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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 斷劍 (完)(塵白禁區)作者: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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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3:30: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甘棠
巡撫(分析員)×千金公主(芬妮)
七夕賀文,架空武俠。
行會——世界樹公司 巡撫——分析員 劍閣大小姐——芬妮
一、
正午時分,陰雲籠罩。
「霜寒劍客勝!」一聲清脆的鑼聲敲響,裁正喊道。
金黃色的髮鬢已被汗水打濕,衣衫早已布滿灰塵,少女半跪在地上,修長的細劍早已經被從中斬斷。持劍的右手止不住顫抖,卻狠狠地抓住武器,仿佛這一切仍未結束。
心中滿是不甘,少女朝著眼前「霜寒劍客」問道:「里芙,我又輸了嗎?」
「是的。」里芙收起長劍,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相比較倒在地上少女狀態略好的衣衫。然後向地上的少女伸出手,繼續說著:「你,又輸了。」
喧鬧的人群聲進入金髮少女的雙耳,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發出陣陣刺耳的低鳴。
「我早就說『寒霜』里芙會贏的。」
「唉?我賭的多少錢。」
「氣急攻心,大小姐又是榜眼咯。」
……
芬妮握住對方的手站了起來,收起了自己斷裂的劍。只不過斷裂的劍頭早已不翼而飛。
「對了,里芙。幫我給行會的『陶』請個假,就說是回家修理武器。」
「收到。」
一抹金色由遠及近,落敗的少女向我走來,細聽腳步聲,少了以往的那份自信和激昂。
細絹布匹的衣著雖然帶著不少灰塵,但有金黃色的披雲肩點綴。她換下長裙後,改穿為更適合比武的服飾,倒是自有一番巾幗豪氣。
芬妮撅起嘴:「走吧,『行會』的『教頭』或者說兵部『巡撫』。」
「哈哈,我更喜歡你叫我『呆子』。」
「你!」芬妮咬了下嘴唇,伸出手指著我,再想到了什麼之後,搖搖頭,嘆氣道,「怎麼樣?你壓的又是誰?」
「當然是你了。我可是你的頭號支持者。」
片刻停頓後,少女鼓起嘴問道:「輸了多少?」
「半個月的俸祿。」
「呆子!」芬妮咬了咬牙,把合起來的劍甩給我,撇過臉去,接著說:「好好好,那陶設立的『教頭』,這次比賽你又看出了什麼名堂。指引指引本小姐哪裡出了錯誤。」
我回憶著剛才比賽中的細節,揣摩說道:「戈爾登家的細劍技巧,你練習的比之前更為嫻熟。」
對決的時候芬妮先出手,出鞘如驚雷,點字決,三分劍氣,朝三處要害點去。里芙斜劈橫斬,正握轉反握,半退步子。隨後轉守為攻,拉近距離。里芙以長劍為短匕,她做的很好,不斷拉近距離,不給細劍閃刺留有空間。芬妮轉換刺決,雙手握劍,劍勢攻擊範圍由廣撒網轉到細長刺擊。進步直刺,順勢側劈,轉身背刺,反手上撩劍,很完美的一套連擊。
但最後,細劍和里芙長劍相撞——細劍斷開。
「那麼是細劍的材質問題?」
「不會,令尊給小姐打造的劍是選自劍閣的上等材料。」我抽出細劍,察看斷口的裂紋。切口極為光滑,並非用鈍器敲擊導致。更像是內部材料到達極限,加之里芙嫻熟的劍技才導致破裂。或許和芬妮用力過猛,操之過急的心態有關?看來還得仔細研究一下她的招式。
她雙手叉腰問道:「所以怎麼說?難不成細劍劍法真比不過里芙那套長劍嗎?」
「技藝無先後強度之分,只有練習者是否精通。天下第一武功什麼的,都不過是自傲之徒罷了。」
