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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夏和公公 (第二部 29-32)作者:13691058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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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二十九章
離家出發之後,魏宗建帶著兩名助手直奔省城而去,辦理手續,後坐飛機抵達廬山機場,又輾轉來到預定酒店,便迎來了等待已久的九江之旅。
事有湊巧,隨著接待抵達賓館時,外面的天氣還看不出半點陰鬱的跡象,本來決定好了的事情,到了九江便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結果瞬間一場大雨的降臨,莫說是搶修,連售後工作都擱置下來,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被迫延遲了起來。
這雨水連綿不絕,又是縫上梅雨時節,瞅那樣子,便是一日兩日也沒有止歇的意思了。
這種說變就變的天氣,對於經常往返工作的魏宗建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也只能是暫停了行程。
隨後在主家的安排下,直接來到酒店。
席間,你來我往,談笑風生,酒足飯飽過後又來到了一家星級足療會所。
魏宗建見對方熟門熟路,只是跟會所外面的接待耳語了兩句便引薦著來到了一個暗金包廂里。
幽暗燈光照射下,屋子裡的吧檯和影院層次分明,甚至還帶有一個小型舞池,更不要說內藏暗間,可謂是奢侈華麗,金碧輝煌。
掃視著房間裡的布局,喝得有些熏醉的魏宗建心道「這哪裡是什麼足療按摩啊,分明掛著羊頭暗地經營別的項目,也是,光靠著足療也不賺錢,社會風氣嘛!」
負責人朝著身後的助手努了努嘴,便招呼著魏宗建的手下離開了這裡,隨後他指著房間朝魏宗建說道「魏總,這裡的環境您覺得如何呀?」
魏宗建臉上帶笑,頻頻點頭道「挺好挺好,又讓你破費了!」
負責人笑著擺了擺手「看您說的,您這不是見外了嗎!」
眨眼之間,房門推開便陸續走進四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她們穿著短裙高跟,緊身胸衣性感暴露,一副胸肥腿長的模樣,聲音之嗲嗲簡直膩死人了,直看得魏宗建目瞪口呆,隱隱猜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魏總是大忙人,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一路上辛苦,解解乏,解解乏!」
見魏宗建臉上顯出疑惑之色,負責人低聲耳語了兩句,便朝著姑娘們一揮手,吆喝道「給我精心伺候著,一定要確保魏總舒服,聽見沒有!」
姑娘們呼啦一聲圍攏了過來,直接便把魏宗建包圍起來,高聳的胸脯首先擠向了魏宗建的身體,那樣子恨不能和他融為一體才好,弄得魏宗建渾身麻癢,異常難受,酒後的大腦顯得迷亂起來。
負責人邊退邊吩咐著姑娘們,隨後朝著魏宗建笑道「今兒晚上這幾位姑娘就聽您的了,咱們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我這就不打擾您的休息啦!」
風月場合,魏宗建一個大老爺們被一群訓練有素的小姐包圍著,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便被按倒在了一張專門用作按摩的保健沙發上,昏昏沉沉中被八隻嫩手推動起來。
旅途上的連續顛簸,讓身體總是處於疲乏狀態,尤其是在酒後,這種身體上的疲勞便越發明顯起來,在姑娘們訓練有素的動作下,身體上傳來的舒坦感覺使人昏昏欲睡,意識也模糊了起來。
像這樣的燈紅酒綠的生活時常誘惑著魏宗建,善惡一念間,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尤其是生意場,這種情況簡直司空見慣,比比皆是。
美輪美奐的房間內,燈光顯然是經過處理的。
時明時暗讓人眼前一花,不斷蠱惑人心,帶出一抹妖艷色彩。
正當魏宗建身體放鬆享受按摩時,他感覺腰間的褲帶一松。
睜開眼帘,魏宗建眯縫著眼,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身側兩個姑娘不知何時已經脫掉了緊身上衣,而按摩在身上的手指早已變成乳推,難怪感覺柔軟波動呢!
每每離家,不管時間長短,總給人一種不舍和虛幻的感覺,雖說習慣了這種生活,但酒後波動的內心隨著疲倦的席捲引發出來的空虛寂寞,便又讓人心旌搖曳,很難保持鎮定。
「哦~」若論單純的按摩,這和魏宗建的內心想法並不衝突,但今日碰上的情況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設想,就在他腦子裡昏昏閃現這個念頭時,下體便被一個溫暖的小嘴含了起來。
魏宗建掙扎著欲直起身子,兩旁的姑娘早已笑著解開了他的上衣扣子,按壓的同時,不斷用那白皙的俏花枝撥打他的身體,腦子裡甫然想到嬌妻,愧疚的同時,下身驟然硬挺了起來。
「老闆好厲害呦~」伏在魏宗建雙腿間的姑娘嘴裡吐出了硬碩的陽具,欣喜地看著眼前的物事,朝著魏宗建笑著說了一句,隨後便又抓住了那根長長硬硬的棍子,認真而又賣力地舔吸起來。
其餘三個姐們分工明確,一個探出上身雙手按住了魏宗建的胳膊,用雙乳蓋在他的臉上反覆摩挲,另外兩個則是來到他的腳下,給他按摩起腳板來,這番動作,魏宗建本就渾身酥軟,哪裡還掙脫的了。
「嗯~」肉香四溢的乳肉灌在魏宗建的口鼻上,昏暗中,一抹蒲白晃悠在魏宗建的眼前,撲楞楞的奶頭子劃在他的臉上,竟讓他心潮澎湃的同時,感覺嘴裡乾燥了起來。
反覆乾咽著唾液,魏宗建感覺自己心跳得特別厲害,下面被吮吸的陽具在小姐反覆吹吸的情況下已經爆硬到了極點。
長走夜路,難免遇到鬼,惶然中,魏宗建驅散了身邊的姑娘,手中舉著的手機上還顯示著嬌妻的笑臉。

那天過後,天氣依舊時好時壞,雨水也是停停走走。
在後面的時間裡快馬加鞭,魏宗建帶著助手總算在進度的時間表上提前趕製完工,讓他心裡著實踏實了下來。
為了表示感謝,九江這邊的負責人特意在魏宗建返程前給他安排了行程,來九江不遊覽一下風景,未免太不盡情誼,便又提出了邀請。
趕工時的忙碌,基本上讓魏宗建忘記了初來九江在會所里發生的事情,現在收工完事,聽到相邀,便想起之前會所裡面發生的那一幕驚心動魄。
赤裸著上身的姑娘用油光光的身體反覆給他推動身體,醉態朦朧於那個時刻,再如何聖賢的人也難免失控,更何況像他這樣的人了。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飛機推得多了,難保不會。
兩個助手在這段期間也是夠賣力的,看著他們臉上的期待和興奮,魏宗建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心裡卻又在想:也不知道除了遊覽廬山之外,還會不會有別的附加項目。
江山如畫,廬山這邊風景獨好。
游三疊泉時,見那飛流瀑布白練似地由上而下傾瀉出一道白花花的帳幕,泉水與怪石相邀,飛刷著濺起浪花無數,銀白之色的水花在光線的折射下更是顯得晶瑩剔透,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在振聾發聵的聲波里,景色美麗壯觀,讓人讚不絕口,也難怪李大詩人寫了那一首《望廬山瀑布》描述此情此景,便最是生動貼切。
古樹參天,伸展茂密,遮陽的同時,在這炎炎夏日裡讓人感覺清爽怡然,很有一種融入大自然的感覺。
一路遊覽廬山風景,又見識了蘆林湖翠藍似鏡子面的湖水,今早在導遊的帶領下,順著山道緩緩爬行,聊著天,心曠神怡。
漸行漸高,心境也融入到了大自然之內,眼前的這片雲山霧海展現的畫面所產生出來的大氣磅礴,讓人心中豪情萬丈,盪氣迴腸時,沉穩如魏宗建者都禁不住掏出了手機,把那些所見的美景一一拍攝了下來,留作紀念,回頭好好分享給自己的妻子,讓她也體驗一下這裡面的味道。

為了便於丈夫在外面安穩踏實的工作,離夏並未把這一段時間內家裡發生的情況告訴給他,就怕影響到丈夫,當收到他發給自己的照片時,看著相片里丈夫熟悉樣子,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丈夫離家這一個月里所發生的事情猶如一場噩夢,全都壓在了離夏的心頭。
她也是人,說心裡話,這股壓抑著的心情實實在在需要發泄出來。
自打張翠華母子離開這裡,雖然父親的心裡仍有些糾結,可這兩天過來以後,總歸在自己的勸說下好轉了起來。
今兒早上吃過了飯,本來丈夫通知的是今天回家,卻又臨時變動改為明天,看來又要在那邊應酬一番,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
「您姑爺明天就能回來了。」
跟父親說著,見他之前臉上還帶著笑容,乍一聽這話,臉色漸漸變得憂鬱起來,意識到父親可能又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怕見到丈夫抹不開臉面,離夏又急忙勸道「事情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咱們該高興才對呢!」
「你說的情況爸也明白,哎~話雖如此,可建建怎麼看呢!」
單純的離婚並不可笑,甚至都成了家常便飯,但老離的情況在那裡擺著呢,他一個花甲年齡的人弄了這麼一出,閨女不提,可姑爺的臉兒還得看,又怎能讓老離心裡不嘀咕呢!沉默了一陣兒,老離還是把心裡話告訴了閨女。
「誰這一輩子能夠平平穩穩不出現差錯,都是您太善良了。
這事您也別看得太重,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老天不都懲罰她們了嗎!您放心吧,宗建也不會說什麼的!」
朝著前頭晃來晃去的兒子示意了一下,離夏勸慰著父親。
「你媽媽活著前總是替我操心,現在又輪到了你,總讓你惦記著,爸爸的心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老離推著購物車,朝著閨女慨嘆著說了一句。
「看您說的,我是您什麼呀!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您抱著我逛街的樣子嗎?」撩著頭髮順於耳下,離夏也了一眼父親,身體靠近老離的身體,慢慢的,離夏的手按在了父親的手上。
感受著閨女手心上的溫暖,老離抬頭瞅著已近不惑之年的閨女,除了心裡頭升起了暖意,閨女那眉眼之間透露出來的風情,讓老離瞬間竟產生出一股錯覺,直如老伴再生,陪在他的身旁,手裡仿佛推著的也不是購物車了,而是改為懷裡抱著那個可心的閨女。
「又想什麼呢?」見父親眼中滿是溫柔,離夏笑著問道。
「呵呵~爸想起了以前,想起了你媽,想起了你小時候的那些歲月。
提前給寶寶買些東西吧,到時候都用得上!」
老離臉上掛著笑,回憶著過去,當想到閨女肚中的寶寶時便說了出來。
「爸~瞅您說的,還早呢!」
父女旁若無人地說著悄悄話,媚眼如絲的離夏一臉幸福,不光是父親心裡惦記著她,更多的是,父親似乎已經走出了離婚陰影的困惑,這是目前離夏最想看到的。
出商場時,正推著購物車準備把商品放進車內,老離便被一名抱著孩子的婦女攔住了去路。
老離正不明所以,就聽對方神秘兮兮地說道「先生,要不要看點東西?」
見對方神神秘秘,老離瞅了瞅閨女,見她同樣不知所謂,便隨口問了一句「看什麼?」
婦人穿著一件黑色外衫,靠近身來,隨手從衣服里搗鼓出一個黑色袋子,朝著老離努嘴說道「您想看什麼?我這裡都有,都是好的!」
老離哪見識過這類玩意,只是一掃便看到裡面花花綠綠一打子光碟,隨後擺手道「對不起,沒興趣,沒興趣!」
見老離不為所動,婦人老神在在地說道「裡面的東西老刺激了,還有亂倫的呢!你們夫妻二人難道就不想增加點情趣,欣賞欣賞裡面的刺激內容?」
也難怪兜售光碟的婦人把老離父女錯認為夫妻,瞅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尤其還帶著一個孩子,那並不顯老的樣子,任誰看都會誤會,就更不要說兜售黃盤的婦人了。
老離皺著眉頭說道「不要不要。」
正推車前行,就聽婦人嬉笑道「十塊一張真不貴,要不你給八塊也行,讓你媳婦看看裡面的內容,保證爽死。」
「跟你說沒興趣了。」
打斷了婦人的喋喋不休,老離直接瞪了對方一眼,這時候也看到了閨女臉上的羞暈模樣,除了厭惡那個兜售黃盤的女人外,老離的心裡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隨著閨女的身影走在後面,當老離看到閨女窈窕的身子時,那怪異的感覺便越發強烈起來。

閨女陪他出去散心,外孫又這麼懂事,如果這日子始終如是,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明天姑爺就要回來了,還不知道他心裡怎麼看呢!晚飯老離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確切的說是又端起了酒杯,喝起了悶酒。
「您怎麼啦?」見父親坐到飯桌上便有些悶悶不樂,喝酒更是一言不發,離夏在哄著誠誠回房休息支開了兒子之後,悄然坐在了父親的身旁,把手按在了父親的酒杯上。
「也沒事。」
老離正要端起酒杯喝酒,白玉色的柔軟小手便扣在了他的酒杯上,揚起臉看著閨女,頗有些落寞地說了一句。
「還說沒事,看您現在的樣子。
喝了多少酒啦?以後您少喝點,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嗎!」
初看,眼前的女子宛如十七八歲挽著辮子時的模樣,恍惚間在老離的眼前不斷變化,越來越像,重疊起來的樣子便有如喬穎彤再生出來。
「穎彤~」老離低聲喃喃,酒杯上他握住了女子的手,像是尋找安慰似的,輕輕摩挲著女人如玉如滑的嫩手。
「想我媽媽了。
別難過了。
還有我陪著您呢~」見父親失神的樣子,離夏不忍父親的心裡再次出現創傷,兩隻蔥白小手齊齊抓住了父親的手,哄孩子似的安撫起來。
「哎~」長嘆了一聲,老離抬起了頭,怔怔地看著閨女。
拿起了酒瓶,離夏給父親的酒杯蓄滿了酒,清婉地說道「這事情不怨咱們,您又何必糾結呢!」
端著酒杯,離夏復又說道「別在意別人說些什麼,只要自己過得舒心,那就足夠了。
喝了這杯酒,就不許您再喝了,知道嗎!」
「爸聽你的!」
閨女斷續說著,心底的隱傷終究逃不掉閨女的眼睛,知父莫若女,說得老離心裡一陣感動,愧疚的內心隨之淡了下來。
「還說呢,哪次您又是聽我的了!」
臉上帶著笑,離夏挪動著身體湊到父親身旁。
「陪陪爸爸~爸以後少喝。」
老離眼前一亮,接過閨女遞過來的酒杯的同時,伸出雙手,把閨女摟進了懷裡。
「還不是得聽您的~」莞爾一笑,離夏便坐在了父親的腿上。
這悠悠歲月匆匆流轉,仿佛在記憶的長河裡曾有過這樣一段鏡頭,那年,待嫁中的花信俏姑娘坐在不惑男人的懷裡,父女之間親親密密,訴說著衷腸,隨著鏡頭延伸出來,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只不過,當年那個豐熟的少婦現在已不在他們身邊,天各一方,陰陽相隔。
「~熱。」
溫順如貓,蜷在父親懷裡,感受著父親的呼吸和身體上的躁動,不時地被父親吹在耳邊的酒氣弄得身體痒痒,尤其身下還有個凸起物不斷頂聳著,叫人心神迷亂。
熟悉的味道總是不經意地讓人留戀著,那醇香的美酒似乎也並未令懷有身孕的離夏覺得一絲反胃,更多的是沉醉,眼中透著氤氳,感覺身體漸漸燥熱。
「陪在爸爸身邊,簡直委屈了你啊!要是難受就別,別擾了肚子裡的孩子。」
一個熱字便讓有些忘乎所以的老離醒轉過來,這時候的閨女可是雙身子,別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她渾身難受。
「都給您看過檢查報告了,壞。」
微閉著眼睛,老離感覺到閨女用頭部摩擦自己的臉頰,身子也在他的懷裡輕輕擺動起來。
隔著絲質短裙把手搭在閨女的身上,無論放到哪裡,老離都能感覺到閨女身體上的隱隱跳涌,讓他情不自禁。
這感覺和味道,在仲夏夜的暖風的吹拂下,有濃濃的親情相伴,有美酒佳肴的相佐,在半輪圓月的陪襯下,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抿著酒,老離偷瞧著閨女的側臉,見她微閉的眼眸輕輕錯動,睫毛長長挑了出來,便夾動著筷子給閨女送了一口菜,就像多年前閨女未出閣時,摟坐在懷裡陪他喝酒一樣。
看著閨女唇齒輕動,老離的心頭逐漸舒緩,放下筷子,老離在閨女耳邊輕輕說道「熱?爸,爸給你。」
心潮起伏,動作中,老離的手從閨女的身後把裙子的拉鏈悄悄拽動,隨之敞露出一片膩人的白光。
見此情景,老離的拇指食指相扣,閨女如滑的後背上那橫起的奶罩扣瓣便被他磕了下來。
除了捲動垂泄的栗發,在給閨女拉鏈打開之後,已然敞開了一道口子,把她那盈光玉潤的後背完全展露了出來。
顫抖著雙手,老離把手探向閨女的玉背,見閨女身體不斷戰慄,老離自己的身體何嘗不是那樣。
輕緩動作,雙手顫顫巍巍地一寸一寸遊走著,鑽進裙子裡,終於摸到了那對沉甸甸而又熱乎乎的寶貝。
這個當口,老離只差說一句「請寶貝轉身了」,實際上,在他雙手抓摸住閨女胸前那對豪聳的玉乳時,哪有工夫思考別的問題。
雙腿承受著閨女豐腴的身子,耳邊聽著她那微微喘息的聲音,就憑兩腿間支起的凸橛子也是讓老離心跳加速,腦頭都冒出了汗!
