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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淚痣 (1-16)作者:旃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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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9: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吻淚痣
作者:旃檀
(一)騷逼終於吃到精液了
吻。
一點一滴,一寸一片。
細彎的眉毛,顫動的睫羽,眼角的淚痣,泛紅的臉頰。
男人的痴吻一路向下,攫住女人的唇,女人檀口微張,任由對方的舌尖挑逗她的唇舌,輕咬著她的牙關,與之嬉戲。
「唔……」
呼吸交融,冰霜雨雪也如意。
他們好久沒這樣親昵了,陸朝覺想念極她的滋味兒,手臂收緊,將她整個人扣在身下,用力擁吻。
輕吻漸漸變成熱烈的索取,徐金玉的雙臂摟著他的頸,溫柔地回應他,享受著彼此的熱情,心底充斥著滿足的幸福感。
他的唇,他的手掌,一寸寸點燃她身體內的火種,讓她整個人一陣顫慄。
喘息欲重,男人的大手探進她的裙擺內,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輕輕划著。
她低吟出聲,很快又被男人的唇蓋住。
被親得暈乎乎,身體的渴望卻十分明晰,腿心的小口忍不住翕動,徐金玉難耐得用小腿去蹭他。
男人的手掌探向她的底褲,隔著布料輕揉那片濕漉,嘴上的吻也游移到她的耳垂,她縮了縮脖子嬌吟,他便吻向了她的頸側,輕啃細舔。
「未未還是這麼敏感。」
陸朝覺邊親邊說,灼熱的氣息惹得她顫動不止,身體又不由自主迎合,內褲已經被剝下,一根修長的手指就著流水的小穴,輕輕探入。
「嗯啊……」徐金玉不禁抓揉他的脊背,下身緊緊吸附擴張的手指,根本不夠呀,想要更大的東西進入,何況陸朝覺對她用手指時最最溫柔。
「未未舒服嗎?」
陸朝覺對她是全然的耐心,指尖一點點摳弄挨過來的媚肉,這是他好些時間沒有進入的領地,還是這麼歡迎他。
「舒服……」徐金玉面如桃花,「老公,我要那個……」
「嗯,」陸朝覺低沉的聲音拉長,轉過頭看她的眼睛,故意逗她,「什麼?」
徐金玉一下子羞到別過臉,「就那個嘛……」
再逗她,自己得先爆炸了,這段時間忍得叫一個煎熬,幸好他早當慣了超強忍者。
徐金玉轉回去看他,感到身下有一個圓潤且炙熱的東西蹭著穴口,一股熱潮不由湧出,「老公……」
「未未……」陸朝覺再次含住她的唇,就著濕潤,果斷懟進去。
「嗚啊……」徐金玉眼裡閃著淚光,下意識縮緊穴肉,抓住他的肩。
堪堪進去三分之一就卡住了,但也舒爽得頭皮發麻,夠濕夠熱夠緊,就是不夠放鬆。
陸朝覺放開她的小舌頭,親著她的臉龐下巴,「好想你啊,想不想我?」
發生太多事了,他都快忘了跟她傾訴思念,肌膚相親時才記起,真的很想念。
「想……我也好想你,好喜歡你……」
徐金玉仰頭任他親吻摸索,很快容納他的熱情,裙子也漸漸被推到胸前,兩腿盤住他的腰,隨著他的抽送起伏。
沙發內陷,兩人下身赤裸著交纏,上身還留有餘地,但慢慢都被汗水打濕。
「啊……好深……」女人抱著男人的頭,白皙的脖子被男人舔吻著,身子像浪里行舟,一陣陣的顫,一陣陣的麻。
「我的未未……嗯……」男人眼裡一片情慾,壓著她濕軟的身子,快速抽動,撞著她的陰戶,發出肉體拍打的聲音。
女人咿咿呀呀地呻吟,身下的潮水一股又一股,雙腿很快搭不住男人的腰,交合處流出的淫水隨著她細白的小腿,垂下,滴下。
徐金玉腦子早就炸開了花,時而乖順,時而對陸朝覺的肩捶打,卻只是軟綿綿的,反被他抓著手,手指一根根親。
「嗚嗚你……嗚嗚壞……」
屈起手指,指背輕刮開她臉上粘的頭髮,女人眼尾粉紅,右眼兩顆褐色淚痣明晰嫵媚,晶瑩的淚珠彈落,楚楚可憐。
她被撞得一聳一聳,仍倔強的,純粹的,痴痴的,望著他。
他太受用了,全身熱血沸騰,情動不已,更用力地衝刺泥濘的花穴,徑道內的軟肉也好似十分貪戀,每次抽出都不舍地絞緊,一深入又爭先恐後裹住。
「啊啊啊老公……要被插飛了……」
「騷老婆!」他箍著她的腰,狠勁狂插。
大龜頭忽然抵住一塊軟肉,陸朝覺咬著她的耳垂悶哼,徐金玉不由驚呼,瞪大眼睛,感覺身體被一股狂烈的液體沖灌。
一陣喘息和顫動,失神的她慢慢綻出幾分笑意。
騷逼終於吃到精液了……好幸福……
陸朝覺調了一下姿勢,將她側抱,仍親著她的眼角臉頰,稍軟下去的肉棒也還留在花穴里,「未未,喜歡嗎,舒服嗎?」
徐金玉的嗓子有點啞,「嗯,感覺很好,你舒服嗎?」
之前都是隔著套,或者射到別的地方,這是第一次被他的精液填滿。
「舒服得要命,未未好乖好可愛,」陸朝覺又是這親親那親親的,一隻手去揉她的小腹,「早就想射進來了,你讓我等好久。」
徐金玉露出一點迷濛的神色,下身黏糊糊的,屬於他的精液正往外流淌,但全身仍被他擁得熱乎,男人的身體也又熱又硬,看她的眼神卻柔軟如綢。
「那我要讓你繼續等呢?」
「那就繼續等啊。」
徐金玉彎起嘴角,親了親他的唇瓣。
他們真是病態得嚴絲合縫,連不合適的地方都這麼合適。
一個好奇心旺盛,喜歡冒險刺激的極限運動,享受照顧與被照顧,掌控與被掌控的絕對關係。
一個有嚴重的拋棄焦慮創傷,對世界只感到厭煩,擅長推遠拉近來回反覆,總知道怎麼折磨人。
陸朝覺正想趁勢再來個深吻,徐金玉抵住他,「我想喝口水。」
「行。」他放開她,從她小穴里出去,帶出了一點聲音,拿上杯子去接水。
徐金玉坐起來,低頭一看,腿心流著濃精,黑色的陰毛上沾著不少白濁。
花戶,大腿,小腹,因為摩擦一片嫣紅。
她忍不住扶額,好些時候沒這麼親密了。
一年多以前,她實在想不到,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和他糾纏不清,還如此這般。
他星光璀璨站在頂端可望不可攀,她灰頭土臉落在泥里擺爛,明明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像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是不是她已經自殺了,現在只是死前的一場夢呢?
(二)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陽光微煦,日頭正好,不那麼灼熱,也不那麼陰涼,真是恰到好處。
這樣的日光,是給所有人的嗎?不,肯定不是,天,從來就不是一片天。
徐金玉想起她早上丟垃圾的時候,垃圾桶旁邊有隻小黃貓,應該才出生幾個月,巴掌大的幼小。
它鑽在垃圾桶下面嗅吃的,徐金玉過去丟垃圾,它就躲起來,徐金玉走了,它就跑出來,小聲喵喵地叫,嗅著地上掉落的牛奶盒。
徐金玉只能站在不遠處看它,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
她不喜歡貓,但看著小貓的時候,竟然生出幾分憐愛,想養它,真想養它。
它多麼可憐,可愛,弱小又無助。
可條件不允許啊,她是連自己都要養不活,也不想活的人。
她想,這個世界未免太過殘酷,生命向來如此不公,多少大貓被養得腦滿腸肥,而那麼小的一隻幼貓,只能鑽垃圾桶取食。
還碰上她這樣「冷漠」的人,希望小貓可以遇到個好人家,別像她一樣。
加繆說,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不要自殺。
徐金玉站在十四樓的天台上,今天是她二十七周歲的生日。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二十七周年,漫長到像活了二十七萬年。
生在貧富懸殊巨大、重男輕女的人口大省,落在滯後貧困、小農意識未除的偏僻之地。
自她有記憶起,父母間就是爭吵謾罵,父親庸碌無能卻自大,母親吃苦耐勞卻愚鈍,但一樣的脾氣暴躁,忽冷忽熱。
她是他們的女兒,作為發泄的存在,可以隨意打罵侮辱;也是他們的「父母」,作為生活的支撐,要去照顧他們的幼稚情緒。
好一個顛倒倫常。
她還有一個小六歲的弟弟,卻是慶幸,父母生的第二個就是弟弟。
小時候隔壁家仨姐妹,也有一個最小的弟弟。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這樣甚至不算太負重,可愚昧總和貧窮相勾連,生下不可名狀的孽障。
十二月了,這是一年中最後一個月,這麼舒服溫和的日光,竟在最後才能擁有。
徐金玉伸手,白皙的手掌上掌紋凌亂,陽光落在手上,抓不住也握不著。
小時候從三級台階跳下去,就覺得很開心,現在需要十三樓以上了。
只要縱身一躍,就結束一切。
她從天台往下望,眼鏡從鼻樑下滑一點,不禁湧起一陣害怕。眼裡心底各種情緒輪番登場,淒楚,悲哀,不甘,憤怒,怨恨。
抬起一隻腳,凌空在天台,她的身體猛地顫抖,心跳得迅速而劇烈,不自覺的,慌忙後退好幾步,直至安全地帶。
她呆滯住,緩緩蹲下身子,捂住臉哭。
很早就想死了,大概第一次是十三歲,可一直以來,都不敢。
她怕疼,也有些不甘心。
憑什麼要我死,是誰想殺死我?
她還記得,十五歲和父親吵架,說想死的時候,那個毫無憐憫,只有嘲笑的面孔,以前只有怕疼,但那張臉的表情,讓她產生了不甘。
螻蟻尚且偷生,就像那隻小貓,它多想活啊,它真的很想活。
該死的人明明那麼多,輪不到,也犯不上她,可活著又是多麼多麼的艱難困苦。
她早就沒什麼生命力了,整個人就是行屍走肉。
徐金玉大哭,哭得比送父親入葬的時候厲害,她送父親入葬的時候,面無表情。
父親死了,遭遇了醉駕車禍,搶救無效。
她知道後,竟然下意識鬆了口氣。
她厭惡甚至憎恨她的原生家庭,尤其是那個所謂的父親,好在她不會喝酒,也不愛喝酒,不然得開瓶香檳。
不過,那一刻,她只有塵埃落定的感覺。
有人勸她,至少也是生養的父親,不應該這個態度。
她只能一言不發。
那個童年,太混沌了。
幼時,父母迫於生計,無法照看她,甚至因為窮,幼兒園都沒上多久。
要麼把她放到外婆家,要麼把她一個人關起來。
在外婆家時,她被表哥猥褻,手伸進褲子裡,表哥說是什麼做遊戲,四五六歲的小孩,哪裡懂,父母也不教。
上了初中,遇到表哥,還想和她「玩遊戲」。
直至十八歲充話費送智慧型手機,上網才發現,原來有人和她一樣啊,原來這叫猥褻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父母傾訴,非但得不到安慰,還覺得她小題大做,要她當沒發生過。
最可悲的,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的母親,跟她說,這事不要和外婆講,因為外婆對表哥非常寵愛。
母親還多問了一句,有沒有被進入?
沒有。不然以她的怕疼,真的會很難受。
於是母親哦了一下。
可如果有,又怎麼樣?
也不怎樣吧。
沒人在乎她的自尊,也沒人在乎她的傷痛,一張張面孔都是那麼冷漠麻木。
下輩子不要做人了,也不要再有這樣的親人,不然,還不如就此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好在,她不信有下輩子。
(三)天煞孤星轉世
先湊合著吧,等哪天高空拋物把自己砸死算了。
自己動手實在太殘忍,她怕疼怕苦怕冷怕累怕受罪,全身寫滿了恐懼。
還記得上大學時,在校門口碰到個老頭,拉住她非給她算命,還要了三十塊錢。
老頭說她是天煞孤星轉世,身旺無依,六親無靠,克夫克子,遇事事不順,遇人人不淑,慧多而福薄,情深而緣淺,屬於命運里的三級殘廢。註定坎坷離奇,受盡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八苦。
聽得她差點昏過去,就沒有點解救辦法?
老頭說有,找個帝王格的男人一貴破九賤,接著……要加錢。
她直接大力甩開,趕緊跑進學校,什麼玩意啊!
