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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龍女斗記 (23-25)作者:Mus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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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5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Mustang
第二十三回
楊冰大奇:「武當山,這事與武當派有關?」張無忌遂將所知盡數告知楊冰,楊冰道:「我幾乎不履江湖,這冷麵人如何知曉我的住所?」
張無忌道:「此人處心積慮,只怕不易對付,須從長計議。」兩人重新回到桌邊坐下,張無忌道:「我曾與冷麵人交過手,她的武功確實是純正的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
楊冰更奇:「九陰真經?」
張無忌肯定地點頭道:「因此我有一言相詢,冒昧之處,尚請姊姊見諒。」
楊冰道:「你有何事,便請明言。」
張無忌道:「據我所知,小弟所習九陽神功,源出少林,此功密笈我乃無意中得到,修練之後,便即埋藏在不為人知之處。以現今少林寺諸高手的內功來看,此武功在少秫寺似已失傳,世間知道此內功的,恐怕只有我一人,我實在不知道誰能找得到我埋經之處。《九陰真經》我曾粗略看過幾頁,但定能肯定那是真正的九陰真經,此密笈藏於倚天劍中,乃峨嵋派的鎮派之寶,被其掌門人周芷若所得,可是她隨我出海後,此經為峨嵋丁敏君所獲,丁敏君就是冷麵人。」說到此處,張無忌停下不語。
楊冰道:「張公子可是想問我的九陰真經得自何處?」張無忌點頭稱是。楊冰道:「我的祖上跟峨嵋派極有淵源,我的九陰真經可說是峨嵋派的正本。」
張無忌道:「可曾遺失過?」
楊冰笑道:「此乃口授,其實並無抄本。」
張無忌鬆了一口氣:「丁敏君尚未練得陰陽相交,到時楊冰姊姊用九陰真經武功,我用九陽真經武功,不就得了。」
小昭卻道:「此時離中秋尚有七八月,若她融匯一體,卻又麻煩得緊了。」
趙敏道:「大家休慮,到時齊上,拚個你死我活便了。我們人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到時累也累死她。」話雖如此說,丁敏君既然想一舉滅了這許多門派,定然不會一人空手前來。是以眾人又敘了一陣閒話,張無忌等便告辭下山。
張無忌等人均知時間緊迫,是以兼程趕路。不一日,已到嵩山少林寺,知客僧將張無忌領入方丈靜室,眾人與空聞大師寒暄之後坐定。
張無忌道:「大師可知冷麵人一事?」
空聞大師從杯中掏出冷令:「張大俠可是指此事?」
張無忌見冷令已發至少林寺,便道:「大師有何高見?」
空聞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世事難測,到時便知。張大俠仁心善宅,拯救武林同道之重任,還當著落在施主身上,少林寺到時合寺供張大俠驅策便是。」
張無忌急忙躬身道:「大師言重了,小子何敢克當!」
空聞大師道:「張大俠統率明教,治理得井井有條,武秫同道,無不稱讚有加。此時雖已退位,但足見群雄歸心,張大俠為著武林眾生,也只好卻之不恭了。」張無忌待要力辭,空聞大師打了個手勢道:「自五年前與施主一別之後,杳無音訊,前幾日老衲接到這冷令,倒空自擔憂了。」
張無忌道:「大師謬讚,令晚輩汗顏不已。實不相瞞,晚輩已同冷麵人交過手,如不是她相讓,晚輩定然受傷不輕。此人即峨嵋丁敏君,武功端的了得。」
空聞方丈大師頗覺驚訝:「峨嵋自郭襄女俠之後,怎麼盡出此類性情怪僻的女子?」
張無忌遂將前因後果講了,末了道:「大師,貴寺相傳有一部九陽神功,此時可還尚在否?」
空聞大師喧了一聲佛號:「實不相瞞,此神功已遺失近百年了。」
張無忌道:「我曾習得『九陽真經』上的武功,卻不知可就是貴寺的。」
空聞道:「相傳『九陽真經』是一位前輩高僧寫在楞伽經的書縫之中,施主所習可是此樣?」
張無忌道:「正是。此書晚輩埋藏在西域。大師能肯定九陽神功無另處的抄本嗎?」
空聞道:「老衲雖不能肯定是否有抄本,但此神功在少林寺失竊近百年卻是無疑的。」
張無忌心中陡然一驚,甚覺惶恐,霎時間臉色變得灰敗如土,抬眼向趙敏望去,趙敏一雙妙目也正向張無忌望來,見他臉色如此,趙敏已自一驚,料知他心中想的是什麼,一張俏臉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目前會九陰真經的,便只有丁敏君、周芷若和楊冰。而自己埋九陽真經之處只有朱長齡,難道是他?如果是朱長齡,此人工於心計,可比丁敏君難對付多了。
兩人此番駭然變色,不過瞬間之事,餘人均未發覺,卻聽空聞嘆道:「唉……,如張真人在世,當可免了這場武林劫難!」
張無忌失聲道:「什麼?太師祖他,他老人家……」
空聞奇道:「阿彌陀佛,施主入中原已久,竟未聽說張真人已經仙逝已久了麼?」張無忌頓時淚流滿面,失聲痛哭,他自幼失去雙親,張三丰念他年幼喪親,多方照拂,在這世上,張無忌直將張三丰看成親祖父一般,陡聞噩耗,不由大悲。眾人俱皆泣噓,空聞大師喧佛不已。良久,張無忌稍斂其悲,站起身來,對空聞大師一揖而別,匆匆上路,直奔武當山而去。
張三丰張真人仙逝一年有餘,天下皆聞,明教諸人緘口不語,俱擔心路途遙遙,恐張無忌急壞身體,是以此時才從空聞大師處無意間聽到。少林寺與武當山甚近,數日之後,已至武當山下,張無忌不及等待二女,自行展開輕功向山頂奔去,一路之上清淚橫飛,悲苦無比。將到三清殿時,張無忌忽覺石階有異,初時尚疑眼花,奔了數級之後,拭淚一看,竟然每級石階之上,均深印了一個足印,顯是給人以硬功踏出來的。這石階皆用青石砌成,多年踏蹂,早已光滑異常,如能在此石上踏出足印,則此人內功端的令人駭異。張無忌心想,定是丁敏君前來武當示威了。
