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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還未萌芽的感情 (5-8)作者: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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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法恩
5
跟甲板上的船員打了招呼,彼方時隔三周,再度站上自己的艦船。
應該慶幸嗎?船員們並沒有對幾個禮拜來不聞不問的艦長有過度的反感,反而是為了自己能平安從那場戰役中歸來而對彼方道謝。
站在艦首遠眺,天上萬里無雲、海上無風無浪,跟上次出擊時不同,是個風和日麗的天氣。
雖然在軍中,天氣只是拿來劃分『適合出擊』與『不適合出擊』的標準,但是就彼方個人而言,他還是比較喜歡晴天的。
彼方將雙手放在胸前交叉,用力的伸展身體,手肘、肩膀、頸項乃至於脊椎的關節都發出了『喀喀』的聲響。
「疏於鍛鍊的證明呢,提督。」不知何時來到身邊,飛鷹帶著微笑挖苦著彼方。
「畢竟之前睡得有點久呢。」彼方苦笑著點頭,換個姿勢繼續伸展著。
「這樣子可是不行的呢。」
「話是這麼說啦,不過就算鍛鍊的再多,我也沒辦法徒手擊沉深海棲艦吧?」如果做得到的話,就不需要艦娘了呢。
「這是當然的喔,因為提督的職責不是直接跟深海棲艦戰鬥,而是在這裡指揮我作戰呢,要是您擅自走上前線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飛鷹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捲軸,看著它說,「就連我們,也不能直接跟深海棲艦戰鬥,還是要靠這些武裝才能與對方抗衡呢。」
「那麼如果是跟你們進行戰鬥,應該……也還是有獲勝的可能性吧?」想起了長門,彼方話說的有些心虛。如果對手是長門的話,就算是徒手戰鬥,彼方也有一定會輸的自信。
「提督,想試試看嗎?」飛鷹雙手在身後交握,身體微微前傾,「提督?」飛鷹歪著頭,幾縷烏黑的撒落在胸前,背著光的笑容,讓彼方有些看不清楚。
「雖然是充滿魅力的邀約,不過還是等下次吧。」自己的體能狀況還沒有調整回來,如果這時連跟她比試都輸了的話,就真的沒辦法在秘書艦面前抬起頭來了。
更正確的說,雖然彼方能接受身為提督的自己比不上秘書艦,但是卻不能容忍身為男性的自己在這種時候敗北。
「真可惜呢,如果輸給我,我也可以當提督的教練喔?」
「你呀……」就是這樣才不能輸的呀,彼方有點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那如果我贏了呢?」
「那我就聽從提督的一個命令吧?」帶著不會輸的自信,飛鷹這麼回應了。
很微妙的賭注呢,彼方想。
雖然提督本身就有對秘書艦下命令的權利,不過這畢竟是以公事為前提,而提督本身跟秘書艦之間的關係或者是其他私事。
至少彼方不希望、或者認為不應該這種命令去要求艦娘的。
因此這場比試如果真的輸了,雖然那自己的顏面會掃地,但是如果贏了的話,那用這個命令來換回被沒收的假日,應該也是可行的吧?
當然,如果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在提督的假日會被秘書艦沒收的時候開始,他們的主從關係就已經變得十分曖昧了。
「我就接受你的邀請吧。」思考了利害關係後,彼方這麼回應。
「是的,提督。」
看著彼方的表情,飛鷹有些開心。
她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會對自己微笑、有時候又帶著煩惱,像是活著的他。
而不是在那個清晨,在艦娘的殘骸間鎖著眉頭、強忍哀傷的他。
自己能讓他這樣露出微笑,真的太好了。
在彼方跟飛鷹兩人輕鬆談笑時,遠方的兩個小綠點飛回了飛鷹身邊。
飛鷹伸出手,讓他們降落在自己的掌心,再用指尖將那小小偵察機放在耳邊,聽著它帶回來的情報。
「提督,在前方發現深海棲艦了。」收起了一絲笑容,飛鷹用平時認真的表情報告著,「敵機在北方二海浬外,數量一,似乎是正在進行偵查的驅逐艦イ級,請問要怎麼應對呢?」
「總之先準備出擊,展現看看你的實力吧。」
「提督果然沒有指揮空母的經驗呢。」聽到彼方的出擊命令,飛鷹笑著回應。
「模擬戰的話姑且還是有過經驗的……我哪邊命令下錯了嗎?」
「不,您的命令沒有錯喔。只是對我們而言,如果只是一艘驅逐艦的話……」
飛鷹左手的指尖夾著三艘艦載機,放在唇前輕輕的吻了一下,再將捲軸抽出。
右手拉著捲軸的末端展開,展開的圖面是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艦載機隨著捲軸的開展拖曳到甲板上所繪製的起飛位置,而其餘的起飛空位也一一浮現出艦載機的機影,飛鷹將右手收回胸前,發出紫色的光芒。
「零戰、天山、彗星,攻擊隊、全機起飛!」
隨著飛鷹響亮的號令,在飛行甲板上的艦載機開始一一加速,從那小小的甲板飛上天際。
「如果對方只是驅逐艦、並且數量不多的話,對於我們空母而言,是沒有必要下船去進行戰鬥的。」望著殘留下的飛機雲,飛鷹對著彼方說,「只是一旦進入了炮擊戰,我們的發射準備也相對的比較花時間,所以會需要其他人的護衛呢。」
「那如果剛剛那一波攻擊打偏的話呢?」
