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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針織衫 (12-14) 作者:神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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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9:5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母親的針織衫】
作者:神淺殿下
2025年2月23日發表於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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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在到達這座小山之前,她曾不時地穿過一片樹林,而此時那邊樹林早已遠遠地落在她身後,一片淡黃,似乎在這淺淺的秋意中緩慢燃燒著。
「表哥好啊!」女人微笑著,睫毛微微揚起,雙手輕輕握成拳,搭在身後。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母親。
心神不定,腳下的力道一滯,車子差點向後溜去,我趕忙重新踩起油門,重新停好車後,不遠處卻傳來銀鈴的笑聲。
「你也是剛拿到駕照啊!」
表妹笑著招招手,站在路一旁的一顆綠樹下,用手遮起臉,陽光便從她的指縫間穿過,傾瀉在她冷白的皮膚上。
我一邊向她走去一邊道,「哪裡,剛剛一不留神就松油門了……」
我說的含糊其辭,表妹竟也不在意,而是等我來到她的身邊才道,「姨媽和巧兒呢」
「在下面了」
「剛剛路上堵了一會,不然我們應該能更早到的」
陳玫兒聽了,嗯了一聲,泯嘴道,「現在去也一樣的」
梔子花的香氣飄來,我側目看了看她的頭髮,「什麼時候做的?」
「什麼?」
「這髮型挺好看的……」我真心地讚嘆道。
陳玫兒呵呵笑了起來,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秀髮,輕輕說道「前一陣子剛做的,還想著拉你媽一起呢」
「我媽好像不適合做這個風格的……」
「你咋知道?……」
我們倆隨便唏噓了幾句,我便下意識地按著常規的套路問道,「你在哪所學校教書?」
「現在打扮的越發認不出了」
陳玫兒瞪了我一眼,「你這是第幾次問啦?」
女孩哼了哼,抱臂向前走去,「深X市女子職業技術學院」
「額」
我摸了摸鼻子,慚愧笑道,「不是太久沒聯繫了嗎,所以記不太清」
「你是壓根沒把我放在心上吧……」
「唉……別」
「我對花粉過敏」
好說歹說,總算把這位剛上崗的人民女教師哄的氣消了些,陳玫兒隨手摘下路邊的一朵野花,低頭嗅了嗅,然後伸手撥弄它白色的花蕊。女人猶自覺得失了面子,並不想搭理男人。
「表哥!玫姐姐!你們兩在那幹嘛呢?……過來幫忙呀!」
謝巧兒站在路邊朝著坡上的兩人招招手,女孩正從一處簡陋的柴房裡拖著袋柴上門,白色的米袋子裹著一捆枯枝,路上不斷掉落樹的枯葉與碎屑,仿佛一個大寫的「一」
我趕忙上前,一邊提著那捆柴,一邊道,「咋讓你來抱柴」
謝巧兒拍了拍灰撲撲的手,幫我拖著,「還不是重男輕女唄,捨不得讓你幹活」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旁邊的陳玫兒難得附和了一句,「你說出了我一直想說卻不敢說的心裡話」
我瞪了她一眼,卻知道這是兩個表妹和我關係親近的體現。
「好好好,這次我就多干點活,省得你們以為表哥是好吃懶做的傢伙」
外婆外公從深山裡搬出來後,是住到大舅家裡的,一是方便盡孝,二是也方便舅母照看兩位老人。
房屋的地勢頗高,從山間水泥路蜿蜒向上還要走幾步路,才到大舅家,這是大舅早年蓋著的房子了,依著山腰而建,是一塊不大不小的平地,只容納倆戶人家,大舅家的房子靠後,屋後面就是一個小水塘,然後是一層層向下的梯田,總體來說,空間還是很狹小的。
我和巧兒拖著袋柴,一路繞過不大的前院,經過大門,看到裡面已經熱鬧起來的或站或坐的一批人,但大部分都是年紀較大的男性長輩。其中還看到幾個年紀較小的表弟表妹正坐在那低頭玩著手機,他們反而是最安靜的那批人。
我撇了枚兒一眼,總感覺她這身穿搭在哪個明星身上看過,雖穿著普通,卻無法遮掩她光線靚麗的青春之感,白凈的鵝蛋臉下垂落著幾履髮絲,寬鬆如海浪般的栗色秀髮在肩後搖晃,上身一件粉色的休閒襯衫,下身是修身的淺藍色牛仔褲,一雙小巧的腳踩著低跟鞋,剛好將女人的腿型修飾的完美無比,這丫頭恐怕沒走出校園就是萬眾追捧的女神,只不過她太容易隱藏自己了,現在接近熱鬧的人群中,她又絞著雙手,乖巧的像個鄰家女孩一般,但我和巧兒都被這傢伙的冰冷刺過。
枚兒見我看她,問「怎麼啦?」
我說你看我們兩個在這不怕髒的幹活,就沒有什麼感觸。
