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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瑛傳奇 (9-11)作者: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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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九節:屠宰盛會
百花山之戰持續了一個上午,雙方都在半山呈膠著狀態,由於陳玉的別動隊沒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楊曾的「不敗」計畫取得了成功。
在安定城大軍退下山的同時,百花山匪幫擂鼓?喊,歡呼聲響徹山頭。
負責誘敵上山的高廣被窮追不捨的趙瑛所殺,而耗盡了體力的趙瑛也被聞聲前來的嘍羅俘獲。
另外楊曾在派出埋伏部隊的時候就囑咐過他們,若上來的是男兵,不留活口;若上來的是女兵,儘可能生擒,所以在埋狀圈的激戰中,僅有十名女兵戰死,其餘全被活捉上山。
就在日央之時,楊曾等人就迫不及待地舉行慶功大典了,操練場四周旌旗密布,上山的嘍羅們敲鑼打鼓,如過節般熱鬧。
除了早早被捉住的趙瑛外,其餘十九位女兵被麻繩捆了個結實,嘴巴也讓布團堵了個嚴嚴密密,腮幫子鼓得像個小皮球,她們脖子上的繩結一個連著一個,排成了一個長隊往山頂方向走去。
負責押送的和起鬨嘲笑的嘍羅把她們圍成了香腸形狀,仿佛是被一大群螞蟻搬抬著的「香腸」緩緩地鑽入到山寨中,然後被「螞蟻」們丟進操練場的角落裡,而同樣被五花大綁的趙瑛已經在那裡等著她們了。
獵物到齊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大漢手持長槍把她們團團地圍了起來,像是囚禁羊群的鐵籠一般。
而在埋伏圈中戰死的十名女兵被割了首級懸掛在半山的寨門上,屍身則被送往廚房中,準備製作成席上佳肴。
看到二十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被押到操練場上,眾嘍羅已經充分地發揮他們的想像,腦海中儘是如何蹂躪她們的畫面,猥褻的笑聲和喊聲此起彼伏,直至楊曾等頭領到帥位就座後,操練場四周才漸漸安靜下來,不過頭腦中的想像卻未曾停止,他們都急不可耐地等著好戲的上演。
倒是張虎先是走到角落處,仔細地打量了那二十位女兵們後才臉帶笑容、心滿意足地到帥位處坐下。
看到張虎姍姍來遲,楊曾用食指抹了一下嘴上的八字鬍,笑著問道:「真不愧是張虎兄弟,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姑娘啊,不知這幾個姑娘可中心意?」張虎馬上豎起一個拇指,絡腮鬍子包圍著的大嘴巴中冒出了兩個字:「極品!」楊曾半信半疑地問道:「哦?這些姑娘們都穿著衣服,張兄如何就能判斷她們的肉質好壞?」張虎得意洋洋地說道:「不是小弟亂吹,我張虎帶這些屠戶兄弟行走江湖多年,乾的都是宰人的活,憑我的眼光,哪怕娘們兒穿得像棕子一般,立馬就能分出個好壞,楊兄若不信,我便當場點幾個出來,保管是上等貨。」說罷張虎把那灰白色的腰帶往上一提,眯著眼睛再次大搖大擺地走到趙瑛等人面前,而這些可憐的女兵既無反抗之力,也不能張口說話,只能用那憤怒或恐懼的眼神來看著他。
第一個被挑出來的是別動隊的頭領陳玉,接著又挑了九個,被點了名的女兵們馬上被屠戶們一一架了起來,不由分說便拖到操練場中央,唏哩嘩啦的撕起衣服來了。
陳玉她們明知反抗無望也奮力地掙扎,至少不能在敵人面前擺出一副待宰羔羊的醜態。
女兵們儘管是女流之輩,但到底是行伍出身,使起勁來也不是好對付的,那幾個屠戶的剝衣行動一開始就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陳玉等人受辱其實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很快女兵們那如白玉一般的皮膚便一塊塊地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周圍的嘍羅們早就被那刺激的場面燎得慾火炙身,各種起鬨聲響成了一片,若不是楊曾事先讓人把操練場圍了起來,只怕這些野獸們早就衝進去了。
