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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督心奴 (21-30)作者:月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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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9: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一)被婷婷打
衣衣拿著銀票回屋,看著那滿滿當當的錢心裡別提多開心了,提督挺大方,一出手就是大的,衣衣得了銀票,已經將前幾日提督對她的不好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畢竟錢就是王道,她一個女子若是沒錢,不知道在外要多麻煩,如果給夠錢,衣衣甚至可以任憑他打自己一頓。衣衣留了點碎銀,將剩下的銀票和銀錠裝在包袱里,換了身男裝,帶著斗篷輕功飛出了院外,她要將這些錢存進錢莊。
在錢莊存好後,衣衣算了算自己現在的錢,待提督回京後應當就會放她自由了吧?到時候她換個城鎮,買下一幢小宅子,她的人生終於要迎來光明了!衣衣正沉浸在未來的美好想像中,悄然不覺有人正接近她身邊,那人拍了拍她的肩,「是我,跟我來。」衣衣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雷婷婷,於是跟著她來到了一間客棧的廂房。
衣衣剛進屋,婷婷就拉著她的手,「衣衣,我們需要你幫忙!」衣衣很驚訝,她全副武裝是怎麼被認出的?「你們是怎麼認出我的?」苗翠花告訴她:「我們一直在等你,那府內戒備森嚴,我們進不去,所以一直在外面等著,見有人掂著個包袱從後門出來,婷婷認出那身量是你,我們才一直跟著你來到此處。」衣衣有一種狼入虎口的感覺,「你們要我怎麼幫忙?」婷婷急切的拉著她的手,「我們需要你幫忙殺了提督!你是他的小妾,機會肯定很多!」衣衣大駭,「他武功高強,我怎麼好殺他?」
雷婷婷聞言,忍不住笑出聲質問道:「是不好殺還是不想殺!我看你怕是想幫那狗官!他可是殺了爹和娘!」衣衣不知如何說,她感覺今天的婷婷語氣像是質問,怕是早發覺她不想幫自己,便找藉口說道:「我回去想想,一定會找機會的!先不多說了有人跟著我。」雷婷婷一把拉過她,「又想找藉口!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管我們?你對得起爹娘嗎!」
衣衣不禁失笑,忍不住問她:「我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他們是如何對我的你不是很清楚嗎?你娘打我的時候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嗎?我在雷府連狗都不如,你現在要我為了他們去殺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你考慮過我嗎?」雷婷婷聞言,氣的一巴掌扇在衣衣身上,渾身忍不住顫抖,「你,你!那他們也是爹娘!」
衣衣抹去嘴角的血,「那是你的爹娘不是我的,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今天我就當沒發生過。」雷婷婷瞪著她怒道:「你今日不幫我就是與我為敵,來日我定會替爹娘尋你算帳!」衣衣懶得理她,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回屋後衣衣換下了身上那套男裝,對著鏡子看了看臉,碩大的巴掌印掛在臉上。她和雷婷婷往日的情分在落下這個巴掌時就蕩然無存了,如今她們已然撕破臉站在了對立面。衣衣本想著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卻如此不依不饒。看來她已經和提督一條線了。想到這裡她換了一身女裝,洗把臉梳了個髻,臉上如此明顯,施水粉也定然遮不住,她帶上面紗。
馬上到中午了,衣衣去廚房炒了幾道菜,然後提著食盒敲響了鄂爾多的房門。裡面的人說道:「進來吧。」衣衣推開屋門,將食盒打開,把菜一道一道擺了出來,又用銀筷一一試過,才開始為鄂爾多布菜。「你帶著面紗幹什麼?」鄂爾多抬頭看她,「衣衣臉上過敏了,起了疹子,怕嚇到提督。」鄂爾多細細看著她的臉,哪有人過敏只過下半張臉的,她上半張臉明明好的,想著她應該是在說謊,「我什麼沒見過,怎會被嚇到?快點取了。」
衣衣聞言十分緊張,她可不想生什麼麻煩,「大人,衣衣的臉上爛的很難看,不想讓大人看了難受!」
鄂爾多一把將她的面紗扯下,只見她的臉上被打了一個大印子,「誰打的?」衣衣支支吾吾,她此刻沒想到要如何圓謊,但也不想將今天見過雷婷婷的事告訴他,只聽他慢慢開口:「是雷婷婷打的吧?不愧是那悍婦的女兒。」衣衣聞言猛的一驚,「您……」「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這府里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誰有那膽子打你?你又這麼機靈聰明,怎會在外面惹人打?這幾日我已得知他們在城裡,也知道你們見過面。她想讓你殺了我,你不肯,所以她才打你的,是吧?」衣衣低下頭,「衣衣不是故意不說的,望大人從輕處罰!」「起來吧,我知道你想明哲保身,哪邊也不想摻合,但你既沒站在她們那邊,又因我挨一巴掌,我怎會怪罪於你?」
衣衣慢慢起身,眼中已溢滿虛假的淚水,「大人,衣衣錯了,衣衣下次定然及時稟報大人。」鄂爾多看著她的臉,嘆了口氣,「別哭了,你是我的人,下次被打了就還回去。且說說,她是如何逼你的?」
衣衣低下頭,佯裝委屈,「今日婷婷找我要銀子,我沒銀子可給她,她才說讓我對您行不軌,衣衣不同意,所以才被打了一巴掌。」鄂爾多低頭思忖著,「去我床底把那木箱拿出來。」
衣衣應是,從他床底下翻出一個木箱,然後放在桌上慢慢打開,只見裡面全是亮堂堂!金黃黃的!全是金錠!衣衣第一次見,眼睛都放光了,鄂爾多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拿一枚吧,你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過幾日我回京,你和我一起回去。有本督在,雷婷婷就拿不了你怎樣。」衣衣笑的合不攏嘴,立馬應是。只要跟著提督有好日子過,她十分樂意。
其實鄂爾多並不知道他們見過面,他只知道硯耳在城裡發現了方世玉的蹤跡,後面那些完全是他憑著對衣衣的了解猜想的。沒想到猜對了。
(二十二)提督中劍·衣雄救督
叄日後,鄂爾多下令於午時將方德押至城門斬首,只見他身穿那件金線繡蟒藍緞祥雲服在前面開路,身後跟著一行浩浩蕩蕩的人緩緩走至高台,領頭的人隨即轉身掀袍,坐在監斬座上,掃視著下面的百姓,威壓之強叫在場的人不敢吱聲。方德身著囚衣,頭戴枷鎖手環牢銬,緩緩走上台階,一下跪在台前,鄂爾多板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德,「只要你供出天地會那幫反賊,我得到名冊,你就不用死。」方德緊盯著座上的人,「我們漢人是不會出賣自己人的,只要你們滿人回去滿洲,我們就不會跟你們作對。」
鄂爾多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站起身睥睨著他,「我最看不慣你們那套虛偽說辭!想掌握天下,想坐那個位置,打什麼滿人漢人的旗?人怎可因民族不同而區分好壞?你敢保證好人坐上那個位置不會變壞人嗎?我到希望你是虛偽,而不是真的執迷不悟!」一時間,百姓們的吵鬧聲熙熙攘攘的,鄂爾多狠狠說道:「不許吵!誰再吵我就殺了誰!」隨即轉身坐在座上,「行刑!」隨從將方德的頭壓在斬首台上,劊子手舉起大刀蓄勢而發,鄂爾多緩緩舉起令牌,然後將令牌擲出,「斬!」
一支箭矢將擲出的令牌釘在一旁的柱子上,方世玉騎著馬快步向這裡奔來,手上還拿著一本書,大喊著:「名冊在此!」鄂爾多輕蔑一笑,「真是個孝子!」隨即飛身和他扭打起來,「我老爹有難,當兒子的怎能袖手旁觀!我今天就是死,也不向你低頭!」二人手上過著招,嘴上也不閒著。「有膽識,我就欣賞你這種人,如果不是各為其主,今天我就可以和你煮酒論英雄!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打贏我,你和你父親都不用死!」
斬完方德後提督就要回京,早上吩咐了讓衣衣收拾包袱,大部分東西和知府送的金錠昨日已經讓硯耳帶走送回京城提督府了,衣衣收拾了些剩下的,還有銀票碎銀,將存在錢莊的銀子換成大銀票和日記一併揣在內襯裡。剛拎著包袱準備去城門等提督,就見一些人吵吵嚷嚷的說什麼方世玉來了,衣衣心下大驚,立馬跑去了城門。
台上鄂爾多和方世玉正打的不可開交,台子都打爛好幾處,衣衣戴著面紗在下面看著,只希望提督不要出事,否則雷婷婷應該不會放過她了。
這場打鬥中方世玉明顯占了下風,鄂爾多惜才,沒使出全部力氣,似是要和他打個盡興一般,衣衣在下面看的直著急,苗翠花和雷婷婷一直沒出現,她總覺得心裡十分不安。果然,只聽得身後一聲中氣十足的女音:「相公!我來助你!」
雷婷婷和苗翠花騎著馬,她二人身後還跟著一眾天地會人員,正和硯榮他們扭打著,衣衣回頭看向台子,鄂爾多一掌將方世玉打的吐血,然後背著手說道:「你輸了,看來你這個孝子,只能在地府做了。」
隨後向方德擲出袖劍,砰的一聲脆響,那袖劍被打飛,鄂爾多抬頭看去,竟是天地會的總舵主陳家洛!陳家洛手持利劍,和手無寸鐵的鄂爾多對打起來,衣衣在下面急得要死,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幫忙,就見陳家洛一劍穿進了鄂爾多的身體,鄂爾多猛然吐出一口血來,陳家洛正欲將劍刺穿他身體,卻猛然被人當頭踢了一腳,那人還灑出一堆苦粉,直叫他頭暈眼花,待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劍竟折成兩半,一半插在方德的頭上,另一半插在台下的雷婷婷頭上,而罪魁禍首和鄂爾多都不見了!
