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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怯 (54-62)作者:陳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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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54.記得想我
最終許在在也沒能跟邱綏去看房。
因為她學校臨時有事,把她叫走了。
邱綏沒強求,畢竟不急這一時,把人送了回去,想著又得是好幾天都摸不著人,還有點不舍。
許在在同樣也是,兩人在車裡接吻。
已經算是習以為常的舉動了。
邱綏掌著她的臉頰,微微抬起頭,自己低下頭,吻得很深刻。
許在在的唇瓣被他翻來覆去的在齒間齧咬,他就像是得到愛不釋手的心愛之物,越纏越凶。
許在在呼吸紊亂,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他的肩,摸到他的後頸,費力的將兩人拉開一些距離。
邱綏順從的遠離她,垂眸看著她泛著紅暈的臉,手指在她臉上勾纏了幾下,嗓音低啞,氣息熱烈:「記得想我,聽見沒。」
許在在眼神迷離,還有點沒回過神,聞言含糊的應了聲。
他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下車吧。」
許在在緩了幾秒才醒神,攬了下自己的小挎包準備下車,手剛搭上門把手,又突地轉頭看他,眼睛有點亮,「你生日的時候,想要什麼禮物?」
邱綏挑了挑眉,失笑,「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女朋友準備的驚喜嗎?你問我,哪裡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許在在倒是沒想到這方面,啊了一聲,看上去有點氣餒,秀氣的眉輕輕蹙起來,很是糾結。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邱綏替她打開了門,湛黑的眸眼緊緊鎖在她身上,眼底漾了些笑,「自己想。」
許在在老老實實的下車去。
剛邁出一隻腳,屁股就被人從後輕拍了下。
她羞赧的回頭。
邱綏看著她,有些慵懶勾起唇角,目光帶了幾縷曖昧的意味,「要是我不滿意,就收拾你。」
許在在嗔了他一眼,忙不迭的摔了車門跑了。
邱綏散漫著神情,抬手頗為無辜的蹭了蹭鼻尖。
五月底的所有時間,許在在都待在學校里。
平素時,就只跟邱綏發發微信,兩人連視頻都很少打。
她害羞,邱綏是個臉皮厚的,晚上進了被窩就給她按過去。
不需要她露臉,看他、聽他說話就行。
許在在戴著耳機,也不怎麼出聲。
畢竟只要一連上視頻,就是邱綏開始耍流氓的時候。
許在在每每被他搞得面紅耳赤,呼吸急促,也不敢開口叫停他。
只在微信上瘋狂的發消息,讓他冷靜又適可而止。
邱綏完全當沒看見似的,等自己發泄完,嗓音低啞著帶笑,曖昧的問她:「在在,你濕了嗎?」
許在在終於在口頭上斥罵他多了個稱呼,說他是瘋子。
邱綏也應下,毫不知廉恥:「下次還瘋給你看。」
許在在:「……」
某天問及她生日禮物準備得怎麼樣時,許在在神神秘秘的說:「我不告訴你。」
邱綏調笑,「懂,驚喜是吧,我很期待。」
她有點小傲嬌,但也很靦腆:「反正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別嫌棄就行。」
邱綏不以為然,「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實際上,年紀到這裡了,對很多事情都不會有太大的儀式感和期待感,更何況邱綏本來就一粗糙隨性的人,都操持著得過且過的心態。
但他對於許在在所謂的生日禮物,的的確確的很好奇。
邱綏的生日在六月八號那天。
幸運的是,這天正好是星期六。
許在在有時間出校。
不太好的是,從上周開始,瀚海市進入了梅雨季節,淅淅瀝瀝的連著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
溫度卻沒低到哪裡去,悶熱的有些粘膩。
周五下午,許在在收到邱綏的消息後,撐著傘踩著一路的雨水急急忙忙的朝他奔去。
雨刮器上上下下的掃蕩著擋風玻璃,一道道的水痕被划去又落下,接連不斷。
邱綏盯著看了幾秒,隨後轉頭看向J大的校門口。
雨幕朦朧間瞧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撐著一把小黑傘往他這邊跑。
沒過多久,車門被拉開。
許在在一頭鑽了進來。
雨傘濕漉漉的正滴著水,她腳往旁邊躲了下,裙擺有些濕了,許在在勾著裙子往上拽了拽,著急去看自己的書包和雨傘,頭也沒回的問邱綏:「就放腳墊上可以嗎?」
邱綏是個喜好玩車的人,不論是教練車還是他自己開的車,都被他收拾打理得乾乾淨淨,車廂內還有股淡然好聞的清香味。
就連腳墊也同樣,許在在沒上來之前,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現在被她踩的髒兮兮不說,還被沾染了雨水打濕了一片。
「你放。」
邱綏說著,探身過去,在她跟前的儲物格里,翻出了乾淨的毛巾搭在她膝蓋上,「別管它,先擦擦。」
許在在身上倒是沒有淋濕,只是裙擺濕了,還有書包表面落了些水漬。
邱綏看了一眼,隨口問:「今天怎麼沒背你那個小挎包?」
她很誠實:「那個太小了,這裡面裝了送你的生日禮物。」
邱綏又多看了幾眼,「是嗎,看來禮物是個大傢伙。」
許在在聽著,莫名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勁。
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果然不懷好意。
她目光幽幽的,把擦了書包和裙擺的半濕毛巾惱羞成怒的朝他砸過去,「你真的好煩呀!」
邱綏也沒躲,手握著方向盤,一本正經道:「別鬧,開車呢。」
許在在氣鼓鼓的又把毛巾撿回來放好。
邱綏這人在她跟前賴皮慣了,興致一來說話就沒個顧忌,開黃腔是常有的事。
有時候許在在慢半拍沒反應過來,邱綏也不點明,就一個悶聲笑,等許在在回過神時,他就笑得愈漸放肆,還偏偏擺出一副無辜臉的姿態。
車在路上行駛。
雨天,車流量也大,速度不緊不慢的。
邱綏偏頭時不時的打量她。
許在在被他看得不自在,他又開著車,不得不制止他:「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邱綏:「看看女朋友也不行了?小氣。」
許在在被他那副幽怨的口吻逗笑,提醒他,「你在開車,看路,回去你慢慢看行嗎。」
行,怎麼不行。
他老樂意了。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都瘦了點,沒好好吃飯?」
許在在低頭看自己,又摸了摸臉,有點茫然,「我瘦了嗎?」
「嗯,看起來是,等我待會兒抱一抱就知道瘦沒瘦。」
許在在不搭理他。
過了會兒,他說:「吃糖嗎?」
她點了點頭,「吃。」
男人盯著路況打轉方向盤,又順了回來,「儲物格里有兩袋旺仔牛奶糖。」
許在在打開,還真的看見兩袋紅色包裝,上面那個小人活靈活現的,「你還喜歡吃這個?」
邱綏漫不經心的解釋:「學員送的,我撿了個便宜。」
「哦。」她低下頭去拆包裝袋,剝了一顆塞進自己嘴裡,一股的奶香味,很甜。
她倒是甜了,旁邊還有個人等著,「我也要吃。」
許在在隨手拿了一顆遞過去,「吶。」
男人低笑,俊逸的眉眼染著幾分戲謔,「我兩手不方便,喂我。」
許在在嘀咕他跟個小孩兒似的,倒是乾脆利落的剝了糖紙,然後送到他唇邊。
邱綏從善如流,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末了還舔了下她的手指。
許在在飛快地抽回手,又嘟囔:「流氓。」
55.適合睡覺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有陣陣的車輪滾動聲響,四周的燈光幽暗。
邱綏停好車後,沒著急下去。