芬妮拿過劍:「還有你分析判斷不出來的問題嗎?」
「可能需要去趟『劍閣』,進一步推敲細究一下戈爾登細劍。」
少女嘆了口氣:「也罷,正好本小姐也該回去換把武器了。劍閣相距『行會』百里遠,要不一起順路作——」
「報——」。
突來的送信使者打斷了芬妮的話。
「『行會』和兵部有事請求大人過去。」
「見諒芬妮,我之後再去。」
芬妮白了使者一眼,咬了下唇,「行。」
「對了,路上小心。」
芬妮頭也不回,揮了揮手,道:「知道了,呆子!」
「對了,巡撫大人。這是『陶』大人和兵部侍郎『李秋雪』送來的信。」兩重鎏金火漆印章刻在卷好的信封,明示了這套行文的重要性。
我打開信封,「陶」那熟悉且流利揮灑的草書,很簡短寫著一行字:
秉巡撫(分析員),兵部糧餉被劫,鏢局和御史均被刺殺,事關重大,速查!劍創是細劍。目前最大的嫌犯是——
芬妮 戈爾登。
二、
劍閣家中。
脫去戰時袍,換上舊時裳。我看著鍛造出來新的細劍,嘆了口氣。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家中人早已對我放棄了希望,劍閣千金終究成了永遠第二名。沒人記得榜眼是誰,關注的永遠都是第一吧。
我和里芙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嗎?更何況她有一隻眼一直處於受傷狀態。
我指彈劍鞘,細劍飛出,銀色的劍身在太陽下反射出光澤。
「小姐。」僕人敲了敲門,接著說道:「有客人來訪。」
「慕容洛,下次就不用敲門了。直接進來吧。」我瞬間合上細劍。巡撫他常常誇讚到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練成彈指出劍和閉目合細劍的本領,就連他本人也未必能做到。唉,不過是花拳繡腿的把戲罷了。
「來訪者是巡撫。」
「什麼?這麼快。」不是說好了要先處理行會的事務嗎?我剛到家沒幾天,這麼快就過來了。我畫完淡妝,整理好衣冠來到堂上。
巡撫和父親看樣子已經開始談論。來客正襟危坐,言談舉止處處注意禮節。接過茶杯時也不忘記對一旁的僕人道謝。衣著略顯樸素,沒有當官之人的大紅大紫綢緞裝飾,反而是很常見的布衣。髮鬢較短,用帕頭相束。
「這就是巡撫?也沒見他帶多少人馬過來啊。看樣子怎麼像是一副窮書生的樣子。倒是沒有擺架子。」貼身侍女慕容洛略感疑惑。
「小洛,不得無禮。他一向喜歡低調和獨行。」
「他?」慕容洛眼睛一轉,聽到我對他的稱呼,露出一絲笑容,試探著問道:「戈爾登大小姐遲遲未嫁,莫非是喜歡上這個同僚?」
自己年過及笄還未出嫁也是和家族鬧僵的一方原因,我臉半紅:「哈?本小姐自傲清高,才,才不是因為對他有些許情愫?」
「當真?」
此時,父親看到我倆站在屏風後面直接道:「芬妮,慕容洛來見巡撫大人。」
慕容洛是幾年前比武試煉時夜叉(泰坦)出現,和我一同在場的受害者之一,被家族收留下來,當作我的貼身僕人。她憑藉機敏性格和深懂他人眼色在家中頗受喜愛。因此比起其他僕人,權限自然要高出不少。
「巡撫來府上是為何事?」
「查案。前些日子收到兵部和『行會』指示前往劍閣來尋求線索。」巡撫半行禮,從懷中拿出了兩隻精緻的盒子,「其中有盒是給小姐的,只是單純的友人之禮。」
看到來客送上禮物,父親的態度自是好轉了些許。我對父親的轉變略感不屑。
「可能麻煩將軍要一下邊防的出入人員的書文記錄,尤其是十日前的日子。」
「好的,我去麻煩人安排。芬妮,還不快謝過巡撫大人。」將軍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傳令使者前往要塞通知。
我上前接過禮盒,順勢低聲問道:「你不是在處理事務嗎?」
「待會給你細說。」巡撫半皺眉頭較為嚴肅。
幫巡撫接風洗塵後,他換了身衣物,我也褪下服裝盤起金髮,換了套樸實無華的衣裝。在府上後花園的亭子,和他談論起了細節。
