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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間月 (71-72+番外1-4)作者: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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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0: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吻別
71 7%
當初的想法對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坦白,他便隨手發在了微博。
也一直沒刪,算是留著當作紀念。
廝悅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他的手心,她根據發微博的時間來回想當時都發生了什麼,抬手捂著眼睛。
「你好笨。周騏峪,你以後別罵我笨了,笨的是你。」
「早點兒說不行嗎?」
周騏峪無辜死了,拿紙巾細細給她擦眼淚。
徹底坦白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想讓她哭,也不想讓她氣。
無論如何,最後難受的一定是他自己。
「所以,還有沒有?」
「最後一件。」
廝悅睨他一眼,「你說。」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麼知道你號碼的嗎。」
周騏峪也看她一眼,「你在清吧喝多那晚,你以為是小容接你回來的,其實不是。」
「是你。」
肯定語氣。
「對。」
廝悅不解,「可是你那晚,我記得你在衛生間門口就給我推開了啊?」
「那是你斷片了不知道,後來你在清吧門口坐著等小容,邊上一男的過來搭訕你,你還給人撓了一道。」
她瞪圓哭得微紅的眼睛,還有這事兒?
「你解決的啊?」
周騏峪看她一眼,那樣子就像在說,不然你以為是誰。
廝悅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後還能那麼瘋,尷尬的吐吐舌,「後來呢?」
「小容來之後,人不知道怎麼給你弄上車,畢竟男女有別。」
「那你怎麼給我弄回去的?」
「背你回去的。」
「你怎麼不知道男女有別?」
「我是你男人。」
好不要臉一人,廝悅那點煽情的情緒都被他的插科打諢弄跑了。
覷他一眼,「當時還不是好嗎,所以電話號碼到底怎麼搞到的。」
「我給小容說你和我們一道的,醒了肯定要來找我們,讓他把號碼發我就行。」
「放屁,誰跟你們一道!」
她跟被點燃的炮仗似的,往周騏峪的手臂猛拍一下。
「局勢所迫,老婆。」
「你還騙人了。」
「不然能有你號碼?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吵著要吃炒酸奶,吃紅豆餅。」
「???」這又觸及她的記憶盲區了,「我說了?」
廝悅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話有這麼多。
她忽而想起在炒酸奶店鋪遇到這幾個人的事了,又往他手臂打一下。
「所以是你帶他們去酸奶店的?好你個周騏峪。」
「冤枉我了,他們自個兒問我要不要去,順著台階下罷了。」
「周騏峪我現在發現跟你談戀愛可吃虧了。」
廝悅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著算帳了,「還是因為你我才喝多的好吧?誰玩那七八九一直讓我輸的啊。」
「你技不如人,乖乖。」
「那你也不知道讓我一下?」
說到這個問題,周騏峪就有理了,「當時我倆可不熟吧,悅悅?」
「話是這麼回事兒,但你不知道紳士點,讓讓女孩兒?」