夏兒的奶子比她媽媽的還要壯觀,軟中帶彈,肥熟到了極致,僅是摸了兩摸奶頭便翹硬起來,肉丟丟的讓人愛不釋手。
摸著摸著,下意識里,老離側頭偷看了兩眼大門方向,這時候,在他的心裡竟緊張了起來,總擔心出現一些問題,尤其是怕那突然鑰匙開鎖的聲響,腦子裡一冒出這個念頭,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
十四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當時閨女出嫁在即,老離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說實話,聘閨女出門子,猶如剜心一樣,一刀刀在割著他身上的肉,但又沒法阻止,也不能阻止閨女的幸福。
借酒澆愁,老離實在不知道後面那一個禮拜的時間該如何度過了。
炎熱的夏天,情況和現在一樣。
老離現在仍記憶猶新,尤其是閨女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出了那個「熱」字,當時,他便義無反顧地抱著閨女來到了臥室,把她的裙子從腰前撩了起來。
閨女穿著肉色絲襪的大腿不斷衝擊著老離猩紅的眼睛,擺在他眼前的這對泛著亮光的兩條玉柱曾不止一次被他看過、摸過,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看著閨女頎長充滿活力的大腿,老離把手搭在了上面。
「熱」
耳邊又想起了閨女嚶嚀而帶著醉醺醺的聲音,隔著絲襪看著閨女那欲蓋彌彰的神秘三角地帶,老離毅然決然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襪腰,一把給它拽了下來。
處女鮮紅的肉穴緊密地閉合著,老離不知道閨女有沒有跟那個叫魏宗建的小伙子,也就是即將成為他姑爺的男人發生關係,一想到一個禮拜之後的事情,老離的心裡除了不舍和鬱悶,當時又多了一層嫉妒。
試想一下,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一朝便要跑到別人家中生活,當爹的心裡怎麼想?心裡那股憋屈實在無處傾訴,各種情感一下子傾瀉出來,湧上心頭。
「爸~我熱」閨女踢騰著雙腿,不斷扭動著身體,臉上一片醉紅,眼睛看起來都潤濕了。
「爸疼你~」老離張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閨女,酒氣上涌後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慾,只脫了褲頭便抱住了閨女的兩條大腿。
記憶中,當時老離把龜頭插入閨女的小肉穴里,瞬間灌入油乎乎的小穴,那緊窄程度,簡直如同一個收縮的皮碗兒,裹在他的龜頭上,溫熱濕滑中還不斷產生出吸附感,這要是深入其內,那是多麼令人心潮彭拜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一種置身其內的感覺。
當時如不是閨女反覆喊疼,乃至於雙腿都盤夾在老離的腰間,情況或許就要改寫。
見閨女雙手死死抓住床單,眉頭緊鎖,臉上幾乎滴出血來,老離實在狠不下心,不忍一竿子直接戳入,把閨女的身子破了。
僵持中,女兒穴口上的緊縮和蠕動反覆嘬吸著他老離的龜頭,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響起了開鎖聲音。
緊張伴隨彷徨,老離感覺閨女的身體驟然收縮起來,像要吞噬他的陽具一般,措不及防之下,老離只覺身體再也控制不住,精關一松,飛涌著便噴射出來,隨即倉皇收拾殘局,都不敢面對突然回家的老伴了。
************
想起曾經的過往雲煙,唏噓聲里老離激動的心情漸漸冷寂,當爹的居然對閨女做出這種事情。
想起了這些,老離的腦袋上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凸起的陽具漸漸萎靡了下去。
剛興起來的念頭,便讓老離想起了老伴,再說明天姑爺就要回來,自己對閨女這樣,是不是。
這難免又給人一種乘人之危的感覺,腦子裡一陣錯亂,隨後昏昏然從閨女的裙子裡抽出了雙手,嘆息聲中,老離又把酒滿上了。
「爸,嗯~您少喝點吧。」
被父親摸得渾身酥軟,雙腿之間都潮熱了起來,父親猛然停止了動作,偏偏又滿上一杯白酒,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直把離夏臊得一臉通紅,也著父親說話連聲音都變得發軟起來。
老離直直地看著閨女的眼睛,心情極為複雜,感傷中多了憂鬱和落寞,再不復之前的衝動和興奮。
前後變化如此之大,看來父親的內心波動的確很大,只是不知他心裡又想到了什麼。
一個受到挫折和打擊的男人,此時是多麼無助,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沒有超凡脫俗的本領。
感受著父親那有如做錯了事情等待懲罰的樣子,此時的他更像是個孩子。
算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父親本已平復的情緒在激動過後再起波瀾,尤顯得鬱鬱寡歡。
離夏不想父親一再難過傷心,便伸出蓮藕般圓潤的胳膊,摟在父親的脖子上,就像她小時候不開心時父親哄著她那樣,輕輕唱了起來:
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莫道女兒嬌,無暇有奇巧,冬去春來十六載,黃花正年少。
風雨一肩挑。
唱罷,離夏閉上了眼睛,把臉貼在父親的臉上,柔聲說道「。
我一直都陪在您的身邊,一直都在!」
耳邊輕輕呼喚,那聲音極為動聽纏綿,鑽進老離耳孔的時候,懷裡的軟肉在畔,那感覺猶如萬千蟲蟻爬身,讓老離難以控制情慾,矛盾的心理左右不斷徘徊,抓住酒杯的手鬆開緊握了多次。
這麼多年過來,除了閨女當初結婚前有過一次親密接觸,剩下的便都是曖昧不斷,即便是她坐月子時,也都只是摩摩擦擦,不敢過多逾越雷池半步。
如今到了花甲之年,人生走過了大半,做人難難做人啊!
「給我撓撓後背吧!」
不知何時,閨女清婉出口,把身子背向了老離。
沒有了胸罩的束縛,那白花花的後背浮現在了老離的眼前,讓他無處躲避無處躲藏。
只象徵性地弄了兩下,老離便感覺襠里的玩意又不受控制地硬了起來。
盯著閨女盈亮的後背,老離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杯,一個深呼吸後,他便伸出手來,抓住了酒杯,一口乾掉杯中的白酒。
氣血瞬間湧上心頭,老離的手便再度伸了出來,把閨女橫抱在懷中,哈著酒氣衝著離夏說道「夏兒,你越來越像你媽啦~」,顫抖中,老離的手臂鑽進了閨女的裙子裡,指頭輕摳,中指便戳在了一團柔軟濕潤的地方。
「嗯~」見父親臉色血紅,雙眼幾乎噴出火焰,雙腿上有如蟻爬,接著父親的手指就觸碰到自己的私處。
電流在指頭觸碰到私處時便迅速擴沿出來,別看隔著一層內褲,但那撓心般麻酥感,直接換來離夏一聲輕呼,她翕合了一下杏眸隨後緊閉,雙臂摟在父親的脖頸上,摟得更緊了。
鼻翼輕聳,曾經的華信姑娘如今已變成豐腴美婦,勾動著情意流轉,想到青年時的情景,腦海瞬間律動出的場景在今時今日再度上演,見不得父親的酸楚和難受,便讓離夏甩出了燥熱一詞,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信號,父女二人之間的秘密。
正所謂:人生如露亦如霜。
大夢十四載情長。
青絲韶華匆匆轉,不做生死兩茫茫。
「穎彤~」喘息中老離呢喃了一句,聽那語氣,老離似乎是喝多了。
在晃動中,老離抱起了女人的身體,他再也不想錯過,再也不要和老伴那樣,陰陽兩隔,總是出現在夢中。
第三十章
心口抑悶,酒氣上涌時,老離眼前那張俊俏的臉蛋左右搖擺不定,他搖了搖頭讓自己使勁看清眼前,身前的女人最後終於幻化成已故老伴的模樣,老離他還未進行仔細端詳,老伴便把身子轉了過去。
湊到老伴的近前,老離的心裡無限歡喜,這陣子他心裡憋得難受,實在需要發泄發泄,難得老伴陪他,正趁了心思。
沒有了高跟鞋的襯托,更沒有絲襪的束縛,老離很順利地便把女人的裙子和內褲從身上掀落下來,見瓷白的身體展露於眼前,老李萎靡的陽具便再度喚醒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脫掉了褲子,嘴裡叫著老伴的名字,便把她推在了大床上。
「裡面的東西老刺激了,還有亂倫的呢……讓你媳婦兒看看,保證爽死你,讓你夜夜當新郎啊~」老李迷醉的眼睛掃視著女人皙白翹挺的屁股,腦子裡又出現了今天白天碰到的情況。
老離的身體一陣陣抽搐,即便是不斷暗示自己、不斷麻醉自己,但腦海中既然閃現出白天的情境,把他從幻覺中拉回現實,那麼不攻自破,所謂的老伴也只是心頭的一點寄託,十足的掩耳盜鈴罷了。
眼前的恍惚被腦子裡那段話打斷,由不得老離不去思考一下。
按那個推銷者的說法,只要你想的話,她就絕對能夠滿足你的口味,要啥內容的片子都有……
雖說老離當時心裡反感那個推銷黃盤的婦人所擺出的姿態,那種為了兜售光碟而有些不擇手段、故作神秘的樣子,可事後回味起來,這婦人話語裡的味道卻又耐人尋味,讓人心裡浮想聯翩,心猿意馬。
這種情形又讓老離想到王曉峰手機存儲卡裡面拍攝的內容,他放下心中的膩煩,雖說王曉峰所做之事老離恨不得把他弄死,但老離又不得不承認裡面內容的震撼和強大。
確實是這麼個理!亂倫,尤其是突破血親的那種禁忌交合,這種滋味有如飲鴆止渴,雖明知是毒酒,但偏偏還要嘗試去喝,為何?老離他傻還是說他渾?其實不然!