衣衣背著包袱還背著鄂爾多,幾乎用盡全部力氣在跑,她帶他跑進山里,尋了個山洞,弄了些樹枝擋在外面,然後在地上鋪了些茅草,將鄂爾多慢慢放在上面,背靠著山壁,給他喂了顆藥,然後解開他的衣服,從包袱里拿出藥粉和藥酒給他清理傷口,然後把衣服撕爛緊緊的纏在他胸前,陳家洛這一劍刺在他右胸上,還好沒刺穿,要不然鄂爾多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鄂爾多一直清醒著,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死了,猛的見衣衣一個旋身一腳將陳家洛踢開,然後撿起他脫手的劍,利落的折成兩半扔在雷婷婷和方德頭上,他睜大眼看著這一切,衣衣已經帶著他飛身離去了。
鄂爾多說話有些虛弱,「衣衣,你會武功。」雷衣衣剛坐下,斜瞪了他一眼,「還好衣衣會武功,要不然您就死了!您在台上打的那麼盡興,他們援兵都到了還不走!您死了我怎麼辦,雷婷婷她們不會放過我的!」鄂爾多微微笑著,「你為什麼要殺她和方德?」「我今天救了你,如果不殺他們,來日他們定會尋來報仇。」
「衣衣……」鄂爾多還想說些什麼,雷衣衣立馬打斷他,「大人,您快別說話了,閉上眼睡一覺。」處理好後,衣衣坐在一旁,從包袱里翻出日記,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寫什麼短時間內讓人恢復的辦法,他還指望著鄂爾多。
天色漸晚,她也不敢燒火,因為這樣可能會引起注意,她還在日記上翻找著,鄂爾多見她目不轉睛的,便問道:「你在看什麼?」衣衣低頭看了眼他的傷口,沒有理他。鄂爾多越來越困,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夜裡,鄂爾多因受了傷,加上這又是山洞,冷的一直發抖,雷衣衣怕他凍死了,從包袱里拿出好幾件衣服給他套上,然後也坐在他身邊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衣衣才慢慢睡醒,她一睜眼發現自己靠在鄂爾多的肩膀上,她一抬頭髮現鄂爾多正看著她,她連忙低頭拆開他的傷口,血是止住了,傷口沒有惡化跡象,但也沒有好轉跡象,雷衣衣心裡很著急,那秘藥她吃後都恢復極快的,怎麼到他這裡就沒什麼用,但也不能就這樣不管,於是和昨天一樣處理完撕了衣裙系在他身上。雷衣衣為他忙前忙後,他都看在眼裡,鄂爾多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自己從未落到過這般田地,身後何時不是浩浩蕩蕩一群人為他衝鋒陷陣,忙前忙後伺候他,如今只有他們二人,他又受了這麼重的傷。
衣衣想了想,這樣不是辦法,這裡還沒吃的,於是他便對鄂爾多說:「大人,我出去看看,您在這裡等我,哦對了。」衣衣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和一把小刀,「如果有人來了就用這個粉撒向他,大人務必保護好自己,在這裡等我。」說罷便走了。
衣衣走的時候又將樹枝放在原地,她點著輕功,站在山頭,發現前面山下有一處泉水,隨即立馬向那裡跑去,才發現這裡不僅有一處泉水,周圍還有個木屋,她從懷裡掏出面紗,然後咬牙在手上咬出血,抹在裙子上,然後敲了敲門,是一個老奶奶開的門,她立馬佯裝一副和家人走散,被惡人追至此的樣子,那老奶奶心善,給她裝了些饅頭大餅,還給了她個木瓶,給她裝了些泉水。
衣衣謝過後,又去城裡看情況,發現城門站著天地會的人,估摸這裡已被他們占領。她立馬跑了回去,並將這件事告知鄂爾多,「大人,現在要怎麼辦?您還受著傷。」鄂爾多回答她:「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等我的傷好全,那天地會的舵主不是個好對付的,怕是硯榮硯耳還活著,想找我們也不好找。」衣衣問他,「您出事皇上肯定知道的吧,皇上會怎麼做?」鄂爾多低下頭思量,「天地會盤旋在這附近,怕是皇上派人來救我也需些時日。我們不能等人來救,待我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去找我老師,他不摻合天地會的事,找他保險許多。」衣衣問他:「您的老師是誰?」
「是如今的宰相劉墉,我進宮後一直由他教管。」想到他的傷,衣衣又問他:「有沒有感覺身上好些?」鄂爾多搖搖頭,「還和昨日一樣,你給我吃的那是什麼藥?我怎從未吃過這個。」衣衣回過頭,「反正不是毒藥,衣衣不會害您。」說罷坐到一旁又翻起了日記。「這是你派的功法麼?」衣衣驚訝的看他,「什麼我派功法?」「我進你房中,看見你在紙上寫的,突破障礙,鮮血流柱。好生淫……硬朗的功法,你到底是何派?」衣衣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那功法只是我以前偶然在一本書上見的,覺得有趣便記下來了。」鄂爾多盯著他,衣衣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您……那樣看著我幹什麼。」「你知道你的生母生父是何人麼?你天生筋骨恢復極快,應當不是尋常之人。」
衣衣聞言,臉上寫滿驚訝,「筋骨恢復極快?大人怎知我生父不是雷老虎?」鄂爾多告訴她,「你的脈絡一摸便知。關於身世,是雷夫人臨死前說的,你和雷老虎長的一點也不像,又怎會是他的女兒?」衣衣低下頭心裡想著,如果她知道爹娘是誰就好了,起碼她還能投奔爹娘,因為她也不太想跟著鄂爾多,他摻合在天地會中,保不准哪一天就死了。衣衣試探問道:「您知道那句功法是什麼意思嗎?衣衣也覺得好奇,怎會有需要見血來突破的功法?」衣衣見他不答,便抬頭看著他,發現他竟也在看著自己,「你不要問了,既然需要見血,說明此功法定然不正。」
衣衣見他不想說,便獨自低頭思忖,「鮮血澆柱,是要一頭撞在柱子的意思上?」正在吃餅的鄂爾多笑出了聲,連忙喝了口水順氣,衣衣詫異的瞥他一眼,「大人您可當點心,別把傷口笑裂了,笑裂了衣衣可沒法救您。」鄂爾多回頭看著她,眼中笑意不減,「我早就知道你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單純,沒想到你的心思也並非我想的那般深。」身邊的人沒好氣地對他說著:「衣衣只是想借您離開雷府而已。」說罷又翻起了日記,還離鄂爾多遠遠的,生怕他看到。
天慢慢黑了,衣衣拿了好幾件衣服給鄂爾多穿上,「晚上冷,大人您多穿幾件,咱們不能點火,不然可能會被人發現。」鄂爾多盯著那雙正給自己系扣子的手,「衣衣,和你在一起,好像我才是那個需要你幫助的人。」然後又對她笑著,「我的意思是說,你很懂事,想的也很周到。」衣衣對他笑了一個很虛假的笑容,「所以更好伺候您啊,大人。」鄂爾多看了看她身上單薄的衣裙,握著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你不冷嗎?」衣衣不動聲色將手抽出,「大人,我不覺得冷,您要快點好起來,早點帶我們離開這裡。」握著的手被她慢慢抽出,鄂爾多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抽走了,可能人一受傷就這樣,心裡空落落的,總想抓住點什麼。
入夜,鄂爾多渾身熱熱的,衣衣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感受到他的體溫比自己高許多,於是將手帕沾濕水,貼在他的額頭上,衣衣心道這樣不好,正準備下山去城裡買點藥,鄂爾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眼神似有幾分哀求一般,「衣衣,別走。」「大人,您發燒了,我必須得去給您弄點藥,您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回來。」說罷便慢慢掙脫開他的手,從包袱里拿出一套新衣服,又將布條纏在他眼上,鄂爾多不解,「衣衣,你要做什麼?」卻無人回應他,只聽得一陣衣服落地的聲音,衣衣將他眼前的布條取下,身上已換了一身新衣服。然後從包袱里摸出些碎銀,又對鄂爾多說道:「在這裡等我。」說完便轉身離去。
衣衣從懷裡掏出面紗,用釵子盤了個髻。輕點足尖,躍著輕功向城裡飛去,還好此刻人多,衣衣借著人群摸了好幾家醫館,佯裝自己是替家人出來求藥的婦人,每家編的說辭都不同,要的藥也不同,有替哥哥治爹娘家法傷的,有替妹妹治發燒的,有替丈夫治跌打損傷的,還有替不慎從床上滾落的小兒子治消瘀通絡的。並且讓他們替自己熬好,還向其中一個女郎中要了個碗壺,她買了許多,將這些裝了一個小包袱,拎著包袱拐了幾道彎,才慢慢進入山洞。
衣衣跪在鄂爾多身邊,打開一個木壺,又拿出幾粒藥丸,喂著他一併服了下去。自衣衣走後,鄂爾多心裡極其不安,他平生很少害怕,上一次害怕還是被老師用鞭子責打,鄂爾多第一次覺得這山洞如此陰森,他想,自己是真的燒糊塗了。好在衣衣沒有太久便回來了,鄂爾多見她包袱里裝了許多藥,還有幾個壺,正準備開口問,就被她捏著下巴喂了藥湯。衣衣見藥喂完,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嘴,正準備將手放下,鄂爾多卻一把握著她的手,「大人,怎麼了?」鄂爾多垂下眸,這模樣竟有些落寞,「我冷,想靠你近一些。」衣衣坐在他身邊,鄂爾多還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衣衣困的不行,靠著山洞睡不踏實,搖搖欲墜的,鄂爾多挽著她的手,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手還緊緊握著,仿佛這樣便能填補心中空虛。
(二十三)懷裡射了
衣衣醒來發現自己又躺在鄂爾多懷裡睡著了,被他緊緊抱著,見他還沒醒,衣衣悄悄的從他懷中掙脫,摸了摸他額頭,燒已經退了,然後解開他的衣服,見傷勢稍微有好轉,重新給他換了遍藥,然後將衣服系好。此時鄂爾多也醒了,衣衣拿出幾個饅頭遞給他,「大人,您先吃點東西,吃完把藥喝了。」然後自己也拿起饅頭啃了起來。
鄂爾多垂眸看著她,「衣衣,你想要什麼?」衣衣聞言,呆楞的看著他,「大人為什麼問這個?」鄂爾多答道:「只是想如何報答你。」衣衣低下頭,「只要過上正常的日子,不用再挨打就好了。」鄂爾多看著她的眉眼,想著她這些日子對自己的體貼照顧,如此懂事周到,想來是在雷府被磨練出的,她慣會看人眼色,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巴結自己,思及此不由一陣心疼。面前的女子身量比他小那麼多,卻比在吃人皇宮長大的他還要堅強,想起雷夫人打她的樣子,便開口問她:「那悍婦經常打你麼?」
衣衣聞言,淡淡的垂下眸,「大人,我不想說這個。」即使雷夫人已經死了,她想到過去還是會忍不住想流淚,好在她意志力堅強,淚水只在眼眶打了個轉,再抬眸時眼中已看不見閃動的波瀾,淚水流進了心裡,化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哀傷,而這一切也被鄂爾多看在眼裡。
夜晚,衣衣正給鄂爾多纏紗布時,竟見外面閃起星星火光,衣衣連忙拿起包袱,扶著鄂爾多在石塊後面躺下,那石塊不太高,衣衣只能趴在他身上,手緊緊捂著他的嘴。只聽一群人正拿著火把尋找著什麼,「必須給我找出來!那賤女人殺了我老公和我女兒!還帶著那狗官跑了,你們必須全力搜查!」說罷便傳來許多雜亂的腳步聲,苗翠花還在和身旁的人罵道,「就該在客棧殺了那賤女人!虧老娘之前還幫她說話!誰知道那賤東西果然和婷婷說的一樣,是個賤貨生的賤種!」
一旁的聲音勸慰她,:「夫人您消消氣,為這賤種氣壞身子不值當。」苗翠花大著嗓門喊道:「我氣的是我啊!我幫這賤種說過話!婷婷說這賤種從小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著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她轉頭殺我老公殺我女兒!我怎不氣啊!」一旁的人說道:「夫人,您先消消火,咱們先去前面看看,這邊荒無人煙的,看著怪嚇人的,他們應該不會在這。」聲音走遠後,衣衣正準備從鄂爾多身上起來,只聽得又有腳步聲傳來,於是又重新躺了回去,「夫人,這四處都搜過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們應該不在此處,咱們往前面去看看。」「走!」
確認聲音不會再回來後,衣衣才慢慢從鄂爾多身上起來,鄂爾多想起前幾日衣衣給的迷粉,正準備拿出來放在身上,卻不小心灑了一點,還被他給聞了,這迷煙對身體無甚大礙,只是會讓人精神混亂,不太清醒。還好鄂爾多沒吸入太多。
衣衣拿了點水喂給他喝,拍著他的臉問道:「大人,您還好嗎?」鄂爾多緊閉著眼,再一睜開眼中蘊含水色,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然後倒在了她的懷裡。
深夜,衣衣已沉沉睡去,鄂爾多迷迷糊糊醒了,他的頭有些暈,甚至還有些分不清現實,發現自己躺在衣衣的胸口,竟鬼使神差的想要捏一下,他猛然起身,自己差點被迷了心智,還好理智與教養猛然克制了他的行為,鄂爾多想起那罪魁禍首的迷粉,總覺得這味道甚是熟悉,好似是那日的女刺客灑出的,他回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衣衣,才發覺那女刺客的身量和衣衣一樣,漏出的那雙下垂大眼不正是衣衣的眼嗎!他看了這麼多次竟沒認出來,鄂爾多緊緊盯著她,越看越感覺她的身影和那日的刺客重合,而後又想到了那雙嫩乳。下身迅速給出了反應,快速的抬起頭,漲的要把褲子撐破了,又疼又癢,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起反應,良好的教養使他羞愧的無地自容。而這次還只能硬生生等著下身消除慾望。