後來自己也學了點四柱八字麻衣神相稱骨算命等等,她發現,老頭說的還真有道理……
其實她當時就震驚了,因為她的校門口就寫著某某大專院校,從小考試就生病出意外,考個大學的背後故事都七拐八拐,真是幹啥啥不順。
更別提人際關係到工作了,要是缺胳膊少腿還得個痛快,偏偏命運跟她玩軟刀子,一刀又一刀,放會兒血再包紮。
她真想逃離原生家庭,但就這樣的宿命,在外面也沒能活下去。
前兩個月,碰上一點點運氣,還是她媽實在崩潰,用了三千塊錢的鈔能力,把她塞進一個離家40公里的廠子,當做六休一的包吃住文員。
明天就得回廠上班,畢竟春節還沒到,為了處理父親的事請假回家,現在一切處理妥當,想把自己也處理了,結果還是沒成。
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春節放假,她又回家,趁著有時間,構思第六部小說。正所謂文章憎命達,命不達,一堆的牢騷腦洞。
不過她自認是個撲街寫手,喜歡寫冷門,不會打臉真香,更新不穩定,容易棄坑,寫的雜,不在一條賽道上深耕,根本沒賺多少錢,也沒多少名氣。
這些年,她真正完結的,就只有五部:快穿類《快穿之教做為人父母》;都市靈異《失業後我統領十殿閻王》;古言《紅妝盛世》;現言《霸總是我的》;無限流《復活吧我的愛人》。
春節期間,有親戚說她虛歲都29了,該嫁人了,她不置可否,就呆呆地看電視,母親在旁邊打哈哈繞過話題。
倒不是她媽多開明,而是父母和她嚴重共生絞殺,以至於對她結婚這事甚至沒想法,別人家要死要活的在催婚,就她情況特殊。
現在她就想跳出三貸之內,不在五險之中,別說她不想找對象,抗拒異性接觸,就算想,又能怎樣?
她遇到的,要麼小頭控制大頭對她動手動腳,要麼腦子裡全是利用價值鑑定她為廢人。
上網網戀一下吧,確定關係不到一個月就被劈腿,還明晃晃讓她在qq空間裡看見,就沒遇到過正常男人。
她的新作想寫末世類,一想到這些破爛事,別說拯救世界了,沒寫最後女主才是毀滅世界的大boss,然後被男主砍死就不錯了。
現在連寫小說的興致也所剩無幾。
日子一天天過去,毫無新意,麻木消沉。
直到九月,徐金玉在上班摸魚,忽然接連收到消息,她之前的三部小說都被出版編輯找上,甚至談起了影視版權。
《紅妝盛世》賣出了影視版權!
而《霸總是我的》和《復活吧我的愛人》,忽然在網上引起了一些的討論。
前者看著瑪麗蘇甜寵,然而女主和霸總男主結婚後,暗中滲透謀取了男主的家產,並靠此成為首富,將他反向金屋藏嬌,成為了自己的專屬金絲雀。
後者女主一開始弱到走幾步都吐血,人憎狗厭的,結果多智如妖,又狠又酷,冠名天才傀儡師,boss隊唯一認可的大領導,是攻無不克翻手雲雨的頂級dom。
網友們對她寫的言情褒貶不一,有的說她寫感情互動辣眼睛,有的說她寫感情非常陽間讓屍體都暖了,但在劇情方面統一認可拐得慌,寫著寫著女主就「飛」起來,太獨樹一幟了。
書評區轉眼多了好些新人,一時間人氣大漲,收入增多,恍若夢中。
她從沒做過這麼美的夢!
鄰桌同事都覺得她有點兒變化,不像以前跟快要入土似的萎靡,好奇打趣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難得開玩笑,是啊,財神爺發對象了。
徐金玉想,人生要是能停在此時,足矣,往後的一切與她無關,也好。
(四)趕赴一場無常的因緣
徐金玉在偏門上天賦異稟,又善於觀察,自學能力強,對命理術數的掌握沒有十足十,也有難得的準頭,能讓網友直呼好傢夥。
她經常在玄學論壇交流和點評,一個偶然,在熱帖里,她受到好多認可,回主頁一看,有人私信她,請她算算。
於是,她認識了蘇曉悅。
二十二歲,網紅模特進娛樂圈,變成糊咖小演員,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紅,能大爆。
徐金玉對著聊天對話框,有點發散,想起了夏依依。
那是她幾年前交的網友,現在也時不時聊上幾句。
夏依依追星,喜歡人氣頂流霍長歌,霍長歌科班出身,文藝十足,陽光開朗,瀟洒不羈,以一部大ip仙俠劇登頂,成為萬千少女心口的硃砂痣。
然而,同一年份,大爆的還有一部現代偶像劇,男主演陸朝覺愛豆出身,唱跳俱佳,高冷拽哥,daddy氣質獨一檔,被稱為唯一矜貴白月光。
據說娛樂圈男星顏值共一石,兩人齊占十八斗,其餘人共欠八斗。
兩人僅在年末的盛典同台,就吸了一大批顏粉轉腐女,朝歌風雲tag把各個cp按在地上打。
同年大爆,年齡相仿,霍長歌只比陸朝覺大三個月。
都是年少成名,都是盤靚條順186大帥哥,都是高人氣頂流男星,只有風格完全不一樣。
霍長歌是南方人,幽默風趣裡帶著一份溫暖,多才多藝;陸朝覺是北方人,冷酷寡言裡帶著一份直爽,團里的全能核心ace。
每每放在一起比較,簡直天選對家,甚至對家屬性還被拉成腐cp。
但兩人王不見王,從沒合作,唯粉更是討厭對方得要命,雙方一遇到就兇殘掐架,好幾次差點線下快打。
徐金玉只專注老劇,對娛樂圈啊追星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畢竟那離自己太遠了,最多平時看看論壇八卦。
但當時看的一檔綜藝里有霍長歌,他很活潑,能說會道,又是徐金玉喜歡的大眼睛陽光型。
只不過慢慢的,就淡了。
她以為,和夏依依聊霍長歌,是她離娛樂圈最近的時候了,結果蘇曉悅說她就是圈內人,心情多少有點微妙。
其實蘇曉悅已經找過好幾個所謂的師傅,說什麼樣的都有,令她迷惑又不甘。
徐金玉看她八字,走的運還行,讓她厚積薄發,本來娛樂圈女星就難出頭,興許捉住什麼機遇,再一段時間就好。
算命這東西,徐金玉只當圖個樂趣,打心底不願被框住,經常話鋒一轉就唯物主義。
她在網上比較健談,也很會安慰人,蘇曉悅聊著就覺得投緣,甚至邀她線下去玩。
玩這個字離她的生活也很遙遠,好不容易有一份干久的工作,怎麼可能和蘇曉悅出去玩。
不過很快她就沒有了。
國慶只放三天,她沒有回家,就一個人在宿舍里,再上班時,又一次收到她被辭退的消息。
麻了,真的麻了,麻中麻中麻。
這都第幾次了,雖然這次不太一樣,好幾個同事一起被裁,沒什麼重大事故,只因為生產縮減。
但反正,她再次被命運甩了一巴掌。
疼啊,簡直想弔死在工廠門口。
仍不想回家,她收拾東西去賓館住。
徐金玉沒跟誰說,次數太多了,已經無語凝噎了,和蘇曉悅聊天時,只說自己辭職了,不想乾了。
蘇曉悅知道後,邀請她來自己所在的立夏市玩。
徐金玉起先想拒絕,立夏市是一線大城市,也是除帝都外的四大直轄市之一,寸土寸金的地方。
她去外地找工作都只在省內周旋,外面實在太貴太誇張,又沒有人脈,她負擔不起。
夏依依卻也在立夏市,她看徐金玉說辭職了,也叫她過去,甚至拋出了誘惑——報銷路費!
這很難不讓人心動啊!
事已至此,心動就行動。
她答應了,買了去立夏市的票。
從她所在的g省縣城到立夏市,耗時兩天,轉三趟高鐵,坐十五個多小時的車,趕赴一場無常的因緣。
(五)慈善晚宴
到達立夏市。
徐金玉很不喜歡奔波,她暈車嚴重,不管坐什麼車,只要旅途久了,必定身體不適。
但她那個縣城沒有機場,也不敢坐飛機,怕暈機,也就這些年在省內輾轉好多回,適應了一點點。
在立夏市的民宿第一夜,她的老毛病犯了,睡不著,不停嘔吐。
看似水土不服,實則是她太沒安全感了,又體質弱,旅途辛苦,身體和心靈都恐慌不安,需要時間適應。
雖然十分睏倦,但一躺下就難受,只好抱著雙腿,靠著床,刷著手機,心裡嘆息。
金玉這個名字是她爺爺取的,但她沒見過爺爺奶奶,他們早逝了,聽她媽說,爺爺脾氣也很差,屬於癲子家暴廢物男,和她爸一脈相承。
大抵這些男人都一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不知道金子和美玉,一個軟,一個脆,是多麼脆弱的存在。
休息好了,徐金玉先去見了夏依依,夏依依比徐金玉小兩歲,好不容易見面,開心得很。
夏依依一頭波浪卷髮,靚麗可人,開朗爽快,見了徐金玉非常自來熟,她看徐金玉反差很大,線下既社恐,又冷淡沉默,她便熱情主動,帶徐金玉吃飯逛街,談天說地。
接著蘇曉悅找她見面,徐金玉有點緊張,她就t恤配運動褲運動鞋,夏依依說她太素了,甚至要給她買套化妝品,讓她學點化妝,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年頭不打扮不行。
她確實不會化妝,也嫌麻煩不喜歡,謝著推卻,不行就不行吧,她也不想行了,愛咋咋地。
徐金玉還是簡單的衣著,挎著個粉色小包就去了。
蘇曉悅深棕色的長髮及腰,穿著紅色弔帶裙套白色開衫,戴著墨鏡和口罩,看到徐金玉有點驚訝,第一次見到這麼樸素無華,不爭奇鬥豔的女人,把她襯得都有點濃妝艷抹了。
但沒什麼輕視,自然招呼著。
「……黎錦如這個二代資源咖,長相一般,就仗著自己的爸爸是知名導演,演話劇演電影,想紅都寫在臉上了,還立傻白甜人設……宋恬明明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樣子,還搞人淡如菊……還有那個楊思……」
徐金玉聽著,小小啜一口咖啡,眉頭蹙起,不願多喝,看蘇曉悅講當紅小花講得眉飛色舞,又禮貌莞爾。
蘇曉悅說著,忽然像捕捉到什麼,盯著徐金玉的臉,「你眼睛挺好看的,要是化個妝遮遮瑕,再年輕幾歲……其實也不用,就現在那些普女資源咖,把她們吊打二十條街!」
徐金玉戴上她的細框眼鏡,戴久了鼻子不舒服,有時便取下來。
她也看著蘇曉悅,唇紅齒白,一張明艷得有攻擊性的臉,滿滿的膠原蛋白,也不缺乏故事感。
「你這麼好看,才吊打她們二十條街呢。」徐金玉微笑道。
蘇曉悅一臉自豪驕傲,「那當然啊,只不過我的運氣還沒到,也不想像她們那樣,沒什麼能力,就知道靠這個睡那個。」
「嗯,未來的一線大咖女明星。」
徐金玉的語調溫溫柔柔,又包含肯定,蘇曉悅仿佛拿到預言家的認可,笑得十分驕傲愉快。
幾天後,蘇曉悅叫她一起去慈善晚宴,見見世面,而且可以蹭飯。
徐金玉聽到蹭飯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完全一副直白的窮相,吃飯逛街都是夏依依和蘇曉悅付費,兩位妹子大方又俏皮,讓她很感慨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
蘇曉悅沒別的意思,是真想帶她去蹭飯,她自己也經常蹭飯局,搭資源,出來混的,臉皮總要厚。
徐金玉在她看來倒不是土,而是太「仙氣飄飄」,臉皮薄,給她算命才收費八十,別人收三千以上,還沒一句聽得懂的人話。
為了讓徐金玉融入,蘇曉悅給她安排了套服裝,淺綠色簡約薄紗短袖長裙,搭淺裸色平底鞋,及肩的短髮卷了發尾內扣,化了淡妝。
她個子不高,一米五八,但膚白勝雪,清冷削瘦,右眼的淚痣更添風情嫵媚。
「行啊金玉姐,很有星相嘛。」蘇曉悅看著自己的「作品」,笑著讚美,
她並不費心,只簡單弄了幾下,已頗見成果,真要用心精緻,她得被艷壓。不過徐金玉是圈外人,她不怕,娛樂圈本身美女如雲,美只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什麼星象啊,西方貪狼沖東門紫微,咸池泛紅,還是奎胃星入中宮?」徐金玉玩笑道。
蘇曉悅一臉懵,「別別別,這個我聽不懂,我還是給你戴隱形眼鏡吧。」
「別別別,我戴不了,就這樣好了。」
「那也行。」
蘇曉悅便準備自己的去了。
這個慈善晚宴是商界老闆牽頭,規模不算很大,屬於私下的小活動。
璀璨的燈光,旋轉的圓桌,坐在一起的,默認大家一個檔次。
蘇曉悅的周邊基本是遠離中心流量的愛豆和小演員,大家都是來蹭飯的,講話便放得很開。
徐金玉算聽明白了,說是什麼慈善晚宴拍賣會,其實不過一個名頭。
圈內的潛規則,除了肉體關係,還有金錢關係,直接賄賂送錢那太low了。借著個好聽的名頭,或把這個導演的手套拍下幾十萬,或把那個製片人的鋼筆拍下幾百萬,給人家送錢也不能讓人家有黑點啊。
徐金玉一邊看著台上台下的交易,一邊吃著甜品,覺得這趟還真開眼。
一個個上台領展品的,已經是有名有姓的咖了,只不過那些人長得,並沒有在螢幕上好看,好些人的狀態都比較疲憊憔悴。
就這……商周的畫?上周的吧,一千萬拍掉……強啊。
徐金玉滋滋有味地看他們做戲。
「最後一件展品,一位高僧所謄寫的《心經》,起拍價兩千元,競拍開始!」
徐金玉有點好奇,兩千元是全場最低價,這個《心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估計又是電腦列印出來的。」徐金玉旁邊的一個女愛豆笑道。
「也就它是真的捐款做慈善,不知道這次誰會拍,上次那個藝術品,五百塊都差點沒人要。」蘇曉悅旁邊的女演員也笑。
「兩千!」
高昂的女聲果斷出擊,剎那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徐金玉也略帶驚訝地望向蘇曉悅。
成為全場焦點的蘇曉悅,揚著得意的頭,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你真是人美心善啊。」蘇曉悅旁邊的女演員有點陰陽怪氣。
「三千。」
就在眾人以為結束時,一道磁性清越的男音強勢突破,眾人的目光又移向另一桌。
陸朝覺坐在那裡,白西裝搭黑西褲,腕上戴著名貴的表,一臉淡然自若。
這一桌,只坐了他一個明星,身邊是幾個財大氣粗的中年男老闆,稱得他乾淨明朗,高貴冷傲。
(六)既是如此冷靜,為何動了情
蘇曉悅詫異,這個陸朝覺怎麼回事。
她旁邊的姐妹們卻兩眼放光,忽然捂著臉啊啊啊叫著犯花痴,七嘴八舌的,什麼真想和他坐一桌,什麼果然是素顏男神,什麼誰誰想去勾引他走錯房間等等。
不止她周圍議論紛紛,眼看注意力和話題全被他奪去,蘇曉悅繼續加碼,「四千!」
「五千。」陸朝覺接著道。
眾人隨著他們的喊價,頭轉過來,頭轉過去,第一次見糊咖女演員對上男頂流,不由得雙眼閃著興味。
「六千!」
「七千。」
「八千!!」
蘇曉悅染上慍色的目光投向陸朝覺,她喜歡他的對家霍長歌,如果是霍長歌,她肯定不會跟他搶。但這位寡冷內斂,一副拽拽還有點陰鬱的樣子,她覺得只有受虐狂才會喜歡。
陸朝覺只看著台上,沒什麼表情,吐出兩個字:「一萬。」
一下子上萬,蘇曉悅被激得不行,「一萬二!!」
陸朝覺心裡有點疑惑,不懂怎麼較上勁了,他就想做個慈善。
「二十萬。」
「……」
「還有加價的嗎?」
「……」
「成交!」
這特麼是真來獻愛心的啊!!