「就算這樣子,我們也還在驅逐艦的射程之外。何況要說出擊準備……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也是能直接出擊的。」
「原來如此呀……」電那時也是直接從甲板跳到海面上出擊,這樣想想,從靠近海面的發射口出擊的確是挺多餘的一道指令。「話說回來,飛鷹……」
彼方並沒有特別想說些什麼,只是單純的想跟眼前的少女搭話。
而少女也未必會因為彼方的呼喚而將視線收回,注意到那個異樣。
所以,這只是個偶然。
偶然的,少女收回了視線。
偶然的,少女注意到那一發炮擊。
偶然的,她將他撲倒在甲板上,躲開那不是瞄準船艦、而是瞄準自己提督的攻擊。
他能活下來,只是個偶然。
『滂!』的一聲巨響炸裂在船艦旁。
如果這發炮擊是針對船艦而來的話,那或許這艘船現在已經沉沒了。但那樣反而更好一些,就算是那樣,身為艦娘的自己也能平安的將提督帶回鎮守府。
但是剛剛的攻擊,並不是對船、而是針對『季彼方』這個目標的攻擊。
如果自己沒有發現、如果自己反應再慢一點、如果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的話,那自己眼前的他,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想到這裡,應該是保護著他的她,身體就止不住的發抖。
自己被飛鷹推倒在甲板上。
彼方只認知到這件事情,剩下的就是從耳邊傳過的呼嘯聲跟海面在船艦旁炸裂開來的轟炸聲。
『到底怎麼回事?』雖然還無法完全掌握現狀,但彼方還是站起身子,在海面上找著造成剛剛一連串狀況的犯人。
海面上依舊是一望無際,也因此馬上就看到了那個身影。那名短髮少女穿著像是巫女般的衣著,純白的寬袖與紅色的短裙,讓她在一片海藍之中更加顯眼,她雙肩上的四門主炮毫不掩飾的向前伸出,炮口前還微微的冒著硝煙。
「那是……?」雖然看的見人影,但彼方無法辨識對方的身分,只是剛剛那發炮擊,明顯是戰艦級的火力,「戰艦……不,航戰嗎?」
「山城!你……!」飛鷹呼喊著遠方的少女,然而對方並沒有回應,甚至更不加掩飾的散發出敵意,然後轉身離去。
飛鷹正打算直接追上去時,卻被彼方攔了下來。
「山城,是扶桑級的那個……」
「是的,是扶桑級二號艦的山城!提督,請讓我去詢問對方這樣行動的理由!」
「……不需要。」
「但是提督,剛剛那明顯是想殺害您的……」
「我說,不需要。」彼方閉上眼,搖了搖頭,「理由的話,我想……不,理由的話,我早就知道了……」
『從今以後,您一定會被某些孩子所憎恨著的……』
是呀,她們一定是因為自己當初的那個行動導致的結果,而憎恨著自己吧?
雖然不清楚會被這樣子痛恨著,但是彼方回憶起,那時的她,這麼說了。
『從今以後,您一定會被某些孩子所憎恨著,或許不應該這樣拜託您,但是……』
她那時,這樣子拜託了自己。
『這是個不合理的請求,但是提督,請您拯救她們。』
那是那抹純白,在處刑前,對自己的最後的一個請求。
6
沉悶的氣氛、凝結的空氣。從結束訓練回到鎮守府之後,提督室里就充滿著這樣抑鬱的氣息。
停下手邊的工作,飛鷹望向埋在辦公桌里的彼方。
『果然是因為剛剛的炮擊吧?』雖然這樣子想,但是飛鷹卻不認為自己能在這時候開口。
並不是不想去安慰彼方,而是自己無法去安慰彼方。
自己的上一位提督,是個認真、好強而善戰的提督。
在他的旗下,雖然沒有到戰無不勝的程度,但是自己的同伴除了在上次的大戰之外,並沒有因為傷重而退役、處分過。
所以飛鷹並不清楚,在艦娘不能繼續擔任艦娘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自己並不清楚,鎮守府中並不光明的那一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所以,連山城在痛恨著什麼都不清楚的自己,無法去安慰他。
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能夠說謊的話,露出那副表情的他,應該能好受一些吧?
『其實她只是誤會了。』
『其實所謂的處分,只是從軍中除役。』
『其實她們,只是回到了民間生活而已。』
這種謊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呢?離開了軍隊的艦娘,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是自己從來就沒有想像過吧。
因為自己曾經的提督,是那麼的強大,以至於自己沒有去想像過不去戰鬥的樣子。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提督,過於溫柔,以至於自己不想去想像離開他的樣子。
所以在這個時候,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因為自己的不去正視自己的末路,所以連替他分憂都辦不到。
如果像那溫柔的『她』一樣,去知曉這一切、又接受這一切,是不是就更能夠支持
他、更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呢?
飛鷹,只能這麼想。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彼方從機械性的反應中回過了神。
一整個早上都藉由整理文件來停止思考,不過這種逃避,一個早上就夠久了。
所以,試著去思考吧。
山城,果然是因為扶桑的處分而憎恨著自己吧?