這種骨子裡的情和愛早在離夏還是孩提時便印入老離的腦子裡,一直到女兒出嫁,可以說,出嫁這階段算是一個大的分水嶺,很有一種父女離別的感傷。
老離之所以後來喝多了酒會時常給閨女打電話求助,無外乎也是藉機聽聽閨女的聲音,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默契。
再說了,他曾不止一次教導閨女在夫家要孝順老人,其實也是一種父愛的體現,怕女兒到了對方家中受氣而不適應,便千叮萬囑,即便是閨女成家了,老父這顆心也還是惦記著閨女的。
自打閨女出嫁前夕有了跨越倫理一事,事後老離酒醒之後苦不堪言,不止一次暗罵自己無恥,但閨女還是閨女,並未指責什麼,又令老離心存一絲念頭,乃至於閨女產後坐月子都回了娘家,更是讓老離喜出望外……萬千言語化成默默,一直到喪偶來到女兒家中面對女兒,這段經歷時期,老離的心境又不同了。
老離看到女兒女婿合家歡樂的樣子,心底里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也恰逢和張翠華來往親密,便提及到再婚問題,說白了就是給自己找個台階,打算徹底斷了念想,不想再騷擾女兒的生活,但事與願違。
經歷了婚變,其實這還不算特別糟糕,最令老離難以接受的是,閨女受到了傷害,倘使換做了老離本人,這事也就稀里糊塗過去算了,但涉及到閨女身上,這簡直如同拿刀子戳他老離的心,這是最不能讓老離接受的。
痛苦了一段時間過後,老離在女兒的勸說下,其時已經走出陰影,就拿今天晚上來說,他就喝得有些暈乎,再面對女兒的一番安撫時,於是就頭昏腦漲,有了想法。
「裡面的東西老刺激了,還有亂倫的呢……讓你媳婦看看,保證爽死你……」
老離的腦子裡天翻地覆,前穀子爛芝麻都出來了,他搖晃著腦袋,霎時間腦子裡再次出現了婦人兜售黃盤時所說的話語……老離的手在動,撩著女人的裙子掀起來,見她並沒有反抗自己,在顫抖中,老離的動作很慢,生怕遭到拒絕,哪知道這一次竟然如此順利。
老離低著頭,尋睃著。
女人如水光滑的後背在燈光下散發著耀人二目的光澤,毫無瑕疵。
定了定神,女人渾圓碩大的桃形屁股高高聳起,咫尺間擺在眼前,衝擊著老離的感官,叫他無法抗拒那股熟肥帶來的誘惑。
似夢似幻的場景讓人難以置信。
這一刻,酒精麻醉的效果和血脈噴張的場景讓老離的腦子一時清醒,一時糊塗。
臨到頭來的事情明明擺著,卻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存在,在突然來臨之際,身體和心底里只剩下了戰慄。
眨著眼睛,老離幾次凝神屏息,但生理和心理頭的念頭卻非個人能夠掌控,再堅持也是徒勞,欲蓋彌彰。
透過急促的呼吸和顫抖的身體早已把老離的內心表露出來。
血親相奸,光是想像便足以讓人瘋狂,更不要說親身實踐了。
個中體味早在十多年前便有過嘗試,別看相隔時間較長,但每一個點、每一個畫面,在情慾激發出來時,總會讓人在不經意間想起。
其時是在某種媒介的刺激下,這種想法便越發強烈起來,同時,根本無法阻止,也是沒法控制的事情。
一陣陣眩暈過後,老離睜著血紅的眼睛,身體里的血液沸騰翻滾,腦子裡一遍遍回憶著老伴的樣子,心裡也在念叨著她的名字,藉以逃避問題,但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非但沒有讓他心如止水,反倒讓他在片刻的懺悔中興奮異常,從那一刻開始,老離的眼睛就再沒開自己身下誘人的白皙身體。
太陽穴又跳動起來,這和之前在張翠華家裡的情形非常相似。
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感覺,就算是現在老離不願承認,但別忘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身下的女人和他又是存在怎樣一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面對此情此景,老離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又豈能坐懷不亂?!
女人雪白的屁股就像水蜜桃一樣,渾圓翹挺,黑色丁字褲垂系下來哪堪遮攔,深陷股溝之內反而更加襯托出她那屁股的碩大白皙,肉滾滾的叫人垂涎三尺。
乾咽了一口唾液,老離便把手搭在了女人的屁股上。
臀肉肉感十足,觸摸上去滑滑膩膩的,彈豐緊緻的同時閃耀著肉光,簡直是肥挺渾圓,叫人心裡不由得冒出一股強烈的淫慾「我要,我要去占有她,我要去征服她!」
該是到了一鼓作氣拿下的時候了,可老離的身體卻哆嗦得更厲害了,心裡撲通通地亂跳,徘徊期間,腦子裡飄來飄去的血親兩個字在不斷飛舞,而後面那兩個「相奸」二字又時刻衝擊著老離脆弱的神經。
最後定住了神,老離咬著牙,低聲顫抖著叫了一下「穎彤」,見妻子戰慄著動了一下身子,便把身體貼了過去……
「他把我生下來帶到這個世界,又把我養育成人,難道眼睜睜看著他難受不去管嗎?媽媽都已經不在了,也不用再讓我心裡覺得愧疚了,反正閨女是他的,反正,反正太羞人了……」緊張中,離夏雙手支在父親的大床上,臉兒也如喝了二兩白酒,早已熏熏然漾出了一片紅色艷光。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離夏心裡非常清楚,但這畢竟,畢竟是與親生父親做那不該做的事情,換言之,就算是出去偷情找野漢子,也總得需要個理由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小到大幾十年的相依相伴,從骨子裡便對父親存在特別親切的感覺,那是一種依賴,依附,依戀。
因為愛他,因為他是爸爸!
「爸爸老了,又經歷了許多是是非非,不是說好了給他幸福的嗎!丈夫也這樣支持我的!哎呀~我想的都是什麼啊!」
忽覺下體一緊,離夏挺直了身體嚶嚀出來,那雙火熱的大手搭在她的臀上,而一根更為火熱堅硬的傢伙擠開了她的身體插入到了早已濕滑的下體間。
呼吸急促,比之初始時更強烈了,離響的下身只把龜頭插了進去,猶似不敢相信,他低頭緊盯著女人肥白的屁股。
透過微敞的窗子,和煦的夏風緩緩吹拂進來,這樣的季節雖說是個慵懶的時節,但心底的情慾卻呼之欲出,像知了的鳴叫,令人煩躁不堪,就得做點什麼出來,唯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那已經變得碩紅粗大的龜頭嵌在了女人的肉穴里,溫暖濕滑,相互感受著,就像一支張嘴的鯽魚和他的龜頭相互糾纏,相呴以濕、以沫相濡,互訴著十四年來五千個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
龜頭浸泡在肉穴杯口上,老離並未急著插入,因為時間相隔的太久的緣故,幸福的突然來臨讓他心裡有一種極不真切的感覺。
再說了,閨女的褲衩怎麼就那麼容易脫掉呢?這一切讓老離只當自己又在做夢,就算箭在弦上,也被時間凝固,在燈光下,父女的身體輕微顫抖中僵持著,緩緩抱出了個斜K樣!
私處上的肉穴甫一被大肉棍子插入,撩撥出來的情慾在淺嘗輒止的觸碰下令人更加百般難受,偏又讓人呼不得叫不得,懸在半空的感覺讓離夏苦不堪言:爸爸怎麼就不知道動動呢?都把我當成媽媽了,難道還要閨女去主動,簡直臊死人了。
急促的呼吸,顫抖著身體,彼此血脈相連在一處,在靜謐的房間裡的每一個聲音都聽得極為清晰,讓人狂躁難以平靜。
離夏感覺自己身體都要炸了,她能感覺到身後的顫抖,也能感覺到那根陽具似乎有些疲軟……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再沒有當初閨女時存在著的撕裂感,可父親卻像沒經歷過的人,怎麼還在那戳著不動呢!攪得人心惶惶,偏還不敢發出聲音,憋得更難受了!
「嗯~」血脈噴張的血親交合,禁忌在釋放出來之後,滾燙的血液催發出原始慾望,情慾呼喚出來壓倒一切。
聽到女人輕微的呻吟聲,把老離從不確定的幻覺之中拉到現實,定睛觀瞧,身下滾圓的屁股如此清晰,並且還好像在微微擺動,而自己的棍子正戳在女人濕漉漉的桃源處,女人的穴口在反覆急促地箍唆著他的龜頭,上面傳來的酸麻濕熱感簡直未免太舒服了,倒吸了一口冷氣,老離心道,這絕非夢境。
閉上眼睛,老離控制著情緒,屏氣凝神,他的雙腿牢牢站穩。
如此時有人大聲疾呼:離響,你給我注意聽講,估計老離還不得當場給嚇陽痿了。
有些疲軟的陽具在老離集中精神之後,隨著女人肉體的反覆裹吸再度硬邦邦起來。
當年臨門一腳射飛了,如今故地重遊,這回定不負春光,一定要……
想及至此,老離長吸了一口氣,雙手摸索把在離夏那對碩圓的大屁股上,緩緩推送進去。
「嗯~嗯~~」壓抑著,離夏總想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但父親那碩起的根冠划過自己肉腔時摩擦壁肉的感覺不光是填滿了身體上的空虛,它牽扯著自己敏感的神經,血肉相連的心裡刺激就像乾涸的田地被一通豪灌,久旱逢甘露時的生理反應自然迸發出來,開始還能矜持,後來則如同螞蟻遍身,何止是麻癢那般簡單。
隨著男根慢慢插入,最終壓抑不住,離夏高昂著腦袋,雙眼翕合,從那翹挺的瓊鼻里哼叫出聲。
血親交融,真正突破了尺度,不再是曾經的蜻蜓點水,緊密地抱合在了一起。
老離只覺得龜頭深入到一片朦朧朧的世界,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儘量保持鎮定。
身下交合的地方,那裡溫暖、濕潤,整根陽具插入其內統統被包裹住了,令他想像不到的是,居然如此契合,那麼完美。
從開始嵌入一直到深入內里,仔細感覺一下,腔道之內仿佛布滿了吸盤和觸手。
先在穴口處殺了一道喉箍,徹底套牢陽具根部,就像呼吸一樣不斷脈動,隨著老離的陽具搏動一點點適應它的尺寸。
裡面層層疊疊的褶皺和顆粒阻礙摩擦著龜頭,分明就是由無數個肉套組成的,竟能以蠕動的方式滾動按摩自己的陽具,簡直令老離喜出望外。
「突」的一下,老離感覺自己的陽具在女人肉穴的包裹下,龜頭被淋得火熱舒張,本能反應下仿佛隨之又漲大了一圈,那裡仿若抵戳在一處凸起的皮碗兒上。
此時,龜頭系帶處的溝壑被滾動中的肉粒摩挲得麻癢難耐,老離只是稍微動了動身體,便越發感覺到彈性十足的皮碗兒的嘬吸的猛烈,哎呦一聲,老離禁不住動起了身體。
油乎乎的陰道在吞噬著老離的陽具,真的是如此靈活,他抽身時都能感覺到一股來自於女體內的吸勁兒。
老離的腰就像伸縮的彈簧,一起一伏來回緩動,慢慢感受。
女兒濕潤的肉穴鉗住他的陽具,吞吐間藉由肥碩的屁股作為依託,推動抽出竟如此舒服,讓老離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女兒的青春活力,帶動之下,他自己也年輕了,尤其是他下體那根長槍。
「還是閨……」老離剛想張嘴把話說出來,猛然覺察出不合時宜,又硬生生吞進肚裡。
跟閨女做出了這種事情,心裡惶突的同時,血液滾沸,猶如高空墜落時產生出來的失重感,於無中生有一上一下叫人頭腦眩暈,可那滋味簡直太刺激了,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挺杵著陽具,老離能感覺到閨女身體的顫抖,這種顫抖在父女結合處尤為明顯,特別是龜頭上傳來的極有規律的摩擦,肥膩油滑,讓人在罪惡中暢快淋漓,欲罷不能!拉鋸著身體,老離一次次讓下身觸碰到閨女肉穴深處的皮碗兒上,那不斷傳來的輕微波波聲就像是吹起的戰鬥號角,容不得你去思考別的,腦子裡就是一下下地牴觸碰撞,去和它親密接觸。
浸泡在油膩膩的溶洞裡,不止身體上給老離帶來了歡愉,心理上也如春天裡的嫩芽,不屈不撓迅速茁壯成長起來,於是,老離又趁著陽具深深插入時,不甘寂寞地把手伸了出去,憑著感覺摸向了女兒的奶子。
豐肥的乳房被大手從側面圍攏,根本就無法掌握全部。
老離挺起腰杆抵住閨女的豐臀,陽具深入後感受著皮碗兒上的吮吸咂嘬,他雙手分別托住了閨女的乳尖,感受那水漾碩乳的搏動。
整個乳峰懸凸出來,它們不安分地在自己手心裡來回摩擦,飽滿而又充溢,雖看不到其擺動的樣子,可於摩挲中老離還是清晰地感覺到那兩粒桑葚狀的肉葡萄的晃動,極為喜人。
性慾催發出來勢不可擋,尤其耳邊微微響起閨女那撩人的呻吟以及不斷磨聳的屁股,老離抽身之際,嘴巴撅起成O型,輕輕吐出一絲聲響,隨後捏起了閨女的奶頭開始晃動身體。
雙手支在大床上,早已氣喘吁吁的離夏被父親的慢動作搞得渾身酸軟,禁不住輕輕哼吟著,一番接觸過後,意亂神迷之下她不得不改用肘部支撐身體,剛伏低了身體,雙乳就被父親的大手給抓住了。
激凸的奶頭被大手撫摸,扶搖略晃的奶子猶如驚濤拍岸,與手掌之間輕微接觸傳來的啪啪聲,無一不再刺激著離夏的神經感官,她低頭掃視著,就在雙乳被大手撩分之際,離夏看到了父親身下那根黑黝黝的陽物。
陽具連接著性器,上面布滿了青筋,已經是油汪汪的一片了,它正在緩進緩出,垂掛於兩腿間的黑色蛋蛋的樣子也是令人瞠目結舌……只看一眼,離夏就緊張地閉上了秀眸,不敢再看。
她心裡在突突亂跳的同時,情不自禁地開始哼吟起來。
在這仲夏夜晚,嬌嗲的聲音不由自主冒出那麼一兩聲,臊得離夏面紅耳赤,但越是壓抑情感的宣洩,越是難以控制呻吟的發出,到後來,聲音也哼哼唧唧不受控制了。
因為背入的姿勢,老離無法看到閨女臉上的表情,更沒法開口詢問女兒是否快感連連,在小心翼翼的動作里,當老離接二連三聽到閨女的呻吟聲後,卻又讓他氣血上涌,血液翻滾的同時,把渾身的勁兒都聚集到了腦袋上,不過不是上面的腦袋,而是他褲襠里的那個。
老離在動作過程中始終閉著眼睛,他微微佝僂著身體,雙手分作兩旁穿過閨女的身體搭在她的奶子上,比之一個多月前的體會更深刻了,也更壓手了。
之前老離的腦子裡還想奮力一搏,大力夯推起來呢,在摸到奶子時便猛然驚醒,女兒現在可是處於懷孕階段,這時候應該以溫柔為主,萬不能肆意妄為,不管不顧。
輕柔地抓著閨女的奶子,老離的屁股一撅一撅,更為謹慎起來。
他挺聳著陽具在深入之後轉動其屁股,以腰杆作為支點,讓龜頭和閨女蜜穴深處的皮碗兒「波波」地摩挲,沉浸在這種快樂之中,卻惹來身前豐肥少婦的羞聲難抑,屁股聳得更高了。
離夏面紅似血,呼吸紊亂,秀髮披散垂在床前,心若懸在喉嚨口,她手肘撐床,身體微微擺動,感受著身後父親的溫存體貼。
這持久的推動雖不是劇烈兇猛,但時長占據優勢,一捅便叫人身心舒醉,一深入更是讓人回味無窮,心都跟著節奏亂跳起來,快跳出嗓子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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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幸福花都小區內的紅磚路上,老離一個人獨自走在上面,他身上穿著的白色汗衫如頭頂上的天空,萬里無雲的樣子顯得很凈。
徘徊在小區內的林蔭道里,老離考慮要不要回到自家的老家,可一想著回去不就是逃避現實躲避閨女,便又二意三思,猶豫起來。
有什麼藉口讓自己獨自跑回老家去呢?這可一點說頭都沒有啊!咂摸著嘴,老離的臉上帶出了苦笑,事到如今,真是咎由自取。
不回去吧,昨晚上對閨女做了那個事,就算找一千一萬個理由和藉口,難不成還拿十四年前的事情說事?可當初是什麼情況?當初是聘閨女,捨不得!現在呢?閨女過著好好的日子,一切因由都是因為自己而起,這半截腰插那麼一槓子,算怎麼回事啊!