解了安全帶去看許在在,勾著她的下巴認真的端詳了幾秒,輕微的蹙了下眉:「真瘦了。」
許在在拂開他的手,唔了聲,「天氣熱,瘦也很正常。」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書包上,好整以暇的開口詢問:「現在能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許在在護著書包不給看,「明天才是你生日。」
「我好奇。」
「好奇也不給看。」
他笑,點了點下巴,薅著她的頭頂摸了兩下,「行,今天不看,明天看。」
兩人下了車,他接過她手中還在滴水的雨傘,甩了甩上面的水漬,另只手勾過她的手牽著。
帶著人往樓上去。
進了電梯,到一樓的時候停了,擠進來叄叄兩兩的人。
許在在往他那邊站了站,貼著他的整條胳膊,手緊緊的攥著他的。
邱綏回握住她,讓了些位置,把她往自己懷裡帶,將她護在轎廂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電梯里的燈光尤其的亮,邱綏垂眸看著她,視線掃過她拘謹的白皙脖頸,像她的裙子一樣,特別純。
一段時間不見,他很想她,想親想抱。
突然有點後悔,不應該給她買這種偏清純風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挺招人的。
電梯停了又升。
斷斷續續。
直到抵達他們的樓層。
還在走廊上,還在他的房子門外。
邱綏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把許在在抵在門上親。
頭低下來,邊吮著她光滑細膩的頸子,一邊去摸鑰匙開門。
許在在的嗅覺中全是他的氣息,有些熟悉的又生澀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縈繞著的是車廂里那股淡淡清香,是他的車載薰香。
她忍不住推了推他,聲音扭捏:「先進去……」
她怕隨時都有人來。
「嗯。」
男人沉沉的應著,胸腔在震動,原本想去尋她的唇,是鑰匙始終對不上鎖孔,不得已偏頭去看,就貼在了她的額角。
終於對準了。
打算抱她,她懷裡還有個書包擋著。
最後手搭在她纖細的腰,捏了捏,用了點力。
許在在輕哼了聲,說:「你輕一點。」
聽見他在低低的笑,「老實點兒,別勾我。」
他是真的用力,許在在不舒服,用手去掰他。
門開了,他抽出鑰匙。
一股腦兒的把人往裡帶。
許在在幾乎是借著他的力被擠了進去,
「我脖子都酸了。」他得償所願,含住她的唇,舔了下嘗到零星的奶味兒。
後面的旺仔牛奶糖就她一個人吃了。
也不嫌甜得發慌。
傘丟在門邊兒,把她的書包也抽走了,要扔。
許在在揉著他的脖頸,「你別扔,摔壞了怎麼辦。」
邱綏改為放。
放鞋柜上了,連帶著將她也放上去。
提著她的腰,輕輕鬆鬆的。
總算是能挺直背脊和脖子,舒服不少。
換許在在低頭,主動權也還是在他手裡。
舌尖抵進去,打了個轉兒,又含吻她的下唇,錯開些問她:「想我了嗎?」
然後又緊密的貼過去,纏著不放。
許在在喘不過氣,想說話。
他就放她一點空隙,「一點……」
男人顯然不滿意這一點,手順著她的小腿摸上來。
他的指腹粗糲,有些癢,她縮著身笑。
邱綏也笑。
輕輕咬著她的唇吮了兩口,放開她,另只手颳了下她的臉,「傻樣兒。」
房間裡沒開燈,窗簾還拉著大半,就有些昏暗。
邱綏摸到她的背脊,把她裙子從肩頭剝下來,摸她的後頸、鎖骨,又輕車熟路的繞到後方,去解她的胸衣。
沒碰到排扣。
「嗯?」
她臉熱的解釋:「在前面。」
大掌又游移到前方,男人調笑:「這麼性感嗎?」
「我沒…」
軟軟的聲音,沒有威懾力,更像是在調情。
前面也挺好,方便,輕輕一勾,手就捧了個全,滿滿的柔軟滑膩,想得他身下發硬。
沒想做太多,只是許久不見,太想,總要先解解饞的。
握著從左手到右手,最後兩隻手一起,擠壓揉弄著,他低頭親了親,在昏暗中緊鎖她的眸眼,聲音幾乎啞了:「還好這兒沒瘦。」
許在在沒什麼力氣的擋了下。
他又說:香的,忒軟兒。
兒化音不重,輕輕的帶過,一股子流里流氣的聲。
她反抗的用膝蓋撞他的腰。
被邱綏單手按住,又親了親她,把她的裙子理好。
胸衣沒給穿上,反正都得換下來的。
把人又抱了下來,拍拍她的背,「去把衣服換了,小心著涼。」
許在在揚起自己的腳,「先脫鞋。」
她穿的涼鞋,早就被雨水打濕,現在都沒幹。
邱綏把她的鞋從鞋櫃里拿了出來,放在她腳邊。
順便把她的書包也帶下來勾在自己手指。
許在在看了他一眼,叮囑:「不准偷偷的看。」
他往旁邊一靠,有點想笑,「放心,不看。」
又問她:「餓了嗎?」
她換好鞋,從他手裡拿回來書包,搖頭:「還沒有。」
邱綏:「茶几上有水果和零食。」
「嗯嗯。」
她應著,啪嗒啪嗒上拖鞋,熟門熟路的進了臥室。
外面雨下得正大,邱綏撿起角落裡的傘,撐開晾著。
又拉開了窗簾,放光進來。
實際也沒亮到哪兒去,天幕都黑沉沉的一片,最後他還是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據說下雨的天氣適合睡覺。
他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出來,澆滅了些燥熱。
沒過多久,許在在出來。
身上已經換上了她穿的睡衣。
邱綏仰頭喝了口,胃是涼的,心卻很熱。
他想,是真的。
適合睡覺。
56.生日禮物
晚飯很簡單,吃的面。
主要是許在在特別好養,隨便丟點食她都能吃,還吃得特別滿足。
西紅柿雞蛋面,不是說邱綏廚藝有多好。
但對許在在來說,他煮出來的東西是和外面那些不太一樣。
她吃得津津有味。
之後兩人就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許在在喜歡偏歷史懷舊方面的電影,邱綏沒事的時候還特地去淘了些影碟回來。
邱綏對這類提不起多大勁,起初還看得認真,後來就抵著額角耷拉著眼皮。
許在在彎腰去摸茶几上的荔枝,她腿搭在邱綏的膝蓋上,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腳踝,會無意識的摩挲兩下。
她傾身的動作有些大。
邱綏撩起眼皮懶懶瞧了她一眼,「晚上別吃太多這玩意兒,容易上火。」
她剝了殼往自己嘴裡送,含糊回答:「沒有多吃,我就吃了五顆。」
她一邊臉頰嘟起來,有點滑稽,邱綏用手懟了兩下,被她瞪了一下。
他笑著收了手,拿手機點開遊戲,聲音調小了。
許在在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探過頭來,電影也不看了,「玩什麼?」
「麻將。」
他問:「會嗎?」
她搖頭,眼睛盯著他的手機螢幕。
「我看你玩。」
邱綏單手攬著她,把她換了個姿勢坐自己懷裡,背靠著他的胸膛。
「那就學著點兒。」
邱綏平常牌技挺好的,今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接連栽了兩回,回回點炮。
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遊戲音效,許在在在他手機螢幕上戳了戳,「你又輸了。」
第叄次了。
多沒面子。
邱綏挑眉,「今天手氣不好,不打了。」
她還沒看夠呢,「你再玩一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看懂了嗎?」
她實誠搖頭:「沒有。」
邱綏笑了,「看不懂還看得這麼有勁兒,耍我?」
許在在無辜,「我哪有……」
邱綏扔了手機,將她抱起來。
許在在下意識的往後揚了下,嚇得連忙抱緊他的肩,「幹嘛呀。」
邱綏仰頭調侃:「帶你去干點有意思的事兒。」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許在在臉有點紅,出聲提醒他:「電視!電視還沒關呢。」
邱綏走了兩步又回來,一手兜著她的屁股一手去關電視,完了直接帶著人鑽臥室。
許在在被扔在床上。
邱綏跪在她兩腿之間,他穿著件寬鬆的短袖,兩手交叉撩著衣角往上掀。
短袖扔在床尾,眼睛灼熱直白的盯著許在在。
他沒扣皮帶,拉下了褲鏈,往下拽了拽,有包裹著的突兀露出來。
許在在沒敢去看,也不敢和他對視。
有些緊張的盯著天花板,思緒在發散。
她在想他的生日禮物是要什麼時候送給他,明天早上,還是晚上比較好?