這是個絕對的前提,如果不先假設這個前提,就連被用46炮狙擊的理由都不存在了。
說到底,長門也因為處分而憎恨著自己,因為被處分而憤怒的她,一定知道處分是怎麼一回事,這是自己所不清楚、也因此不能與她們平等對話的原因。
不知道處分代表什麼,就沒辦法進行對談。
自己只知道,處分是那冰冷而鋒利的她,所無法接受的事情。
那冷靜而經歷過各種戰鬥的她,對自己爆發出了壓抑住的感情。
那鋒利而穿越生死的她,因為得知了處分的結果而潰堤。
曾經與她並肩作戰的人,一定不會相信的吧?但是處分就是這麼一回事、這麼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只是自己不知道詳情。
『這是個不合理的請求,但是提督,請您拯救她們。』
想起這個她最後的請求。如果想拯救深陷在憎恨中的她,知道她在憎恨著什麼,一定是最基本的條件吧?
所以現在,只能等待得知真相的機會。
彼方,只能這麼想。
「唉呀唉呀,這是什麼陰沉的氣氛呀?」不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飛鷹驚訝的望向聲音的來源,「啊,我沒敲門就進來了,抱歉抱歉!但是毫無防備的讓人進入房間,你們這提督室的守備也太鬆懈了些吧?」
那是名在鎮守府中少見的女提督,一頭鮮艷的紅髮沒有特別梳理,外套隨意的披掛在肩上,身上的襯衫則解開了兩三個鈕扣,露出裡頭黑色的胸罩與深長的乳溝,原本及膝的短裙則被修改到隨時有可能走光的長度,黑色絲襪裹著長腿,腳上踩著暗紅色的高跟鞋。完全不符合規範的服裝,反而顯露出這位女提督自然的野性。
「為什麼您會出現在這裡?」飛鷹伸出手將彼方擋在身後,帶著嚴厲的神色,「請您說明您來到這裡的原因。」
雖然想要將這個不速之客逐出提督室,但是一來自己只是艦娘,二來是從對方的肩章,可以知道對方的階級高於彼方,所以她不能做出這樣魯莽的行為。
「飛鷹,在這種時候的反應錯了喔。」嘆了口氣,跟飛鷹的驚訝不同,彼方反而像是等待到了什麼似的放鬆肩膀,站到飛鷹前面,「對方是提督,這種場合應該是要由我來進行交涉的。喝茶,可以嗎?」轉頭看著對方,彼方隨口問著。
「如果有熱可可加牛奶我會比較開心喔,畢竟要多喝牛奶胸部才會長大嘛!」女提督說完,挑釁似的用雙臂撐起胸部,讓它看起來更加雄偉。
「可惜這邊沒有這種東西。飛鷹,茶就拜託你了。」感覺女提督剛剛的舉動讓身後的飛鷹怒氣高漲,彼方趕緊將她支開,「實際上不管你想喝什麼,這裡其實只有茶就是了。」
「咦?那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呀!害我說出了很害羞的話呢!」女提督口中說著害羞的話語,卻像是在自己房間般的翹著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還真是抱歉呢,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古賀提督。」感覺對話的情勢被對方所引導,不過自己也不可能在這時候獲得主導權,就先保持這樣子吧,彼方想。
「請用茶。」茶盤被有些粗暴的放在桌面上,發出有些刺耳的『啪』的聲響。
飛鷹是故意的、一定是。
不知道該制止她還是該苦笑,彼方只能拿起茶,吹了口氣。
「熱茶可以消脂去油,活許能幫您消去一些不必要的贅肉,還請趁熱喝。」帶著明顯不高興的表情,飛鷹抱著托盤站在彼方後面說。
「唉呀,你的秘書艦還真是粗暴呢。」古賀拿起茶,輕啜一口,「不過不管再怎麼消脂,大姐姐我的胸部裝甲還是遠勝小秘書的喔。」
「那種東西只會妨礙戰鬥而已。」
「但是在夜戰時,彼方提督應該也會喜歡大一點的喔?」
「你!」
「好了。」看到話題越來越偏,彼方舉起手阻止了飛鷹,「要說粗暴的話,您旗下的山城也不遑多讓吧,古賀提督?」
畢竟她才剛用了46炮對我進行狙擊呢……
「哈哈哈,原來你已經知道啦?」沒有被揭穿該有的心虛,或者說被揭穿才在她的意料之內,古賀開心的開口大笑。
「那種隨便調查都能拿到的資料,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為了逃避,自己也不是整個早上都沒有在做事的。
「可是這整個鎮守府中,可不只有一艘『山城』呀。」收起狂妄,古賀抿著嘴,轉變成像是狐狸一般的笑容。
「但是會憎恨著我的『山城』,是不可能會有第二艘的。」只有那個因為自己而離開扶桑的山城,會如此的痛恨自己。「應該差不多了吧?我想你也不是為了這種無聊的問答來到這裡的。」
「對這種事情這麼敏感不好喔,要我說的話,男孩子太敏感會不持久的。」
「明明如果連這種程度都沒辦法回應,你就打算直接回去了,不是嗎?」而且如果自己因為對方的黃段子而被帶走話題,也是無法回到正題上的。
「咋,真是無趣呢,你。」古賀雙手叉在胸前,皺起眉頭,變成了厭煩的表情,「明明只是個新任提督,在我面前還真是平靜呢。」
「這點就請您高抬貴手了,其實我現在背後是冷汗直流呢。」彼方舉起雙手示弱,古賀卻轉過頭,一副不打算領情的樣子。