廝悅氣極了,非要把帳算清楚,看看自己在他這兒都吃了多少悶虧。
「哦對。你還說,不喜歡送上門的東西。」
他拒絕的話語還言猶在耳,當晚的場景也歷歷在目。
這話確實是他的問題,周騏峪也認,悶笑著去抱她,給她道歉。
「對不起寶貝,送上門的其實是我。我可不就一直倒貼你嗎。」
但不管他再怎麼道歉廝悅都沒消氣,周騏峪被迫睡了一晚書房。
······
十一月底,初冬。
廝悅最近在忙專業的期末考試,每天晚上看課題看到深夜。
這兩天她還感冒了,時不時就打個噴嚏。
十點半時,周騏峪端來一杯感冒沖劑讓她喝下。
「周騏峪你怎麼都不需要看題的,不怕掛科是嗎?」
「你男人天賦異稟,考試小意思。」
她鼻音濃重,鼻頭因擤鼻涕時紙巾的摩擦而泛紅。
周騏峪從床頭抽屜里拿出兩張機票,在她面前晃,「乖乖,我跟你商量個事。」
「啊,你說。」
她吹開杯子裡冒出的熱氣,慢慢喝下。
「今年跨年,去冰島過,好不好?」
廝悅拿過他手上的機票,仔細一看,上邊的出發時間就在二十幾天後。
「怎麼想起要去冰島了?」
「你和我說過想看極光,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簽證前段時間下來了,禦寒的衣服我也給你買好了,就等你說句願意。」
又是那句,等她願意。
「我說過嗎?」
「你喜歡的那首歌里說了。」
原來是那首7%。
她又打了個噴嚏,笑起來,「好,那就去。」
72 愛意滾燙
那一個月廝悅馬不停蹄的忙碌著,在繁重的學業中分不出心神去想別的事兒。
但她偶爾也會期待,期待周騏峪安排的冰島之行。
過完了聖誕節後開始收拾行李,很快便到出發當天。
要飛幾乎一天一夜,中途還要轉機。
落地在雷克雅未克市區,沒報團,周騏峪做足了攻略,選擇自駕游。
一下機就弄來了輛吉普,開進市區跟著導航走。
他租了個玻璃屋,房東早早等在那,把鑰匙交給他之後便離開。
廝悅冷得不行,一進門便直跺腳,嘴也往手上不停呵氣,指使著周騏峪去把暖氣打開。
他把暖氣開了,沙發前的壁爐也點燃,外套脫了放沙發上,開始整理兩人的箱子。
中途廝悅一直黏著周騏峪,從身後抱著他,手伸進他的衣服內取暖。
「好冷啊周騏峪,怎麼會這麼冷。」
一刻也不肯離開他,儼然將他當成了一個人體暖爐。
「一會兒就不冷了,我把暖氣給打開了,先去洗個熱水澡乖乖。」
給她摘下針織帽,脫下外套,拿了衣服哄她去泡個澡。
「那你呢?」
「我等會來陪你洗。」
還有一堆行李沒整理完。
······
廝悅靠在浴缸邊等得快睡著時,周騏峪進來了。
他只在下身圍了條浴巾,到她面前時解開,落到腳邊。
一隻腳跨進浴缸內,水波蕩漾,晃出些許。
兩人調換了位置,廝悅坐在他身上和他一塊泡。
周騏峪的手環過廝悅的肩,在她耳邊道:「先倒時差,明天或者後天帶你出去玩,乖乖。碰上極光需要運氣,就看我倆運氣好不好了。」
廝悅不知道還有碰運氣這說法。
周騏峪給她解釋,冰島看極光的時節在每年的八月到次年四月,它這兒的夜晚相對國內較長,需要熬夜,而且到時候能不能看到極光還是另一回事。
她聽得似懂非懂,靠在他身前昏昏欲睡。
第二天,吃了早餐後便出發,先帶她在市區內玩了兩圈,拍了不少照片。
到夜晚八點時給車子加好油,開始環島。
聖誕節雖過了,但大街小巷還是那個氛圍。
那晚他們沒碰上極光,但是在路上遇到了追光團,有和他們一樣從國內來的,讓兩人幫著拍了不少照片。
第三天,日期是12月31日,冰島早上八點,國內下午四點。
今天他們打算去黑沙灘,沿著一號公路一直自駕,路上遇到好玩的地兒便停下來玩一會。
到黑沙灘附近,找了停車位。
廝悅拿著相機便要往那奔,被周騏峪拉住。
「寶貝,那兒海浪太大,你別靠太近看。」
她比個OK的手勢,邊走邊調相機參數。
周騏峪在旁邊看,他一直都搞不懂,女孩子拍照得需要多少竅門。
廝悅一眼望過去,滿目極致的黑,黑沙灘名不虛傳,沙子皆是黑色。
海浪聲響特大,海風呼嘯著刮過她的臉頰,生冷的風將她的臉吹得難受,她只待了一會便喊著周騏峪回去了。
實在太冷了,她受不了。
冰島的白晝特別短,中午十一點時天已完全黑下,進入夜生活。