「什麼?我?」我略感詫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你,這明擺了是別人借刀殺人。」在我閱讀完那份雙重火漆的信封后,巡撫收了起來。
我冷靜了下來試探男人:「倘若真的是我乾的,你會怎麼樣?」
「不會的。我相信你。」他沒有移開目光,很是堅定。
「你我推心置腹,憑你的作風絕對不會這麼做。」
「那,我在你心中是什麼人?」
「最閃耀之人以及摯友。」
只是支持者和朋友關係的嗎?我略感失落。我搖了腦袋,把思緒轉換到更加重要的事情上,說道:「所以,你怎麼查起。」
男人開口問道:「擅長使用你家細劍劍法的人有哪些?」
我繞著金黃的細發轉著圈,回到:「這是什麼問題,當然是我和父親兩人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起了冷汗,接著補充道,「不可能。」
「令尊有無仇人?」
「這倒是沒有,作為劍閣將軍一直較為望重,雖然和家裡的關係不太融洽就是了。」說到後面我語氣輕了下來。
「只能先靜觀其變了,我之後去查一下案發時期的出城記錄。邊關一向對於出入人員有嚴格記載,哪怕是百姓出入城貿易。」
我突發奇想問道:「呆子,你聽說過西域有一種巫術,可以催眠他人暗下指令那種嗎?」
男人當作玩笑話,微微一笑:「這怎麼可能?既然來了,不妨分析一下前些日子的那場比賽斷劍原因?」
巡撫站了起來,行禮後拾起了桃木枝:「大小姐,賜招吧。」
我拾起一旁落枝作為細劍,「那不吝賜教了,分析員。」
佯攻蜻蜓點水,橫向刺肩,實招為點擊膝蓋。分析員後退半步恰好躲開了實招,又前跨一步順力向前。我轉換劍法,三分劍力,試圖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從而發揮細劍刺擊的最佳距離。但是男人步伐一前一後,適當保持些許距離而又不遠離,仿佛是在迎合著我的步子。
我微微皺眉,加快了攻擊速度和頻率,劍法也開始靠近要害部位。畫弧為圓,封住他的步伐,順勢豎斬撞上他作為防守的枝條。
「嚓。」
我的枝條斷了,斷口如同之前細劍一樣,十分光滑。斷裂的枝條順勢飛了出去釘在後方的木牆中。
「什麼?」
「好了,我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不是劍法的問題,而是發力的問題。」巡撫摸著下巴說道,「權衡輕重,避其鋒芒。全力以赴固然是好,但是壓力出招過大反而會導致細劍崩裂開來。遇上里芙這樣的好手,更容易繃斷。」
男人走到身後的木牆中,取下插在牆中寸深的木棍。
他把一旁普通的木劍遞給我,說道:「江湖中有一招速拳斷筷,道理相似。當你把握好細劍的脈絡時,便可以輕易自行斷劍,還可以掌握飛出去斷刃的方向。」
巡撫在遠處放了一隻石榴,然後站在我面前,說:「刺我,使用全力,然後斷劍,飛出去的劍頭打那枚石榴。」
我有些震驚,很戳了一下巡撫的腦袋:「呆子!你瘋了!我全力下去即使是木劍也能在你胸口開個窟窿。」
「我相信你,你很有天賦的,把握好力度。」
「我……萬一失手了呢。」
「忸忸怩怩的這是什麼,」男人上前給我綁上了眼罩,向我問道:「平時你對我說的最多的那句話是什麼嗎?」
我張開嘴唇有點顫抖:「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最閃耀的明星。」
「別想那些有的沒得,被裡芙打敗算的了什麼,大聲點。」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最閃耀的那顆明星。」
「四步半,距離記好了。動手。」
我握緊了木劍,燕子貼水一招,從下而上斜戳巡撫。感受到氣力從手臂傳到劍頭後,立刻轉動劍柄,驟然向右邊急剎,木劍不受重負,從中間斷開,一聲「咔噠」。