蘇曉悅聽著周圍人一溜的崇拜,相當鬧心,旁邊的徐金玉小聲問她沒事吧,她堅強地搖搖頭。
散了場,蘇曉悅心裡存著火,本想這破玩意不會有人拍,她拍下來可以出出風頭,吸引眼球。
結果半路殺出個陸朝覺!風頭全被他搶了!
扒拉掉一路的「受虐狂」,蘇曉悅愣擠到陸朝覺面前,徐金玉在後面低頭跟著十分尷尬。
「陸老師,陸老師,你一定很喜歡佛法吧,平時做一籮筐好事吧,是不是就熱衷獻愛心啊,扶貧辦要想找代言人,你一定很合適!」
結果陸朝覺只用兩個字,讓她差點吐血,「你是?」
徐金玉扶了下眼鏡,忍不住循聲望去,霎時落入一片深邃的夜裡,薄霧輕移,星光點點。
陸朝覺眉毛一挑,又微蹙,瞳孔放大,稍稍前傾身子,兩眼驚喜的,好奇的。
「我日!」
蘇曉悅抓住徐金玉的手,徐金玉才回過神,察覺自己抿著的唇已經微張,撇下莫名的悸動,她拉了拉蘇曉悅。
「我們走吧曉悅,別太生氣了,對皮膚不好。」
陸朝覺問完,她們就被其他人隔開了,陸朝覺也離場了。
「金玉姐你趕緊,看他八字,把他看糊,把他算塌!」
出了門,蘇曉悅抓著徐金玉,對陸朝覺一頓罵,聽得徐金玉想起夏依依來,覺得蘇曉悅和夏依依很有共同話題。
陸朝覺上台的時候,徐金玉和其他女人一樣目光追隨。
她難得的,想看看這個人。
霍長歌是她慣常的審美長相,她就喜歡那種稜角分明的。但陸朝覺不這樣,他的長相不凌厲,而是帶著一種柔和的俊秀,皎若雲間月,勁如山上竹。
芝蘭玉樹,玉樹臨風,風姿綽約……
徐金玉連忙打掉腦子裡的成語接龍,明明不喜歡,從長相到性格,包括愛豆出身都不符她的審美。
只是蘇曉悅說他哪哪都不如霍長歌,她又覺得真不至於,只能敷衍回應。
這一天,氣溫涼爽,天氣預報顯示多雲陣雨,徐金玉帶了傘。
蘇曉悅在一個園林拍攝mv,叫她過去,等拍完一起逛逛。
園子太大了,入門就有地圖位置標註,蘇曉悅看起來在園子深處,還沒完工,徐金玉便慢慢走著。
深秋時節,園林里的花草都不甚精神,只有菊花,盎然奪目。
徐金玉走到一個荷花池邊,這裡不像其他地方,或有行人來往或有人觀賞,這裡淒淒涼涼,只有她在。
荷塘里的荷花盡數枯萎,一片片莖葉低折萎縮,呈現褐色,仿佛消沉不振的遲暮老人,莖幹卻頑強地立著,好似英雄遲暮的鐵骨。池面顏色灰暗,深沉如許,看著就一片了無生趣。
徐金玉觸景生情,忍不住自言自語。
「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李商隱的詩真好。林黛玉說『留得殘荷聽雨聲』,殘荷倒有幾分生氣,還有人欣賞,還有人聽了就不拔,可枯荷真的沒一點生命力了。」
「我和枯荷有什麼區別,除了雨打風吹,還有什麼用,除了我,誰還會來看枯荷……」
徐金玉靜靜佇立了一陣,心中酸楚泛起,不忍再看,轉身欲走,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
陸朝覺一身黑色裝扮,黑色口罩,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他剛在別處拍完雜誌,路過這個園林,想來走走,一個人靜靜心,沒想到這裡還有人。
背影好像在哪見過,又一時記不起是誰,他離得不近,聽不清她說什麼,就只是望著回想。
徐金玉尷尬至極,不敢看人,摸了摸自己的頭,慌忙走了,只是頭頂的烏雲也跟著壓去,下雨了。
她立即開傘,這下真的雨打枯荷了。
雨勢漸大,不宜前行,這塊荷花池偏僻,她想著不如先找個地方躲避。
身邊一道人影晃過,原來是剛才那個男人,他單手護頭,淋著雨跑,身上沒有任何雨具。
鬼使神差的,徐金玉快步跟上,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著急,甚至在他背後喊。
「誒……你……傘……」
風雨中,加上很少運動,她一張嘴就含糊喘氣。
陸朝覺停下,她終於跑到他身邊,他看著她愣住,記起來了。
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果斷接過雨傘,一手撐著,一手將她虛攬在內,為她擋雨。
‖既是如此冷靜,為何動了情‖
‖每次快哭泣,我會合上眼睛‖
雨聲夾風,呼嘯過耳,手機鈴聲都被蓋住了。
兩人雨中同奔,陸朝覺刻意放慢,徐金玉悄悄望他,眼裡迷茫,男人的身姿修長,眉眼冷淡,但頭頂的雨傘始終偏向她。
‖似是前生註定,為尋覓著你身影‖
‖名字身份聲音個性,串起這宿命‖
兩人跑到一個迴廊下,陸朝覺收傘,低頭看她,徐金玉把眼鏡摘下。
‖一生都冷清,讓我一次任性‖
‖急速心跳聲,睡去的,都要甦醒‖
兩人靠得近,陸朝覺細細瞧她的臉,才發現她右眼有兩顆淚痣,小的一顆綴在下眼瞼,大一點的就往下幾分。
她額頭的雨珠,將兩顆淚痣串起,眨眼間,宛如落下三滴連續的淚,生出一份梨花帶雨,嬌媚可憐的誘惑。
‖難道天空海闊,沒寸土容納心聲‖
‖為著等你回應,全城亦要為我安靜……‖
徐金玉從包里掏出紙巾擦臉,不忘也給陸朝覺遞去,陸朝覺便把目光移到她手上,緩緩拿過。
陸朝覺把傘還她,見她摩挲了兩下胳膊,不由伸出手,意識到又立刻縮回來。
雨慢慢變小。
徐金玉一看手機,蘇曉悅打來電話沒接通,微信上,蘇曉悅還發了消息。
見雨小了許多,徐金玉再次打傘,對身旁一直注意她的男人說,「我有事先走了,你等雨停再走吧。」
(七)迫切地想認識她
「男人就是王八蛋!還好你單身,不受男人的氣,我跟你講……」
晚上,夏依依打電話來吐槽,她跟男朋友又吵架了。
「這種事情……我很難評……」
每次傾倒完,他們就合好,感覺就是在她這走個流程。
夏依依也不管徐金玉說什麼,自顧自吐槽著,徐金玉知道她說什麼其實都沒用,就嗯嗯啊啊地回應,反正夏依依不在乎她的想法,夏依依有自己的想法。
「好啦好啦,他還是愛你的,這麼晚了,早點睡覺吧,別苦惱了,早點睡吧,我得睡了,趕緊晚安啦。」徐金玉語氣睏倦,明天她還要去蘇曉悅家。
「唉,好吧,拜拜……」
徐金玉第一次去大城市的高檔小區,對大門的保安都有點怯意,深感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這些天,夏依依和蘇曉悅對她都算不錯,但她知道,差不多該離開了。每次靠得太近,最後都是徒增煩惱,蘭因絮果,所以她不貪戀別人的好,或者說,不敢貪戀。
徐金玉往蘇曉悅說的樓號走,一路好奇地左看右看,發現一隻柴犬在草叢中。
「好可愛!」這是一隻黑柴,黑溜溜的眼睛和徐金玉互瞅。
徐金玉比較喜歡狗,但向來不敢碰,怕不樂意,就只蹲下看著,順便拿手機拍照。
黑柴一開始很配合,安靜地在草叢裡站著,忽然腦袋張望了幾下,迅速跑了。
徐金玉只好站起,轉身,嚇了一跳。
大概離她四五步的位置,站了一個男人,不動聲色,直直盯著她。
她抬頭,好像是……陸朝覺?不確定,如果是他的話,幹嘛站在她背後,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太嚇人了。
其實她有點臉盲,甚至服裝盲,而且很少直視別人的眼睛,通常是看臉久了,或者相處久了,靠一種邏輯和靈感糅合的東西認人。
她一方面迷惑,一方面被嚇到,和狗一樣想跑。
陸朝覺兩腿一邁,直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徐金玉心慌意亂,仰頭撞進他的眸里。
一種火熱的吸引,把她全然卷進,愣了三秒,徐金玉最先彈開視線,想抽回手臂,卻抽不回。
「……這位先生,放手好嗎?」
「你不認識我嗎?」陸朝覺有些失望。
「……額,」徐金玉更在乎她的胳膊,「你先鬆手,讓我想下。」
「你加我微信。」不管她認不認識自己,陸朝覺現在迫切地想認識她。
「……啊?那你先放開。」
「你一隻手也可以。」
徐金玉無奈,一臉莫名其妙。
陸朝覺拿出二維碼名片給她掃,她看到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繃不住,「這麼巧,你和明星同名同姓啊。」
「……」
陸朝覺也繃不住,他已經把口罩摘了,甚至今天穿的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就是沒了件西裝外套。
「你的名字呢?」陸朝覺看好友請求沒有發名字,她的暱稱就是朵花。
「徐金玉。」她不是很想告訴他,這個人怪怪的。
「是這個嗎?」陸朝覺打備註給她看。
「對。」
陸朝覺在徐字前面加了a,接著對她發了個句號,又置頂了聊天。
徐金玉覺得他的手真大真靈活,一隻手玩長屏手機真溜,但這不是重點,「請問可以放開了嗎?」
「你不能刪掉我。」
「好吧。」才怪。
「你說謊。」
「大哥你搞推銷是吧,我真沒錢。」
陸朝覺滿頭問號,「你真不認識我嗎?」
徐金玉用了一點認真,「應該大概好像不認識……你這麼好看的。」
前面那句讓陸朝覺臉色一沉,然後又峰迴路轉,眼裡露出幾分笑意,「我叫陸朝覺。」
「嗯,和明星一樣嘛。」徐金玉只在乎她的胳膊,這人怎麼捏得這麼緊,現在搞推銷都用強的了,太可怕了。
「……」陸朝覺鬱悶得慌,語氣都憂鬱了,「我就是。」
「昂?」徐金玉一懵,不是很懂,太不懂了。在她的腦子裡,覺得有個一比一大明星複製人,外星人,都比他本人閃現在自己背後,強行加微信要實際一點,她不咋相信。
見她滿臉迷惑,又盯著自己的腕錶,陸朝覺獻寶似的,「你喜歡嗎?可以送你。」
「啊?不是不是。」徐金玉連忙拒絕,只是想起那天陸朝覺也戴了表,但她根本沒看清,也認不得那些奢侈品。
「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你先放開好不好?」手臂都麻了,徐金玉只想他快點鬆手。
陸朝覺:「……」這麼快就表白。
耳朵紅啥呀又沒大太陽!徐金玉看他竟然耳朵紅了,十分無語,覺得這銷售大哥也太敬業了,如果她有錢肯定買,雖然不知道賣什麼,但她真的沒錢啊!