「你剛剛如果可愛一點的話,我或許會考慮。可惜現在我沒這個打算呢。」
很麻煩呀,雖然早就知道了,但古賀瞳陰晴不定的個性,自己還是不擅長應對。
「那也沒有辦法了,提出你的交換條件吧。」認為沒有必要周旋的彼方,開門見山的提出要求。
對方是個資深的提督,雖然不清楚古賀到底知道多少自己所不清楚的事情,但是她是知道『古賀瞳擁有季彼方需要的訊息』這點才會來找自己,甚至山城的行動都可能是她為了製造現在的這個場合而放任的結果。
但是古賀不是一個好心到會直接給自己情報的人,她只為了自己而行動,因此她必定會想從自己身邊得到什麼東西。那身為新任提督的自己最可能讓她想要的是……
「飛鷹,拿她來交換情報吧。」
「不可能。」
彼方知道自己的回答並不明智,明明是自己要求對方提出交換條件,卻又連轉圜餘地都沒有的一口否決。然而,不行就是不行。
「嗯哼,雖然會是新艦娘,但是我能準備正規空母給你喔?」看到彼方的反應,古賀又提出了追加條件。
「可惜如果我答應了這個條件,我家的秘書艦會很生氣呢。」
「你可是提督喔,命令秘書艦什麼的也沒關係吧?」
「唉呀,這個說來就慚愧了……」彼方側過臉,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頰。
「喔?似乎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情?」這個反應似乎提起古賀的興趣,她富饒興味的追問著。
「其實我的假日已經被秘書艦禁止了,說實話我也覺得這提督當的很沒立場呢。」
「提督!」飛鷹聽著彼方說出的話,忍不住出口抗議。
「看吧?我就說我家的秘書艦會生氣的。」彼方放鬆似的笑了笑,「總之,不管是不是有價值的情報,我是不會接受拿飛鷹當成交換條件的。」
「啊啊,雖然沒有抱過期望,不過果然失敗了呢。」這人果然從一開始就不把剛剛的提案當成交涉嗎?彼方想,「那就換個方式吧,不把你家的飛鷹當成交換品,而當成賭注吧。」
「咦?」一直到拿飛鷹交換情報為止,都還是彼方能夠預測的部分,但是他並沒有預測到古賀這時的讓步、或者說是她會提出的其他條件。
「你信任自己的秘書艦吧?」
「這是當然。」
「不只是精神上的信任,你也信任她的戰鬥能力吧?」
「……」雖然知道這是古賀的誘導問答,但是彼方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否定,「這是一定的吧。」
「那既然你信任你的秘書艦,那就跟我來一場演習吧?如果你贏了,本人─古賀瞳就任你擺布喔。」
「……那如果輸了呢?」
「你那麼聰明,應該比我清楚的吧?」古賀笑著,卻沒有正面回應。
「不行……」「我接受。」
在彼方開口拒絕的時候,一旁靜靜的聽著的她,開了口,
「如果只是一場演習勝利,就可以幫助到提督,那麼,我不會輸。」飛鷹左手撫著胸前,雙眸微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想要幫助你,才選擇待在你的身邊。
我想要幫助你,才希望成為你的秘書艦。
我想要幫助你,所以,
所以當有了這個機會,我……
「我接受,這場演習。」
7
古賀離開了,留下的是依然不安穩的空氣。
雖然空氣中的躁動原因改變了,但是令人不安的程度沒有絲毫減退。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事情呀!」彼方生氣的問著,氣著答應這種事情的她、氣著沒有辦法阻止她答應這件事情的自己。
「是的,只要我贏了演習,就能得知提督所需要的情報吧?」相較起彼方的浮躁,飛鷹顯得平靜。因為那不僅僅是彼方需要、也是自己所希望知道的情報。
那是自己過去轉過頭不去看,卻應該是必須要知道的事實。
「但是輸了的話,你……」彼方說到一半,話語卻出不了口。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會不再是我的秘書艦。』、
『你會離開我?』,
才剛成為她的提督的自己,有資格對飛鷹這樣說嗎?
懊惱、悲傷、煩悶、擔憂等種種情緒浮現在彼方的臉孔,飛鷹沒有轉移開視線,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提督。
自己是希望能幫助他的,但是反而讓他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想要伸手擁抱他,告訴他自己不會有事的。但是主動擁抱男性,這種大膽的事情是自己過去沒有想過的。
飛鷹挺直了身子,微微的墊著腳尖,不敢主動擁抱他、但是卻想要儘可能的更接近他。該說什麼呢?該怎麼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呢?
焦急的心緒讓她的眼眶裡的淚水滾動著、身體微微的顫抖。
明明昨天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這個表情、
明明想在他面前表現出堅強的自己、
明明希望有能夠讓他依賴的地方,
為什麼自己還是這個樣子呢?