他此時心悲太師祖不已,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便是丁敏君在此,他也顧不了許多。張無忌幾縱撲入紫霄宮三清殿中,只見太師祖遺像高懸,鶴髮白須,和藹猶如生時,兩旁端坐著宋運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殷梨亭、楊不悔。張無忌不及細看,撲倒在靈堂之前,叫得一聲「太師祖」便即昏死過去。
待醒轉來時,張無忌發覺自己已被移至靜室,武當七俠中,除父親張翠山和莫七俠慘死之外,餘下五人均在,張無忌當即起身,一一叩見了諸俠。相對須臾,張無忌又忍不住潸然淚下。殷梨亭道:「無忌,太師祖鶴駕西去,你也不用太過傷悲,此時商議對付冷令要緊。」
張無忌道:「武當也接到冷令?」武當七俠之中,宋大俠深通易理,本當繼承掌門之職,但其愛子宋青書誤交匪人陳友諒,竟親手殺死了莫聲谷莫七俠,被張三丰一掌斃命,並命宋遠橋專心字問。此時宋遠橋已年逾七旬,兩鬢霜白,更顯得沖淡鴻遠。武當掌門之職,由二俠俞蓮舟擔任。武當七俠之中,本門武功似以俞蓮舟修為最高,為人外剛內熱,不苟言笑,此時頭髮斑白,額上亦添了不少皺紋,坐在那裡,自有一股含而不露的威嚴之態。他見張無忌發問,便點了點頭。
張無忌道:「石級上的足印,便是那送令之人所留?」
俞蓮舟淡然道:「正是。送令之人名叫梁紅髮。」
張無忌一愣,顯是未聽過此人名頭。俞蓮舟道:「此女是近幾年新出來的女魔頭,因作惡太多,引起公憤,正派武林中人慾將其擒獲,誰知竟給冷麵人收羅在麾下。」
張無忌道:「此人武功很高嗎?」
俞蓮舟點頭道:「此人曾得異傳,將整個武林鬧得血雨腥風,如今拜到冷麵人門下,想必要狠狠羞辱一番曾圍攻她的武林人士,大大地出口惡氣。」
張無忌恨恨地道:「丁敏君也恁地霸道,竟然將擂台擺到武當山來,當真是豈有此理。」
殷梨亭詫道:「你說什麼?冷麵人是丁敏君?」張無忌緩緩點頭。殷梨亭接著道:「峨嵋一向與武當交好,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宋遠橋平淡地道:「峨嵋一直都想揚威武林,再說武當山乃風水寶地,丁敏君既然要來,卻也怪她不得。」
俞蓮舟道:「四弟,你看現在如何打算?」
張松溪在武當七俠之中機智過人,俞蓮舟為人恬淡沖虛,遇有疑難之事,均是直言相詢這四弟。張松溪道:「敵暗我明,此時首當查清對頭來路為要,無忌三人去聯絡義軍,我到各派中摸底,二哥也殊為重要,萬一落入冷麵人之手,到時咱們投鼠忌器,反倒受制,便請大哥和三哥,以及殷六弟留守武當山。二哥,不知這樣可好?」
俞蓮舟道:「如此甚好!」張無忌知道自己昏迷之後,諸事已由趙敏詳告武當五俠,心中感動不已,便道:「俞三叔,殷六叔,你們的傷勢可痊癒了?」俞岱岩和殷梨亭二人先後中計,被人用大力金剛指捏斷全身關節,後經張無忌醫治,殷梨亭完好如初,只是俞岱岩因受傷時日竟達二十年,此時雖能行走,卻不知武功怎樣。
二人見問,均道:「全好了,無忌孩兒不用擔心。」
張無忌問張松溪道:「四叔,何以要到明教義軍之中?」
張松溪看了俞蓮舟一眼,俞蓮舟點點頭,張松溪遂道:「師父仙逝之前,曾留言道,自古帝王,得國之初,無不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朱元璋現在雖只是雄據一方,未必便會得了天下。但其餘諸路豪傑,均是自成門戶,唯朱元璋頭上尚有一明教鉗制於他。此人雄才武略,更兼陰險狡詐,倒不可不防,我此時也不過是疑慮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張無忌聽了此言,長嘆一聲,便默然神傷,心中暗自祈禱,此事千萬別跟朱元璋有何干係,否則明教諸位英雄豪傑,處境定然極為兇險。計議已定,眾人便分頭行事。
下了武當山,張無忌猶豫再三道:「敏妹、小昭,我欲到崑崙山中將九陽真經取回,此去萬里迢迢,你們先回武當可好?」
趙敏和小昭自是不願,張無忌無奈,只得依了她們。三人買了幾匹駿馬,一月之後,已到崑崙山麓。又行了數日,來到張無忌昔日摔下的懸崖之旁,趙敏伸頭一看,但見峽谷之中,雲霧繚繞,深不見底,何止萬丈,立時便覺頭昏目眩,緊緊抓住張無忌手臂,心想情郎從此躍下,竟然未被摔死,當真吉人自有天相,一顆芳心,不由暗暗感激上蒼不已。忽然身體臨空,直向下摔去,耳畔風聲呼呼,趙敏一聲驚叫未已,早被張無忌擁在懷中,頓覺安全無比。她和小昭均將頭靠在張無忌寬闊的胸脯之上,任由身體急墜而下,心中非但不懼,反而更有一番旖旎之情。
昔日以朱長齡這等蹩腳之人,尚能一邊抓住張無忌,一邊減緩下墜之勢,張無忌此時武功自是高出朱長齡何止十倍,但見他揮掌連拍,下墜之勢極慢,過得一會,張無忌道:「到了!」趙敏、小昭睜開眼來,依戀無比地望著張無忌。張無忌忍不住親了親她們紅暈嬌嫩的臉頰。此時三人身處懸崖峭壁稍微突出的一塊岩石之上,抬頭望去,崖頂高聳如雲,俯瞰腳下,卻依然不見峽底,二女不由得伸了伸舌頭。
回頭一看,卻不見了張無忌,原來側邊有一山洞,趙敏正要俯身鑽入,卻聽見「唿」的一聲,洞中飛出一團物事。趙敏急伸手接著,低頭一看,卻是一截人體脛骨,趙敏嚇得「呀」的一聲,隨手將人骨頭拋入深谷,卻聽「唿」、 「唿」之聲不斷。一截截人體的肱骨、髖骨、肋骨源源不斷地扔出,趙敏、小昭不敢伸手去接,待骨頭飛至身前,便用掌力將其震入深谷。
兩人知是張無忌搗鬼,嗔怒道:「好小子,你再不住手,我們可要放暗器了!」卻聽「唿」地一響,一大團物事飛近,來勢甚急,二女怕掌力震不開,只得伸手接了。低頭一看,卻是一具人頭骷髏,兩人駭然怪叫一聲,將骷髏遠遠地擲出,芳心薄怒,纖腰一扭,向洞中鑽去。
二女爬進十餘丈後,便覺山洞變窄,尚幸她們體形嬌小玲瓏,倒也不太費力,只是洞中黑暗,不辨物事。突然覺得手中碰到一條堅硬的異物,細摸之下,竟似人的指骨,二女心頭害怕,便大聲叫道:「無忌,無忌,你在哪兒?」
卻聽黑暗深處傳來張無忌的聲音道:「我在這,你們照直爬過來便是。」二人聽他語氣甚是平淡,芳心不由氣苦,心想,此番如不好好教訓他一下,倒便宜了這小子。
