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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修煉手冊 (24-36)作者:瓜瓜吃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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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2: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四)晚安哈利
臨近聖誕屋檐和地面鋪滿了白雪,霍格沃茨和蜂蜜公爵四處布置著保暖咒。
過大的溫差讓只穿件衛衣的哈利一出門就打了個寒顫。
克莉絲汀披著厚披風,她略一思索,將自己的圍巾遞了過去。
「沒關係,我穿的很厚。」
哈利猶豫著接了過來。
圍巾是淺灰色的,圍在他身上並不突兀,他繫緊了,上面有餘溫和淡淡的香味。
他們走進一家只有一條大灰犬看店的服裝店。
沒了大街熱鬧的聲音,空氣仿佛凝滯。
「嗨,克莉絲汀。」哈利終於忍不住打開話匣,「我前幾天夢到了你。」
.....
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該死的,他怎麼下意識提起這個話題?
「呃,我的意思是,我夢到我們在圖書館,一,一起學習。」哈利結結巴巴地補充說。
「一個斯萊特林和一個格蘭芬多一起學習,真是神奇。」克莉絲汀笑道,她環視四周,無視哈利紅撲撲的臉色,「不過,一個願意幫助斯萊特林的格蘭芬多也很稀奇,不是嗎。」
哈利說:「那是因為你之前也幫了我。」
互幫互助的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
哈利腦海里冒出這樣一句話。
真是詭異。
這幾件不錯。克莉絲汀記下來衣服的款式,往下次採購清單上又加了一筆。
「我們待會還得去趟蜂蜜公爵,德拉科。」
然而在他們準備欣賞另一邊衣服時,哈利直直僵住了。
馬爾福的聲音聽起來更近了:「你們自己去,我可不想再繞一圈。」
「先看看這家,順路。」潘西大聲說,「我已經足足兩周沒買新衣服了,天知道我有多難受。」
布雷斯說:「你說得像一整年,太誇張了潘西。」
門發出吱嘎的響聲。
克莉絲汀和哈利對視一眼,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拉了過來,她向前一撲,幾乎滾著和哈利到了角落。
是大號梳妝鏡與牆壁的夾角,剛好能塞下兩個人。
真是不美妙的姿勢。
克莉絲汀沉沉嘆了口氣,「其實沒有必要的,波特先生。」
哈利說:「我,我以為你不想被他們看到....」和我在一起。
「不,不是這個意思。」
克莉絲汀輕輕一指:「其實,我們可以躲進那邊的試衣間,不是嗎。」
哈利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被帘子圍住的牆角,他沉默了會兒,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
但很快又有個新的問題——一道腳步聲逼近了。
克莉絲汀聽見潘西把東西交給了高爾,說自己要試一下衣服,噠噠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隨即視野里出現了一雙鞋。
然後是下半身,上半身,一張臉。
她看著潘西的臉瞬間變得異常驚恐。
很好。
克莉絲汀想,原來這才是最糟糕的。
「潘西?」布雷斯問:「你不是要試衣服?」
潘西深深吸了口氣。
她忽然面色一沉,把衣服掛了回去,叮鈴哐當的,很生氣的樣子。
「太醜了,」她逐漸遠去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嫌棄,隨後傳來了拉門聲:「誰要試這種衣服,我們走吧德拉科。」
謝天謝地。
感謝潘西。
不過事實證明在霍格莫德你總能遇到熟人,比如剛才的馬爾福,比如現在的赫敏與羅恩。
「來一杯黃油啤酒。」克莉絲汀接過一杯黃澄澄的冒泡液體,和哈利一起坐到了兩人對面。
哈利正一遍又一遍地和他的夥伴們強調克莉絲汀人很好。
赫敏和羅恩有種想說又說不出嘴的尷尬。
克莉絲汀不在意這些,她沉浸在眼前奇妙的口感里,帶著麥芽和黃油香氣的液體在嘴裡冒泡泡,冰冰涼的口感,太美妙了。
「我想我們應該稍微改變一下….至少對克莉絲汀的.....」哈利臉色一變,克莉絲汀也注意到了——
門口出現了麥格教授的身影!
克莉絲汀和哈利很有默契地蹲在桌下,赫敏魔杖一動,一盆植物擋在了他們眼前。
「該死!」羅恩看了眼後邊嘀咕,「咱們真不該選這裡。」
一群人在他們不遠處坐下了,克莉絲汀聽到老師們開始談論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
比如,小天狼星作為波特夫婦最好的朋友兼保密人,投奔伏地魔直接導致了波特夫婦的死亡,還順手殺掉了前來報仇的跟班夥伴小矮星彼得。
當克莉絲汀聽到「他出賣了波特夫婦」時,她忍不住去看哈利的臉,看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教授們的座位,一動不動。
「他還是哈利的教父,但哈利毫不知情。」其中一個男人說,「你們可以相信這些事會帶給他怎樣的折磨。」
「噢.....」克莉絲汀從沒聽到麥格教授這樣愧疚的語氣:「我對那個孩子一直很嚴厲,你知道的,彼得的天賦沒有那麼好,可是他竟然衝到布萊克面前....哎,傻孩子。」
……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羅恩幾次欲言又止,赫敏和克莉絲汀則覺得需要給哈利一點私人空間。
通緝犯突然成了自己的教父兼害死父母的人,這件事需要點時間來消化。
分別的時候克莉絲汀拍了拍哈利。
哈利仿佛從夢中醒來:「怎麼了?」
克莉絲汀問:「我先走了,你還好嗎哈利。」
哈利搖搖頭,她不知道這意思是沒有事還是他覺得不太好。兩人有些沉默地分開。
回到宿舍克莉絲汀早早地上了床。
她已經很久沒有練習過入夢術了,取消了鬧鐘,克莉絲汀閉上眼放空自己。
如果那次做愛是在兩人夢境互通下進行的話,那麼他們之間應該也產生了聯結。
她嘗試進入哈利的夢境。
----
冷。
好冷。
剛睜眼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結霜的窗戶。
得益於之前做愛產生的聯結,克莉絲汀頭一次在夢裡感受到如此真實的寒冷,她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坐在霍格沃茨的火車裡,不斷地呼出白氣。
車廂里只有她一個人,火車發出單調的哐哐聲,窗外刮過陣陣風聲,門外也是。
門外?
克莉絲汀貼著車廂門,她聽到一陣微弱的,仿佛吹過衣擺的詭異聲音。
她猛地拉開車廂門。
門撞向隔板發出哐當一聲響,帶著腥泥土氣味的攝魂怪漂浮在空中,堆積在某一個車廂門口,全部緩緩轉過頭來,靜靜看著她。
克莉絲汀對上四五隻沒有面孔的兜帽,她立刻掏出魔杖,開始默念奪夢術內容。
對付這種東西,還是直接讓自己操縱夢境比較方便。
但她很快發現出了點問題。
攝魂怪是夢主意識的一部分。
但這一部分的意識,實在是太強烈了。
強行抹除,只會和夢主的精神兩敗俱傷。
「 Expecto Patronum」雪亮的光芒如柱子一樣粗,橫衝直撞地穿破攝魂怪斗篷,瞬間將它擊碎,其他攝魂怪四散逃走,轉眼間剩下空蕩蕩的車廂。
如果無法占領夢境,她就強化自己的魔法。
克莉絲汀握著魔杖緩緩走到攝魂怪聚集的那一節車廂,拉開門,她看見哈利正毫無意識地倒在地板上。
「哈利?哈利。」人有些沉,克莉絲汀半跪在地上扶著他的背,半路才意識到漂浮咒是個更方便的東西。
但哈利已經醒了:「克莉絲汀?」
有氣無力的聲音。
「看見你真是太好了。」他說,「我還以為是做夢。」
克莉絲汀覺得自己沒必要問他『你還好嗎』了,她將他的腦袋扶到大腿上,摸了摸額前的碎發。
哈利靜默了會兒,他的眼睛在這樣詭異安靜的氛圍里幾乎要合上。
「讓我睡會兒...克莉絲汀。」哈利說,「這幾天,每天晚上他們的聲音都在我耳邊,我已經好久沒睡過好覺了.....」
「誰。」
「我的媽媽。」他說,「還有伏地魔的笑聲,一直在我耳邊,一直一直在。」
「會好的。」她說,「你太累了,先好好睡會兒吧。」
克莉絲汀悄悄施了個安睡咒,在夢裡和他說了句晚安。
進入深沉的睡眠前,哈利往她懷裡蹭了蹭,說,晚安。
(二十五)為什麼現在是女朋友了呢
她昨天的確進入了哈利的夢境。
這下克莉絲汀可以肯定,她之前是在入夢時和哈利做愛了。
看來吃下對方的血也能產生夢境聯結。克莉絲汀默默記下這一點。
...
哈利這幾天的夢境都很不穩定。
有時是攝魂怪,有時是小天狼星,在報紙里吼叫的男人幾次現身夢裡掐住哈利的脖子,說『和父母一起去死吧』。克莉絲汀有時會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有時只會幫忙擊敗一些夢魘。
出於暴露的風險,她有意減少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要不是一忘皆空不方便用的話。
由於之前的交流,克莉絲汀也知道了哈利備受鄧布利多關注的事。
在一個魔法能力極深的老人面前,她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聖誕節馬爾福還有潘西他們都各自回家了,哈利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克莉絲汀打招呼,先前他們偶遇幾乎都裝作不認識。
哈利一方面為此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又因為避諱馬爾福這件事感到煩悶。
但克莉絲汀想要維護自己的交友圈不是很正常嗎。
究其原因只能是她不小心被分到了斯萊特林。
對,不小心。哈利認為她是斯萊特林里特別的存在,她並不適合那裡,也許分院帽可以將她分到其他學院。
比如格蘭芬多。
克莉絲汀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陌生的四人宿舍里。
噢,紅色格子的窗簾,被子,枕頭,還有正對面的赫敏。
她試探性地打招呼:「你好,格蘭傑小姐。」
赫敏熟稔地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克莉絲汀,待會一起去上課嗎。」
克莉絲汀低頭一看,自己正帶著紅格子圍巾。
「不了,」她說,「我有事得先出去一趟。」找哈利。
讓她意外的是,哈利竟然在女寢樓下等她。
「早上好克莉絲汀,」他笑著打招呼,「睡的怎麼樣?」
「很不錯。」
克莉絲汀剛一現身就聽見韋斯萊兄弟地噓聲:「又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起上課啦,哈利?」
哈利摸摸腦袋:「沒有...」
「嘿,這有什麼。」他倆雙雙說,「哈利,看見你長大我們真的很欣慰。」
哈利連忙和她解釋:「喬治和弗雷德喜歡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小女朋友?」克莉絲汀眨眨眼。
「是喬治先亂說的。」哈利重複說,「不用管——」
他不說話了,因為克莉絲汀眨了眨眼,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問:
「你不喜歡我當你小女朋友嗎?」
哈利的臉嗖的一下紅了,很有意思,克莉絲汀沒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喬治和弗雷德在旁邊發出誇張的笑聲,哈利則愣在原地。
好半天,他才紅著臉親了親克莉絲汀:「當,當然......」
克莉絲汀最喜歡這種不需要自己操控的,沒有怪物的,只需要順勢做點什麼的夢。
只要夢主構建了她這個角色的存在,那麼後續只要不太過分都不會突兀。
誰會懷疑自己做的一場夢呢。
克莉絲汀和哈利十指相扣慢慢地走在霍格沃茨,她感到哈利在時不時看著自己,因為有幾次他幾乎要撞到雕塑上。
「我感覺像在夢裡。」哈利小聲說,「我們交往了,是嗎。」
「這是你第二次向我確認了,哈利。」
「不好意思,」哈利摸了摸腦袋,「我只是覺得,很奇妙——」
他們牽手走過了草藥教室。
他們牽手路過占卜教室。
他們走過了圖書館。
哈利一頓,臉上突然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對,很奇怪,明明上次我們還在這裡做愛都沒有交往,為什麼現在.....」
為什麼現在交往了呢。
為什麼上次做愛了呢。
上次他們來圖書館是為了什麼事?
他想起了上次做愛好像克莉絲汀還是斯萊特林,為什麼這次成了格蘭芬多?