「成功了嗎?」我摘下眼罩,沒有傳來刺中胸口的感覺,飛出的木劍劍刃擦邊擊中了石榴。
巡撫伸出手和我擊掌:「我就知道你能行。」
哈,成功了。看來以後多加練習就能熟練把控細劍的質感,斷劍之憂也會迎刃而解。我略顯激動地揉了揉巡撫的手心,他五指修長勻稱,溫潤如玉,太陽、土星、木星丘處帶有摩挲的薄繭。男子臉略紅,微微揚眉。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親昵,我退了半步用手背遮住臉,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下去了,你查案小心。」
巡撫遞給我剛才那枚石榴:「大小姐,我先行失陪了。」
待他離去片刻,我還痴痴站在原地,六部的巡撫,「行會」的教頭,不過私底下,「陶」,里芙和我等人更喜歡叫他「分析員」。
「嘿,大小姐發什麼楞呢?」慕容洛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位巡撫真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家小姐都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說什麼呢?完全是個榆木腦袋好吧。」
「這倒是未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這位大人也對我家小姐青睞有加。」
罷了,我揉了揉臉,壓抑內心微微興奮,嘆了口氣,希望迅速結案吧。
三、
劍閣作為軍事要地,出入登記自然會有詳細的記載,尤其是戈爾登家族這類名門貴族人進出定有記錄。
等等,有人跟蹤我。我加快腳步,他加快,我停下他亦然停下。在確定只有他一人跟蹤我之後,乘著夜色,我閃身躲進一旁的巷子。隨後翻上屋頂,收起腳步閃身到他身後,偷偷卸下他的武器。
「這麼晚了,跟著我幹嘛。」
對方下意識伸手去拿自己的佩劍,察覺到空空如也後回過了神,準備逃跑。
我上前伸腿鉤倒,橫推胸口,拽住他手肘,反手壓腕。順便取下了他腰上的令牌。
「饒命!」男子抬手說道。
「禁軍的牌子?」
男子閉口不言。禁軍是六部直屬私兵,看來兵部對我這個雙重身份的人也不放心,也同時派人查案。
「禁軍領軍派你來監視我的?告訴你們的領軍,既然要查案就沒必要使一些暗中手段,別跟著我了。」
盯梢的人他牌子是正規的,「行會」和兵部有所交際,所以我還是有所了解。這種佩劍也並非能仿造出來,不可能是第三方勢力的人。男子向後踉蹌了幾步,張口說道:「稟大人,此案兵部已有所了解。領軍希望大人儘快查案,不要沉於兒女情長,從而意氣用事。」
我輕哼了一下。好傢夥,這是來向我施壓,讓我儘快找到芬妮行兇的證據。
「我自有分寸。」
待跟梢離去,我繼續前往檢查站。一股血腥味傳來,看樣子剛發生慘案。
急忙踢開大門,檢查站長和一些哨兵均倒在血泊中,劍創是細劍。其中一人用盡最後一絲氣息,微弱的向我喊道:「芬……妮。」
幾步遠處一位黑衣人持著文書,看到我之後施展輕功,飛奔逃去。
想跑?我追了上去,確定好刺客的路線,最短距離沖了過去,敵人腳步很穩重,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不可能是她,我搖了搖頭。
撞開一扇活板窗之後,我把刺客掀翻在地上。左手反鉤為虛,實招橫踢敵人肩膀。
刺客手中持有公文行動不便,硬接了我一招。見自己處於劣勢,刺客反手將文書扔在一旁的深井當中,準備抽出細劍與我對峙。
劍拔出一半,我疾步向前,敲擊敵人手腕,將她那半出鞘的細劍合上。左手翻轉她手腕,右手鎖肩,分筋錯骨,準備奪武器,敵人見不妙,從袖口灑出一包粉末。
「咳咳。」該死,被算計了。
女子趁機翻過牆頭離開,不與我糾纏。