尤其現在閨女懷孕了,自己還敢對她下手,一想到這裡,老離的臉兒便覺得越發熱的慌了,越想心裡頭越不是滋味,老離都覺得昨晚上酒喝多了人也瘋了。
一直從清晨的清冷中慢慢挨到東方升起太陽,老離的心裡也說不出到底是個啥滋味,尋了個椅子坐在上面,獨自發獃。
他幾次起身轉悠著要走回閨女家,老離的心裡還坦著這樣的念頭「閨女現在懷孕了,需要照顧呀!」
剛一想到閨女懷孕,老離又恨恨地罵了自己一聲無恥:懷孕你還敢對她那樣,你這個老不修的!
便又打起了退堂鼓,惶惶然不知所措起來。
老離抬頭凝望著不遠處的樓上,清醒之後的他猶豫了,真不知後面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原來,想和做完全是兩個概念,在打破了原有的軌跡之後,還能平衡?
老離的心裡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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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夏睜開睡眼時,屋子裡還有些發暗。
就在她起身時,兒子的身體動了動,似乎還在夢鄉,離夏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一步步走向門口,她的手攥了幾攥,當她來到門前時,猶豫起來。
搭在門扉上的手在這一刻竟沒有像往常那樣,旋轉把手把門打開。
那一刻,心竟然在這個時候快速跳動起來,有些發慌。
房間裡的灰暗似乎更能顯示離夏此刻的內心,但也只是轉念間,她便打消了心裡的猶豫:你過你的太平日子,又沒礙著誰,影響著誰,還怕什麼?如今他都六十歲了,誰又考慮過他的感受?既然被我接來了,開始的打算不就是要給他換個環境,讓他生活好起來嗎!
離夏腦子裡盤桓著,正準備打開臥室的房門,那邊的誠誠晃動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叫了一聲「媽媽」,弄得離夏一驚。
她回眸凝視著兒子那張略帶稚嫩的臉兒,離夏笑了。
這日子如流水,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起伏間總會有些波瀾,並不都是盡如人意,轉眼間孩子都快大了。
在你需要關懷和疼愛時,是誰用那不是特彆強壯的身體給你溫暖,寵你愛你。
又是誰在你受委屈時,陪在你的身邊,把你籠在翅膀之下,讓你不再哭泣。
「醒啦!」
略一愣神,朝著兒子暖了一句,離夏便返身回到床前,把兒子的衣服拿到手裡給他套在脖子上,看著兒子穿好褲子,又親切地囑咐了一句,讓他刷牙洗臉,這才整理著床鋪,把窗簾打開束好。
明亮的光線把屋子裡映得一片通亮,隔著飄窗看向外面,一片蔥綠的景象使然,新的一天就在這個節奏中開始了。
這一次,離夏沒再猶豫,打開房門走出臥室……
下午,飛機抵達機場之後,出了候機大廳,魏宗建歸心似箭的心在這一刻總算踏實下來,他帶著從廬山捎來的禮物,一路風馳電掣般回到了幸福花都,自己的家裡。
甫一進門,魏宗建便覺察到了異常。
外出一個月的時間,家裡竟然顯得特別安靜,跟岳父打過招呼,並未看到新岳母的身影,算了一下日子,繼弟這個時候也該放暑假了,不知又跑到哪裡玩耍去了。
見到妻子時,拉著離夏的手,魏宗建疑惑地詢問了起來。
「爸,你可回來了!」
誠誠竄出房間,插在離夏和魏宗建的中間,也不管爸爸回來要和媽媽溫熱,便直接把他拉到了一旁,小聲說了起來。
「哦?爸爸也覺得有些異常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跟爸爸說說!」
還沒等妻子交代情況,便被兒子叫了過去,魏宗建坐在兒子的臥室里,也不知兒子要跟自己說些什麼悄悄話。
「那個可惡的女人和她兒子總算滾蛋啦!」
誠誠說話的時候,難掩心中的興奮,那雙大眼在此刻都顯得特別明亮。
剛回到家,魏宗建哪知道這一個月發生的情況。
再說了,屁股還沒坐穩就被兒子叫到他的房裡,看到兒子神神秘秘的樣子,聽他把話說完,魏宗建便急著尋問了起來。
「你是不知道,氣得我媽媽直哭,我姥爺都要跟他們玩命了!」
誠誠把那天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因為是內鎖著房門的,誠誠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聲音還是聽到了,後來張翠華一家消失之後又看到媽媽多次勸導姥爺,平時誠誠對那母子本來就沒有好的印象,所以會在魏宗建回來後,第一時間把他拉進房裡,和盤托出。
「他們都是壞人,沒安好心!」
孩子眼裡的世界五顏六色,但他分得清什麼是黑、什麼是白,就算是有些親情摻雜左右,但那清澈的眼眸卻是撒不了謊的。
耐心聽完,魏宗建正要回房詢問離夏具體情況,就聽誠誠再次神神秘秘地說:「今天早上,還是我給姥爺打的電話呢!」
「嗯?」不明所以,魏宗建看到兒子靠近自己耳朵悄悄地說,也跟他一樣,小聲問了一句:「這又是怎麼回事?」岳父的性格魏宗建是知道的,並不像父親那樣執拗,透過他二婚就能看出一二,或許他那裡又想到什麼了才會導致心情抑鬱,這也是備不住的事情。
「姥爺早上出去了,媽媽讓我給姥爺打電話,他半天才接,回來之後又不說話,後來我就聽姥爺跟媽媽說我對不起你,然後媽媽就哭了,姥爺也哭了。
爸爸,你勸勸媽媽和姥爺,這一陣他們好辛苦!」
就在魏宗建轉悠著腦子思考時,兒子一臉期盼地朝他說了出來。
魏宗建摸著兒子的腦袋誇獎他懂事孝順,讓他不用胡思亂想。
剛起身,就看到離夏倚在門外打量著自己。
回到房裡,魏宗建摟住了離夏的身子,百般憐愛,向她詳細詢問這一段日子所發生的一切。
聽罷妻子的交代,魏宗建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地摟住了離夏的身體,別看妻子輕描淡寫,想必當時發生的情況一定是險象環生,讓人措手不及的。
連一貫沉穩的魏宗建聽到離夏的訴說都覺得氣惱萬分,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了。
氣得魏宗建直攥拳頭,虧自己家人如此善待他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張翠華母子居然如此用心險惡,如不是岳父大人及早發現端倪,後果真將是不堪設想。
「不怕不怕,就當做了個噩夢,只要人沒事就什麼都好說,最近去醫院檢查沒有?對了,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鼓搗去,這次回來還給爸帶了酒呢!」
再次摟住了離夏的身體,魏宗建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腹,那關切之意溢於言表,體貼之情全在此刻洋溢出來。
「身體檢查過了,沒事的!」
望著妻子飽滿的臉蛋和那懸著淚花的杏核大眼,魏宗建一陣陣心疼,嘴裡忙不迭說著:「瘦了,瘦了!不怕不怕,我回來了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做晚飯前,為了營造氛圍,魏宗建特意把手機拿了出來,把廬山所拍風景的照片展示給妻子,一併叫上岳父,讓他們父女二人坐在沙發上觀看。
在魏宗建看來,這樣的形式既能排解妻子和岳父之間的心裡壓力,又能分享快樂,讓他們感受到這裡面的氛圍,實在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兒子今天的表現也是出奇的好,陪在他媽媽和姥爺身邊問來問去,在岳父的指點中,什麼「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配合著相片一一講解出來,盡享天倫之樂,溫馨場景。
原來相片里的內容還有這麼多的說辭,誠誠一臉笑嘻嘻地看著姥爺,又不時用眼掃著媽媽,見媽媽也朝著自己笑了過來,他的心裡自然是非常高興了。
這幾天的生活已經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哪知道早上來到客廳時,又看到了媽媽愁眉不展的樣子,誠誠見她正拿著電話來回比劃,就湊上前去。
其時離夏當時的腦子裡正琢磨著父親。
她哪猜得到父親去了哪裡,不過好在身邊有個兒子陪著,正好讓他去打電話,這樣問起來較為妥帖一些,便把手機交給了兒子,直到電話接通,直到父親回到家裡。
面對父親時,離夏的臉上難免羞澀連連,可見到父親躲躲閃閃的樣子,又不知怎樣開口去說,幸好有兒子從中調劑,倒也並未感覺太多尷尬。
其實,在離夏的心裡,只要父親不再憂鬱和煩惱,一切便都不成問題了,只不過女兒家心裡的羞澀豈能夠一下子全部釋放出來,總得需要個過渡不是。
「飯菜熟了,可以開飯啦!」
就在這時,離夏的耳邊響起了丈夫的聲音,抬頭之際,與父親的眼神發生碰撞。
那該是怎樣形容呢?在父親的眼神里,離夏看到了歉意和不安,連笑容似乎都有些僵持。
「爸,洗手吃飯吧!」
話到嘴邊又遲疑下來,最後化作這麼一句。
這一天下來,老離很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他在早晨徘徊在小區里時,接到了閨女打來的電話,猶豫了再三之後終於鼓足勇氣,當聽到電話對面的聲音時,慶幸不是閨女的同時,難免內心又有些小失落,隨後他拷問著自己說:「我就聽閨女一句話,她要是不想見我,我馬上就走」,可這句話在回到閨女家中之後,始終也沒好意思開口說出,晃蕩中就到了晚上。
入座後,見姑爺如此熱情,又是斟酒又是布菜,老離越發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你想啊,人家三口之家過得挺好,他現在攪合進來算怎麼回事,心裏面難免覺得有些多餘,失落感自然而然產生出來。
「您就別想那麼多就行,我和離夏都不想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
姑爺回家顧不上辛苦,炒了這麼一桌子菜,真是難為他了。
老離端著酒杯,辛辣的酒水喝到嘴裡第一次感覺到這裡面竟然辣中有苦,他知道,不是酒有問題,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您要是覺得悶得慌就出去散散心,反正也到了孩子放暑假的時間,我們陪您出去走走!」
有幾個姑爺像他這樣問寒問暖,好不嫌棄。
正是因為如此,讓老離滿面羞愧,越發覺得自己所做之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清醒的頭腦因為心裡有事,酒難免喝得多了一些,甚至是有些剎不住車。
以往和姑爺喝酒,有一個多小時也就差不多了,這回可好,一直喝到九點多,喝得老離心裡憋悶,就差當著閨女姑爺的面,淚流滿面當場懺悔出聲。
「爸,別喝了!」
當老離聽到閨女的聲音時,他正端著酒杯放在嘴邊,聞聽抬頭觀望,迎著閨女的眼神,老離看到了擔心和焦慮。
從前都是笑呵呵來上一句「爸聽你的」,這回,老離沒說,他一揚脖,辛辣的酒水就灌進了嘴裡,像跟誰賭氣較著勁兒似的。
此時離夏已經把兒子哄著了,也洗過了身子,丈夫剛從外地歸家,身為妻子總得補償犒勞一下,便換好了衣服,稍作打扮一番出來看看情況。
這爺倆的酒喝了兩個多小時還在繼續,心疼他們的身體,又暗自埋怨,照這樣下去恐怕得喝到天亮,是故才出聲勸阻。
「您別喝了,宗建你也杯中酒,喝完不許再倒啦!以後又不是不管酒喝!」
把一旁的酒瓶拿起,離夏嘟著嘴巴說道。
話音剛落,老離便拿眼睛掃了過來,如果沒聽錯的話,閨女剛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是,自己還能在這裡住下?