克莉絲汀發現遠處的人影逐漸化成斑斑點點,牆壁在脫落,瓦解,這是一個夢境崩塌的徵兆。
當夢主發現無法調和的矛盾點時,會不自主地走向清醒。
克莉絲汀輕輕嘆了口氣,再抬起頭時她睜著可憐兮兮的眼睛,搖了搖哈利的手:「因為我喜歡你,哈利。」
「你喜歡我?」
周圍一瞬間恢復正常,熱鬧的聊天聲重新回到耳邊。
她低下腦袋,輕聲而認真地說:「我喜歡你,也喜歡和你做愛,但我不想你認為我是只為了慾望和你在一起,所以想再等等。」
對,所以克莉絲汀和他做完愛後沒有提出和他交往。
哈利握緊了那隻溫涼的手,他感覺胸口一跳一跳的,很緊張:「我也喜歡。」
這次約會應該結束在男生寢室里。
哈利一開始只是想和克莉絲汀接吻而已,反正寢室沒人,親吻幾分鐘算不了什麼。
可是他親著親著就忍不住坐在床邊,把克莉絲汀抱在懷裡,親著親著又忍不住躺了下去。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褲子已經被撐起一個高高的帳篷,克莉絲汀正坐在身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它。
他伸手去遮:「不要看.....」
克莉絲汀說,你害羞嗎。
哈利哼了哼。
克莉絲汀輕笑:「沒關係,我們已經做過了,不是麼。」
哈利的眼睛被蒙住了,他聽見一聲小小的「既然害羞的話。」
沒有視力,感官變得更敏銳了,他順從地隨著克莉絲汀的力道脫下內褲,肉粉色的陰莖彈了出來,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涼涼的。
下一秒,一個濕漉而溫熱的柔軟貼上了那兒的頂端,當意識到這是什麼時候,哈利的龜頭已經被含了進去。
濕濕的舌頭舔舐著射精的小口,哈利抓緊了床單,他感覺心裡癢的不行,忍不住挺身把上半根都頂了進去。
克莉絲汀很認真地接納了他,並更深地吃了進去,哈利只覺得脊柱酥酥的,最敏感的地方深深被包裹進濕熱的口腔里,他要撐不住了,一下又一下頂著胯。
克莉絲汀在適時後退,頂的太裡面了,她咳了咳。哈利連忙捧住她的臉,愧疚地問,我太用力了嗎。
克莉絲汀搖搖頭,她咽了咽,說沒關係。
她不會排斥吃那些東西,咽下去暖暖的,有種奇妙而舒服的感覺。
當她要再俯身去含住的時候,身體被託了起來。
「克莉絲汀……」哈利眼角紅紅的,「可以像圖書館那次一樣嗎。」
克莉絲汀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哈利橫躺在宿舍的床上,他喜歡的女孩子就這麼跨跪在他身上,白皙的手指輕輕把內褲拉開,他忍不住摸了摸,濕濕軟軟的,指腹蹭過上面陰蒂時他聽見身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呻吟。
克莉絲汀把他手拿開,扶著哈利的陰莖慢慢坐了下去,龜頭撐開內穴,頂到了裡面,痒痒的,她開始自己擺動。
哈利跟隨著她的起伏,握住她波動的乳房,親吻她的肌膚。有幾次吃進去的太深了,他不得不短暫仰著頭抵禦過於刺激的感覺。
閉著眼睛時,他的臉被輕輕撫摸著,哈利睫毛顫了顫,嘴唇落下一片溫熱觸感。
他的心又一緊——在和克莉絲汀接吻…..
他生疏地像小狗舔舐一樣回應著吻,又撐著身子頂胯,一下一下的水漬聲迴蕩在宿舍里。
不能這時候射….
哈利是這樣想的,但向上的力道更大了,囊袋隨著幅度上下搖晃,他閉著眼在和克莉絲汀接吻中直哼哼地射了出來。
…….
梅林的鬍子啊。
哈利從床上猛地坐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睡褲上沾了一大片濕噠噠的遺精,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的心還在砰砰跳。
是夢嗎。
。。
在這之後,哈利和克莉絲汀的相處侷促了兩天,比如上課時他們偶爾坐到相鄰的位置,哈利會非常小心地和她保持距離,手指偶然碰到一起又飛快縮回去。
再比如她說話時哈利總是不敢直視,偏過頭去。
不過第叄天他們又恢復了正常。
至少哈利可以平靜地問她周四可不可以去練守護神咒——在盧平教授的指導下。
當然可以。
下了課克莉絲汀到占卜教室等人,哈利遠遠看到了她,回頭打了聲招呼就擠出人群。
奇怪。
克莉絲汀眨了眨眼,她確定自己沒看錯,哈利背後不遠是赫敏·格蘭傑。
她同樣抱著占卜課的課本。
「走吧。」她跟哈利走之前回頭又確認了一眼,是格蘭傑。
可她分明上堂課和自己坐在一間教室。
當哈利推門進去時,盧平教授正坐在一口大箱子上整理袖口。
「來得正好。」盧平站起身,敲敲身後的箱子,「我想我們的訓練目標有著落了。」
裡面是另一隻博格特。
講解規則的過程中哈利一直盯著那隻大箱子,在盧平示範一次後突然開口:「那如果是夢呢?」
「夢?」盧平皺眉。
「我是說,如果我在夢裡拿到了魁地奇冠軍,那種開心的感覺可以用來抵禦攝魂怪嗎。」
盧平笑了笑:「....如果開心的感覺足夠強烈,我想你可以一試。」
....
克莉絲汀的視角里,哈利在箱子打開的前兩秒閉上了眼睛,在攝魂怪出來的後兩秒揮動了魔杖,白色的光芒從魔杖尖慢慢膨脹,越來越大。
她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錯。
哈利倏然睜開了眼,看了看她,眼神惺忪像剛從睡夢中甦醒,茫然的樣子。
哈利魔杖上的光芒一滅。
還是失敗了。
盧平魔杖一揮,將博格特收了起來,轉頭微笑說,「非常棒,哈利。我想你的守護神咒離成型已經很近了。」
「但還是不夠,盧平教授,我想再試一次。」
又失敗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魔杖上的光芒一次比一次小,到最後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哈利深吸一口氣說再來。
這時候盧平打斷他,「我必須得說一句,哈利,夢很難被記住,不能用一輩子,哪怕你這次成功了,以後還是有可能失敗。」
哈利似乎想說什麼。
盧平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真實發生的事情才會更深刻,或許你應該換一個快樂回憶試試,抓住金色飛賊怎麼樣。」
哈利沉默了會兒,說:「你說得對,盧平教授,虛假的東西是靠不住的。」
(二十六)黑狗的眼睛
聽到這句話的克莉絲汀正在擦拭魔杖尖端,她從哈利昨天夢境險些崩塌能看出來,自己的入夢術對他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生效了。
哈利今天練習的格外努力,他不斷揮舞著魔杖,額頭冒出了細汗,克莉絲汀忍不住看了對方几眼,她感覺出對方正散發出一股焦灼情緒。這種情緒不可避免影響到施咒,好幾次光芒在魔杖尖一閃一閃又熄滅。
盧平教授看出了哈利的不對勁,最後這趟教學以拿走他們的魔杖結束:「好了孩子們,我想你們該休息一下。」
「盧平教授,」哈利被推出辦公室時回頭喊,「我們還可以練——」
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盧平沒有聽見。
哈利還想敲門,克莉絲汀把他攔住了:「讓盧平休息會吧,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哈利知道現在不適合練咒,不只是盧平教授的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太想練成了。
在從昨晚真實到無與倫比的夢境中甦醒,巨大的空虛和失落幾乎讓他窒息。克莉絲汀陌生,疏離的語氣,明明昨晚她如此真實地說喜歡自己,他還記得對方頭髮散落在床鋪,在交叉的指尖中帶來輕微的觸感。
哈利有一瞬間甚至分不清現在是真實還是夢境,他唯一可以做的是感受由內而外的魔力,仿佛只有施咒成功才能抓住點什麼。
在目送對方遠去後,克莉絲汀輕輕嘆了口氣。
夢主享受魅魔帶來的快感不是沒有代價的。
他們同樣在被魅魔汲取精力。
這種影響在夢主身心健康時如同輕飄飄的羽毛,但從時不時冒出的夢魘就知道,哈利最近的狀態太差了,差到連一片羽毛都會壓倒他。
近期得離哈利遠一點了。
克莉絲汀這樣想著,忽然眉頭一皺,她直直回過頭來。
沒人?
就在剛剛,魅魔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有人在觀察她。
可是走廊空曠的仿佛能聽見風聲,孤獨的雕塑靜悄悄立在角落,她眯了眯眼,突然抽出魔杖對準雕塑後面的角落:「是哪位小姐先生,還勞煩出來一下。」
下一秒,克莉絲汀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一道黑影從雕塑身後慢慢挪了出來。
是一條狗。想看更多好書就到:2 ha ita ng.c om
一條綠色眼睛的狗——
太奇怪了。
雖然直覺告訴她那條黑狗沒有危險,但是,那一刻她卻仿佛感受到了黑狗的情緒。
喜悅。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能感受到狗的情緒,這是魅魔修煉後額外的好處嗎。
在迎來自己的小貓頭鷹後,這些思緒被統統拋下。
「太好了。」她撈出一把貓頭鷹零食,小貓頭鷹被摸得愜意,展露出的蓬鬆翅膀,「乾得漂亮小傢伙。」
小傢伙腿邊的信被取了下來,出乎意料的是旁邊附帶著一個魔術包裹,裡面裝著一個精緻的木匣。
克莉絲汀先打開了信:
親愛的寶貝:
很高興你已經長大成人,老實說,當看見你主動去尋找突破口我很開心。我一早就和你爸爸說過,他攔不住你的。
我猜你已經知道屬於我們的秘密,那麼,想做什麼就去做,你不會被甘願困在一處籠子裡,我的孩子註定屬於更廣闊的天地。不過最重要的是安全,因此有一點要注意,當你和任何人深入交往時,記住身份是底線,絕對不能透露。
我無法告訴你更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你透露出自己魅魔的身份後,我們都可能面對無法抗衡的災難。
以及,學校里不可能存在另一位魅魔,請你記住,如果未來有人向你透露這一身份,請務必警惕,這可能是陷阱。
另:下次記得讓你的小貓頭鷹避著你爸爸。
再另:盒子裡有你在某一天或許能用得上的東西
克莉絲汀打開小盒子時驚訝地捂住了嘴。
這是——
時間轉換器!
這個世界上僅留存五個的珍貴的,禁忌的東西,正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和書本不同的是,中央的小球已經裂成兩半,底部散落細碎的玻璃。
盒子被啪的一下蓋上。
克莉絲汀摸出魔杖,在門前放了幾個靜音和隔絕魔法的咒語。
手臂落下,她盯著房門,感覺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跳。
碎掉的時間轉換器自帶不受控制的時間旋渦,照理來說是危險的禁品,一旦被發現怕是魔法部的人都要來審問她,屆時,她又憑什麼在那麼多高深魔法下自保?