或者凌晨,卡一個點,如果可能,她應該要定一個鬧鐘提醒更妥當,萬一她睡過頭了,顯得就很不尊重人……
正胡思亂想著,身前就猛地覆上了層陰影。
邱綏懸在她上方,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居高臨下的注視她,「在想什麼?」
她抖機靈似的搖頭,甩得像撥浪鼓。
他勾唇,啞聲而笑:「緊張?」
說真的,每次跟她上床,他都有種特別新奇的感覺。
因為她放不開,倒也不是裝,反正就讓邱綏有種拆盲盒的感受,尤其的有趣。
她還是搖頭,臉繃得有點緊,耳根處都開始泛紅。
邱綏目光一一的徘徊著她,都看在眼裡。
她穿著睡褲,邱綏給她剝了,連帶著裡頭那件小的,一乾二淨。
手指熟稔的探上去,纏著她親吻,轉移她的注意力,「J大是不是放假都挺早?」
許在在敏感的抖,又在躲避,力度不足掛齒,邱綏按著她,又重複問了遍。
她胸口起伏不定,「…嗯,比其他大學早幾天……」
「暑假留在瀚海市?」
舌尖濕漉漉的攪著她的,讓她喘息又屏息,難耐的許在在大腦仿佛缺氧。
她暈乎乎的,「嗯…會找工作。」
他知道,只是問問。
手下給足了她前戲,讓她先到了一次。
許在在氣喘吁吁,衣服也讓他給脫了,渾身上下沒留一件,皮膚泛著粉,悶熱得出了汗,燈下螢光似的。
她不由自主地蜷縮著身,往他懷裡靠,四肢無力,額頭抵著他的肩,氣息很沉。
見差不多了,邱綏扶著自己的性器抵著她。
試探的往裡擠,許在在夾著腿。
又滑出來。
他手臂攏著她的腿彎往上架,輕哄著還在失神的她:「在在,自己把腿撈著,讓我操進去。」
她不動,邱綏拉過她的手,讓她自己軟綿綿的抱著腿。
這才重新抵進她。
沒用多大的力,先緩緩地,讓她的體液包裹打濕著他。
窗外還在下雨,聲音有點大,讓室內有種朦朧的感覺。
連許在在的輕哼聲都跟著變得纏綿。
適應不過幾秒,邱綏就毫不猶豫的挺身進入。
許在在時隔多日,承受的有些艱難。
腿也抱不住了。
手環著他的脖頸顫著聲兒說讓他慢點兒。
邱綏沒說話,只安撫性的吻了吻她的面頰。
心想,慢不了。
她這麼乖,只會讓他更想蠻橫、兇殘的欺負她。
從床上轉移到浴室,正面到後入,久旱逢甘霖,邱綏把許在在折騰的不輕。
她還記著要設置鬧鐘的事情。
渾身卸力的癱軟在床上,邱綏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她的乳房。
見她有動作,按住了她的肩:「要做什麼?」
「我手機呢,我看下時間。」
邱綏替她看了,「凌晨過一分。」
她愣住,這麼快。
翻了身牽扯到自己的腿,還酸著。
她不想動了,但還是爬起來。
去找自己的書包。
沒過片刻,回到他身邊。
這會兒邱綏正饜足,進入賢者時刻,就看著她倒騰。
視線落在那書包上,大概猜到她想做什麼。
許在在躲了下,有點不好意思,「你閉上眼睛。」
「這麼有儀式?」他揶揄的說著,卻是順從的閉了眼。
許在在一邊看他有沒有作弊,一邊把手往書包里伸進去。
不多時,「可以睜開了。」
邱綏抬起眼皮。
「噹噹噹噹……」許在在捧了個花鼓形的透明玻璃罐在他眼前晃,還自帶了配樂。
她臉上帶著笑,有些期許。
邱綏垂眸,「生日禮物?」
他看見玻璃罐中五顏六色的五角星。
很少女。
許在在把玻璃罐塞到他手裡,「對呀,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他掂量著手中的東西,五角星相撞發出聲響。
她說:「你現在就可以打開。」
他照做。
許在在指著五角星里最大的那一個,「把這個拿出來,然後拆了。」
還叮囑他動作輕一點,別把紙拆壞了。
邱綏撥弄著指尖的小玩意兒,外面是彩色的五角星,內里的紙條卻是白色,上面有一行偏女性化的小楷文字。
紅色中性筆的留言:阿綏,祝你生日快樂!
後面還有個小愛心。
邱綏看著,低聲問她:「你寫的?」
「嗯。」她的字應該不醜,許在在去打量他的臉色,沒什麼不滿意,她鬆了口氣。
「這裡面每一顆五角星里都寫字了嗎?」
許在在羞澀的點點頭,「都寫了。」
他再問:「五角星也是你折的?」
「對……」她遲疑道:「怎麼了?」
「沒事。」
只是心臟有點發漲,還有些酸。
她忐忑:「不喜歡嗎?」
他抬眸,看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笑了,指尖勾過她垂在臉頰邊的發,替她捋在耳後,「喜歡,怎麼不喜歡。」
很用心。
是他從來沒收到過的禮物。
獨一無二的。
許在在也跟著露出個輕鬆的笑來,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認認真真的告訴他:「算上你手裡已經拆開的那個,這裡面一共有365顆星星,你每天拆一顆,就代表離你下一次生日更接近一天。」
「拆完之後,又可以直接反著迭好放進去,方便辨認,你放在這裡面,只要不沾水上面的字跡也不會那麼容易消失,我查過了,這種筆的存留性特彆強,保持好幾年都可以。」
邱綏坐起來,牽過她的手,「我不會折怎麼辦?」
「沒關係啊,我可以教你。」
她說著,就要把他手裡的那顆星星拿過來,想了想,直接從書包里翻出課本,裁剪一頁下來,分成條狀,遞給邱綏一縷,自己手裡也拿著。
邊跟他展示教學的時候,邊說:「這個其實特別簡單,不複雜的,你折了兩遍就會,比你那個麻將好學多了……」
她很有耐心,聲音也溫和,神情很柔。
「在在。」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許在在不明所以,還沒反應過來,就猛地被邱綏擁住。
緊緊的,手臂鎖著她,格外的用力。
他貼在她耳畔,嗓音很低:「你這麼好,我都捨不得放你走了。」
自古有言:禮輕情義重。
有些時候,禮物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的心意。
邱綏都感受到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撿了個寶貝。
真的很令他感到驚喜。
許在在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異樣,想到一些事情,第一次在他面前,像個小大人的似的,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很輕很溫柔,帶著哄慰。
她猜想可能是跟他媽媽有關,畢竟每個人生日的那一天,就是媽媽最辛苦的那一天。
這也是為什麼,儘管姚紅花對她刻薄,她也覺得不公,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反抗,或許是她性格較為內向怯弱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懂得感恩,無論怎麼說,姚紅花生育養育了她,再怎麼重男輕女,也還是供著她上了大學。
雖然也逼迫了她,但幸運的是,她遇上了邱綏。
57.你真欠
生日後的第一天。
邱綏拆了一顆五角星,上面是熟悉的筆跡,寫的是:願你平安喜樂。
第二天是:今天也要開心呀(=^^=)
第叄天:生活明朗,萬物可愛。
……
並不是什麼深度嚴謹的話語,簡簡單單的文字,偶爾會帶有討巧的小表情。
他似乎能透過這文字看到落筆時的許在在,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來做成這件事。
會思考、在糾結卻又用心。
以往邱綏總是得過且過,現在他開始期盼明天的到來。
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想要獲得更多的驚喜。
想跟許在在去看房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兩人都變得愈漸忙碌。
逢夏季,也就是每年的畢業季,大多高叄畢業生,會有學車的需求。
邱綏在高考之後沒過多久,就接手了不少年輕的男生女生。
對學車這件事尤其的新奇,多為成群結隊的來的,挺能鬧騰,一上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不少女生就喜歡盯著邱綏臉上打轉,在他目光看過來時,又有些臉紅的躲開。
天氣炎熱,邱綏把太陽眼鏡往上撥了撥,之前的大背頭長了又修剪了幾次,前兩天乾脆直接推平,剪了一個寸頭。
墨鏡剛一推到頭上沒什麼阻礙,他還有點不習慣。
男人抄起身邊的水,仰頭喝了口,凸出的格外性感的喉結順著上下滾動著,一身白T,隨心所欲。
「靠邊停下。」側方停車穩定時,邱綏驀然出聲。
他的嗓音剛潤了水,聽上去就有些沉。