插在離響和魏宗建的中間,離夏坐了下來,此時心裡想的都是不能再讓二人喝酒,見父親尋來眼神,一邊不著痕跡地拿過他的酒杯,一邊像勸著孩子那樣,說道「不許喝了,想喝明天再來!」
老離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道:「真的嗎?」「還不都是隨您!」
離夏見父親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上一紅。
這話音甫歇,老離的腦子裡便炸開了鍋:我閨女原諒我啦,我閨女原諒我啦!
「大晚上的,喝完了一睡覺,又不礙事!」
魏宗建把杯子裡的酒幹掉,一臉隨和著說出口來,看來今天晚上他的狀態不錯。
這時候,老離已經看到閨女的著裝打扮,並且透過紗衣看到閨女胸前跳聳的乳房,這昨晚上觸摸的地方,他可是明明白白知道那裡面的感覺。
隨著眼前不斷湧現,逼得老離直躲閃著目光,不敢再看,手也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轉移著精神。
慾望牢籠一經打開,還會收得回來嗎?
倉惶逃回房間,老離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如烙餅一樣,呼吸也是特別紊亂。
他想忘記一切不再思考,但事與願違,不但沒有讓他一刻消停,反而在食髓知味下雙腿不受控制,靈魂深處總有個什麼聲音在呼喚著他,控制著他,隨即走下床來,借著無邊的黑暗再度打開房門,悄悄來到門外。
客廳里一片漆黑,老離如同夜魅一樣,遊蕩著,當他把目光投向姑爺房間時,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令他在緊張中顫抖起身體:居然,他們居然忘記了關門。
一走一顫,老離提心弔膽地走到姑爺門外,他側耳傾聽,初始時只依稀聽到幾句對話,隨後便聽到女人的哭泣。
閨女這是怎麼了?被姑爺欺負了?老離的腦子裡第一時間閃現出這個念頭,隨即便聽到姑爺說了一聲「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又讓老離懸著的心再度一跳,把耳朵貼在縫隙里,聚精會神起來。
「離開這麼長時間,我對不起你。」
魏宗建跪在離夏身前說道,離夏躺仰著身體,杏眸泛著漣漪,抽泣著說道:「發生了那些事,你又不在家裡,又擔心你在外面受苦,還要替爸爸提著心。」
魏宗建小心翼翼地伏低了身體,心裡帶著自責和愧疚,安撫著離夏,說道:「爸是個開朗的人,多開導些就過去了,多虧你來照顧,也辛苦了你。」
離夏一臉嬌羞,輕輕動著身體說道:「我也對不住你,總委屈著你,心裡也不好受!」
魏宗建含笑說道:「生活不就是這樣,別想那麼多了!」
老離心裡嘀咕著:「兩口子久別重逢,哎,確實是不容易啊!」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猛地聽到閨女一聲嬌咤,已經放下的心又繃緊了,回身又把耳朵貼到了房門上。
「啊~你個壞東西!」
等待中迎來丈夫的親密接觸,百感交集之下,離夏的眼中流出了幸福的淚光。
憋了這麼長的時間,魏宗建甫一把陽具插入妻子的陰道,那十足的肥膩頓時包裹住他的全身,這美妙滋味簡直無法形容,夾帶著外面被小姐口活之後的愧疚,體諒著妻子的艱辛和勞累,魏宗建勇往直前,他莜合著身體,一插到底。
只聽裡面呻吟不斷,喘息聲漸漸加大,老離實在忍無可忍,他悄悄推動了房門,讓縫隙敞開稍大一些,直到透過床頭燈看到一切,便又在心裡埋怨起來:哎呀,你動作幹嘛那麼大啊,就不怕傷著孩子嗎?明知道夏夏懷了孕,怎麼還敢跪在她的身前冒險做這樣的動作?
看著姑爺的後背斜對著自己正分開閨女的大腿進進出出,老離的心裡幽怨著,在埋怨他不懂事的同時,老離竟沒注意自己的下體,早已硬邦邦地在褲衩上挑起了一個大的帳篷。
第三十一章
黑暗中的老離在偷偷窺視著屋子裡的變化,所見到的內容和那時候的他在閨女身後涌動的情形基本相同,無非就是換了個體位,當然了,還有一點,也是讓老離心裡覺著尷尬的是,現在的主角變成了姑爺。
透過門縫,從屋子裡持續傳來姑爺和閨女哎呦呦帶著喘息的呻吟聲,肢體動作、面部表情、呻吟的節奏等等豐富多彩的畫面不斷敲擊著老離的心坎,隨著那混淆了的聲音蕩漾出來,飄進老離的耳朵里,隨著離夏那兩條大白腿的晃動同樣讓老離心旌搖曳,魂不守舍。
目睹那二人之間忘我結合在一起的身體,老離的內心是酸酸的,既擔心姑爺的動作重了,又戀戀不捨,腦子裡一度想到他和閨女之間的甜甜蜜蜜,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老離的心裡不時湧現出來,雖明知那是閨女和姑爺兩口子之間的親密行為,不應該由他去看去想去品論,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看了差不多有十來分鐘的時間,老離實在沒法子再繼續偷看下去,說真的,那滋味實在不好受,與其說是在偷窺,還不如說是煎熬呢!漆黑的客廳里,老離慢慢垂下了頭,神情有些落寞,在他看來,像這樣的日子並不是時常發生的,因為姑爺經常離家漂泊在外,就像個旅客一樣,住上兩天就會離開,大部分時間都是閨女和外孫在一起的情境,偶爾閨女也會一個人獨自躺在那張大床上,那時候的他很少像今天這樣,倚在門口朝里偷偷窺視。
在自由和束縛之間,老離有些迷茫,同時心裡也有些愧疚,他有些分不清自己那段短暫的婚姻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沒有它的存在,或許他和閨女之間僅僅只是摩擦在曖昧之間,永遠也不會逾越那道溝壑,因為在搜腸刮肚之後老離也沒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更沒有誰站出來告訴他,如何去做才能再續前緣。
也難怪老離的心裡會產生出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延續了好多年壓在心底里的念想本身就是一種折磨,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裡,他想要獲得解脫,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這波動的心裡影響著老離,壓抑著老離,繼而悵然若失,在這咫尺間的距離明明可以觸手可得,卻模模糊糊變成了天塹,當他想要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那樣的遙不可及。
借著夜色的掩蓋老離悄悄掩上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明知道看過之後心裡更為難受,卻有些迷失,一時間又心亂如麻,頗不是滋味地想:「姑爺此時在家我該高興才對,怎麼還唉聲嘆氣去指責他的不是呢?畢竟那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久別重逢本該如此。」
沉吟半晌,心裡又開始暗暗自責:「你都做了那事兒了,還跑去偷看,這算怎麼一回事啊!難不成你還想橫插一槓子攪合了人家?」這叫關心則亂,也難怪他心裡前思後想難以平靜。
一晚上昏昏沉沉如是再三,老離都不知道自己醒來了幾次。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要麼是多年前一家人歡聚一堂的陳年往事,歡笑良多,幾在睡夢中笑醒了過來,於迷糊中感慨萬千。
要麼就是新近發生的情形,或心驚肉跳、或精神亢奮,在腦子裡如同過著電影,翻來覆去的樣子像烙餅似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整個人始終處於不安分狀態,一會兒伸展一會兒蜷縮,心思澎湃,直至東方發白,天色透亮。
那流水的日子如浮雲聚散,本該來去匆匆,或許是心裡有事,老離竟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度日如年。
生活總該要繼續的,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太刻意表現出來。
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老離再也睡不下去,心裡做著短暫思考,這想法又和昨天早上的想法有所不同。
最初他是打算聽聽閨女的看法,要得到一個肯定答覆心裡才算踏實,可那時姑爺還沒回來,一早一晚又一夜的經歷變化,老離想了:「趁著這兩日姑爺回來,我該給人家騰騰地方,也省得當個電燈泡,熬來熬去心裡不上不下的。
不如出去走走,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給我心裡解放一下。」
帶著這股意念,直等到姑爺閨女來到飯桌前。
離夏和魏宗建昨晚上行雲布雨自是歡喜無限,一個是身心舒展盡力滿足丈夫的情慾,另一個自是竭盡所能彌補對妻子的虧欠,可謂是心心相印盡善盡美。
雙雙起床,見老離早已擺好了碗筷,臉上又盡顯平靜,他夫妻倆在對視中相互一笑,內心同時升起一個念頭:「看起來爸(岳父)的心情不再鬱悶了,這可是好事。」
至於說離夏個人,心裡有些小波動那自是在所難免,畢竟前日和父親真正結合了,突破了禁忌,介於溫情和躁動間這個火候不好把控,怎麼說也是血親亂倫,她臉紅心跳臊得沒法也需要適應一下。
忙忙碌碌整理一番,又叫醒了孩子,一家人團圓著吃了早飯。
飯後,老離當著閨女姑爺的面把心裡想法說了出來,只說回老家看上兩眼,因家中長期無人總得有個照應,多則十天半月,少則一個禮拜就會回來,話是活的。
說之前老離的心裡就已經打好了腹稿,一一應對情形瞭然於胸,也不怕他們兩口子說些什麼。
離夏深望了一眼父親,見他說得平靜,臉上也沒看出什麼糾結來,帶著疑問,離夏問道:「為什麼?」心裡卻在嘀咕:「性格開朗的爸爸並不是磨磨唧唧看不開事的人,就算是和我……」臉上一陣燥熱,她偷偷掃了一眼老離,又暗中瞧了一眼魏宗建,實在不知爸爸為何會有這個想法。
就聽丈夫說道:「要不我們陪著您就近出去走走,正好趁著我放假休息也有時間,不如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隨之向自己這邊投過一道詢問的眼神,迎著那道目光,離夏淡淡地笑了。
多年的夫妻生活,離夏和魏宗建之間由最初的瘋狂逐漸轉變成現在的平淡,那相濡以沫的情意儼然親情比例占得更多,不管發生了什麼,同舟共濟始終如默契般使得他二人擰成了一股繩,夫唱婦隨婦唱夫隨。
都說人無完人,差只差難以包容,可兩口子在這一點上做的就非常好,極少吵架拌嘴,對待雙方家長也是盡職盡責,從未有過苛刻薄待。
詢問過岳父的情況,魏宗建把目光投向離夏,見她笑而不語,似也和自己一樣想法,便等著老離的答覆。
老離擺了擺手,看著對面的二人笑說:「不用」,又怕他二人心裡多想,便說:「我出去轉轉也不會耽擱太長時間……難得你們二人有這麼個清靜時刻,我看這樣吧,誠誠不是也放暑假了嗎,不如我帶著誠誠一起出去,省得你們猜來猜去的,這樣總好了吧!」
既然短時間內選擇了這個想法,不如再退一步,讓閨女姑爺兩口子甜甜蜜蜜過些二人世界,豈不更好。
還別說,老離確實也想出去走走了。
以前街坊鄰居湊在一起毫不陌生,一起說說笑笑的就把日子打發了。
鬧了張翠華這麼一出,曇花一現的快樂在劇變之後讓老離確實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這人情世態薄良,總覺得外面的世界脫離了軌跡,便想著落葉歸根回去看看,看一眼老街坊,尋找些短暫的心靈寄託。
現在雖說在閨女家衣食無憂,別說背著姑爺把閨女給偷了,便是那份孤獨就沒地方找人訴說,總不能成天膘著閨女不放,張嘴閉嘴跟她說「要抱抱,要抱抱」吧!何況閨女有孕在身,本來就需要別人照顧,那樣把著她不放,不是沒事凈給閨女添亂找病嗎!見父親說得平淡,又說帶著誠誠一起出去走走,離夏開始還認為父親心存疙瘩,難以釋懷,轉念一想,又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她詢問著說了一句:「這還不是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也不差這一時了。」
一旁的魏宗建忙應道:「是呀,還用您親自跑過去看?」見姑爺閨女再三挽留,老離只做短暫沉默,馬上說道:「都一把年紀啦,趁著腿腳利索只是想回去看看他們,離得也不遠,又不是一去不復返。」
魏宗建剛要說些什麼,離夏接茬說道:「也好……」又對老離說道:「不如您先去一趟小勇家,連看看您的孫子。」
首先這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硬要這樣那樣安排,過日子圖的不就是個隨意隨性嗎!而每個人都有選擇權,既然父親決定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其次,離夏知道,包括她自己在內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或多或少有些壓抑。
言語的溝通自然能夠讓心裡釋懷,外出散散心更是一種從容選擇。