第二日天亮,見鄂爾多還沒醒,衣衣先從包袱里翻出牙具洗漱,又悄悄出了洞外,站在山頂望了望,發現四周都沒人,便拿著壺和洗髮水胰子,還有一套衣服和巾布,去泉邊先打了兩壺水,想著也能撐到他們走了,然後脫下衣服在泉里洗了個澡,擦乾後換身新衣服又悄悄回了山洞啃大餅子。
直到下午鄂爾多才醒來,他幾乎是天快亮才睡的,沒想到竟一覺睡到現在。他扭頭看向衣衣,發現她又睡著了,身上還換了一身衣服,頭髮散落著,壺裡的水也滿了,鄂爾多從包袱里翻出東西收拾洗漱著,他如今身體已差不多了,已經可以起來走路活動了。天快黑時,衣衣慢慢睜開眼,只見對面的鄂爾多正啃著饅頭,她起身來到他身邊,給他解開扣子查看傷勢,看樣子比昨日好些了,然後給他倒藥酒,她今天睡的太多,有些迷迷糊糊的,不小心將藥酒倒灑在鄂爾多褲襠上,衣衣立馬拿帕子去擦,「衣衣!別!」鄂爾多此刻已經說晚了,他的下身僅是被隔著衣褲擦了幾下就要抬頭,敏感的不得了。
衣衣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見他不讓擦,那就不擦了,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給他換藥,鄂爾多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去的慾望又被激起,此刻他低低喘著氣,衣衣正給他繫著扣子,待繫到最後一顆時,鄂爾多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並將頭埋在胸前,衣衣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說著:「大……大人,您怎麼了?」鄂爾多扯了個謊,「我做了噩夢,夢見醒來你不在了,我被他們抓到了。」衣衣順著鄂爾多的背,安慰他道:「大人,夢都是相反的。」鄂爾多緊緊抱著她,「衣衣,你不會走吧,你救了我一命,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衣衣笑著,「大人您放心吧,衣衣不會走的。」她可不能走,她救鄂爾多費了這麼多功夫,還沒從他身上討回好處。
只聽鄂爾多一身悶哼,衣衣掙開他懷抱,「大人您怎麼了?」鄂爾多不敢看她的臉,他剛剛抱著衣衣竟射了出來,空中飄著一股精液的味道,衣衣吸著鼻子,「什麼味?怎麼腥腥的。我剛洗完不應該啊?」聞了聞自己,然後又在鄂爾多身上聞著,鄂爾多簡直要瘋了,他一把捏著衣衣的臉,「不要再聞了,什麼味道都沒有。」衣衣不解,「可是我明明就聞見了,還有股騷味,莫不是這山洞裡有什麼小動物尿了?」鄂爾多假裝咳嗽,衣衣關切地問道:「大人您怎麼了?」鄂爾多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扯了個謊,「剛才你睡著時有隻兔子跑進來,在這裡尿了,我已經將那兔子扔出去了。」衣衣看了一眼那圍的滿滿當當的洞口,心裡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二十四)入宰相府
深夜,衣衣感覺身下有熱流湧出,常年的直覺讓她心道不好,她看了眼正在熟睡的鄂爾多,在他眼上纏了個布條,然後緩緩起身,將那帶血的衣服換了下去,從包袱里翻出一條月事帶系在身上,換好衣服後,才將鄂爾多眼上的布條鬆開,又坐在他對面睡了過去。
衣衣醒來時已是中午了,鄂爾多還沒醒,她站起身給他換藥,看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估摸著明天就能走了,她將扣子系好後,從包袱里拿東西洗漱,然後啃了個餅。鄂爾多醒來後,見衣衣正拿著日記翻看,他發覺衣衣的臉色有些蒼白,於是便起身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衣衣,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的臉色好差。」衣衣虛弱的對他笑著,「大人,衣衣沒事,昨夜沒睡好有點迷糊,您感覺身上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鄂爾多舒展了下筋骨,「好多了,等夜裡我們就走吧?」衣衣點頭應道。「衣衣,你怎麼坐的離我這麼遠?」衣衣敷衍的答道:「這裡光好,我想看看書。」鄂爾多沒拆穿她,想起昨晚起夜時,看見衣衣坐在自己對面,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此時他還不知道這種感覺是為什麼,因為從沒人教過他,也沒人告訴過他。
將包袱收拾好後,鄂爾多拿起掛在肩上,衣衣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將身上的衣服劃破,又將鄂爾多身上的衣服也劃破,然後一下劃向自己手臂,鄂爾多連忙拉著她的手,「你這是在做什麼!」衣衣將血抹在他臉上,又抹在自己臉上,然後一把將那半臂的袖子扯爛,漏出那大道傷疤,「大人,這是以防萬一。」說罷便轉身向外走去,鄂爾多跟在她身後問道:「你為什麼不劃我的?」衣衣懶的和他說那麼多,只是應付著,「大人,劃都劃了,這也只是小傷而已,我們還是儘快走吧。」
一路上鄂爾多喋喋不休的,他說什麼衣衣都不冷不淡的回答,她來著月事,雖說不覺得疼,但心煩氣躁的,懶的和他解釋那麼多。
二人行至官道,躲在一旁樹後,見出現一輛馬車,鄂爾多一個飛身躍在馬車前,本想和那人商量著讓他捎帶他們一程,沒想到那馬車主人竟是天地會的,只見那人攜著劍飛身從馬車中躍出,鄂爾多一掌將他打死,然後扔在路旁嫁禍給匪寇,便帶著衣衣向京城駛去。路上行至驛站,鄂爾多從包袱里掏出銀子,買了一輛馬車換著坐,以此來掩蓋蹤跡。
衣衣在路上問道:「大人,我們為什麼不回提督府?」鄂爾多見她頭髮亂了,將那縷碎發別至耳後,方才她從馬車下來時掛住了釵子,梳好的髻全散開了。「現在不知是何情況,天地會分舵眾多,怕是我那提督府早已進了許多人埋伏,就等著我們回去自投羅網。」衣衣聞言,臉上寫滿了失落,「您那箱金錠子,怕是要被他們拿走了。」
鄂爾多不禁失笑,用手颳了下她的鼻子,「我的錢多得很,他們找不到的,那箱金錠只是冰山一角。」說罷從里兜掏出一張大銀票遞給衣衣,「你拿著。」衣衣顫抖著手接過那銀票,她在雷府偷偷攢了好多年,整日對雷老虎和雷婷婷點頭哈腰才換來點銀子,連雷夫人扔給她看傷的錢都攢著,又變賣了昂貴的首飾衣物,還搜颳了雷老虎的部分財寶,加上提督給的金錠銀票,也才勉強換了一張大銀票,她18年來僅僅奢侈的一次便是在錦繡樓點菜,而他輕飄飄的就將這大銀票拿出來了。
鄂爾多看著面前的人,心裡酸酸的,抬手撫上面前女人的臉,為她擦試著淚水,「我還有許多錢,回去都拿給你。」衣衣回過神,看了看手上,才發覺自己竟然哭了,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衣衣只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錢,太開心了,所以哭了。」她慌忙擦著臉,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鄂爾多,他的眼神叫她有些不適,衣衣覺得像是高位者對底層人的憐憫,其實,鄂爾多只是心疼她。
在馬車上度過了兩日,才緩緩駛入京城,衣衣讓鄂爾多躺在裡面佯裝受傷,京門的人必定識得鄂爾多,此時他們還不清楚局勢,所以萬不能暴露。衣衣帶上面巾,對城門的看守官兵說道,「民女的弟弟染了疾,帶著胞弟前來京城診治,路上遇到劫匪,我二人的包袱都被搶去了,望您開開恩,放我們進城治病。」官兵看了看衣衣手臂上的傷和衣服,又撩開帘子看了看裡面躺著的人,雖看不清臉,但見他衣袍也是破破爛爛的,和她說的情況相符,便放了他們進城。
衣衣下了馬車,才發現這府邸頭上連牌匾都沒掛,聽聞宰相劉墉為人正直嚴肅,性格古怪,不喜摻雜朝堂糾紛,現在看來果真,這無名府很符合作風。
鄂爾多在前面走著,下人見到他皆很驚訝,衣衣跟在他身後,繞過彎彎繞繞的山水橋才來至前廳,鄂爾多叩響了門,開門的是個長相清秀俊朗的人,「多多,你!」坐於書桌前的人聞聲抬頭,見到來人手中的筆都掉了,「你!你!」
宰相似是十分驚訝,立馬來到鄂爾多面前拉著他的手,「你竟沒死?這是發生了什麼!安懿快將門關上!」衣衣跟在鄂爾多身後進屋,「老師,我不在期間可是發生了什麼?」劉墉上下打量著他,見他雖身上衣服破了些口,但說話中氣十足,應當是無甚大礙,「他們都說你被那天地會舵主一劍刺死了!」鄂爾多聞言,淺淺笑著,「學生也以為自己不能回來見您了,是衣衣救了我。」說罷便拉過衣衣的手,劉墉這才注意到她,但他看見衣衣的臉,竟像是見到鬼一般,「沈……沈貴妃!」
鄂爾多不解問道:「沈貴妃?她們長的很像嗎?」劉墉上下打量著,「這這這,這也太像了!」衣衣也很詫異,「大人,衣衣今年18,從未進過宮。」劉墉端詳著她的臉,似是要看出個洞一般,又轉頭看著鄂爾多問道:「她救了你的命?」鄂爾多點頭應是,劉墉低頭想些什麼,隨後又將話題扯回,「皇上以為你死了,天地會攪的朝堂動盪,已派了大將軍去清剿那舵主,如果你回到朝堂,那麼你也要隨著前去。」鄂爾多開口問道:「老師希望學生作何打算?」劉墉轉過身看著他,「為師自然是希望你繼續「死」,不要「活」,莫在攪入那無意義的渾水。」
鄂爾多低頭一言不發,劉墉見他那樣子,怒瞪道:「你莫不是還想為皇上送命?繼續做你那表面風光的九門提督?哼!說白了就是皇上的送命狗!」鄂爾多沒有反駁他,抬眼看著劉墉說道:「並無此意,以前是學生自大,經過那一劍後才悔悟了。」
劉墉覺得稀奇,上下打量著他,:「這可是真心話?如今你明白愛惜自己了?」「是,學生現在才明白您的教導,往日是學生自大,辜負了您的淳淳教誨。」劉墉見他眼神堅定,沒有躲避敷衍,也沒有摻雜謊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你父親臨走時,將你託付給我和皇上,我想讓你做一文官,老老實實安度人生,你心氣高,非要跟著皇上做不要命的惡官,如今你悔悟,我又怎會不給你這個機會?這段日子你就在我府上,待天地會的事情平波了,你想重返朝堂也不難。」
鄂爾多恭敬作輯,「學生多謝老師恩情。」隨後,劉墉對劉懿安吩咐道:「去收拾兩間屋子。」又轉過身看著衣衣,「明日你隨我進宮。」鄂爾多心裡一驚,「老師!」劉墉瞪他一眼,「你莫不是覺得我要將那女娃送進宮?我可不是那等粗鄙之輩。」又轉頭自顧自說著:「沈貴妃的秘事就不和你多講了,你只用知道,沈貴妃定會認她,她跟著沈貴妃,可比跟著你不知好多少倍。」鄂爾多還想說些什麼,衣衣已經先應下了。劉墉對他二人說道:「去吧,安懿應當收拾好了。」衣衣跟在鄂爾多身後,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她,想說些什麼,卻發覺自己的立場沒資格說話,她跟著沈貴妃比跟著他要好太多,他又有何立場說話,鄂爾多只是覺得,自己很不想讓她離開身邊。可也無可奈何。
入夜,衣衣和鄂爾多一同隨劉墉及劉懿安吃飯,劉墉在飯桌上對著鄂爾多說道:「懿安跟你一同長大,我也早將你也看作我的兒子了。」劉懿安笑著應答:「兒子也將多多看作我的兄長,今日見兄長無事,我心裡這顆石頭才放下了。」衣衣心裡想著,原來這劉懿安竟是宰相的兒子,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正巧劉懿安也在看她,劉懿安對她微微一笑,衣衣也笑著示意。砰!叄人聞聲看去,才發現鄂爾多竟將茶盞捏碎了,鄂爾多佯裝失笑,「這茶盞竟如此脆,學生只是輕輕一捏,怎就碎了?」劉墉看著他的手,「你這孩子,還不快包紮一下。」劉懿安起身去拿藥箱,衣衣來到鄂爾多身邊查看傷勢,只見他手上被割傷好幾道,正往外流著血,衣衣嗔他一眼,「您怎如此不小心?」鄂爾多只是緊緊盯著她,他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生氣,他不明白,不理解,他只得緊緊看著衣衣,仿佛這樣能好受些。
劉懿安將藥箱拿來,衣衣給他包紮著,劉墉在一旁看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但他不想說破,所有心事都化作一聲嘆息。
(二十五)和妍公主·衣衣勝衣
馬車行至皇宮,衣衣跟在劉墉身邊,他先帶她見了皇上,衣衣跟在劉墉身後進殿,皇上的表情和劉墉見她時一樣驚訝,立馬站起身,「這!這!劉墉!這可是勝衣?」劉墉答是,皇上激動的走下台階,並對一旁吩咐道:「快!快去宣沈貴妃!」隨即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著,「孩子啊,父皇對不起你,讓你在外受苦良久!」衣衣心下大驚,皇上打量著她的表情,知她驚訝,便慢慢講起那段往事。20年前乾隆巡查四方,意外結緣了沈貴妃,但沈貴妃乃是江湖派系之人,其父母不同意女兒進宮,硬生生拆散了二人,乾隆剛上任,不敢得罪這些江湖之派,於是只能忍痛回宮,沈貴妃懷了孕被父母趕出家門,又進了雷府,在生下衣衣叄年後,按耐不住想要見情郎的心,便製造假死,將女兒一人留在了雷府。
沈貴妃聽聞立馬趕來,太監在殿外通報著:沈貴妃到!衣衣扭頭,只見一身著華貴的女子向自己走來,眼中寫滿不可置信,那女子和自己長的有六七分像,衣衣憑著記憶,認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正欲開口,沈貴妃一把抱住了她,哭的梨花帶雨,但衣衣聽出她這眼淚不是真心實意,壓下心中疑問,臉上卻不顯。