開車的是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是靦腆的男生,聽見邱綏的話後正襟危坐,腰身挺得筆直,一動不敢亂動。
邱綏下車,叫了個老學員過來看著,然後自己拎著水瓶走到旁邊。
老張腆著肚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往他身邊一站,「感覺怎麼樣?好教不,我這兒有倆還想去跟你那車。」
沒辦法,邱綏的資本擺在這裡,別人另眼相看也正常。
邱綏把玩著瓶身,隨意的捏了兩下,散漫的姿態:「別,我這兒都還不夠塞的,一堆小屁孩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他覺得許在在跟他們算起來還應該是同齡人的,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但他就覺得許在在好,哪兒哪兒都好,又乖又懂事,格外討他喜歡。
換了旁人,他就覺得浮躁。
偏把人送到了他手裡,別說打,罵都不能罵的。
就一個上前天,一小女生,約莫著是怕,他還沒說重話,就教了幾遍倒車入庫打方向盤的事,錯誤接連重複的犯,他的耐性也不算好,大夏天的說多了也口渴,後來他就乾脆閉嘴。
沒想到那女生竟然把方向盤一甩,趴在上面嗚嗚的哭了起來。
當時邱綏的眉頭皺得險些能夾死一隻蒼蠅。
邱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許在在了,想她。
那天晚上把車開到了她學校。
將許在在叫了出來。
她的臉跑得紅撲撲的。
邱綏給她喂水喝,「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又不著急走。」
許在在就傻乎乎的笑,眼睛亮亮的。
「我想快點見到你。」
她現在已經能較為坦然的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表達欲,不再如同以往的那般靦腆羞澀。
儘管偶爾還是會被邱綏逗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
但邱綏喜歡她的改變。
一段好的戀情會讓兩個人潛移默化的變得更好,更合襯。
他把頭探過去,舔舐過她唇邊殘留的水漬,許在在會偏頭回吻他。
夏日的吻變得粘膩,帶著極高的熱度。
邱綏把白天的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
許在在笑,隨後仰著臉問他:「你今天早上拆的是什麼字的五角星?」
邱綏垂眸,輕聲告訴她:「你笑起來真像好天氣。」
她點點頭,這句話是有印象的,於是兩手去戳他的唇角,往上揚,「這樣的。」
他隨著她的動作勾起唇邊的弧度,男人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冷峻拒人之外,但笑起來的時候,臉部輪廓都變得柔和,幾許的慵懶,眼尾都帶著勾纏的意味。
「多好看。」許在在湊過去親親他的額頭,很是認真,「所以不要不開心。」
她就像個小大人似的,嚴肅的叮囑他。
在用她的方式,顯得那麼生澀又彆扭的安慰他,儘管他的確存了心思試探她,想要得到她的關心與回應。
如果邱綏還年輕——僅僅是指,他跟許在在同齡。
他會在此時無所顧忌的帶著她去開房,將她扔在柔軟的床上,脫光她的衣服,挺胸露乳,盡情的親吻她,享用她,把她所有的羞怯、澀意全數曝光在他的眼底,他照單全收。
然後掰開她的雙腿,讓她再熱情點再妖嬈些,使勁所有手段來勾引他,挑撥他的性慾,他就更加惡劣,讓她舔他的性器,吃他的精液,之後翻攪她的陰道,賁張的肌理蠻橫無理,挺送著洶湧的送她高潮,顫著身軀無助的叫他的名字,把她揉進他的骨子裡。
卻不能。
他感受到她掌心的柔軟,捧著他的臉頰,兩人的呼吸很近。
聽見他的心跳鼓動,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在在,你再親親我。
隨之而來的是她香軟得仿佛花瓣一樣的唇,他親過無數次,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就像是沙漠遇綠洲,著急迫切,立馬反客為主,單手強勢的扣在她的腦後,試圖吞噬她所有的呼吸,只能倚靠他零星一點的施捨存活。
車廂內空調開著,氣氛卻是熱烈。
遠方的夕陽穿透擋風玻璃,霞光萬丈,炙烤著親密的他和她。
仿佛回到許久之前。
那個車水馬龍、擁堵浮躁的傍晚,她劍走偏鋒打來電話,他陰差陽錯接通。
……
在無人窺視的角落裡,他的手鑽進去,摸到她平坦的小腹,淺淺揉過順著向下,指尖停留在她牛仔短褲的紐扣。
熟稔的扭轉開,旁若無人的探入。
她被親得沒了力氣,輕輕的呼聲,然後抱著他的脖頸,餘光瞥見他的下巴,一滴汗順著滾落下來。
她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得仔細認真,目光粘膩又大膽。
在那汗珠滑過他的脖頸邊,將將擦過他的喉結,鬼使神差的舔上去。
味蕾是傳達的想法,是鹹的。
好奇怪,舌尖下有什麼在動,她追著舔過去,又包裹著,有悶聲從裡面傳出來:「在在,別鬧……」
她無辜:「我沒有,你這裡有汗。」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接納他手指的甬道刺激得她軟了腰,氣喘吁吁。
眼前有些花,又迷離。
他又吻下來,掠過她的舌尖,「什麼味道?」
「鹹的,不好吃。」
男人低笑,「那喂你個好吃的。」
再是有拉鏈的聲音傳響起,座椅往後移動,她被抱過來坐在他身上。
衣著尚且完好無損。
車身跟著晃了下,他急促粗暴的重重進入了她,喘息的逼問她:「這個怎麼樣,好不好吃,嗯?」
許在在撐著他的腰腹,弓著想躲。
「在在你說話,好吃嗎。」他不依不饒的折磨她,「…嘖,你又咬我。」
邱綏拎著她的衣擺,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另只手掀起她的叢林,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交纏的那處。
大大分開的粉紅陰唇,裹著稠糜的液體,熱情的上上下下吞吐包裹著他。
他手指的揪出已經探出頭來的花蒂,靈活的要逃,被他施加了力度揉捏,許在在便發出撒嬌似的嚶嚀。
「邱綏……」
她央求他。
邱綏便按著她的臀部,禁止她逃離,發狠的往上頂撞,盯著她:「你求我什麼?」
她搖頭,說不知道。
他笑,貼在她耳畔,呼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的,向她陳述一個事實,「在在,你真欠操。」
她還是搖頭,委屈的叫他的名字。
阿綏,阿綏。
被逼出各種婉轉勾人的音調。
……
邱綏發誓,他在來之前,沒想過會和她做到這一步。
58.放假
許在在幾乎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邱綏身上。
兩人身下還密密實實的嵌合著,輕微的扭動還會帶出一陣「嘰咕」的水聲。
淫靡在空氣中發酵。
她的頭埋在他的脖頸處,悶悶的抱緊了他。
邱綏捧著她的腰往上帶,被她哼一聲抱得更緊了。
他有點哭笑不得,經歷過性事的男人嗓音格外低啞,「在在,我要射了。」
還纏著他不放。
許在在過了幾秒,聲音軟綿綿的告訴他:「今天是……安全期。」
什麼意思,邱綏能懂。
往前推兩個月,邱綏大概是能瘋狂的按著她不斷的頂弄操干,然後肆意妄為的射進她的體內,過分的讓她含著性器睡覺。
而今他只是往後撤開,提拉著許在在,去扯中控台上的紙巾,把人帶了起來,性器抽離而出,濕漉漉的湧出來。
手鑽進去幫她擦拭乾凈,人在他身上敏感的扭動。
男人的下頷繃緊了些,邱綏將她的拉鏈拽上去,紐扣恢復原位。
然後才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身下貼。
在稍顯密閉、昏暗的縫隙里,帶動著她撫慰自己,邱綏時不時的吮吻她的臉頰、耳垂,粗重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
許在在瑟縮著躲,軟軟的貼著他。
有些癢,她就笑。
「流氓。」
邱綏也笑,一下又一下的去咬她的耳朵。
男人握著她的手熟稔的動作,揶揄她:「你也是流氓。」
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起來,隨後猛地爆發,白濁腥潮的液體落了些在她的腕骨,邱綏捏著她的手沒放,等自己緩過來才去處理。
