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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尋劍記 (番外1上) 作者:雲帆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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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0: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紅塵尋劍記】(番外1上)(無綠,仙俠,後宮,玄幻,純愛)
作者:雲帆為水
2024年9月5日首發於第一會所
為了證明我沒死,先來寫一篇番外吧,本來是沒有上下是打算寫個兩萬多字一起發的,結果打完黑神話就開學了,這幾天事又太多了(你媽,開學一周全是滿課誰他媽排的課表啊?),所以先放出來給大伙兒看看吧,這兩章番外都是師父專場,為了彌補第一卷師父戲份太少的遺憾,下一篇番外寫完基本就可以開始寫第二卷了,最遲!下周,應該就能看見第二卷了,大概吧……
————
番外1上 師與徒(蕭·凌)
「嗯,天資頗豐,有驚世之才,可願入我門下?」凌慕雨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對別人說這句話,曾經是師父對她說過,救了她的命,讓她有了如今的成就。今日,她也將這句話帶給眼前的少年,而且,這男孩居然和她是同樣的命格。
也許這就是天命也說不定?可能今日她收了這個小子,會對那漫長的未來產生一絲絲的變革,也說不定。
「從今日起,你就叫……蕭煙雲。過往如雲煙,為師希望你能放下過去,潛心修行,淡漠紅塵如煙消雲散。」十五,長流水,滿執位,沖豬煞東,宜破屋,壞垣,餘事勿取。
……
蕭煙雲掃視一圈那茫茫塵土中的人們,遠遠瞧見他們坐雲歸山的身影便連忙下跪頂禮膜拜,口中還念念有詞祈福禱告個不停。她真是仙人,可自己從未通曉甚麼仙術,也從來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他真的可以成為她的徒弟嗎?
「那個……仙人?」
「是師父。」螓首微傾,仙人之音似風鈴磬鐘般悅耳沁心,那如九天皓月般悠華面容些微映入他的眼中,那清冷淡雅,風華絕代的側顏僅僅是瞧上一眼都令他雙頰溫熱,脖頸酥麻。
「師父……我真的能做你的弟子嗎?」蕭煙雲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其實說到底,自己跟了她也不過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罷了。他才六歲就沒了父母家人,又出生蠻荒戰亂之地,今後他的生死恐怕只有唯一一種結局,可既然上天安排他活了下來,他還是想要把握住機會。
「為師能看中你,自然有為師的道理,」凌慕雨並沒有立即告訴他緣由,他這一身命格還是不要知曉為好,免得以後心境紊亂,還影響修行,百害無一利,「提醒你一下,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唯一嗎,壓力好大。
「可我目不識丁,對修行之事也一竅不通……」「無妨,我可以教你。」玉指輕彈,一點金光從指尖閃過,如空中飛散的螢火,晃悠悠鑽入他額中。霎時,腦海中迸出無數詞彙,那些他曾經連看都認不全的字詞,此時卻好似茅塞頓開,每一個字,每一個詞的意思都仿佛靈光一閃般被刻印在了腦中。
「這是……」五感直暢,思想通透,好似聽過那聖賢大儒數十年的講座傳學一般。連如此繁雜的知識都能彈指揮間轉送他人,這就是仙道之法嗎?
「感覺如何?可有不適?」並非關心,只是試探性的話語,仿佛是獄卒在拷問犯人一般的嚴肅認真,和她那清冷如冰徹透骨的一月寒水般的聲音一起,令他頓感壓迫十足,還未拜師,就已經體會到嚴師的威壓了。
蕭煙雲搖了搖頭,除了頭有些昏昏漲漲的,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
「嗯,很好。」仙人再沒有講話,螓首扭轉看向那山河萬里。群山萬壑,大河東流,無數他從未見過的瑰麗之色,怪異嶙峋的上古森林,千奇百怪的妖魔,地獄焚火的極地,這都是他從未見過的世外之景。
略過群山,直達那高山入雲,懸泉瀑布,三山五嶽在其之下都黯然失色。青山綠水,翠綠盎然,勁松怪石,白雲蒼鶴,銀河瀑布倒懸九天飛落,裊裊婷婷盡顯世外桃源,清閒悠然如遺世獨立,盡顯仙人棲息之地風采。
穿過雲間,高空之寒滲透骨髓令他瑟瑟發抖,然而一轉入那山巔之上的簡樸道館,一陣氤氳溫熱宛若蒸熱桑拿一般鑽入每一個毛孔,突如其來的熱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重新踏上青石板地面時身體才適應回來。
「那間屋子就留給你罷,原本是騰出來給客人用的。」仙人淡淡伸出一根玉指向左側的房間,也不禁讓他思緒亂飛,能來造訪仙人的會是怎樣的人?