女孩搖搖頭,「我穿著高跟鞋,你就不怕我摔倒」
我和巧兒將那捆柴連帶著米袋一起丟在廚房門前,大舅媽姨娘們欣喜地過來拉著我的手,說楚飛又長高了啊,也有問我今年談了女朋友沒有的,我都想著一一在那回應。
陳玫兒謝巧兒在那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各自默默扭開,由於母親的完美,兒子的優秀,我們這一家常常被當做各自學習的典範,讀書使人進步,讀書改變命運,經常被姨媽舅舅們灌輸給自家兒女。由於老一輩的攀比,比較,這才使得年輕一輩原本親密無間的關係變得彆扭起來,彼此甚至產生了一些隔閡,這是我後來同兩個表妹談心時,才知道的。
「于飛趕緊洗洗手,去前面歇會吧」大舅母笑著把我推出了廚門。
「我媽呢?」我瞅了瞅冒著白煙的油鍋,菜已經在逐漸下鍋了。
「她正被你外婆拉著說悄悄話呢,你等下就能見到她了」
我哦了哦,卻也不意外,外婆是最器重也最喜愛母親的,每次見到都忍不住要拉住她的手說好一會兒話。
陳玫兒謝巧兒總算忍不住這種被人冷落的氛圍,想要偷偷跑路,可兩個丫頭,剛跑到一半,就被各自的母親喊住。
小姨道,「巧兒,你去碗櫃里把碗盤拿出來洗啊!」
「枚兒也不要在一邊看著,好不容易來一趟外婆家要做點事兒」二舅媽也皺了皺眉開口道。
兩個女孩又對視了一眼,默默點頭,領命去端盤子出來了,我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自然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但大舅媽卻客氣地說男人不要干這些活,廚房留給我們女人就好了,你去前面歇息。
對於老一輩的觀念,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許是我外公這一輩,生下的女兒頗多,五個姨媽兩個舅舅,所以重男輕女就格外嚴重,但是五個姨娘之間又無比團結,感情甚篤,不然也無法靠著彼此互助,推出母親這樣一個金鳳凰來。母親當時不負眾望考上大學,可是讓姨媽們欣喜了好一會兒,出去逢人便說自家的妹妹考上了大學,是大學生了,以後肯定會出人頭地,報效鄉里。家裡原本因為經濟支撐而出現的異議也迅速平息了下來,90年代的大學生,誰說出去不臉上有光。
而事實證明,母親後面大學畢業,出來進體制內就報效了家鄉,她帶頭組織了村民發展了黃桃產業,雖然當時資金還不足,可在落後的山村,無錢無技術,想要憑空打造一個獨具特色黃桃產業園又談何容易。隨著村民和幹部的自發努力,好歹是干出了一個模樣來,母親後面發跡了,也有不斷投資家鄉的產業,這才是母親每次回鄉都一直受人尊敬的原因,一介女流辛苦讀書從大山里走出去,成功之後又沒忘記家鄉,一直有回饋故鄉的養育恩情。
母親的經歷何其精彩,仿佛是一本蘊藏著萬千華光的璀璨書籍,而我只是恰巧翻到了其中的幾頁。想到昨天乞求著女人幫自己發泄,後者迫於母親的慈愛,又或者是哄情人般的體貼溫柔,這才被自己輕易地抱在腿上,肆意輕薄。一念及此,我想到了母親的紅唇,那香軟可口的滋味,讓人忍不住咽口水,仿佛吃飯一般沾到油腥子,也是食用油的幸福。我敢忙止住幻想,敲見表妹兩個在端碟子,我趕忙跑過去接著。
玫兒表妹穿著高跟鞋說是說不打緊,可我看她五六厘米的鞋跟,覺得陷入土裡也是種隱患,便由我配合她端碗盤了。
巧兒表妹尋到不遠處的水龍頭,利落地拿過木盆接水,水龍頭裡的水連接著一口井,冬暖夏涼,十分清澈。
見我過來,巧兒接了一簇水,冷不丁地灑我臉上,我正想躲避,從我身邊走過的陳玫兒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神,「…………」溫度適宜的水珠從我額頭向下流。
「唔……哈哈哈」謝巧兒忍了一下,突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表哥,你怎麼不躲啊?」
我面無表情地扭頭看著已經鬆開我胳膊的陳玫兒,女人弱弱地縮回了手,「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差點要把碗摔了,特意過來扶你一把」
陳玫兒你敢不敢在裝的像一點?我剛剛一愣神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發現這丫頭原來這麼有料的,粉色的休閒襯衫底下鼓鼓囊囊的,仿佛塞了兩個饅頭一樣,柔軟又有彈性。
我朝她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肯定露出了早上已經刷過牙的牙齒,就是不知道上面有沒有菜葉,「謝謝你啊」
陳玫兒乖乖女一樣背著雙手朝我歉意一笑,然後在我蹲下放碗筷的時候,又站在我身側幫我捋了捋頭髮。
「吶……表哥你這頭髮都長了……咋不理理……老老實實做個髮型…挺帥的」
我瞥了一眼陳玫兒手裡的水珠,又看看捂著嘴在那壞笑的謝巧兒。
徑直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請你幫我做個髮型」
「那可不行……」陳玫兒比了個手勢,「真讓我剪的話,我肯定給你剪光頭」