張虎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屠戶們剝脫女兵們的衣服,一邊還假正經地說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可得忍住嘍,要是把娘們的穴搞髒了,那今晚咱們就不用開飯啦。」胡海等人自是明白老大的意思,於是一邊剝衣一邊用手在姑娘們的身上亂摸一通來發泄。
幾下功夫過後,陳玉等人的身體除了麻繩打結的地方還殘留著破碎的布料外,其它地方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張虎把手一拍,眾屠戶便兩人架著一個,一排地陳列在操練場中央,眾姑娘不得不挺著胸前的大奶子,用帶著屈辱淚水的雙目盯著楊曾等人。
而面對著眼前那一排皮膚如雪練似的女人體,楊曾只覺血壓不斷上升,他細心地打量了她們一番後,抿了一下嘴唇說:「張兄,這幾個娘們皮膚是夠白了,肉也夠多,只是口感不知如何。」張虎答道:「這一夥娘們都很年輕,正是肉質最好的時候,據我多年的經驗,大哥眼前這十個姑娘全是上等貨,您若不信明天再嚐另外那十個的肉後就曉得了。」楊曾高興得拍著大腿說:「好,就依兄弟的。只是你們打算怎樣料理她們,直接上肉案宰了?還是先砍了頭?」沒等張虎答話,偎依在楊曾肩頭的孟芙倒先搶過話匡子:「夫君,老娘向來使得一手好弓箭,一直沒機會在大家面前露幾手,今天正好拿這伙娘們練練筋骨。」然後對張虎說:「張兄,待會讓你的弟兄把一個娘們押上來,讓她站好了,看老娘怎樣把她的腦袋射到對面的靶子上。」楊曾身旁那幾個兄弟一聽到大嫂要露兩手,馬上址起嗓子喝起采來。
孟芙把那外套一脫,身上只剩下那件緊身的青色肚兜,像這樣穿肚兜的整個大江南北恐怕就只有她了。
那布片緊得把身體的線條顯現得一清二楚,胸前那兩顆小不點也調皮地向前突出,肚兜的布帶把她背部的肌肉一塊塊地勒起,看上去煞是惹火。
風騷的壓寨夫人去處決一群光脫脫的大姑娘,此等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讓整個山寨的嘍羅都亢奮了起來,如同豺狼一般的嚎叫聲響徹了山寨。
孟芙從嘍羅的手上拿過一把三尺多長的青竹硬弓,先是用手輕輕撥彈了一下弓弦,然後猛力向後一拉,竟拉出個滿月狀,眾人看罷更是驚嘆不已。
孟芙試弓完畢後便對柴俊說:「柴俊兄弟,這個表演可得讓你幫一下忙,待會你看我把弓拉好,便把那娘們的頭斬下,沒問題吧?」一般劊子行斬首刑,施刑物件大多跪著,因為向下揮刀最為省力,只要劊子的水準不是太差都能順利地完成任務;倘若施刑物件是站著的話,那麼劊子就必須向中間甚至是向上揮刀,如此會特別費力,而這種違反常規的行刑方式則最能考驗劊子的水準高低。
所謂「藝高人膽大」,柴俊自然是樂於接受這樣的高難度工作,如此才能在眾人面前顯示自己那出神入化的刀法。
第一個犧牲品被押出來了,正是別動隊中的弓箭手柳青,擅長於使弓的她如今竟被敵人當箭靶,老天爺實在是太會捉弄人了。
年過二十五的柳青在女營當中也算得上是老兵,她皮膚白皙,白得連身體上的肌肉紋路都被蓋過了,也許是因為長年拉弓的緣故,她的雙肩比一般的女兵要寬,滾圓的雙臂夠得一上弱質女子的雙腿。
柳青用怒目一直瞪著孟芙,她始終沒有停止過掙扎,只是架著她的兩個屠戶也不是吃素的,強壯的柳青除了把胸前的那雙碩大的乳房左右晃動外,幾乎無法動彈。
孟芙得意地看著柳青,仿佛心疼一般地說道:「哎喲喲,有話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吧?柴俊兄弟,你就做個好心把她口裡面的布拿出來吧。」當柴俊把塞在柳青口的布團拿掉時,她便如那炸開的鍋一般開罵了,也許是被憋得太久,那話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孟芙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一旁的柴俊反而忍不住了,反手一個刀柄便向柳青的臉上砸去,只聽得「?」的一聲,柳青的臉猛地向後一仰,如同那個被魯智深狠揍一拳的鎮關西一樣,只覺地轉天旋,兩眼冒星,一股酸辣的東西不斷地從口中湧出,兇狠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看到柳青的臉上冒出一塊柿餅般大小的紫青印,深紅的稠血慢慢地從鼻子和口中漫出時,孟芙連眉頭都皺起來了:「哎呀呀,柴俊兄弟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好歹也是個女孩子,罵累了自然就住口了嘛,何必把人家的漂亮臉蛋給毀了。女人呀,最看重的就是臉蛋了,我以前有個姐妹被官府砍頭前還特意化妝呢。」柴俊聽罷自感哭笑不得。