二人虛情假意的問暖著,只有乾隆是真心實意。
劉墉在一旁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才聽的乾隆說,「今日尋回和妍公主,朕心甚悅!五日後在太和殿設宴!」
衣衣跟隨沈貴妃來到她的宮殿,見她屏退下身邊人,便知她打算說些什麼,「娘娘,衣衣知道您有什麼話要說。」沈貴妃看著她,嘆了口氣,「孩子,你我不必如此生分,我不認你,不是因為我不想。」衣衣看著她,並未答話,「留給你的那本日記可看了?」衣衣回答道:「看了。」
沈貴妃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慢慢坐在榻上,「那你可看出什麼?」衣衣回答:「您絕不是一般人,並非一個為情痴狂的女子。」沈貴妃不由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我遇見乾隆乃是刻意為之,目的就是要留在他身邊做眼線,一開始我得知懷了他的孩子本是想打掉的,但那日,那避子湯的碗竟碎了,我才知道這孩子打不得,於是便入了雷府生下你,在陪你度過叄年後,我也要繼續去完成我的任務了,於是我假死出了雷府回到乾隆身邊,可我有一日夢見了你,說了夢話,被乾隆聽見了,無奈才說出你的事,乾隆一直在派人找你,我並不想讓你和我一起淌進這渾水裡來,便一直暗中阻撓著他,沒想到你卻自己找來了,看來還是躲不過。從今以後,娘會盡全力彌補你,護著你。」衣衣低頭消化著龐大的信息量,看來沈貴妃並不知她在雷府的日子,她還是不說出來徒增煩憂了。
從沈貴妃那裡出來後,由於衣衣還沒過18歲生日,加之剛剛回來,便先入住了公主殿,她還有些東西在宰相府上,便又同宰相一起回府拿東西。
衣衣正在屋裡收拾著,劉安懿在一旁幫她一起,「安懿,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幫她收拾。」衣衣聽出聲音,是鄂爾多,劉安懿知道他有話要和衣衣說,便自覺的退出去了。鄂爾多一把將門關上,站在衣衣身後陰側側的,「你要走,連聲招呼也不和我打?」衣衣給包袱打完結,然後轉身看著他,「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鄂爾多大步走進她,「什麼沒有必要?」鄂爾多站的太近了,衣衣輕輕推了推他,「你也知道我要走了,這聲招呼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會徒增感傷。」鄂爾多盯著她如今冷漠的樣子,情不自禁笑出聲,「衣衣,你竟如此心狠。」衣衣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便一把抱住他的腰,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捨不得鄂爾多,她活了十幾年,對自己最好的人就是他,自己的第一個銀錠金錠,第一張大銀票都是他給的,如果沒有他衣衣也不能認親。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會因為這點兒女情長耽誤自己太多。想完這些,衣衣緩緩鬆開手,抬頭對上他的眼,「我不想和你道別,就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你,如果我見到你,心裡就會有不舍。」鄂爾多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太久。」聽了他這話,衣衣心裡有點驚訝,他對自己的感情好像比想像要沉重,已經超過了救命恩人的範圍,或許他是被自己服服帖帖的伺候慣了,所以才不舍吧。衣衣將手抽出來,「我要走了,希望能再見。」然後拿著包袱,頭也不回的離去,徒留鄂爾多在身後,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
回到宮內,皇帝賞給她百樣珍寶,沈貴妃又命人給她送去許多東西,其中不乏錦緞布匹,衣衣看著那自帶光芒的錦緞,摸上去手感竟是如此的好,心裡忍不住感嘆,便讓宮女去喚了裁衣服的嬤嬤給她量尺寸。那嬤嬤一邊給她量尺寸,一邊不敢出氣,這位公主極好的身材上竟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傷疤,想來也知道以前遭受過非人虐待,衣衣看著她謹慎的表情,知道她是在驚訝自己身上的傷疤,不過她並不在乎。
從前衣衣就知道,那些王公貴族是不買衣服的,都是買布匹,然後由專人量身定製,現如今她竟也體會上了。嬤嬤告退後,衣衣在泉池裡舒舒服服泡著澡,一旁還有許多宮女伺候著她,在她的頭上塗著各種由靈芝側柏葉等做的洗髮水,又在發尾塗上養髮油,兩個宮女給她按摩著,在她身上塗上茉莉油和粗鹽,然後又細細洗去,擦乾後還給她塗上養膚膏和除疤膏,這除疤膏乃是用奇珍藥材製作而成,就是連大戶人家也用不到的極珍貴膏藥,她如今有這個選擇,自然希望淡除身上的疤痕,想起自己曾經洗澡呆在那狹小的浴桶里,拿一塊破胰子破皂角就打發了,心裡忍不住的冷笑,怎麼能這麼寒酸?如今體驗到這種生活,她是萬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衣衣身著綢緞裡衣,清點著皇上和貴妃等各宮送來的物什,極品紅珊瑚,粉琅白玉雕花釵,瑪瑙鑲金流珠耳墜等,她隨手拿起一樣就是曾經渴望而不可得的,更別說她如今竟有上百件這樣的東西,金錠子裝滿大箱,竟有滿滿好多箱,衣衣拿起幾枚細細看著,這些居然都是她的啊……曾經她跪在雷夫人面前,雷夫人才將一枚碎銀塊扔在她臉上。鄂爾多隨便在外出個差,知府就能給他送一小箱金錠,可笑自己那日竟對著一張大銀票哭了出來,怨不得他那日憐憫的看著自己,他張張手就能得到的東西,又怎會懂她的心酸呢?她忍不住為自己的寒酸笑出聲,笑著竟發覺自己哭了,她看著手上的眼淚,哭的很大聲很大聲,手中緊緊攥著金錠,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她恨這個世界,恨這個階級分明的世界,原本她的心愿很簡單,只要離了雷府就好,可現如今她嘗到權利帶來的滋味,就萬不能再回到以前連一張破銀票都要哭的日子,淚水隨著心一併止住,衣衣再抬起頭,眼中皆是以往從沒有過的狠戾。身邊的一眾宮女屏氣凝神,無人敢出聲。
她收拾完後來到沈貴妃的宮殿,一進屋便對身旁的人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和母后說些體己話。」沈貴妃見她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讚許起來,不愧是她的女兒,和她一樣聰明有氣度,沈貴妃拉著衣衣的手坐在床邊,「孩子,你可有什麼事?」衣衣笑道,她不打算太橫刀直入,「女兒想知道自己的名字,雷府的人都叫女兒衣衣,但女兒覺得,自己不該是這個名字。」
沈貴妃微微一笑,「我給你取的名字乃是勝衣。」衣衣點點頭,「原來如此,女兒此次前來,是想問那日記上的「突破障礙,鮮血流柱。」是何意思?」沈貴妃聞言,斂下目站起身,「也罷,娘本來不想讓你修習那功法,你現在已入了宮,也必須要有武功傍身,本宮為你選個男人,你和他睡一覺,這功法就成了,我派的功法就是取男人陽精養補自己。」衣衣心下一驚,想起那日鄂爾多在山洞急忙改口的樣子,看來他應當也知道的,「這倒不麻煩母后,女兒想自己來選。」
沈貴妃回頭看著她,「如果你實在沒有中意的人選,再告訴娘,娘必定為你選個滿意的。」勝衣回到宮殿後,宮人們將膳食一道一道端上來後,她坐在些飯桌中央,此時她的衣服還未制好,穿著來時宰相給她的衣服,既不華麗還很素凈,坐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中,頗有幾分寒磣小人登堂入室的格格不入。
一旁的宮女正要給她布菜,勝衣抬手制止,從懷內拿出銀筷,剛試了幾道,果見那銀筷變黑,勝衣立馬瞪向剛剛急著給她布菜的那名宮女,猛的掐住她的脖子道:「是誰派你來的!」見她想咬舌自盡,便用虎口掐著她下巴,「去拿個火盆!拿些鐵塊鉗子來!」不久後,幾個宮人掂著一燒的霹靂啪啦的火爐子,一旁的宮女恭恭敬敬的將鉗子鐵塊交予她,只見勝衣捏著鉗子,將那鐵塊在火上烤了烤,然後笑著在那名宮女面前晃晃,「我知你也是為人辦事,以家人來脅迫你吧。」然後轉頭對著宮人們說道:「你們都出去!」
直至最後一名宮女出去後,將門也嚴嚴帶上,勝衣轉過頭看著她,「只要你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本宮可以假意陪你演上一演,將你的家人救出。你如果不肯說呢,這塊紅鐵本宮就塞在你嘴裡,把你的舌頭燙熟!你任務沒完成,你覺得你的家人還會好過麼?」那宮女狠狠瞪著她:「要殺就殺!哪有那麼多廢話。」勝衣睨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將那鐵塊在火爐上又烤了烤,手上用力,使她不得不大張著嘴,然後立馬將鐵塊塞在她嘴裡,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滋啦聲,那宮女哭著大叫,勝衣見差不多了,又用夾子將那名宮女嘴裡的鐵塊夾出,轉頭對外面吩咐道:「去把內務總管喊來!」
片刻後,兩名宮女打開殿門,一名宮女領著一大太監裝扮的人進來,那總管問完好後抬頭一看,嚇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得虧他在宮裡多年了才勉強站住腳步,只見跪地上那名宮女嘴前模糊一片,甚是嚇人,嚇人到不敢看第二眼,那名身著素衣的女子還拿著鐵鉗和燒的發紅的鐵塊,勝衣扯過那女子的頭髮,笑吟吟的對總管說著:「這名宮女是誰派來的,望總管好生查清,她方才可是差點要了本宮的命。」
那總管一頭冷汗,他想起這宮女,好像是愉妃宮中的宮女塞進來的,那時他急著處理別的事,並未對著突然出現的公主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公主不是個好惹的茬,想及她母親沈貴妃,他覺得自己還是站她身邊好,隨後對公主示意道:「公主,這……」勝衣會意,將身旁的人都屏退,「說吧。」總管低下頭,「這宮女乃是愉妃塞來的。」勝衣不動聲色觀察著地上那宮女的臉,見她表情當真,便在心裡狠狠記了愉妃一筆,隨後揶揄的開口道:「宮中侍女皆是有專人挑選,怎會有被人強塞的情況?怕是公公勞務眾多,將本宮的事懈怠了吧?」那總管聞言立馬跪下,「老奴一時不察,從今以後老奴定為公主當牛做馬!望公主開恩。」勝衣笑著回應:「本宮初來乍到,也能理解公公,今日之事,本宮就當全沒發生過,公公下去好生歇著吧。」那總管立馬退出殿,他總覺得那句好生歇著讓人心裡毛毛的,沒想到這公主年紀這麼小卻這麼狠毒,自己以後怕是要低著腦袋行事了。
沒過多久,外面的宮女就聽裡面傳喚,「去把她的臉磨花了,扔進亂葬崗吧。」兩名宮女一進殿,就見那試圖刺殺的宮女瞪著眼倒在地上,脖上一道青印,顯然是被面前這名一身素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掐死的。
註:把臉磨花是不想她在亂葬崗被乞丐猥褻。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大仁慈了。
待他們走後,勝衣在心裡念著愉妃的名字,她此刻終於理解以前鄂爾多為何會將銀筷帶在身上,第二天沈貴妃帶著人來到她宮殿,進宮就屏退了下人,「聽說你昨日遇刺,本宮來看看你。」勝衣轉過身拉著她坐下,「女兒已將那宮女處理了,幕後之人應當是愉妃。」
沈貴妃讚許的看了看她,「果真聰慧,那背後之人就是愉妃。」勝衣笑著道:「多謝母后誇讚。」沈貴妃追問她,「你有什麼計劃麼?」勝衣笑著搖搖頭,「女兒初來乍到,犯下太多殺孽會引得皇上不滿,那愉妃蠢笨,女兒暫且不和她計較了。」沈貴妃笑意更深,「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想法和本宮一樣,待會本宮便好好給你挑幾個宮女去。」
下午,宰相聽說和妍公主遇刺,便來看望她,勝衣坐在殿中寶座,只見劉墉帶著兒子劉安懿和鄂爾多,勝衣看過去只覺心內一驚,他竟還能光明正大入皇宮,不是答應了劉墉要過些日子麼,她不關注前朝之事,但想來宰相都安排好了,叄人對她叩首作輯,「微臣參見公主。」勝衣笑著應道:「宰相不必多禮。」然後劉墉便帶著兒子劉安懿藉口去商事,將鄂爾多留了下來,勝衣哪還不明白,原來是鄂爾多想見她。她笑著開口:「你是有什麼話要說麼?」鄂爾多低下頭,「臣來看看您。」勝衣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我如今很好,並沒出什麼事。」鄂爾多垂眸看著她,「那微臣先告退了。」待他走後,衣衣的心還沒平靜下來,不,不是衣衣,是勝衣,她如今是和妍公主愛新覺羅·勝衣,不是那雷老虎不受寵的二女兒雷衣衣,不知是不是和他呆久了,勝衣現在見到他,心裡總有種砰砰砰打鼓的親近感,她斂下目,直到那感覺被慢慢撫平。
(二十六)太和設宴·鮮血流柱
相安無事過了四日,這期間沈貴妃派了教習嬤嬤教她宮中禮儀,鑒於她上次的狠戾,宮女們也不敢造次,沈貴妃第一個得知此消息,命人將她殺了那宮女的事隱去,外界包括乾隆只知勝衣遇刺,宮女被總管處置了,並不知是她親手殺的。晚上乾隆為她設了宴,勝衣已經提前梳洗準備,沈貴妃知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怕她緊張,便來到她宮裡幫她張羅著。