徐金玉還想表示她是個純正窮人,陸朝覺忽然放開了,語氣也溫柔了些,「對不起。」
「沒事,」手臂紅了一圈,徐金玉摸了摸,稍稍後退一步,「那個,我還有事。」
「記得別刪我。」
「okok。」徐金玉只好點點頭,反正她沒錢,銷售用美男計也不行。
「那你走吧。」陸朝覺有點落寞。
徐金玉拔腿跑了幾步,心裡一緊,忽然回頭,看他還在那裡,下意識招了招手,喊道:「銷售哥,回聊!」
陸朝覺:「……」挺開心的,又不是特別開心。
晚上,徐金玉回民宿,先看了「銷售哥」的朋友圈,然後她就意識到了問題。
感覺不像一般銷售啊……
陸朝覺那個時候太想加她,忘記切換私人號,就用了工作號,朋友圈自然多數是商務內容。
徐金玉對他的朋友圈想了二十多分鐘,直到陸朝覺先憋不住了,說好的回聊,不會給刪了吧,就對她發了表情包。
她還是不能,也不敢相信。
於是連續幾天,她一邊搜索陸朝覺在網的信息,一邊跟他聊天,想核對,想確認。
想確認,他不是他。
可他還真是他。
除了一點立人設的東西對不上,那些經歷,那些喜好,那些行程,那些非常細緻的事情……
徐金玉沒有高興,只有心情複雜,她還是更喜歡「銷售哥」。
她之前很不喜歡陸朝覺,就是陸朝覺看著和自己太像了。
她討厭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冷的人,親和力差,表現力差,慢熱,冷淡,很多東西都藏在心裡,內心戲一大堆,說出來的卻沒幾句,只有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才有異樣熱情。
陸朝覺還能立個高冷人設,雖然演戲也老被罵面癱。可她吃虧得多,人生也更艱難,她太喜歡那種活潑外向,滿嘴跑火車的性格了,那才有利於混社會。
兩個話少內斂的人……都特麼聊好幾天了,秒回到對秒回祛魅了。
徐金玉自己在emo,陸朝覺那邊,他只感到……
她真在意我啊,她對我真感興趣啊,她真喜歡和我聊天呢,她超喜歡我!
他問到那天槓上的人叫蘇曉悅,本來想找蘇曉悅要人,看她跟在蘇曉悅後面,可能是助理之類。
這下好了,不用繞一圈,但也不是很好,她說她不是圈內人,可能要回老家了。
他便約她出來吃飯。
(八)我說,我養你
徐金玉不是很想去,她已經多住了四天,這期間夏依依和蘇曉悅都沒有找她,她就應該告辭,訂票回老家。
超過了。錢超過了,住一天就費一天的錢。
雖然她攢了幾筆錢,她爸車禍後,肇事司機賠償了三萬。不多,但他們上面有人,如果不收,一毛都沒有,她媽甚至不想收,但她收下了,公道沒有,那三萬也是錢。
何況她對她爸早沒感情了。
她被辭退後沒有補償,月薪就純三千,工作了差不多一年,小說賣出版權後,給她媽補繳了從沒繳過的養老保險,付掉一大筆錢。
林林總總的花費,她現在的存款只剩一萬。
她猶豫了很久,陸朝覺問她想吃什麼,給她發了幾家餐廳地址,一看就消費不低。
最終,她給他發了一間小店鋪的麻辣燙,說她想去那裡吃。
他說好啊。
徐金玉忽然有點想哭,她本就淚點低,笑點高。
吃完麻辣燙,大家各付各的,兩不相欠,然後山長水遠,再也不見,她這麼打算著。
可陸朝覺不這麼想。
他現在腦子裡都是她,看不到人就抱著手機樂,做夢夢不到她就有點生自己的氣。
他覺得她好特別,不是那種猛地很突出的特別,猛地那是平平無奇,毫無存在感。
就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也不是性格特別鮮亮的,更不是見到他就超級主動瘋狂的。
她……
她哭了。
「怎麼了?」陸朝覺問她,聲音放得很輕。
「我不會吃辣。」徐金玉沒點清湯,吃著吃著,掉下眼淚。
他們碰面後沒說幾句話,兩個人都很安靜,等餐的時候,倒沒有在玩手機,只側著視線,偷眼看彼此。
「那我去買水,你要喝冰的嗎?」
「不要。」徐金玉拿著桌上的抽紙擦淚。
「好。」
她以為,他會說,那你幹嘛點辣的,可他沒有。
其實按她以前的靦腆,是真的連不要辣都說不出,現在的她沒那麼內向了。
但陸朝覺不應該呀。
一個耀眼的男人,哪怕討厭過,卻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實際傷害,態度這麼和順,很難不產生幻想。
幻想自己和他平起平坐,比如他是歌手,自己也是啊,一個鴿手,更新經常鴿;他是個大明星,自己是個天煞孤星;他是一番大男主,她是自己人生里的一番倒霉蛋……
唉,自欺而已,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可能是夏依依,也不會是她。
她對那些美好,又對自己有點照顧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嫉妒,雖然偶爾她們流露出來的優越,會讓她自慚形愧。
但還是希望她們過得更好,不至於怨恨什麼,嫉妒和虛榮是充滿生命力的人才有的東西,她只想找塊地把自己埋了。
陸朝覺回來了,提著一大袋飲料放在桌上。
「這麼多。」
「都是你的。」
「我喝不完,」徐金玉拿出一瓶橙汁,「待會你拿回去吧。」
「可我買給你的。」
「我不喜歡喝飲料。」
「那你喜歡喝什麼?」
「熱水。」
陸朝覺尬住了,這要經常跟她說多喝熱水嗎?還是買多幾個電熱水壺?
別人說他高冷,他倒不覺得,最多就是淡人慢熱,對不熟悉的領域不會吹,畢竟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專注自己喜歡的就好。
這回算遇上真高冷了,這也太高冷了,如果上次不抓住她,肯定跑了。拒人於千里之外,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在乎,好冷酷,好酷。
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很冷,很理智,很可愛……掉眼淚像以前的悲情劇女主演,一顆一顆的,很好看,略帶哭腔的音色也很好聽……
嘴小小的,雙唇被辣得嫣紅,唇瓣上薄下厚,看起來很好親。
不過她太冷了,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到天上去。
他們吃完出去,她問,「你不回去嗎,我要回去了。」
「你不想陪我走走嗎?」
「不想。」
「那我陪你走走?」
「不要。」
「你幹嘛這麼對我。」陸朝覺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路邊把口罩一扯,恨不得現在被拍下來上熱搜。
「額……」徐金玉卻只顧張望四周,生怕有什麼路人認出,還好她選的地方偏僻,行人匆匆。
「金玉。」陸朝覺叫她,帶了點急切。
「你把口罩戴好。」徐金玉十分無奈。
「那你陪我走走,我用地圖查過了,附近有個公園,我們去公園。」
徐金玉覺得真的過分了,她不是那種大晚上跟什麼男人溜達的人,她晚上都不愛出門。
可她還是答應了。
清風蕩漾,明月高懸。
四下無人,兩人坐在一條長椅上,路燈不大明亮。
徐金玉在腦子裡回想陸朝覺的黑料,比如他沒文化,考不上高中去做愛豆搞唱跳;演技差是個超級面癱;小時候得過腦炎;小時候太皮爬一米多高的樹,掉下來後腦勺先著地……
她就一個問題,他練的什麼鐵頭功?
唉!這算什麼黑料啊,敢不敢想真的黑料!
當然不敢啊!
既怕把人想得太好,又怕把人想得太糟。
徐金玉企圖壓制自己不安又彆扭的心,可陸朝覺一直盯著她,她感受到他的視線,太不耐了。
她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陸朝覺一下子擋在她身前,「金玉!」
徐金玉心煩意亂,她不理解,以往只要她露出冰冷的樣子,女的男的都不會靠近,畢竟誰沒事熱臉貼冷屁股,何況她又沒什麼價值,一天天喪著個臉。
那些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好看,而是都太low了,窮丑矮素質低。只能欺負她,或者,只能欺負她這樣慫弱窮的女人,她也只是目標群體里的一個,並不特別。
「你真是一個奇怪又特別的人。」徐金玉坐回去。
陸朝覺也坐回去,挨她近了一點點,高興道:「你也覺得我特別啊,我從小就覺得我特別,和別人都不一樣,最與眾不同。」
徐金玉看他,一點也不面癱,眼裡含笑露出幾分孩子氣,「你笑起來很好看,要多笑。」
陸朝覺嘴角一揚,「大家都這麼說。」
徐金玉有點無奈地勾起嘴角,雖然覺得他自戀,但確實有自戀的資本。
陸朝覺微微歪頭看她,她的短髮垂在肩頭,發尾慵懶地上翹,戴著淡粉色細框眼鏡,五官秀麗,清冷文靜,這樣笑起來多了一分俏皮。
「你也要多笑。」
「沒什麼好笑的。」
「那怎樣才能讓你笑?」
「這不是重點,我已經訂了後天的票,我要回老家了……謝謝你。」
「我什麼都沒做你謝我什麼?你不是沒工作嗎,留在這裡找工作不好嗎?或者……你跟著我,我養你。」
陸朝覺不想她走,乃至燃起強烈的渴求,留住她,放在自己身邊。
徐金玉如機械一般轉頭,觸碰到他明亮的眼神立刻避開,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說,我養你。」陸朝覺繼續解釋,「如果你是神仙,妖怪,還是精靈,奧特曼超級英雄什麼的,現在應該變不見了吧,但你是人就需要錢啊,你說過你沒錢,那我養你好了,一個月八萬怎麼樣?」
「你在開玩笑吧!」徐金玉的心情已經夠複雜了,現在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沒開玩笑啊,我認真的。」
(九)我就當養一朵珍貴的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徐金玉沒自信沒心氣不是一下就沒的,而是長年累月,連身體都吃不消的損耗。
她只覺得,是不是傳說中的小說情節,自己有什麼地方長得像陸朝覺的白月光之類,透過自己看著別人的臉。
她只能輕輕苦笑,「能有幾分像你喜歡的人,確實是我的福氣,不過我真不行,我太喪了,別惹得你對那人的印象都不好了。」
「你說什麼啊,你不要誤會其他的,我知道你是徐金玉,我沒有喜歡的人。你是不是怕我談戀愛?我沒有在談,單身好長時間了,但是……」
陸朝覺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來,「因為一些商業原因,我和佰信集團的五小姐訂婚了,就商業合作,這是個秘密,可我不想瞞你,我真的沒開玩笑。」
徐金玉的腦瓜子嗡嗡的,怪不得他們說陸朝覺的頭部受過太多打擊,腦子不好,從遇到他開始,她腦子也不清醒了。
陸朝覺看她滿是震撼,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只是呆滯一般,自己心中也是一陣慌亂。
他知道自己提起訂婚的事有點突兀,但又不願對她有所隱瞞,想讓她知道真實的自己,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金玉,你……」陸朝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乾瞪眼。
「你信息量太多了,我跟不上……」靜了一會兒,徐金玉只能這麼說,聊天的時候就想說了,他老發語音條,聽不過來,何況她都是手打回復。
「那你慢慢想,不用著急,也別急著回去。」
徐金玉思來想去,只想到她確實很缺錢。錢這種東西,只有缺和很缺,特別缺之分,之前幾次失業,自然做過被有錢男人包養的夢。
以色侍人和給老闆打工差不多,都是出賣身體出賣時間出賣自由,也要提供額外的情緒價值,也有被拋棄的風險,大多數情況,也不能形成資產增殖。
但打工還是比情色交易好一點,也不能真正類比,哪怕同樣身體屈辱,也是有區別的。
夢就是夢,不應該變為現實。她理解那些選擇情色交易的人,但自己做不到,刀架在脖子上,直接把頭一撇割喉,絕不讓自己的尊嚴被碾碎。
「我不會和你睡覺,你找別人吧。」徐金玉低頭垂眸,一個月八萬太有誘惑力了,她現在就想混吃等死。
可他總不能光養著自己,什麼也不要吧,她父母都沒這樣的。但他要的,她著實給不了,她有心理陰影,配合不了,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自己胸小又柴,比清水白菜還寡淡。
「……也不一定要睡覺,我無所謂。」他陸朝覺怎麼也是個公眾人物,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別說花錢睡誰,不用錢的都排一堆,不能這麼看扁他吧,非得花幾萬才睡個女人。
徐金玉轉過頭,告訴他,「我也不會當寵物,討你開心的。」
陸朝覺望著她微露倔強的模樣,有點懂她。
多年在名利場交際,總歸見識得多,別人都把野心和慾望擺在臉上,哪怕沒在臉上,行為也不會騙人。而她什麼都不想要,也不肯讓人占了便宜,這樣的女人,應該沒有男朋友耶!