可憐的柳青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原先繃得緊緊的身軀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幸好人還沒完全暈過去,那兩個屠戶便趁勢用手按住她那寬寬的玉背使勁地往前推,柳青的胸膛只得向前一挺,腦袋也很自然地向上抬了起來。
孟芙一見時機已到,馬上拈弓搭箭,柴俊看見柳青的脖子一拉直,雙眼的殺氣像烈火一般迸出,握刀的右手如旋風一般從柳青的脖子掠過,下刀的位置判斷得相當準確,既完美地切斷她的脖子,又不會誤傷在後面架著她的人。
隨著柴俊右手的銀光一閃,柳青的人頭立刻順著銀光消失的地方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柳青體內的鮮血還未從軀體內噴出時,孟芙已把拉滿月弓的手一松,那顆飛到半空的人頭「嗖」的一聲憑空地消失掉了。
還沒等楊曾、張虎等人發出驚訝的聲音,那支穿著柳青大陽穴的箭已經「啪」的一聲深深地插在對面的箭靶中央。
柳青的身體仿佛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砍斷,鮮紅色的溫血「???」地從脖腔內噴出,軟軟的身軀伴隨著血射出的節奏一上一下地抽搐著。
被濺了一臉血花的屠戶連忙眯著眼睛把柳青的肉身往前一丟,任由它如垂死的魚一般在地上翻騰著。
看到孟芙那超凡的箭技,除了那一群任人魚肉的女俘虜外,在場眾人無不鼓掌喝采,向來自負的孟芙自是萬分得意,臉兒笑得如同綻放的鮮花一樣,她玉臂一抬,大聲說道:「多謝眾位兄弟,方才這招只是熱身,接下來才是大戲,你們可要把眼睛放亮一點啦。」孟芙轉過臉對那幾個屠戶說了幾句話,便又有三個女兵被押了上來,也許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的緣故吧,她們並沒有像柳青那樣掙扎,只是帶著絕望和恐懼的表情看著一步步靠近的柴俊。
孟芙並沒有說她要表演什麼,但看到此等架勢,觀眾們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方才是一個,這下子大概是三個一起來了,同時也好奇柴俊能否一下子切下三顆腦袋。
孟芙果然從箭囊里掏出三支硬箭,左手把弓一橫,三支箭向上一搭,分開的箭頭都瞄著各自的目標,不過這次的方向並非操練場中的箭靶,而是場邊上的椽門,因為要同時射中三人的頭,她們就必須正面對著孟芙,這樣不管是柴俊和孟芙都很容易會誤傷她們身後的屠戶,於是孟芙便把目標改為離地面更高的地方。
對於柴俊而言,這不但在考驗他的功力,更是在考驗他的臂力,劊子手之間的水準差距,往往就是在這種高難度的施刑方式體現出來的。
為了方便自己下箭,孟芙特意挑了三個身高几乎一樣的女兵,巧合的是她們的身材也相差無幾,六顆紅紅的乳頭如一條直線般陳列在她們的胸前。
柴俊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幾個赤條條的女人擺在他的面前也能心平氣靜,四周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對他是沒有絲毫的影響,當他眼睛的餘光看到孟芙把弓一拉,便運起臂功,執刀的手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前一掃,為了增加揮刀的力度,柴俊罕有地大喝了一聲。
那六個架著女兵的屠戶只感覺到一股寒光從自己的下巴前方掠過,姑娘們的頭馬上像變戲法一樣向上飛了起來,然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聽得「啪啪啪」的響聲,三顆帶著箭的腦袋便整整齊齊地插在操練場的椽門上。
「精采!精采!嫂子的箭法真是神技,縱是李廣再生也得望塵莫及啊!」大開眼界的張虎興奮得從座位上站起,差點就要衝上前去拜師了。