太和殿內,許多人正坐在一起說著笑著,劉墉帶著兒子坐在離皇帝最近的位置,鄂爾多穿著一身藍蟒祥雲緞袍,顯然是新制的,緩緩走至殿中央,然後彎腰作輯,「微臣參見皇上。」乾隆笑著將他叫起,「愛卿不必多禮,快上座。」,鄂爾多點頭應是,隨即坐在了宰相對面,他二人是如今宮內官職最高的,一人一武,坐在離乾隆最近的地方,鄂爾多這次死裡逃生,加之宰相為他說話,乾隆特將他從九門提督提攜為正一品掌衛事大臣。鄂爾多觀察著門外,貴妃姍姍來遲,站在殿中央向乾隆行禮,「臣妾為勝衣張羅,這才來晚了。」乾隆上前,笑著拉過她的手,「愛妃不必多禮,朕知你擔憂勝衣,快入座。」
鄂爾多在一旁打量著沈貴妃,才發現她確實和衣衣很像,但也僅有個叄分四分像,沈貴妃的眼是狹長上挑的,而衣衣的眼大大的,是下垂的。他想起前幾天和老師聊天,鄂爾多一臉真誠的問道:「學生不知為何,衣衣走後,心總覺得不舒服,難不成是衣衣太體貼了,學生被她伺候慣了?」劉墉語重心長的告訴他:「當然有這個原因,你到現在還沒發覺對她的感情,只是被伺候慣了?沒人像她那般體貼,還是感謝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鄂爾多思忖著,「學生從來不需要人貼身伺候,即使現在身邊只有硯榮硯耳,學生也不覺得自己是失了一名好婢子而可惜,如果是救命之恩,我只要想著如何報答她就好了,我為何會時時挂念她?」劉墉拍了拍他的肩,「你當局者迷,都怪為師從前沒教過你這檔子事,這世上的感情並非主僕,恩情,還有男女之情,這本書你且拿著,如果你看時想到的是她,那你對她就是男女之情了。」鄂爾多接過那本書,回房關上門正準備細細品讀,一打開卻發現是一男一女交纏的春宮圖!他年少時也看過,但後來乾隆派給他的事情太多,他根本沒想過這個,他看著那張圖,竟把畫上的女子想像成衣衣,幻想她躺在身下淫叫的樣子,下體瞬間勃起,他這次沒中迷粉,此時鄂爾多才明白過來這複雜的感情。
劉墉見對面的鄂爾多一直低頭髮呆,忙過去把他拍醒,「你在想什麼?快些打起精神了,公主馬上就到。」說罷便回了座。
鄂爾多剛抬起頭看著殿門,就聽太監大聲通傳:「和妍公主到!」然後一旁的宮女們將門拉開,只見勝衣身著淡紫色華貴衣裙,錦緞和霓紗製成的衣裳,鑲了不少金線和玉石珍珠,頭戴金鳳冠,那鳳冠上還墜著幾排上好的珍珠流蘇,簪著紫色花簪,還點綴些金蝴蝶釵,耳環則是與衣服相稱的紫色玉石雕刻而成,下方墜著一排金流蘇,面施粉黛,襯的她本就美麗的面龐更加驚艷,勝衣迎著眾人驚訝的眼光緩緩向殿中央走去,大部分人驚的說不出話,只見勝衣行至殿中央,緩緩向乾隆行大禮,「兒臣參見父皇。」自她進來時,乾隆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皇兒無需多禮,今日是你主場,來坐到朕身邊。」待勝衣落座後,眾人的眼光還在她身上,一旁的大太監李玉開口說道:「開宴!」
宴會中,勝衣正在席上找著愉妃的身影,見她正盯著自己,勝衣對她微微一笑,想來那日的宮女應是她的親信,想到這裡,她甚至後悔沒將宮女的頭丟在她床上,看她那蠢笨如豬的模樣,勝衣更是忍不住輕笑出聲,鄂爾多一直在看她,自然也看到她對愉妃的微笑,在得知她被刺殺時,鄂爾多就令硯耳去查了,他已知是愉妃的手筆,但是他並沒有立馬找愉妃算帳,他不想給衣衣徒添麻煩,惹她被乾隆冷落。勝衣回過頭後,才發現鄂爾多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如今還不知是什麼情況,難道鄂爾多又做回那九門提督?想到這裡,勝衣起身,敬了鄂爾多一杯酒,知他不能喝酒,便讓他以茶代替。隨後又敬了宰相一杯。
待宴會結束後,勝衣在宮人的攙扶下向自己宮內走去,路上她看見了大將軍的兒子,勝衣笑著對他示意,正準備轉身離去,他卻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然後伸手拿下她發間的花瓣,「公主,您面勝百花,連花瓣也忍不住親近。」勝衣被他的話逗笑,心想這人可真油嘴滑舌,「多謝誇獎,看樣子你喝多了,以後記得少喝些酒。」正準備轉身離去,那人卻不放手,而是愣愣的盯著她的臉,「公主,你好……。」「和妍公主。」衣衣循著聲音來源看去,才發現那人是鄂爾多,他走上前,一把將那人的手拉開,「這是大將軍的兒子吧,看來今日是喝多了。」鄂爾多比他官品大,那人拱手作輯:「微臣參見掌衛事大人。」
鄂爾多笑著說道:「不必多禮,我和公主還有要事相商,先行一步。」說罷,便和勝衣一同向前走去,勝衣開口問他:「你來找我什麼事?」鄂爾多回答道:「微臣只是想見您。」勝衣看著他的臉,「現在見到了,我先回宮了。」見到鄂爾多時,她的心裡總有種異樣的感覺,又親近,又想和他親昵,勝衣現在不能去想那些,所以她唯一的辦法只有迴避。
宮女伺候她洗漱完後,勝衣身著裡衣坐在梳妝檯前,宮女正給她擦著頭髮,勝衣此刻心情雜亂,便對她說:「你先下去吧。」她此時不知道如何去整理這份感情,因為她甚至也不知道那感情是為何,或許是他將對他來說算小錢的大銀票和金錠給了她,對那時的衣衣來說,這就是她的大錢,所以她才把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感恩一直記在心裡,勝衣想的入迷,感受到身後有人正拿著巾布給自己擦頭髮,「在想什麼?」原來是鄂爾多,她放下手中攥起的釵子,「微臣給您擦頭髮,公主要殺了微臣嗎?」勝衣一見他就心亂,「你怎麼翻進來了?要說什麼事。」鄂爾多只是細細給她擦著頭髮,「微臣要說的事就是微臣想見您。」
勝衣看著鏡子,「你不是都見到了,到底有什麼事要說?」身後的人低低笑著,「公主可真是狠心,微臣想見您,只見一面怎麼夠?」見頭髮差不多擦乾了,鄂爾多起身來到殿門前,將門上了鎖,又用剪子剪滅燈燭。勝衣詫異,「你這是做什麼?」鄂爾多沒有回答,而是來到她面前,俯下身,一隻手摸著她的臉,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唇,「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摸我的臉幹嘛?」鄂爾多看著她的雙眸,「公主,微臣今日在宴會上見到您,感覺您像是變了個人,如今才發現,您一直都沒變,只是環境不同,所以才不同。」勝衣蹩著眉,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來到這皇宮,多多少少肯定是會變的。」「公主,您有沒有發現,您幾乎不對微臣以公主的身份相稱?」勝衣低下頭,她才發覺確實如此,和他在一起,總是說你我,而不是本宮。「應該是和你呆久了吧,畢竟我剛出雷府,第一個相處最久的人就是你。」
勝衣不排斥他摸自己,便任由鄂爾多的手在她臉上來回遊走,勝衣開口問他:「你好了沒有,天都黑了,你快些走吧。」面前的鄂爾多一動不動,跟著了迷一般,垂下眸盯著面前的嘴唇,下一秒卻狠狠親了上去,一手按住勝衣的頭,一手緊緊摟著她,勝衣推不開他,只能待鄂爾多先放開她,沒想到他卻猛然將她抱至床塌上,還按著她的兩隻手,在勝衣的脖子上又親又咬,疼的她直皺眉,「啊啊!咬我幹什麼很疼啊,你有毛病啊!」鄂爾多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一把將她胸前的裡衣和肚兜撕開,只見他盯著勝衣的雙乳冷冷笑著,勝衣竟覺得他有點陰森,「果然是你,你害的我好幾夜都沒睡著,自己倒挺舒適!」說罷便用撕開的衣服布條將衣衣的雙手捆起來,和夢中一樣大力揉捏著那對雙乳,揉的勝衣直喊痛.
鄂爾多趴在她胸前,在粉櫻上又吸又舔,勝衣覺得他跟一隻狗一樣,弄得自己身上特別疼,肯定都咬出血了,鄂爾多從一開始見她就忍不住了,現在更是憋的難受,一把拽下了她的褻褲,又將自己的衣服脫個乾淨,不管勝衣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了,抬手掰開她的腿,用他那粗獷的陽物戳了好幾次才戳對地方,勝衣看著那猙獰昂揚的粗大性器,此刻因充滿慾望憋的通紅,青筋盤旋纏繞之上,粗獷的讓她感到害怕,她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此時被鄂爾多嚇的說不出話。鄂爾多在穴口試探著戳了幾下,他關於這些一點都不懂,甚至不知道女人會疼,更不知道要用淫水潤滑,他只能憑藉著那春宮圖來做,見那粉紅穴口吸著自己的龜頭不放,鄂爾多一個使力,猛的貫穿了半根進去,疼的勝衣瞬間叫了出來,眼淚隨之滑落,感覺被人用一火熱棍棒使力搗進一般,下身都覺得撕裂了,疼的她緊緊閉著眼,面色都是白的。
鄂爾多破了勝衣的膜,此時正往外流著血,勝衣還沒緩過來,鄂爾多已經挺著下半根進去了,待整根沒入,他的最後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將勝衣的腿放置肩上,便狠狠的來回衝撞她,力道之大像是宣洩仇恨一般,他衝破這寂靜,恨不得一刻的暢快,又疼又漲的陽根被濕軟的肉緊緊包圍吸附著,這感受直叫他快慰,每一下都如同觸電一般,由陽根處蔓延直全身,他早已分不清何為現實,只顧著不停汲取那滅頂般的快感。身下的勝衣就不太好受了,她甚至被鄂爾多那恐怖發狠的樣子嚇的不敢吭聲,像只惡狗一樣喘著氣,毫不憐惜的操干她,她只能緊緊攥著手,低低的說著,「我這樣很不舒服,我的手很痛!」
鄂爾多聞言才回過神一般,揭開她手上的布條,將勝衣翻了過來,抬著她的屁股又重新沒入,她雙腿跪著,上半身趴在床上,這個姿勢進去的極深,勝衣忍不住叫出了聲,放浪的淫叫著,她此刻已不覺得疼了,流了好多淫水出來,秘處細細品嘗著鄂爾多的喂養,她正和鄂爾多一樣,都沉浸在這無法自拔的快感中,比著誰先泄力。
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後,勝衣高潮了許多次,床單上混著她的淫水和鄂爾多的精液,鄂爾多恨不得做一整夜,將那陰囊里的精液全射給她,直到見她快暈過去了才中止這場宣洩。勝衣背對著他睡的正熟,鄂爾多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疤,這應該都是在雷府受的,竟比他常年在外追兇查案的身上疤痕還多,鄂爾多忍不住從背後緊緊抱著她,見到她時總忍不住想要親近,如今彌補她的方法,就是對她更好,保護她不再受到那等折磨。
第二日待勝衣醒來後,鄂爾多已經走了,他還要去上朝。勝衣從櫃中拿出一套新的裡衣,自己穿了衣服,這滿屋的腥味,宮女進來定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可不想進宮幾天就敗壞名聲,於是打開房門,讓宮女去找了沈貴妃,她是這麼對宮女說的:「母后讓本宮做的事,本宮已經完成了,請母后前來查驗。」沈貴妃聞言,哪還不懂發生了什麼,她如今有些事在身,不便前去,於是派了自己信任的幾個宮女前去為她「查驗結果」。
待沈貴妃宮中的宮女將床收拾換好後,又給勝衣端來了一碗湯藥,勝衣接過仰頭而盡,她知這藥是避子湯,看來母后思考的和她一樣,勝衣可不想懷什麼孩子,那日母后說要給她找一男子,她心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鄂爾多,沒成想鄂爾多自己送上門了,昨夜她是不抗拒的,只是覺得疼,這傢伙真的跟只狗一樣,她昨晚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在跟人做愛,而是跟一隻野獸,他的陽根跟個棍一樣粗獷嚇人,樣子也像是瘋了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還喘著粗氣,撞的又猛又大力,撞的她屁股都是疼的,咬了她一身的印子。
(二十七)不能忘記
沈貴妃忙完事情後,前去勝衣的宮殿看望她,一進屋便屏退旁人,拉過她的手問道:「孩兒,你找的人可是那鄂爾多?」勝衣點點頭,沈貴妃回憶著,「以那鄂爾多的性子怕是會纏上你,那孩子小時候性子極怪。」勝衣追問:「如何怪?」沈貴妃斂目皺眉,「喜歡欺負人,恐嚇人,人家被他欺負的不樂意和他玩,他又大哭大鬧的,連太子也受過他的氣,當時宮裡沒人陪他玩,安懿去安慰他,他竟說安懿是看在他可憐才跟他玩的,將安懿惹的哇哇哭,皇上覺得這孩子性格甚是頑劣,才經常將他派出去辦事,如今他的性子倒是比小時候沉穩不少,可依本宮覺得,人小的時候是什麼樣,長大就是什麼樣,經歷或許會讓他有所成熟,但內心還是和小時候一般。」
勝衣此時還沒看出鄂爾多的本性,還傻傻的說道:「鄂爾多對兒臣挺好的,就算他真如那般頑劣,兒臣也定不會受他的氣。」沈貴妃拍拍她的手,「那就好,你上面公主眾多,本宮已和皇上商量了,不會派你去聯姻,你且開心度過餘生,就算皇上言而無信,本宮也有法子。」勝衣笑著看向沈貴妃,正準備說話,只見宮女進來通報:「公主殿下,掌衛事大人來了。」沈貴妃聞言,「那本宮先走了。」說罷便轉身離去,在門外還看了鄂爾多一眼,心裡嘆口氣,她覺得這鄂爾多和小時候絲毫沒變,只是外表看上去正常了些,又回想起宮女說的「滿室腥檀。」她只希望勝衣能處理好鄂爾多這個大麻煩。
待鄂爾多進屋後,勝衣對他笑著問道,「怎麼了?」鄂爾多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勒的勝衣手臂疼,便試圖推開他,「你要把我勒死是不是?」鄂爾多才將她放開,「微臣在朝堂上就想著您,一直想到現在,剛下朝就立馬過來了。」勝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進來一句話不說就抱著本宮。」鄂爾多在聽到本宮二字後,揶揄的說道:「公主終於用君臣稱呼了。」勝衣不知他是何意,「你不要話里藏著話,我聽不懂。」鄂爾多笑著,「公主每一絲變化都會讓微臣覺得您很有趣,微臣想和您多說些話。」鄂爾多從在山洞時就想和她親近,可那時他未曾和她分別過,不知那感受在不見面的日子會發酵的多難熬,就算她打自己也好罵自己也好,他都覺得甘之如飴,仿佛世界上的人全是冷的,只有她是熱的,只有她站在自己身邊一般。