「先來試試你與本門功法的契合度,將手攤開來。」蕭煙雲照做,凌慕雨亦伸出手,四指撫上他的掌心,指尖溫熱,非常乾淨,沒有纖長指甲,刮在手上也只有軟糯糯的肉感,這樣一位花信之年的清冷少婦,手摸起來卻與他這六歲稚童無異。
「嘶!」一陣電流酥麻之感傳遍全身,仿佛被一擊雷電扎遍全身,二人皆被刺得收手攥拳,看到凌慕雨自己也柳眉緊蹙,蕭煙雲心中暗自忖度——連仙人也會被反噬到的功法,究竟能多霸道?
「是……我和本門功法不契合嗎?」
「不,你的天資靈根皆為上乘,但……塵緣未斷。」凌慕雨扯下拂袖,將白皙雙手藏入白袍衣袖,闔目搖首,仿佛方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淡定自若如廟宇神像一般處變不驚。
「塵緣……未斷?」
「本門功法是為絕情斷欲,此術需滅六欲,斬情緣,你年齡尚小,六根不凈乃是常事,就連為師當年也是修煉百餘載才折斷紅塵,心境需磨鍊,你自己亦要牢記。」凌慕雨淡淡道。
「是。」
「從今日起,你便在此修行歷練,為師會傾囊相授,不過……」白衣仙子清冷的面龐忽而多了一分躊躇,冷艷清雅,柔美萬分的桃花眼微微斜翹,丹朱櫻唇輕抿半咬,多是幾分惆悵,「為師亦是第一次收徒,也只有對師祖襲人故智了,若是教導失方,為師亦有難辭其咎之處。」蕭煙雲能看出對方多少也有些侷促,看來仙人並沒有他想像中那般自信。
「師父如此,徒兒也亦然,若徒兒有愚鈍蠢笨之處,還望師父多加提點,師父大恩無以為報,只求能常伴師父左右,不為師父折面。」「場面話就不必多說了。你尚未悟道,不曾感受天地靈氣,去西面那間屋子裡等著,為師先為你藥浴淬體,打通第一道玄脈。」「是。」
道館雖四通八達,但東西南北的房屋坐落並不雜亂,每一處都十分規矩整齊,刻板嚴謹,想必很快他就能熟悉這個地方。
屋內也並沒有多麼新奇的事物,不過是一間常見的洗浴房,只不過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藥香,同他曾經去過的那些中藥店還不同,氣味不澀不苦,不濕不重,仿佛置身春雨朝露下的原始森林,心曠神怡。
「把衣物脫下,進盆里去。」凌慕雨懷抱著一捧他從未見過的草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登時鑽入鼻腔,像是薄荷味兒一般神清氣爽,這一抹清涼之意滲入脊髓,于丹田之處匯聚一氣,仿佛為他周身打通了一道額外呼吸的門檻一般。
脫下衣物鑽進浴盆,凌慕雨將草藥一同放入,從袖籠中拿出一隻金體缽盂,緩緩向盆中傾倒,那不足巴掌大小的缽盂卻仿佛裝盛著無盡之水一般將浴盆整整呈滿。
「此乃前任四海宮主贈予師祖至寶,為龍淵之水,有增補宜,通靈竅,開玄脈之妙用,唯有師父絕情仙人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消受。」凌慕雨低眉眴目,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繼續道,「師祖眼光極高,這水也只不過為師和你師姑——也就是上界九聖的『太上碧落真仙』熾霞仙子用過,可惜……師姐在師父羽化之前就已飛升,不然……」「師父?」見仙人回憶往事不由得發獃愣神,蕭煙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開第一道玄脈便是通往修仙界的第一道門檻,也是測試你的悟道能力,草藥仙汁皆為輔助,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靈性,第一次通曉天地之靈,要盡力而行,但也不能透支心力,恐危及性命。為師會在一旁為你護航。」凌慕雨向後淺退一步,以手捻決,隨時提防著意外。
這草藥仙水如此珍貴,我也不能負了師父的栽培。從那滑膩如蘆薈汁般的仙藥草浴中凝聚成實質的靈力透過肌膚鑽進他幼稚的身體,將那潛藏封閉的七十二玄脈一一轟動,但也只有少數在回應他的呼喚。
「用心感受,用玄脈去感受這大千世界。」師父的聲音在耳邊迴蕩,幽邃浩殤仿佛將他帶入自我靈魂的深處,那一處禁閉的桎梏似是在被人用力敲打推拉,就等著來人將它推門而出——風在吹動,林在呼嘯,地在沉睡,水在涌動,雲在飄渺……這世間萬物的一切都未曾在他眼中如此清晰……不,這不是他用眼睛看見的,是他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去感受到的。現在的他仿佛就是一座溝通世間萬物的橋樑,能感知到周遭之一切翻湧而生的靈力波動。
玄脈一通!