謝巧兒在旁邊擼起袖子,洗著碗筷嚷嚷道,「喂喂……那不行,你要是敢這樣做的話,姨娘鐵定不能饒了你」
三個人以前這麼玩鬧過也不是沒有,所以兩個表妹吃准了我不敢對她們怎麼樣,只不過生氣是肯定會生氣的。
陳玫兒見我依舊對她使著臉色,便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一隻手比劃成剪刀的模樣,從我中間梳起,「巧兒,從這裡剪怎麼樣?三七分」
我扭過頭,瞪了女孩一眼,「無聊」反倒把兩個女孩逗笑了。
「表哥,你記沒記起,初中時候你趴在桌子上午睡,玫姐姐就擅作主張地幫你剪了頭」
「那髮型……」謝巧兒似乎是回想起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差一點笑岔氣了「好懸差點沒給鳳蘭姨娘…………氣死嗚嗚」後面的語氣詞由於我的潑水變成了嗚咽聲。
「啊!……表哥,到眼睛裡了!」
「不是我潑的,是你玫姐姐」
「喂,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說實話,這麼幼稚的時候也只有在上初中的時候才有,現在幾人,有兩個已經畢業工作了,剩下的那個也已念大二。成年人能這麼無憂無慮的時光也越來越少,外人可能無法理解幾人之間的默契,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但我明白,這是對以前友誼的確認,你我都沒有忘卻,以前的時光……
陳玫兒開心地看了看謝巧兒已經發紅羞惱的臉,臉上倒沒有什麼難為情地,碗筷大部分依舊是表妹幹掉了,她的表哥表姐,一個比一個懶。
「于飛……你真打算一直在你媽那家公司里干?」不知是不是女孩臉上也沾了點水珠,膚色亮晶晶的,聲音反倒比之前多了些許溫度,只是不再稱呼我為表哥了,而是直接開口叫我名字。
陳玫兒,這個在家族裡有望成為第二個母親那般的女人,她在很多時候,確實比我更成熟點。
我點了點頭,「媽畢竟是一個女人,身邊總要有男人照料的,我長大了自然要多幫幫她」
陳玫兒倒沒反駁我的不自量力,只是女孩敏銳地察覺到我話語後面那不同尋常的情感,有些堅定,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溫暖。
謝巧兒奇道,「表哥,一般的男生不都想著,自立門戶然後闖蕩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表哥,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平台……」她倒是一直稱呼我為表哥。
我正想解釋,突然廚房那邊傳來舅媽嘹亮的嗓音,「寶貝們,還沒洗好碗,要上桌嘞!……」
我們幾個只好手忙腳亂地把清洗好的碗碟倒干水,然後又送入到了廚房那邊。
我在中飯的時候,才見到了母親,陪著母親一起出現的,還有外公外婆,只不過母親眼圈紅紅的,外婆蒼老的臉上也有著淚痕。
我大步走向母親,想要問母親怎麼了,母親卻好似知道我的疑慮,提前對我搖搖頭,頓了頓,還是笑著解釋道,剛剛和你外婆聊了一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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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親情的紐帶永遠是宴會上最牢不可破的關係,顏色淡黃的大圓木桌上,坐著近十個人,坐著的大部分都是老人長輩,還有姨娘舅媽帶著她們的孩子,親密喂飯。我們這些上了學的年輕人則圍在長輩們身後嘰嘰喳喳地,像小雞低頭扒飯。
外公外婆並不講什麼禮節,老人家也七十多歲了,雖然老態龍鍾,但是臉上的笑容倒是很顯得精氣神的。外公外婆喜歡逗舅舅家的小崽子,瓷碗里的水酒沒喝一口,卻先夾起一塊金黃的雞肉遞了過去。
小傢伙臉蛋圓滾滾的,有一抹打鬧過後的曬紅,此時被舅舅抱到桌上,這小子直接害羞地低下了頭,都快趴到碗底下了,直到舅舅提醒外公夾菜過來,小傢伙才訥訥地抬起頭,捧著碗去接外公的菜。
見到自家孫子吃菜,外公這才笑呵呵地問起舅舅,他有沒有上幼兒園。
我則和兩個表妹滾在一起,主要她們兩個大傢伙在爭搶一碟蔬菜,還是大圓桌上18道菜中僅有的一盤豆芽。桌上除了這一小碗豆芽菜之外,便找不到什麼類似的蔬菜了,有也是像芹菜大蒜這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窮苦日子時留下的傳統,那個時候宴請重要的客人,都很少端蔬菜上來湊數的,否則會被認為是不敬,徒留一小碟時蔬來調劑胃口。
兩個人暗暗較勁了一會兒之後,母親看不下去了,偷偷將較遠的豆芽換到近前。同時打趣道,「你們兩個這麼瘦,吃點肉增胖一點更好看」
謝巧兒反應很快,「姨媽,她確實是需要增重一點,所以這碟豆芽留給我吧」
「哼~」陳玫兒沒這麼幼稚,見搶下去有損形象,便杵了杵筷子端著碗後退了,將位置讓給了我。
我端著碗正要上去夾菜,坐旁邊的舅舅突然說,「于飛!這麼快就恰飯,不喝些酒」