勝衣看鄂爾多如今溫柔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的臉,她想起初見鄂爾多的樣子,覺得很神奇,便忍不住輕笑出聲,「為什麼你和剛見面時一點都不一樣?簡直像兩個人。」鄂爾多摸著她的手,「那你更喜歡哪個我?」
勝衣垂下頭,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笑著對鄂爾多說道:「我最喜歡你看見那個枸杞牛乳饅頭的表情。」對面的鄂爾多陰側側的,「原來你那個時候就知道,所以你那時是在故意整我。」勝衣笑的合不攏嘴,「對啊!你知道你那時那個表情嗎,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鄂爾多見她笑的開心,他心裡也很開心,便彎腰想親她的臉,卻被勝衣閃躲開,「你……你有話說話。」鄂爾多聽到這句話卻沒反駁,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躲什麼?」勝衣被他看的發毛,連忙低下頭,她總覺得這段關係其實到這裡就好了,如果再往前進一步會讓兩人更加糾纏不清,到時候就不是叄言兩語可以分清的了,她不想和一個人太過親密。說白了只想利用鄂爾多幫自己破功法,選他也是因為自己不排斥。
所以她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便開口問:「你現在又回到朝堂,皇上沒有派你繼續去剿殺天地會嗎?」鄂爾多卻沒有答話,還是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勝衣覺得奇怪,「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而他只是垂下眸,又問了一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為什麼?」勝衣看他這樣子,只好找藉口說:「我臉上塗了水粉。」「那你身上塗了嗎?」勝衣被他這個問題噎住了,支支吾吾的:「我……你昨夜都沒休息好,你……」鄂爾多卻仿佛聽不出她的意思一般,「我昨夜睡的很好。」勝衣發覺他有些執著,還聽不懂話一般,不欲再和他說太多,「我沒有睡好,本宮有些乏了。」
鄂爾多從懷中掏出一張契紙,「我如今恢復官職,前些天回了府,把我的錢都清點了一遍,這張契紙是我的所有錢。」然後將那契紙交到勝衣手上,她接過看了一遍,上面的數目驚的她要暈過去了,「你你你……你怎的這麼多錢。」然後又將契紙折好,塞進他手上,「沒有你我也做不回公主,我如今有錢,你的救命之恩就已報了,這些錢你自己拿好,以往的承諾就作廢吧。」
鄂爾多輕笑,「公主,微臣給您並非是因為承諾,而是真心想報答您。」又將契紙塞在勝衣手上,勝衣卻不耐煩的把那契紙折好,並拉開鄂爾多的前襟,將那契紙塞進他內兜。她現在的錢夠她奢侈揮霍一輩子了,要更多的錢也無用,反而可能會引得鄂爾多糾纏她,「我不是在跟你不好意思,已經說了我不要了,你再和我糾纏也沒意義,我認定的事是不會變的。」鄂爾多看著她不耐煩的表情,「微臣知道公主想和微臣撇清關係,那功法您定當也明白意思了,微臣只是您突破的工具。」然後彎下腰,盯著她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勝衣緊蹩著眉,「你知道就好了,我不想說破。」
「你覺得我是那麼好利用的人麼?」勝衣看著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轉過身不欲再多說,鄂爾多卻一把抓過她,「其實微臣很好說話,畢竟您救過我,微臣來找您也只是想再嘗嘗公主的手藝,微臣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再來找您,您意下如何?」勝衣總覺得他這話里毛毛的,可是她知道鄂爾多不會害自己,「好吧,你快些回去吧。」「那微臣告退了。」說罷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勝衣臉上哪塗了什麼水粉,如果鄂爾多看出來了,她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晚上勝衣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在宮中等著鄂爾多前來赴宴。只聽宮女來報:「殿下,掌衛事大人求見。」「讓他進來吧。」勝衣沒退避宮女,反而讓她們在一旁看著,她還是覺得鄂爾多怪怪的。「微臣參見公主。」勝衣點點頭,「不用多禮了,快來坐吧。」鄂爾多坐在勝衣對面,手上還拿著一個木盒,「這是臣自小就非常愛吃的糕點,不知公主有沒有嘗過。」
勝衣接過那木盒,打開只見裡面是一些長舌狀的白色糕點,勝衣拿起嘗了一塊,外面層層香酥,裡面是椒鹽口味的咸甜夾心,「好好吃,這是什麼?」鄂爾多笑著答道:「這是牛舌餅,微臣自小就很愛吃,合您口味嗎?」勝衣笑著點頭,「確實好吃。」說罷便又吃了幾塊,才開始夾菜,「公主,微臣沒有筷子。」勝衣詫異的看著他,「你不是一直都自己帶麼。」說罷便對宮女吩咐,「去拿雙銀筷。」鄂爾多垂眸笑道:「那是在外面,到公主這裡,微臣不用自己帶筷子。」
勝衣沒有理他,待宮女將銀筷交給他,鄂爾多也開始吃菜。勝衣沒吃幾口就覺得吃飽了,便托著頭等他吃完,她覺得有些渴,拿起桌上的銀杯喝了口茶,鄂爾多見她只吃了幾口,「公主,您身量纖薄,更應多吃些。」勝衣擺擺手,「本宮身體特別好,都能背著你跑上山,吃多少都無甚所謂,你好好吃你的。」便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百無聊賴的發著呆,自她做公主以來整日清閒,以前在雷府洗衣服洗慣了,經常幫廚房打下手,或者給雷家叄口打掃屋子,所以那日燒雷府之前她才能那麼快的找到雷老爺的銀票,或許雷夫人覺得自己逃不了她的掌心,所以才那麼放心她吧。勝衣正想著,突然感覺身下傳來熱流,可離她月事的日子還很遠,她感覺全身熱熱的,下身傳來絲絲細癢,她知道自己身體絕對不正常,而罪魁禍首就是鄂爾多送來的牛舌餅,連忙將宮女屏退,「你們不必伺候了,留秋雨就行了,全下去吧。」
待那些宮女全都走後,「秋雨,你也下去,把門帶好了,本宮不想門外有老鼠。」秋雨是沈貴妃派來的心腹宮女,她點頭應是,轉身將門關的死死的。勝衣轉過頭看著對面的人,只見他一臉不知所措,「鄂爾多,你給我這糕點裡摻了什麼?」對面的人還在繼續裝不懂,「公主,您說什麼?微臣聽不懂。」勝衣緊緊攥著拳,她下身緊緊收縮著,又癢又疼,渾身浮起潮紅,胸前兩點挺立著,每擦一下衣料都會帶來一陣顫抖,但她面上依舊笑著,「這毒會要了我的命麼?」
對面的人還在裝,「公主,您在說什麼?微臣聽不懂,您的臉好紅。」說罷便來到勝衣面前,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臉,結果剛碰到就被她一把打開,「我問你這毒會不會要了我的命。」「公主,微臣聽不懂,您怎麼在抖?」勝衣的下身奇癢,又癢又縮的疼,面上維持的表情都被這感覺攪的破碎,此時她低下頭喘著氣,「飯也吃了,你回去吧。」「可微臣看您很難受。」鄂爾多見她的手攥的發白,便覆上她的手,「您緊緊攥著拳,會讓手流血的。」
勝衣已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您哪裡不舒服,微臣可以幫您。」勝衣不禁笑出聲,鄂爾多撫上她的臉,勝衣正欲打掉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著,「公主,您早晨為何要說那些令微臣傷心的話?」勝衣對上他的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想對你說話太刻薄,我只是糾正我們二人的關係罷了。」鄂爾多笑著,「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能忘記?」便慢條斯理的將她頭上的釵子首飾一一摘下,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外界對微臣的傳言都是真的。」他慢慢取下勝衣的耳環,然後摸著她的臉,「您怎將那本就不存在的水粉卸下了?」勝衣早已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抓住了鄂爾多的手,鄂爾多將手反扣,和她的手十指相交,「您此刻很不好受吧,摸著微臣是不是好些?」說罷便一把將她橫抱起,扔在床上,火速的脫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將床上的人也剝了乾淨.
此時的勝衣早已被那藥吞噬了最後一絲理智,緊閉著眼喘氣,鄂爾多一把掰開她的腿,即使勝衣中了藥,她的穴口還是又小又緊,鄂爾多戳了好幾次都沒戳進,惹得勝衣不耐煩,一把將他壓在身下,用手捂著他的眼連根坐了下去,隨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慢慢動了起來,鄂爾多忍不住催促她:「公主,您動快些,微臣忍得很疼。」
勝衣不想理他,軟綿綿的動了一小會,這藥使她渾身無力,她累的不行,慢慢從鄂爾多的陽根退出,卻被他一把抓著臀按下,坐起身抱著她的嘴纏咬,緊緊擁著她頂弄,又將她翻身壓在身下,抓著她的腿根猛烈操干,發泄著似要把她撞爛一般,囊袋打得啪啪作響,她的腿根被他使力掐的疼,想說話,卻被撞的說不連貫,鄂爾多覆上來吻她的唇舌,勝衣抿著嘴躲避,鉗著他的下巴將他推開並怒道:「讓我翻個身,你掐的很疼!」鄂爾多才似回過神一般,停了動作看著她的臉,眼裡被染了欲色,還不太清醒,「不要再掐我。」鄂爾多點點頭,慢慢從她身體里退出,一手扶著她,勝衣剛翻過來,鄂爾多就一把抬起她的腰連根沒入,極速的快感刺激使她忍不住抓緊床單,淫叫聲不絕於耳。
不知過去多久,鄂爾多還在野蠻撞著,他的體力和陽根一點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勝衣跪的腿酸,只能躺在床上任他搓圓捏扁,索取索求。勝衣覺得與她交合著的根本不是人,她本來還想開口讓他不要射進去,但她沒力氣了,任由他在體內射了好多次,反正明天也是一碗湯藥的事。她此刻真的很困很困,卻被下身的慾望吊著醒,她怪自己這幅敏感的身體,直叫她半夢半醒。此刻甚至分不清是她在吸取陽精,還是鄂爾多在吸取她的陽氣,這樣下去真要弄死她,便抓了抓他的手,將他的理智拉回,大口喘著氣,「你是不是想讓我死?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我要睡覺。」
鄂爾多聞言,詫異的看著她,「明明是我在動。」勝衣翻了個大白眼,「那隨你吧,我以後死都不會再見你了。」鄂爾多心下失色,忙追問她:「為什麼?」勝衣撇過臉,「你快把我的陽氣吸乾了,我還想多活幾年。」聽到這話,他才低著頭從勝衣的身體里退去,帶出許多他射的陽精,躺在勝衣身邊,將被子蓋在他們身上,頭還靠著她的肩,並抱著她說道:「我以後不會了。」
勝衣見他如此,忍不住輕笑出聲,「以前我聽聞九門提督是皇上身邊的大惡犬,我還覺得這樣形容一個為皇上賣命的人十分不妥,現如今我才發現這個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你真的很像一隻惡狗,給點骨頭就能賣命。」鄂爾多垂著眸,「我現如今已是正一品官了。」勝衣回過頭看著他的臉,忍不住摸了摸,她怕被那目光灼傷,便迴避著他的目光轉過頭,「你一個人辦了許多官員該辦的案子,皇上把什麼髒事棘手事都交給你,卻連宴會和節日封賞宴都不叫你,封正一品都封低了。」
鄂爾多蹭了蹭她的肩,「我不在乎,18歲前每日在皇宮提心弔膽,搬到提督府後也換個地方提心弔膽,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只有在外辦案時才會少些。我不想和宮裡的人交流,他們表面叫我聲提督大人,背地裡將我罵的難聽,那宴會去不去都無甚區別,除了和老師親近些,我便只有硯榮硯耳。」
勝衣垂下眸,「你……你也不容易哈……對了,皇上為什麼讓你回朝了?你是不是還要去捉拿天地會的人?」鄂爾多告訴她:「我將天地會大部分人員的名冊和分舵上交給皇上,加之我又是死裡逃生,老師在一旁為我說情,皇上才封了我。大將軍負責大部分天地會的事,我只要明日晚上前去杭城殺了苗翠花,任務就完成了。」
勝衣點點頭,「看來皇上還算個人。」鄂爾多緊緊摟著她,「明日你可有什麼事?」勝衣問他:「怎麼了?」說著還打掉了他亂摸的手,「你有事說事,我們這叫縱慾,對身體不好。」
鄂爾多又重新靠在她的肩上,「明日我不用去上朝,提督府離皇宮不遠,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晚上我再走。」勝衣有些驚訝,便委婉拒絕他:「你回你府上啊,我們不能老是待在一起。」鄂爾多卻低下頭一口咬著她的乳肉,疼的勝衣呲牙咧嘴,「很疼啊!」鄂爾多仿佛沒聽見一般,自顧自下床去剪了燭,才重新躺回床。「明日我要和你待在一起。」勝衣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同意你就咬我!咬的很疼你知道嗎?」鄂爾多緊緊摟著她,「嗯,就這樣,快睡覺了。」