又爬數丈,忽見前面透進光亮,趙敏和小昭便加快速度。少頃,快至另一洞口,但見張無忌跪在洞壁左側,趙敏奔上兩步,揚起玉臂就往他臉上拍下,卻見張無忌臉上一片淒憤之色,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了手臂。小昭也已趕到,二女順目看去,只見石壁上刻著兩行字,一行是「張無忌埋經處」,另一行卻是「感謝張無忌所留經書,以九陰真經相報——冷麵人」。張無忌面前攤開一塊油布,最上一本,書名赫然便是九陰真經,但右上角已經殘缺,地上卻有一層微黃的細末。
趙敏微喜,伸手去拿,觸手之處卻綿軟異常毫無滯礙。張無忌慘然道:「所有經書,『九陰真經』、『九陽真經』、『胡青牛醫經』、『王難姑毒經』,均被冷麵人用內功震碎成粉末,觸手即成齏粉。」
趙敏怒道:「好個丁敏君,恁地歹毒!」
張無忌恨恨地道:「丁敏君,張無忌不與你周旋到底,誓不為人!」
小昭忽道:「無忌哥哥休急,此事未必不可挽回。」
張無忌「哦」了一聲,心中忽然一喜,他素知小昭心智靈便,或許真有辦法彌補。小昭道:「此處可有清水,快去弄些來。」張無忌應了出去,不一會使即轉回,小昭見他空手而回,便問道:「沒有水?」
張無忌指指鼓囊襄的肚子,趙敏不禁失笑道:「真是笨人自有笨辦法。」
小昭也不禁莞爾:「你走動輕點,均勻地將水灑在這些經書上。」張無忌依言而行,不一會滿肚子清泉之水俱都淋在經書之上。小昭看看經書均已濕透,便道:「行了,你用九陽神功將其烤乾。」張無忌雖不明所以,還是依言運功。不一會,便將一疊濕漉漉的經書烤乾,小昭依然用油布將經書緊緊捆住,長出一口氣道:「好了。」
張無忌卻是大奇,趙敏笑道:「我知道了。記得我在大都之時,識得一位裱畫大師,此人名歐陽妙手,頗負盛名,找他裱畫或者請其製作贗品之人,絡繹不絕,但人人均上了大當。此人生平有一絕技,卻鮮為人知,達官貴人送去所裱之畫,大多俱是真品,這歐陽妙手雖自負其臨摹水平,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自知在行家眼裡,還是能分辨得出,那些出神入化的真品實在讓他心癢難耐,便窮思苦想,竟給他想出一個絕妙的法兒來。無忌哥哥,你倒猜猜看,卻是何法?」
張無忌笑道:「敏妹休要為難夫君了,反正你讓我所猜之事,我便是想一輩子也猜不透的,你還是乾脆點,講明了給我聽得了。」
趙敏啐道:「原來你這麼傻,卻是不願動腦筋之故。」
張無忌道:「那當然,有你們這麼幾位刁鈷靈怪的夫人陪著,張無忌原本可以變得聰明些的,也只好變得愈來愈傻了。」
趙敏「噗哧」一聲笑道:「貧嘴,說正經的吧,這歐陽妙手將真品放於清水之中……」
張無忌「哎呀」一聲道:「如此不將這些珍品毀了麼?」
趙敏道:「別多嘴,人人要都如你一般傻,這世界便全是白痴了。」
張無忌又接嘴道:「那也美得緊呀。」
趙敏白他一眼道:「你倒底聽不聽?」
張無忌道:「夫人息怒,小子洗耳恭聽便是了。」
趙敏道:「這些珍品均是用上等絹紙而畫成,豈會入水即爛?這絹紙給冷水一浸之後,自然稍許厚了些微,文章便在這上面,歐陽妙手一雙手真是妙不可言,用一極薄的竹刃,輕輕一挑,便將真品揭下一層來,之後將所剩絹紙涼干裱好,竟與原品毫無異樣,但價值卻遠遠不及他揭下的那層。歐陽妙手待揭下的那層涼干之後,又精心裱上一層絹紙,裱好之後,便又是一幅真品。」
張無忌直聽得咋舌不已:「你說原品被揭下一層之後,價值已不如揭下的那層,這卻是為何?」
趙敏嗔道:「你真是蠢到家了,此層著力最多,神韻自是豐厚,原品被揭之後,韻味終是淡了一些,但無比較,卻是發現不了。」
張無忌這才恍然大悟,卻聽趙敏又問道:「你猜猜共能揭幾層?」
張無忌驚道:「便只揭一層,已是極為不易了,莫非還能再揭一層不成?」
趙敏道:「據歐陽妙手道,他揭過的最多的,便是范寬的『溪出十里圖』一畫,共揭了七層之多。」
張無忌長嘆一聲,默然不語。趙敏道:「怎麼了?」
張無忌認真地道:「待日後咱們退隱江溯,就憑著小昭這手絕活,當可養活我們全家了。」
小昭羞紅了臉,並不做聲,趙敏道:「好沒正經,走吧,看看外邊卻是怎樣一個世外桃源。」
三人攜手七繞八拐,步出又一洞口,二女不由一聲驚呼,但見眼前花團錦簇,紅花綠樹,交相掩映,抬眼望去,但見四面雪峰插雲,險峻陡峭,看似無法攀援出入。洞口離翠谷之底尚有丈許,三人輕輕躍下,足下踏著柔軟細草,鼻中嗅著清麗芳香的氣息,不時傳來幾聲鳥語,抬頭望去,但覺鮮果懸枝,小鳥戲鬧枝頭,端的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昭道:「無忌哥哥,你當年可真是有福份,竟得入此洞天福地,要是能長住此間,那可是太美不過了。」
張無忌道:「那好呀,待將丁敏君除了,我們便來此隱居如何?」二女聽了此言,頓感甜蜜異常。
張無忌卻道:「我墜入此谷,世間僅有幾人得知,丁敏君要想在這千山萬壑之中找到此間,只怕不能。」說到此處,張無忌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又一時想不透,便對二女道:「敏妹、小昭,咱們急速出谷吧?」二女見他臉有不安之色,便點了點頭,張無忌在此間住了多年,於路徑甚熟,遂拉了兩人,翻越峭壁而出。
張無忌心想,當年知悉自己墜入此谷的,有朱長齡、朱九真、武烈、姚清泉、武青嬰、衛璧六人。朱長齡被卡死在山洞中,朱九真被殷離所殺,餘下四人,在這一帶極有名頭,想來不難打探。行了幾個時辰,迎面碰到一個樵夫,張無忌抱拳道:「請問這位大哥,可知武烈住在何處?」
那人疑惑地看了張無忌夫掃一眼,沒好氣地道:「武烈、武青嬰、姚清泉,還有一個叫衛什麼的,四年前一個夜晚,全部給人殺了,連房屋也被一把火燒得個乾乾淨淨。」
張無忌等人對看一眼,均想,丁敏君下手好狠毒!趙敏眼珠一轉:「這位大哥,你可曾看見他們的屍體嗎?」
樵夫道:「我未曾親見。但聽清理火場的人說,這把火真大,四人連骨頭都不剩,全化為灰燼了。」
張無忌聽這樵夫口氣,料想當年定也是受過武烈等人欺負。朱武兩家,苦心孤詣地矇騙於自己,此時死了,當真應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古謠,心中不免感慨萬千,遂告辭下了崑崙山。
路上,趙敏冷笑道:「有問題,他們四人可能沒有全死。」
張無忌詫道:「何以見得?」