但這還不是他的極限,他能感覺到還有無數絲線穿針般的靈力如濛濛細雨一般刻入他的體內,在試圖撬開他的第二道玄脈。他還能繼續。
藥浴的效果尚未褪去,甚至可以說現在才是厚積薄發的時刻,第二道玄脈衝擊之時,自己體內好似被無形的空氣撐大成一隻水球一般,源源不斷的溫熱靈力向體內竄涌,像是那因暴雨衝破堤壩的水庫,攜洪水之勢將一彎池塘沖成一片江湖。
等到第三道玄脈,靈力翻滾入體衝擊脈門便像是如芒在背,像是有千萬細針戳刺柔軟內臟一般痛苦,但他還能咬牙堅持,師父既然說了要盡力而為,他就不能浪費她的一片孤心。自己拜的是正兒八經的仙家,是仙人後裔,怎能因為這一點痛苦而傾倒?
「這是……」凌慕雨桃眼微睜,視線緊緊鎖在那像是沸騰一般翻湧著的浴盆之中,仙草靈藥的靈力幾乎是在被他吸干抹凈,已經從最開始的翠綠色轉向深綠甚至蠟黃,龍淵水也從純凈剔透轉被仙草留下的渣滓染黑起泡。
這等架勢,是要破開第四玄脈?可藥浴不夠支持他這麼胡來的!
「徒兒!」凌慕雨玉手緊捏,一隻以靈力聚體成型的喚魂鈴在她手中輕聲搖響,可即使是能喚醒死人魂靈的喚魂鈴也無法驚醒他半分。
這小子,可真會亂來。
「只能用這個了。」凌慕雨信手拈起一根型似飄渺青煙一般的銀針,彈指向那被白霧籠罩的浴盆飛去,嗖地一聲凌空破風,那細小纖弱的銀針卻將迷霧破開,露出了那浸泡在黑水雜草中的小孩。
「第四玄脈……還真讓你小子成了。」凌慕雨不由得心中一陣驚愕,算下來,也只有她曾經做到過這等堪稱神跡一般的壯舉了。強如她那在天界都高高在上的師姐熾霞仙子,當年也是差一步才破開這第四脈。
「師父……我……我沒給本門丟臉吧……」蕭煙雲全身經絡幾乎都快崩裂開來,皮膚呈紫紅色隨呼吸起起伏伏,仿佛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拚命地呼吸一般。腳下不慎一滑,雙眼迷離之際隱約看見自己的眼睛就要撞向那弧形桶邊。
清風徐徐,一隻手攬過他的小腦袋,用臂彎擋住跌落的衝擊。
也就是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冰冰冷冷的師父懷中竟是如此溫暖…………
「上界九聖,乃是以『太上碧落真仙』熾霞仙子為首——這個名號曾經是預留給你師祖絕情仙子的,可師祖情根深種,又為情所傷,道心損毀,終生與仙路無緣。很可笑吧,明明是絕情仙,卻無法修煉絕情道——絕情仙子不絕情,是人心最絕情,便是如此來歷。熾霞仙子之下,還有『常青藤』長生真仙,『玄妙清雲』靈玉殿下,『九龍仙尊』御龍尊者,『靈台元君』清源居士,『仁德王』神武大帝,『玉面公子』天上仙,『摘星折月』靈狐仙子,『滄淵九泉』四海宮主……這九位仙人是如今上界無人能出其左右的無上至尊,不過,天上人也不見得過得多麼瀟洒。」「長生真仙為一窺大道現已自我禁閉數萬餘年,據說連熾霞仙子都未曾一睹真容;玄妙清雲私自下界,干涉人間,被天道罰以終生監禁;御龍尊者九龍九不存一,天龍一族幾近滅絕;靈台元君終日鬱鬱寡歡,卻無人知曉緣由;仁德王一心整治仙界,甚至不惜與熾霞仙子各自林立;玉面公子沉溺酒色,忘卻仙道正途;靈狐仙子被魔教與天魔所害,僅剩一縷殘魂;四海宮主無故失蹤,下落不明。」凌慕雨淺品了一口熱茶,檀口輕嘆出一口仙氣,似是在感嘆世事無常。
「師父為何沒有前往上界,成為高高在上的天仙,而是留在凡界,做一個地仙呢?」蕭煙雲問道,能上天界肯定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理想,可師父怎麼看也是早就能登仙之人,為何會繼續留在這裡呢?