而國內是晚上七點,晚飯時間。
周騏峪將車開到維克鎮,找了個吃飯地兒。
一找好座位,第一時間就是給她捂手,仔細看了看,即便帶了手套,她的兩隻手也凍得通紅。
周騏峪將廝悅的兩隻手都擱到自己的脖頸間,給她捂暖。
吃好飯時又開車回玻璃屋,一直都沒遇上極光,她心情低落。
快接近下午四點時,兩人回到市區。
廝悅坐在壁爐旁看今天拍的所有照片,周騏峪則靠在沙發那,平板電腦放在茶几台上,不知他在研究什麼,看得認真。
看了一會兒後,他忽而對著廝悅勾勾手,「悅悅,過來。」
廝悅依言,往他那走,被他拉著坐在腿上。
周騏峪瞥一眼電腦時間,扣著她後頸來了個深吻。
此時冰島時間下午四點,國內凌晨十二點,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吻畢,他貼著廝悅的脖頸,「寶貝,新年快樂。」
埋頭,在上邊吸出一個吻痕。
廝悅嗚咽一聲,「新年快樂周騏峪,可我還沒看到極光。」
他抬眼,「今晚會有。」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倒是真的,不過就算是一個謊言廝悅也認了,只能說明她運氣不好。
深夜十點,周騏峪以帶她去過冰島夜生活為理由,拽她出門,還帶上了相機和三腳架。
車子再次駛上一號公路,四周空曠,只有夜間的星空陪伴他們。
「我跟你打個賭,悅悅。」
他忽然開口。
「什麼?」
「如果今晚能看到極光,你就嫁給我,怎麼樣。」
聽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廝悅有點摸不准周騏峪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觀察細緻,卻獨獨錯過他摩挲方向盤的那隻手,不停的在上邊摩擦著。
「那就賭一賭啊,要沒看到呢?」
「那我入贅你家,跟你姓。」
「我怎麼覺得都是我吃虧,還有,我養不起你的啊周騏峪。」
「我自帶身家入贅,你虧什麼?」
「這倒也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周騏峪眼角餘光瞥到天邊開始出現一抹綠,他倏而停車。
廝悅不明所以,怎麼停了,這可是在公路上,雖然現下四周沒人,也沒車子經過。
他到後備箱拿三腳架和相機,憑著記憶調好參數,到公路邊的空曠地兒架好。
廝悅的視線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四周太黑了,徒留車燈照耀著前方。
再到副駕駛開門,把她拉下車。
「悅悅,來,就在這兒了。」
「在這看極光?周騏峪不會吧你······」
她剛要繼續說,話音戛然而止。
是一抹又一抹的綠光從天邊冒出,如此盛景,廝悅已然失語。
不會吧。
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再側頭,周騏峪已然單膝跪地在她面前。
在夜幕下,從兜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廝悅看清,他的手有點兒抖。
周騏峪將絲絨盒子緩緩打開,「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等你對我說一句願意。」
「悅悅,現在我想問問你。」
「嫁給我,你願意嗎?」
廝悅心裡早有預感,騏峪計劃的這次出行都是為了向她求婚。
但等她真的看到他單膝跪在自己面前時,心還是止不住的顫動。
她摘下手套,將左手伸到他面前。
「我願意。」
「即使沒有這次旅行,沒有極光,也沒關係。我不需要你入贅,我嫁給你。」
······
冰島時間1月1日凌晨十二點,國內1月1日上午八點。
周騏峪的微博同步更新。
發的是,兩人在極光下接吻的照片,天空皆是一閃而逝的綠光,一片接一片很漂亮。
天氣極冷,而戀人愛意滾燙。
他附上短短一句英文:She said she would marry me.