趙敏道:「如果丁敏君只為滅口,將他們殺死就可以了,居然還要放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說明四人中肯定有人被她帶走,她不想讓人知道。」
張無忌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趙敏望了小昭一眼,道:「現在咱們去大都,與金花婆婆會合。」
第二十四回
再說周芷若這邊,她們一行三人到了大都,在一個客棧打尖住下,伺機探聽元軍的情況,不想卻聽到一個重大消息。
此事說來話長。丐幫原有一長老,叫陳友諒,此人奸詐無比,頗有野心,他原想一統江湖,鉗制明教,與元廷對抗,手段異常卑劣無恥,事情敗露之後,遂投奔明教義軍首領徐壽輝,徐壽輝見他武功高強,遂代其向張無忌求赦,張無忌無奈,只得叮囑徐壽輝提防此人,但徐壽輝乃直性豪爽之人,陳友諒在其麾下頗立了幾次戰功,再加他曲意奉承,徐壽輝遂竟將兵權移交於他。陳友諒野心勃勃,一心想當皇帝,竟唆使徐壽輝統率大軍與朱元璋開戰,至正二十年五月,攻下朱元璋的太平和採石兩處重鎮,陳友諒躊躇滿志,自忖翦羽已成,便設計殺死了徐壽輝,以採石五通廟為行殿,當日便欲登基,張定邊、田豐等幾個親信見天空烏雲密布,俱勸他另擇吉日,但陳友諒急於品嘗做皇帝的滋味,一意孤行。
誰知他剛一坐上匆忙間制好的龍椅,天空中忽然一個驚雷劈下,狂風暴雨緊隨其後,天地間霎時便飛沙走石,大雨傾盆而下,眾部下俱皆相顧失色,唯陳友諒卻是鎮定異常地道:「朕今日登基,改國號為漢,眾卿即是朕之功臣,只要努力征戰,朕保爾等日後定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他運內力說出,聲音竟蓋過雷雨之聲。
一幹部眾只得在風雨之中跪下,三呼萬歲。待登基儀式結束,眾人早已淋成落湯雞,一個個瑟瑟發抖地坐在宴席之前,猛喝烈酒以驅寒意,誰人還去聽這位自封的皇帝在說些甚麼。陳友諒殺了徐壽輝之後,眾叛親離,徐壽輝的舊部均是身出明教,此時恐遭其毒手,便紛紛投奔應天府的朱元璋,朱元璋倒也不記前嫌,悉數接納。但陳友諒旗號既經打出,自有當兵吃皇糧之人,再加他四處搶掠,勢力便迅速壯大起來。
此時南方陳友諒占據太平一帶,統領了原明教西路軍。濠州兵敗之後,韓山童陣亡,隨後軍務交由朱元璋總管。此時,朱元璋雄踞應天諸郡,在朱元璋右邊沿海一帶,有姑蘇張士誠和台州方國珍兩個頭領。各路豪傑勢力已成,互不相讓,戰事連綿不斷,互有殺傷,卻是難分勝敗。
此時局面本來於元朝極為有利,但元朝皇帝妥歡帖木爾面臨社稷不保的危局,在宮內觀舞到了以夜作晝之地步,真是「海內蒼生困亂離,宮中舞女豐腰肢」。更有甚者,丞相脫脫被貶之後,竟將哈麻升為左丞相,雪雪為御史大夫。這兄弟倆一掌權,朝廷之中更是一塌糊塗,不可收拾。為鎮壓各地風起雲湧的義軍起義,元朝委派了幾員大將,便是孛羅帖木爾、李思齊、張良弼等人。但朝中如此混亂,朝命已然無效,這幾位手握重兵的元朝將領,為擴張各自的勢力,非但不去收伏義軍,反而互相攻城掠地,殺得不亦樂乎。朝中急報頻傳,到了此時,元順帝已自無法收拾,只得將汝陽王察罕特穆爾請出來,命他即刻離開京畿,火速領兵前去收拾殘局。
汝陽正在朝野上下頗負盛名,此番前來調停,李思齊遂聽了他的號令。但孛羅帖木兒和張良弼卻早已無視皇命,此時便聯合起來,一同對付察罕特穆爾和李思齊。雙方所轄,俱是蒙古精兵,此番大戰,自是難分勝負,倒弄得元氣大傷。朝廷幾經調停,為各自劃清了勢力範圍,察罕特穆爾等人這才歇了口氣,稍事整頓之後,即提兵前來攻擊陳友諒。接連攻下幾城,已攻至濟寧,鎮守濟寧的,便是陳友諒的死黨田豐。此人也如同陳友諒一般,陰險狡詐,無惡不作,濟寧居民,談起田豐,無不為之色變,咬牙切齒。
卻說田豐眼見察罕特穆爾來勢甚洶,便開了城門投降,寨罕特穆爾正要麾兵南下時,忽傳來急報,道孛羅帖木爾和張良弼又在後方趁火打劫了!察罕特穆爾大怒,即刻回兵,想先收拾了這兩個賊子再說,便在此時,降將田豐前來請察罕特穆爾閱營,諸將均知田豐為人,遂爭相諫阻。察罕特穆爾慨然道:「吾推心待人,人將自服,豈可人人防之?」諸將又請多帶衛士,察罕特穆爾堅辭不允,只命十一騎從行。甫入田豐營塞,一聲令下,數百杆標槍猶如飛蝗般擲出,饒是察罕特穆爾悍勇異常,卻如何還能逃脫!眨眼之間,十一騎連人帶馬,俱給戳翻在地。察罕特穆爾身中七八支標槍,俱皆貫體而出戳入土中,將他釘立在地。但見他左頰三毫戟張,怒目而視,田豐諸人,竟無一人敢上前去。噩耗傳來,軍中大亂,幸好庫厙特穆爾,即趙敏的親哥哥也隨父在軍中,遂穩定軍心,將濟寧城團團圍住,猛攻猛打。田豐自知如不拚死守城待援,城破之日,自己實不知如何個死法。是以城下百計攻撲,城內田豐亦百計守備,攻防數月,雙方竟相持不下。
周芷若對范遙、金花婆婆道:「如今元軍主力在外,朝廷腐敗不堪,不如我們今夜潛入皇宮,刺殺了狗皇帝,如何?」
范遙連連擺手:「不可不可,現在這個皇帝昏庸無能,左右俱是奸臣小人,正好可以助義軍一臂之力。如果殺了他,換上個厲害的,反而於我有害。」
金花婆婆也贊成范遙的說法,勸道:「還是等無忌來了再說吧。」
周芷若暗想:「無忌哥哥明顯依賴於趙敏,此女智謀不在我之下,又幫過無忌哥哥幾次,他們來了之後,作為蒙古人,肯定不會同意刺殺蒙古皇帝。哼,我偏要去行刺。只要成功,朝廷上下一定會亂作一團,後院起火,庫厙特穆爾進退兩難。嘿嘿,趙敏呀趙敏,我就讓你家人不得安寧。」
主意已定,她表面上接受了范遙的意見,三人叫了飯菜,吃完後各自休息。
子時,周芷若一身夜行衣,輕巧地躍到皇宮屋檐上,穿過幾個院落,尋找皇帝的落腳處。但皇宮庭院深深,房屋不知有多少間,元順帝會在哪一間歇息,卻叫周芷若如何尋找?周芷若放目望去,見到有一殿中燈火通明,便施展輕功,迅即就到。周芷若伏在瓦上,側耳傾聽,良久,聽得一人道:「著劉德瑞晉見。」
只見一個年約四十,唇上卻毫無鬍鬚,顯是太監無疑的人跪地謝恩,然後爬將起來,赤步亦趨地跟在禮官身後,穿廊過院。周芷若大喜,立刻跟上,不一刻來到皇帝寢宮。劉德瑞起步跪地稟道:「罪臣前來向皇上請安。」
簾後一人氣哼哼地道:「奴才,你傷勢好得不慢呀。」
劉德瑞叩首道:「奴才該死!奴才托聖上洪福,得遇一位神醫,手段倒也高明,特請來為皇上看視。奴才辦事不力,罪該萬死,尚祈皇上恕罪。」言罷,不住磕頭。