「咦?」
自己身體的顫抖被止住了,被那份裹著自己的溫暖停止下來。
跟昨天一樣的溫暖,把自己擁入懷中。
一時之間,飛鷹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緊緊纏繞在自己背後的雙手、擁抱著自己的那股氣息、以及讓自己停止顫抖的那份溫暖,都再再證明了這不只是錯覺。
「提、提督……?」應該忍住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不下的滑落,「提督,我……」
「安靜!」是命令的語氣,但是彼方並沒有生氣。
飛鷹在彼方的懷中低下頭,長發來回的搖曳著,沒有發出聲音,卻搖著頭表達自己的不滿。
「真是的,為什麼明明說過會聽我的命令、為什麼明明這種時候就這麼的聽話,但是剛剛卻不肯聽我的話呢!」抱住飛鷹的雙手,似乎又更用力了一些,「明明我也有辦法為了你而努力、明明我也答應過你,要更加努力的,不是嗎?」
「提督。」聽了他所說的話,飛鷹明白了,彼方跟自己是一樣的,都在擔心自己沒有資格站在對方的身邊。所以飛鷹主動伸出手抱住了彼方,「提督,整理情報是秘書艦的工作呢,請提督將目標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吧。」
那應該是什麼樣的事情呢?飛鷹不清楚。但是她希望彼方認同她、認同她為他付出的努力。
「一件事情……」沉默了一會兒,彼方才開口,「如果我贏了你,你願意聽從我一個命令,沒錯吧?」彼方說出了幾個小時前,在船艦上那像是玩笑的約定。
「是的,提督。」仿佛已經猜到他這樣說,飛鷹閉上雙眼,在他的懷中,安心的感受著他的氣息。
「那我贏了的話,我要你答應我,由我去交涉,停止這一場演習。」
「哈哈哈哈哈!那看起來是你慘敗呢!」彼方眼前的女提督毫不客氣的大笑著,「以血肉之軀去挑戰艦娘,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笨蛋呀!」
「笑得太過火了吧……是你說想聽我才講的耶?」彼方沒好氣的說著。如果仔細觀察,能夠注意到在他軍服底下身體,纏繞的一圈又一圈的繃帶。「我指的比試是徒手搏擊呀!結果才剛宣布開始就聽到『零戰,發射!』我可是被對深海棲艦用武裝直接攻擊呀!」
「哈哈哈!這樣會輸也是理所當然的!」似乎笑岔了氣,古賀扶著欄杆緩和呼吸,「而且就結論而言,她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把跟我訂下的演習取消,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你能夠想像的,所以她才會毫不留情地全力攻擊吧?」
「這種事情我知道,所以可以不要再笑了嗎,教官?」跟古賀一樣倚靠在欄杆上,彼方臉上卻是無比疲憊的表情。
「嘿,之前不是還自信滿滿的叫我『古賀提督』嗎?」
「那裡畢竟是我的提督室,而且在職級上我們也還算是對等的關係。」更何況,你就是想聽到我那樣說,才會直接殺到我的提督室吧,古賀教官。彼方補充似的說。
「好像是這樣子沒錯呀!」像是笑得夠開心了,古賀用力站直身子,甩了甩頭,一頭紅髮隨風揚起,幾撮亂髮被古賀隨手撥到耳後,「其實我還是認為你輸掉比較好,不管是跟飛鷹的比試或者是跟我的演習,因為你是我可愛的學生嘛,這是教官認為你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乖乖讓步比較好喔。」
「古賀教……不,古賀提督。」像是要收回自己剛剛一瞬間的軟弱,彼方更改了對昔日教官的稱呼,「古賀提督,感謝你的費心。但是這件事情,我必須自己解決。」
「喔?即使是我擋在你的面前?」
「是的,即使是你擋在我的面前。」
「很好!」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氣憤,古賀反而像是因此而狂喜,「那麼就來看看吧!看看你的秘書艦有沒有辦法幫助你跨越我這道關卡!」
這是一場對自己不利的戰鬥,飛鷹知道。
那個壞心眼的提督一定會派出山城來進行這場演習,以自己輕空母之軀與航空戰艦對戰,本身就是不明智的。
論裝甲,自己的防禦能力遠遜於山城;論航速,自己跟山城只能說是相當;而論火力,一旦開始戰鬥後,只能倚靠艦載機戰鬥的自己,也一定是不利的。
那自己的勝機,只有一開始的航空戰。只要能夠在第一波攻擊讓山城失去一定的戰鬥能力,那自己就有勝算。
在海面上佇立著,飛鷹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畢竟這是演習,不可能讓雙方在海面上無限制的追逐,對於自己最大的機會就是空母擁有的先攻權。
由自己決定攻擊時機的航空戰,可以決定這場勝負的走向。
「零戰、天山、彗星,全機離艦!」張開飛行甲板,飛鷹驅使自己的艦載機起飛。超過四十台的艦載機同時起飛,整齊劃一的列隊就像是飛鷹的個性一樣,筆直地往前飛行。
山城只是露出了無趣的表情,舉起裝備在手臂上的飛行甲板,「全機發射。」
山城的艦載機起飛時間非常的晚,雙方艦載機的交戰位置甚至可能波及到她自己,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中如此的不安?