(正文完)
番外一 立誓
周騏峪把微博發完,就將手機往邊上一丟,什麼狂轟濫炸的信息都不管了。
廝悅端詳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越看越喜歡。
當天晚上無需多說,氣氛早已醞釀得足夠。
因為是玻璃房,抬眼便能看到無邊的星空。
廝悅坐在周騏峪腿上,當著他的面解開頭髮,脫掉厚實的毛衣,周騏峪隔著貼身的衣料咬上她的柔軟。
他今晚的耐心很足,在溫暖的壁爐旁,拆禮物一般緩緩褪下她的一件件衣物。
脫完後,捧著她的臉,湊近便吻住。
廝悅想到什麼,氣喘吁吁推開他,伸手擋在兩人的唇中間。
「周騏峪,我好像沒對你說過一句話?」
「是什麼。」
「我愛你。」
周騏峪滿意了,聽到她這句話怎麼樣都值。
偏頭換目標,啄吻她的耳垂,整個含住,手也覆上嫩白乳肉。
直至她動情不已,將她推倒在地毯上,拽下那一層遮羞布料。
她的芳草地不需要他的愛撫,水流早已潺潺流淌而出。
周騏峪將中指刺入,在里攪動,感受她的動情。
「很想要?」
他問得又壞又刻意。
加入一根手指,動得更快,直到她噴瀉出水漬,弄濕了他整隻手。
他將手抽出,舔了舔上邊的液體。
這對廝悅來說是視覺衝擊。
他怎麼,怎麼可以吃下去。
臉在那一瞬間爆紅,耳垂也變得粉嫩。
周騏峪將她兩腿折起,抵到她胸前,花徑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那兒微微張開,似在歡迎他的進入。
於是,他的堅挺抵在入口,極慢的進,入得極深。
廝悅被脹得嬌哼一聲,指甲掐進他的手臂,受力,背部與地毯摩擦。
他在她快到之際忽而抽出,整個人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軟肉,舌尖探入,在裡邊攪。
廝悅被刺激得尖叫一聲,蜜液盡數噴出,灑在他的半邊臉頰,而他只是緩緩直起身,當著她的面,舔掉掛在嘴邊的透明液體。
那天晚上挺瘋,做了大約四五次。
讓廝悅記憶深刻的一次是,周騏峪不知從哪拿來一瓶紅酒,開了瓶塞,悶頭喝一口。
再親她,將酒液盡數渡入她嘴裡。
隨後將酒全倒到兩人身上,空酒瓶擱一邊,俯身喝掉她身上的酒液。
滿是酒味做了次,白濁噴到她的胸乳間,空氣中滿是紅酒的醇香以及淡淡的腥,混合在一塊兒。
她忍著暈乎乎的勁兒對周騏峪說了句,「回去之後,你和我去見見我的爸爸和哥哥吧。」
不等他回答,便累得睡著了。
反正她知道,周騏峪一定會同意的。
······
廝悅將照片po上微博前,還被室友三人以及陳衿問候了一通。
全都是在問,周騏峪是不是真對她求婚了。
她便直接對著手上的鑽戒,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世界安靜了。
周騏峪的微博關於她,但她的大多關於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只發了周騏峪幫她拍的在極光下的照片,一張拍立得。
似乎是開心極了,相片里的她將針織帽摘下,小巧的下巴被防寒服的衣領遮擋,她高舉著帽子,微微歪腦袋,笑容大方的看向鏡頭。
另只手貼在右胸前,上邊的鑽戒奪人眼球。
沒配文,相片內容就是最好的答案。
從冰島回來一段時間後,又計劃著要去廝悅的老家看看。
要出發的前一天到出發當天,周騏峪罕見的變得話少了許多。
廝悅怎麼問他,他也沒太高的興致回答,只沉默著收拾好要帶去墓園的東西。
更為反常的是,他平日裡開車時脾氣就可好,今天路上遇到人違規駕駛超車之後沒忍住爆了句粗。
廝悅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周騏峪,你是不是緊張?」
「沒有。」
「那你手抖什麼。你別忘了我還在車上。」
「我真沒抖。」
他笑了聲,拿起邊上的咖啡喝了口,提神。
但廝悅不太信。
兩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墓園外。