父親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不如順著他的意思,都六十歲的人了,就讓他自己決定吧,也就沒必要事無巨細處處給他安排,反而束縛了手腳。
見閨女吐口,老離望著離夏的眼睛,深情中露出一抹微笑。
那一刻,離夏的心裡雖有些嬌羞,便也在瞬間讀懂了父親。
而魏宗建不明細理,他不好直接表態什麼,只要妻子同意,他便聽從安排,總之,老爺子要怎樣就怎樣,他這個姑老爺在心裡絕對不反對就是了。
出了小區的門,魏宗建朝北把車開過一個路口,隨後在下一個路口右拐,把車行駛在前進西道上。
透過車窗一眼就能看到如今泰南市的變化,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其繁華程度甚至一度蓋過了某些省會,當然,目前它還是那個小縣城,和多年前相比無非就是人口增長了一些,發展起來之後變得更加熱鬧罷了。
前進西道是從九十年代初開始繁華起來的,雖礙於規模沒法擴展,但這裡似乎已經成為了泰南的一種標誌,一提前進道,不管是良鄉老政府路這條東道還是新政府路的這條西道,其實都是一種文化,因為它見證了整個泰南的發展,見證了它的崛起。
順著前進西道往東走,過了若干個紅綠燈後到了寬闊的省道交叉口,在紅綠燈等待期間,老離望向身側的伊水河與青龍河彙集而下的這條水道,那裡早已修繕得規規矩矩、有模有樣。
不光是岸邊給砌成了台階樣式,甚至還蓋了專門供人休息的亭子,更是每隔幾米就鋪設一組地燈,每當夜晚來臨時,河兩岸五光十色的樣子就像龍一樣盤活了整座縣城,隨著春風改革朝前邁著步子,日新月異。
正走神,一通炮響驚擾到了老離。
隔著車窗窺視外面,就見路口自南向北過來一溜車子,頭裡一輛軍綠色吉普樣式的禮炮車正用那喀秋莎火炮鳴放著無煙炮,緊隨其後的是一輛白色殯儀車,在後面是一系列家屬車輛緊緊尾隨。
就在老離睃視著窗外的景兒時,閨女念叨了一句:「這前都用它來替代煙花爆竹了……」緊接著,姑爺又說道:「可不是嗎!」
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老離隨口而出:「這不知又是哪家的人沒了,拉去火化,這前都省事了,擱在以前啊,折騰來折騰去的不知得多少日子,就這麼熱的天非得擱臭了不可……」。
車子裡開著空調並不顯熱,看到外面行色匆匆的人們,恐怕氣溫不會太低,想到了喪事,老離多說了兩句,尤其後來想到了老伴兒,勾起心思,老離心裡納麼道:「人呀是早死早投生,早死早享福。」
最後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慨嘆老伴兒還是在評論著剛才看到的那趟兒喪事,又或者是這一段時間他的際遇實在複雜,磨磨唧唧的心裡又胡思亂想起來。
離夏側臉朝後車座上的老離念叨著:「您先別議論別人,先照顧好己個兒才是正兒八經的事兒。
這前的日子跟以前比那可是天上和地下了,科技也比早先前發達了,咱就得努力活著,把幾十年沒享的福都享過來。」
被閨女開導,老離臉上表情怪異,偷瞧了一下開車的姑爺,老離支支吾吾說了一些,已經有些矯情了。
乘此之際魏宗建插了一句嘴,說道:「爸,夏夏說得在理啊!」
這個問題上魏宗建頗為認可離夏的說法,他高中前母親就沒了,壓根就沒享受過一天好日子,是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如今父親也沒了,雙方父母只剩下了老丈人一個人,這好日子來了,老人辛苦了一輩子應該放下肩膀上的擔子,去好好享受享受了。
開車送老離到了小勇家的樓下,停車時魏宗建偷偷詢問離夏:「剛才的意思,你是要迂迴一下嗎?打算要陳叔開導開導老爺子?」他心道:「當初老爺子勇於突破枷鎖陳叔就一百個支持,他二老一個年齡層的又有共同語言,想必也比跟我們說的直接,就是不知道這回陳叔對待這件事上怎麼看?」見魏宗建一臉沉凝,離夏莞爾一笑:「是也不是!」
魏宗建不解,詢問因由。
離夏收斂了笑容,沉思了一陣兒,悠悠說道:「他明著是迴避你我,其實這次受的傷害就屬他最大最深。」
停頓了一下,離夏繼續說道:「臉面上固然覺得不太光彩,更多的還是在意給咱們帶來了不便,我說他用心良苦,只是他自己不說罷了。」
隨後離夏陷入沉思:「勇氣說來簡單,實際去做時真的是千難萬難,時刻如履薄冰……當初我又未嘗不是把公公代替成他,放蕩形骸做那自欺欺人的事。
好也罷歹也罷,無非就是個放下。
沉澱沉澱也好,想明白了心裡就舒服了,也是他該回家的時候了。」
心頭一絲明了,卻給火辣辣的日頭照得整個人慵懶不堪,把胳膊挽在魏宗建的臂彎里,離夏不再費心琢磨那烏七八糟的事情了。
生活里的事情,固然被離夏把個結果分析了七七八八,她自己何嘗不是一頭霧水,也難怪,兒女情長本就英雄氣短,誰又能真箇超脫自然,不被外界雜七雜八的事情干擾?就連一向潔身自愛的魏宗建都耐不住寂寞被風塵拉下了水,更何況守著男性長輩獨自挑家的成熟女性離夏了,別忘了,她再如何剛強也終歸是個女人,孤獨寂寞時也需要有人給她生理和心理上的安慰。
久不見孫子的老離也是歡喜無限,把心裡的那絲幽暗給沖淡了,他和親家陳占英寒暄了一陣兒,就從秀環手裡把孩子抱到懷裡,見他白白胖胖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小勇,當然一譴心事不再掛懷煩惱,享受著天倫之樂一直到飯菜做好,一大家子人圍坐在飯桌上。
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家常便飯,陳秀環照顧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喂奶,陳占英一擺手,把老離引到自己的臥室,當著離夏兩口子的面詢問老離:「老哥的心裡還沒放下?」性格直爽的陳占英早已得知老離的近況情況,正準備一段時間過後與老離談談呢,誰知道想什麼就來什麼,倒省得他跑一趟了。
老離用手搓著嘴,這似乎是戒煙之後留下的習慣。
他知道陳老弟會問起這個事兒,臉上頗為無奈,忙道:「不是放下不放下的事兒,就覺得事兒怎麼成了那樣兒?」陳占英呵呵笑道:「說了半天還是沒放下?!」
上過戰場的他經歷了死生的考驗,知道這條命是白撿回來的,也知道人的思想善變,頭一秒可能還這個想法,下一秒指不定就飛到哪去了,但他始終堅定著一個信念:「能活著就該知足,就該痛快,幹嘛還要委屈自己沒事總往死犄角里鑽!」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早些年,陳占英在販魚前可沒少跟別的女人偷偷摸摸,甚至跟寡婦還有過一腿,他認為這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是自願而且是那兩廂情願的事兒,不強求不脅迫,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要快樂就行,就是賺的。
老離抬頭看了看一旁坐著的閨女姑爺,朝著陳占英反駁道:「也不能那樣說啊!」
從小勇嘴裡得知前因後果,陳占英自認為自己比姑爺看得開,雖說心裡也憎惡張翠華那個臭婆娘,但婚姻一事卻持一個開放狀態,並不認為親家老哥的人生失敗,掏出了煙說道:「我跟你說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大活人可遍地都是,回頭我再給你踅摸一個好的!」
正要點煙,忽然覺得不妥,耳聞離夏有了身孕,陳占英朝著她的身子蔫不唧兒地掃了一眼,見那身段不顯山不露水仍舊苗條無比,急忙收回目光,把煙放到一旁咧嘴笑了。
對面的三人各持心態。
魏宗建心中暗想:「還是陳叔說話有勁,敢說!說的話也在理!」
他總覺得老丈人一個人討生活畢竟不是個事兒,就算這次婚姻失敗了,也不能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吧?怎麼著也得湊一個鏡圓才叫一家人,何況兒女再好也不可能常伴身邊,還得枕邊人伺候著熱乎。
就這一點上,魏宗建還是隱隱支持岳父再婚的,回想起這麼多年父親的生活狀態,他可不想讓老丈人跟自己的父親那樣,孤單影只。
這得回妻子的工作穩定不用像自己這樣四處奔波,不然的話,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想想就覺得心裡難受。
那邊的老離搓著腦袋,心裡直打鼓。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臉都丟盡了!何況如今已經跟閨女再次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對於之前始終堅持的擺脫糾結的想法就更模稜兩可,搖擺不定之下老離咧嘴咕容道:「還找啊?那不給自己找病嗎!」
離夏倚在牆壁旁沒有言語,見陳叔不時投過來的眼神,微微一笑。
人生如滄海一粟,變化無常。
懷孕的女人性格姿態更是變化萬千。
時而母性十足,時而又小兒女驕橫蠻潑。
心裡樂意老父有個安穩生活,又隱然生出一絲妒忌,不願讓他再續個累贅,見老離一個勁兒地搞小動作,離夏抿嘴一笑,衝著陳占英說道:「他呀,這會兒還添毛病了!」
嫵媚的笑容落在陳占英的眼裡,他見離夏心情開朗,知道大姐兒有度量沒去計較張翠華的事兒,心裡暗暗挑起大拇指:「這閨女打老喜哥身上就盡心盡力,豪不嫌棄,當兒媳婦的比親閨女還親,沒地界找了。
嗯,還是小棉襖知冷知熱懂得照顧老爹啊!」
替老離高興的同時,陳占英指著他笑道:「你看看,大姐兒都說你了!」
老離定了定神,瞅見閨女正尋睃著自己,那笑容展展的樣子很容易就讓他想起姑爺回家前那晚發生的事情,閨女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摟抱撫摸,隨後在她身上體驗到身為一個男人想要得到的一切……想到這,老離覺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心跳也忽的一下加速跳動起來,忍了再忍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寶貝閨女兩眼,心猿意馬之下忙遮掩著說:「消停一段時間再說,回頭再說吧!」
陳占英搖著腦袋說道:「老哥啊,這叫什麼話?我是個糙人,說話不耐拐彎抹角含含糊糊,兒女再好那也不如那暖被窩的啊?老家農村那邊都哄哄好幾年要拆遷了,也不見動靜,回頭我就上老家咂麼咂麼,有了合適的我就給你張羅。
我跟你說啊,什麼閒言碎語啊,什麼這個那個的,我告你,那都扯淡!老喜哥活著前我就不止一次說他,咱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把命撿回來那就是賺的,每天一現在,該吃吃該喝喝,甭管別人說啥,又礙不著咱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說介!當初大姐兒都吐口答應了他,讓老喜哥找個做伴的,可他就是軸,死活不樂意,我還給他擺例子說,大姐兒坐月子總得有人照應吧,公公和兒媳婦在一塊終歸有些不太方便,嘿,他倒好,直接送你們那邊去了。」
陳占英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抖露出來,老離心裡一震,嘿嘿乾笑起來,那邊的離夏也有些面上發紅,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陳占英又說開了:「關於這一點,回頭我還得數落數落小勇,那腦瓜子還不如我這老頭子想得明白,也不知他成天都琢磨個啥?要說吧,這事兒還得是我侄兒夥計和侄媳婦兒這讀過書的人看得開,明事理!兒女都看得開了,咱們這半截入土的人怎麼還不開竅呢?」一指魏宗建和離夏,陳占英又恢復了早前那無所顧忌的性子。
陳占英這一番話雖說有些顛三倒四,卻如同醍醐灌頂,頓時讓離響父女倆眼前一亮:「對呀,咱自己的事兒又沒招誰惹誰……計較那麼多幹啥!」
剎那間,離夏接過話茬說了一句:「是,容他心靜幾天再說,咱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老離忙順杆爬,跟著一起附和。
離夏和魏宗建從屋子裡走出去後,陳占英聞聽老離要帶著誠誠回老家住上幾天,點了根煙,又勸開了:「我說老哥啊,如今嫂子也走了,你身上也沒什麼擔子了,該輕鬆輕鬆了。我知道,咱們這歲數的人閒不住,況且大姐兒又有喜在身,你心裡放不下她,不過老弟還是得多句嘴,咱可別委屈了自己啊……」這話意味深長卻實在是大實話。
老離沒敢也不能把心裡話說出來,他可沒委屈自己,前天還開葷過癮來著,只不過這些年心裡頭多多少少總有一些說不出的罪惡感,壓抑著他,卻又時常牽絆著讓他著迷,而當他和閨女真正融合在一起後,又迷迷瞪瞪陷入困惑,總希望能借著什麼得到寬慰,把心裡頭的那點陰霾化解掉,衝出包圍圈。
第三十二章
廚房邊上,離夏從窗口朝著下面望去,能夠清晰地看到前進東道上的路況和周邊的一切變化,左手邊的省道邊上那紅火的書店、東方紅照相館和大眾浴室如今已經被手機和家用電器以及餐館取代了,經過這幾年的不斷擴建開發,面貌煥然一新,日新月異之下甚至都讓人忘記了那裡的過去。
代表著泰南市良鄉鎮標誌性的鬧街雖說繁華大不如前,卻依舊能在密集的攤位擺放和人頭攢動看到它那曾經輝煌的歷史發展。