眾嘍羅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楊曾心想:「這女人果然厲害,幸好早點收服了她,不然這大當家的位置非她莫屬。」那三個被砍了頭的女兵和柳青一樣也被屠戶們往前一丟,幾個圓滾滾的白嫩屁股並在一起左右地扭動著。
看到姐妹們慘狀的陳玉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竟用力把塞在嘴中的布團吐了出來,破口便向孟芙罵道:「你這個天殺的妖婆!殘殺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英雄?有種的便與本姑娘一對一較量!」孟芙隨著聲音把視線轉移到陳玉的身上,有點不屑地說:「就憑你?莫說是一對一,便是十個你這樣子的,老娘也不放在眼裡。」陳玉繼續罵道:「別在這裡張口說大話,你若是有種,便與本姑娘單獨較量,拿我當猴一樣耍著殺,我就是做了鬼都不饒你!!」孟芙眯起眼睛把陳玉的身體上下掃了一遍,然後哈哈大笑:「有意思,既然如此老娘便依了你,就和你比試一番,生死各安天命,若你贏了,夫君與張兄在此做證,馬上就放你們離開,絕不為難你們。」「這可是你說的……。」
還沒等陳玉把話說完,孟芙便接著說:「可要是你輸了,你就得任我魚肉,到時可別怪我侮辱了你。」孟芙差人把箭弓拿去,給她換上兩柄五尺長的芙蓉劍,然後把另外一柄丟到陳玉的面前:「兩位兄弟給這位女英雄松個綁,老娘和她較量較量,生死由天,誰都不能上前幫忙,都聽到了嗎?!」架著陳玉的兩個屠戶聽到命令後便抽出朴刀,割斷了她手上和腳上那捆得如麻花一般的繩結,一直在奮力掙扎的陳玉見繩子一松,兩隻被扭到後面的手便使勁地向前擺,兩隻赤腳也不停地向兩邊踢著,恨不得把那討厭的繩子甩到十萬八千里外。
那兩個屠戶為她鬆了綁後自覺地向後退去了,那四具無頭的雪白身軀也被迅速拖出場外,操練場中央很快就只剩下孟芙和陳玉兩人。
陳玉的手腳被牢牢地綁住時,恨不得馬上掙脫出來,但當她的手腳重獲自由時卻感到有點手足無措,畢竟她一個大姑娘全身赤裸地站在一大幫臭男人中間,雙手總是不自覺地想捂住胸部和下體。
孟芙看著陳玉那狼狽的樣子,也不急著上前拚鬥,一隻手不停地摸著下巴,微笑著把她的身體上下鑑賞了好幾遍。
她和另外幾個被押出來的女兵一樣,大腿都十分潔白豐腴,但肌肉卻是最結實的一個,後腰間的兩個小肉窩使她的臀肌顯得更渾圓性感。
雖然孟芙也是個女人,但自己的身體被對方那古怪的目光盯著時,陳玉竟覺得比被男人盯著看還難為情。
「看什麼看?!鬆脫光了還不是一個樣?」陳玉的臉兒一下子漲得通紅。
孟芙笑著回答:「長得還蠻壯實的嘛,我在想嘛,待會兒是把松煮著吃呢?還是烤著吃?」「松……!」
陳玉聽罷氣得是怒火中燒,通紅的臉蛋脹得發紫,右手迅速執起地上的長劍便沖向對方。
「這才有意思的嘛。」
孟芙見陳玉仗劍殺來,左腳後退一步,右手反手一劍便擋住了,兩把芙蓉劍甫一對碰便「錚」的一聲迸出幾星火花。
緊接著又是幾個劍來劍往,孟芙雖然在一步步地向退,但表情十分自然,顯得遊刃有餘,倒是氣在上頭的陳玉雖步步前進,卻顯得狼狽十分。
看著陳玉這個赤身裸體的大美女拿著劍激烈地打鬥,四周的嘍羅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喝采聲和口哨聲響成了一片。
陳玉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它們在戰鬥時劇烈地晃動著也形成了較大的阻力,比起穿著緊身肚兜的孟芙靈活性顯然要差多了。
孟芙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待陳玉雙手向上運動時,突然向前一划,陳玉「哇」的喊了一聲,身體便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
陳玉只覺胸前火辣辣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左乳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傷口像那快成熟的石榴一般慢慢地向外翻開,鮮紅的血花一條條地往乳房四面流下。