天氣入深冬,她身穿淺咖色高領毛衣,外邊一件黑色短款羽絨服。
下車後往保安室走,走幾步後發現周騏峪沒跟上來,一回頭,那人站在樹下打了根煙在抽。
她又返回,周騏峪蹙著眉,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
他呼出煙氣,「我緊張,你不懂。」
還說了和她當初見他爸媽時一模一樣的話。
這相當於正式見她的爸爸和哥哥,周騏峪很緊張。
今兒起了個大早,就開始對著衣櫃挑衣服,看怎麼穿會比較合適。
所以車上才備著咖啡,起得太早他也困。
「可是,你剛還在車上給我嘴硬呢周騏峪。」
廝悅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抱臂,指尖在衣料上一點一點,劃拉出些許聲響。
看他抽完一根煙,煙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廝悅上前,拉他。
「你對我說過的話,我也同樣對你說一遍。」
「你說你爸爸和媽媽會喜歡我,以後他們也會是我的爸爸媽媽。那我也一樣,我爸爸和哥哥會喜歡你的,周騏峪。」
他皺皺眉,顯然不太信服。
「我讓你哭過,你爸知道會打死我的吧。」
廝悅哭笑不得,「不會。你一看就很靠譜,是我爸會常掛在嘴邊夸的那類人。」
「你哥會。」
「啊······這倒是有可能,不過我會護著你的,怎麼樣?」
廝悅笑笑,手碰上他的側臉。
「你會被說小白眼狼的,悅悅。」
「不會,我爸和我哥特別疼我,他們對我的好不比你的少。所以你現在答應和我進去了嗎?」
她還是第一次那麼耐心的哄周騏峪,像哄小孩兒。
他點頭,提起地上的東西,任由廝悅拉著他往墓園裡走,路過保安室時還問候了幾句裡邊在值班的保安。
來到一條長階梯前,拾級而上,大約二十個台階後停下,往左走。
深冬的天氣大多是陰冷的,就連天空的色調也是如此,半點陽光都看不到。
周騏峪是第一次看到廝以年的相片。
兄妹倆長得像,只不過廝以年的眉眼間更添了幾分溫和。
廝悅則是由於經歷種種事情的緣故,渾身帶刺,時常冷著張臉,以至於大多數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太好惹。
兩兄妹只有眼睛像爸爸,長相更多是遺傳了他們的媽媽。
廝悅輕輕呼出一口白霧,她蹲下,從袋子裡找出清掃的工具,細細的掃去廝父和廝以年墓碑上的塵埃。
「爸爸,哥哥,我又來看你們了。」
周騏峪也蹲下,用乾淨的毛巾擦掉墓碑上因長時間沒人打理而沾染的灰塵。
廝悅看一眼邊上的他,「今年我不是一個人來看你們了。」
「我······我帶著男朋友一起來的。」
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家人吐露少女心事,廝悅有點兒害羞,小女生姿態盡顯。
她撓了撓額角,「他對我挺好的,我倆在一塊好幾年了。」
周騏峪沒想到的則是她會承認與自己那段沒名沒分的過往。
他一直以為她不願意提,儘管在周騏峪心裡,從那段日子開始時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而現在她承認了。
廝悅對著面前冰冷的墓碑伸出自己的左手,「爸爸,前段時間,他向我求婚了。老實跟您說,我覺得他會是您認可的男孩子。成績好,人品好,他樣樣都好,最重要的是,他對我很好。」
周騏峪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開懷的樣子。
隨即,她看向廝以年,那個淡笑著,和沐如春風的少年。
「哥哥,前段時間,我無意從其他人那兒知道了一些事。」
她沒用「媽媽」這個稱呼,也沒說許女士,只用「其他人」來代替。
「想罵你,但是我又不敢。以前你對我好嚴格啊,我只要考試沒達到標準,你就會打我的手心。可是你對我也是最好的。」
「你剛走的那會兒,我一個人不習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著說著便低下頭,無聲掉了兩滴眼淚到衣領上。