追出去幾條街後,無果,我咬牙憤恨的空錘了一下。
往回走了幾步,不知不覺順路來到湖邊。
「你怎麼在這?」衣著清秀白絹的芬妮剛好從一旁的紅衫樹下走過來。
「看到一個黑衣人了嗎?」
「沒呀。」
「邊關登記卷宗人遇刺,我想留她活命,沒有抓住她。」
「什麼?」芬妮微微蹙眉。
芬妮身後傳來一道滄桑但略顯輕柔的聲音:「查案遇到麻煩了,分析員?」
是「陶」,我的直屬長官。
那個六部都要忌憚讓權三分的女人,一手掌握中原的最大行會,和兵部有多年的合作。沒人知道她的年齡多大,行事十分老陳果斷,但是容貌卻煞是年輕。一身平民的便裝,潔凈如白雪的長髮在湖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
「陶大人微服私訪是為何?」
「約好了來劍閣在這裡和芬妮談談心。陰差陽錯的你也來了,也省去了我找你的功夫,送你把武器。」陶冰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變化,微微一笑。從腰間取下一把重鐧。單手舉起遞給我。
我半跪行禮,舉起雙手接過。鐧的重量不輕,但是看她剛才的動作,倘若用起來也是易如反掌吧。
「渾圓鐧由前工部和『行會』共同打造,除了你之外,無一人擅長使用。」
「陶大人未免過禮了。」渾圓鐧雖然由隕鐵構成,但是外部卻極其光滑,研磨百遍的細沙也未曾有過細膩。與敵人的兵器相互接觸時,更能傳遞聲音震動。
我將武器緊靠著一旁的幾寸厚的石樁,向下滑動渾圓鐧,發出刺啦聲:「聽判雜音,找到瑕疵,然後——」
橫砸石柱。
一旁的芬妮看著只留下些許白印的石柱,抬了下眉毛。
「武器自是添頭,我也相信你的實力。只不過此事牽扯勢力過多,你還是小心為重。」陶輕輕推動了一下石柱,大理石製成的燈柱化為零散細碎的石片,筆直向下坍塌了下去,「外部完好如初,內部筋脈具斷。」
「對了,分析員、芬妮。」女人看向我和芬妮,嘆了口氣,流露出了年邁長輩一般的沉重眼神,接著說道,「活著回來,這是命令。」
「收到。」
回去的路上,芬妮向我問著:「這怎麼辦?線索斷了只能等他們行動了?」
「不。」敵人自認為斷了文書和記載文書的人,就讓我們斷了線索,這反倒是縮小了搜查範圍。「下午當時在場的有誰?」
「我,我父親,傳信的人還有慕容洛。」
「就他們三個了。」
「我去查閱你父親和傳消息人的記錄。」不過就算查到了他們些許異常,也許會被搪塞其他理由說明過去,還需要實質性的證據。當然,還有另一種辦法。「慕容洛那邊——」
「嗯,交給我。」芬妮點了點頭。
「注意安全。」
四、
西戎號角吹起,府上大亂。
自家護衛和敵人混殺在了一起。刺客中除了不少西域服飾之外,還有些許城中護衛。
「芬妮,這邊交給我。你熟悉府邸,去找慕容洛,她的嫌疑很大。」這是巡撫分開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暗暗想:慕容洛啊,芬家待你不薄,你真如此絕情嗎?
推開一扇門,一道銀光閃過,我向後跳去,細劍還是割去了幾絲金髮。
「哈哈,真的是你。」我有點諷刺的笑,「難道這個家裡沒什麼正常人了嗎?」
「大小姐我早就嫉妒你好長時間了,尤其是那位大人來到之後。百人對戰十幾人?你再不快點幹掉我,怕不是你父親和巡撫都會遇到不測。放心,我囑咐他們對巡撫下手輕點,不致命的那種。」說到這裡她露出來一個病態的笑容。
慕容洛向前了幾步,張揚的笑容卻絲毫不減。「大小姐意外失蹤,巡撫大人重傷,我就是新的大小姐了。」
慕容洛斜著走了幾步,摸了摸手上的細劍繼續說:
「芬妮戈爾登?徒有其名罷了,本來向用反間計讓你們自相殘殺,看來查案的巡撫並不吃這套。只好今晚兵變了,人們只在意名義上的劍閣大小姐。只要你消失了或死了。我就可以偷梁換柱,成為新的『芬妮』——」
「我宰了你!」怒不可遏,我右手拔出細劍,電光火石之間細刃出鞘,先發制人,直刺她的心臟。