媽媽怎麼會把這個交給她。
今夜臨睡前克莉絲汀把小盒子放在衣櫃最底層,用盡所學施了叄層咒才上床。
突然出現的時間轉換器克莉絲汀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這個想法讓她心慌,仿佛陷入某種渦流之中,許久不見的焦慮打破她持續思考的狀態。
最終克莉絲汀長嘆一口氣準備睡覺,今夜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月光攀上了被角,那股焦慮才稍微放她進入夢鄉
最近大家都很忙,尤其是魁地奇球員,既要應付論文又要準時參加高強度訓練賽,克莉絲汀每天只看到一下課就匆匆離開的魁地奇球員們,其中包括馬爾福。
自從他們因為夢境的事情鬧了不愉快後,算上聖誕節,克莉絲汀差不多叄周沒和馬爾福說話。有幾次她倒是遇到了布雷斯,簡單交流後她得知馬爾福近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例如時不時譴責她作為斯萊特林不去看訓練賽,上課盡和格蘭芬多坐在一起。
還有一次馬爾福看到她和哈利打招呼後眉頭要皺到天上去,「瘋子,斯萊特林的臉都丟到地窖去了。」
布雷斯對此聳聳肩:「你知道的,大家族的少爺們都這樣,長不大。」
克莉絲汀笑了笑:「聽起來你正和珀西一個年級,扎比尼小少爺。」
她對馬爾福幼稚的惡意選擇無視,就在她以為這個學期都將遠離這位少爺時,潘西找上她了。
準確地說,是她們終於在休息室相遇。
在面對遞過來的蜂蜜公爵糖果時,潘西狠狠扔進嘴裡,有點含糊地說:「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該想什麼?」
「霍格莫德。」潘西掀起眼皮瞪她一眼。
克莉絲汀立刻想起來,「由衷感謝您,潘西小姐,您讓一位斯萊特林免於被打成格蘭芬多間諜。」
「廢話少說。」潘西說,「你和波特到底什麼關係。」
「很普通的同學關係,如果沒有神奇動物保護課那場意外的話。」
潘西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別以為我不敢告訴德拉科」
「但是為表達感謝,我願意為你寫一篇期末論文。」
「成交!」
潘西飛快說,她對論文深惡痛絕。
似乎是反應過來自己改口太快,她清了清嗓子,「但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不好的心思比如和格蘭芬多談戀愛」
克莉絲汀無奈道:「那我會成為斯萊特林的罪人,到時候潘西小姐也幫不到我了,不是嗎。」
「算你識相。」她上下打量克莉絲汀,像在審視之後才下達通牒:「德拉科約你今晚十一點公共休息室見面。」
這個時候他約自己是為什麼?
「看什麼看,」潘西沒好氣地說,「我可沒跟他說哈利的事,你自己想想什麼時候惹他了吧,他今天臉臭了一天。」——
等到晚上,休息室已經沒有人了,爐火發出輕微的噼剝聲響,屋子裡很暗,還有一股潮濕的氣息,克莉絲汀端著水杯靠在沙發邊,她很喜歡這種昏暗的環境,牆壁被薄薄綠光籠罩著,給她一種安全感。
「咳。」
克莉絲汀睜開眼,看見對方欲蓋彌彰地摸了摸嘴角,她拍拍身邊,示意對方坐下。
相比她來說,馬爾福好像更加拘謹,他先是環視一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坐在了距離一米遠的沙發上。
「我不得不承認」他雙手搭在沙發把手上,翹著腿,「上回將莫名其妙的罪狀加給一位淑女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您是想說這個呀,馬爾福先生。」克莉絲汀無視他作僵硬地維持風度的語氣,「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一場夢而已,我不會那麼較真。」
「好吧。」馬爾福說,他的眼神又四處掃視,幾秒鐘後,他咳了咳,前傾身子,壓低了聲音:「我們和好,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眨眨眼:「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
她的眼神向來真誠極了,馬爾福噎了幾秒,又湊近了點:「我們和好!」
礙於男生的顏面,克莉絲汀忍下了笑意:「我以為我們從沒有因此生疏過,馬爾福先生,這種事不用放在心上。」
「噢,不放在心上。」馬爾福說,「但看我們交流的次數潘西還問我們是不是絕交了呢。」
「我只是最近有點忙。」
「忙?」他的臉色古怪了起來,「在忙什麼?」
在忙練守護神咒,和你的死對頭。當然這話克莉絲汀不會說,「只是普通的課業而已,最近老師們布置的論文不少。」
話剛說完她意識到這個理由並不完美,因為馬爾福在上課的同時還要接受魁地奇訓練,怎麼對比都是對方更忙。
「算了。」馬爾福說,「以前你忙什麼我管不著,但下周魁地奇比賽總能來看吧。」
(二十七)她拿走了時間轉換器
「至少不用聽到克莉絲汀投靠格蘭芬多的嘮叨了,不是嗎。」
「可不是,還不用聽到『她怎麼沒有一點斯萊特林的自覺』。」潘西搖了搖頭。
馬爾福忍無可忍:「夠了,身為斯萊特林想這些很正常不是嗎。」
「的確正常。」布雷斯說,「但是也不至於一天念上四五遍,我們早就想說了,德拉科,這些天你過得像個老父親。」
馬爾福耳朵根紅了。
克莉絲汀坐在旁邊,慢條斯理地拿出課本,「勞馬爾福先生掛心......」
「我說了沒有!」
克莉絲汀一頓:「作為斯萊特林的成員合理念叨他的同學......」
「夠了克莉絲汀!」
她能回來,斯萊特林座位區域比以往更有活力。前兩周克莉絲汀特意往前規避馬爾福坐到前邊和格蘭芬多靠近的位置時,大家都感覺氣氛有些凝滯。
離上課還剩一分鐘時,赫敏進來了。
克莉絲汀已經習慣她每回匆匆忙忙現身於各種課堂上,幾天沒見,她黃卷髮微微凌亂,眼下也浮現著淤青的疲態,路過身邊時,她被桌角絆了一下,在踉蹌中一大堆書唰唰地甩了出去。
「小心。」克莉絲汀撿起那本占卜概要,遞向低頭狼狽整理書本的赫敏。
對方停下來,忽然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馬爾福。
克莉絲汀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厭惡。
「謝謝。」她低下頭飛快走回自己位置上。
克莉絲汀若有所思,「你們之間又有什麼矛盾?」
馬爾福很無所謂:「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直都有矛盾。」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今晚雙魚座會很明顯,你要來看嗎。」
克莉絲汀一天的行程就這麼被安排好了。
不得不說馬爾福很擅長閒暇時間的安排。
並且,還很擅長偶遇哈利波特。
克莉絲汀夾在一幫浩浩蕩蕩的人群中間,順路走到禁林外圍時,映入眼帘的是格蘭芬多的叄人遙遙看著海格小屋的場景。
愁容滿面。
馬爾福一看到他的死對頭髮愁就快樂:「疤頭,終於感覺你的魔法生涯過不下去了嗎。」
克莉絲汀看見叄張怒氣騰騰的臉轉過來。
她頭一次看見赫敏和羅恩露出那樣的表情,憤怒,噁心,站在她的對立面。
哈利的眼神則在碰到她的瞬間挪開了。
「噢,別這麼看著我。」馬爾福聳聳肩,「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麼吧,自討苦吃的傢伙。」
「你怎麼不先想想你和你那令人噁心的父親對巴克比克做了什麼?」羅恩朝他吼道。
「巴克比克,那隻鳥?」馬爾福露出困惑的表情,「這跟那隻鳥有什麼關係?」
高爾湊上去,剛要開口,一聲怒喝由遠及近:「你這個骯髒噁心的臭蟲——」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隻魔杖直直戳向馬爾福的喉嚨。
克莉絲汀手比腦子更快:「除你武器。」
赫敏手一僵,魔杖被直勾勾的紅光打了下來,與此同時另一根魔杖擋在了她的面前,羅恩向前護住赫敏:「離她遠點!」
馬爾福冷笑:「是她自己湊上來的,耗子們,要逃也是你們逃。」
他慢條斯理地拿出魔杖,對準最近的赫敏:「現在格蘭傑,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向我道歉——為你毫無禮儀的粗魯行為,第二個是和我們四個人打一架,當然,我會如實告訴院長是你們先動的手。」
高爾和克拉布分別對準哈利和羅恩。
「做你的白日夢,馬爾福。」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
克莉絲汀徹底放棄了勸架,哈利也在痛苦的神色中舉起了魔杖。
下一秒,羅恩魔杖發出一道白光,高爾被擊中肚子飛了出去,克拉布轉身撲向羅恩,又被哈利的漂浮咒擊中,變成個大氣球往上飛「救命!救命!」
馬爾福躲過羅恩的昏昏倒地,施咒擋下赫敏的除你武器。
在哈利動手前一秒,他喊道:「克莉絲汀!」
默默解救克拉布的克莉絲汀抬頭,在對方抬起魔杖的瞬間,她口中冒出一句低語,一道紅光穿過人群,打中了哈利的魔杖。
「啪嗒。」
哈利握著僵麻的手,眼睜睜看著魔杖滾落在地。
馬爾福笑了笑:「還要打嗎,疤頭?」
哈利不說話,他覺得自己的胃像被一隻大手擰在一團,他甚至不想抬起頭見她,她毫不猶豫地,在馬爾福的指令下將自己視作了敵人。
羅恩幫他撿起魔杖,看了馬爾福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
「昏昏倒地!」
驟然發出的白光把馬爾福擊退到好幾米外,與此同時踉蹌回來的高爾也舉起了魔杖,赫敏想要施咒把他也打下,卻在抬手的瞬間被克莉絲汀又除了武器。
「昏昏倒地——」這次是從高爾魔杖迸發出的白光。
克莉絲汀離赫敏很近,她清晰看到她被擊中整個人向後飛的全過程,可是——
「快,羅恩!」哈利先一步衝過去。
羅恩迅速轉身,可是已經晚了,赫敏被強大的慣性朝後面甩去,然而她的身後是足有叄米落差的土地。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身子都在下墜
意識的最後,是羅恩和哈利焦急的聲音,還有克莉絲汀伸過來的手——
牢牢地抓住了她。
「克莉絲汀!」馬爾福喊。
不行!
克莉絲汀剛想向後抓住點什麼,然而一切發生得太快,她一個踉蹌,被一起拽了下去。
馬爾福用盡全力向前伸手,只來得及看到一縷黑髮穿過掌心。
「克莉絲汀!!」
馬爾福朝下看去,呼吸一瞬間幾乎停滯,克莉絲汀和赫敏幾個碰撞後重重摔在了地上,又隨著土坡滾進枝杈橫生的樹叢里。
他狠狠錘了下地,飛快從旁邊小道衝下去。
克莉絲汀感覺自己的大腦隨著翻滾幾乎要搖成一鍋稀粥,她緩緩睜開眼,視野里是一片乾枯的被壓扁的樹叢,髒髒濕濕的泥巴,還有......赫敏?
赫敏似乎傷的比她重,已經昏過去了。
她的視線彙集在似乎是在翻滾中甩出去的一條項鍊,正掛在不遠處的樹杈上。
嵌套在一起的金色邊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克莉絲汀的目光落在中央——那是一個嵌在中心的小沙漏。
緊張如同涼水浸透全身。
她認識這個東西。
就在不久前,她收到了來自媽媽寄過來的一模一樣的東西,並且為能否藏好這件事感到擔憂。
現在......
克莉絲汀頭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她輕輕地伸出手。等她反應過來時,那枚完好的時間轉化器已經被自己捂在懷裡。
「克莉絲汀?克莉絲汀!!」
「赫敏——」
一陣陣腳步臨在耳邊。
克莉絲汀立馬閉上眼。
「克莉絲汀?克莉絲汀你還好吧!」
「赫敏?快,快送去醫療翼!」
克莉絲汀被馬爾福攙扶了起來,她緩緩睜開眼,視線的遠處是羅恩背著昏厥的赫敏朝醫療翼跑去。
馬爾福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幹什麼......」
他打住了,似乎感覺對病號這麼沖不太好,摸了摸下巴,專心攙著克莉絲汀走到城堡時,還是沒忍住:「你到底拉她幹什麼。」
克莉絲汀:「下意識反應。」
馬爾福冷哼一聲:「善良的斯萊特林!」
克莉絲汀摸了摸藏進胸口的掛墜,默默地說那也不是。
在多次和馬爾福保證自己沒有事只是有點累想休息後,克莉絲汀快步走回了寢室。
一層靜音咒,一層隔絕魔法的咒語,還有一層隱身咒。
確保萬無一失後,克莉絲汀將時間轉換器拿在手中端詳。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完好無損的時間轉換器,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小一個東西是魔法部的頭號禁品,世界上有且僅有最後五隻。
最後....五隻?