「會喝就喝點嘛」說罷,男人就端起旁邊空白的碗要給我舔酒。
「唉!不行啊,他不會喝!」
我還沒有拒絕,母親便先奪走了舅舅要倒酒的碗,「他上大學都沒喝酒」
「真的假的?」舅舅將信將疑。
我點頭承認自己不會喝。巧兒在旁邊看的有趣,說她想喝,給她倒一碗唄。
「去去去,女學生不要養成喝醉酒的習慣」
巧兒:「…………」
陳玫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滿臉笑容地吃起碗里豆芽。
姨夫在旁邊注意道,舉起碗來,「陳老師不喝一碗,現在又不是在學校」
「不了不了……」高挑女教師撥浪鼓一般地搖搖頭,那白凈的臉蛋露出一抹羞意,「我也不會喝酒」
「我喜歡吃蔬菜,你們就把我忘在一旁就好了」
「那怎麼能忘,陳老師今天上高速不手抖吧?」
「你不是就在我車上嗎!你不清楚?」年輕的女教師終於忍無可忍,出聲質問道。
「哈哈哈!……」
四周響起一片笑聲,母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夾了好幾塊臘肉,紅燒肉,放到了我碗里。
我見她臉上掛著恬淡寧靜的笑容,雖然還是比較矜持,可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地放鬆,自然。或許,這就是家帶給她的溫暖吧,真正的可以依靠,溫暖的大家庭。
這裡的民風還比較樸實,家家戶戶的電視還比較老舊,即便有衛星鍋還是只能搜到幾個中央衛視和省台。
吃完飯後,姨夫舅舅們抽煙聊天的,打牌談生意的,各自吵吵嚷嚷,女人們則跑去院前搗鼓著蔥油餅,上午剛殺的雞。要說沙溪有什麼特色小吃,油餅尤其是百姓的熱愛,這特色熱量高,製作簡單,不容易壞,平日裡上山幹活,給小孩們上學當早點,都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這油餅是不少人童年的回憶。
我沒有跑去打牌,躲在小木屋裡給孩子們調電視,陳玫兒坐在床上,兩三個小娃娃圍著她要她講故事,女孩哪會講?又不是幼兒園老師。
「楚于飛,你調好台了沒有啊?在哪裡搗鼓半天」手裡拿著不齊的撲克牌,女孩在那匆忙應付著自己的弟弟妹妹。
我額頭也冒出了汗,由於在幫忙這一塊我和陳玫兒最菜,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到照顧小孩了,而謝巧兒終究是逃不過做她媽助手的命運。「這信號不穩啊」我回過頭,看著陳老師道。
「你是笨蛋嗎?這山裡的信號一直很差的」
「電視機下面有光碟,你隨便挑一個能放的就行」女孩催促道。圍繞著她的幾個小娃娃又可愛又可恨,胖嘟嘟的臉蛋兩三個圍在一起就是個犯罪團伙,能拆家的那種。
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什麼都感興趣的時候。陳玫兒饒是在表現的高冷,也對付不了這群青青草原的小羊綿。
「好了!」我擦了擦額頭的流汗,仿佛終於完成了西天取經路上的最後一劫。
隨著某影視像條龍一樣的經典圖案掠過,電影終於有些播放的苗頭了。而原本打打鬧鬧混成一團的小娃娃們也陸續將頭調轉過來,注意力被老舊電視台上播放的畫面吸引。
「呼……終於成了」陳玫兒往旁邊挪了挪屁股,問道。「你放的什麼片啊」
我拿過一旁的紙巾擦擦臉上的汗。「我也不知道,隨便放的,那裡能用的也不多」
「唉……我來……」
陳玫兒奪過我手中的一捲紙,主動靠近了些,語氣卻有些疑慮。 「你說我們兩個不會要在這陪這些瓜娃待一下午吧」柔軟的床單被女孩壓出一個凹陷下的水坑,濕漉漉的發香悠悠傳來。
「哪能啊」我偏過了頭,頓了頓,還是說道, 「等媽她們忙完了就好了吧」
「別動」陳玫兒拍了我的頭一下,示意我聽話點,隨後才將扯下的捲紙揉成一團,慢慢擦去我眼角的灰塵。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她還是挺有耐心的。
「我怎麼感覺……你挺煩小孩?」
「你又了解我了?」女孩眼睛微眯,眼神危險,儘管容貌算得上甜美誘人。
「額……呵呵,我開,開玩笑的」我汗流的更多了。
做完這些之後,陳玫兒才坐了回去,她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秀髮,又低頭整理著牛仔褲的褲腳,橘粉色襯衣下的胸脯像秋收的果實一般圓潤飽滿,期間女孩抬眸撇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情商這麼低。
「下次別問這麼討打的問題呀」
「你不是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老師嗎」
唉,這小妞到底什麼情況,怎麼越活越囂張了。我心中腹誹,可面上還是摸了摸女人擦過的鼻子。她的手感覺比紙香多了。
「誰說當了老師了,就擅長應付小孩?」
陳玫兒先是扯了幾段紙擦了擦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木桌,然後才擦拭自己的手掌,女孩低頭說道「我教的都是17,8歲的好不,而且職校的女生紀律都很好的」