(二十八)我忍不住
勝衣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一睜眼便見鄂爾多正坐在她的梳妝檯前翻看她的首飾妝匣,勝衣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便讓秋雨在外給她把看著,隨即起身穿衣服,鄂爾多已經穿好了,在一旁幫她整理服飾,隨後勝衣將鄂爾多藏進衣櫃「你先在這裡呆著。」說罷便打開房門,「秋雨,你進去幫我收拾下,一會拿碗湯來。」秋雨應是,進去將床單換洗下去,又鋪了個新的,轉頭去為她熬湯,勝衣將衣櫃里的鄂爾多拉出,遞給他一套洗漱用具,將他推入屏風後,「你快些,秋雨馬上就回來了。」然後又打開房門,叫了沈貴妃派的另一名宮女冬月為自己梳洗,待二人收拾好後,秋雨已然端來那碗避子湯,勝衣端起一飲而盡。她不想讓秋雨冬月知道鄂爾多還在房內,不然沈貴妃定然要說她。
待宮人將膳食擺好後,勝衣對宮女們擺擺手,「都出去吧,沒我吩咐誰都不許進。」然後叫了鄂爾多出來一起用膳,飯桌上鄂爾多出奇的靜默,勝衣看著他問道:「你在想什麼?」鄂爾多依舊低著頭回答:「公主日後可有何打算?」
「你說哪方面的打算?」鄂爾多將碗筷放下,「您馬上十八,皇上也該為您定親事了。」勝衣沒想到他問這個,「我頭上還有許多公主,聯姻輪不到我,且母后已向皇上說好了,不必管我的婚事,讓我自己隨心過日子。」鄂爾多笑著看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又立馬咽下了,他覺得現在說還不是時候,勝衣還沒有完全接受他,即使他們做過最親密的事。「公主以後不必再喝避子湯了,微臣下次會注意。」正在吃飯的勝衣微微一怔,「不必。」
待二人吃完飯後,門外宮女報著,「公主,沈貴妃來看您。」鄂爾多忙藏到屏風後,勝衣打開門,沈貴妃一見她便拉著她的手,然後使了個眼色讓宮女退下,轉頭對她問道:「昨夜你可是還與那鄂爾多一起?」勝衣點點頭,沈貴妃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道:「你如今還小,那鄂爾多又高,又是個常年習武的,你身子骨受不住,萬不可縱慾。」勝衣尷尬的笑著,沈貴妃拉下她的領子,見那脖子上的紅印和牙印,不由得蹩起眉,「怎麼將你咬成這樣,這也太不是個人了,他怎如此野蠻?」
勝衣忙將領子拉好,「我會說他的,母后來找兒臣是何事?」沈貴妃見她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本宮來叮囑你注意身子,這鄂爾多也太野蠻了,看給你的脖子咬的,不知使了多大力。」勝衣尷尬的無地自容,便敷衍的說道:「母后的話兒臣都記住了,兒臣定當謹記於心。」
沈貴妃點點頭,「那本宮先走了,你好生歇著。」勝衣忙將沈貴妃送走,便讓冬月秋雨在外看門。待沈貴妃走後鄂爾多才從屏風後走出,「昨夜是我太魯莽,公主也咬回來吧。」勝衣轉過身看他,「咬你做甚?不過你萬不可再使那大蠻勁咬人了。」說罷便走在鏡子前拉下衣領,「噫!你怎給我咬的如此嚇人?不知道還以為被瘋狗啃了。」鄂爾多站她身後,看著勝衣脖頸上的痕跡,也不由得皺眉,他記得自己咬了,但不知道何時咬的。
勝衣拉過領子,「萬一我脖子上被人看見,那就不是叄言兩語能解決的事了,免不得要被皇上訓斥一頓。」鄂爾多拉下自己的領子,垂眸看著她,「您咬回來吧。」勝衣將他領子拉回,鄂爾多卻拽著一動不動,「您一定要咬回來。」勝衣見他表情堅定,便象徵咬了一口他的脖頸,「拉回去吧,我可沒那咬人的愛好。」鄂爾多將衣領拉回去,但他的陽根又硬起來了,隔著褻褲將身袍高高頂起,他看著勝衣的臉不知如何是好,而面前的勝衣也注意到了,「你……你莫不是真是野獸。」
鄂爾多低下頭,他想說不用管他,可是他卻說不出口,便一把將勝衣轉過去按在妝檯上,在她身後磨著,勝衣的身體敏感,磨的她身下也開始流淫液,便忍不住對身後說道:「你……你就這樣進來吧,但是我們不能做多。」鄂爾多得了准許,一把扯下她的褻褲,將自己的陽根釋放出來,猛的插入她下身,勝衣攥著桌角叫出了聲,她怕被外面宮女聽見,連忙捂著嘴,鄂爾多將她的臉扭過,和她唇舌相交著,又將她衣領扯下咬她的肩膀,下身快速聳動,他覺著自己的理智馬上要被占領,怕自己忍不住,便停下對她說道,「公主,我們去床榻上吧,您將微臣的手綁起來,微臣忍不住自己。」
勝衣點點頭,從抽屜里翻出繩子,將他的手捆在背後,又脫掉外衣坐在鄂爾多身上肆意扭動著,鄂爾多忍不住喘叫,勝衣忙對他說,「你聲音太大了,她們都在外面能聽見的。」鄂爾多眼中浸滿欲色,「……我忍不住。」勝衣便一手捂著他的嘴,一手扶在他肩上動著,鄂爾多還舔她手心,「喂你別舔了,舔的很癢。」鄂爾多看著她說道:「那你親我。」勝衣便覆上他的唇,和鄂爾多細細纏吻著,他又咬她的唇,勝衣忙掙開他,「你又咬我幹什麼。」鄂爾多緊盯著她,「我真的忍不住。」
勝衣對他很無語,「忍不住也不行,你在這樣我就不管你了。」說罷又覆上鄂爾多的唇,下身還在扭動著,待她扭了好一會,鄂爾多別開她的唇,「我忍不住了,我要泄了。」身上的人回答他:「我喝過避子湯,無事的。」說罷便繼續扭動著,鄂爾多一聲悶哼,在她體內射了出來,勝衣慢慢抬起身,濃稠的白濁順著流下,他那粗獷的陽根還硬著,但是她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做太多了對身體不好,便沒有管他,自顧自起身穿著衣服,鄂爾多開口問道:「公主,微臣還沒有……」
勝衣不解的問,「不是泄了嗎?」鄂爾多尷尬的開口:「我還挺立著。」勝衣嘆口氣,「再做下去就是縱慾了,你自己忍忍吧。」於是拿巾布擦乾他腿上的淫液和精液,又把鄂爾多的衣服整好,給窗戶開了點小縫散味,才給他的手鬆綁。
「你快些平復,我們出去走走,總呆在屋子裡不好。」待勝衣將髻紮好,戴上耳環髮釵,鄂爾多已經起來了,勝衣看他一眼,打開窗戶向外看著,見四下無人便對他說道:「你去御花園等我。」鄂爾多點頭說好,從窗戶躍著輕功翻了出去,勝衣將窗戶關上,轉身打開門對秋雨冬月說著:「本宮去御花園逛逛,不用跟著了,把門看好。」二人知道她會武功,便點了點頭。
勝衣正在路上走,竟偶然遇見了四皇子和嘉貴妃,嘉貴妃和愉妃交好,勝衣見躲不過,便向二人問好,「兒臣見過嘉貴妃娘娘。」嘉貴妃點點頭,勝衣正準備離去時,一旁的嘉貴妃卻突然開口:「公主身邊怎連個伺候的宮女也沒?莫不是皇上還未為公主安排?」
勝衣輕輕笑著應答:「兒臣只是想獨自出來轉轉,所以便沒讓宮女跟隨。」嘉貴妃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本宮還想著替沈貴妃儘儘這母親的責任。」勝衣斂下目,看向一旁的人,「這是四皇子麼?兒臣剛進宮,第一次見,果然又高又俊。」對面的人聞言,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那日他在宴會時就覺得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皇姐美貌無比,如今離近一看才發現,比遠遠看著還要動人。「皇姐也是如此容貌冠絕。」
嘉貴妃瞪了他一眼,又緩緩瞥向勝衣,「公主說話倒是中聽,不愧是在民間長大的,就是接地氣。」一旁的四皇子扯了扯嘉貴妃的袖子,勝衣微微笑著,「多謝嘉貴妃娘娘誇獎,若娘娘無要事,兒臣先告退了。」
嘉貴妃卻不依不饒,「本宮只是想替沈貴妃儘儘責,分分憂罷了,本宮也是為了你好。」勝衣斂下目,這嘉貴妃話里話外都在找她的茬,一旁的四皇子對嘉貴妃說道:「母后……」嘉貴妃睨著他,話里話外敲打,「你自小便喜歡那外表看起來漂亮的花,殊不知啊,這漂亮的花也分叄六九等,有在野外長大的,也有在花園長大的。」勝衣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嘉貴妃這些話對她來說不痛不癢,正想用沉默化事,卻聽得一旁傳來聲音:「嘉貴妃娘娘好雅興,原來娘娘對養花如此痴迷。」只見鄂爾多笑著向她們走來,「微臣參見嘉貴妃娘娘,四皇子,參見公主。」
嘉貴妃面上失色,鄂爾多怎會在此?他平常都是一言不發,怎會和她們搭話?「原是掌衛事大人,本宮只是看花開的艷麗,和公主閒聊些罷了。」鄂爾多笑著回話:「看樣子嘉貴妃娘娘對養花很有見識,微臣府上也養了花,不知可否與娘娘討教一二?」嘉貴妃聞言垂下眸,「本宮只是和公主閒聊些,隨口一說。」鄂爾多卻笑道,「貴妃娘娘的樣子可不像只是閒聊啊,這宮中的花朵也是從外面栽了苗來的,不知這宮中的花是叄六九哪一等?」
嘉貴妃哪還不明白眼前的人是專程來找茬的,怕是他朝堂上不順特來撒氣,「這……入了宮的花便是最上等。」鄂爾多隨手從一旁摘下一朵天竺葵,「這天竺葵好養活,自小在宮裡長大,隨便澆些就能活,只是這味道,卻如此難聞。」嘉貴妃面上有些掛不住,但她知道鄂爾多不是能惹的,不欲招惹他,「本宮年歲大了記性不好,和公主閒聊些而已,若是大人無事,那本宮先……」鄂爾多轉頭看向勝衣,並斷了她的話,「不知公主可對花感興趣。」
勝衣搖搖頭,「勝衣對花不甚了解,也並不感興趣。」鄂爾多又詫異的看向嘉貴妃,「嘉貴妃娘娘可是強人所難了,公主又不懂這些,何必和公主商討?微臣對花可甚是了解。」嘉貴妃尷尬的笑著,表情都要掛不住了,「本宮今日還有事,便先不和大人閒聊了。」說罷便轉身離去,鄂爾多一把將那天竺葵扔在地上,勝衣看向他,只見他表情冷冷的,和初見時一樣,「大人怎麼尋過來了?」
鄂爾多低頭看著她,聽到她的稱呼不由蹩眉,「勝衣,不要和我如此相稱,我在御花園等你見等不到,便前來尋你,正好遇見那劣婦尋你麻煩。」勝衣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這樣做會給你惹麻煩麼?嘉貴妃的父親好似也在朝上為官。」鄂爾多不禁嗤笑出聲,「他父親官職低我許多,本官不找他麻煩就不錯了,他有何能耐?朝堂誰不知我惡名,誰又活得不耐煩來找本官的茬。」勝衣笑著看他,並和他一同往御花園走著,「如果沒有你,我還要在這裡聽她訓半天。」鄂爾多轉頭看向她,「下次再遇見這種無聊之人就搬出沈貴妃來壓她,沈貴妃如今寵冠後宮,便是皇后也要給她薄面,那劣婦見你初入宮才來為難你。」勝衣點點頭。二人逛了小會,天色快黑了,勝衣轉過身對他說:「天快黑了,你還有要事在身,我送你出宮吧。」鄂爾多點點頭應好。
(二十九)外邦來宴
方世玉看著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焦急之色漸顯漸濃,他忍不住顫抖著嘴唇開口:「你撐住,千萬不能死。」那女子有氣無力的回答著:「我怕是不能完成我們的大任了……」方世玉連忙握著她的手,「不要這麼說,我……」話還沒說完,卻被身後一不速之客的聲音打斷,「你們確實完成不了了!」
鄂爾多帶著身後一眾侍兵輕功落地,眯起眼打量著地上的兩人,「是你……你竟沒死。」方世玉怒瞪他道:「你也沒死,我怎會死?」鄂爾多聞言,不急不慢的在他們面前緩慢踱步,「看你手在發抖。」方世玉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一般,大聲吼道:「你殺我老婆殺我老爸!我恨不得把你的皮剝了!」鄂爾多回過身嗤笑道,「我不是沒給你機會,可你沒把握住。」對面的方世玉面容扭曲,旋身上去和鄂爾多對打著,一旁的苗翠花也加入,鄂爾多不欲糾纏,直接甩出袖箭扎進苗翠花心口,方世玉心下大駭,連忙查看苗翠花的傷勢,鄂爾多趁機掏出一旁侍兵的劍,將苗翠花的心口貫穿徹底,並一掌打在方世玉身上,又用劍貫穿他,見二人徹底沒了呼吸,鄂爾多轉身扭頭,「將屍首掛在城門上叄日,以儆效尤。」
鄂爾多已經去了八日了,他這次去的遠,光路上就耽擱不少時日。勝衣這些天幾乎閉門不出,經過上次在御花園一事,她幾乎不再想出門,嫉恨沈貴妃的人甚多,她又剛入宮,免不了要遭人找茬,她懶得應對,便一直在房內看功法,她已破了那障礙,如今練起來得心應手。正當她看的入迷,秋月在外通傳:「公主,嘉貴妃來了。」
勝衣斂下目,將日記藏於坐墊之下,「快請嘉貴妃娘娘進來。」待嘉貴妃進來後,勝衣皮笑肉不笑的問著:「不知嘉貴妃娘娘可有何事?」對面的華貴婦人打量著她,上次勝衣不欲搭理,卻被嘉貴妃當作軟柿子,特地前來找茬,「本宮閒來無事,想著你自小在外長大,便來找你聊聊天。」
勝衣低下頭,「不知嘉貴妃娘娘要聊些什麼?」對面的女人面容不屑,「見公主生的和沈貴妃一樣姣好,便想起我那侄子,和公主您甚是相配。」勝衣見她又來找茬,實在不想理她,「不勞嘉貴妃娘娘操心了,若嘉貴妃娘娘對勝衣的婚事有興趣,可前去和母后探討一二。」
嘉貴妃聞言心裡一顫,她受了許多沈貴妃的氣,便想著來她女兒面前找回威風,「本宮也是你的母后,母后為你操勞自是應當。」勝衣笑著走至她面前,「勝衣頭上還有許多公主皇子,嘉貴妃娘娘還是先將他們安排好吧?勝衣和嘉貴妃娘娘也從未見過,不知嘉貴妃娘娘為何要為勝衣安排?」嘉貴妃被她問的噎了,「本宮只是見你生的美麗,才想著給你和本宮的侄子搭線。」勝衣聞言,心裡只覺得可笑,誰不知道她那丑侄子又挫又肥,竟還想給她搭線?「那多謝嘉貴妃娘娘了,可勝衣並無心思,還請嘉貴妃娘娘請回吧。」嘉貴妃看她不好說話,心想這丫頭何時如此聰慧了?見討不到好便轉身離去了。
明日番邦來朝,乾隆設宴招待,勝衣也要出席,所以便早早洗漱睡下了。第二日中午,一眾宮女正在給勝衣梳妝打扮著,她想起上次在庫房清點時,看到和碩公主送來的那支蝴蝶蘭花簪甚是好看,便讓秋雨為自己簪上,勝衣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織繡錦紗刺珠華服,金線將前襟的桃花從點綴的栩栩如生,並在桃花下繡了一排翡翠花珠交織流蘇,今日不是她主場,所以頭上便沒有打扮的太招搖,僅是用和碩公主送的蝴蝶蘭花簪和些不張揚的釵飾點綴,耳上戴著沈貴妃送來的粉色琉璃花墜,遠遠看去,整個人如百花仙子下凡一般,粉蘭勝雪,芙蓉清麗。