「……為師,沒有臉面去見師姐。師父……是因我而死。」凌慕雨幾乎是一字一頓才說出口的,那緊蹙的娥眉,無神的桃花眼碧黑瞳,還有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難以想像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師父仙體,吾已帶走,汝若尚念先師之恩,便將師父未盡之道貫徹到底,莫要再做那畏首畏尾的黃花丫頭。」那九天皓月之下,回首瞥看她的丹霞鳳眼,只有一瞬,她便知曉,自己與玄青門,與她多年來的師門緣分,斷了。
「抱歉,師父……」
「過去之事了。」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顯然凌慕雨並不想深究這個話題,連繼續說話的心氣都沒有了,只是靜坐閉目養神。
自己並不知道師父的過去竟如此沉重,如此傷了師父的心情,他多少也頗多自責。
「師父,方才徒兒能明顯感覺到玄脈的氣息,為何現在無法察覺到玄脈的位置?」「你方才透支仙草淵水的極限,意圖強開第四玄脈,為師以神通屏斂針壓制濁氣才免得你走火入魔。不過神針還需滯留在你體內,放心,對你的修行絕無影響,只是令你和他人無法察覺到你的境界而已。這也算好事,你資質頗高,修行比常人快上許多,從今日起便潛心修行,莫要多想自身境界之事,免生攀比嬌縱自傲之心,明白了嗎?」凌慕雨後半段語氣甚是語重心長,其實也不用她提醒,自己本來也沒什麼爭強好勝的心思。
「徒兒謹記於心。」
「嗯,你才通玄脈,又操累過度,不宜再行練功……」仙人桃眼淺闔,螓首微傾,似是在思考什麼事,約摸片刻又睜眼凝神,清澈似潭水涼泉一般似水柔情的雙眸看著他,一對上師父的眼睛,蕭煙雲的小心臟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半是敬畏,一半卻是羞澀——師父實在太漂亮了,那標準柔美的鵝蛋臉,光滑柔順的肌膚,深邃清冷的眼眸,無一處不是他夢中才會遇見的仙子模樣,完美,又神聖到不可方物。
「可曾耳聞音律?」
「未曾聽過。」自己不過是個鄉下的窮小子,哪有機會能接觸音樂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啊。
「無妨,我來教你。坐過來。」
此時凌慕雨的聲音已褪去幾分冷淡,多了幾分柔和,摘下嚴師面具的她此刻更像是一位親切優雅的長輩。不再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命令而抬起腳步,而是被溫柔的呼喚,心自然而然地被她牽走,蕭煙雲幾乎是下意識地兩步並一步坐到了她的身邊。
師父身上好香。這是他腦子能運轉的情況下想到的唯一的事了,這種香氣不似那種花料香薰,沒有花的撲鼻味兒,沒有香料的刺鼻味兒,也不似草藥的清香味兒,它就是一種很好聞很好聞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香味一鑽入鼻腔,連緊繃的神經和肌肉都放鬆了下來,只想讓人再靠近一些,甚至撲在她那香軟滑膩的身上聞個夠。
靠近的看,師父確是名滿天下的仙人,看似樸素的青衣外袍與素縞白衣根本無法遮掩她玲瓏有致,曲線凹凸起伏的身材,腰身盈盈一握卻深感肉嫩十足,將外貌於花信之年的絕世美人映襯地如畫中仙子跳脫世外,舉手投足,皆是輕緩柔順,無急無躁,清雅至極。
信手輕抬,一隻古琴憑空赫然出現,撥動一弦至七弦,再一一調整音調。抹挑勾剔,擎托打摘,罨搯抓帶推,無一不是精妙絕倫,拍手稱快。琴聲時而浩蕩巍峨,時而婉轉裊裊,時而小家碧玉,時而滄桑哀愁,即使蕭煙雲不通音律,心情也不由得被琴聲影響,跟隨音律此起彼伏。
鵬搖山上仙氣飄飄,雲彩飛揚,仙雲薄霧踩在腳下,孤傲涼亭端坐師徒,琴聲悠揚飄渺如遺世獨立,如是人間,卻給人恍若仙境的錯覺。
「嗷……」可畢竟是小孩子心氣,六歲稚童的身體還是瞌睡偏多,早日逐漸攀升,陽光和煦拍打在師徒二人身上,年幼的蕭煙雲也忍不住犯起困來。