鐺。清脆的聲音傳來,慕容洛也瞬間抽出細劍,斜向下劈去,壓住我的劍。
「我可是偷學了你好幾年的武功,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好啊,原來是你仿照我的樣子和劍法劫走了軍餉,借刀殺人企圖栽贓於我。
劍光一閃,慕容洛反射月光晃住我的雙眼。
劍比風聲要快,進步直刺,斜刺上撩,轉身橫點接踢擊,完全是戈爾登的細劍劍法,看來她沒少偷學劍技。被她占據先手,細劍輕輕划過我的臉頰,硬生生吃了她的一腳。我向後退開幾步。
「哈哈哈,這就是戈爾登的大小姐嗎?」
看清楚她的動作,再應對。電光火石,敵人扔出刀鞘,又一次轉移我的注意力。
慕容洛下步直刺,連續三段橫點突擊。我轉換握劍方式,斜壓她的細劍,順勢向上,卡在敵人細劍護手處,轉身左手鞭錘敵人。
不給她喘息機會,我下壓敵人的細劍氣力轉硬為柔,一收一轉,手腕轉動。占據主動施力優勢,順勢轉動,慕容洛第二圈跟不上我的節奏,手肘開始彆扭。她脫力放下細劍,毫不躲閃,以命相拼,手接我的細刃,捶擊我的肩胛。
又吃一拳,我強忍疼痛,伸腿勾倒她,慕容洛卻死死抓住我的細劍和衣肩。兩人一同摔倒在地上。敵人翻身後轉,乘機抓了把塵土往我眼中撒去,還是遮蔽視線的把戲。
叮,她撿起地上的細劍,雙手握著劍猛劈,戈爾登「斬」字決最後一式——玉石俱焚。那是以硬碰硬的搏命招式,慕容洛細劍舉過頭頂,瞄準我的脖頸全力下劈。細劍本不擅長劈砍,做出如同劊子手一般的斷頭劈砍,往往是抱著斷己武器或者斷敵頭顱,孤注一擲的必死打法。
兩劍相擊,極為清脆,震得虎口發疼,我的劍——裂開了。
慕容洛向後移步,撕下自己的衣角包紮在剛才抓白刃的右手上。殷紅的鮮血片刻間染濕了白色的布條。
「你要輸了。」敵人咧開了嘴,似乎宣誓著自己的勝利,「現在你是魚肉,我是刀殂。」
我擦了汗水調整呼吸,深吸了幾口氣。芬妮靜下心來,一定還有反擊之策,我空手相博也未必能輸。
又來?慕容洛再使用「斬」字決,刀刀劈砍在我細劍的斷裂處,斷紋越發擴大。
敵人揚起刀刃,又狠狠敲擊,細劍不堪重負斷裂開來。劍刃筆直飛向她的身後。
還有機會,左臂硬吃一劍,我拉近與她的距離,顧不上這麼多了。伸手推擊,讓她失去重心,然後帶她往後面木牆上撞擊。慕容洛略感吃驚,反握劍柄下壓割傷我的肩膀,迅速轉刀割向我的脖頸。
太遲了。
我搶先一步把她推在木牆上,先前飛出去的刀頭卡在牆中的位置,正好把她穿刺釘在了上面。
「咳咳。」被釘在牆上的慕容洛,還想反抗著什麼,雙手抓著細劍努力從把懸空的自己剝離下來。嘗試了幾次無望之後,她啐口血水,喘著氣接著說道:「我潛藏幾年,今日起兵,卻落得這個地步。傷口還不致命,你好狠的心。」
傷口避開了敵人的要害和動脈,還不至於她於死地。
我退了下來,用手壓住受傷的肩膀。找了塊石頭坐了下去。
「或許你偷學了很多,但是設伏這招還沒學到吧。斷劍失敗早有體會,同一個失誤我可不會連續犯上兩遍。」算準好斷掉的劍頭飛行的軌跡,再把她往牆上的「釘子」方向勾引,隨後發動致命一擊。
咔咔。緊鎖的大門被破開,隨一陣煙霧後熟悉的聲音傳來。
「抱歉。芬妮我來遲了。」男人擦去了臉頰的汗水,一襲青衫沾染了些許灰塵卻從未染上任何血液。
「來的真慢啊。」我顫顫巍巍扶著他站了起來,「『權衡輕重,避其鋒芒』我打贏她了。你那邊處理的情況怎麼了?」
「妥善。」
「芬妮戈爾登!」慕容洛嘶吼著,我頭皮有些發麻。
「為什麼當初校場失火,夜鬼(泰坦)降臨的時候巡撫第一個救的是你?為什麼你就能像一個佼佼者一樣,得到巡撫的寵愛?為什麼你是千金而我是婢女?咳咳。」嘶聲咧吼之後,動了氣,她被自己的血嗆到。
蕭殺的尖銳的聲音向我兩人傳來,有暗器!
巡撫和我同時意識到。男人順勢抱著我翻轉身子,護在身後,揮動長袖接住鐵菩提和手箭暗器,朝著樓頂方向反手打了出去。屋檐上掉下去幾個人。
好傢夥,還有後援?