克莉絲汀目光觸及一處,渾身上下猶如澆了一盆冰水。
為了方便管理,魔法部給每個時間轉換器都標上了無法抹去的編號。
就在克莉絲汀手中,這個帶著沙漏的黃金圓盤下,雕刻著一個小小的羅馬數字「5」。
她轉身解除了抽屜的禁制。
一層,兩層....等到小木頭盒子出現在眼前時,克莉絲汀幾乎屏住了呼吸。
啪嗒一聲,盒子彈開,在一堆冒著強大魔力的時間轉換器的碎片中,一塊橢圓的金片中刻著明晃晃的數字5……
(二十八)懷疑
兩個一模一樣的時間轉換器。
如果不是因為破碎的轉換器散發出的強大的魔力,和赫敏平時的確存在一些明顯不符合時間邏輯的行為,克莉絲汀必然要覺得其中一個是假的。
可是假如,這兩個轉換器都是真的,赫敏的轉換器肯定是通過學院途徑得到,那媽媽給自己的那隻呢,又是從哪兒來的。
現在,全世界僅剩幾隻的時間轉換器有兩隻在自己手上,它們之間還一模一樣。
克莉絲汀覺得,自從收到媽媽的時間轉換器後,自己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推進了迷宮裡,她的視野被限制住了,只有眼前一條路。
不,不。
其實她還有一條。
把項鍊原封不動地放回去,放到隱蔽的樹葉里,等到赫敏找回以為一切只是虛驚一場,等到再次放假回家再把封印的破碎的垃圾還給媽媽。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還是那個乖乖巧巧頂多練練入夢術的魅魔血統繼承者。
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斯萊特林院徽的銀邊泛著冷冽的光,這光隨後被一隻手掌遮蓋住,克莉絲汀摸了摸凹凸不平的金屬面笑了笑——
就像媽媽說的,盒子裡的東西她的確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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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施了個隱身術就出門了。不到五分鐘,她重新回到二人摔倒的土坡處,原本茂密的草叢和枝杈被壓平了一大片。
她選了個隱蔽的位置,打開木盒,把破碎的時間轉換器丟了進去。
盒子合上的時候,克莉絲汀仿佛回到了小時偷偷翻閱魅魔書卷的時刻,那時候爸爸在家中是最高的權威,絕對禁止家裡任何人再觸碰魅魔書卷。
而在當時被父親罵一下都會覺得天塌了的自己居然做出那種藐視規矩的行為。
當時的自己,也是極度緊張,伴隨而來的還有極度的興奮,愉悅。
而且,當時做的一切等出了家門,到了霍格沃茨,才意識到其實都是小事。
都是小事。
克莉絲汀將最後一絲碎屑從盒子裡掃去,轉身時摸了摸身上新的時間轉換器,冰涼的沙漏仿佛透過指縫發出沙沙的流逝聲音。
世界很大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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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換器不見了。
這是哈利在赫敏醒來後知道的第一件爆炸性新聞,原來這麼多天赫敏的不正常作息甚至多空間瞬移的原因是戴了時間轉換器,而且這個由麥格教授作擔保得來的禁品現在丟了。
一瞬間甚至蓋過了巴克比克被處決的悲傷。
時間轉換器,魔法部管控的絕對禁品,世界上不超過五隻......哈利一時間有些茫然,他唯一的行動是拉起赫敏和羅恩朝失事地走。
赫敏臉色蒼白,羅恩感覺她的手都在抖,的確,一個向來事事謹慎的優等生居然把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弄丟了。
還是在麥格教授的反覆叮囑下。
原本就連這件事都是絕對禁止他們知道的,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別怕赫敏。」羅恩其實也不確定,「...肯定就是在那兒掉的,那邊沒什麼人去,我們一起找找。」
赫敏眼睛裡只有遠處的土坡,她奮力跑過去,不過身體還沒恢復完,速度很慢。
天已經完全黑了,叄個巫師亮起螢光咒,蹲在雜亂的灌木叢里仔細翻找。
一堆樹葉一堆土。
金屬的光澤受到螢光照射後穿過細碎的縫隙反射到人們眼裡。
「找到了!」
叄個人連忙掀開樹葉,齊齊愣住了。
金圓圈,紫沙漏,赫敏描述的時間轉換器的要素全在這裡。
只是時間轉換器像是被肢解一般破碎地陷在土地里,散發出強烈而波動的時間魔力。
時間轉換器,碎了。
......
「真的碎了。」馬爾福面無表情地說。
克莉絲汀沒說話,她眨了眨眼:「真的嗎,馬爾福先生。」
「還有更令人心碎的稱呼嗎。」他說著緩緩摸了摸胸口,馬爾福並沒有完全油腔滑調,回想起這一個月的點點滴滴,對方和格蘭芬多的親近,下課還疑似和死對頭在一起,胸口就堵堵的,一陣悶。
克莉絲汀伸手在他胸口處畫了個圈,「德拉科?」
馬爾福握住那隻手:「嗯?」
他擺出有些生氣的樣子,可是等了好幾分鐘也沒等到對方的解釋,只好拉下臉問:「你這些天和波特在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克莉絲汀決定裝傻。
「下課,盧平辦公室。」馬爾福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看來是瞞不過去了,克莉絲汀說:「我找盧平練守護神咒。」
馬爾福冷笑:「波特呢,他不練,在旁邊看著?」
克莉絲汀說:「他也找盧平練。」
馬爾福一錘定音:「所以你們一起練咒。」
克莉絲汀不說話,她知道這次入夢馬爾福肯定要和她吵架,躲不過的,索性提前點把事情解決。
但出乎意料的,對方嘆了口氣,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把人摟進懷裡:「是因為上次夢的事情嗎。」
一陣悶悶不樂的語氣。
克莉絲汀反應過來了,這位少爺以為自己生他氣,故意氣的他。
她眼睛一眨,順勢靠了上去,他們在斯萊特林的沙發上,克莉絲汀正好能半躺成一個很舒服的姿勢。
「馬爾福先生可把我嚇了一跳呢。」她的語氣聽不出明顯的情緒,但馬爾福斷定她的確因此生氣。
「抱歉,」平日裡趾高氣昂只會讓別人道歉的斯萊特林低下頭,他看上去很認真,「對不起克莉絲汀,我當時有些著急,但是你相信我,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
克莉絲汀慢慢把手抽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馬爾福先生討厭夢到我呢,那麼慌張,你在怕什麼?」
她指的是馬爾福在面對眾人調侃時激烈的反應。
「我當時沒有記憶,當然會不舒服。」馬爾福顯得有些委屈。
「但是……夢到我不好嗎?」
「不,這是不一樣的,很可怕。」他說:「我原本一直想不通,但是在恢復記憶的時候我明白了,我真的很怕哪一天再夢見這麼真的你,然後沉迷在夢裡,這很可怕。」
至少,對於一位馬爾福而言,一個能讓他沉迷在夢裡的人很可怕。
他喃喃道:「......又或者,我會懷疑,這些和你相處的到底是不是夢。」
熟悉的論調宛如驚雷炸在她的耳畔,克莉絲汀半合的眼瞬間睜大,她放緩呼吸,時刻警覺著周圍的動靜。
他們正安靜地呆在霍格沃茨城堡外的某一個角落,耳朵貼著晃動的青草,輕柔的風帶來呼呼的聲音。
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
可是出乎意料的,夢境並沒有任何崩壞的跡象。
「......怎麼會呢,德拉科。」終於,克莉絲汀緩緩說。
馬爾福輕輕摸著少女綢緞般的黑髮,突然笑了:「別這麼嚴肅,甜心。」
他又說:「現在的一切這麼真實,怎麼可能是夢。」
克莉絲汀沒有接話。
就像他之前說的,他害怕過於真實的夢境,也提到了這一切是夢的可能。
可馬爾福少爺哪怕意識到了這種可能,心裡其實仍然對他們之間的一切深信不疑。
克莉絲汀內心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湧上一股異樣的情緒。
不過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深吸一口氣,將剛剛不適的情緒放掉,對著馬爾福眨眨眼,嬌嗔道:「那你要給我補償,德拉科。」
她動一動手指,周圍場景瞬間切換到一個滿是魔藥坩堝和原材料罐的空間,馬爾福坐在了正中央的皮革椅子上。
他們身前立著鋪了層薄灰的木桌,一本黑皮筆記本再中心攤開,扉頁右下角簽著一份潦草匆忙的名字。
斯內普。
「甜心.....一定要在里嗎。」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克莉絲汀沒有回答他,她抬腿蹭了蹭了蹭馬爾福褲子中央,隔著巫師袍,能感覺到裡面不受控制地凸起一塊。
馬爾福拉住她的手,「不,甜心,我們去寢室,去其他地方,禁林附近的草叢都可以.....嗯....」
克莉絲汀拉開了他的巫師袍,此刻對方只穿了一條單薄的淺色褲子,撐起的頂端有一塊濕潤的痕跡。
她又玩似地揉了揉下邊鼓鼓的睪丸,先拖起來,再輕輕地揉上陰莖,龜頭,冠溝。
「別..」
手腕忽然被抓住,還沒反應過來,克莉絲汀眼前都是青草的氣息,馬爾福閉著眼睛,深深地親了上來。
「噢,克莉絲汀.....」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囈語,抱住她交迭在上的腰肢,抱著她搖晃,讓陰莖抵著她濕濕的下面磨磨蹭蹭。
末了,伸手往下一探,摸到一手潮濕,馬爾福滿意地親了親克莉絲汀的嘴角和她潮紅的臉蛋,在下一個親吻到達之前,陰莖頂開內褲,斜斜插進她濕潤的穴里。
克莉絲汀自己擺動著屁股,迎合他頂胯的動作,裡面漲漲的,頂到其中又癢又舒服,她坐在上面,雙乳搖晃如波浪,吸引馬爾福俯身去吃。
「嗯啊....」乳頭被舌頭又含又舔,下面被頂得又酥又麻,一輕一響的水漬啪啪聲在室內迴蕩。
終於,克莉絲汀在深深吃進對方後感受到小腹傳來一陣溫暖的力量,馬爾福小幅度顫抖後喘著氣,把她摟進了懷裡。
有點可惜。她靠在對方懷抱里想。
她本來還想設計斯內普教授敲門的場景。
(二十九)是你嗎
馬爾福牽著克莉絲汀散步時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他回憶了好幾分鐘,終於找到那有一絲不爽的源頭。
「我已經道歉了。」他說。
克莉絲汀輕輕「啊」了一聲。
馬爾福惡狠狠地說:「你不准約波特練咒。」
克莉絲汀眨眨眼:「我當然不會約他。」
馬爾福的笑容維持還不過一秒,克莉絲汀接上:「我一直都和盧平教授約的周四晚上,只是恰好他也約的那天而已。」
馬爾福好不容易服次軟,卻覺得自己輸的很徹底:「你就非得練那破爛咒語嗎?」
「我得說,這不是破爛咒語。」克莉絲汀挑挑眉,「這是高階咒語,對付攝魂怪的武器。」
「我可以保護你!」他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臉有些發熱,當初在堆滿攝魂怪的列車上他幾乎失去意識,是在克莉絲汀的援助下才脫圍。
但話已經到這地步,馬爾福咬著牙根:「......我也可以。」
克莉絲汀感受到握著的手心在出汗。
她鬆開了對方,在空曠的草地中旋了個圈兒,朝他攤開手臂:「證明給我看。」
「德拉科,證明給我看,你可以保護我。」
黃昏已至。
她站在夕陽沉寂的雲下,黑髮背著透紅的光,眼神是那麼平靜,朝他展開雙臂。
像無數對普通情侶那樣的動作。
可馬爾福忽然覺得她似乎離自己很遠,像在海水的另一端,而他仿佛掉進了更深的水中,沒有任何聲音,一片寂靜。
眼前的一切像一幀幀慢放的照片,克莉絲汀逐漸遠去,時間都變慢了,馬爾福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他想起守護神咒需要自己最快樂的記憶。
一大堆記憶紛至沓來。
克莉絲汀是他喜歡的女孩子,他們在一起的過程順利的可怕。沒有什麼人搗亂,也沒有家庭阻礙,在此之前他以為像她這麼吸引人的女生早該有男朋友了才對。
順利意味著沒有太大的跌宕起伏,除了每回結束約會他都要失憶的小插曲。
他不用像一些學院的幼稚鬼那樣為了一段不對等的感情每周去霍格莫德酒館喝個爛醉,再在返校時帶一堆金銀珠寶堵在女生宿舍門口坐一天去彰顯自己偉大的愛情,他只用等,等到克莉絲汀心情好的時候給他解開魔咒。
他永遠也不知道下一次兩人約會是什麼時候,整個過程就像潘多拉魔盒,在他每回因為克莉絲汀和其他人的事而生氣時突然解除封印,她就像個精靈一樣跳出來說,你看我是你女朋友了。
每一回都是驚喜。
他挑不出哪次是最快樂的。
也許之後他們就會這樣充滿驚喜地走下去,一直到一天克莉絲汀不再隱瞞,他們就這樣像正常情侶那樣交往下去,接著在父母的祝福下舉行婚禮。
也許不久後還會有個孩子。
就這麼平和,安穩地過完一生。