「睏了便睡吧。」凌慕雨將琴聲轉柔,右手扶著他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柔軟的大腿上,女性的身體熾熱而柔軟,更加令他昏昏欲睡,幾乎是倒下片刻便進入幽幽夢鄉。
這樣與他人的接觸,有多久都不曾有過了呢……上一次,可能都還是自己和娘親,與師父。算來,恐怕也有千年之久了……纖纖素手停止撫琴,轉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的頭髮,小孩子的頭髮柔順,嫩滑,毫無一絲雜質,稚嫩的臉蛋乖巧俊秀,哪怕沒有這一身天賦,單看也是個養眼的小傢伙。
徒弟……我就這麼有徒弟了。秀髮垂落,幾根划過男孩的臉頰,刺激得他小腦袋晃了晃,凌慕雨又替他撓了撓臉。
師父曾經……也是如此待我的嗎?師父對自己很好,是自己心中頂禮膜拜的象徵,可她呢?千年以來從未與他人有過交流,她幾乎都快忘記與他人之間該如何相處溝通,突然收了一個弟子,自己真的能帶好他嗎?
朝起夕落,皓月東升,少年才悠悠轉醒,還未從恍惚中清醒,抬眼便看見師父那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般的容貌,瑩藍色的月光灑在那高挺窈窕的身姿上,將純白縞衣映出一輪銀色鑲邊,櫻紅眼影將桃花眼勾出一抹酡暈之色,迷離,憂鬱而清冷。那高高在上的九天寒宮,此刻都不及眼前之人半分姿容。
「醒了?」美人傾目,似水流華,蕭煙雲這才驚覺看著師父出神,連忙收心起身,卻瞬感腳步輕浮,雙腿發麻酸痛,一個不穩又撲入師父懷中。
「對不起師父!我馬上起來……」
「不必,我帶你回房罷。」凌慕雨將他小小的身子抱起,身子後傾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更舒服些,蕭煙雲也不敢造次,挺直腰板只抓住師父的肩膀穩住身子。
「多謝師父。」將他放躺床上,還親自為他掖被這才起身準備離去,在家裡也只有姐姐和娘親曾經這般照顧過他,不由得令他一陣臉紅害臊。
「好生歇息,為師也不叨擾了……」正準備離開,又想起他不過是個六歲孩童,於是又轉頭問道,「若你是晚上需要人陪著睡的,為師也可以……」「不用了!我一個人睡也可以的!」
那一抹青衣白裳在眼前黯去之際,他年幼熾熱的心依舊在不停跳動著。
……
「梅花……梅花應該也行吧。」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蕭煙雲就早早起床,一是為了卯時的晨練,二來……這山上想來也是終年積雪,後院雖花卉異草眾多,想必是師父平日裡種栽的,有些花連樣子都從未見過,自己可不敢亂采,幸好前院靠近大門處還有兩棵冬梅,正開得燦爛,想來能用作替代。
幸好雖然師父不食五穀,卻依舊在山上保留了廚房廚具還有一些基礎的食物,不然這巧婦也難倒無米之炊啊。
也不知道師父是喜歡甜口的還是咸口的,都做一點吧。
揉面,將花瓣擠出汁液,混入面中,加酥油,雞蛋,白糖,放置醒面,擀麵成牛舌狀捲起,反覆幾次再揉成圓團,輕壓成扁狀,切成梅花狀的五瓣,再上鍋中烤制。
姐姐的手藝是比他好得多的,不管是花酥的形狀,烘烤的時間火候,可是外面的飯館裡都嘗不到的。
「徒兒,你在此作甚?」
凌慕雨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熟熱鮮香,辟穀多年,她早已不嘗人間煙火,也對這些東西沒有多少興趣,平日裡鮮少來此,突然發現煙囪有霧,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師父,要……嘗嘗嗎?」蕭煙雲知曉師父已經不食凡品,可他還是想為她做些什麼,自己現在連修行都是起步,又怎能幫到師父呢,也只能做這些東西,希望能哄她開心。
說起來,直到現在他也未曾見過師父有笑過。
白衣仙子邁著蓮步,一掀鍋子,大股大股白煙撲面而來,那鍋中一塊一塊玲瓏小巧的梅花糕點嫣紅奼紫,香氣撲鼻。
「慕雨?慕雨誒?躲哪兒了?」
今天娘沒找到我呢,以後這個地方可要好生保護,可不能被娘知道!