他想再試探一下,「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你才問這個,萬一我有男朋友,或者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那你不是很尷尬。」
「你果然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是很在乎。」陸朝覺太懂了,以男人基本的自尊心,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好像多金貴,自己要求著她似的,一點便宜也不給占,完全拿捏不了。
可對他來說,太得勁了。
見慣了張著血盆大口的,他就想征服這樣的,真是個小清新,好可愛。
徐金玉只覺得娛樂圈的人道德感真不強,「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你不怕孤獨嗎?」陸朝覺很好奇。
「有什麼怕的,別人喜歡的都是你裝出來的樣子,不是更孤獨嗎。」
「你真厲害,連孤獨都不怕,我會比較怕,沒有人在意自己,感覺真不好。」
「是挺不好,可他們在意你,也不是因為看到你本身,每個人都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看自己想看的東西。」
「那你呢,你看到我了嗎,你想看的,有我嗎?」陸朝覺忽然傾身靠近,鎖住她的目光,聲音變得低沉溫柔,嘴角泛起一抹淺笑,幾分認真,幾分探索。
徐金玉呼吸一屏,心跳也漏了一拍,微微後仰,兩隻瞳孔映滿了他。
陸朝覺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龐,徐金玉這才意識回籠,立即別過臉,轉向一旁。
其實仍然可以碰到,但陸朝覺在即將觸及時停下了,收回手。
他的眼神里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混合了欣賞、好奇與挑戰,「我知道答案了,你放心吧,我就當養一朵珍貴的花,大概是玫瑰,很多刺,但很美。」
肯定對他有感覺,他們是一樣的人,這是直覺。
「你真是一個稀奇的人。」
「你才是個奇怪的人。」
「那……我答應你,不過我不需要那麼多,一個月一萬就好了。」
「你真傻,」這麼好的事,哪有人反向砍價的,陸朝覺的笑意愈深,「一萬就一萬吧。」
徐金玉覺得臉頰有點發熱,「那……你想多久?」
「一年為期吧,」陸朝覺又問她,「你現在還可以改回八萬,你改嗎?」
徐金玉搖了搖頭,「一個月一萬已經很多了,我很滿足。」
「好,」陸朝覺忍不住眉目含情,拿手機一下子給她轉了五萬,「你把現在住的地方發給我,明天我去接你。」
徐金玉把地址發給他,看著轉帳,有點懵,「這個錢……?」
「先給你五個月的啊。」
「那我收了……?」徐金玉不確定。
「收吧,頭回見人拿錢這麼不果斷的。」
(十)硬挺的肉棒插進屄口
下大雨了。
陸朝覺聽到一陣門鈴聲,他開門,是一身淋濕的徐金玉,她抱著胳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愣了愣,讓她進門。
「要洗澡換身衣服嗎?」他問。
「好。」
他帶她去浴室,把大毛巾給她。
她接過毛巾,「可我沒有乾淨的衣服換。」
「穿我的。」他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
她很快洗好了,濕潤的短髮垂在肩頭,寬大的襯衫籠罩身軀,剛好到屁股,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腿。
「我幫你吹頭髮。」
「……好。」
吹風機嗡嗡作響,陸朝覺撫著她的發,耐心又溫柔,不一會兒她的頭髮就乾了。
他放下吹風機,去摸她的臉,她卻一驚,後退一步。
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他定定地看著她,忽然有些迷茫,「你怎麼沒戴眼鏡?」
她也有點犯迷糊,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
好像有哪裡不對。
不管了。
「過來。」他對她說。
徐金玉搖頭,又後退了一步。
「你應該像剛才一樣乖。」
他似有若無嘆了一下,眨眼間眼神變得略顯陰鷙,她一怔,只能慢慢走過去,站在他跟前,委屈得低頭掉眼淚。
「現在哭太早了。」
但他還是心軟,抬起她的下巴,俯身親吻她的淚痕。
她睫毛輕顫,不敢看他,他的吻慢慢滑向她的嘴唇,舌尖探入,捲住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糾纏嬉戲。
他吻得溫柔,她不由閉上眼睛,軟了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他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扣入懷中。
天旋地轉間,她被扔到柔軟的被褥中,他欺身壓上去,她有些慌亂地推搡,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壓制在頭頂。
陸朝覺吻向她的脖頸和鎖骨間,她瑟縮著脖子,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吟,像只軟乎乎的小奶貓。
他吻著她的耳珠,輕舔,惹得她渾身顫抖。
「別……」她羞澀不已,不安地扭動。
他在她耳邊喘息輕嗅,「乖,不許拒絕我。」
她的身體更加顫慄,他的手探向她的小腹,擠進她夾緊的雙腿間,撫摸早已泛濫的腿心,濕得布料都內陷。
他不由一笑,「原來你是個小騷貨啊。」
「我……」她觸碰到他的目光又瑟縮,只得別過臉,害羞得小聲否認,「不是……」
「那這是什麼,總不能是沒擦乾的水吧。」他笑意盈盈。
將濕了的手指從她眼前一晃,再抹到她紅艷的唇上,再度印上她的唇,不同於之前的溫柔纏綿,變得狂肆和霸道,好似饑渴的野獸般撕咬她的唇瓣,她痛呼出聲,他趁虛而入,攻城掠池。
他幾乎將她整顆心吸了去,沒有頭緒,只能放任,他把她的內褲扯下,按揉了幾下濕噠噠的蚌肉,掏出硬挺的肉棒插進屄口。
「嗚……」她不由弓起背,他將她的腰肢箍緊,她只得仰起頭,承受著他的進入。
她難耐地嚶嚀,搖著頭企圖躲避,卻被他不舍地追逐,吮著她的唇舌不放,下面更是用力地鑿開花穴,一下又一下。
兩個碩大的囊袋毫不留情地拍打,淫靡的液體越插越多。
他忍不住把她的雙腿扛到肩上,「乖,自己把衣服脫了。」
徐金玉才得空喘氣,雙眼迷濛地望著他,臉紅得像個脆生生的紅蘋果。
陸朝覺粗氣一重,狠狠挺腰肏入,怒漲的肉棒快速抽插著,直把她操得花枝亂顫,蜜汁橫流。
「嗚嗚嗚……輕點……要被撞壞了……不要……啊啊啊……」
她被他弄得失控,哪還脫得了衣服,雙手只緊緊揪住床單,呻吟喊叫。
「你啊……插得好深……不要……要被操壞了……小穴要壞了嗚嗚嗚……放開……」
「騷貨!吸得這麼緊還說不要!」
「欠乾的騷貨,就知道勾引我!魂都要被你吸走了!」
陸朝覺抓著她的腿,紅著眼抽插,又將她的雙腿壓向她的胸前,她整個人被他覆蓋,哭著承受他的操干,雙手轉為想去勾他的脖子。
他心中大喜,肉棒重重捅進花心,射出濃精。
「啊……嗚……壞人……」
她嗔怪著,卻已經脫力,聲音毫無威懾。
陸朝覺將她的雙腿放下,趴在她身上,用唇鼻去蹭她的臉頰,「告訴我,你叫什麼?」
徐金玉只開了口,「我……」
剎那間煙霧瀰漫,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陸朝覺猛地坐起,一額頭的汗,窗外陽光明媚。
身下床單濕了。
真實得像夢一樣。
(十一)搬到他的別墅
新的一天。
陸朝覺把徐金玉接到他租的郊區獨棟小別墅。
他們這一行,昨天飛米蘭,今天趕通告,明天去劇組是常態,大家基本都住酒店。今年年末活動集中在立夏市,他忽然就不想住酒店了,想住在空氣清新,靠近自然的地方,就讓助理安排了一下。
別墅三層四個臥室,自帶小院子,頂層大露台,反正什麼都有,一個人住挺空的,剛好可以讓徐金玉過來。
要不是之前去過蘇曉悅的大平層,徐金玉保持不了淡定。哪怕是租的,但一看房子裝修就很新,東西也很齊全,地段也不簡單,反正不管怎樣,真有錢啊。
陸朝覺住二樓,讓她選個房間,她懶得再多走樓梯,就選他旁邊的。
把行李放進去,徐金玉對他道謝,謝他幫自己拿行李,他問中午了,要吃什麼,點個外賣。
徐金玉說吃牛肉麵,想起他不會做飯,會也只是黑暗料理,想著或許自己可以做一下,廚房很大,廚具也很齊全,還有洗碗機。
但她也不是很會做飯,她只擅長做炒麵炒飯一類,炒菜卻炒得很差。
晚上,徐金玉做了炒飯,雞蛋香菇蝦仁豬肉炒飯,她不愛吃菜,最多放一點蔥花,陸朝覺則基本不忌口,就多給他放了香菜和蔥花。
陸朝覺原本在房間玩手機,看徐金玉發消息叫他吃飯,就下了樓,聞到飯香味快步過去,拿勺子嘗了口,眼睛立刻一亮,「好吃!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就會一點。」徐金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合著她是來當廚子的,不過至少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花人家的錢也沒那麼不安了。
「很厲害,特別好吃,可以去開餐館了。」陸朝覺由衷地稱讚。
同行里會做飯的人少,女藝人也很多不會,甚至燃氣灶和鍋,電磁爐之類的都不會用,他好歹知道怎麼用,覺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沒有沒有,你吃著還行就行。」徐金玉羞澀微笑,和他一起坐下吃飯。
陸朝覺又給她轉了兩萬,「買菜也需要錢吧,你看夠不夠?」
徐金玉一看手機,「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而且我真的只會做一點,做不了一天三餐變換花樣。」
「沒事,你不想做就不做,想做飯叫上我吃就行,有什麼要幫忙的,也跟我說,我還是可以打下手,學一下的。」陸朝覺對吃沒特別講究,也不大挑食,基本上能吃飽就行,給倆饅頭都吃得香,屬於很好養活的類型。
不過,他確實覺得徐金玉做的飯很香,很好吃,還想再吃。
「好,謝謝你。」
「沒事,超好吃。」
徐金玉本想他不會做飯這點確實遜色於霍長歌,之前霍長歌在綜藝上做了兩道菜,被五星級大廚夸還上了熱搜,都說是完美男友。
陸朝覺嘛,是挺daddy的,和爹一樣不咋做家務,而且她看出來了,他更愛玩,客廳的架子上擺著一些汽車模型、樂高積木、溜溜球、遊戲機等。
但好在沒有一點高高在上,喜怒無常的樣子,其實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運動系。
面冷心熱,兩個人果然很像,就連對清潔的追求也差不多。她有潔癖,他愛乾淨,最會做的家務就是掃地拖地倒垃圾,日常也不抽煙喝酒。
但很像的結果就是吃完飯,收拾好,兩人在客廳同坐無言。
陸朝覺:「……」
徐金玉:「……」
陸朝覺:「……」
徐金玉:「……」
陸朝覺:「……」
徐金玉:「……」
陸朝覺:「……」
徐金玉內心os:額……
陸朝覺:盯——
徐金玉(臉紅):「……」
陸朝覺內心os:真可愛(ˊ???????????ˋ)
只有電視機里播動畫片的聲音,兩人也都喜歡看動畫。
直到十點多,徐金玉說了句,「我去洗澡睡覺了,晚安。」
「嗯,晚安。」陸朝覺看她回房了,隨後也上樓。
(十二)欠操的騷嘴兒
宮殿的寢室內。
水氣裊裊,花瓣漂浮,青蔥般的手指在水面打著旋。浴桶之中,是頭髮高挽,面若桃花,當朝最受寵愛最尊貴的公主殿下。
玉公主正背靠浴桶,舒舒服服的沐浴著,一道黑色的人影卻偷偷溜進了她的寢宮。
外面早就發現刺客的護衛軍們,一隊又一隊在皇宮搜尋,可搜到公主的宮門外時,被公主的婢女訓了一通,不敢進去了。
浴桶後的男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眸,眼神往前獵去,是女子圓潤白皙的肩頭,猶如雪藕一般的長臂,柔荑一般的纖纖小手。
水涼了,玉公主剛起身,一雙大手便捂住她的嘴。
「別叫,不然殺了你。」
是男人的聲音,貼得很近,她只能害怕地點點頭。
男人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五指大張,聲音溫柔又透露著危險,「小公主這麼好看的脖子,不管是被掐斷還是被劃開,都很可惜。」
他取下自己蒙面的黑色紗布,繫到玉公主的眼睛上,「乖,只要小公主聽話,不會傷你性命。」
「你……你是誰?怎麼……闖進來的?」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玉公主有些發抖,害怕得不知所措。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從背後抱住她,「小公主怎麼在抖呢,太冷了嗎?沒關係,我給你暖暖身子。」
「你幹什麼?!」玉公主驚恐萬分,想從他懷裡掙扎,卻被他牢牢把控住。
「都跟你說不要叫,要聽話了,再有下次……」他的聲音變得很陰沉。