周騏峪沒安慰她,他知道現在廝悅需要一個宣洩口,也知道她想自己調節情緒。
廝悅抬手揉眼角,揉得發紅後她才重新說,「哥,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說傷心事兒的。我現在,過得特別特別好。你以前總是說我脾氣臭,長大了沒人喜歡我,但是現在有了。」
「他不嫌我煩,也不嫌我脾氣差。」
「他叫周騏峪。他很喜歡我,他爸媽也很喜歡我,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
「如果以後你和爸爸想我了,記得到我夢裡來看看我,我挺想你們的,真的。」
廝悅說完後,周圍忽而颳起風,吹動她的髮絲。
靜默良久,「咚」一聲。
很輕的一下,在身邊響起。
她偏頭,周騏峪雙膝跪地,鄭重其事的正對著面前的墓碑磕頭。
帶著對長輩的敬重,以及心中許下的諾言,將額頭緩緩貼到地面。
看到這一幕,廝悅想起,來之前,周騏峪曾問過她:「如果我看到他們了,我要怎麼稱呼呢?」
廝悅說,那就跟著我叫好了啊,反正我們是一家人。
周騏峪當時沒回應,此刻的他卻一字一句,認真的在請求面前給不了回應的人。
「叔叔、以年哥,如果你們願意將她交給我,今晚就請到她夢裡看看她吧,她很想你們。」
「我會愛她,會保護她一輩子。」
我在此立誓,他在心裡說。
番外二 他
她怎麼會知道,我那天看了她一下午。
……
高二。
清萊每隔兩周放一次假,學生們雖然大多不住校,但短短的一個周末假期還是讓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
周六,江景西奪命連環call,將周騏峪從家裡叫出來去附近公園打籃球。
下午兩點他從家裡開車過去。
同一時間,廝悅來到公園外,她聽說這兒風景好,想過來寫生。
學校的事屬實讓她心煩。
女生們莫名的敵意,老師的教誨,他人知道她家庭情況時憐憫的目光,宛如一座大山死死壓在她身上。
她需要放鬆,也需要喘口氣,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舔舐內心的傷口。
來到公園寂靜的湖邊,湖面上零散漂浮著被風吹落的樹葉和花瓣。
她放下畫板,還有一張在公園外租的塑料椅。
從包里拿出筆,在紙上慢慢描繪著。
「你到了沒?」
「快了。」
周騏峪拐入一條小道,從這兒過去會經過公園中心的湖,離籃球場也近一點兒。
「你快點兒,就差你了。」
江景西在電話那頭催促。
他隨手掛斷,快步往裡走。
樹蔭遮擋著整條小路,偶有光線透進。
周騏峪一眼便看到在湖邊寫生的人。
對方穿一身白裙,在光線的照耀下,將她的皮膚襯得愈發白。
只一個側臉,便能看出外貌條件多優越。
也不知怎麼的,周騏峪忽然就不急著過去了。
步子慢下來,想看她在畫什麼,但想要湊近時又擔心對方會被驚擾,乾脆站在小道旁的一棵大樹下。
她彎腰挑畫筆,周騏峪才看清,她畫的不是景,而是人。
看不清細緻面貌的人物,頭頂還畫了一個圈。
什麼意思,天使?
廝悅本想畫下面前的景色,可下筆後描繪出來的卻是廝以年的樣子。
她越畫越忍不住情緒,下筆的手一抖,鉛筆頭折斷,在潔白的紙張上劃拉出一道。
低著頭,眼淚滴在裙擺上。
周騏峪不明白,好好兒的,她怎麼就哭了。
他左右摸了摸褲兜,只有煙盒,沒有紙巾。
他一男生還真沒帶紙巾的習慣。
走過去安慰?不好。萬一人把他當流氓呢,他一個陌生人。
廝悅彎下腰又從包里摸索出一包煙,眼淚轉而滴落在煙盒上。
她手顫抖著,從里抽出一根。
已經戒煙有一段時間了,但如果她做了廝以年從不讓她做的事兒,他會不會再來管管她。
不願意讓廝以年連託夢給她的時候都在操心她。
廝悅又將煙塞回紙盒裡,發泄一般地高舉手臂將東西扔進湖裡。
砸在湖面時一聲輕響,物體重量輕,煙盒漂浮在水面。
廝悅所有的行為盡數落入周騏峪眼裡。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幹什麼,停下來做什麼,看她做什麼。
看她隨便往湖裡亂扔垃圾嗎?