身穿白衣十人翻了進來,重傷的慕容洛朝其中一人投去目光,仿佛是在尋求幫助。領頭的男人沒有理會,搖了搖頭。看向了院子裡的我倆。
白衣十人服飾均是西戎。十人的站勢,方位均有章法,下盤穩重,步伐協調,是練武的好手。看來慕容洛沒少聯繫外人。
「呆子,怎麼說?。」
「你傷的不輕,我去幹掉他們幾個。」
「哈?你真瘋了吧,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外域好手,真有把握?」
巡撫邁步向前,回頭一笑,抽出自己的武器。男人平時外出很少攜帶武器,不僅是不願意傷人性命,更多的是行動不利。看來這次是動真格了。
「我去去就來。」
站在陣前三人衝來,三道斬擊,並非使用全力,意在包圍巡撫背後企圖圍攻。巡撫上架護心,側撩斜撞,秦王負劍,三招躲過進攻。出其不意的反手順掃擊中陣法中的另一個人手臂關節。敵人小臂骨開裂刺穿皮膚。好!我暗暗贊到,沉重的隕鐵鐧在男人手裡宛如一根木棍,鐧法劈,砸,撞,絞中夾雜著刀法的犀利。
「上陣法。」領頭男輕喊了一聲。
八方來敵,將巡撫重重圍在中間,外圈四人內圈四人,步伐靈動踩著圖陣。內圈攻則外圈至,外圈攻則內圈退。好一個車輪戰術,真真假假中,又牽扯著些許虛晃招式,令人眼花繚亂。攻擊內圈其中一人,外圈立刻頂上前去卸力,被攻擊者閃避到後方。強行突圍
不好,這樣下去會被耗死。憑藉我的細劍還能迅速脫陣,但要擊破可能仍需不少氣力。
「外邦人也學得中原的四象陣法了?」圍在中間的男人不慌不慢,反而垂下武器,「沒猜錯的話,那位被我打中手骨的兄弟是用來發射暗器的吧。」
領頭男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又如何?論單打獨鬥不是你的對手,論群攻你未必能贏。」
巡撫踢過一旁的凳子,踹到陣法一角,突如其來行動使得移動的幾人踉蹌一下。男人接著向破綻中一人衝去,轉手劈擊,反手下絞,刀刃與鐧相觸。
「刺啦,叮,刺啦。」夾雜在兵器摩擦之間很細微的聲響,我聽到了,男人也聽到了。那是鐧上脈絡探傷找到的兵刃的弱點。
巡撫後跳揮鐧斷刀,斷開的飛刃插入另一旁的敵人腿中。這下陣法機動性完全停滯,內圈人無法退至外圈喘氣。接著反手護背擋住身後偷襲的刀擊,橫踢中斷刀男受傷的腿,受傷敵人順勢跪下。巡撫踩著他腹部,轉身回馬橫劈,斷內圈身後三人武器。三人斷裂的武器相互飛向對方,中劍倒地。
外圈四人同時舉劍,四方齊刺,巡撫環起破局用的凳子,當作盾牌擋了下來。家中的凳子未紅木製造,結實無比,有兩人劍已經嵌入其中。
「破。」巡撫揮鐧敲碎凳子,嵌在當中的倆把劍飛向領頭男,來不及躲閃,領頭男斜身躲過一劍,但另一劍扎入大腿。
勝負已定。
府內湧入禁軍,團團圍住了重傷倒地的敵人。馬上的一位壯實領軍,舉起了令牌示意自己的身份。「一併押去,待我親自審問。」
領軍看了看我和巡撫說道:「喝,大小姐和巡撫大人,好生霸氣,這次除去一重大外患,待我去兵部向兩人邀功。」
領軍下馬,向前我倆走來,眼神中不好意,尤其是打量我的時候,用的是官場上一貫的那眼神,「在此之前,還待兩位功臣前去登記卷宗,闡說詳細。」
巡撫橫過身子擋在我面前,甩了甩鐧上的血液:「芬小姐還受有輕傷,不便現在登記案宗。」
領軍提高了聲線,開始張揚聲勢:「今劍閣內部姦細還未查清楚,任何人牽連案中均有嫌疑。倘若你耽誤了查案,六部怪罪下來,你可躲不了。」
「哈?」這個時候開始拿著上面施壓,我上前半步準備還擊。巡撫挽住我的手臂,示意我停下。強壓怒火我停了下來。