「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當你沒來過,我不會叫父皇抓你的,你快走,我什麼都不知道。」玉公主已經被嚇哭了,男人的禁錮像鐵鏈一樣,她推不開又不敢高叫,只得六神無主地抽泣。
「小公主別哭呀,我又不想殺你,只要你聽話,我該走的時候,會走的。」男人用手指拭去她的淚,竟有幾分溫柔憐愛。
忽然,婢女來敲了敲門,「公主,奴婢來伺候您了。」
「讓她走,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裡。」男人立刻低聲警告。
「不用了,我……本宮要睡了,退下,不要來吵本宮,離本宮遠遠的,都不要來……」在恐懼之中,玉公主說話沒有什麼底氣,差點就要暴露。
婢女有點疑惑,又懼於公主的威儀,只好應著「是」離開。
「小公主真乖,我會好好對你的。」男人握著她的手,輕聲道。
玉公主已經面色蒼白,渾身無力,甚至是靠在男人身上,只覺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的雙手撫上了她軟白的乳肉,輕揉慢捏,對著頂端淡紅的乳珠更是挑逗無比。
「真可愛,小公主喜不喜歡被我摸奶子?」
「你無恥下流!」玉公主憤憤地罵他,卻一點也不敢反抗了。
男人笑了一下,「這算給我下命令嗎?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啊……」水花四濺,玉公主猛地被橫抱起來,她什麼也看不到,嚇得下意識攬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她的舉動取悅到,嘴唇輕輕印了下她的臉頰,「小公主好乖。」
「你要幹什麼?」她驚懼極了。
男人輕柔地將她放到床上,聲音也是溫聲細語,「小公主婚配了嗎?」
「沒……沒有。」
「真乖,小公主有喜歡的人嗎?」男人依舊玩著她的雙乳,惡劣地揪捏她的乳珠。
「額……你幹什麼……」玉公主忍不住掙扎,兩手想去抵擋他,卻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腦袋兩側。
「我不想綁你的手,你覺得呢?」男人的身體壓向她,灼熱的氣息燥紅了她的臉。
「可……你不要弄那個了……」她弱弱道。
男人輕笑,「小公主還沒回答我,有喜歡的人嗎?」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唇,「不許撒謊。」
玉公主認真地想了一下,「沒有。」
男人冷哼一聲,忽然兩指掐住她的兩頰,吻了上去。
玉公主呼吸一凝,甚至根本反應不及,男人已經撬開她的嘴,舌頭靈活地鑽進去,掃蕩口腔里每一片柔軟,帶著她無所適從的小舌,糾纏,吮吸。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抗拒,只順從著他的節奏,接受他的掠奪。
慢慢的,男人離開她的唇,但依依不捨的,還含了下她的唇瓣。
「小公主,再仔細回我。」
玉公主莫名其妙,明明就是沒有嘛,但感覺他有些不悅,只好編起謊來,「咳咳……禮部……尚書家的公子。」
男人這下更氣了,「好啊,就那麼個人物。」
她還沒喘幾口氣,唇舌又被覆住,這次他吻得又急又狠,像要吃了她似,她委屈得嚶嚀出聲,「唔……嗯……不......」
她越想喊,他愈加用力親她,她又去推他,可她的力量實在太小了,根本無法撼動男人分毫,反而讓男人更加興奮。
直到她呼吸都快斷掉,男人才放過她,她像逃出生天躍入水中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氣,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想把自己親死,親得窒息死。
這種死法簡直聞所未聞,但最離譜的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回答他都生氣,這個人有毛病吧!
「小公主這麼不乖,真讓我難過。」男人的眸中燃著火種,聲音沙啞而低沉。
「你……你到底想怎樣嘛!」玉公主又氣又委屈。
「我想怎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的小公主。」男人曖昧的語調就在她耳邊,含住了她的耳垂,腹下某處越發蓬勃堅硬。
「你……」她感受到他又在親她摸她了,親她的脖頸,親她的肩頭,揉弄她的胸腹。
「不要……」
男人的唇,男人的手,所到之處無不炙熱滾燙,帶給她陌生卻酥酥麻麻的觸動,她忍不住顫抖,心也跟著亂跳。
男人的手在她大腿輕撫,膝蓋一擠,強硬地分開她的雙腿。
「你!你放肆,無恥,下流,敗類!放開我!」玉公主蹬著雙腿,想擺脫他,可惜一點用也沒有,還將腿心打得更開了。
不知怎的,她就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感覺到他的目光一定落在自己的私處,正仔仔細細地觀看,看她……看她羞人的那處。
男人確實在看,在看自己即將享用的美味,卻見這朵小花苞,竟然偷偷淌著水。
「小公主羞不羞人呀,流水了。」男人發出一聲愉快輕笑,「教習嬤嬤教過小公主房事了嗎,是不是還沒教過,那我就來教教小公主。」
男人的手指夾住她兩瓣柔嫩的花唇,「這個,是小公主的小陰唇,裡面呢,就是小公主的小穴,浪逼,淫洞,欠操的騷嘴兒……」
(十三)騷蒂子還露出來了
玉公主幾次要掙脫起身都被他按下去,又被他用曖昧和憐惜的語氣哄住,「小公主乖,我不想綁你,你乖乖的,就不用吃苦。」
她只得緊張又不知所措,卻仍倔強地小聲嗔他,「你……變態……」
聽起來跟撒嬌似的,男人笑意愈濃,「民間傳言,女子陰阜的黑毛多,慾望強烈,小公主這麼多黑毛,怕要為難駙馬了。」
「你胡說!」她急忙斥道,羞紅了一張臉。
「小公主的淫水都把我的手打濕了,」男人的手指在黏膩的花縫上摩挲,很快探到了肉粒,「騷蒂子還露出來了。」
「啊你!」玉公主快哭出來了,聲音變了調,祈求中帶了幾分柔媚,「不要,不要碰……」
「不要?你又不乖了。」
聞言,玉公主趕緊雙手捂嘴,生怕他又來一頓猛親,結果只覺得身下被襲,一個什麼軟東西貼了上去。
「你在幹什麼啊……」玉公主本就生性靈敏,黑暗中的感官更被放大。
男人的氣息和唇舌在她腿心作亂,頭髮蹭過大腿內側,沒什麼章法,就是不顧一切地舔,不顧一切地吸。
「嗯啊……不行……那裡不可以……」
濕潤的唇舌不斷點燃她的快感,話語是含羞帶躁的拒絕,可身體是又酥又軟的舒服,還下意識挺了身,甚至渴望想要更多。
男人輕抬起頭,鼻子臉頰沾了水漬,「小公主沒有好好學習,那裡是哪裡?」
「……屁股。」玉公主急促地喘息著,分外無辜道。
「呵,」男人著實愛極她,忍俊不禁,聲色寵溺,「好,我就吃小公主的屁股。」
「不要!」
一個激靈,男人又貼上了,他到處親到處吻,吃得嘖嘖作響,激得她扭著身體,淫水直流。
「啊嗯……別舔了……好怪……你……那裡是……嗚嗚嗚……別舔了……不要吃屁股了……我錯了……嗚嗚嗚……屁股被吃得好奇怪……」
男人卻是孜孜不倦地舔咬吸吮,對著她每一處敏感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吸食,混著她的淫水混著自己的口水,將她的屁股吃得濕漉漉。
「啊啊……不要吃屁股了……後面不可以啊……嗚嗚嗚……你……」男人的舌頭簡直哪裡都想鑽,挑進她的花縫,甚至擠她的菊縫,臀瓣也要被他一邊抓一邊咬。
玉公主真的覺得自己不行了,整個人又羞恥又酥爽,扭著身體,香汗淋漓,感覺有什麼要爆炸似的,「啊啊啊……別舔了,你放開……要忍不住了……啊——」
男人被她噴出來的陰精澆了下巴,用手背抹去,不由笑了笑,抬頭看她跟煮熟的鮮蝦似的,真想咬下去。
不舍地舔了舔她濕潤的花瓣,還在細細地流水,怕是喝不完了,「小公主真是個水娃娃。」
胸膛起伏,玉公主呼吸漸穩,驚覺自己剛才毫無形象,委屈又難過地呢喃,「怎麼……怎麼會尿了……」
「小公主傻傻的,那不是尿,你要是想尿,待會我幫你……剛才是噴潮了,說明小公主被舔舒服了。」
玉公主又羞又惱,想起他剛才那般作弄,好像……好像哪裡都被他侵占了,連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巴,「你剛才……那樣,不許親我!」
男人失笑,手指點了點她的手背,「好,不親你了,小公主真壞,還不給親了,不如下面的小嘴實在。」
男人的視線又落到她的下體,白皙的臀肉和她的兩腿內側,有不少他的牙印,他也快忍不住了。
褪去所有衣物,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腫脹處,「小公主摸摸,這是男子的陽具,男子的雞巴,把這個插進女子的小穴里,兩個人都會很快樂。」
「好奇怪的東西……好硬好燙……有點長誒……這是什麼?」玉公主的一隻手被男人抓著撫弄,男人捨不得用勁,那隻小手便有點放肆,竟然抓到他的囊袋,還捏了捏。
「這是……陰囊,小公主別抓啊,輕點。」男人無奈道。
「陰囊是什麼,你怎麼有點緊張呀?」玉公主仿佛發現新大陸好奇道。
「……就是藏男子精液的地方,男子把精液射到女子的穴里,女子就會懷孕,小公主就是這麼來的。」男人將她的小手拿開,「小公主又乖又好學,那麼——我們就來做幾遍吧。」
「你又要幹嘛?!」
玉公主慌了神,她的雙腿又被弄成完全打開的樣子,又有什麼東西貼上去。不同之前濕濕軟軟的舌頭,是硬邦邦還帶熱氣的,那個東西在摩擦,男人的手在挑開她的花縫。
「小公主乖,就這樣,別動!已經很濕了,很容易進去,小公主的處女小逼真好看,嗯……哪裡都好看,別動,聽話……不然吃苦的是你。」男人一邊溫柔哄她,一邊將自己陰莖推進。
「嗚……你是壞人!我要叫父皇誅你九族!」玉公主意識到他在做什麼,但已經晚了,只得嗚咽著,羞惱著,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男人還是一臉笑意,「誅我一個就夠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嘶……別夾……卡著了你也不舒服,乖,小公主讓我進去,就算砍頭我也樂意。」
「你怎麼還帶討價還價的!嗚……疼!」
「那隻好長痛不如短痛了!」男人掐著她的腰,簡單粗暴地一捅到底。
「啊——」玉公主高聲喊叫,初嘗情事的她只覺得一陣疼痛不適,甬道拚命地想排出不屬於自己的異物,卻讓她將粗長的陰莖吸得更緊。
男人低聲一哼,揉了揉她的臀肉,「小公主放輕鬆,太緊了,處女小逼怪會吃人的,乖……」
「你是大壞人,本公主要將你凌遲分屍……油鍋煎炸……嗚嗚嗚……」
「煎炸……是不是還要炒?我倒是在肏小公主呢。」男人滿眼笑意,鳳眸微眯,一半慾火一半情煙,緩緩抽動下身,故意調戲她。
「小公主居然沒有落紅,難道小公主不是處女?處女逼是不是被別人肏去了?淫蕩的小公主。」
「嗚……沒有……沒有別人肏,你胡說!」玉公主委屈極了,哭著兩手在虛空亂擺。
男人只得騰出一隻手去抹她的淚,黑色的紗布都被她的淚打濕了,「好了好了,沒有落紅本就正常,逗你呢,不過,就算小公主被別人肏去了,我也喜歡,我就喜歡淫蕩的小公主。」
「我沒有!就只有你!嗚,就只有你肏我!」玉公主鬼使神差地喊,或許是他耐心的挺動讓她有了快感,又或許是這男人哄了她許久,不曾傷她分毫。
男人一喜,「小公主……」
他開心的結果就是完全壓在她的身上,全根沒入花穴,只余兩個囊袋拍撞她的陰戶,速度由慢變快,插抽得越來越帶勁。
「你好重……啊……好深……不要壓我……不要插……好深啊……」
男人像山般壓著她,令她無法逃脫,身下又像什麼似的,一下又一下釘著她,頂著她,她只得兩隻腿懸在男人的腰間,雙手抓著男人的肩膀。
男人見她嬌弱不堪的樣子,心裡一半憐愛,一半興奮,要不是她不給親,他肯定將她的舌頭吸得叫不出來。
「乖,把腿盤在我的腰上,我就鬆些。」男人親著她的額頭,溫聲哄道。
玉公主只好依言,但這個動作,卻讓他們的私處結合得更緊密了,她不由嗚嗚地哭叫。
「小公主真好,我一定讓小公主快樂。」
男人用手撐著身體,身下依舊直直挺進,時輕時重時快時慢,把嬌花榨成澆花,水噗噗地流,肉啪啪地響。
「小公主很喜歡是不是?下面的騷嘴吃著不放,第一次就這麼會吃雞巴。」
「嗯啊……你……你無恥嗯……下流流氓啊啊……」
男人抹去她嘴巴溢出的口水,她因為動情喊叫,口水都不受控制了,「誰下流,嗯?小公主不止下面流,上面也在流。」
兩人交合的腿間親密無間,不斷衝擊的身軀讓床都隱隱不穩,男人渴望完全地占有,極致地擁有,一個勁地貫穿搗入。
她上面的嘴不配合,身下的甬道卻對男人的陰莖極盡渴求,不管男人怎麼壓著她肏,還是側著身子抱著她肏,每次要抽離,都一個勁地吸附。
「啊啊啊……大……壞蛋……」
「我的寶貝,求我,求我把精液射給你,射在你的處女逼里……做我的新婦。」
「嗚……求你……射在我的處女逼里……」
「……哼……給你……都是你的……」
(十四)一直抓著他的手
凌晨一點多,陸朝覺的臥室門虛掩,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打遊戲。
「不打了不打了,再熬夜明天又要上課睡覺了,撤吧兄弟們。」
得,小孩哥要睡覺了,他打了個哈欠,也同意撤退。
準備關燈睡覺,聽力不錯的他,聽到一陣忽近忽遠的抽泣聲。
陸朝覺一驚,想著自己聽錯了吧,豎起耳朵再仔細聽聽。
「嗚嗚嗚……」
像一隻壓抑的小獸發出嗚咽,也像……飄蕩的幽魂在哭泣。
大半夜的,寧靜的宅子裡,聲音尤為清晰,那個噫嗚嗚的啜泣聲,完全踩在了陸朝覺的神經上。
臥槽,鬧鬼了?