「哪怕不喜歡聽你講課,也比這些小孩子安靜」
「咦,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兩人間的氣氛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小孩們倒沒一個察覺到後面的異樣,一個個的都被影片里的畫面吸引住了心神,我扭頭瞟了一眼,居然是殭屍片,只見那穿著清朝官員服飾的殭屍一蹦一跳的,像是個會咬人的袋鼠,一起一伏地朝著人家員外的正堂里跳過,隨機撿個倒霉蛋下手,配合著那深沉的月色,別說還真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那BGM顯得特詭異。也不知道是幾十年代的片……不過,我看了看前面正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電視的小鬼們,不由地覺得有些無語,現在小孩都這麼大膽了嗎?
陳玫兒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挨近了我,「你怎麼放鬼片啊」,女孩輕輕哼了一聲,就要伸手拿過遙控器。
「換台」梔子花一樣的烏髮靠近過來。
「唉,別啊……好不容易找到個能放的,人家小孩們都不怕」我下意識地就抓住了陳玫兒的手。
遙控器放在木桌上,離兩人的床很近,可陳玫兒要拿卻要曲起身來,此時被我下意識地抓住手一帶,女孩直接啊低呼一聲,坐進了我懷裡。
「…………」我伸手扶住陳玫兒的腰,女人的頭髮傾灑在我的臉上,比陽光還要乾淨。纖白的素手扶著我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孩的腰柔軟地像她手裡的花瓣一樣,我扶著仿佛手都陷入到裡面去了。
陳玫兒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兒,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藏著我看不出的神色,紅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微微地吐了口氣。兩個人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麼打鬧過,不過現在年齡大了,彼此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近的肢體接觸了。
「意外,意外哈哈」
陳玫兒也不答,從我掌中抽出手來,又慢慢地將腿從我身上挪開,整個過程女人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仿佛無事發生,這一切的舉動都是自然而然的。我也悄悄地挪開了身位,繼而躺倒在床上,心裡不知道有什麼滋味。
這個女孩正向著女人轉變的契機,自有其高傲的資本,高中到大學的學雜費基本上都是校方出的,很少給家裡的父母添負擔,更何況有一屋子的獎狀,可見其有多要強。
陳玫兒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電影,專心致志地仿佛小孩一樣,只是她翹起二郎腿的樣子,屬實不像會照顧孩子們的女教師,我的心頭有些異樣,甩了甩頭,乾脆直接躺了下來,拿過一旁的枕頭靠在上面。
陳玫兒隨手將捲紙丟到了一旁,仗著她天仙一樣的容顏,支著下巴,靜靜出神,可這居然也是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你在你媽的公司上班,肯定過的很滋潤吧」陳玫兒目光直視前方,也不看我,語氣隨意地道。
「嗯,還行」
我忍不住偷偷打量著陳玫兒的後背,該說不說,這丫頭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不,應該是說這女人越來越有氣質了,根本不像是農村出身的女孩,一舉一動,既淑女,又不失少女的矜持與活潑,尤其是上大學,參加工作之後,這氣質越發像城裡的青春靚麗的女孩,不,比城裡的女孩都更漂亮,精緻。
硬要說的話,我居然感覺她天生是個明星,而且還是那種珠玉天成的女孩。這丫頭小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我當時還以為這小丫頭自閉,想著是不是要主動一點,熱情一些,打開她自閉的心門。
後面才知道,她壓根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幼稚,謝巧兒在她眼裡也是傻丫頭,讀完書就可以嫁人的那種。但是陳玫兒的驕傲隱藏的很好,在長輩面前不會輕易展開,旁人也只以為她是個傲嬌的學霸,再偶爾朝長輩們撒撒嬌,就更討長輩們歡心了。
「混蛋!」
「?」
「你剛剛摸我腰,還揉了會兒……是不是故意的?」
陳玫兒低聲罵了我一句,扭過頭見我一幅公園二大爺的模樣,忍不住咬了咬牙,冷聲說道。
「流氓!」語氣真的帶點怒氣了。