簾後那人道:「即如此,還不快宣。」
不一會兒,禮官將一白衣女子引進。周芷若極目望去,但見殿中尚有十數位長者愁眉苦臉地跪在地上,想必便是京城中的名醫了。
這時兩名宮女掀開帘子,白衣女子進去之後,帘子復又放下。周芷若藉機看見屋內布置金壁輝煌,鑲金嵌玉。正中一張巨大的龍床之旁,立著四名宮女,床上臥著一人,年約四十,病容滿面,正是當朝元順皇帝。
周芷若見四周侍衛並不多,暗喜,輕輕從屋頂躍下,恰巧一名太監拿著食盒走來,周芷若從暗中閃出,點中他的穴道,拖到暗處,剝下他的衣服換上,手提食盒來到皇帝寢宮門前。門前侍衛並未阻攔,周芷若直接入內,這時劉公公迎上來道:「快快送入裡面。」
周芷若低頭進去,偷偷一瞄,但見元順帝左目赤紅,右目鐵青。若是張無忌在這兒,他讀過王難姑的毒經,曾有過這樣一段記載:勤王草,本身無毒,但如服後行房,則左目赤紅,右目鐵青,軀體之上,紅青兩色條紋清晰易辨。每行房一次,色重一分,行房十次者死。治法:用內功從湧泉穴吸出勤王草毒液。施術者戒行房三日,毒自消。又記勤王草產地在上古黃河北岸,少有,估計已絕種。
此刻那名女子正用雙掌抵住順帝湧泉穴。運功將順帝足少陰經脈中的勤王草毒液緩緩吸入自己體內。不多功夫,順帝身上的條紋已消失殆盡,恢復了他原先的渾身肥白鬆軟之狀。真是無病一身輕!順帝神采奕奕地掀簾而出,劉德瑞不失時機地叩首道:「恭喜皇上。」
順帝笑道:「劉德瑞,此番你功勞不小,寡人自有重賞。」
劉德瑞喜出望外,叩首不迭。順帝看到一班顫顫兢兢跪伏於地的名醫,不由大怒道:「一班庸醫,都給我拉出去斬了,免得貽害百姓!」
周芷若見他又草菅人命,大怒,此刻順帝身邊只有幾個宮女,時機正好,遂一掌擊出:「狗皇帝,送死!」
但卻有一隻玉手伸了過來,兩掌相交,雙方各退三步,竟是旗鼓相當。周芷若定睛一看,竟是那白衣女子。此時劉德瑞大喊:「護駕!」門外的侍衛蜂擁而至。周芷若見時機已逝,「刷」地一聲上竄,竟衝破了屋頂。哪知侍衛們雖然不敢動,團團簇擁著順帝,那白衣女子卻也跟著竄上了屋頂,直取周芷若。
周芷若見大量的侍衛正向這邊奔來,便幾個起落,向皇宮中的黑暗處掠去,那白衣女子窮追不捨,緊緊跟在後面。到了一個僻靜處,周芷若除去太監衣服,拔出長劍,面向白衣女子:「你是何人?為何壞我好事?」
那白衣女子一笑,竟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柄長劍,遙指周芷若:「我乃孛兒只斤鐵木真(即成吉思汗)的後代,漢名叫趙思思。你是何人?竟敢來行刺皇上。」
周芷若也一笑:「我叫周芷若,專門來殺你們這些蒙古狗。」
趙思思大怒,手腕抖處,盪開七朵劍花,劍勢辛辣異常,顯是劍術高手。周芷若當即揉身攻上,東趨西走,身法輕盈絕倫,宛如凌虛漂浮,長劍輕翔靈動,寒芒吞吐。一黑一白兩衫閃動,青鋒倏隱倏現,聽得「噹噹當」一陣劍刃相撞之聲響過,二人各自躍開二尺之遠。
趙思思再度揮劍而上,周芷若卻不待劍身相觸,早已回劍斜身攻上。這一番交手,但見劍光離合,三七二十一招過後,竟不聞長劍相撞之聲,端的詭異之極。突然,周芷若劍招陡緩,一劍劍似乎毫無目的慢慢刺出,出劍方位極是古怪,看上去竟是無招無劍一般。趙思思長劍堪堪將要刺中,卻給她漫不經心地隨意一劍逼退,如是者三,趙思思悶哼一聲,持劍立定,隨即一步步向周芷若逼近,倏地一劍刺向周芷若腦門,猶如使刀一般。周芷若見劍招古怪,當即斜身避開了這一劍。趙思思並不跟進,仍是等周芷若走近三步,突然橫劍砍來,劍身擊周芷若頸項。周芷若又躍開,長劍落空。周芷若陡覺面頰給劍氣帶得生疼,心想這女子內功修為竟至如斯,當真了得!卻見趙思思一柄長劍,或直劈,或橫砍,或直刺,竟如同使槍掄刀一般,笨拙至極,毫無劍術的靈動之氣。
周芷若暗自心贊,這女子內功好生了得,竟能憑劍氣傷人。雖說尚未練得劍氣合一,出手之際,還得如此做作,才能將內力由劍身激出,但這份武功,江湖中還鮮有人能及得上。數招一過,周芷若已知對手要逼自已拼比內力。正躊躇之際,趙思思又一劍當頭劈下,周芷若不再躲閃,三尺青鋒,由下而上,直向長劍撩去。此時二人相距僅一柄劍身之距,只聽「噗」的一聲鈍響,兩柄長劍在頭頂相交,趙思思劍尖朝下,周芷若劍尖朝上,二人各自拼出二指,似以內力相較量。
只要周芷若內力稍有不濟,趙思思長劍順勢而下,定將周芷若劈成兩爿。但若那趙思思內力不及周芷若,則周芷若劍尖上挑,趙思思定將破喉而死。
一柱香的時間後,二女臉上神情突然轉為極異驚恐,嬌軀不自禁地一陣陣發抖。原來周芷若長劍向前滑出寸許,正抵在趙思思的咽喉之上;而趙思思的長劍同樣滑出寸許,頂在周芷若的印堂穴上。若對手稍一用力,雙方立時斃命。
二人皆乃武林高手,此中關節如何不知?但此時若撤去內力,則對手手指發出的指勁必洞穿胸肺。若不撤去內力,自己要害已被長劍抵住,縱然對手不催內力,自己一味硬撐,也必將被劍洞穿而死。
正在僵持之中,兩人忽然靈光一現,幾乎同時把左手二指的勁力轉到右手,將對方的長劍震斷。饒是如此,兩女已是頭昏手軟,斷劍依然向前遞出。危急關頭,雙方憑藉本能向旁邊閃了一閃,都刺中了對方的左肩,頓時鮮血淋漓。兩人各自嬌叱一聲,雙雙揚手向手中斷劍擲向對方,又同時一偏身,讓過了對手擲來的劍。
此刻周芷若和趙思思處在內息將潰未潰,欲崩未崩之際,只得暫時斂住內力,回運丹田,調息片刻。盞茶功夫,兩人蒼白的臉上略略泛起一抹紅色,於是又死死盯住對方。正在兩人猶豫是否接著打鬥之時,忽聽的衣袂帶起的聲響,原來是黛綺絲和另一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分別立在周芷若和趙思思的旁邊。
那女子關切地問道:「怎麼樣?還好吧?」
趙思思眼中含淚:「媽,我受傷了。」
那女子立刻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趙思思的傷口,給她敷上金創藥:「好了,沒事了。」然後寒著臉對周芷若道:「是你傷了我女兒?」
這邊黛綺絲也剛剛幫周芷若敷好了藥,聽到問話,周芷若頭一揚:「正是。」
「漢族女子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看打!」話音一落,那女子就沖了過來。這邊黛綺絲立刻擋在周芷若的身前。那女子戛然止步,盯著黛綺絲看了幾眼,奇道:「咦,你不是漢人,怎麼幫她?」