他還真有點怕靈異事件,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是很堅定地告訴自己,這世上沒有鬼……
但要是有鬼怎麼辦?這別墅難道是凶宅?不會以前有人在這裡出過事吧?怎麼連個桃木劍黃符咒都沒有啊?之前怎麼不出來啊這鬼?聽起來好像是個女鬼……
忍不住腦補了紅衣白衣的女鬼,陸朝覺嚇得一激靈,又想起徐金玉還在屋裡睡覺呢,越發擔心她。
他挺怕的,小時候怕黑怕鬼怕打雷,現在好些了,但還是很難不怕鬼啊。
可想到徐金玉,她一個女孩子會更害怕,不能不管。
臥室里沒件稱手的兵器,只能在衛生間裡拿拖把,給自己壯膽,小心翼翼走出臥室,聲音好像是樓下傳來的。
他發現徐金玉的臥室門開著,在門外叫了她兩聲,沒有回應,心急得他進去開燈,房裡沒有人。
一時間又驚又憂又怒,陸朝覺也不管了,蹭蹭蹭就下樓,到客廳的時候,抽搭的聲音非常清楚。
女鬼就在這裡!
陸朝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呼一口氣,一咬牙,啪一下打開客廳的燈,準備直面恐懼,打死女鬼,結果一看。
好像是個人。
只見她蹲在客廳,抱膝蜷縮,肩膀顫抖,看著就是在哭。
陸朝覺愣了兩秒,瞧著她的短髮,身形,胳膊,是徐金玉啊。
他立刻把拖把一扔,走過去,對她沒有一點防備,「金玉,你怎麼了?」
徐金玉沒有回答他,仍舊噫嗚嗚噫地哭著。
陸朝覺奇怪,在她面前蹲下,「金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徐金玉還是沒有理他。
陸朝覺越發疑惑,「金玉,你抬頭看看我?」
叫了幾次,徐金玉都沒回應,陸朝覺心慌,直接把她的頭扶起。
卻見她沒戴眼鏡,滿臉淚水,雙目無神,眼珠子一轉不轉,表情哀傷,光流淚。
「你別嚇我呀,怎麼回事,要不要上醫院?金玉你醒醒啊!」
陸朝覺著急喊道,又去拉她的手,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才鬆了口氣,「正常啊,要是鬼附身應該身體冰涼吧。」
抽了幾張紙,陸朝覺輕輕幫她拭淚,可看她雙眼空洞,一言不發,跟丟魂的木偶似的。
「怎麼辦!」
好在她慢慢穩定下來,眼淚擦著擦著也沒了,就人還呆著。
陸朝覺想不到什麼辦法,只好拿手機百度,搜出來的要麼說做噩夢夢遊,要麼說鬧覺,要麼說精神睡眠障礙,焦慮抑鬱緊張等情緒導致的。
看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乾脆把她整個人扶起,打橫一抱,「算了,先回房間吧,或許躺下睡著就好了。」
徐金玉被他橫抱,仰頭抿唇,雖然還是兩眼空空,但神情似乎平順了些。
陸朝覺把她送回臥室,輕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坐在床沿。
徐金玉的眼圈很紅,看起來哭了好長時間,他心念一動,伸出手,撫摸她的頭。
驀地,徐金玉眨了眨眼。
「金玉?」陸朝覺開心喊她,她卻沒再多的反應。
「算了,睡覺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陸朝覺給她掖好被角,轉身想關燈離開,手忽然被拉住了。
「你……」陸朝覺一愣,試探性地抽開手,徐金玉又去拉,陸朝覺掰開她的手,徐金玉再去拉。
陸朝覺不由一笑,心裡暗喜,坐回去,「那我不走了,就在這陪你吧。」
徐金玉沒有聲響,眼睛對著天花板,還是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
他抱著她的時候,感受到的不是女人肢體的柔軟,而是一種明顯的僵硬,他甚至覺得自己身體比她柔軟得多,畢竟他跳舞,柔韌性早就練出來了。
她的手很白,皮膚很細膩,手型更是漂亮優美,如果放在娛樂圈,營銷號會說這是一雙神女的手,最適合施法術,求她演一個高貴冷艷的神女。
至於自己的手雖然長,但粗糙很多,加上經常玩極限運動,攀岩之類,自然沒那麼完好無損。
但一摸她的手,竟然有種命苦的感覺。
陸朝覺著實心疼,另一隻手又去摸她的臉,按揉她的眉心。
拇指輕撫到她的顴骨,手指一划,摸到她眼睛下的第二顆淚痣,「我那些同行特別喜歡用淚痣裝比,可我聽別人說,這種痣其實不吉利,不知道是不是會因為這個經常哭?」
「真希望你開心。」他低聲呢喃。
此時此刻,如果他想做什麼,輕而易舉,本來清醒的徐金玉,對他也沒有招架的能力。
但他心中湧起了磅礴的保護欲和愛惜欲,他又不是那種下流的人,見到弱小就要欺負,他見她如此,只萬分憐惜。
翌日,徐金玉的手機鬧鈴響了。
徐金玉覺得這一夜睡得舒服,難得的踏實,床特別軟,小被子香香的,不愧是她買的,嗯……就是手感怎麼不太對……
悠悠地睜開眼,嗯?陸朝覺的臉……這麼早就見面啦……真好看呀……皮膚真好……等等……
「臥槽!」徐金玉反應過來,迅速坐起,抱緊被子。
「啥?」陸朝覺躺在她床上,和她相對側臥,被她驚醒,一臉迷糊。
「你你你……」徐金玉驚疑,腦子亂糟糟的。
陸朝覺望著她一怔,臉上一喜,綻出笑意,也坐起來,「你恢復正常啦,太好了。」
「怎麼了嗎?」徐金玉冷靜問,換別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根本冷靜不下來。
「你忘了嗎,昨晚你半夜起來哭,哭了很久,我怎麼叫你都沒反應,只好抱你回房了。」
徐金玉聽鬧鐘聲還在響,一陣頭疼,「先幫我關下鬧鐘,謝謝。」
「哦好。」
陸朝覺下床,關了床頭桌上的手機鬧鐘。
晚上坐著太困,自然而然就上床睡覺了,兩米多的大床,他沒怎麼碰到徐金玉,就是徐金玉一直抓著他的手,他也忍不住反握了。
徐金玉下床照鏡子,跟一女版悲傷蛙似的,眼睛有點腫,雙眼皮都成單眼皮了。
她扶額,小時候經常鬧覺,夜裡起來猛哭,一陣一陣的,怎麼也不停,父母說她,她也不記得,到學齡期才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發作了。
「不好意思啊,有沒有麻煩到你?我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小時候特別容易夜哭,但白天根本不記得,這毛病我上小學後就沒有了……怎麼忽然……對不起,真不好意思。」
陸朝覺看她神色緊張,想她覺得麻煩到他而難過,不由伸手去握她的肩頭,想給予她安慰,「沒關係,不用道歉,你沒事就好,也不是什麼大事,別放在心上。」
徐金玉側頭,看他的架在自己肩膀的胳膊,「……」
陸朝覺把手收回,知道她正常的時候比較清冷,「那個,你餓了嗎?我點個外賣吧,想吃什麼?」
「香菇雞肉粥。」
「好,這個好,我去點外賣。」
(十五)你簡直像只貓
「這世上沒有鬼,有病的人呢,倒很多。」
兩人吃著早餐,陸朝覺解釋清楚,提起昨晚以為鬧鬼了,徐金玉無奈說道。
「可要是有鬼呢,有鬼你也不怕嗎?」
「不怕啊,我怕這東西幹嘛。」徐金玉覺得真有鬼就好了,特別想被孤魂野鬼奪舍,這人身誰愛要誰要,反正她不想要,真把她弄死了,也算她的救命恩人。
「太厲害了,難道你什麼東西都不怕嗎?」
陸朝覺怕的,都是徐金玉不怕的,很難不讓他心生敬佩。
「也不是,我怕蜘蛛。」
陸朝覺嘴角微揚,他倒不怕蜘蛛,「為什麼怕蜘蛛啊?」
「感覺它太醜太窒息了。」
好吧,顏控式恐懼。陸朝覺特別發散地想,那她得怕多少人啊,醜人那麼多。
徐金玉又說,「今晚……我要是再出來哭……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哭完就好了。」
陸朝覺當然要管,但話在嗓子裡轉了一下,狀似答應,「知道了。」
傍晚,徐金玉繼續掌勺,下午休息好了,她就開始研究做新菜。畢竟有陸朝覺給錢,食材可以網購到家,她也不想老吃外賣。
陸朝覺主動提出幫忙,她想做的比較多,就沒推脫。
只是兩人一個比一個不會做,全程靠手機教程。炒空心菜的時候,一下鍋就噼里啪啦,油星四濺,陸朝覺連忙擋在徐金玉身前,徐金玉趕緊找鍋蓋遞給他,讓他蓋上。
好不容易把亂跳的油星阻隔,徐金玉一瞧陸朝覺的手臂,幾點泛紅,「誒你受傷了!」
她想也不想,抓住他的右手,再檢查一下,手背上也一抹紅暈。
「怎麼樣,很疼吧,我就說我不會炒菜,」她把毛巾打濕給陸朝覺擦拭,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要不要用冰敷一下?」
陸朝覺卻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剛才燙得直皺眉,現在挺開心的。
「不用不用,沒什麼,很快就好了,你沒被噴到就好,一點也不疼。」
「要不你別在廚房了,去客廳休息吧。」
「我都沒做什麼,不需要休息,你之前做肯定也冒油,因為我做也這樣,又不是沒被噴過,你不用太擔心,沒事。」陸朝覺心裡喜滋滋的,徐金玉關心他自然好,但並不希望她因此難受。
「唉,我都已經按說明很小心了。」徐金玉有些沮喪,她向來是理論為先,想好再做,只是依舊失敗。
而陸朝覺之所以搞出黑暗料理,就是他從來不看理論,上去就是莽,他覺得徐金玉已經做得很充足了。
「沒關係,肯定是鍋有問題,菜有問題,不是你的問題,昨天是不是也噴著了?得買個長袖手套啊,我這就給你報銷。」
徐金玉把他拉住,不由笑了,「別,我明天就買,不需要再報銷,買個橡膠手套花不了多少錢。」
「也行。」陸朝覺溫柔地注視她。
徐金玉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動了下,發現他握得並不緊,只輕輕包裹,溫熱的手掌傳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其實不習慣這種觸碰,哪怕和女生朋友牽手,也感覺有點彆扭,更遑論男人,只會嫌惡想洗手。
可那天他抓著她的手臂,她回去都忘記洗了。
徐金玉目光閃爍,既沒有抽回手也沒有示意他,只一味忽略不計,「啊那個菜,趕緊炒菜吧,我來炒。」
「那我打開鍋蓋了,你走遠點。」
「沒事啦,不會噴油了。」
忙活了好一陣,晚餐終於上桌,清蒸魚,清炒空心菜,爆炒大蝦,可樂雞腿,蟲草花鴿子湯,番茄酸湯麵。
賣相不算精緻,尤其空心菜還有些炒爛了,但對兩人來說已經進步很大,香味俱全。
「金玉,你的手藝真不錯。」陸朝覺邊吃邊夸,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徐金玉把眼鏡摘下放在一旁,「就還好吧,你也有幫忙,你多吃些。」