馬爾福閉著眼,他感覺到胸口一陣溫柔的情緒蔓延開來,像冰川的凈水緩緩流入湖泊,平靜,清澈,握著魔杖的手指隱隱發熱。
「expecto patronum」
他睜開眼,一股耀眼的白光自魔杖尖端傾瀉而下,像黑暗中灑在窗簾的月光。
克莉絲汀就這樣置身於一片白綢緞一樣的光中,她的眼睛,髮絲都被蒙上一層柔光,她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光影纏繞著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後無數星星點點匯攏自中心,慢慢地聚攏成一隻細長的潔白孔雀,背後如長裙的羽毛灑在地面。
「這.....」
馬爾福忽然有些懵。
他遲疑地看了看眼前潔白的守護神——又伸手去觸摸,摸到一片柔和的光。
他成功了。
這是他做的。
「看到了嗎克莉絲汀......」馬爾福如夢初醒,迫不及待轉身,到嘴的炫耀卻咽了下去。
他看見女孩用一種從未展現過的認真的神色看著他的守護神,又有些不可置信。
「德拉科……」
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過來,「你想到了什麼?」
馬爾福如實交代:「我想到了你......」
---
「早上好德拉科。」上課前兩分鐘,一道甜美的聲音從馬爾福身邊傳來,他看向微笑的克莉絲汀無比自然稱呼他的教名,愉悅地靠著他坐下。
「早....」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堪稱熱情的模樣了。
我做對什麼了嗎。他捫心自問。
今天一天都很美妙,疤頭格蘭傑還有韋斯萊統統不見蹤影,斯內普教授下課沒像以往布置七寸論文,克莉絲汀也忽然和顏悅色起來——雖然她之前一直看誰都微笑,但馬爾福敏銳察覺出這之間有天差地別。
下課後同學們相繼起身,馬爾福收拾起書本和論文,他想問克莉絲汀要不要一起午餐,頭卻看向了門外。
「你確定....克莉絲汀...還有?」
克莉絲汀也聽見了,她平靜地對著大門,看著麥格·米勒娃朝他們走來。
「好了孩子們。」麥格·米勒娃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幾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她的目光遍及馬爾福區域的所有人:「除了布雷斯和帕金森。」
馬爾福覺得自己的一天又糟透了。
沒有什麼比格蘭芬多院長叫過去問話更煩躁的事,如果有,就是當著克莉絲汀的面和疤頭一起被問話。
「你們發生了爭執。」麥格教授針對剛剛的問話結果做出了總結,「小姐先生們,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得告訴你們真相,有人毀掉了一件相當珍貴的魔法物品,魔法部已經派人來調查,請務必詳細說明,這件事比你們想像中的要重要得多。」
馬爾福不為所動。
憑他爸爸這些年在魔法部建立起的關係就算東西是他偷的魔法部的老頭子們也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他不覺得在場任何一個人能拿出「相當珍貴」的東西。
想通的馬爾福心中嗤笑,舉起手懶洋洋地回答:「然後格蘭傑掉了下去,從坡頭滾到坡尾。」
出乎意料的大家並沒有對這句話多大反應,波特叄人一言不發,米勒娃眼神凝重,她把這段話記在了羊皮紙上,問:「然後呢,是誰第一個接觸的她。」
羅恩·韋斯萊舉起了手。
「當時就有那些碎片?」
「我沒注意....」
「哈利呢,你注意到了嗎?」麥格教授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沒有。」哈利說。
馬爾福剛想和克莉絲汀說米勒娃教授簡直帶著審問罪犯的眼神,卻發現她眼睛直直地向前看。
不知道為什麼,馬爾福關於克莉絲汀的直覺總是意外的准。
比如她對於這場審問似乎有著出乎意料的認真,凝重....還有微不可查的緊張。
馬爾福皺了皺眉,他收斂了懶散的態度,默不做神地觀察著一切。
然而克莉絲汀主動站了出來:「教授,第一個接觸格蘭傑小姐的人是我。」
她用更明了的方式簡單敘述了整個過程,包括雙方爭執,赫敏掉下石台,自己抓住赫敏。
「我昏過去了一會兒。」她說,「等到能睜眼的時候格蘭傑小姐已經離開了。」
麥格·米勒娃推了推眼鏡, 在本子上划下一筆,「這很好,有沒有遇見過可疑人物?」
她似乎思考了一陣,「我想沒有....但我昏迷了一陣,您可以問問他們。」
馬爾福接話:「並沒有,教授,沒有任何其他人。」
麥格教授點點頭。
「最後有沒有人留下?」
「沒有。」
「昏迷大概多久?」
馬爾福走上去:「不過兩分鐘,這期間她從未離開過我們的視野。」
麥格教授的眼鏡片低下來,這幾秒的停留讓馬爾福莫名緊張——該死,他緊張什麼!
麥格教授的臉色漸漸凝重,她最後嘆了口氣:「或許事情比我想的還要糟糕。」
她讓大家回去,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沉思,同樣臉色不好的還有赫敏·格蘭傑。
「她這話什麼意思?」
「你認為霍格沃茨里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並且要費那麼大的魔力來銷毀魔法部的寶物的人有哪些?」
羅恩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小天狼星!」
克莉絲汀沒說話,但她知道效果已經達到了,麥格·米勒娃教授不再將目光投在她們身上,畢竟大家都只是魔法水平叄年級的學生。
克莉絲汀看上去心情不錯,自從她從麥格教授辦公室走出來後。
儘管她一直都是那副笑吟吟的臉。
馬爾福和她一直走到斯萊特林無人的休息室:「東西是你拿的嗎,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嘴角沒變,她轉過身,依舊帶著微笑,但他感覺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馬爾福先生。」她又叫回了他的姓氏。
(三十)小天狼星
克莉絲汀頭也不回地回宿舍了,她意識到馬爾福少爺只是亂懷疑人的毛病犯了,並沒有找到什麼證據。
——事實也如此,馬爾福都不知道丟的是個什麼寶貝。
但是.....
她卸下圍巾的動作一頓,凝視著手掌好一會兒,隨即又套了回去。
她總覺得漏掉了什麼。
此刻心情略有不安,像入水游泳的人腳底滑過膩膩的水草,始終觸不到底。
克莉絲汀沉思片刻後批好外套,朝事發地走去。
至少再檢查一眼。
她沒有施展隱形咒,大大方方地朝土坡處走,這片地方也是通往海格小屋的近道,萬一有教授守在附近她也可以借神奇動物的名義搪塞過去。
天已經黑了,偶爾傳來一聲烏鴉叫聲,城堡外的樹葉和草叢被吹得簌簌響,冷風擦過她裸露在外的脖頸和臉頰,克莉絲汀將披風緊了緊。忽然,她停下腳步,朝左邊看去。
一條黑狗站在月光下。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那條狗低了低頭,朝前面某一處發出低吼。
克莉絲汀認出這是當時在走廊盡頭的那條黑狗。
忽然,它伏地身子,尾巴下垂,警覺地朝向某個方向慢慢挪動身體。
像一個逼近獵物的獵手。
下一秒,一道小小的黑影從月色中竄了出來,黑狗低吼著撲了上去,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草叢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緊隨其後是憤怒的嘶吼,克莉絲汀能感覺到它們並沒有在一條線上,也許是因為草叢細密。
那個細小的東西很狡猾,從不走直線,而是左彎右繞,在她眼皮底下左右撥動著青草和灌木。
也許是篤定克莉絲汀沒有威脅,那小東西竟然直直朝她竄來。
她意識到這個東西想做什麼,它想藉助體型優勢,讓她作為障礙物擋住黑狗。
然而,就在它擦過克莉絲汀的一剎那,一道咒語從它踏過的地面升起,一道白光包裹著它,瞬間形成一圈沉重的枷鎖。
那東西在地上胡亂掙扎著。
克莉絲汀揮了揮魔杖,然後伸出手,提起了它的尾巴。
她看清了這個生物的全貌。
是一隻又肥又大,渾身還有泥垢的散發著臭氣的老鼠。
看見她,老鼠拚命扭動著身軀,發出尖細的吱吱聲。
克莉絲汀忍著噁心:「你要這個?」
黑狗點點頭。
「好,接著。」
就在克莉絲汀要扔下去的瞬間,耳畔炸起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住手!!不要!!!」
克莉絲汀轉身:「韋斯萊先生?」
自從上次衝突過後,她對哈利一幫人又恢復了克制疏離的稱呼。
羅恩·韋斯萊看上去跑了很長一段路,他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別,別給它,這是我的寵物斑斑,它,它.....」
「這可由不得你。」
一道沙啞的聲音,讓兩個人齊齊愣住。
克莉絲汀看向聲音來源,頓時如墜冰窖。
雖然只有很微弱的光,但依稀可見是一個黑卷髮,如同流浪漢般的男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毫無邊幅的鬍子隨意地耷拉,唯一把他與流浪漢區別開的是他的眼睛,一雙兇狠,幾乎藏不住恨意的綠色眼睛。
一個名字在兩人心中同時顯現。
小天狼星。
男人的面容已經被無數張報紙報道,每回都印在最頭條,他野獸般的嘶吼過去很久仍歷歷在目。
克莉絲汀往後退了一步。
小天狼星目光立刻轉移過來,良久,露出一個非常僵硬的笑。
「把它給我,小姑娘。」
回應他的是克莉絲汀的魔杖。
羅恩如夢初醒,舉起魔杖,「我,我警告你,這裡是霍格沃茨,老師們隨時會發現你!」
「你提醒我了。」小天狼星嘴一咧,「所以我們得速戰速決,不是嗎。」
克莉絲汀一直在強迫自己冷靜。
比起害怕,她更感覺到身體的神經都在緊張,興奮的顫抖。
她遇到了窮凶極惡的通緝犯,這個念頭激起的沒有恐懼,反而是驚濤駭浪的亢奮刺激。
這種刺激讓她肌肉繃緊,連帶著觸碰魔杖的指尖顫慄。
冷靜,冷靜。
她反覆提醒自己,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
刺痛讓她能理智思考:「你潛入霍格沃茨就是為了一隻老鼠?」
腦子在冷靜後飛速運轉,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黑狗呢。
明明從一開始,只有它在追逐老鼠。
從什麼時候開始,它不見了?
走掉了?
不,不對。
幾個念頭在腦海里碰撞,幾個來回後克莉絲汀問:「你這隻老鼠養了多久?」
羅恩說:「斑斑…它已經在我家呆了十多年,跟我就像家人一樣,它對我很重要克莉絲汀,求你了把它還給我。」
原來如此。
那麼一切都說通了。
克莉絲汀緩緩抬頭,直視對方灰色的眼睛。
「你是那隻黑狗。」她的魔杖挪向老鼠,「你是阿尼瑪格斯,那麼它也一定是。」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這隻阿尼瑪格斯,克莉絲汀決定,等到情況不對就立刻解開它的繩索,讓它去吸引注意力。
可小天狼星並沒有動。
相反,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欣慰的神情,呵呵地笑了起來。良久才說:「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冷靜聰明,不愧是林的女兒。」
克莉絲汀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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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宿舍出去需要經過公共休息室。
馬爾福靠在綠皮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發著呆。
從他看見克莉絲汀神色匆匆地出門已經過去快半小時了。
他本來想叫住她的,但一想到今天對方最後冷冰冰的後腦勺,這股衝動瞬間冷卻,凝結成另一個想法——管我什麼事。
管我什麼事。
他這麼想著,在公共休息室又呆了一個小時。
馬爾福也沒閒著,他在紙上比劃魁地奇可能的站位和對方進攻策略,雖然賽場上千變萬化,但多想點對策總是好的。
想像力飛到了球場上,數十個魁地奇球員騎著掃帚在空中如箭一樣穿梭,克莉絲汀也許會坐在台邊看他和波特爭奪金色飛賊,他幾個急轉彎將波特甩到身後,舉起的金色飛賊在太陽下散發刺眼的光,看到她喜悅而驚訝的臉——
該死。
馬爾福面無表情給了自己額頭一下,把內心才冒出的喜悅的苗頭給掐了回去,他怎麼又想偏了。
不過,她怎麼還沒回來。
莫名的,馬爾福心裡有些發涼。
很快他就發現了來源——這個點,圖書館管理員都該準備睡覺了,她冒著宵禁被抓的風險也要出去,是要幹什麼?