該不該告訴她,這行為是要罰款的。
可她哭得這麼傷心,還是算了吧。
手機瘋狂震動,從他看見她那一刻開始他便下意識設置了靜音。
江景西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甚至還發消息問他,到底還來不來。
周騏峪回了三字:不來了。
好好的球局他輕易放了鴿子。
他也說不清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他就站在那兒,看一個陌生人看了將近兩小時。
像個變態,像個偷窺狂。
……
廝悅畫完,收拾好畫紙,重新背上包,拿著畫板和椅子就走。
在她站起身時周騏峪轉身靠在大樹背面,待她走遠後他才出來。
到湖邊,煙盒還在,沒漂遠。
他蹲下撿起,已經濕透了。
一盒很普通的煙,裡邊含有爆珠。
周騏峪毫不在意的揣進兜里,任由上邊的水珠浸濕他的褲兜。
回到家裡。
他媽一眼就瞥到了他褲兜上的印記。
指著,「什麼情況?」
周騏峪將煙盒從里拿出來,「媽,這玩意還能烘乾嗎?」
周母眼睛一眯,「烘乾?我看把你烘乾還差不多。濕了扔掉不就行了,留著做什麼。」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留著做什麼。
那盒煙就擱置在他的書桌上,任由它自己晾乾。
他沒扔,也沒再看過一眼,乾了就放抽屜里。
一個平平無奇的周六。
一個毫無干係的人。
後來的他也沒少去那個公園打球,但也沒再遇到過背著畫板去寫生的她。
周騏峪以為這段記憶隨著時間過去,他會漸漸將其拋之於腦後。
誰知一年後,在古城。
周騏峪第一次發覺自己眼拙,當初怎麼會認為她氣質溫柔。
明明是嗆口辣椒。
瞧瞧。多囂張,多刺。
但他喜歡。
所以廝悅後來說的沒錯,周騏峪才是那個最不坦白的人。
番外三 「你騙我。」
大一入學那年,周騏峪很快便成為論壇常客。
那段時間他的照片掛滿了整個論壇。
就連廝悅這邊都聽到了動靜。
某一天,廝悅住公寓里。
刷論壇時就刷到一個匿名貼,樓主發了九宮格,皆是周騏峪的相片。
打球、吃飯、上課等等。
各種角度的偷拍。
「周騏峪,你還有私生飯呢?」她遞過手機,打趣他。
「什麼叫私生飯?」
「……」
和不衝浪的人多少有點難溝通,「就是私人做的飯。」
周騏峪目光流連在財經雜誌上,她遞過手機時也只斜了斜眼。
廝悅這句解釋才引得他目光正對向她。
「你是真當我傻?」
「誰讓你不衝浪。」
他立馬拿過桌面上的手機百度了一下。
頁面上顯示,私生飯,顧名思義即是藝人明星的粉絲里行為極端、作風瘋狂的一種人。
周騏峪放下手機,問她一句,「你在意?」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在意。是偷拍你又不是偷拍我。」
廝悅這句回答引起周騏峪的不滿,那晚在床上時他用盡了花樣折騰她。
情到濃處,他又重新問,「你在意嗎?」
一句帶著嬌軟哭腔的疑問,「在意什麼……」
全部退出,再極盡沒入。
「你到底在不在意。」
「我在意什麼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廝悅的雙手被他擒住按壓在頭頂,下巴也被他捏著正視他。
又一下深頂。
她到過一次,內壁濕滑,他進出得格外順利。
「你說,在意。」
「……周騏峪你在鬧什麼脾氣?」
用了力,再頂。
「說。」
「操……我在意!在意還不行嗎?」
力道變輕,但動作未停。
「在意誰?」
「你想讓我說誰?」
「我是誰?」
「周騏峪。」
她被弄得腦袋已然不清醒,他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那你在意誰?」
他非要問出個結果,非要聽到一句滿意的回答。
廝悅眼裡盈滿淚水,腦袋昏沉,被他做得爽但又委屈。
「在意周騏峪。」
好半晌,他看著懷裡被弄得累到睡著的她。
「你騙我,你從來就沒在意過我。」
……
第二天睡醒時周騏峪不在,論壇上關於他的貼子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但廝悅無暇顧及這些東西,她哪哪兒都累,散架似的。
昨晚周騏峪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每一下都使了勁兒,不把她弄得求饒他不罷休。
導致那半個月里,廝悅都沒再來過公寓,他怎麼哄她也不來。
周五,足球社踢了場比賽,大獲全勝後室友許東問周騏峪,要不要一塊聚餐,順便叫上他女朋友一起。
自大一開學,周騏峪每逢遇到有人要微信時,總拿有女朋友這一說辭來擋。