許在在緋紅著臉,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
邱綏餘光掃過她,「傻了?」
她用另一隻手伸過去,沾了點稠白,往自己舌尖上抹。
邱綏心頭劇烈跳動,眼疾手快的截住她,「做什麼?」
男人的聲色有些緊繃。
她講:「我嘗一嘗。」
邱綏胡亂的擦著她的手,「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嘗的,許在在,一段時間不見,你跟誰學這麼壞?」
許在在臉更紅了。
才不敢說自己被幾個流氓室友拉著觀摩小黃片了。
「嗯?」
他追問。
許在在含糊其辭:「哪有,我好奇嘛。」
「好奇?」
男人挑眉,清潔完她的手,整理好自己,捏著她的臉晃了兩下,「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這次就暫且饒了你,下次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許在在一頭撞進他懷裡,害臊得不接話。
她仍然待在邱綏身上,男人自然而然的抱住她摸索著她,從臀部到背脊再是她的後頸,隨意捏捏又下滑,揉她的腰。
許在在也摸他,剛剪短的頭髮有些扎人,她手心放上去,胡亂的揉,人很是慵懶。
後來邱綏也沒把許在在帶回家,時間上來不及,陪著吃了頓飯,老老實實的將人給送了回去。
期間都是他來找她,倒是沒再發生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
一直到六月二十叄號。
許在在放暑假。
以前許在在對於放假是沒什麼期待感的,這次因為邱綏,她就像是出籠的小鳥,張開翅膀肆意的飛。
邱綏過來接人,把自己的小寶馬提前開去清洗了一遍,真真的漆黑髮亮,又考慮到小姑娘的面子,穿得也很人模人樣。
看著還是有些混不吝,但也的確打眼。
不過在J大這種高等學府,有錢有權的富家子弟多了去,都風華正茂的,邱綏往裡一擱,顯得倒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但是許在在瞧了喜歡。
看見邱綏兩眼都放光。
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叄五成群的說說笑笑,許在在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像是背後長了一對翅膀似的,橫衝直撞就往邱綏那邊飛。
男人唇角噙著笑,幾個大步上前,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提著有些輕,「就這麼點東西?」
許在在走近了又不好意思,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聲音小小的回覆他:「夏天啦。」
邱綏單手攬過她的肩,人高馬大的帶著她往車上走。
上了車,許在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跟他講自己暑假安排。
「符歡幫我介紹了一份家教工作,有個學生明年中考,數學差,讓我幫忙去補課。」
邱綏隨意一問:「男的女的。」
許在在:「當然是女孩子了。」
他點點頭,也沒多說。
為了慶祝許在在放假,邱綏帶她去看電影。
這回沒按照她的要求來,他自己選的,一部唯美愛情片。
放假出來約會的情侶尤其的多,大街上哪裡都能看見牽手親密的。
電影院裡更是不例外。
許在在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見一對情侶在走廊親得難分難捨,她看得臉倏地躥紅,忙不迭的飛快跑了。
回來後氣喘吁吁的,邱綏偏頭低聲問她:「怎麼了?」
「沒事。「許在在搖了搖頭,平復呼吸。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誰知道一抬眼又看見前面好幾對情侶在接吻。
這下許在在是真的羞了。
她悄悄的去瞧邱綏,見男人目不轉睛盯著熒幕正看得認真,心裡鬆了口氣。
忍不住咬了下唇,想跟他講話,這裡人多又不敢,也不去亂看了,免得看到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正襟危坐著,人很是僵硬。
動作維持久了就不舒服,左扭扭又轉轉的,不怎麼安分。
邱綏倒是沒怎麼關注電影,演了快大半,他連男女主角是誰都分不清,餘光一直攫著許在在,把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
稍稍彎了唇,目光輕輕一掃,就知道她在害羞在意什麼。
手搭過去。
許在在渾身一哆嗦。
反應過來是他後,壓低了聲音:「你嚇到我了。」
邱綏偏過頭失笑,「怎麼這麼不經嚇。」
捏了捏她的手指,像是在安撫。
光線昏暗。
在這種地方牽手,許在在也緊緊的回握住他。
片刻後,邱綏忽然出聲,「還要不要繼續看電影?」
許在在有些茫然,「嗯?」
邱綏:「不看了我們就先出去。」
聽他這麼一說,許在在倒是真的不想在這裡待了,覺得好尷尬彆扭,連連點頭。
邱綏翹了下嘴角。
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
她忙著站起來離開,沒看見。
-
許在在被按在門板上,拚命的去壓自己的裙擺,胸口狠狠起伏著,膽戰心驚的提醒他:「阿綏,這裡是洗手間——」
「我知道。」男人同樣低聲,手肆意的撩起她的裙角,貼著她的大腿胡亂的揉弄撫摸。
嘴上親得許在在幾乎喘不過氣。
她渾身酥軟,有點意亂情迷。
滾燙的唇游移至她的脖頸,她被迫揚起頭來,兩隻手腕被男人大掌輕而易舉的扣住反剪在身後。
他哄她:「你忍著點,別叫那麼大聲,我們做一次就出去。」
這比之前在車裡還要刺激,許在在簡直受不住,躲著他,又被追著來。
帶了些顫音:「別這樣,我害怕。」
邱綏鬆開她,男人的眼深諳得很沉,拉過她的一隻手,「那我硬了怎麼辦?」
許在在羞窘,眨了眨眼,轉過頭結結巴巴的:「你、你自己冷靜一下。」
「冷靜不了。」
他捏著她的下頦扭回來,盯著她被吻得水潤亮紅的唇,指腹蹭了蹭她的嘴角,「你得幫我。」
59.自己親
從洗手間裡出來後。
男人頂著一張笑得幸災樂禍的臉,問她:「好吃嗎?」
「你不准再說了!」
許在在兇巴巴的瞪他,對上他帶著戲謔的眸眼,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看片子裡,那些女人表情那麼享受,以為還不錯的。
誰知道——
她只要一回想起在洗手隔間裡的畫面,就覺得羞恥害臊。
邱綏扣著她的臉帶過去親了親,「我這不是滿足你的好奇心嗎,怎麼還生氣了。」
她嘴唇抿條一條直線。
又張開,「你還說——唔。」
被男人長驅直入,靈活的攪動她的舌,幾許廝磨後又撤出來,額頭抵著她的,在發笑,胸膛抖動著,「哪有那麼難吃,我怎麼感覺你嘴裡都是甜的。」
許在在不停的喘息,眼睛都微眯起來,「你亂講。」
邱綏好整以暇的摸了下她的脖子,意味不明:「就是再長點就好了。」
不敢深喉,怕她受不了。
含了一半小姑娘眼睛就紅了,水盈盈的盯著他看。
技巧上倒是有些熟能生巧的,比之前會多了。
知道用舌頭舔,又裹;手也來摸,敏感的揉。
邱綏在上方看著,扣著她的頭時不時的撞,那種強烈的征服感和強占欲來勢洶洶,幾乎吞沒了他。
知道他沒什麼好話,許在在紅著臉推了推他。
邱綏好整以暇的牽住她的手,湊過來在她耳畔壓低了聲音:「別生氣,我回去給你舔回來。」
「……」
許在在一把甩開他的手,人走得飛快。
像是飛毛腿,又像踩了風火輪。
邱綏慵懶的勾著唇,眉眼帶笑,就在身後漫不經心的跟著,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一頭亂竄的,仿佛貓炸了毛。
到了要下台階的地方,許在在停下來。
邱綏跟上前,用肩撞了撞她的小身板,力度很輕,「怎麼不走了?」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大言不慚:「怕你跟不上走丟了。」
邱綏沒忍住笑。
儘量的壓著沒去戳穿她,說:「走吧。」
話落就抬步下台階。
走了兩層,回頭見她沒跟上,「發什麼呆呢。」
許在在看他:「你怎麼不牽我。」
邱綏稍稍揚眉,發現她有點兒不太對勁。
持著一腔戲弄的口吻,「剛誰把我甩開的,力氣那麼大,怒氣沖沖的像頭牛似的,拉都拉不回來。」
許在在下了一層,離他近了,咕噥:「你怎麼還侮辱人呢。」
挺較真。
又說:「誰讓你胡言亂語。」
得,怪他。
她把手伸出來,揚了揚,意思很明顯。
邱綏單手抄袋,垂眸看她。
沒動。