「啊……」我尷尬地收回目光,抱歉道,「陳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我才不是你老師!」
陳玫兒脫掉了鞋子,銀白色的高跟鞋像水晶一樣跌落在黑灰色的地板上,農村土房的地面通常很粗糙,灰塵也只是用麥穗打造的掃帚清理地較整潔。此刻女孩毫不在意自己的鞋子,並起修長的雙腿,蜷縮在我身邊,那露出的白皙的雙腳,毫無瑕疵,卻白的耀眼。
「好累啊,我真不喜歡開車」
女孩揉了揉自己的腳,吁了口氣,伸手碰了碰我,示意我幫她也拿個枕頭過來,我剛轉身想說自己拿,可一看到陳玫兒蜷著腿,坐在床上,一頭柔順的麥浪青絲隨她瘦削的雙肩披散而下,莫名的我的心悸動了一下,看著女孩那靚麗動人的臉蛋,不知道為什麼一股青春動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女孩的頭離的我很近,恍惚間我都能嗅到她發間的花香。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陳玫兒的頭髮一下。
「你!!」
陳玫兒被我這舉動氣的不輕,哪怕我察言觀色立馬送過來了枕頭,也被女孩拿著枕頭砸了好幾下,低聲罵了幾句臭表哥。
「我要把剛剛的事告訴姨娘!」陳玫兒睜著雙明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我。
「唉?別啊,表妹~陳老師,……我錯了」
「鬆手」
「我松」
陳玫兒胸脯氣的起伏,明亮刺骨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我。
「陳老師……」我可憐兮兮地拉著表妹的衣袖。
見女孩直勾勾地眼神盯向我,我欲哭無淚地敗下陣來,保留意見。
陳玫兒見我一幅敗犬樣,嘴角勾了勾,卻又立馬冷哼道。「我腿酸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見我呆模呆樣的眼神,陳玫兒恨恨地咬了咬牙,再次說道,「我要告訴媽去」
「唉~別別」
我立刻反應過來,苦笑著挪到女孩的腿旁,抄起她那圓潤美好的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
「哼哼~」陳玫兒笑了,揚起尖尖的下巴,面上滿是自得的神色,女孩扭轉腰肢,選擇了一個更舒暢的方式將腿擱在我大腿上,她拿過我的枕頭,兩個疊在一起,仿佛這樣更方便她看電影一樣。
我只給母親揉過腿,陳玫兒的腿比母親更纖細充滿彈性,我揉了倆下,便見女孩發出小貓一樣哼哼唧唧的聲音。
我忍不住鬆開手,看過去。
陳玫兒紅著臉,閉上眼睛,腿伸的筆直,一雙雪白的小足都藏在褲腳里。
「磨嘰啥……快點」這眼神,神態,真像老媽了,我苦笑一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然後女孩就真也沒有抱怨的機會了
幾分鐘後,女孩滿足地縮回了腳,她仿佛酥麻了一樣,扶著我的肩膀站起身子,此時小孩們的影片也進入到尾聲,和我之前預料的一樣,小傢伙們的承受力果然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只是覺得意猶未盡。
陳玫兒突然扶著我的肩膀,將嘴巴湊了過來,在我臉龐親了一口。
「!??」我震驚地看向她。
女孩臉蛋微紅,卻強自冷淡道,「扯平了」
陳玫兒又拿出一瓶紅色瓶裝的香水來,在我四周噴了噴,這才說道,「走吧,出去吧」
那溫柔的頭髮好像夏日的花瓣一樣,從我眼前掠過。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再次睜開時,陳玫兒已經不在屋子裡了,徒留我和一群小孩們。
我忍不住也跟著走出了屋,來到庭院裡,卻沒見到陳玫兒,我才看到母親,姨媽,舅媽等一眾女人在那熱火朝天的和著麵糰,好像在做咪咕(方言)。
我看了看母親出汗紅彤彤的面頰,她滿臉笑意,和農村婦女並無兩樣。
想了想,我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發言道,「剛剛我們……」
對面立馬回復,「我們怎麼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沒什麼」
陳玫兒隔了好久,可能幾秒,也有可能幾分鐘,最後才回了一個嗯字。
我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突然很想進去問問那個女孩,是什麼意思,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選擇這樣做。
過了五六分鐘後,我再次發了一段消息過去,發完我就關了手機,去給母親幫忙了,期間手機動了動,但我沒回。
忙了好一陣子,我滿頭大汗,同時感覺心情也舒暢了不少,我拿出手機,面容自動解鎖,螢幕中間依舊只有一個嗯字。
真是要強的女人啊,我心中這樣想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
14.