黛綺絲道:「她是我的侄女,我當然不能讓人欺負她。你是何人?」
那女子傲然道:「我是蒙古華箏公主的後人,漢名叫仇蓉。」
周芷若一聽,猛地想起一段往事,驚呼:「原來你也是公主,想把黃蓉報仇。」
仇蓉詫道:「你怎麼知道?你是峨嵋派的?」
黛綺絲也很詫異,當下周芷若把昔年黃蓉與華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詳見拙著黃蓉與華箏),接著說:「聽說華箏公主的後人對此事一直戀戀不忘,認為是郭大俠與黃女俠對不住華箏公主,立志要報此仇,此後總有人來峨嵋挑釁,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仇蓉仰天大笑:「天可憐見,我終於找到了峨嵋派中知道此事的人,賤人,快拿命來吧!」說完一掌揮了過去。黛綺絲不敢怠慢,也是一掌推出,「砰」地一聲,兩人各退五步,竟是旗鼓相當。
仇蓉怒視黛綺絲:「這個事你管定了嗎?」
黛綺絲微微一笑:「當然!」
「好,那我就先殺了你!」
只見拳來腳往,兩人一下子就拼了三十多招。這時周芷若和趙思思的力氣也恢復了七八成,兩人一躍而起,又鬥成一團。
約莫打了大半個時辰,四人又兩兩地粘在一起,形成比拼內力的情形。又拼了小半個時辰,四人內力幾近枯竭,都不得不收住功力,癱倒在屋頂上。
仇蓉咬牙道:「當年黃淫婦與華箏公主最後比拼的是床上功夫,你們敢比嗎?」
黛綺絲和周芷若對望一眼,皆道:「好,就讓你們輸個心服口服。」
仇蓉和趙思思都冷笑一聲,各自從懷中拿出一個象牙雙頭龍。黛綺絲非常詫異:「你們居然隨時帶著這東西?」
周芷若隨即明白:「當年黃女俠最後就是用這種雙頭龍和華箏比拼的,她們隨身帶著這個,就是想用它來凌辱黃女俠的後代或弟子。」
仇蓉獰笑道:「果然聰明,不怕就來呀。」
黛綺絲和周芷若齊聲道:「來就來,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於是,皇宮的屋頂上,一場香艷大戰立刻拉開帷幕。
第二十五回
趙思思VS周芷若,仇蓉對上黛綺絲,四人都已將衣物脫得精光,雙雙對峙。
周芷若和趙思思兩人把雙頭龍對準了自己的陰道,猛得向對方頂過去,「啊……啊……」兩人同時慘叫起來,雙頭龍同時也進入各自陰道1寸左右。那邊仇蓉和黛綺絲的情況也差不多。相比而言,周芷若和黛綺絲要稍稍吃虧,因為她們以前從未有用過象牙雙頭龍,這種雙頭龍質地非常硬,一般人是受不了的,現在她們兩人也覺得陰道漲得難受,被一個冰冷、硬梆梆的物體強行分開,完全不能與張無忌那根火熱、硬中帶軟的大陽具相比。趙思思和仇蓉卻對這種情況非常熟悉,所以她們抓住機會,向周芷若和黛綺絲髮動猛攻。
可周芷若和黛綺絲也非凡人,她們的適應能力超乎趙思思和仇蓉的想像。周芷若和黛綺絲見勢不妙,乾脆放鬆陰道,讓趙思思和仇蓉長驅直入,並時不時進行一下反擊。這樣,雙頭龍的三分之二在周芷若和黛綺絲的體內,三分之一在趙思思和仇蓉體內,周芷若和黛綺絲採取守勢,而趙思思和仇蓉則主動進攻。
周芷若平躺在瓦面上,趙思思雙手撐著瓦面,屁股一聳一聳地做著活塞運動,不停地讓雙頭龍在彼此的陰道中進進出出,當然更多地是出入周芷若的陰道。兩人的四個乳頭時不時地來一下小小的刮蹭,都惹得兩人閉上眼睛「嗷嗷」直叫。周芷若守住不讓對方把雙頭龍頂到自己的花芯,並開始用雙手揉搓趙思思的乳房。趙思思感到周芷若陰道中的阻力越來越大,雙頭龍進出不再那麼順暢,同時周芷若的揉搓讓自己感覺又麻又癢,並一直沿伸到下體,淫水一股股地往外涌。漸漸地,趙思思覺得體力迅速下降,身體一陣陣發軟,終於,她「嗯」地一聲倒在周芷若的身上,兩個女人的雪白胸部彼此緊緊擠在一起。
周芷若並沒有立刻反擊,而是把戰鬥重點集中在乳斗上。四隻美乳象揉面的麵糰一樣擠壓著、摩擦著,四顆紅豆也在其中不斷變換位置,每動一下,就會給兩具糾纏中的裸女帶來一陣震動。趙思思現在也想保存體力,所以她也沒有挺動雙頭龍,同樣也集中精力於乳斗上。雙方只是因為乳斗帶來的刺、麻、癢、痛、酸等感覺不由自主地收縮一下陰道,這時才感到雙頭龍的存在。
兩女糾纏了一段時間後,周芷若感覺到趙思思的體力開始恢復,而且流出的淫水越來越多,於是她一手抱住對方,另一隻手向後一撐,坐了起來,接著她腰部狠命一挺,雙頭龍深深地插入趙思思的陰道中,這樣兩人各占一半。「啊……啊……」趙思思狂叫著渾身顫抖個不停,她也反頂了一下,這樣雙頭龍深深地插入彼此的陰道中,直抵雙方的子宮。這種強烈的刺激使得四個乳頭立刻堅硬起來,隨著兩人身體的顫抖不住地激烈摩擦。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思念至此,周芷若一咬牙,手一緊,將趙思思摟得更緊,乳頭深深地埋沒於對方的乳房中。趙思思似乎感受到了周芷若的瘋狂,同時也一用力,她們肥大的陰戶立即緊緊地貼在一起,隨著兩人的抽插而磨擦著。
「啊……啊……啊……啊……」她們越來越瘋狂,彼此猛烈地挺動小腹,使雙頭龍在兩個陰道不斷運動。由於此刻兩女的陰道已經完全濕潤,雙頭龍的每一次進出,都會直抵兩人的花芯,引得彼此的大腿、小腿、身體都劇烈地抽搐起來,各自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對方的背部肌膚.彼此的背部都已經傷痕累累。
兩女的陰戶繼續著瘋狂的對插,在這種兇猛的對耗中,雙方的體力急劇下降。周芷若由於前面採取守勢,體力要較趙思思好一些。不過趙思思身上畢竟流的是成吉思汗的血液,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所以她依然堅持著,似乎要與周芷若拼個兩敗俱傷。
然而周芷若早有計謀,她猛地用力向前一頂,把自己的陰唇和趙思思的陰唇緊緊的貼在一起,然後運用「陰唇漩渦」,產生一股巨大的迴旋力,使象牙雙頭龍象鑽子般地在趙思思的陰道中旋轉而行,頂入趙思思的子宮裡碾礳。趙思思的體力本來就所剩無幾,整個人處於高潮的邊緣,周芷若突施絕技,讓她一下子達到快樂的巔峰。「哦……哦……哦……」在興奮的叫聲中,一股股黏膩滾燙的熱流從她的陰道深處噴出來,灑落得到處都是。周芷若乘勝追擊,連搗幾下,直到趙思思癱軟在瓦面上,只有四肢不住地抽搐著。