許在在急了,「牽呀!」
邱綏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個頗為欠揍的字:「懶。」
看著她的臉色漲紅,擔心真把人給惹惱了,便又道:「都這樣了,主動點,手在這兒,自己來。」
倒也不是逼她。
但挺想看她主動的。
邱綏心裡有個度,大概能量到許在在的變化,是因為她真的沉浸在這段感情里了。
會耍小性子、挑剔、甩臉色,也會擔心他、會反抗不滿、矜持又膽大的試探。
許在在沒生氣,連眉都沒皺一下,真的就走到他身邊,衡量了下,牽住了他垂在腿邊的左手。
天氣悶熱。
她也不覺得膩歪。
兩隻手抓著他的,時不時的晃一下,又撓他的手心,痒痒的,樂此不疲。
他偶爾打趣她:「牽這麼緊幹嘛,有那麼喜歡我嗎?」
反正他臉皮厚起來,許在在是抵不過他的。
起初哼一聲以示不滿,後來就不管他,看起來很傲嬌。
從電影院出來後逛了不少地方,光一個偌大的地下商場,就夠走,之前許在在在路邊盯著別人抓娃娃,沒去動手,這次邱綏陪著她抓。
技術不好,失手很多次。
邱綏看不下去,「我幫你。」
哪裡知道她不樂意,一屁股把人擠開,「我自己來。」
邱綏就倚在旁邊看她,也不催,給她加油打氣,讓她慢慢來。
折騰好久夾了只粉紅色的豬。
回去時。
許在在跟他講:「這是小豬佩奇。」
「嗯。」邱綏搭著她的肩,看她眉飛色舞。
「她有個弟弟叫喬治,跟她一樣喜歡跳泥坑,吃義大利面和巧克力蛋糕,佩奇還有個朋友叫蘇西,小羊蘇西,一隻白色的可愛小羊,就是我之前指給你看的那個……」
許在在捏著手中軟綿綿的佩奇,左右的晃,絮絮叨叨的。
邱綏耐心的聽著,嘴角噙著笑。
實際他並不了解,但覺得還挺有意思。
偶爾會發問。
「另外一個朋友叫佐伊……」
「暮光星靈?」
許在在:「嗯?」
邱綏:「千送伊。」
她遲疑了下,似乎不能理解,「那不是韓劇嗎?」
邱綏笑,問她:「玩過遊戲沒。」
「俄羅斯方塊算不算。」
當然算。
他覺得她真的呆得可愛,「英雄聯盟。」
這她倒是知道的,也還是因為去年男生宿舍那邊大晚上不睡覺,發了瘋的大喊大叫,就連宿舍里的符歡也叫,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聽到她說什麼拿冠軍。
才了解到這款遊戲。
也僅僅限於名稱。
「聽過,怎麼了?」
邱綏:「裡面有個英雄叫暮光星靈?佐伊,綽號千送伊。」
她聽得雲里霧裡,不懂,歪了下頭。
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我說的佐伊,是斑馬佐伊,它是一條斑馬。」
邱綏:「哦。」
許在在也跟著學他:「哦。」
兩人對視著,然後笑。
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大概是話題亂跑都還能聊到一塊兒去。
「呆子。」
她威脅的捏他指尖,「我不是。」
「那就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
「嗯,倆二傻子。」
她羞惱,氣呼呼的跳起來拍他的頭。
被邱綏輕而易舉的擋回去,男人慢悠悠的補充:「還是個小矮子。」
她氣得跺腳,「邱綏!」
「聽著呢,這麼大聲,叫你男人幹嘛。」
「你好煩。」
他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許在在又重複了遍,「你真的好煩。」
他們在小區里。
路燈映著兩人的身影。
斜斜的拉的很長。
又交迭著。
「幾點了?」他問。
許在在低頭去看手機,「十點十七……啊!」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邱綏兜著她的臀,把人往上送。
許在在條件反射的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男人低笑:「夾緊點,掉下去了可別哭。」
用一隻手握著她的腿圈住自己的腰。
許在在心跳很快,抱著他的頭,「放我下來。」
「我不。」
「外面還有人呢。」
「我就不。」
說著又惦了掂她。
嚇得許在在用力的勾著他精壯的身軀,臉色發窘,低聲怨念:「你無賴!」
「誰讓你說我煩。」
他記仇。
男人仰著頭,看著她的眼睛,「低頭。」
想親她。
狠狠地那種。
她沒反應。
邱綏將她往下放了放。
餘光掃到旁邊的長椅上,走過去坐下。
一言不合的就開始動手。
「許在在,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嗯?」
知道她怕癢,毫不留情的撓個不停。
許在在坐在他腿上扭得花枝亂顫,又縮成一團去躲,笑著認錯求饒。
邱綏沒那麼容易放過她,嘴裡說著:「叫不動你了,還聽不聽話。」
「別弄了!阿綏哈哈哈……我錯了真的錯了……」
邱綏給她緩緩地空隙,「現在知道錯了,剛讓你低頭怎麼不低。」
許在在軟在他肩頭,綿綿的哼。
「聽話嗎?」
她哼唧。
又問了一遍:「聽不聽?」
作勢手又要往她身上放。
許在在怕了,瓮聲瓮氣的,「聽。」
邱綏抵著她的肩,把人隔開了些。
然後放開她,雙臂往後一展,搭在長椅上,大爺似的瞧著她,發號施令。
「嘴巴過來,自己親。」
60.喜歡
許在在才不聽他的。
大概是真的叛逆期來了。
她跪坐在他的腿上,不僅沒親,還伸出手揪了下他腿上的肉。
聽見男人很重的抽氣聲。
沒忍住彎唇笑。
使完壞就跑。
被邱綏一隻手臂圈住腰,大掌貼在她的後腰處一按,不設防就重新撲倒在他身上。
「幹嘛呀你。」
她在他的鎖骨處不輕不重的磕了下,抬手揉自己的額頭,看著他目光有些小幽怨。
邱綏好笑,「你說幹嘛。」
他努了努自己的嘴示意。
手在身後給她施壓。
她心跳有些亂。
視線往上移,落在他的喉結,看到他輕滾了下,想到自己之前還追著舔又親過。
眼皮一顫。
然後是他的下頦,男人的臉部輪廓和線條都格外的有稜角,有些硬氣的但看到他的眼睛時,又含著戲謔的笑,兩者結合顯得他很是雅痞。
邱綏等了片刻,看著眼前的人呆呆的,臉還紅紅的。
不知道那腦袋瓜里想的都是些什麼。
於是自主湊近了些,嘴唇就在她的鼻樑附近。
許在在的鼻樑不挺,所以五官看著有些寡淡,但勝在鼻頭小,鼻翼也不寬,凸顯得整張臉也小巧,於邱綏來說也就巴掌大,眼睛很亮黑黝黝的,便多了些清純的味道。
他呼出的氣息縈繞著她。
許在在有些心慌意亂,不自覺的往後仰。
「躲什麼。」
距離又拉開。
忘了自己其實是被他牽制住的,很快又被帶回來。
這次順理成章的接觸到,嘴唇貼上。
她下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擺,蹂躪著那純棉的布料,在指尖和掌心緊了又松,再緊,翻來覆去的。
本來已經親過很多次,但還是無端的緊張。
邱綏碰上她就沒再動。
視線垂在她臉上。
看到她不斷撲顫的眼睫,時不時的掃到他的面頰,有點癢,但能忍。
跪坐的姿勢久了,許在在的兩腿就有些麻和僵硬,忍不住動了下。
這就像是引動了什麼開關似的。
交錯纏繞的呼吸中,邱綏吮了下她軟軟的上唇,再到下唇,緩緩地膠著。
有風。
夏夜的風是悶熱的。
裹挾著曖昧拂動許在在的髮絲。
撩了幾縷在邱綏的臉上。
酥麻感湧上來。
男人的動作立馬變得兇猛,吮的力氣加重。
許在在撤了下,被重新扳回臉。
突然。
從長椅後方的小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歡聲笑語。
隔著樹枝灌木叢,傳到許在在的耳朵里。
她睜大了眼,驀地伸手推向邱綏。
沒成功。
發出含糊的聲音:「…有人來了。」
餘光都掃到夜幕中,那隱約的人影,聲音漸近。
許在在驚得心幾乎快跳到嗓子眼。
邱綏趁機逮住她,禁錮著她腰的手施力,另只手扣在她的腦後,攫上她驚慌失措要逃走的唇上。
呼吸變得灼熱且粗重,在兩人之間撲面又拉扯。
許在在警惕著,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下喉嚨,帶動唇舌,像是在回應。
邱綏頓了頓,握著她後腦的手驀然穿過她的發圈,順著柔軟的發捋下來,發圈套上手指。
長髮帶著熱度和清香落下來,遮住了兩人的臉,視線受阻,昏暗的,像悶在一個安全又密閉的空間裡。
邱綏的指再次扣上她的頭,收緊動作,用力的將她壓上自己,在一道嬌聲的悶哼中。
舌探進去,勾過她的,軟軟的親昵兩下,放她去躲,含吻她的唇瓣,夠了,再進去攪弄她的舌,甚至用牙齒咬,幾次叄番,仿佛在戲耍挑逗。
許在在招架不住,渾身都軟下來。
明明之前還在擔心會被人發現,被他吻得全然拋之腦後,忘乎所以。
等親完,她伏在他的肩頭,小口小口的喘氣。
眼前都是花的。