「攻擊開始!」飛鷹輕咬下唇,壓下心中的不安,宣布攻擊命令。
在攻擊機─天山即將擲下魚雷的瞬間,躲過零戰攻擊的瑞雲往天山進行衝撞的自殺式攻擊,雖然有些攻擊機及時閃避,但是魚雷的彈道也因此偏離。
而對於爆擊機─彗星的攻擊,山城卸下了應該要保護的飛行甲板,成為阻擋彗星爆擊的盾牌。
雖然這波攻擊使得山城的飛行甲板失去應有的功能,
但是戰艦的厚實裝甲也讓破壞飛行甲板後剩餘的零星攻擊無法傷害到山城分毫。
「怎麼會……!」
飛鷹沒有想到山城竟然會捨棄飛行甲板來阻擋航空戰的傷害,
這是身為空母的自己所沒有辦法想像的戰術。
山城即使捨棄了飛行甲板,也還有裝載在背後的炮擊,但自己如果失去飛行甲板,就喪失了戰鬥的能力。
在山城已經捨棄飛行甲板的情況下,瑞雲並不需要考慮回程的燃料,必定能在自己回收艦載機時對自己進行轟炸,山城還能趁機靠近到能對自己進行炮擊的距離。
這種時候,再次發動攻擊才是正確答案。在轉瞬的思考間,剩餘的瑞雲已經朝飛鷹襲來。
「這種程度……還能忍受!發射!」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飛鷹左手張開飛行甲板,右手高舉承受著瑞雲的轟炸,驅使自己留在身邊待命的二十台艦載機飛行。
「你以為我會給你起飛的時間嗎?」山城將背後高舉的炮管下沉,「發……嗚呃!」在山城準備開火的時候,身體卻失去了平衡。
「我沒有想過你會給我這種空檔,所以我就自己製造了。」那是飛鷹在第一波攻擊時,刻意命令延後攻擊的一批艦載機。「就是現在,回來!」
「這種……」山城不顧自己還沒有恢復平衡,將炮管喵准飛鷹,「小把戲!」
那是一記以她的胸口為目標的炮擊,正在回收艦載機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迴避,只能反射性的扭過身子,躲開對胸口的直擊。然而她的左肩仍然直接受到九一式徹甲彈的破壞。
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被直擊,飛鷹整個身子朝後方彈開,在海面上翻滾。
「還沒結束!」取回身體平衡的山城,穩穩的在海面上站立,「副炮發射!」
『啪』的破碎聲響起,因為剛剛的創傷,連躲避都辦不到的飛鷹,只能張開飛行甲板擋住山城的炮擊。
「哈……哈……」
身體渴望著氧氣,好痛、好痛、好痛,左肩已經脫臼,又已經失去飛行甲板的自己,以身為輕空母的能力來說,無疑的已經不能戰鬥。
但是自己不能輸,為了提督、為了不想離開提督的自己,不能輸!
「現在認輸的話,我也會接受的。」山城將炮管對準飛鷹,遊刃有餘的說。
對山城而言,她的目標是季彼方而不是飛鷹,只要取得勝利,要宰了那個沒有護衛艦的提督,自己隨時都辦的到。
別傻了!就連這樣的反駁都說不出口。
只是,要怎麼反擊、已經連艦載機都失去的自己,要如何擊敗山城?
 
『我才不認輸!』
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來呢?
那是被自己用艦載機攻擊後,他口中說出的話。
一開始只是希望他認輸,所以自己讓零戰對他進行威嚇射擊。
但是他看出那並不是認真的攻擊,承受住最少的傷害像自己突擊,自己只好讓天山對他攻擊。
那時的他,也跟自己一樣是左肩被命中而被擊飛,然而他還是不願意認輸,甚至用低姿勢跟迅速的動作躲避著艦載機潮自己逼近,最後在零距離被自己一腳踢暈,才結束了這場不公平的戰鬥。
回想起他的身影,自己絕不能輸。
「我才……不認輸……」用力的按著左肩,飛鷹站直了身子,像是要咳血一樣的擠出聲音,「我才……不會輸!」
「是嗎?那就只能擊沉你了呢。」
在山城射擊的瞬間,飛鷹加速進行迴避,在山城的周圍繞著圈子,時而急停、時而反向奔馳,逐漸的縮短與山城之間的距離。
「像蒼蠅一樣……煩死了!」
山城雙肩的主炮同時射擊,然而這一記炮擊也被飛鷹千鈞一髮的閃開。
趁著這個空隙,飛鷹驅動了全速向山城逼近,山城急忙用副炮瞄準飛鷹,但飛鷹在海面上、像是跳舞般的轉了一圈,再次躲開了山城朝自己已經受傷的左肩的射擊。
她低下身子,緊貼著海面朝山城突擊,那是山城的炮管所無法瞄準的角度。
「咋!」山城朝後方跳起,勉強將飛鷹收入主炮的射擊範圍內,「發射!」
「嗯,我也覺得你會這麼做呢。」飛鷹擲出已經半毀的飛行甲板當作盾牌,雖然不能期待像山城一樣完全擋下炮擊,但是只要有這一瞬間的機會,就足夠了。
「這樣就抓到你了。」飛鷹沖向山城,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抱住了她。
雖然自己當初踢暈了彼方,但是已經跳到半空中、背後又有著重武裝的山城會因此失去平衡,無法做出同樣的動作。
「這樣抓住我,你又能做什麼!」山城掙扎著,但是抱著自己的飛鷹,自己是無法射擊到她的。
「是呢,雖然這樣子輸不了,但是也不會贏呢。」
雖然沒有在您面前呼喚過您的名字,但是其實我、好想要這樣的稱呼您……
彼方、彼方、彼方、彼方、彼方……
雖然那時候的約定,您還沒有為我實現,但是其實我、好希望您能這樣呼喚 我……
提督,如果不在戰場上的時候、如果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希望您不要叫我飛鷹。
可以請您呼喚我最初擁有的名字……『出雲』嗎?