轉而向東看去,文娛路已經不能算作文娛路了,早先的水泥路被軋得坑坑窪窪,離夏微微轉動著那秀美的大杏核眼,便把目光注向畢業多年,如今早已變成職業中專的一中老校址。
路東這老一中的房子還是平房,二十多年過去了已經算得上是危房了,說是給它改成了職業中專,其實哪裡有人投資修繕,說白了不過是就是那麼點事兒,現在大學都不值錢了,一個職專頂用嗎?說了歸其,仍舊還是別有用心之人私下裡乾的那麼點事兒,心知肚明。
沒容離夏唏噓慨嘆太久,身旁便響起了魏宗建的聲音,「看什麼呢?」離夏微微一愣,用手指著夾在眾多房屋當間兒的老一中,努了努嘴,說道:「這片地界如今成了這個樣子……」順著離夏的手指方向,魏宗建看到了老一中,也看到了學校西面的教職工宿舍,望著老一中寬闊的大門,魏宗建的眼前浮現出當年學生時代的場景,耳邊似乎都聽到了讀書的聲音,他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那曾經就讀的老七班也如這老一中的大門一個樣子,破破爛爛。
牽動著心神,魏宗建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好多東西都從眼前消失了,太快了。對了,咱老家拆遷的事兒上你沒得著信兒嗎?」「幹嘛問起這個問題?」離夏搖了搖頭,這謠言傳了好幾年了,她卻從未在老局長嘴裡得著過確切的答覆,反正現在老家人去宅空也沒人住了,回去也是徒增傷感,便始終沒有再去。
「就是想起一些過往的事兒,隨便說說!」
離夏知道魏宗建心裡憶起了什麼,看他那出神的樣子,離夏的腦海中又何嘗忘記過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你們將來的理想是什麼?」這個問題離夏不止一次聽楊爽問起過,每次他都微微一笑,而離夏的回答也很簡單,「讀完高中念大學,回老家工作!」
離夏捨不得遠走,心有所戀,而她也從魏宗建的嘴裡不止一次聽到他的答覆,「努力學習,將來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多掙錢,孝敬父親。」
離夏看著楊哥,也會不經意地問他一句,「你將來的理想是什麼?」
楊哥這個人很爽朗,每次學校放假回家都會邀請離夏和魏宗建去他們家吃飯,都不知去哪裡蹭了多少次了,每當離夏問起他提出的問題時,楊哥總會把眼神瞟向廚房,然後嘻嘻哈哈湊到離夏的身旁,用手摟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什麼理想不理想的,想那麼多累不累啊……」別看楊哥動手動腳,其實離夏心裡很清楚,楊哥這個人表面看上去倍兒隨便,實則對那男女間的關係很不感冒。
每次都是這樣,基本上很少聽楊哥正經說上一回,然而卻在高中畢業之後的那次小聚中,楊哥酒後說了一次,「將來我要養家,養我媽媽。」
給離夏內心觸動很大,這不光是因為楊哥的真情流露,還有他媽媽的溫柔體貼、以及那炒得色香味俱全的一手好菜……「你怎麼了?」魏宗建怔怔地看著離夏,見她有些失態,忙伸出手來替她擦拭嘴角。
離夏臉上一紅,用小手掩飾著,嗔怪了一句:「還不都是因為你。」
魏宗建呵呵傻笑,他是茶壺裡煮餃子,別看嘴上說得話少,可心裡有數,早就猜到了離夏心裡想的是什麼,輕輕說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離夏抿嘴笑了起來,被老公道破了心裡,說道:「你也想他們了吧!」
隨後喃喃起來:「電話倒是總有聯絡,可就是見不到人,這掐指一算也有三四年沒看見她們了,真不知再回來時還記不記得這裡……」於眼前浮現出三四年前溝頭堡拆遷時的場景,離夏回想著楊哥和他媽媽,不過呢,就是始終也沒見到楊老師的身影。
下午三點多鐘,老離隨著閨女姑爺離開了兒子的家,車子剛到小區門口便被前面的車輛堵住了路,看那周圍聚了好多人,七嘴八舌不知說些什麼,看樣子又不像是打架鬥毆。
打開車窗聽了聽動靜,立時傳來呻吟聲,「哎呦~撞人啦,撞死我啦~」,這道聲音持續從一個人的嘴裡嚷嚷出來,與此同時,還夾雜了一群看眼兒的議論聲,「這屄瘸子專門在這條道上訛人,怎沒把他撞死呢!」
「可不麼,撞死屄養的一了百了,省得他屄成天碰瓷兒。」
「這車裡的司機怎麼搞的?就不知道報警打電話嗎?他一塊的出租朋友呢,家裡人呢?」「他可真雞巴會挑人啊,專撿歲數大的司機截,就得給這瘸子鼓搗派出所去,弄一次揍一次,給屎打出來就不敢再碰瓷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透過車窗被離夏一家人聽在耳朵里,呈一邊倒的趨勢,很顯然,這個碰瓷的人大家都熟悉,對他的膩歪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離夏一家都不是惹事的人,看了兩眼也就把車窗撩上了,魏宗建剛鼓秋著車子準備拐上正道,這時,打東邊疾行而來的一輛小寶馬便橫在了他的頭前十幾米處。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隨意的人,很奇怪的是,關車門前他用的是腳後跟把門磕上的。
「這不是趙哥嗎?」離夏眼尖,誠誠也看到了,娘倆先後衝著魏宗建說了一句,這趙哥下車也不講究,用腿一磕一碰,把車門子關上了,簡直太隨意了。
魏宗建也注意到了,忙稍著車,把自家車停在了右口的商鋪前,隨後走下車來。
人群外頭魏宗建踅摸著看到一個穿著普通的人趴在計程車的鼻子前,正搖頭晃腦地嚷嚷著。
就見趙哥湊上前去看了看,隨後臉上飄起了笑容,指著這個人喊了一嗓子:「我道是誰呢,呵呵,我說你給我下來,聽見了嗎?」被趙哥連比劃帶嚇唬弄下了車,細端詳了一下這個碰瓷的人魏宗建覺著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正搜腸刮肚去想,那邊的趙哥又呵斥了一聲:「姓許的,睜開你狗眼看看我是誰,你再裝別怪我不講情面啦。」
「乍穿花鞋高抬腳,有錢不識老同學啊你~我這又沒礙著你事……」那個被趙哥呵斥的人從車子上出溜下來,臉上有些掛不住,說話時嘴巴像撅嘴鰱子,又似豬拱子,向外翹著。
看他那樣子,年輕時的模子也不是老實人,經由這麼一鬧給人留下了一個更加不好的印象,何況那聲調和他那一雙倒三角眼,給人的感覺就更陰了。
「哼哼,虧你還記得,我告你許加剛,你再跟我胡扯的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現在馬上給我走,越遠越好。」
趙煥章戳戳點點地說了一句,隨後掏出自己的手機。
「是是是趙老闆,你還計較跟這樣的我,我有錯還不成……原本的時候,是他撞了我的,但是你認識他也認識我,所以看在咱們的關係,我不能計較……」見趙煥章撥打手機似乎在叫人,那叫許加剛搶著白連連說了兩句,說的那話顛三倒四語無倫次,根本就不叫人話。
隨之他晃悠著身子分開眾人瘸拉瘸拉地用右手拄著那條殘腿急忙溜開,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沉不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可那雞屁股嘴卻似乎還在給他自己找著台階,不停地嘟噥著:「了不起有什麼啊,哼,想當年我跟……」,或許是他覺著自己嘴裡所說的有些過頭,回頭掃視了一眼趙煥章轉回頭時正走到魏宗建的跟前,皺了皺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宗建,回頭又掃了一眼身後的趙煥章莫名其妙地帶著笑意哼哼道:「兒子們都有錢了,連老子都敢嚇唬了……」「許加剛?」瞅著那個碰瓷的人魏宗建心裡琢磨了一下,思來想去終於知道是誰了。
那個人跟趙哥不是一個鄉鎮的嗎,早些年上中學前還曾踢過幾次球,後來就不見了蹤影,這個人給魏宗建的感覺很一般,早前曾聽楊哥和趙哥說起過,說話辦事好像挺不招人待見的。
魏宗建就鬧不明白了,楊哥老家那個鄉鎮都已經評改搬遷了,那個姓許的怎麼還會出來干這種下三濫的事呢?他是沒鬧明白,卻給分開人群走出來的許加剛碰了一下。
「別擋著影響我走道。」
這個地不平的人也是,不說自己腿瘸,末了還數落魏宗建的不是,魏宗建閃身躲到一旁,生怕被他訛上,沒搭理他。
插曲過後,魏宗建急忙上前跟趙煥章打過招呼,這才發現車裡的老者是煥章的父親趙伯起,見他哆里哆嗦,趕忙掏出手機,準備給醫院掛個電話。
「魏哥別打了,我剛打完,你這是剛回來嗎?」趙煥章擺了擺手,車裡的老爺子似乎緩了少許,也跟著說了一句:「小魏啊,我沒事,這都是老毛病了……」「老爺子您都六十多了怎麼還干這個啊?」這老年人的思想就不能以常理去思考,但這麼大歲數了還在忙碌,就讓人有些不解了,魏宗建朝著煥章他爸說了一句,這時候離夏帶著父親和誠誠也走了過來。
「哎呦,這一家子都出來啦!誠誠過來!」
瞅著眼前這幾個人,唯獨沒看到張翠華,趙煥章心裡還納悶呢。
腦袋上掛著大火爐子,熱辣辣的叫人難以忍受,煥章又忙道:「你看看我,盡顧著說話了,這可不是待著的地界兒,你們要是忙就先走,咱回頭再聯繫……」趙煥章攙扶著父親,魏宗建忙上前搭手。
這時,好幾個司機老師傅也湊了過來,煥章忙感激連連地道謝,替父親感謝這幾個多年在一塊的車友,對虧他們打了電話把自己叫了過來,又趕忙表態,一半天請這幾個老師傅吃飯,叫他們幫著把父親的汽車開到自己家。
「我現在也沒事兒,就是送孩子姥爺回趟老家。」
救護車響著鼻兒開了過來。
把老爺子送上了車,煥章朝著父親說道:「您就聽我的話,在醫院裡多歇幾天,這車讓他們開回去,就跟您說的一樣,啥事也沒有,在醫院裡將養幾天再說。」
把老爺子攙扶上車,目送著救護車離開,見魏宗建一家人並不著急,煥章上車之前念叨了一句:「一會兒我做東好了,咱們蓬萊閣見,可有段時間沒跟你喝了,都來!」
道了別,離夏一家人上了汽車,過了省道朝西一直扎了下去,車速並不快,二十多分鐘後便到了老離的故居。
這個小區是九十年代後期建成的,離現在的時間有點久遠,不過一花一草對於老離來說那都相當親切。
看著裡面穿著大褲衩子趿拉板兒的人,老離覺得他們離自己很近,很真實,而那些樹蔭里搖著扇子、端著茶壺下棋看棋的人對於老離來說,就更親切了。
這是一種回歸後的心情,恍如隔世卻又放鬆,而當老離雙腳站在地上時,面對相鄰的招呼聲,他的心裡真有一種腳踏實地般的感覺。
老離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老鄰居把他圍在當間兒問長問短,他自己也是笑容滿面,如沐春風。
看到父親臉色終於沒了愁容,離夏打心眼裡替他高興。
回到家裡,這屋子裡的一切如故,只是空氣品質不算太好,當離夏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時,書桌上面擺著的塑封信箋不由自主地闖進她的眼裡:愛你一生嫌不夠,想是前世愛過頭,水也空自流,情也空自流,是愛人還是好朋友愛你一生嫌不夠,哪怕一望就白頭,月也空自瘦,人也空自瘦,枕盟約不如拾紅豆歡暫且歡憂亘古憂,牽衣總是多情柳,醒你已醒,夢我又夢,相思中人易知秋……這歌詞是高中畢業時所看電視連續劇裡面唱的,那時的離夏和魏宗建還含而不露,沒完全把心思交付給對方,現今二人也早已喜結連理,一起生活了好多年,讓離夏唏噓不止,慨嘆時光匆匆,韶華易老。
而寫下這段記憶里的歌詞也有八年了,如今仍舊塵封在這裡,不免讓她心裡再次慨嘆起來,原來這一切轉了個圈又都回到了起點。
「後悔過嗎?」離夏拷問著自己的內心,她說不出個結果來。
這麼多年,家裡家外都由她一個人打理,上對得起父母、公爹,下對得起兄弟兩口子和自己的兒子,要說美中不足,虧欠最多的人只能說是自己的丈夫了。
曾經就公爹的問題離夏曾和魏宗建探討過不止一次,自己倒沒什麼問題,就怕魏宗建見到什麼心生誤會,或者是認為自己虧待了他的父親,而久居在一起又難免有些難堪的場面出現,雖說後來都消弭於無形,並且做了本該屬於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可這一切總歸是好說不好聽。
弄得離夏到現在也不知道丈夫知不知道自己和公爹的內情,尤其頭幾年瘋狂時不知糟蹋了多少條絲襪……想及至此,離夏的心跳驟然加速跳動了起來,朝著門外看了看,心說或許他也沒留意衣櫃里的情況吧。
波動的心思在考量著日日夜夜所走的路,離夏又低頭看了一眼信箋,似有所悟,隨之呢喃了一句:「你的,他的,一個屋檐下活著,還不都是一家人的嗎!」
悄悄把這信箋塞進包里,就聽客廳的開門聲,隨後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屋子裡的空氣還是不那麼太好,你還是帶夏夏出去走走吧!誠誠先由我帶著,給你們騰兩天工夫多歇息歇息,嗯~一半天我就回去。」
魏宗建還想說些什麼,離夏已經從屋子裡走出來,插了句嘴說道:「要不就聽爸的,先這樣吧!誠誠你聽姥爺的話,千萬別一個人跑出去玩,知道嗎!」
誠誠點了點頭,瞅了瞅媽媽,又瞅了瞅爸爸,嘻嘻一笑。
離開老家,夫妻二人開著車徑直去了醫院,在外面的超市買了幾樣東西,一邊給趙煥章打電話,一邊走進醫院探望他的父親,閒聊了一陣兒,隨後在趙煥章的攛掇下,三人一起去了蓬萊閣。
找了個包廂落座,看時間還早,煥章衝著服務員要了一壺蜜茶。