「慕雨,娘給你買了漂亮簪子,出來看一眼啊?」哼,又是這招,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呵呵,王姨還做了梅花糕,不出來可就沒得吃了。」梅花糕?!
「你再不出來,娘可就都吃了。」
「不準不準!我要吃!」
「死丫頭,還敢不敢捉弄你娘?」
「可惡,如果不是一年才吃得到一回梅花糕,我才不會被娘騙呢!」「行了,小饞貓,快去洗手,看你躲哪兒了,髒成這樣。」「不要,我要壞娘幫我洗!」
「好好好,壞娘幫你洗。」
……
好久遠的記憶。
縱然千年如流水縱逝,這梅花糕的味道卻是一成不變。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吃完半個糕點了,旁邊一臉緊張的徒兒正在不安地等待著自己的回應。
「很好吃。」凌慕雨又拿走了三個糕點,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走至門口,又頓住腳步,淺淺回眸看向他,「多謝。」「謝……謝我做什麼?」蕭煙雲滿頭霧水,不過看來師父是喜歡了,吊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回到居處,凌慕雨深吸了一口氣,高聳挺拔的胸脯也劇烈起伏一番,整頓好心情,才轉身推開一旁緊閉的側門。
拇指食指輕彈,這一塊狹小的一隅之地被燈火點亮,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張三丈長寬的檀木桌,從下至上,一層一層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靈牌,供奉著凌家上下一百三十餘口的牌位。
「……」閉上雙眸,多少歲月往事掠過眼前,再次長嘆一口熱氣,凌慕雨邁步上前,將三塊梅花糕放在桌上,最後依依不捨看了一眼最靠近自己的那一位牌匾,燈火盡熄,關上側門…………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四年光陰遁去,蕭煙雲已踏入修仙路大有所成,四年來師父對自己的教導可謂無微不至,他也無時無刻不在刻苦修行,雖與師父還是雲泥之別,可每每有所增進,師父都心情甚好,想來自己也沒有多辜負她的期望。
師父此去數日,不知何時回來,如今自己獨守山門,雖有護門法陣,但多少還是有些心悸。聽聞山下聚集了不少修士,只希望他們是那些去其他仙山搶采靈藥的吧。
靈光閃爍,白衣仙子自金光中蒞出,將手中靈寶交付於他。
「此物好生收撿,日後對你修行必有增益。」
「是,師父……」接過那渾圓剔透的金光靈珠,他自然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途,但師父說了以後有用,那就等師父以後揭曉吧。
「師父,最近幾日山下來了許多生面孔,已經駐留了些許日子不曾離開,會不會……」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凌慕雨卻只是螓首微搖,白皙縴手順著脖頸撫摸著他的腦袋。
「每年都會有修士來此地尋寶,不足為罕。你所修乃仙家之法,凡間之事不必過問,早日修心固本,練就金剛心境。」「是……」其實蕭煙雲對仙道還是多少有一些模糊,但他現在也就當成是自己還不夠成熟,不能理解尋仙問道的好處吧,畢竟從師父口中來看,成仙和前往仙界,仿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不惜千秋萬載也要實現的夢想。
也許等自己看破紅塵,像師父一般一心向道,便能理解到了吧。
「才練完筋骨嗎?」凌慕雨走過他身邊,突然駐留腳步問道。