許東也問過他是不是真的有,他默認。
卻從來沒見過對方長什麼樣兒,又姓甚名誰。
所以每回聚餐,許東就要額外問一句他帶不帶女朋友。
這回,周騏峪沒秒答了。
他將擦汗的毛巾甩到肩上,從背包里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廝悅在上課,手機擱在桌面上震動兩下,林可瞥到有人給她發微信。
手肘一動,推了廝悅一下,下巴抬了抬。
廝悅將手機挪到課桌下,周騏峪發來的。
他問廝悅要不要一塊吃個飯。
這幾天他的態度放軟,明顯在跟她求和。
她輕哼,瞥了眼講台,手下快速回復一句。
不去。
那邊的周騏峪毫無意外的收到被拒絕的消息。
他按眉心,無奈至極的樣子。
「她不去,氣還沒消。」
番外四 心愿
(兩年前露營看日出後發生的一件小事)
露營回來過後,廝悅和周騏峪兩人單獨出去了一次。
真正意義上的單獨出行,他要求的。
沒往古城外跑,就在這裡。
下午從民宿里出來,廝悅本想帶鈴鐺,但這小笨狗一看到周騏峪就怕。
「你喜歡這狗?」他問。
「挺喜歡的。」她點點頭。
「那別帶了。」
「……」
相當於探店的形式,走過古城裡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路過一條皆是清吧的酒吧街,天還亮堂,都沒開始營業。
進了一個名為『大冰的小屋』的鋪面,坐在那聽了會兒民謠,討了杯店裡的梅子酒。
見了一個客棧別院,裡邊有條小河,溪水潺潺。
走過一條石板路,路兩旁的木屋屋檐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五彩斑斕,煞是好看,廝悅拍下來了。
還看到負責給衣服、鞋子做彩繪的店面,裡面客人還不少。
去吃了一家特色菜,上菜的服務員看到廝悅,眼都看直了。
周騏峪瞥他一眼,他訕笑著後退。
……
逛了一下午,吃了很多東西,也買了一些新奇玩意兒。
廝悅還去紅豆餅那買了幾份,在店裡選擇郵寄服務,寄回去給陳衿。
周騏峪全程拿著她的相機在她身邊。
她說,周騏峪你閒著沒事兒你就拍拍景,我回去還可以紀念一下。
後來又一時興起的想去看這兒特有名的演出。
買了七點半的票。
兩人提前半小時到那兒,演出場館旁有家店鋪,門外掛著許許多多的木牌,上邊寫著每一位來客的心愿。
廝悅說:「一會兒看完,我也要來這。」
他不應聲,只在她的目光下緩緩點頭。
演出兩個小時,出來時天色已晚。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將她攬入懷,帶著走出場館。
依她所言來到掛滿木牌的心愿屋。
周騏峪去繳費,從老闆那拿來兩個木牌和筆。
「你也要寫?」
廝悅看他,怎麼看都不太像會做這樣事情的人。
「不是只有你才會有心愿,悅悅。」
他又一次叫她『悅悅』。
行。
廝悅點頭,後退,背對著周騏峪將木牌擱置到桌面上,提筆。
她寫:希望爸爸和哥哥能常來夢裡看看我。
短短一行字,她寫得慢,還在末尾畫了個小月亮。
寫好後,廝悅直起身回頭看,周騏峪的手心靜靜的躺著一塊木牌。
上邊有一行黑色字跡,但兩人之間隔著些距離,她看不太清。
她挺好奇,周騏峪這樣什麼都不缺的人,能有什麼心愿。
「你寫的什麼?」
「秘密。」
「……」
還搞神秘。
廝悅踩著門廊下的木凳,往上掛木牌,她要往最高的地方掛。
掛好後站在椅邊回身,周騏峪恰好已經系完了放下雙臂。
走過來自然而然的牽她,手指穿過她的指間縫隙,用了點力道扣著,不讓她掙脫。
廝悅低頭看兩人牽在一塊的手。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回去?」
「嗯。」
身形高挑,外貌出眾,在心愿屋客人看來格外登對的小情侶,並肩走出店外。
門廊下,風輕輕吹動上邊掛著的木牌。
周騏峪寫的那一塊從反身蓋著,變成被吹得轉動,面對著二人離去的方向。
俊朗的少年神色虔誠,在橢圓形木牌上一筆一畫的寫下幾個字:別騙我,給我一個結果。
……
兩年後,這一幕重演。
廝悅問他,你寫了什麼。
周騏峪恍惚了會兒,似是看到心愿屋前的她。
於是他也照舊說了句,秘密。
心愿屋前的周騏峪求的是一個感情結果。
寺廟許願樹下的周騏峪求的只是她能平安快樂的在他身邊就好。
他的願望自始至終與她有關。
……
我的愛如心火燎原,生生不息,至死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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