周芷若緩緩地從陰道中拔出雙頭龍,也仰躺在瓦面上休息,畢竟她也處在高潮的臨界點。休息了一會,忽聽得旁邊「啊……………………」、「哦……………………」地亂叫,原來黛綺絲也和周芷若一樣進行反擊,可她的「金花綻放」居然碰到了對手。仇蓉為了能夠報仇,得異人相授,習得「芙蓉帳暖」一技,可以利用雙頭龍隔物傳功。當黛綺絲用「金花綻放」擊打她的陰蒂之時,仇蓉也用「芙蓉帳暖」將一股股震盪波通過象牙雙頭龍傳到黛綺絲的陰壁,結果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周芷若掙扎著起來準備結果趙思思與仇蓉的性命,忽聽得屋下傳來陣陣喧鬧聲,低頭一看,竟燈火通明。原來元順帝遇襲後,大內侍衛到處尋找刺客和趙思思,雖然此處偏僻,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侍衛們也差不多來到了。再加上四人性斗中發出的淫叫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所以大批的侍衛蜂擁而至。周芷若一看情況不好,連忙穿上衣物,又一把將其他三人的衣服抓到手,裹住黛綺絲,然後抱住她,施展輕功,向皇宮外掠去。
快到客棧,黛綺絲也差不多清醒過來,她不好意思讓周芷若這樣抱著,便讓周芷若把她放到僻靜處,穿好衣服,並隨手把仇蓉母女的衣物扔掉,兩人互相整理了一下,才緩步走回客棧。
黛綺絲回到房間,卻見范遙已坐在那兒:「你們都還好吧?」
黛綺絲心裡嘆息一聲,也有些感動,但她臉上卻無任何顯現:「還好。這個丫頭膽子真大,居然還是去行刺,被別人纏住,幸好我及時趕到,總算脫身了。」
范遙皺眉道:「她一向頗有心計,教主和她在一起,總不是長久之計。」
黛綺絲笑道:「教主自有教主的方法,我們不必多言,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范遙點點頭:「你不是把她盯緊點,我過去了。」
一夜飛快就過去。第二天,范遙起床後去用早餐,發現街上特別冷清,連忙向老闆打聽,老闆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昨晚居然跑到皇宮去行刺皇上,這不,御林軍和衙門正在滿城搜捕,看來這幾天又沒什麼生意囉。」
范遙不動聲色,點了早餐讓夥計送到黛綺絲和周芷若兩人的房間去,自己則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餐,才走到周芷若的房門前快速敲了三下,然後來到黛綺絲門前:「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黛綺絲打開了門,范遙一閃身就進去了。不一會,周芷若也進來了。范遙關上門問道:「沒人盯梢吧?」
周芷若肯定答道:「沒有。我聽到你的報警信號,四周都掃視了一遍。」
黛綺絲問:「發生了什麼事?」
范遙把剛才從老闆那兒打聽的情況說了一遍,接著道:「此地不可久留,咱們收拾一下,換家客棧。」
三人收拾好行裝,到櫃檯結了帳,就分散著走,另外找了家客棧。哪知這次盤查得特別嚴,他們三人一天換一家客棧,還是發現到處都有耳目。如此折騰了七天,范遙實在沒法,只得通過明教弟子與丐幫取得聯繫,希望他們能幫忙。丐幫受過張無忌的大恩,二話不說,立刻讓人把三人引到丐幫駐地。
見面後,丐幫眾長老和龍頭均對范遙和黛綺絲非常親熱,而對周芷若不理不睬。眾人心裡明白,因為以前峨嵋派曾殺了丐幫的掌缽龍頭和執法長老,所以丐幫一直將峨嵋派和周芷若視為大仇人,只是礙於范遙和黛綺絲的面子才沒有發作。周芷若也很知趣,找個位置坐下後一言不發,仿佛老僧入定。
寒暄幾句後,范遙問道:「幫主可好?」
執法長老(新任)嘆息道:「不瞞范右使,半月前峨嵋派靜迦送來冷令,非要幫主接。你知道,幫主得到『活死人墓』派的楊小姐指點,功夫直追上來,與我等相差無幾,哪知峨嵋派不知又學到什麼秘技,竟然將我們及幫主全部擊敗,幫主中了她一掌,至今還未大好。」
范遙驚道:「原來你們也收到了冷令!」
執法長老奇道:「怎麼,你們也收到了?」
傳功長老笑道:「明教高手如雲,張教主更是武功超群,她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范遙苦笑道:「慚愧慚愧,敝教也吃了點小虧。」
丐幫眾人皆失色:「啊,連張教主都……唉,又是一場武林浩劫!」
這時周芷若突然發話:「我和紫衫龍王可以去看看史幫主嗎?」
執法長老本想拒絕,突然一想:有紫衫龍王陪著,不怕她傷害幫主。再說她以前是峨嵋派掌門,說不定真能治好幫主的病。於是起身拱手道:「有勞二位了。」
周芷若和黛綺絲進去後,發現史紅石果然中了九陰白骨爪,好在她本身受教於楊冰,有一定的內功基礎,所以能夠比旁人多支撐一些日子。周芷若雖說九陰內力被化去,但她的九陽內力還在,而且在這種正宗內力的基礎上,不會像梅超風那樣因為練九陰白骨爪而毀容。當下她請黛綺絲幫忙,立即施術解了史紅石身上的毒。
丐幫諸人得知幫主無恙,喜從天降,對周芷若也不像剛進來時那樣冷淡了,賓主把酒言歡,大醉而散。
又過了幾日,史紅石完全好了,把周芷若和黛綺絲接到內室,三人細細地談了兩個時辰。史紅石正待送客,忽然窗外扔進一個小紙團,她正要去拾,黛綺絲一把攔住,周芷若則用劍挑開了紙團:「要當心有毒。」
打開後,只見上面寫著:「今夜到平西王府來一決高下。仇」黛綺絲笑道:「原來是找我們倆的。」
史紅石憋了這麼多天,也想去活動活動:「我知道平西王府在哪兒,我帶你們去。」
黛綺絲和周芷若勸了半天也沒用,只好同意她去。
三更時分,三人瞞過眾人,徑投平西王府。三人來到深巷之中,打量了周遭一番,見無人影,縱身躍上高牆,悄無聲息地落入王府之內。落腳之處是一花園,三女隱身假山之後,凝神細觀。此時夜深人靜,冷月高懸,地下樹影斑駁,王府內寂靜無聲,都已安歇。四下一片漆黑,唯聞遠處有巡夜之人的腳步聲。
眾女借著月光,但見王府內院落重重,數千幢房屋,不禁大犯躊躇。這許多屋舍,卻到何處去尋仇蓉母女的閨房?