「是,徒兒這就去沐浴更衣。」想來是師父聞到自己身上的汗味了,師父向來愛乾淨,比姐姐都還關注他平日裡的衛生情況,甚至稍微髒亂一些還會惹她老人家生氣。
「去後院外的溫泉罷,正好也給你鬆鬆玄脈。」「是。」蕭煙雲不疑有他,只當是換個衣服洗個澡,也沒換浴袍直接就去了溫泉,到場脫了個精光就坐下去了。
「呼……」這靈池溫泉也是因師父而匯聚天地靈氣所成,卻因常年無人吸收其內蘊藏的靈力而濃郁至極,他雖經常來,每次連一炷香時間都不敢多泡,生怕裡面的靈力全部湧出將自己擠個爆炸。
沙沙腳步自背後響起,師父應是到了。
「師……唔啊!」
剛一回頭,水霧朦朧剎那間還看不清來者形貌,定睛一看,只見師父隻身著一件輕薄如蟬翼般的白衣,內裹抹胸緊緊壓縮著那一對渾圓剔透,異常飽滿的水嫩乳肉,在美人入浴時如兩顆水球一般彈跳,精緻優美的鎖骨,白膩嫩滑的修長天鵝頸,不著粉黛卻依舊宛若天上神仙妃子一般的尊貴姿容,在恍若隔世,天上人間一般的溫泉池內,落水仙子的身影從迷濛中顯現,猶如霧裡看花,隔鏡視物,而仙子真容被一窺之時卻又似一睹畫中人,濁眼難移目。
「過來,讓為師看看你的玄脈。」直到清冷入骨的磬鐸之音穿過耳膜,這才拉回了他飄飄然的思緒,努力將視線從師父絕美的面龐上移開。
可自己現在光著身子啊,師父雖與自己親近,可終究不是娘親姐姐那般……「猶豫甚麼,從前為你藥浴淬體時又不是沒看過。」師父倒是並不介意,反而還說起他的不對了。
「是……」蕭煙雲也只能壓下自己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羞恥心,老老實實地靠過去。
「嗯,很好。」檢查完玄脈,師父還是同往常一般,只是單做評價,不告訴他修為境界如何了。
不到五年,便能開啟二十四道玄脈,堪為大才……師父,徒兒為您找到了一位更適合我的接班人,您看到了嗎?
「師父,好……好了嗎?徒兒洗完了,就不打擾師父沐浴了……」說著,蕭煙雲點頭如搗蒜般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跑。
「站住。」
卻被一句話給定住了。
「這泉水多泡一會兒對你也有好處,怎麼,就這麼不想和為師呆在一塊兒?」兩隻白皙藕臂繞過他的腰間,攔腰勾住他拉入一團溫暖舒適的懷抱,背後傳來壓縮香軟綿柔的熟熱美肉之感,就算被抹胸棉布分隔開來,還是無法阻隔那一對白花花油嫩嫩的肥碩隱藏巨乳帶來的頂級觸覺感受。
「徒兒,你為何從未對為師撒嬌過?」突然,師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又將他往懷裡抱緊了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對又香又軟的粉糯肉嫩水蜜桃還在他背後蹭了蹭。
「我……徒兒始終謹記師父良言,以自身修行為主,忘卻私情,以追求仙途大道……」「話雖如此,可你現今不過十歲,於情於理過於心智成熟,也不是好事,為師雖平日嚴厲,但還是希望你能多依靠為師……為師替你洗頭,好不好?」說著,兩隻白玉縴手撫上他的小腦袋,真的開始揉搓起他柔順的長髮。
「是啦……師父。」
「你這孩子,就是處事太圓滑,就算是面對為師也不肯放下心防,一點也不像個小孩,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誰不是天天對著父母長輩撒嬌,就算是給別人做學徒的孤兒,也是知道跟師父撒撒歡,討個糖吃,你呢?苦行僧都沒你刻苦,又是何必呢?」「師父救命之恩,徒兒無以為報,只能以此鳴謝師恩。」「還在說這樣的話!」
蕭煙雲肩膀突然被抓住,一轉臂膀,二人面對面相互對視,師徒二人明明已經同在屋檐四年之久,卻感覺中間始終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救命之恩將二人緊緊聯繫在一起,也同樣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