更何況小天狼星還在霍格沃茨出現過。
馬爾福坐立不安了幾分鐘,有一種慌亂,焦躁和不安的情緒從心臟抓緊了他,他坐下幾分鐘又站起來,圍著沙發來迴繞圈。
最後,他一咬牙,抓起魔杖走出了宿舍。
(三十一)真像
僅僅幾秒,克莉絲汀就恢復了鎮靜。
「您在叫我?我懷疑您認錯人了,先生。」她語氣如常。
令她意外的是,小天狼星只是聳聳肩:「也許吧。」
旁邊的羅恩已經嚎叫好一會兒了,他始終不肯相信自己養了好多年的老鼠是一個人。
克莉絲汀委婉說:「韋斯萊先生,正常老鼠七八年已經算相當長壽了,你不覺得你的斑斑活的有點兒太久了嗎。」
羅恩說:「它就不能是只活了十,十多....格外長壽的老鼠嗎!」
小天狼星說:「十二年,對嗎?」
羅恩點頭:「噢,對!」
小天狼星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肩膀劇烈顫抖著:「哈——十二年,我在阿茲卡班也等了十二年,你知道這十二年我怎麼過來的嗎。」
他湊近了老鼠,老鼠激烈的掙扎,而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恐懼:「我無時無刻不想,該怎麼殺了你。」
哈利和赫敏趕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小天狼星面目兇狠地朝克莉絲汀伸出手,羅恩在身後一臉呆滯地坐在了地上伸著手指,一具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羅恩看到哈利:「他,他......」
「停下!」
來不及多想,哈利衝過去推開克莉絲汀把小天狼星撲倒在地,他死死摁住對方肩膀,磕倒膝蓋,他的臉因為過於拼力而通紅。
赫敏在旁邊施展束縛咒,但他們糾纏在一起,魔杖左右搖擺好一會兒才落下一道繩索捆住了小天狼星,然而他毫不掙扎,平靜地看著上方。
地上單方面扭打的哈利忽然有些迷茫,一低頭,小天狼星看著他發笑:「你可真像你的父親。」
哈利:「你——」
「哈利,等等。」克莉絲汀拉開他,拎著斑斑吊到對方眼前。
一看見這隻老鼠,小天狼星的臉頓時扭曲起來。
克莉絲汀收回手,魔杖對準他:「告訴我們,它是誰?」
「彼得。」遠方傳來一道聲音:「小矮星·彼得。」
看見大家紛紛將視線投過來,盧平捋了捋袖口,「噢,哈利,快起來。」
他示意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哈利沒再按著小天狼星,盧平立刻解除了小天狼星的束縛咒語,一把將他拉起來,來了個深深的擁抱,好似闊別多年的好友重逢。
哈利和赫敏立刻悚然地看著他們。
盧平哈哈大笑了幾聲,在他們警覺的態度中解釋了一切緣由——本不該存活的小矮星·彼得活了下來,並且偽裝成了一隻老鼠。
根據小天狼星的補充,他在最後一刻把保密人更換成了彼得,沒過多久就被他將波特夫婦住址泄露給伏地魔,最後所有一切都被嫁禍給了小天狼星。
……
克莉絲汀手中握著一段鐵鏈,鐵鏈盡頭拴著一個肥胖的矮小男人,小矮星彼得捂著腦袋涕泗橫流,不停地說他也不想,是伏地魔逼迫他,他不想死。
克莉絲汀眉頭一蹙,鐵鏈往上一扯,對方立刻停止了哭泣,握住脖子瑟縮地看著她。
在他看來,這個女孩簡直心狠手辣,不僅給他四肢加了一層束縛咒還像牽狗一樣拴著他的脖子,幾乎箍得他喘不上氣。
更別談找機會逃走了。
小天狼星眼底似乎泛起一絲笑意,他靠近盧平:「像嗎?」
盧平點點頭:「真的很像。」
莫名的,克莉絲汀直覺那兩人在說自己。
「好了孩子們。」盧平拍了拍手,就像平時上課一樣,對準自己的學生們讓目光聚焦於自己,「待會我將送他們去校長辦公室,正義會給我們最終答案,接下來的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他看向哈利和克莉絲汀:「可以麻煩你們二位看送彼得嗎。」
赫敏送羅恩去醫療翼治療傷口,克莉絲汀走在最前邊,哈利和小天狼星緊隨其後。見到教子的小天狼星滿臉懷念,拉著他,兩人正聊詹姆·波特的事情。
此刻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哈利施了個螢光咒,整條路都亮了。
忽然,克莉絲汀停下了。
有風。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她心底冒出不祥的預感。
同樣停下的還有盧平教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遙遠的天空原本厚厚的雲層被吹開,逐漸地露出裡面微弱的光芒。
小天狼星猛然望向盧平:「萊姆斯,你今晚吃過藥嗎?」
盧平教授不說話。
他背對著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月亮,他的身軀不斷顫抖,並且越來越劇烈,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嘶吼,耳朵後面慢慢生出長長的毛髮。
「不,不,萊姆斯你知道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別忘了你自己!」小天狼星撲過去握住盧平的雙肩,在兩人掙扎中克莉絲汀看見盧平眼底染墨一樣漆黑一片,嘴角逐漸長出利牙。
唰的一聲,盧平的背部從中間撕裂,露出蓬勃的肌肉,腳跟戳穿了鞋底,頭部逐漸變得又尖又長。
「跑!快跑!」小天狼星朝哈利吼道。
一隻手悄然伸向了遺落在地上的魔杖。
克莉絲汀頭都沒回,一腳踩了過去。
「啊!我的手!!」
克莉絲汀又緊了緊鎖鏈的力道,那持續不斷的叫嚷立馬噤聲,她把鎖鏈扔給哈利:「我去拖住他,你去校長室找鄧布利多,別怕。」
哈利剛想說什麼,小天狼星吼道:「聽她的,我們有辦法,哈利別想了,快去!!」
他拖著小矮星彼得往城堡奔走,克莉絲汀在後面緊張地舉著魔杖,他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不敢浪費,狼嚎聲,呼喚聲在身後越來越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管在哪,她都沖在他前面,他好像一個怯懦膽小只會躲起來的人。
可明明不該是這樣。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才該站出來保護所有人,他才是舉著魔杖面對危險的那一個——的確,但現在讓他回去是更保險的選擇。
哈利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黑暗中,盧平徹底變成了狼人,他低垂著狼首,像剛從混亂的休眠中甦醒。
兩人都屏住呼吸,完成了一次對視。
小天狼星忽然說:「你媽媽當初,總能讓萊姆斯平靜下來。」
盧平開始低聲嘶吼。
小天狼星置若罔聞:「你也可以試試。其實變成狼人,他的所有理智都會被本能取代,痛苦只多不少。」
盧平亮出了利爪,一步一步朝他們靠近。
克莉絲汀扔出一個束縛咒:「課本可沒有記載過安撫狼人的方法。」
馬上狼人盧平被捆住了,僅僅幾秒後,他強大的肌肉強行撐爆了繩索,仰天發出怒吼。
小天狼星仍說:「我讓哈利離開也是這個原因,沒人能看見,你可以隨意使用你的能力。」
克莉絲汀心底一驚。緊接著狼人盧平如餓狼撲食般俯衝過來,她一個昏昏倒地把人擊飛撞倒在大樹下,這回她徹底冷了臉色:「要我說多少回,布萊克先生,我只是一個叄年級的學生。」
小天狼星說:「到這個地步就不用隱瞞了小朋友,你媽媽的能力我可是領教過的,不要和我說你沒有繼承那些能力。」
克莉絲汀:「哪些?」她順手往前面扔了一線火焰熊熊,狼人盧平被耀眼的火光刺痛,再次被逼退。
小天狼星:「你知道。」
克莉絲汀終於明白什麼叫氣到一定程度會笑出聲,她的表情像個甜蜜糖:「我怎麼會知道,您可真是胡攪蠻纏呢,小天狼星·布萊克。」
最後『布萊克』的音節咬的格外重,話音剛落,她手一揮,更長更寬的火焰自腳下升起,火舌肆虐地向盧平逼近,狼人盧連連後退,然後仰天長嘯,惡狠狠盯了他們一眼,跑向叢林深處。
小天狼星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你的警惕心很高,不過,魔力也很強大就是了。」
克莉絲汀剛想說謝謝,就聽見對方繼續說:「如果你是人類,我敢肯定你未來一定能在魔法部大放光彩。」
克莉絲汀:「.....布萊克先生,沒記錯的話攝魂怪還在找您呢,不躲一躲?」
小天狼星被噎住了,他收回看向盧平消失放向的目光:「回去吧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克莉絲汀不說話,她自顧自地朝城堡的放向走。
背後傳來一聲輕嘆:「其實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死了。」
又說:「看到你我才知道,她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和你媽媽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三十二)挫敗
克莉絲汀步伐不減:「我媽媽從來活的大大方方,周圍人都知道她活的好好的。要麼你記憶在阿茲卡班了出問題,要麼你認錯人了。」
果然,一提到阿茲卡班,對方就不出聲了,克莉絲汀極少這樣嗆別人,說完也沒有痛快的感覺,兩個人一路上走著,沉默地聽著遠處的蟲鳴。
就快了。
總共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繞過這一片林子就能看見城堡,她不禁加快了步伐,身邊風呼呼地吹,涼意布滿全身,她將披風緊了緊。
可仍然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涼,風似乎更大了,混亂的氣流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吹得她牙關打顫,沒過一會兒雲層遮住了月亮,四周幾乎陷入死寂的黑暗。
克莉絲汀這才發現不對,她抬頭一看,一股涼意瞬間從脊背轟上頭皮。
密密麻麻,如黑潮水般的,無數個黑色斗篷裹在空中漩渦狀旋轉。
根本不是什麼雲把月亮遮住,而是攝魂怪擠滿了整個天空!