離夏和宗建面面相覷,均對此刻煥章的輕鬆表情產生了疑惑,趙哥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人,就算再如何大大咧咧,老爺子都住院了心也不可能這麼大。
趙煥章看出了他夫妻二人的心理,擺了擺手,說道:「老爺子只不過是受了點嚇,想起以前的事兒了,開始我也以為他糊弄我呢,怕花錢怕給我找麻煩,後來聽他一說,才知道,他真的是沒什麼大事,沒開玩笑。
我跟魏哥多少年交情了?還會說瞎話不成。」
呵呵一笑,煥章解釋起來。
「我爸以前就是開計程車的,這一話提起來得有二十多年了,那前咱這泰南縣城也才剛剛起步,我爸膽子大,也敢幹,回國之後就做了那頭一波吃螃蟹的人。
九幾年呀?嗯~我想想……差不多是我上初二初三前的事兒吧……我爸說那天他從我姥家出來,稍微喝了點酒,從那個西邊土道的堤上開下去了,陸家營那地界兒魏哥知道。
我繼續說啊,我聽我爸講,他開車開到半截腰前,差不多是在辛家營地頭附近吧,路邊有個女的跟他招手,這大晚上又是野地荒了吧唧的怎麼出來個女人呢,我爸說他想也沒想就把車停了,讓那女的上了車。
那個女的去的地方倒也不算遠,也就二十來里地吧,還沒開到夢莊鎮上的那條公路上,砰地響了一下,我爸說他當時看到一張臉貼在了左前擋風玻璃上,索性玻璃倒是沒碎,但當時可把他嚇壞了,頭髮都立起來了。
我爸他有個習慣,開車走夜路前愛叼著煙,也是聽老人說的,怕撞著啥不幹凈東西預備的。
玻璃上貼張臉還了得,也不管煙不煙的了,我爸猛地一給油門,車子就飛出去了,要說他賊大膽呢,開出去一里多地之後算是緩過勁來,可能因為撞了人心裡也害怕了吧,就冒猛子問了後面那個女的一聲,有事沒事。
因為撞了人,而車上還坐著一個,我爸心裡也不踏實。
誰知道問了之後,那個女的反倒是比我爸還鎮靜,你們猜她說了啥?居然還反將了我爸一句,來了個『你說呢?』我爸心裡也有氣,對著後視鏡瞪了一眼,這一瞧可把他嚇壞了。」
說完,煥章停了下來,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又把煙扔給了魏宗建,總結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爸從後視鏡看到那女的穿著打扮就跟電視里演的那些個唱戲的穿得一模一樣,臉兒刷白刷白的,她一開始上車前可不是這身行頭,我爸回憶前重複好幾遍呢,因為是半道上的車,又因為是在半拉拉的地裡頭,所以對於她的穿著格外注意,絕不會看錯的,也絕不是因為才剛撞了人腦子給嚇傻了。
看到那女的變了裝,我爸這冷汗可就下來了,又開出去幾里地上了省道,見著路邊有人修拉煤車,我爸靈機一動,把車停了下來,跟車后座的那個女的說了『看看他們要不要幫忙』,停好車開了車門子下去之後,我爸腿都軟了,甭看腿軟了,倒是讓他見著活人了,我爸就跟車后座那女的說,讓她下車,死活不拉了,隨後回家之後大病了一場,呵呵~當時我住在我姥家,盡顧著搞……玩了,也沒太在意。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爸跟我學齒說他拉著的那個女的純粹就是撞邪了,但自己開車撞人卻是實實在在的事,他永遠也忘不了貼在前擋風玻璃上的那張臉,別看過去了二十多年,可那人的神情我爸到現在心裡都記得一清二楚。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現在回想吧,我說當時上學前那個許加剛怎麼殘疾了呢,真想不到是我家老爺子給撞的,這個禍害,怎麼當時就沒讓我爸給撞死呢。」
「那個人沒認出老爺子吧?」離夏插了一句嘴,一臉憂色。
煥章擺了擺手,說道:「估計那許加剛早就不記得這個茬兒了,也活該他給撞瘸了……這前吧我爸也是閒的沒事幹膩得慌,我都叫他在家享清福了,他愣是待不住,死活就得跑出去干那拉座的活,還跟我說這叫自娛自樂,我也是服氣了。」
「順者為孝,老爺子樂意就由著他吧!不過呢,這回得叫老爺子在醫院多住幾天觀察觀察,歲數大了可不比年輕。」
魏宗建和離夏相互勸慰著煥章把建議說了出來。
「那肯定是,人一上了歲數,精氣神都不行了,我早就勸他別干出租這行了,又不是養不起他,可老爺子就是不聽,嘿,他這輩子啊跟我爺一樣,都是大男子主義,只要認定了一件事,說一不二那絕對是想著法兒琢磨去干。」
煥章苦笑了一聲,見魏宗建雙手合在一塊抱了個拳,忙指著煙盒說道:「怎麼拘悶了?」魏宗建一笑,掃了一眼離夏,煥章不明所以,稍微一琢磨,呵呵笑著念叨了一句:「道喜?」見他夫婦二人臉上的表情,煥章確定了心裡的猜測,忙大笑起來:「這可是好事啊,值得喝一杯。」
隨後似有所悟,忙呼喊著服務員,叫來瓶巴黎水,把離夏面前的蜜茶替換了下來。
今個兒老爺子出了點異常,總該有人留在醫院照應,又因為沒看到賈鳳鞠的身影,離夏問了一聲:「嫂子呢?怎沒把她叫過來?醫院那邊是不是得留個人照顧老爺子。」
煥章起身正要拿煙,想起了離夏的現狀又趕忙把煙盒扔到了一旁,聽她問起自己的媳婦兒,咂麼著嘴說了一句:「帶著大軒散心去了。」
隨即又聳了聳肩,補充道:「你們來前老爺子在醫院裡跟我矯情半天了,說了一堆車軲轆話,還跟我抬槓說當時只不過受了一點嚇現在早就沒事了,要不是我死乞白賴跟他說錢都交了,他今個兒貴賤不在醫院待著……我是擰不過他。」
分說到孩子的事,離夏趕忙問了起來:「對了,大軒中考怎麼樣了?成績該下來了吧!」
煥章一臉玩味,咧了咧嘴說道:「前一陣子擁這事忙前跑後的可把我愁壞了,他那成績只能去下面鄉鎮念高中,可真要把他放到下面我又不放心……」「沒問問楊老師嗎?」宗建微微皺眉,他知道煥章跟楊老師都是一個地兒的在一個村,兩家關係又熟,而楊老師任教了一輩子桃李滿天下,真格的就不給開個綠燈,只要他墊一句話,憑著關係大軒的入學問題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哎~別提楊老師了。」
煥章喝了一口蜜茶,有些無奈,轉瞬又放開心情,說道:「別看我爸跟楊老師還是盟兄弟呢,可我最怵頭的就是這楊老師了,你們念了三年高中對他還不了解嗎,連親兒子都沒法容忍,何況是我。
這事我也沒敢跟我爸提,省得擁給這個影響了他們老哥倆的關係,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不是非得找楊老師不可。」
看煥章的樣子,八成這事是辦妥了。
離夏接過話茬問道:「大軒留在三中了吧!」
煥章點了點頭,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給你們看看這個,也不知道你們看過沒有。」
見煥章擺弄著拿出了手機,離夏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她都沒怎麼觸碰手機和電腦,而且因為是二胎,防輻射的孕婦服都給罩在身上了,哪還敢違背父親和丈夫的意去涉險。
魏宗建剛從九江趕回來,也並沒怎麼留心什麼動態。
「我雖然讀書在夢莊,可溝頭堡畢竟是我的故鄉,春來茶館我毫無印象……」煥章瞅著對面坐著的二人,呵呵一笑唱起了改編過的《沙家浜》,令離夏和魏宗建為之一愣,那歌楊哥曾唱過,他倆記得楊哥是這樣唱的,「我雖然讀書在良鄉,可溝頭堡畢竟是我的故鄉……」當煥章把手機的頁面亮出來時,魏宗建兩口子才恍然大悟。
「大軒留在城裡念書的事兒我是找的你們老局長。」
煥章把手機遞給魏宗建時,把話講給了離夏。
離夏沉思了一下,腦子裡瞬間聯想到了什麼,可她搜腸刮肚也不記得楊局哪次出現在楊哥的家裡,也並沒有在幸福花都裡頭的楊局家中看到過楊哥的身影,正要問,煥章手機里的音樂便響起來了。
「魏哥怎麼樣?楊哥唱得不錯吧,還是那個味兒吧!裡面還有好多歌曲呢,好像還有跟我嬸兒合唱的呢!」
離夏也聽到了手機里的歌聲,正是那首《順流逆流》,聲音清脆嘹亮,時隔多年聽起來還是那樣有味道,仿佛在講故事,就像歌詞敘述出來的那樣。
要說這些耳聞能詳的老歌吧,都是從楊哥嘴裡聽來的,牽動離夏心弦的同時,帶著淡淡的感傷又讓她回念著想起了以前上學時的好多事情。
心思百轉還沒等離夏發表言論,煥章就意味深長地說了起來:「也有那麼幾年沒看著楊哥了,我媽不止一次跟我提楊哥,打電話給我嬸兒卻又時常扯東扯西忘了提這個事,我老丈娘和老丈人也時常跟我媳婦兒念叨楊哥,我心裡又不是壘著坯,你說咱能忘得了楊哥嗎!我問他啥時候回來,楊哥總說忙,我就納悶了,也不知道楊哥都忙什麼。」
「楊媽媽不說要在廣西那邊生活嗎!」
搜尋著腦子裡的片段,想起了之前通電話的內容,離夏攏著秀髮說了一句,她每年都要給楊哥的媽媽去電話問候一番,上次碰頭還是在溝頭堡拆遷時見得面,匆匆一別又幾個年頭了,此時提起來,眼前浮現出一道曼妙身影,離夏的心裡又想起了她的好。
「回來了就好啊,起碼是在國內。
瞅我這說話顛三倒四的,大軒能留在良鄉三中念書還多虧了楊哥的大哥呢,也就是你們楊局。」
朝著離夏說完,煥章隨即又解釋了一句:「楊哥本來的名字叫楊書香,他是你們楊局的親堂弟,楊爽那個名字是拿身份證前給改過來的,我靈秀嬸兒嘴裡說的『香兒』其實不是楊哥的小名,具體當初他為什麼要改名我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楊哥跟楊老師鬧得那麼生分,以至於……」「我說的吶……難怪這麼多年楊局對我那麼照顧,估摸也是托楊哥一家的福了。」
離夏若有所思,喃喃了一句。
原來這一切都離自己那麼近,卻始終也沒有意識到。
「我不也是託了楊哥的照拂嗎!頭幾年我那影樓受到波及,要不是楊哥出錢出點子,都差點關門大吉,我媽總讓我知恩圖報,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跟楊哥是光著屁股長大的,聽音不見人讓我怎麼報啊?那幾年吧楊哥總跟我說,不讓我給楊老師拜年,我明著也不敢駁他,又不能違背我家裡老人的心意不去看楊老師,你說說這都叫什麼啊,哎。」
稍微緩了一下,煥章接著說道:「先甭說我爸我媽這邊,光是我老丈娘的那張嘴我就惹不起,還別說我那個小姨子和小舅子了……再說我跟楊哥一提回老家的事,楊哥總說他那頭抽不開身,這回要是回國定居的話,也就不愁見不著面了。」
煥章咧著嘴直抱怨,想到楊哥能回來又臉上帶笑,緊接著他又朝著離夏問道:「我靈秀嬸兒沒說在廣西哪定居嗎?」離夏搖了搖頭,想說巴馬又不敢確定,這時,那首楊爽版蔡國權演唱的《順流逆流》已經播完,又掃了幾眼頁面的相片,暫且把手機遞還給趙煥章說了一句:「想當年楊媽媽就唱過劉三姐的歌,聽了楊哥所唱的還真懷念過去的時光啊,回頭到家我好好看看著裡面的東西,內容還真不少啊!」
煥章猛地一拍大腿,晃悠著手指戳來戳去的,繼而他搖頭晃腦地說:「哎呀~你要不說劉三姐我都差點給忘了,楊哥的姑姑不就在廣西定居呢嗎,我靈秀嬸兒跟她大姑子在那邊住一塊也不是沒可能啊。」
略一沉思,煥章想起了什麼,忙說道:「明年我大奶八十大壽,楊哥他們娘倆和大姑得從廣西回來給她拜壽呢!估摸這回一定能見著面的。」
這份情誼相交了好十年了,一起打過人,一起踢過農合杯,一起喝過酒,一起唱過歌,在一起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如今回想起來每每都令人無限慨嘆。
煥章知道宗建性格的沉悶是因為他高中時期母親故去之後造成的,對有些事兒特別在意,除了跟楊哥的感情,還有就是楊哥媽媽的那一層關切。
隨後提起了離夏懷孕的事兒,煥章問了問待產期,連聲誇口得把這事兒辦大了,中年得子決不能含糊,最後又問起了老離的情況,在得知老離的遭遇情況之後幾乎拍案而起。
「那逼娘們一家主義打得還真好,快趕上許加剛了。
回頭我問問雲濤怎麼解決的,實在不行我就去找顧長風,有顧哥鎮服著我還就不信這個事解決不了呢,欺負到咱們頭上沒什麼好怕的……」煥章義憤填膺地說,這眼皮子底下有這事發生簡直太令人驚訝了,老爺子受了氣不說,閨女還給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動了那歪念頭,要瘋啊,以為這他媽的是那八九十年代?煥章眼裡可不揉沙子,想當初上初二前跟楊哥打那許加剛就是因為對方跟自己搶女朋友,他知道宗建和離夏為人寬厚,可老實人就得挨欺負?他心說話,這是沒事,有事得給那逼崽子一家子碎了。
「事過去就得了……」離夏不想節外生枝,所以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惦記父親,覺得這裡面受傷最深的就是他了……和煥章簡單吃了頓便飯,聊了聊往事又敘了敘家常,魏宗建兩口子都覺得這樣的日子非常輕鬆。
回家的路上兩口子談了談以後的生活,離夏的心裡並不反對丈夫抽煙喝酒,因為他長期跑外需要應酬,離不開煙酒,而魏宗建也和離夏約定了像山口百惠夫妻那樣,五十歲戒煙一起生活,再不東奔西跑,這是離夏打心眼裡希望看到的,她也不想兩口子總似浮雲那樣聚少離多,一年到頭天各一方心裡總挂念著對方。
到了家裡,早已華燈初上。
離夏脫掉了衣物去浴室里沖了個涼,出來時見魏宗建正在陽台抽煙,遠處廣場傳來了音樂的聲響飄忽進屋子裡,別看聲音依舊,卻恍如隔世,讓人心裡禁不住又想起了前一陣子發生的事兒。
瞅著魏宗建高大的背影,離夏覺得他的心裡其實也是孤獨的,也是需要安慰的,會心一笑,她邁動蓮步朝著他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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