已經浸泡多時,二人身上皆滲出絲絲露珠,順著如天工造物般的雪膩脖頸落入緊緊纏繞的裹胸之中,鎖骨之間,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曲線在水中若隱若現,輕薄白紗在水中幾乎消隱無蹤,露出仙子雪白細膩的大片肌膚身材。
「師父,我……呃!」被靈氣溫泉蒸桑,體內一股宛若狂暴洪流般的力量仿佛要破體而出,凌慕雨立刻以指壓額。
「休傷我徒兒!」
白剎金光乍現,蕭煙雲只感到體內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處貫穿天靈,仿佛這一指將半個靈魂都推了出去一般。整個人脫力向前倒去,再次跌入師父的懷抱中。
「師父……」
「別說話,我就知道,你執念太深,又鬱悶心中,久集成魔。」
「這次……又是師尊救了我呢……」蕭煙雲無奈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刻苦修行,也會麻煩師父。
「雲兒,看著我。」
被抓住臉頰,強行與師父那雙琥珀桃花瞳相視,師父的眼神,深邃卻又充滿了心疼,更有些許無力的感覺。與平時勉勵他潛心修行時不同,這次反倒是她向他示弱起來。
「雲兒,師父駑鈍,雖是一介女流,心思卻不比你細膩,我修行多年,不曾與人相處,家族變故,師門不幸,世人棄我如凋敝,畏我如鬼神,為師都快忘記與他人共處是何感受,也害怕自己刁難嚴苛致使你嫌惡,畢竟你是我的徒弟,亦是唯一的弟子。想與你親近,卻又礙於身份,感情更是冷漠,靠近怕冷著你,離遠怕與你生疏,只能以師長之禮待你。可你卻比我想像中的聽話懂事,離家千里不曾哭鬧,山中苦悶不曾哀嘆,修行艱苦不曾言棄,心中憂愁不曾吐露,永遠以笑面待我。可你愈是如此,為師便愈是覺得虧欠於你,你尚且年幼,便吃盡人間苦痛,若是心中有苦,可與師父傾訴,想要嬉鬧,可與師父逗玩,想要溫暖,尚有師父懷抱……」「師父……」
「師父只求你,不要再以這種面具視我,」凌慕雨嬌美內容苦澀異常,眼眉之間儘是憐惜,白手剮蹭徒兒的臉頰,似是想將這整日假扮的面龐取下,「我雖不及你爹娘,可我願意將你視若己出,雲兒,向師父撒撒嬌,好嗎?」「師父……我……」面對師父真情流露的告白,就算蕭煙雲此刻心裡再有多麼鐵石心腸也難掩傷心欲絕,這四年以來壓抑著的悲傷,苦楚,終於是在這一刻爆發。師徒之間那一層牆壁也仿佛被剎那間打破,在男孩主動擁向師父大聲啼哭的瞬間被徹底粉碎…………
「哭夠了嗎?」凌慕雨一直慈愛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安靜等待著他將眼淚哭干殆盡,直到最後一聲嗚咽消失才柔柔問道。
「我……還想再抱一會兒……」方才哭的厲害,還沒來得及享受香香師父的溫潤懷抱,小孩子一解放天性,立刻就變得黏人起來,整個人像只八爪魚似的貼在凌慕雨身上,好似要將自己揉進這身香軟美肉中一般。
「好好好,想抱多久都可以。」凌慕雨抱著他的腰肢向上提了提,正好能讓他半個身子趴在自己豐潤飽滿的胸口,將小小的腦袋埋入柔滑絲綢纏繞住的水球嫩乳中,將多年來自己同樣深藏著的溺愛發泄了出來。
「師尊,你能不能笑一笑?」
「這……恐怕有些困難,為師……不知道該怎麼笑,要不換一個吧,想聽故事還是撫琴?」
「都要!」
【待續】
……
PS:
蕭煙雲(十六歲):師尊,我……我想……
凌慕雨(瞪):雲兒,你已長大,切不可再耍小孩子性子。
蕭煙云:(我踏馬真該死啊!早知道小時候就不裝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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