看到飛鷹在海面上疾馳時,彼方就已經預測到她的想法了。
但是自己應該怎麼做?阻止她嗎?支持她嗎?
「唷,你的秘書艦的行動挺有趣的呢。」仿佛對於這一對提督與秘書艦的掙扎和選擇感到開心似的,古賀帶著笑容對彼方問著,「不阻止她好嗎?」
「閉嘴!」
「哼哼!可愛的學生會做出什麼選擇,我也是很關心的呢!」
彼方沒有餘力在意古賀的調侃,只能專注的看著飛鷹的行動。
看著她的奔馳、看著她在毫釐之差閃開炮火、看著她逼近山城,彼方只能看著她,在心裡掙扎。
然後,只是在那一瞬間,彼方看見了飛鷹朝著自己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那是不可能看見的距離、那是不可能聽到的距離,
但是彼方確實看見了、確實聽到了她這麼呼喚自己。
『彼方』
「出雲──!」彼方用盡全力大喊,為了讓她聽見,他呼喚了她交給自己的名字。
「中止演習!」像是看到了想要的答案一樣,古賀咧嘴露出了狂妄的笑容,「醫護班出發!然後快叫你的秘書艦停止自爆這種愚蠢的想法吧,彼方。」
「……」對於古賀轉瞬間的下令,彼方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不過跟你這個乖學生比起來,你的秘書艦意外的激進呢,記得要好好管教。」
「古賀……」
「哈哈哈!能看到以前的學生髮自真心的吶喊,這場演習還真是有賺頭!放心,雖然中止了演習,但畢竟是由我發出的命令,在規則上算是我輸了。」
「謝謝你,古賀教官。」
古賀瞳雖然是個喜歡玩弄學生的教官,但並不是個會說謊的教官。
下了這樣的判斷後,彼方留下感謝的話語,登上醫護班的船隻。
那個笨蛋,明明應該是個聽話的、認真的孩子,偏偏到了這種時候就會亂來。
她必須是自己的秘書艦,他這樣子下過命令了。
不准輸,因為不准離開自己,所以不准輸,他這樣下過命令了。
但是她還是為了自己,選擇了可能離開自己的方式。
這個笨蛋!以為這樣子,自己就能夠笑著接受嗎?
以為自己能夠接受這個犧牲秘書艦得到的結果嗎?
所以,出雲。
我用這個名字稱呼你了,所以這裡不是戰場。
我已經這樣子呼喚你了,所以我不准你離開。
出雲、出雲、出雲、出雲、出雲……
你想聽幾次我都能這樣子呼喚你,所以、所以,
所以,出雲,不准擅自離開我。
8
在充斥的消毒水氣息的純白房間內,
黑髮少女像是睡著似的靜靜躺在床上──這樣形容不太正確,少女的確是安祥的睡著。
白色的外套和朱紅的褲裙都換成了寬鬆的病服,
從胸前的空隙可以看見少女左肩上纏繞的繃帶,在她的臉上、身上也有許多細微的傷痕。
雖然只要進行戰鬥,這種程度的傷就無法避免,對艦娘而言,這些傷也只是家常便飯。但是彼方依舊不舍。
伸出手,彼方從少女的眉間、眼角、臉頰、紅唇輕輕撫摸,明明在這種時候,完全看不出來她是人型艦艇,明明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出雲……」
為什麼,她會將這個名字告訴自己呢?
彼方知道,這是過去的『飛鷹』在成為『飛鷹』之前的名字,
可是為什麼她希望我這樣子叫她呢?
彼方不清楚。
「是的,提督。」像是醒來、又像是夢囈一樣的,她的聲音。飛鷹眨了幾次眼睛,環顧著室內,「我最後……」
「吵醒你了嗎?」收回了放在飛鷹唇邊的指尖,彼方帶著有些生氣、又有著歉意的表情看著她,「笨蛋,把自己弄得這樣傷痕累累的。」
「對不起,提督……」飛鷹說著,想要坐起身子,然而彼方阻止了她。
「乖乖躺著,這是我的命令。」
「提督不講理……」不知道是不是彼方的錯覺,這時的飛鷹讓他覺得好柔弱、但是又讓人想要憐愛。
「是、是,我就是自私又不講理的任性提督啦。」把飛鷹推回床上,彼方把飛鷹起身時弄亂的被子蓋回她身上。
「那提督,演習的結果是……?」
「演習中止,不過算是我們獲勝。」
「您……沒有阻止我呢。」飛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些開心、又有些哀傷。
「對不起,我……我那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阻止了你,你就會離開我。」
「嗯。」
「所以我到最後一刻才阻止了你。」因為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壞孩子呢,彼方說。
「所以我才在那個時候叫你的名字、用出雲這個名字呼喚著你。只有在這樣叫你的時候,你才會乖乖停止戰鬥。」
「我才不是壞孩子。」飛鷹有點賭氣的側過身子,但是不讓彼方看到的臉上,有因為聽到他叫自己『出雲』而忍不住的甜甜笑容,「提督,贏了就不應該待在這邊,而是應該要去跟山城的提督索取情報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手卻沒有放開呢。
看著剛剛阻止飛鷹起身時交握在一起的手,彼方想。
現在提醒她的話,飛鷹一定會把手放開的吧?