邱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拍著她的背脊,發圈已經套在了他的手腕上,片刻後握著她的左手,借著路燈看她腕上的手錶。
時間不早。
快十一點了。
於是就這麼抱著她站起來,像抱個大小孩。
「我們回家。」
許在在往他脖頸里埋,聲音悶悶的,「我要自己走。」
邱綏拒絕了,「你不要。」
她堅持,「我可以。」
說著就要掙扎而下。
邱綏按住她的腦袋,「腿都軟了,你站不穩。」
「……」
許在在羞窘,她是真的被他親到膝蓋發軟。
又一頭扎進他脖頸處,泄憤似的,張嘴狠狠咬了他兩口。
邱綏讓她咬。
他步伐很穩,一路走來呼吸基本沒怎麼變過。
許在在咬完又給他呼呼,像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
動作間自然是沒有勾引的成分在,她就是歡喜。
反正她現在的頭髮落下來,能夠擋住臉,膽子就大了一點。
摸他短扎的後腦勺,「我重嗎?」
「不重。」
過了會兒,她就像是無意識的找話題。
「我好像還沒有跟家裡說我放假的事情。」
走到電梯口。
邱綏伸手按鍵。
「回頭打個電話。」
實際上,除了最開始兩人相識的時候,邱綏簡單的了解過她家裡的情況,後面就從來沒問過。
一是許在在不會跟他提起,邱綏也擔心觸及到她的傷心事,畢竟能被父母逼迫到以身涉險去賣卵的家庭,想來不會太好,甚至是糟糕。
二是邱綏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儘管這個人是許在在,只要她不說,他就不會逼著去盤問。
這麼久,這還是頭一次聽見她說「家裡」這兩個字。
「我媽媽肯定又要問我要錢。」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喪氣。
抱住了他,像是在他身上汲取力量似的。
電梯里就他和她。
邱綏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想給就不給。」
她說:「我有時候都懷疑我不是她親生的。」
他順著她的話應:「有可能。」
許在在笑,手指纏住自己的發梢,「才不是,我跟她挺像的,不過我更像我爸更多一點。」
不僅是長得像,連性格都像。
那樣的軟懦。
別人都說吃虧是福。
可許在在覺得這句話放在她身上就是吃虧就只能吃虧,不可能也不會有福。
許在在也只是隨意的說點煩心事,不想太壓抑,便換了個話題,「那你更像誰呢?是你媽媽還是你爸爸?」
「我媽。」
許在在支起身體,捧住他的臉端詳了幾秒,笑著:「那你媽媽肯定長得很漂亮,是個大美人。」
邱綏想了下,也跟著勾唇,「好像是。」
他說:「家裡有我媽的照片。」
許在在起了興趣,眼睛亮亮的,「我要看!」
他揶揄她,「醜媳婦見公婆。」
許在在怔了下,然後耳朵紅了,又乖乖躲進他懷裡,瓮聲瓮氣的,「明明不是。」
邱綏沉吟,「遲早都會見,我媽肯定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她好奇。
他笑:「因為我喜歡什麼我媽就喜歡什麼。」
抵達樓層。
邱綏抱著她走到門外,把人放下來去找鑰匙。
許在在仰頭盯著他,看著他認真開鎖的側臉,心裡像是鼓脹的冒了粉紅泡泡。
臉頰漫上緋紅的羞意。
她咬唇。
喜歡。
喜、歡。
她細細的不斷地在咀嚼這兩個字。
有什麼湧上心頭,那種情緒根本就壓制不住,有些陌生的但又很磅礴直白的感覺。
邱綏開了門,碰了下她的胳膊,「進去吧——」
臉上突然感覺到一抹些微濕潤的溫熱。
「我也喜歡!」
清脆歡快的聲音划過耳際。
飛快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
一陣風似的,許在在異常迅速的就從他身前溜走。
邱綏愣在原地,後知後覺的抬手撫上自己的臉。
被她湊上來親的地方熱熱的。
他回過神。
嘴角已經控制不住地上揚。
很好。
他現在要進去逮人。
61.往事
房屋最後的裝修風格被確定為暖色調的簡約風。
雖然是兩室,但面積還挺大,邱綏跟裝修團隊那邊商量,改了客廳規劃,多隔出來間書房,特地在書房開了道長長的陽台。
因為許在在喜歡,她說過想要種花,期待春天的到來,繁花似錦。
動工第一天,老錢過來了,他腿傷好了能四處蹦噠,又開始在遊山玩水。
「你這速度,挺行啊。」老錢在四周環視了一圈。
邱綏攔他一下:「別擋著我看圖紙。」
老錢嗤了聲,「瞧你那勁兒,我都沒眼看。」
邱綏頭也不抬:「你走。」
「不,我偏要留下來看你丟人現眼。」
老錢手搭上他的肩,跟他一起看,老錢看了會兒抬手往圖上一指:「你這兒就多餘個書房,不如弄個嬰兒房,不管是家裡來客人還是小孩住,都方便。」
「在在喜歡。」
「她喜歡你就弄,考慮點實際成不?」
老錢說:「當初我就建議你買個叄室兩衛的,多好。」
「沒錢。」
老錢笑了,「我信你。」
邱綏這人打小的聰明勁兒,是他們這一眾朋友里,最先鑽進錢眼裡的人。
年少時,因為是單身家庭,跟媽媽兩人相依為命,邱媽媽廚藝好,會做吃食,就開了間包子鋪,雖然賺錢,但也很辛苦。
邱綏心疼他媽起早貪黑,也想為家裡減輕些負擔,學還上著,就跟人到夜市擺攤去了。
他機靈會來事兒,嘴能說會道忽悠人,生意好起來惹人羨慕嫉妒,跟人爭過地皮打過架,叄個月賺了萬把塊拿回家跟他媽顯擺。
紅票子大氣的往桌上一砸,「媽,我能賺錢,你以後都不用那麼辛苦了。」
邱媽媽不可置信,問他錢哪兒來的,邱綏也沒含糊,直說了,氣得向來溫柔的女人拿掃把抽他。
邱綏上躥下跳不明白為啥打他,邱媽媽直哭:「我賺錢是為了讓你好好上學念書,將來有出息不用受太多累,你逃課跟著人不學好,盡想這些歪門邪道!」
邱綏最是見不得他媽哭,也是被打懵了,直挺挺的就往下一跪,說:「媽,對不起。」
邱媽媽這才抹了抹眼淚,又抱住他:「阿綏,不要再去做這些了,錢媽媽能掙,我只想你好好的。」
邱綏說好,又說:「我知道我錯了。」
邱媽媽心滿意足,覺得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但不知道他還有後半句話沒說完。
——他錯了,但不改,下次還敢。
高叄畢業,邱綏唯一一次跟他媽媽硬氣,沒念大學,跑去創業了。
或許是年輕氣盛,也或許是高中那幾年積累的擺攤經驗,讓邱綏自信張揚,所以他人生中正式的第一份事業,是跟人開了家服裝店。
但太順風順水,導致他栽跟頭是猝不及防的狠,服裝店垮了,合伙人卷錢跑路了,投進去的近十萬打了水漂。
那時他幾乎身無分文,反還欠著廠家的債,邱綏吃了口大悶虧,沒敢跟家裡說,邱媽媽只要問起,他就說一切都好,他人學乖了,收斂了鋒芒。
老老實實務實了兩年,什麼活兒都做,什麼事兒都學,後來債還清,手裡有了點資本,又開始琢磨創業這事。
這回他不考慮穿,放嘴巴吃上了。
有年冬天他回家路上,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寒涼凍得他直哆嗦,只想吃口熱乎的。
於是東拼西借的決定開家湯鍋店,想要高級點的,但他沒那足夠的資本,想要接地氣些的,又被質疑,大概也是經驗不足,湯鍋店沒開多久,邱綏腦一熱,把店轉了。
歇了幾月,又一頭扎回了搞美食的事業里。
這回他有經驗了,經過考察和深思熟慮,他也本就不是多大款的人,還不如務實市井些,他專門去學了手藝,乾脆搞了家燒烤店。
除了味道不錯,可能跟他臉有關係,生意還行,最開始只是一間門面,後來邱綏想把隔壁也買下來,但缺了點資金,且他一個人忙不太過來,好在有人入股,成了他的新合伙人。
燒烤店的發展前景比邱綏預想的還要好,那時,他的燒烤店是那條街數一數二的美味,口碑傳至千里,網絡的愈發興起成了便利,邱綏的臉和身材帶著「燒烤界的吳彥祖」「老頭衫肌肉猛男」「糙漢帥哥」等詞條小火過一把。
不遠萬里的有人來一賞他的顏,生意跟著好起來的同時,他的桃花也在泛濫,愈演愈烈到回家路上被人跟蹤。
那會兒邱綏話少但脾氣不好,不耐煩拒過多次,有一回險些跟人動手,是被老錢給攔下,後來他經老錢當時的女友,如今的前妻王婕介紹,認識了馮淼。
於是邱綏快25歲這年,處了對象。
62.那幾年
對外公開有了女朋友的邱綏,確實少了很多關於「桃花」的困擾,燒烤店的經營也在漸漸擴大,盤下的門面從開始的一間,到後來的三間兩層。
而邱綏跟馮淼剛處上時,一個事業心重,一個矜持溫婉,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因為工作關係南北兩端,又是異地,所以聚少離多。
第一年,兩人處得不溫不火,王婕提醒馮淼,邱綏是個搶手的男人,她可得把人抓緊了,別被搶了去,不僅得關心他的生活起居,還得從那方面給予滿足,未經人事的馮淼紅了臉,羞澀說:「我不敢主動。」
王婕讓她別怕,讓她喝了酒溫溫柔柔的,不就水到渠成了?