周芷若忽聞右邊十丈開外有輕微的喘氣之聲,凝目望去,見一條黑影伏在花叢之中,想是暗哨。她微微一笑,頓即有了主意。當即從藏身處掠出,身法快逾閃電,那人尚未知覺,已被周芷若點了啞穴。
周芷若悄聲道:「你若聲張,我一掌斃了你!」那人睜著一雙驚恐的眼晴,駭然點頭。
周芷若道:「王妃閨房在何處?」那人猶豫,周芷若伸手按住那人玉枕穴,透入少許內力。那人但覺頭痛欲裂,哪還敢硬撐,當即手指東北方向。周芷若解開他啞穴,順手卻依然拿住那人玉枕穴,低聲問道:「怎麼走?」
那人顫聲道:「前去五十丈,右拐,門前有池塘的繡樓便是。」周芷若點了他啞穴,運指如風,又點了七八處穴道。抬眼望去,不禁咋舌。這平西王府雖說不上甚麼龍潭虎穴,但防範之嚴,端的不可小覷。附近十丈之內,便有三處暗哨,武功雖遠不及自己,但如驚動了,喧譁起來,眾人一擁而上,卻大是難纏。
周芷若微一沉吟,從地上抓起一撮泥土,運功搓成一把泥丸,堅硬如鐵。然後對那人道:「被封穴道一個時辰之後自解,此事你若聲張出去,王妃首先便會要了你的命。」那人驟然點頭。周芷若向後做了個手勢,黛綺絲知道要她們莫跟行,便按住史紅石,仍呆在原地不動。
只見周芷若彈身而起,直射五丈開外的一棵大樹,猶如飛鳥投林,又似驚蛇入草。停身之後,周芷若忽覺腳下有異,低頭看去,只見下面樹權上,正坐著一人,腰間橫插十多柄短刀,顯是使暗器手,無奈此時卻是左手執著酒瓶,右手握著燒雞,正自飲用得歡,卻末發現頭頂上的周芷若。周芷若暗自好笑,仇蓉盡養這酒囊飯袋作甚!
此樹甚高,己將夜幕下的王府盡收眼底,除大門之外,唯東北角尚有燈光,窗前便是一汪清池。周芷若大喜,點了身下人的穴道,招了招手,黛綺絲攜史紅石也飛身過來。周芷若低聲與黛綺絲講了幾句,三人當即彈身飛出,展開身法,身形猶如鬼魅一般,掠過十多道暗哨。悄然落在繡樓的暗影里。
她們四周一打量,心中微奇,怎的此處並無暗哨。遂即恍然而悟:此處乃王妃閨房,平西王再小心謹慎,也不至於將警哨安置於王妃閨房中。何況仇蓉心高氣傲,豈可示弱於人,又要甚麼警哨?再著,她自身武功之高,恐怕這王府一干護衛武士中,再無一能及。
忽然她們聞房內有人講話,正是仇蓉的聲音。
只聽仇蓉道:「她們怎麼還不來?」
趙思思道:「也許她們怕了,不敢來。」
這時第三個聲音響起:「哼,周芷若一向膽大,她肯定會來的。」
周芷若和黛綺絲大驚:「怎麼還有一個人?」周芷若細心一聽,竟是靜慧的聲音,不由大奇:「她怎麼在這裡?」
趙思思正好問道:「你為什麼幫我們?」
靜慧笑道:「現在周芷若站在我們的對頭——張無忌那邊,我們當然要將她們全部剷除,否則以她和趙敏的心機,對我們的大計有大礙。」
仇蓉道:「好!咱們實話實說,今天我們聯手除掉她們,但並不表示我們是一路的,他日我照樣會找峨嵋的麻煩,到時咱們各為其主,決不手軟。」
靜慧道:「很好,我也正是這個想法。」
周芷若聽得大怒,翻身從窗口掠入:「好個靜慧,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靜慧臉紅了一下,又恢復到原先的樣子:「你只記得張無忌,根本就不關心我們這些師姐妹。現在敏君姐姐帶領我們練功,我們都大有長進,峨嵋派成為天下第一指日可待,師父的遺願就要實現了。」
周芷若冷笑道:「好,好,我就看你長進了多少。」正欲動手,趙思思接話了:「周芷若,今天是我找你,你別找錯人了。」
這時黛綺絲和史紅石也進屋了,仇蓉大笑道:「你們也正好是三人,咱們可以一對一,絕對公平。」
周芷若說:「不公平。」一手指向史紅石:「她還未出閣。」
靜慧挽起袖子:「我也一樣。」周芷若和黛綺絲望去,果然守宮砂還在。
仇蓉笑道:「現在沒話說了吧?」
周芷若和黛綺絲正猶豫著,史紅石突然道:「你們別怕,不管比什麼,我都奉陪到底。」
當下仇蓉對黛綺絲、周芷若對趙思思、靜慧對史紅石。此前仇蓉已把屋子裡的家俱都挪了出去,只剩下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地上鋪滿了波斯地毯。
仇蓉道:「放心吧,我已交代過了,今夜不管有什麼事發生,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咱們可以好好地比一比了。」
六人同時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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