所以就讓自己再不稱職一些吧,至少在她睡著之前。
這麼想的彼方,手在不經意之間,握緊了一些。
雖然剛醒來,不過可能是受傷的關係吧,飛鷹過了不久又沉沉的睡去。
「晚安了,飛鷹。」
看著飛鷹的睡臉,彼方小心翼翼的起身,避免驚動到她的離開病房。
「彼方。」彼方才剛離開病房,就在走廊上被叫住。
那是個身材十分嬌小的女孩子,臉上掛著大大的無框眼鏡,身上穿著黑色的連身裙跟黑色褲襪,外面套了件看起來有些太大的白色長大衣,嘴巴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噘著,茶色的長髮編成麻花辮掛在肩上,用指尖不斷的撥弄著。
「詩織?」對於出現在眼前的友人,彼方帶著疑惑看著她。
「走吧。」不等彼方回應,嬌小的女孩兀自的往前走著。
「要去哪邊?」
「複診。」停下腳步,詩織不客氣地瞪了彼方一眼。
詩織說完就繼續邁開腳步,雖然彼方一頭霧水,但仍然跟在過去同學的身後──雖然想這樣說,不過詩織的身材實在過於嬌小,彼方只能儘量放慢速度,避免自己超前。
跟著詩織的腳步到達的地方,是她的個人研究室。
以研究室來說,這裡的東西、特別是醫學書籍異常的少,反而是軍事書籍占了大多數,多到會讓人認為這是一個軍官的房間,而醫學書籍只是興趣的程度。
「詩織?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把我帶過來呀?」
「我可是好好的說過了,彼方,你完全忘記昨天跟我約好要複診的事情了。」詩織端正的坐在彼方的對面,用平淡的語氣說著。
「昨天……啊!」因為是跟古賀的演習前一天,彼方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
「上任第一天就跟著到南方海域進行戰鬥、跟輕空母──飛鷹進行比試,又跟魔鬼教官──古賀進行演習,太亂來了……把衣服脫下來。」
「至少有兩件事情不是我自願的……」彼方脫下軍服,露出纏繞在底下的繃帶。
「藉口。」用兩個字塞住彼方的反駁,詩織解開繃帶,用手指按壓著彼方的胸口,「這邊會痛嗎?」
「嗯……還好。」
「這樣呢?」彼方才剛回應,詩織按在他胸口的指尖,馬上換成指甲用力刺下去。
「痛、痛、痛死了!」手指的位置精準的避開肋骨用力戳著,彼方只能慘叫。
「很好,痛就要好好說。」
「我想那樣戳有沒有受傷都……不,當我沒講。」話說到一半,才剛收回的指甲又抵著自己的胸口,彼方只好乖乖閉嘴。
「對方可是我們兩個在練習時一起夾擊都贏不了的古賀瞳,你是哪根神經不對才會去跟她演習?」一邊上著藥,詩織一邊對彼方抱怨著。
「這個……是意外吧……」
「藉口。」詩織依然不客氣的堵住彼方的回應,「還跟飛鷹進行了比試,你跟我分開這陣子,腦袋真的沒有出問題嗎?」
看著她在自己胸前,低著頭幫自己換藥的樣子,對於詩織的問題,彼方沒有回應。
七瀨詩織,海軍官校艦隊指揮科第三十四期學生。
於就學期間成績優異,戰略、戰術、指揮能力都是最頂尖的程度。
然而在畢業前一年,申請更換至醫療專業,
並在一年之內取得人型艦艇醫療資格的最優秀等級的學生。
那樣優秀、而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她,正在幫自己包紮著傷口。
「詩織……」
「隔了一年多的再會,結果是在急診室里。後來還忘記跟我約定的複診時間,季彼方提督,請不要小看你的主治醫師。」
「痛痛痛痛痛是我錯了請您放手!」詩織用指尖擰著彼方,彼方只能求饒。
「而且連造成你受傷的輕空母也是由我進行醫治的,傷成那樣,你是怎麼指揮艦隊的?」還是聽不出情緒的平淡語氣,詩織重新將繃帶綁上,「不過看在對手是古賀瞳的情況上,這次就勉強給你六十分,穿上衣服吧。」
「抱歉,這次麻煩你了,詩織。」
「才不是這次。」
「嗯?」
「如果你去找其他人醫治,我會生氣的。」
「呃?」
「還有,如果你下次再不準時來複診的話,我會在你的藥里加一些奇怪的成分。」
「喂!」
「所以,要回來找我。」
「……我知道了啦。」雖然曾經相處很久,但是看來自己還是完全不了解她呀。
跟詩織道了謝,彼方離開了她的研究室。
在隔了一年多、又隔了幾天之後的、久未見面的友人,自己和她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自己是少數知道她離開艦隊指揮科原因的人,但是除此之外,自己到底還了解她什麼呢?
雖然想要深入思考,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彼方回頭再望了一眼掛在牆上,寫著『七瀨詩織』的名牌。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好,彼方決定有空再來找詩織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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