「快走!」
她向前衝去,身後呼呼風聲,攝魂怪卷席而來的呼嘯聲,腳下踩落葉的細細簌簌聲,唯獨聽不見另外一人的腳步。
克莉絲汀猛然轉頭,一大片攝魂怪在半空聚集成了一個圓,如海水般壓在小天狼星身上,層層迭迭地吸食著他。
遠遠的,小天狼星似乎和她對視了一眼,但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來不及有任何情緒,克莉絲汀以極快的速度甩出幾道守護神咒。
零零碎碎的光芒擊倒幾隻攝魂怪,將黑暗扯出一道口子。然而更多攝魂怪不知疲倦地撲上去,就像湖水短暫地被切開一道口子,很快水流連接,恢復如初。
微弱的光亮在成百上千隻攝魂怪面前顯得太過渺小了。
克莉斯汀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她目前能力可以處理的局面。
想要救出小天狼星,她必須得釋放出真正的守護神。
可她之前的練習中從沒成功過。
她看了一眼魔杖,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安靜下來,吐出的氣息交織在陰森寒冷中,手指用力到關節泛白。
冷靜,冷靜。
很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快樂的事情上面。
最快樂的最快樂的......克里斯汀照樣把注意力集中在往日和媽媽為數不多的外出時光,第一次在霍格莫德村見到成百上千種糖果。
「expecto,expecto——」
「expecto patronum!」
她幾乎不管不顧地喊出咒語,魔杖傾斜出一束光線,洒水似的光柱越來越細越來越細,最終熄滅在魔杖尖尖。
危急關頭並沒有讓克莉斯汀爆發潛力,相反她意識到自己騙不了魔咒,連自身都覺得平淡的情緒哪怕一再暗示自己很快樂,也無法召喚來守護神。
沒了光明,很快最近的攝魂怪朝她猛撲,陰冷潮濕的水藻的臭味和腐爛了幾年的屍體的味道把她包裹。
克莉斯汀一瞬間幾乎拿不穩魔杖。她感覺肢體逐漸變得僵硬且難以控制。
意識到這點她立馬咬破舌頭,刺痛讓她理智稍稍回歸,支撐起一個更大的光團,但此刻所有霍格沃茨的攝魂怪已經匯聚在一起,不斷的攝魂怪接踵而至,她舉著手,光團在頭頂終於撐不住攻擊,閃了閃,徹底熄滅了。
「expecto ——」
無數個它們貼面而來,克莉斯汀來不及施展第叄個守護神咒就與一個攝魂怪近距離貼臉,那一剎那她腦子一片空白,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膝蓋一軟,連同魔杖僵硬地倒在地上。
她張嘴,說不出話,好像生鏽的鋼鐵。
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也只挪動手指一丁點,身體像逐漸灌滿了鉛水沉進黑暗的深海,刺骨的冷灌滿鼻腔和心肺。
意識迷茫間,她依稀聽見一道聲音,遙遠的仿佛在天邊。
模糊不清的音節,熟悉的聲線。
接著,昏暗的視線內出現了一道白光。
越來越刺眼,簡直像點燃在草原的火星。
火星驅散了周身的寒冷,克莉絲汀這才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回籠,僵硬的肢體稍稍有了知覺。
向左看,一隻通體光亮的白孔雀正上下晃動地盯著自己看。
不對。
此刻,她忽然發現不是孔雀在晃,而是自己正被人摟在懷裡搖著肩膀。
耳朵也逐漸恢復知覺:「克莉絲汀?克莉絲汀克莉絲汀!你動一動,眨眨眼!」
向右看,克莉絲汀艱難地眨了個眼。
下一秒,她被人緊緊扣進懷裡。
(三十三)
「你這個......」馬爾福惡狠狠的話半路泄了氣,「沒事晚上跑什麼跑,活該你搞成這樣,真是嚇死我了!」
言之切切。她貼著對方起伏的胸口,似乎聽到了胸腔里熱烈跳動的心臟。
她握上了那隻抱得緊緊的,有些發顫的手:「.....我沒事,別擔心。」
馬爾福冷哼一聲:「你沒事都虧了我,再晚一點,你就可以和那個人一起去.....小天狼星布萊克??!!」
克莉絲汀花了好半天才能活動手臂,隨即壓下他施咒的魔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把他送到鄧布利多那兒去,晚點再和你解釋。」
馬爾福說:「那樣?我想的哪樣?又是這樣什麼事都不說就自以為自己知道全部,我告訴你你必須得先解釋發生了什麼。」
克莉絲汀被他一長串說的頭腦發暈,緩了緩,「簡單來說,他沒犯罪,罪犯另有其人。怎麼樣,可以幫我送過去了嗎。」
馬爾福:「我送?這麼大一個通緝犯?你不如叫攝魂怪送。」
他臉臭的跟曼德拉草一樣,簡直把不爽大大地寫在臉上。
克莉絲汀看著他:「可是攝魂怪都已經被你趕跑了呀。」
又說:「不送也可以,反正那麼多嚇人的攝魂怪都跑了,這邊很安全。」
一想到成百上千的攝魂怪都被自己趕走了,馬爾福一陣輕飄飄,感覺自己什麼都能做成。
「好吧,」他哼一聲,「那我勉為其難送一下。」
克莉絲汀想著是讓馬爾福先把小天狼星帶走,以免招來更多的攝魂怪,她完全可以放慢步子,反正也沒什麼危險。
誰知道馬爾福二話不說背對著她蹲下來:「上來。」
克莉絲汀說:「...你要背我嗎?」
「廢話,不背你難道把你拖回去?」馬爾福說,「快上來。」
克莉絲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任由對方把她背起來,等到一切穩當時,她問:「那他怎麼辦?」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布萊克。
「自己走啊,難不成我背他?」馬爾福一臉莫名其妙。
他走到布萊克身邊,拍了拍:「醒醒,醒醒.....有意識,不錯,能自己走嗎。」
剛從昏迷中甦醒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意識點了點頭。
等他完全反應過來時,馬爾福已經背著克莉絲汀走了一陣。
馬爾福站在遠方:「走吧舅舅,別光看著我了,我以為您身體這麼健壯會比我們快呢。」
克莉絲汀忽略他慣有的嘲諷語氣:「他是你舅舅?」
馬爾福說:「算是。他原先和我媽媽一樣都是布萊克家族的人,不過後面被除名了。」
克莉絲汀「哦」了一聲,繼續趴在他肩頭,一動不動。
馬爾福覺得無聊:「你不多問問?」
「問什麼?」
「問問布萊克的事.....算了他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好吧馬爾福,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剛好看見你出去,等了好久沒見你回來,就出去找你。」
馬爾福難得腦子一熱直接抒發自己的一片好心,等了老半天沒等到回復,也閉嘴不吭聲了,心裡忍不住想:多管閒事幹什麼,乾脆讓她被攝魂怪抓走好了......算了,那也太危險了。
克莉絲汀忽然在背後小聲說:「謝謝你德拉科。」
她發音的方式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樣,別人都是把重音放在第叄個字母,她的發音輕輕的,像一根羽毛飄走了。馬爾福仿佛被那根羽毛撓了撓。
他有些不自然地說:「...沒關係。」
「德拉科。」她又說,「這次真的謝謝你。」
馬爾福說:「我...沒事,主要是時間太晚了,要是白天我肯定不管你。」
他飛快地說完了,最後幾個字細微的像收進了胸口,他放緩了呼吸,等待對方的回答。
肩膀圍著的手臂更緊了,身後的女生似乎努力靠近他的耳朵,氣息吞吐撲過來,痒痒的。
「可是德拉科。」她的聲音有些鬱悶:「你為什麼會守護神咒呢?」
馬爾福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我也不知道......」
他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看到你被攝魂怪包圍,太可怕了那個場景,就想做點什麼,然後守護神咒自然地就施展了出來——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就是這樣,和你渴了就要喝水一樣,無意識地就施展出來了。」
末了,他說:「好像我天生就會一樣。」
克莉絲汀沉默了。
馬爾福學會守護神咒應該是在夢裡。可是她明明已經消除了他所有記憶,在這種情況下,夢裡的東西也可以影響現實嗎。
她窩在對方的肩頭,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半邊側臉,太近了,隱隱能嗅到脖頸的氣息,有點雨後青草地清新的氣味。
他的呼吸似乎不太穩當了,也許是沒有停下來歇息,氣息跟不上,這些呼吸聲就像在耳邊一樣。
克莉絲汀忽然有一種衝動,她想和此刻真實的他做愛。
夢境和現實的區別在哪兒呢。
「你說什麼?」馬爾福沒聽清她剛剛自言自語的呢喃。
「沒什麼。」她說,「晚上出去的人不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危險?」
馬爾福走了好幾步才憋出一句:「直覺。」
他皮膚本來就白,月光下微微透明的皮膚透出紅色,像熟透了一邊的蘋果。
克莉絲汀『哦』了一聲,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樣呢,也符合你的直覺嗎。」
馬爾福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一陣電流從心臟到脊柱,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氣息發顫。
這算什麼?
他繼續往前走,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
克莉絲汀拍拍他的肩:「方向錯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只顧著往前走,都走出小道,偏離大門的方向了。
心跳得厲害,手臂都有些麻了,他回到道路時身後拖沓著步伐的小天狼星正好趕上,靜謐的夜裡,對方的眼神似乎有些犀利地盯著自己,馬爾福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克莉斯汀!」
才拉開幾步距離,馬爾福剛想問她什麼意思,另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
馬爾福聾了都知道這是誰在說話。
「破特?!」他吼道,「你來湊什麼熱鬧?」
(三十四)
哈利沒有一刻這麼焦慮過。
鄧布利多也許出去了,他沒找到,跑上跑下驚動了巡邏的麥格教授,又在余光中看到天空忽然密布起無數隻攝魂怪。
一路上他甚至都不敢做最壞的準備,他的教父,克莉絲汀都在攝魂怪堆里,攝魂怪之吻會把人變成沒有靈魂的軀體,光是想到這一點他都呼吸困難。
看到一行人平安無事地走來,他跌跌撞撞下了掃帚,剛放鬆一笑就被人當頭一吼。
再一看,克莉絲汀手指都蜷了起來,往日精緻柔順的頭髮有些凌亂地黏在臉頰,就這樣蜷在馬爾福身後。
哈利在思緒百轉間突然醒悟:她讓自己走,是知道了馬爾福會來幫忙,用不著他了。
這個念頭像一盆冰水澆下來,他不再往前,等待馬爾福背著克莉絲汀走過去,伸手扶向小天狼星。
「哈利.....?」
克莉絲汀輕弱的聲音響起,比往日柔和了不少,卻有幾分大病初癒的味道。
哈利轉頭,這才發現她的背後沾滿了濕泥巴,髒兮兮的,像喜歡護理毛髮的小貓濕漉漉地從泥潭裡爬出來。
他心裡一陣難受,想:她都這麼狼狽了,我怎麼還生她氣。
「...你還好嗎。」哈利輕聲問。
克莉斯汀說:「我還好.....哈利,去照顧布萊克吧,他受傷了。」
馬爾福往日一看她和哈利·波特聊天就喜歡出言嘲諷,今天不一樣,那個吻給予他大度的資本:「是啊波特,沒事幹就去扶扶你的教父,他走路簡直比老頭都要慢。」
「不需要你操心。」哈利冷冷說。
小天狼星被教子扶著,步伐仍然緩慢,沒過多久又遠遠地落在後面。
「很漂亮的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克莉斯汀。」
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她看起來和馬爾福家的人關係不錯。」
「不知道。」哈利的聲音似乎有些悶。
「你和她關係怎麼樣?」
「不知道。」
小天狼星「哧」的一聲笑了,「剛剛你倆可不像不熟的樣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哈利本來低著頭注意路面的坑坑窪窪,心裡忽然漏跳一拍:「我們什麼樣子?」
小天狼星說:「你忘了?剛剛你那麼著急就撲過來幫她,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原來是指這個。
心底有什麼東西落了空,哈利隨口說:「我們之間沒什麼。」
小天狼星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哈利將目光挪向別處,向前看,克莉絲汀已經和馬爾福消失在拐角處。
肩膀忽然施加上一個力道,小天狼星靠著他,用一種像是調侃的語調問:「哈利,你夢到過她嗎。」
哈利猛地咳嗽。
......