勝衣在路上遇見宰相家的兒子劉安懿,他笑著對勝衣說道:「微臣參見公主殿下。」勝衣點點頭,「不必多禮。」劉安懿緩緩起身,「公主還是如此仙姿玉貌,微臣從遠遠看去,還以為是那月里嫦娥下凡。」
勝衣輕輕笑著回他,一邊和安懿閒聊,一邊同他一起往宴會走去,待二人行至殿門,一同向皇上問安,「微臣參見陛下。」「兒臣參見父皇。」乾隆笑著,「都起來吧,你二人怎會在一起?」勝衣笑著回答:「兒臣在路上正好遇見安懿,便一同來了。」乾隆點點頭,「入座吧。」待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太監扯著嗓子報:「掌衛事到!」只見鄂爾多風塵僕僕,快步走向大殿行禮,「微臣參見皇上。」乾隆連忙起身扶起,「愛卿一路勞累辛苦了,快快上座!」
勝衣看過去,只見他身著黑色繡蟒刺錦雲袍,看樣子像是剛到府上梳洗收拾一番,換完衣服便急著趕來的,她在鄂爾多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心裡不由感嘆,鄂爾多的精氣神可真好,若是她在馬車上坐那麼久怕是陽氣都被抽乾了。莫非他真是什麼野獸精怪?勝衣不禁想到鄂爾多在床上的樣子,跟不知疲倦一般,還總是咬的她很疼,想起那咬痕她下意識捂了捂,看來沈貴妃說他難纏是真的,勝衣此時覺得鄂爾多許多行為叫人脊背發涼,先是十分強硬的把她強占,又是在聽到劃清界限時在背地裡下藥,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或許他是比較色喜歡做那檔子事,反正她也不抗拒,如果順著他,那鄂爾多應當不會傷害她吧?可萬一自己不想再和他糾纏了?他會怎麼辦?是不是糕點裡就不是春藥而是毒藥了?天,她可如何是好?怎麼招惹這麼個大麻煩……
「孩兒,你怎麼了?」勝衣聞言抬頭,只見許多人都看著她,乾隆也詫異的盯著她,方才見她緊緊擰著眉,面容凝重,還一手捂著脖頸,便出聲叫她,她卻跟沒聽見一般,叫了好幾遍都仿若未聞,依舊垂著眸緊緊擰眉。沈貴妃坐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手才把她拍醒,「發生何事了?」
勝衣垂著眸搖搖頭,「兒臣只是昨夜做了噩夢,夢見被一野獸吃了。」沈貴妃不動聲色打量著勝衣的面龐,「那野獸可是鄂爾多?」勝衣睜大眼看著她,「母后……您怎麼知道?」沈貴妃又趴在她身邊,看了看她的衣領,「還好已消了,那鄂爾多做事狠戾果斷,叫人毛骨悚然,想來你已感受到了?他可有傷害你?」
勝衣搖搖頭,沈貴妃又說道:「他從小到大,也就宰相家的安懿願意親近他,旁的誰敢和他交際?」又對著勝衣的耳朵說:「他可是把太子和幾個皇子都嚇尿過。」勝衣聞言很心慌,「他做了什麼?」沈貴妃低頭回想著,「太子第二日要讀書,不陪他去放風箏,他就把太子的書全塗了撕了。」勝衣低著頭依舊緊擰著眉,這作風跟他給自己下藥一模一樣,不按著他的意思就這樣,還好那日自己沒將話說太過分。沈貴妃拍了拍她的手,「有什麼事要及時告訴本宮,本宮先回去了,你自己不要想太多。」勝衣悄悄抬頭向鄂爾多看過去,才發現他竟也在看著自己,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還對她開心的笑了笑,勝衣不知作何,便假裝看向四周,看著鄂爾多的笑容,她想或許她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勝衣正吃著水果,見殿外幾個異域服飾打扮的人,應當就是番邦來的了,只見他們幾人向殿內行來,說著一口不流利的話向乾隆問好,乾隆笑著點點頭,又說了些場面話,待幾人落座後宴席才開始。
勝衣覺得無聊,便找了個藉口轉身出去吹風,她正在外慢悠悠閒逛著,只聽的身後有人在叫她,「共主!共主!」勝衣轉頭看去,發現竟是異域使者,他兩眼放光的看著勝衣,「共主!您金著堪,比園著堪更好堪!」勝衣被他那口不流利的話逗笑了,異域使者低頭打開手上的盒子,裡面是一對鑲嵌著琉璃綠寶石的金耳墜,做工精細,華麗無比,「共主!著個爾住為聳給您!」勝衣慢慢接過,這對綠寶石耳墜十分漂亮,她心裡開心,面上也笑的開心,也學著他的話說:「歇歇你!著個爾住為臥很喜換。」那異域來者隨她一起笑著:「共主!您真游趣,喝辣些故拌的人不一樣!」
勝衣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鑲玉的玉佩,上面雕刻著兩條互相圍著的魚,「這個送給你。」那來者笑著接過,他沒想到自己能收到回禮,心裡又驚訝又開心,「共主,您章的飄良,人也好好!」他們出來也不短了,便一同回宴會,路上還在說說笑笑著。
待勝衣落座後,才發現鄂爾多也剛回來,勝衣僅是看了他一眼,也沒去想,而是低下頭又打開盒子,看了看那對綠寶石金耳墜,真是漂亮至極,熱情又張揚,她細細摸著,然後將盒子收好,抬頭見那異域來者正在看她,便對他開心的笑笑,不知為何,她今日心情頗好。
(三十)暈過去了
晚上勝衣正在梳洗,忽的聽到窗戶有響動,便知是鄂爾多,於是讓秋雨退下,又將窗子打開,果不其然,鄂爾多正站在窗外看著她,正待他要翻進時,勝衣連忙推他,「喂!你不要再來我宮裡了!我最近換了叄次床單,容易被人注意到!」鄂爾多拉著她的手臂,「那去我府上。」
勝衣蹩著眉,「我們這樣是不對的。」鄂爾多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看著她,勝衣被他看的發毛,「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怪嚇人的。」鄂爾多抓著她的手臂,「沒有什麼對不對的,你又想和我撇清關係?你覺得你撇的掉麼?還是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鄂爾多的話讓她背上起雞皮疙瘩,「你……你會怎麼做?」對方輕輕笑著,「如果你想撇清關係,就把我殺了,或者我把你殺了。」勝衣聞言,驚恐的盯著他,「你….你怎麼這樣,怎麼恩將仇報……」鄂爾多隨即對她笑笑,「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不過是幾天沒見你,想你了,嚇唬嚇唬你。」她如今看著他的臉,只覺得鄂爾多或許是常年辦案,所以說話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在,於是便點頭答應他:「我去換身衣服。」說罷便合上窗,換了一身衣裙,對秋雨吩咐道讓她明日中午來鄂爾多府上接她,便剪了燭從窗戶翻出,然後又將窗戶合好。
晚上外面沒什麼人,他們很輕鬆就出去了,直到坐上馬車勝衣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心裡想好了要和他劃清界限,結果一見面又成白話了,自己就這麼來了,連什麼東西都沒帶,正想著入迷,鄂爾多慢慢解開她的扣子,狠狠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喂喂喂你咬我幹什麼!」她用手一摸一看,「都流血了!你有毛病啊!」
鄂爾多趴在她的肩膀上舔咬著,還吸她的血,勝衣一把將他推開,「不是說好不會再咬我的。」鄂爾多毛骨悚然的對她笑著,「外界對我的傳言都是真的,我說話不算數的。」勝衣捂著肩膀,「你……你如今真的越來越不正常。」
鄂爾多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我馬不停蹄回來就是為了見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勝衣被噎住了,一邊拉上衣服一邊說話:「你再怎麼樣也不能老是咬我啊……我都被你咬了多少次了。」鄂爾多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個淡紫色翡翠鑲金玉鐲,他拉過勝衣的手,將手鐲帶在她手上,「怎會有淡紫色的翡翠?」鄂爾多握著她的手來回看著,「自然是有,不過很少,被發現的都及時往上供了,我在外辦案時得了一塊,覺得很適合你,便按照你的尺寸打了一隻。」勝衣聞言,心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會是他勒索人家要的吧,「這翡翠你從哪來的?」
鄂爾多告訴她:「去年我剿了一名殺人犯,那殺人犯武功高強,在那城裡殺了數十人,連官府派去的人也殺,此事驚動了皇上,皇上便派我前去。那時我正在別的地方處理案子,剛辦完就立馬去剿。在殺掉那惡徒後,他們當地的村民將發現的唯一一塊紫翡翠送給了我,也就是你手上這塊。」勝衣覺得很不解,「這麼稀有的東西為什麼給我?這也是救命之恩的報答嗎?」鄂爾多垂眸看著她的臉,半晌才淡淡說了一句:「我本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懂,我沒想到你比我更愚鈍,有時我甚至覺得你的心是空的,這幾天你都不想我嗎?」勝衣低下頭回想著,她這幾日並沒有想過他,只是覺得日子有些無聊,她不太在乎肉體關係,發生就發生了,發生也代表不了什麼,或許她的心和感知在雷府就被腐蝕掉了。鄂爾多見她不說話,催促的問她,「你怎麼不說話?」
勝衣抬眸看著他,「我說什麼答案都是一樣的,我如果說我不想,你會是什麼反應?」鄂爾多臉色陰暗,眯著眼看她,「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勝衣無奈的對他說道:「你看你這個樣子,你都把答案填好了,幹嘛讓我再讀一遍呢?我說我不想,你就陰側側的。」鄂爾多輕輕哼了一聲,「你和人家說話時總是那麼開心,和我說話就這副樣子。」勝衣不解他的意思,便問道:「我和誰說話?」只見鄂爾多斜眸輕瞥她,「看你和那番邦的聊的如此開心,還給你送個綠色的耳墜,我還以為那是你相公。」
鄂爾多見沒等到她回話,便側目看過去,發現她正在低頭髮呆,「你在想什麼?」勝衣很不想回答他這些無聊的問題,於是沒好氣的說著:「送個東西而已,再說我怎麼可能那麼隨便就嫁出去了,你不要亂說。你家怎麼還沒到?」鄂爾多輕哼一聲,「前面就到了,你這麼不想和我多說話。」勝衣點了點頭,她確實如此想的,鄂爾多說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陰側側的。
待馬車停穩後她直接跳了下去,等著鄂爾多在前面帶路,鄂爾多臭著臉,從在宴會上就憋著氣,見她和那番邦的眉來眼去,他恨不得把那番邦的眼珠子挖出來。想到這裡他往身後看去,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忍不住又哼一聲。勝衣來到他房內,翻看著鄂爾多特製的加長大衣櫃里那些紋樣不同顏色不同的華貴繡袍,連連讚嘆道:「你這大貪官打扮的怎麼這麼華麗,這差不多的衣服你竟做這麼多件,不是黑的就是深藍色,怎麼比我這公主五顏六色的衣服還多。」
鄂爾多從背後一把抱住她,「我這大貪官也將你貪了,在你身體里進出了好多回。」鄂爾多憋了許多天,早就忍不住,一邊脫著她的衣服一邊在脖頸上來回啃吻,勝衣還不忘提醒他,「你可別在我脖子上再留印子了。」鄂爾多點點頭,將她抱在床上,便喘著氣一件一件脫著自己的衣服,將她也脫了乾淨,直接掰開腿試圖將陽根插進那狹小穴口,奈何那處太緊,而他的陽根又過大,淫水還沒流多少,所以進入時推阻感很強,好似前面根本沒路一般,鄂爾多憋的難受,直接將她翻過身讓她跪在床上,然後猛的使力進入,疼的勝衣忍不出叫出聲,和第一次破處時一般,她忍不住抓緊被子,還沒反應過來鄂爾多就已經扶著她的腰使力操乾了,一邊動一邊又想起宴會時她對那番邦笑的樣子,氣的一口咬在勝衣背上。身下也更加大力抽動,真像是不到死不達目的一般。勝衣跪了一會就覺得很累,於是便躺了下來,鄂爾多感覺自己快泄了,立馬將陽根抽出,然後泄在了她身上.
勝衣看著那濃稠又腥的一大灘白色,蹩著眉問道,「你怎麼泄在外面了,你泄在裡面啊,你泄外面我沒法吸收。」鄂爾多很詫異,「你派功法是吸男人陽精?」勝衣點點頭,她抹掉胸前的陽精,然後聞了一下,「好腥……」然後竟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鄂爾多立馬拉開她的手,「你在幹什麼!」勝衣覺得這味道令她甚是舒服,或許是因為她修習的功法,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然後慢慢起身和他調轉位置,趴在他的胯前,舔了一口那陽柱上的精液,又沿著整個柱身舔舐著,突然又皺起眉頭,「呸呸呸呸真的好腥!我是不是被奪舍了!」鄂爾多被她逗笑了,「你坐上來。」便拉著她坐在自己身上,然後直起腰摟著她一邊舌吻一邊頂弄,淫靡的水聲直叫人臉紅。
鄂爾多將她操乾的毫無力氣,勝衣今日沒吃多少飯,不知何時,她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只見鄂爾多正坐在她身邊,見她睜開眼,便慢慢將她扶起,面上還寫滿愧疚,「你剛剛暈過去了,我找了郎中來看。」說罷又從一旁端起一碗藥湯,正準備喂她,勝衣摸碗不燙,直接端起一口飲盡了,鄂爾多看著她的動作,心裡總覺得有些失落,但並未顯露,勝衣喝完開口問他,「我怎麼了?」鄂爾多拉著她的手,「縱慾過度,體力透支,所以暈過去了。」勝衣點點頭,看了看外邊,見天還黑著,又翻身躺了回去,還往裡躺了躺給他留位置,鄂爾多剪了燭,將外衣脫去,躺在她身後抱著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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