「那不知道大人為什麼等庭內人聲打鬥寂靜,才進來『漁翁得利』?那為何要跟蹤在下多日?」
「你?!」領軍語塞,指著巡撫,半抽寶劍,怒目圓瞪。
「大人你為什麼不把自己收到的慕容洛的信件公之於眾,自證清白?」
領軍手微微顫抖。
一旁的副手調查完畢,走到領軍旁低聲說了些什麼,依稀能辨別出慕容洛失血身亡。
領軍眉頭一松:「罷了。來人,給兩位大人備馬,不送。」
「你怎麼知道他私底下收了慕容洛的信件?」
「太巧了,我正午時分告訴去查文案,晚上就遇到有人盯梢,差那一刻鐘就能阻止慘案。兩者出現的時機很高。很難不懷疑是盯梢特意拖延時間。而且禁軍內不乏追蹤的好手,偏偏找了一個普通士兵。」
巡撫接著問道:「現在城內大亂,府上和官方均有可能安插眼線,還有可以躲的地方嗎?」
「有,和『陶』見面的湖邊,那裡有一處藏身。」
五、
我攙扶她下馬,來到湖畔一顆榕樹樹屋內。若非仔細觀察,確實不易發現。
樹屋內床鋪,煙燻密封食物酒水,一應俱全。從窗戶望去還能看到遠遠的湖畔。
我把背著的芬妮輕輕放到床上。
「嘶,呆子,疼。你碰到我傷口了。」芬妮咬著牙輕輕說。
「抱歉。我看看。」
移開她按壓著傷口的纖纖細手,芬妮肩上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濕。還好未傷到要害和筋骨,趁著現在兵荒馬亂的,可能會惡化成為重傷。
「怎麼樣?」少女露出雪白的肌膚,半紅著臉問道。
「輕傷。」我從一旁取出白酒,「還好慕容洛沒向細劍上喂毒。」
芬妮嘆了口氣:「我和她聚少離多,基本上大部分時日都在『行會』當中。家中事務她干預不少,時間一久可能父親真會把權力讓給她吧。我只是家族用來聯姻的棋子罷了。」
「所以這也是你遲遲未嫁的原因之一。」
「呆子。」
我輕微一笑,說道:「知道為什麼我在當年降臨事件後第一個救的是你嗎?」我抓住了芬妮沾滿血漬的細手,輕輕用力合攏讓她感受到我的存在。芬妮頓了一下,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那是因為我關注你真的很長時間了。別人總以為是天賜良機,偶然相遇,其實冥冥之中也有必然是嗎?慕容洛失去了一切又被收留,患得患失,那是獨占欲,不是嗎?」
我盯著芬妮的眼睛繼續說道,同時把高濃度蒸餾酒滴在繃帶布上:「其他人只看到了你我走的如此近,宛如手足同情。卻看不到從最開始的就已經同甘共苦。」
「嘶。」芬妮死死咬住牙關,忍住酒精帶來的劇烈疼痛,狠狠攥住我的右手。
半晌過去後,她微弱問道:「會留疤嗎?」
「不會。」我笑道,「你睡吧,我會看著外面的。」
芬妮和衣而睡,看她氣息轉變為平穩,替她蓋上被子,整理好被褥。過了許久後,我找了個凳子,靠著床也睡了過去。
劍閣叛亂分子被悉數抓捕,不過領軍自是用職務之便撈了一筆,順便把自己和慕容洛牽扯的相關嫌疑粉碎的一乾二淨。得益於慕容洛扔掉了劍閣外出記錄文案,芬妮因無具體文書和活著的目擊者指證,被判無罪。
回行會的路上,坐在馬車的背後,芬妮拉開帘子,略帶疑惑問道:「你辭去巡撫一職務真的可行嗎?」
「巡撫職務牽扯內容過多,不想和兵部與領軍們糾纏過多。而且在行會當分析員和教頭不好嗎?」我牽引著馬車,接著問道,「那你呢?在劍閣多玩幾天,當個大小姐不好嗎?」
「那是因為,」少女停頓了一下。
她眼裡倒映的劍閣巍峨風景依舊。
「有個呆子欠我一次同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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