「來,張嘴嘗一個,啊!」母親拿著筷子夾著一個咪咕遞到我嘴邊。
我坐在木凳的靠椅上,被迫仰著了,張開了嘴再往裡塞了兩個,說實話感覺味道沒什麼差別,可母親非說自己做的不比謝巧兒那丫頭差,無奈拿過我來過去評評理。
然後我便夾在巧兒妹妹那幽幽的眼神,與母親自然不看我,卻滿是心機的小心眼之中。
「還是……媽媽做的好啊!」
母親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謝巧了生氣地叫了聲表哥,扭頭就走。旁邊姨媽舅舅們笑的不行,陳玫兒也出現在了這裡,她並沒有吃別人的,而是在末尾快結束的時候,自己擼起襯衣長袖,和了幾個,然後趕在末尾下了鍋。
紫薯粉搭配著糯米的香味在油鍋里揮發出來,像裊裊的炊煙,撩動著人的鼻翼,人們的食慾即便在飯後也勾引了起來。陳玫兒撩了撩耳邊的秀髮,笑吟吟地用筷子從鍋里夾出自己放下的幾個咪咕。
「爹,來嘗嘗女兒的手藝唄」陳玫兒一手用筷子夾著,一手在下面托著。
姨夫嘴裡的還沒嚼完吞咽,看見女兒遞了過來,苦笑了一聲,仿佛被自家女兒的愛睏擾的樣子,慢慢地伸過頭來。
「呼……」陳玫兒先是放自己嘴邊吹了一會,這才遞到父親嘴邊。
「玫妹兒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姨夫憨厚地讚賞道。
陳玫兒聽了,甜甜地笑了一下,這才夾起一塊微燙的放入自己嘴中,女孩幸福地眯起了眼,一雙長腿也愉悅地邁著無意義的步履,海浪紋聲聲陣起,波浪般的秀髮中展露女孩清晰的容顏,她仿佛自然地看向我這裡,卻對上我早已準備好的視線。
目光並不陌生,卻仿佛兩個交叉的平行線,再匯聚一次之後,又朝向不同的地方行去。
我立刻收回視線,看向母親那在白色的日光下完美地像剝了殼的雞蛋的皮膚,母親一聽我在稱讚她做的更好,雖自詡為矜持,可臉上的笑意怎麼也遮蓋不住。我看見母親那沾著點糯米飯的雪白玉手,粉色晶瑩的指甲上還殘留著點點滴滴,便暗道,「不會有哪個幸運兒吃到母親的指甲吧」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看著母親青春洋溢的面容,和其他幾位姐妹站一起,看著倒不像是姐妹反倒是母女,不過這種違和感也不是太誇張了。
我主動上前幫母親拉下捲起的衣袖,又幫她脫了上衣,母親的臉在蒸騰的日光中有些微紅,她嗔了我一眼,嘴角卻微微露出親切的笑意,有些暖心,又有些讓人心痒痒。
母親當然看出了我一閃而過的眼神意圖,她繃著臉,從我手中拿過上衣,手肘拱了拱我,從我身邊擠開,也不知是警醒還是別的什麼。
白刺刺的陽光像利劍一樣射向人們的眼睛,雖每個人都無法自然地睜大眼,卻也不影響此中的樂趣。母親笑吟吟地端起自己那盤,來到外公外婆身邊,再親手喂了兩個之後,又說上幾句貼心的話,直把倆位老人樂得皺紋都在日光下模糊了許多,仿佛這個時候,母親不再是那個需要對誰負責,需要堅強的公司女強人,而只是倆位老人身邊的乖乖女。
「媽,再給我來幾個」我走到母親身邊,要求道。
「不給」母親輕輕笑了笑,將手掩藏在身後,嬌俏道。
「還不給你外公外婆端來個板凳」
「不用」外公擺了擺手,可我還是聽了母親的話去搬板凳過來了。
倆位年邁的老人臉上露出笑容,外公提著板凳在旁邊坐下,外婆卻緩緩抓過我的手,關心地問道,
「于飛有沒有找女朋友啊,什麼時候帶回家來看看」
年近古稀的外婆雖然眼睛已不在澄澈,可那一雙手卻溫暖有力,隱隱給我一種激勵前行的力量。
我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母親的臉上也流露不自然的神色來,卻還是替我抓過老人的一雙手。
「媽~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事來?」
外婆看向我端著石碗呆愣的樣子,笑道,
「于飛是個好孩子,會關心人的,我總想著快點看到他成家立業」
母親默然了一會,卻又很快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更顯得刻意了些。