「嗯好,對了,你還得買個防護面具,這玩意噴的,很容易噴臉上。」
「又不是打仗,我戴眼鏡呢,足夠了。」
「那個油那麼能跳,跟打仗也沒區別了,做飯真不容易,你還是要防護好。」
「嗯,我會的。」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菜也很好吃,就是我們可能吃不完。」陸朝覺作為北方人愛吃麵食,徐金玉專門給他做了碗面,也恰好她擅長,麵湯可比菜容易做多了。
徐金玉自己吃著米飯,喝著鴿子湯,「吃不完就放冰箱,明天還可以吃,吃兩頓也就夠了,魚我不太愛吃,你把它吃完吧。」
她不大愛吃海鮮,但陸朝覺喜歡,他倆在飲食上比較不同,徐金玉買魚主要想給他吃。
「沒問題,那你吃蝦吧,蝦好大。」陸朝覺剝蝦,把去殼的蝦放在盤子裡。
「嗯。」
飯後,徐金玉收拾廚房,陸朝覺用機器掃地拖地,倒垃圾,最後一起安靜地在客廳看電視。
時間差不多了,徐金玉就上樓洗澡睡覺,衣服有洗衣機可以洗,別墅里有兩台洗衣機,都在一樓,兩人各用一台。
二樓的臥室很大,但沒有陽台,叄樓臥室小一些就做了陽台。她上頂層露台晾衣服,晾完抬頭望月,一時間被美麗的月亮迷住了。
月明星繁,視野寬廣,一輪圓月,漫天霜華。
陸朝覺剛好上頂層收衣服,看她在望天,走過去也抬頭,「看什麼呢?」
「看星星月亮,我喜歡看星星月亮,月亮真美啊。」
「嗯,是挺好看的。」
「太陽太刺眼了,不能直視,溫柔的月亮,就很適合欣賞。」
「嗯,太陽就比較孤單,看都看不了它,身邊也沒個陪的。」
「還有日出日落啊,一樣很美,也會有人欣賞,而且我也喜歡曬太陽。」
「喜歡曬太陽的女生很少見誒,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曬太陽呢。」
「那種特彆強烈的紫外線我也不行,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曬太陽很舒服。」
「你簡直像只貓。」陸朝覺情不自禁脫口,眼裡全是笑意,從看月亮變成看她。
徐金玉愣了一下,「貓比我可愛多了。」
「那貓就不可愛。」其實陸朝覺很喜歡貓狗,經常刷視頻雲養寵物,畢竟工作特殊很難自己飼養。但他現在就是不過腦子,話一下子蹦出來了,自己說完都微微迷糊。
徐金玉更是不知所以,但沒繼續話題,不看月亮了,也沒看他,畢竟他雖然比月亮近,但對她而言仍然高大。
「你來收衣服嗎?」她望向他的衣服。
「是啊是啊。」陸朝覺這才反應過來,去收衣服。
「你以後把洗好的衣服交給我吧,我順便上來晾,我還可以幫你收衣服,不過我不太會迭。」
「好啊好啊,不會迭衣服沒關係,我會,你收好給我就行。」
「嗯。」徐金玉點頭,沒走,等他收完一起走。
兩人下樓,又道了晚安,徐金玉回房睡覺,陸朝覺卻到了一樓。
他打算晚上就在客廳打遊戲,如果她還跑出來哭,就再帶她回去。
然而這一晚很平靜,只有他打遊戲的聲音。
早上,徐金玉看到陸朝覺在沙發上睡,她不明所以,但怕他著涼,拿他的外套披上。
忍不住的,蹲在沙發前,看了他的睡顏幾分鐘,才去弄早餐。
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心裡訓斥自己,感覺自己有點猥瑣,居然盯著人家睡覺,沒見過人睡覺嗎,有什麼好看的……
陸朝覺睡醒時,徐金玉已經在餐廳吃早餐了,鼓著腮幫子嚼包子,看到他走過來,連忙喝了口杯子的羊奶。
她沒戴眼鏡,微眯著眼,嘴角不經意間溢出一點白漬,塞滿的嘴仍沒能咽下,只能擠出一個字,「早……」
操!
陸朝覺一下子氣血上涌,左顧右盼,不敢再看她一眼,「啊我去衛生間。」
直到徐金玉吃完好一會兒,玩上手機了,陸朝覺才出來,身上一股齁香的香水味。
他之前都是很清淡的氣味,徐金玉也不知道是什麼,就覺得挺溫和清新的,讓她有些放鬆。
猛地來個強勁的香味,徐金玉在客廳都有點呆,「額,我蒸了包子饅頭,還有雞蛋,你可以去吃。」
「行。」
「我給你熱杯牛奶吧?」
「行……不行!我自己煮咖啡就好。」
「喔。」
徐金玉不懂,不知道他咋這麼大反應,難道不喜歡喝牛奶?不對啊,他之前說喜歡甜牛奶,她還專門買甜的。
她自己脾胃不好,對牛奶很難消化吸收,平時很少喝,羊奶比牛奶好消化但貴,也沒怎么喝過。本來不捨得給自己花錢,但現在不一樣了,不想自己委屈得苦兮兮的,讓人家看著也不開心。
還是說他現在不喜歡奶製品?
徐金玉迷惑摸頭。
(十六)只要你開心就行
陸朝覺吃完早餐到客廳,徐金玉忍不住問,「你早上怎麼睡在客廳?」
「我昨晚在客廳打遊戲,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喔,那最好帶張被子,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
「我還好,沒事,你反正昨晚沒出來就好。」
「應該只是個意外吧,我有時候到陌生的地方,第一晚就會很難受睡不著,熟悉就沒事了。」
「這樣,那你多熟悉熟悉,隨便走走,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嗯。」
陸朝覺還想和她說說話,眼睛掃了掃,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咖啡機上,「你喝咖啡嗎?」
他問完才尷尬記起,她不喜歡喝咖啡。之前網聊,她問他的事情,他自然也打聽了下她的喜惡,但沒有了解很多,還有好多不知道的,最主要的是,她之前根本不願透露。
徐金玉只是淡淡道:「我不喝,我就喝熱水,或者果汁。」
「果汁,家裡沒有榨汁機啊,你買一個吧。」陸朝覺說著,拿手機發給她一萬。
徐金玉自然看到轉帳消息,卻是有些無奈,「你花錢一直這麼大手大腳嗎?」
夏依依曾經說,不懂為什麼要罵明星消費高,如果有錢人都不消費,那普通人怎麼辦?他們不消費怎麼製造崗位,怎麼流通經濟。
徐金玉聽了覺得很有道理,覺悟真高啊,對有錢人花錢也不怎麼反感了,應該花,必須花,狠狠花。但現在就有點心情微妙,她總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回報什麼,不能白拿。
「不是啊,我很節約的。」陸朝覺一本正經道。
他平常衣食都不追求奢侈,住行大多走帳報銷,也就是今年越發厭倦大都市,才花自己的錢租別墅,他只給自己認為值得的喜歡的花大錢。
「好吧。」徐金玉認為他把一萬當十塊了,他們是不同貨幣的匯率。不故作矜持了,點了收款,想著還得買張毛毯放客廳,他要再不小心睡著了,也有得蓋。
陸朝覺還在想找什麼話題好,不知道她願意說什麼,徐金玉卻忽然說,「那個,你能不能教我煮咖啡?」
「可以啊!」陸朝覺應得歡快,一瞬間眼裡滿是意外與驚喜。
他教她煮咖啡,一個認真地教,一個認真地學,兩個人挨在一起,卻心無旁騖地做事。
徐金玉煮出第一杯咖啡,期待地望向陸朝覺,「你嘗嘗看?」
陸朝覺接過冒著熱氣的咖啡,抿了一口,眼中閃爍著真誠的讚賞,笑道:「很好喝,你做什麼都很厲害。」
徐金玉不由羞澀低頭,「沒有沒有,謝謝你。」
「你不喝一口嗎?」陸朝覺看著自己喝過了的杯子,反應過來她平時邊界感強,不會和自己共飲一杯,就又拿了套杯勺,「可以用另一個杯子。」
「那我嘗嘗。」徐金玉倒了一些在另一個杯子,喝了一口,不像之前經歷過的苦感,醇香中帶著一絲絲甘甜。
雖然依舊不是她喜歡的味道,但她莫名覺得也不錯,「嗯,就還挺好。」
「是吧,很好喝的,如果以後你想喝了,這些東西你隨便用。」
「不了,能煮給你喝就行。」
聞言,陸朝覺臉上的表情忽然冷下去,其實應該開心的,可他就是犯彆扭,以為她做的這些是在討好自己,語氣變得有些冷淡和不快,「我不需要你討好。」
徐金玉一怔,抬頭看他,眼裡不禁閃動著委屈,低眉垂眸,聲音弱弱的,「我沒有討好你,投其所好才是討好你,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
她越說越小聲,心裡不由感到一點受傷。她知道他喜歡喝茶喝咖啡,她會泡茶,但不會煮咖啡,確實想學會能幫他。但如果真的要討好,她乾脆說自己喜歡喝茶喝咖啡,喜歡他喜歡的一切,那多便捷。
可她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如果她真擅長討好誰,不會在社會上混不出個人樣。
陸朝覺心裡一緊,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又喜又憂,手一下子伸出去,想攬她入懷,理智硬生生扼制住,只得攥拳放下。
幸好她低著頭,大概沒感覺到旁邊的小動作。
真不想嚇到她,也不希望她為了什麼,而要裝模作樣,他就希望她輕鬆一些,眉間眼裡的厚重壓抑可以鬆動一些。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我比較笨,只是不想你一定要為我用心什麼,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只要好好的就行,我……我喝完!」
他說完端起她煮的咖啡,跟喝什麼似的,一口氣幹完。
徐金玉抬頭有點納悶,但也明白他沒有不好的意思,「你……你慢點……」
陸朝覺放下杯子,喉結滾動了下,看到徐金玉轉為關切的眼神,嘴角不由輕揚,問出來的語氣卻帶著一絲冀求,「你還願意理我嗎?」
「我哪有不理你,」徐金玉被他整得心亂,又覺得有點好笑,抿了抿嘴唇,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是我不會說話,不會討你開心,和我在一塊,比較無聊。」
「怎麼會,和你在一起特別安心,你不用想我怎樣,只要你開心就行,」陸朝覺目光溫柔,仿佛要把面前的人兒看進心裡,「我比較笨,還有點躁,你不要太嫌棄才是。」
「我怎麼會嫌棄……」徐金玉望向窗外,「今天天氣還可以,能帶我在周圍走走嗎?」
「好啊好啊!」他求之不得。
日子過得簡單,陸朝覺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只要沒事就會發信息跟徐金玉說,徐金玉就會做好晚飯等他回來吃。
平常收工,都是團隊一起聚餐,陸朝覺沒什麼架子,基本和大家吃一樣的。
現在大家迷惑了,陸朝覺特別開心地說要回家吃飯,大夥想不就回家點個外賣,有啥可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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