但馮淼還沒來得及實施,這一年便到了頭。
第二年,邱綏更忙了,馮淼在王婕的攛掇下離職了,跑來邱綏的燒烤店幫忙,邱綏給她安排了分店店長的職位,兩人見面時間多了,雖距離不算太遠,但仍舊分隔兩地。
王婕惱好友不爭氣,主動點說自己就在想總店怎麼了?誰家女朋友不想跟男朋友在一塊兒貼著親熱的?
某日聚餐,她提議:「邱綏啊,我看你跟淼淼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應該也清楚她這個人,溫柔又好相處,你們倆這麼合拍,看著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結婚了不是?」
邱綏正在為合伙人不滿入股分紅問題,扯皮數日,最後竟然鬧著要徹底斷乾淨而煩悶,聞言懶懶道:「再說吧,現在挺忙。」
王婕險些拍桌,又壓住了,看閨蜜臉色不太好,便換了個方式:「結婚可能確實早了點,那你倆就這麼各居一方也不方便啊不是,不如同居?淼淼也好照顧你啊,她做飯可好吃了。」
邱綏還是那副不來氣的模樣,眼皮一撩:「我那兒亂,地方又小。」
王婕氣得臉發綠,還想說什麼,被老錢攔下,示意她別再對邱綏的事指手畫腳。
邱綏這人主意大,慣來說一不二的,也只在他媽面前才有服軟的樣兒。
王婕手恨恨一甩,以為她稀罕插手?
她看看恨其不爭,這時沉默寡言看不出情緒的閨蜜,又看看不上心感情這事的邱綏,簡直氣血翻湧。
得,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愛誰誰折騰去吧!
她總不能直接沖邱綏吼,你他媽的究竟是不是個男人?這麼大一個漂亮女人站你跟前兒,你難道就沒什麼反應嗎?你下面那二兩肉到底能不能用,不能直說別他媽耽誤人!
同年,邱綏跟合伙人鬧掰,分了錢擺平糾紛,但他只給錢不給店,因為這是他開的,冠的他的名兒,旁的人沒那個資格占這便宜。
同年,周邊興起美食街,各家店面為爭奪人流量,手段層出不窮,邱綏的燒烤店受到不小衝擊。
同年,馮淼終於鼓起勇氣,也找到機會打算跟邱綏親近,但邱綏的媽媽生病了。
邱綏要顧及店裡,還要往醫院跑,更忙了,時常不見人影,因為心有所愧,所以在物質方面,他都儘量的滿足馮淼。
這一年,便也這麼折騰的到了頭。
第三年,邱綏的媽媽病得更重了,手術費高昂,吃的藥得是進口貨。
邱綏把分店賣了,馮淼問:「那我呢?」
她已經做了一年多的老闆娘,很享受那種被人捧著尊著的感覺,邱綏不跟她商量,店說賣就賣,究竟把她當什麼了?
邱綏說:「你來總店幫忙吧。」
總店三間鋪面兩層樓,面積大不說,看著也更氣派。
馮淼滿意了。
這年,邱綏的重心不再是事業,而是他媽媽。
這年,馮淼被家裡人催婚,邱綏對她的忽視漸漸讓她生了怨懟,她提出結婚,被邱綏拒絕。
邱綏說:「抱歉,我現在真的沒那個心思,再等等好嗎?我媽她——」
馮淼委屈:「可我也是為你好啊?阿姨就盼著你成家立業不是嗎?老一輩們也說的,結婚也有沖喜的效果,說不定等我們結了婚,阿姨的病情就好轉些了?」
邱綏沉默的閉口不答,似她在無理取鬧。
這年,相安無事的兩人頻繁爭執吵架,而在總店當老闆娘的馮淼開始跟更多人應酬,高談闊論,野心蓬勃,後來她被一個富二代看中追求,邱綏沒能給她的呵護與溫暖,風光與榮耀,旁人都給了她,但與此同時,燒烤店生意下滑。
這年,邱綏的媽媽病重,為醫治她,邱綏打算賣了燒烤店帶她出國,在他眼裡很是溫柔體貼的馮淼難得失態的跟他大吵一架,她控訴他自私自利,指責他冷血無情,兩人本就不算太牢固的感情岌岌可危,最後慘澹分手。
這年年末,邱綏的媽媽病逝,他像是被抽了魂,失去所有鬥志。
處理完他媽媽的喪事後,邱綏把燒烤店關停歇業了,家庭事業感情,沒一個順的,他頹靡過好一陣,直到某次吃飯從王婕口中聽聞,馮淼結婚了,跟一個富二代。
王婕指著邱綏冷嘲熱諷:「你也不要怪她心狠,她是想跟你結婚的,可你不願意給人家一個家啊,這段感情里,她可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她對你有關心有問候有體貼,你呢?經常性十天半月見不到人,一問就是在忙,後來你媽生病,淼淼也去醫院照顧,是,我承認你們分手是挺難看的,可這一切不就是你自己親手造成的嗎?你沒資格攔著人家追求幸福!」
「你但凡、你但凡像個男人一樣!給淼淼帶來點好,她就不會棄你而去!人一清白姑娘跟你三年,到頭來還是個姑娘,邱綏,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能耐的人,你可真行!」
都說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王婕是馮淼朋友,自然站在她那邊替她說話,可邱綏跟馮淼之間的事,難得說清,旁人也插不了手。
他用一個冷笑打發了她,從頭到尾未置一詞。
王婕氣得拎包甩手走人,碰上剛上完洗手間回來的老錢:「怎麼了?啥事兒啊氣成這樣?」
王婕怒目圓瞪,沒好氣沖他破口大罵:「問你幾把兄弟去!」
一句話給老錢噎得,人懵了,到了跟前問邱綏:「咋跟你嫂子吵架了?因為馮淼那事兒啊?人婚都結了你也就彆氣了,你這臭脾氣哪個女人受得了你?我當初就說你跟她不合適,你嫂子非得撮合,你也是,也不知道拒絕,現在好了,頭頂綠帽舒坦了吧?」
邱綏:「你話很多。」
老錢:「操?她還讓我問你幾把事兒呢?這娘兒們說話真粗俗。」
邱綏:「……滾你個蛋。」
老錢瞪眼:「你他…爹的也沒好到哪兒去!」
吃吃喝喝,後來言歸正傳,老錢問:「真不做生意了?」
邱綏說:「不想,累。」
這麼些年,起起落落的,邱綏被磨平了不少稜角和氣性,現在是真不想再折騰了。
「那以後咋過?」
「愛咋咋,躺著吧。」
「賣身吶?」
「…你到底是不是欠?」
老錢沖他彈了個舌,「我這兒有一活兒,去麼?挺悠閒。」
「嗯?」邱綏懶懶朝他看過來。
老錢:「一朋友駕校缺人,你多年老司機,又喜歡玩兒車的,這不得去試試?」
「你怎麼不去。」
「我腰不行啊,一天天的坐著腚疼!」
「搓麻將不疼。」邱綏給他逗笑了,道:「再說吧。」
老錢點了支煙:「行,反正你考慮考慮,這行吧挺輕鬆,玩兒的時間挺多的,也自由。」
他看著邱綏的臉,雖然這段時間以來瘦了,憔悴了,但看著卻是更有男人味兒了,不由得嘖嘖嘴:「就你這張臉還有那技術,還愁沒有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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