「媽~這個事啊……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啦」
「于飛還年輕著,才二十出頭」頓了頓,母親溫柔說道,「我會幫他挑一些好女孩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母親的眼眸柔情地看著我,我也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後,重新低下頭來盯著母親遞送過來的石碗,外婆也只以為我談論到這個有些害羞了。
「那可不……加緊些,我還想著看我的外曾孫呢」外婆的語氣更急切欣喜些。
「嗯嗯」母親輕輕點頭,目光卻絲毫沒有看向我這邊的意思。
「我也想著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呢」母親笑了笑,笑容甜膩,剛鬆開石碗的手還有著爐火般的溫熱,此時輕輕握起外婆的手腕,語氣溫婉中又有著一絲我都見不到的撒嬌。
「好了」外婆長笑出聲,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又瞧向我,
「于飛這孩子我打小就喜歡,生的俊俏,又體貼人,女娃找個漂亮些的,相信只要認真找的話,肯定能碰上中意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母親語氣里的異常,依舊滔滔不絕地說著,很少見到的外孫,難得見面當然忍不住多說了一點。
母親在旁邊甜甜笑著,一一應是。
我盯著手裡的石碗,它還散發著火爐一般的熱浪,可是卻並不燙手,還有一些咪咕躺在裡面發出哧哧的聲響,那溫暖如春的感覺,讓人感覺仿佛在捧著的不是一個可口的吃食,而是顆跳動的,溫熱的心臟。
母親注意到了我,關心地問,「怎麼不吃了」
我抬頭看著母親,那眼睫毛輕輕顫抖,那星辰一般的眸子裡仿佛似乎蘊有萬千星空,偶爾有一兩道流星划過,嘴唇蠕動了倆下,卻還是發出一聲嗯。
我用筷子挑動最底下的咪咕,將它挑翻上來,然後又用筷子杵了杵,旁邊一直安靜聽著的小姨突然插嘴來一句,「于飛大學裡……怎麼沒有談女朋友?」
我不假思索,「一直專心學習沒想過這些的,本打算考研……」
母親的眼睛看向了我,那眼眸漆黑如鏡,又仿佛深秋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神秘而幽遠,我看不出神情來,只是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我。那個彷徨,迷茫,不知所措的我……
母親在這裡有她極在意的親人,也有無法割捨的俗世,我和她註定這輩子只能在人前展現母慈子孝的樣子,我真的能和母親走在一起嗎?
這邊的討論並沒有維持多久,謝巧兒像天降神兵般的出現,說舅媽熬好了雞湯,本來是給表哥準備的,結果現在玫兒表姐正在拿著湯勺偷吃,還在偷偷加鹽。
舅媽說要我吃完了雞湯幫忙輔導一下李若涵作業,我說陳玫兒也可以啊,人家還是老師,裡屋里的陳玫兒立刻瞪了我一眼,湯勺還在紅唇邊呢。
「一起一起」舅媽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兩個大學生幫忙,我可輕鬆了不少」
就這樣,我在陳玫兒嫌棄的眼神里進了屋,謝巧兒在旁邊咯咯直笑。
「喏,這是給你的」陳玫兒推過一碗母雞湯來,臉上滿是不愉快的神色。
「舅媽真是的,每次熬雞湯總是放很少鹽」
謝巧兒在一邊反駁,「雞肉本身就含有一些鹽吧」
「誰跟你說的……」顏值壓倒的陳玫兒完全不虛。
我苦笑著端過來雞湯,慢慢喝上一口,別說還挺香的,是這丫頭專門調的吧。
和謝巧兒爭執中的陳玫兒,壓根沒有看向我,反而是一幅漠不關心的模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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