這些克莉絲汀都沒有聽見,她趴在馬爾福身後,走進黑夜寧靜的霍格沃茨城堡。
長長而空曠的走廊里,只有單薄的腳步聲迴蕩,很安靜,她和馬爾福的呼吸正錯亂地交織。
「我們先去校長辦公室。」馬爾福忽然說,「先把你們這堆爛攤子給收拾了,再回寢室,你還撐得住麼。」
克莉絲汀『嗯』了一聲:「我還可以。」
「是嗎,那挺好。」馬爾福不再說話了。
她本來有些困,眯著眼,現在說了些話有些精神,撐起眼睛看看周圍,他們似乎還在霍格沃茨一樓走廊,左右兩邊分布著各式畫像,走廊盡頭有向上的樓梯。
又過了幾分鐘,克莉絲汀在看到了同樣的走廊,同樣的畫像。
「德拉科?」
她清楚地感覺到身下的人被這聲輕呵嚇了一下。
馬爾福停住,卻沒再動了。
「什麼事?」
克莉絲汀說:「......從這裡上樓才到校長室,你別錯過了。」
馬爾福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最後只說了一聲『好』,便後退到樓梯口,往上走,到校長室後兩人再沒說一句話。
教授們從他那兒得到了一些細節,又從克莉絲汀那兒了解到事情大致經過。在哈利和小天狼星終於到達校長室後,他們才被教授們放走,這大概是有不方便其他人聽的事。
克莉絲汀從剛才起就感覺到了馬爾福的沉默,如果說最開始在下面他的狀態是上揚的,那麼現在就像沉在黑湖裡的船隻,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沉重的氣息。
在與馬爾福簡單告別後,克莉絲汀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對方向來愛把情緒擺臉上慣了,這樣忽然沉默和內斂讓人不適應。
在夢裡問吧。
她這樣想。
(三十五)一塌糊塗的樣子
清晨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也很昏暗,微微的光透過湖面滲透進窗子,只蒙蒙的有些亮。
現在是早上六點,沒什麼人起床,馬爾福借著微弱光線的休息室,垂著眼左右摩挲著手指。
他的頭髮長了,側邊劉海細碎的金髮有些遮住眼角,於是伸手去撥開頭髮。
「馬爾福先生。」
伸出的手停住了。
他和一雙銀灰色眼睛對視上,她似乎剛從床上起來,身上還穿著雪白的睡衣裙,光著腳踩在毯子上。
馬爾福心底揚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心跳得更快,更沉,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馬爾福下意識想找個理由,但克莉絲汀沒給他機會。
「是在想昨天的事情嗎。」
幾秒的停頓已經很明顯了,他靠回沙發,頭順勢微仰著,眼睛閉上:「是。」
氣氛似乎凝滯。
這是馬爾福單方面認為的,沉默讓他格外難忍,於是他悄悄睜開眼。
克莉絲汀沒有動作,仍然站在一旁,像是在組織語言。她的臉上有好奇,有坦然,但唯獨沒有不知所措,一丁點也沒有。
他的心落了下去。
照理來說,一個女孩向男生做了這樣的舉動,還是主動的親吻,肯定希望對方也回應。
但他最初的興奮過了後又馬上冷靜下來,作為一個馬爾福,對自己的戀愛對象必須得謹慎,而他甚至不知道克莉絲汀是不是純血。
不過,他堅信只要未來自己當了馬爾福家主後,哪怕有議論的聲音都可以被擺平。
「你在想什麼?」克莉絲汀忽然問。
馬爾福這才發現自己正無意識揉著眉心,顯然,他被看出剛剛正陷入沉思。
「我在想....」他有些迷茫地開口,「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奇怪。」
他本該直接告訴克莉絲汀,說這個吻是什麼意思,她可以當他女朋友。
但和最初那個吻一起來的,除了興奮,激動,還有種讓人後怕的即視感。
那一瞬間,女生柔軟的髮絲,輕盈的香氣,明明是第一次親吻,他卻恍然覺得似曾相識。
出現多少次了?
好幾次一起行走,幾個拐角,幾次臨近的接觸,他卻仿佛感受到已經經歷過一遍的熟悉,甚至更親密,更深入。
曾經經歷過的種種不對勁終於浮上心頭,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出解釋,甚至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經歷另外一種人生。
「你在害怕。」被點明的馬爾福眼角一跳,密密麻麻的恐懼蔓延上脊背。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和克莉絲汀相關的事情,過多的即視感,過往的不對勁的記憶像蛛網一樣纏繞住他,他感覺自己即將接近某種真相,然而越是這樣心跳的越快,越是不安。
直到耳畔傳來一聲嘆息。
手指傳來柔軟的觸感。
克莉絲汀拉著手,自下而上望著他:「德拉科,看著我。」
他看向她銀灰色的眼睛,像淺淺的一汪湖水。
「你在想什麼呢德拉科,告訴我。」
湖水變深了,深灰的底色隱約透著暗紅暗紅的光。
馬爾福眼神失焦,開始全然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之前似乎經歷過和你相處的場景,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和你相處嗎,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和你相關,你身上好像有很多謎團,我看不透。克莉絲汀,雖然你吻了我,但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喜歡我。」
馬爾福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把所有都說了出來。
克莉絲汀微微一笑,揮了揮魔杖,為他解開一忘皆空:「現在呢。」
每一次解除記憶都是來自精神上的高潮。
誰能抗拒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其實早就擁有的誘惑。
馬爾福照例愣了幾秒,隨後試探著去拉她克莉絲汀,沒有拒絕,他將她摟入懷裡,深深俯進去吸嗅她脖頸間的氣息。
她的身體太柔軟了,哪怕兩人已經親密過無數次,馬爾福貼著她時仍有過電的感覺。
手伸進淺白的睡衣里,向上探,探到柔軟飽滿的雙乳,手心抵著挺起的乳頭。
他又硬了。
出來時只穿了睡衣,陰莖毫無遮掩地撐起鬆軟的布料。
克莉絲汀正和他交叉跪立在沙發上,翹起地陰莖正抵她的臀肉。
他把陰莖放出來,漲紅漲紅的顏色一閃而過,蓋在了潔白的睡裙底下。
他去蹭她柔軟濕熱的地方,在花心周圍蹭出一片黏膩的水。
克莉絲汀撐在他的肩膀上,低垂的頭髮散落在兩人之間,她下體被熱熱的黏黏的龜頭蹭的又爽又癢,嘴裡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馬爾福抬頭索吻,她順勢低頭,放下身子,慢慢坐了下去。
陰莖頂開內褲,插了進去。
馬爾福向上頂,用力操出噗噗水聲,等如願聽到克莉絲汀的突然哼哼又輕輕往裡面頂,一邊揉著她的乳房一邊說,好女孩,好女孩。
好女孩的回應是夾緊他的陰莖,自己上下擺動。
她動起來是不管馬爾福的,不管對方被夾得悶哼,還是央求她慢一點,嗯....慢一點。
被完全奪過了主導權,他微微仰著脖子,脆弱的喉結都在顫抖,在克莉絲汀手指的撫摸下戰慄。
馬爾福極力克制自己,可還是被夾得射了出來,兩人喘息著相擁,克莉絲汀跪坐在了他身上,穴口漲漲的,還沒拔出來,精液已經沿著穴口流到兩人大腿相貼的皮膚。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休息室,只會驚訝地發現他們在以不太雅觀的姿勢擁吻。
那些一塌糊塗的東西都藏在了睡裙下,外面看,他們仍然工工整整。
(三十六)她也拿著毛巾幫他擦
「去我房裡。」馬爾福聲音有些沙啞。
克莉絲汀沒有動作,她趴在馬爾福懷裡,不想動,她喜歡做愛後靜靜地抱一會兒,消化自小腹傳來的能量。
不過片刻,休息室里歡愛的氣味更濃了。
馬爾福耳朵紅了,他忽然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起。
克莉絲汀正在感受小腹的溫暖,冷不及被人抱起,那根東西還沒拔出來,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她哼哼一聲,穴裡面又癢又漲,舒服的。
馬爾福抱著她一步一步往宿舍走,走到浴室,用魔杖施了一浴缸的熱水,把人輕輕放了進去。
拿一塊毛巾,擦過女生的脖子,肩膀,又輕輕洗掉下體有些乾涸的液體,像擦拭一座精緻的小雕像。
「我還沒這樣服務過誰。」馬爾福嘟囔。
克莉絲汀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捧起一手水,淅淅瀝瀝的,撲到他大腿處,也幫他洗。
長毛巾的另一端吸飽水,她也照著他的動作幫他擦去痕跡。
他還硬著,龜頭掛著水珠一點點滴下來。
克莉絲汀心念一動,含了上去,舔舐著,吸吮著,舌頭滑過冠溝,馬眼,軟軟地包裹住他身體又熱又硬的一部分。
正在擦拭的手在她後背鬆了毛巾。無措地停在空中了一會後,慢慢托著她的後腦勺,微微用力,用輕顫的手指祈求更深一點。
克莉絲汀就在這時候退後了。
馬爾福被含過的陰莖更挺立了,冠頭被舔的晶亮,他捧起克莉絲汀的臉,深深地吻上去,吸吮她柔軟的舌頭。
這一吻相當讓克莉絲汀滿意,結束後她閉眼靠著牆壁,臉蛋緋紅,輕輕喘息。
就在她回味今天的性愛時,馬爾福忽然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輕聲說:「好女孩,我們公開吧,告訴大家你是我女朋友。」
....簡直像一道晴天霹靂炸在耳邊。
克莉絲汀睜開眼,裡面的情慾褪的乾乾淨淨。
浴室沒開燈,臥室頂光透露進來微弱的光線,馬爾福沒看見她的表情。
他開始擦拭她柔順的長髮:「這件事我從很早就開始想了。你說要考驗我,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沒和其他女孩有來往,不是嗎。」
克莉絲汀想說些什麼,被他止住了。
「記得昨天你吻我的時候嗎,我真的很開心,但我沒有馬上和你表達心意,很沒禮貌,原諒我克莉絲汀。我當時還有點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實在太蠢了,後來解除記憶,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次,我發現之前的猶豫蠢透了,我想要的其實早就得到了。」
頓了頓,他蹲下來,搭在浴缸邊緣:「告白的事還是得男生來做,克莉絲汀,我喜歡你,哪怕你消除了我的記憶我也能再次喜歡上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他說這些的時候克莉絲汀的半邊臉藏在陰影里,直到他有些忐忑和期待地撫摸著她的臉,她才抬起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讓淑女馬上做出承諾可不紳士,德拉科,下回再告訴你。」
-
馬爾福起床時覺得神清氣爽,尤其是像往常一樣拉開窗簾,看見湖底透出來絲絲縷縷的光亮時,前所未有的輕鬆感湧上心頭。
「發生什麼好事了,這麼高興?」布雷斯優一邊雅地切著蘇格蘭蛋,餘光掃了一眼嘴角掛著怪異笑容的馬爾福。
有點反常。
馬爾福擺擺手:「別管那麼多,布雷斯。」
布雷斯無所謂笑笑,也不追問。
在小天狼星的事件之後又是一段時間平靜的日子,盧平被家長們寫信投訴不再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斯內普教授再次擔任代課老師,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除了克莉斯汀。
她在是否告訴媽媽有關小天狼星的事情上糾結了幾天,最後收起信件,敲響了霍格沃茨二樓的棕色橡木門——就在兩天以前,鄧布利多在禮堂上宣布聘請了小天狼星當他們新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
這件事當天還登上了報紙,頭版放著小天狼星穿著正式巫師袍站在禮堂中央,微笑著朝左右致謝的動態圖片,下方一行加粗花體:
阿茲卡班囚徒重返霍格沃茨 魔法部部長現身說法
上面簡要介紹了小天狼星的一生,包括被誣陷背叛波特夫婦,從阿茲卡班越獄逃出過程,儘管在這過程中他還損害了重要的時間轉換器,但魔法部決定不予追究,併合力逮捕真正嫌疑人——小矮星彼得。
「合力?」馬爾福當時合上報紙,懷疑地說:「是指他們過了一天才姍姍派人來把小矮星接走嗎。」
言歸正傳。
此刻克莉絲汀站在橡木門後,正懷疑辦公室是否真的有人時,門開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換上了一套正式服裝,頭髮疑似擦過護法油,下巴光潔,全身上下煥然一新。
「請進。」他朝門內伸手。
克莉絲汀朝他點點頭:「布萊克教授。」
「不錯,不錯,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準時一點。」他挽起袖口,「坐。」
「讓我看看喝點什麼,」小天狼星拍了拍手,轉身打開柜子,「白蘭地?噢這個肯定不行,蘋果汁喝嗎,不喜歡?那試試這個,這個肯定沒錯。」
他從柜子最裡邊的一排拿出一罐茶葉,魔杖一點,茶葉自動跳進茶壺,壺底的火焰哧地燃起來。
「很好,讓我們來聊聊這件事...你想從什麼地方聊起。」他坐在桌子對面,茶水在中間煮的沸騰,撲哧撲哧地冒著清香的水蒸氣。
克莉絲汀低著眼,「是您叫我來的,教授,您說想和我聊聊我母親的事。」
「是了,是了,很好。那麼你有想從我這裡知道的東西嗎。」
當然有。
「有,但我不知道...」
更確切地說,她完全沒有頭緒。
克莉絲汀無意識攥了下衣角,眼神低垂著,偶爾看向對方,像一個偷偷查看埋藏真相罐子的小孩。
對於家人曾經想隱藏起來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會讓眼前的她緊張。
小天狼星確信她什麼也不知道,至少兩人絕對存在信息差。
「噢,別緊張小姐,我會告訴你的。」
茶煮好了,茶壺自動擺出兩個杯子,往裡面吐出香醇清透的茶水。
克莉絲汀在這時抬起了頭,她的眼瞳通體暗紅,其間隱隱流光旋轉,小天狼星一時失了神,去拿茶杯的手凝滯在空中,緩緩落下。
「我要知道全部所有,關於我家的事情。」她用輕柔而無法拒絕的聲音說,「不能隱瞞,不能撒謊,從頭到尾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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