感到傷口越來越痛的陳玉不得不用左手捂住傷口,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孟芙提起手中的芙蓉劍,看著那沒有沾上半星血跡的劍鋒說道:「大姑娘,方才這招已經是手下留情,若我多用半分力,只怕你這奶子就要掉在地上了。」幾招交鋒,陳玉便知自己的實力完全處於下風了,但她並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女孩子,她稍稍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右手握緊了劍便再次沖了上來。
由於陳玉的左手不得不捂住胸部的傷口,身體的靈活性比剛才更差,結果兩招下來,孟芙又在她的右腰割了一刀。
芙蓉劍一向削鐵如泥,女孩子的肉身對它來比豆腐還軟,孟芙這兩刀是切得相當深入,一刀過後,鮮血幾乎是不停地往外湧出,陳玉那捂著傷口的左手早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失血過多的陳玉已是腳步浮浮、兩眼昏花,誰勝誰負已經毫無懸念了,只是孟芙並不急於結束戰鬥,她如同一隻玩弄老鼠的花貓一樣,左一刀右一刀地在陳玉的身體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傷口,悽厲的慘叫聲是一次又一次地響起。
當閃到陳玉身後的孟芙在對方背脊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後,陳玉終於支援不住,雙膝一彎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氣若遊絲的陳玉仍舊用劍死死地撐著地面,不讓自己倒下去,身上的鮮血幾乎把她的身體染得通紅,簡直像個血人,夾帶著血液的汗水一滴一滴地順著身上的皮膚流到地上。
孟芙似那頭把獵物玩弄得奄奄一息的老虎一樣,臉帶殺氣一步一步地走近陳玉。
陳玉自知死期將至,但也不甘心任由對方魚肉,正想把身體用力撐起來時,已經走到她身後的孟芙大喝一聲,將手中的芙蓉劍用力地在她的脖子間掠過。
陳玉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栽,被血染得通紅的大屁股撅向了空中,然後激烈地扭動著,握劍的手也慢慢地從劍柄上滑下,一把帶血的芙蓉劍如同戰場上的殘劍一般深深地插在地面上。
隨著臀部的運動,原本弓起來的身子也慢慢地趴倒在地,四肢開始不停地抽搐著。
當眾人看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隨著不斷地流淌著的鮮血向前滾出時便知戰鬥已經結束了,只是他們仍然意猶未盡,對陳玉那具扭著屁股的屍身是品頭論足。
楊曾看到夫人勝出後連忙站起來大聲叫好,眾嘍羅也附和著拍手歡呼起來,得意洋洋的孟芙踏在陳玉的頸椎處,用力踩了幾下,原本已經停止流血的脖腔硬是被她擠出兩注鮮血出來。
「哼,小娘們兒還想跟老娘斗,差得遠?。」
說罷便用劍刺向陳玉的頭顱,然後把插著人頭的劍高高舉起,嘍羅們的歡呼聲更是響徹雲霄。
孟芙近半個時辰的表演使五位女兵身首異處,操練場中央已是血汪汪的一大片,兩個屠戶正要拖走陳玉的屍身時,孟芙指著它說:「兩位大哥可要記住了,這女人可是我的戰利品,等會掏了腸肚後把她整個烤熟了,然後給我送上來。」二人自是點頭稱是,拖著那具閃著血光的屍身離開了操練場。
眼前那一幕幕慘劇把另外五個赤條條的女兵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兒暈厥過去。
孟芙正想尋找下一個「挑戰者」,但看到她們那發青的臉蛋,心中大呼沒趣,同時太陽也開始西下了,孟芙便伸了個懶腰,把插在劍上的首級甩在地上後大聲說:「不玩了!不玩了!老娘還是回去等吃吧,剩下那五個娘們就有勞柴俊兄弟了。」屠戶們於是把那五個女兵押向場地中央,然後按跪在地下。
而那五位早已魂離魄散的姑娘始終面無表情,如同木偶一樣任由屠戶們擺弄。
每兩個屠戶按著一個姑娘,左右兩邊用膝蓋壓住她的腳掌,各自一隻手抓住她那反剪起來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按住她的肩胛骨,使勁地向下壓,姑娘們很自然地向前伸出那如嫩藕一般的脖子,遠遠地看過去就像一排待宰的白鵝。
柴俊以前雖試過連續處決犯人,但同時斬決五個大姑娘倒是頭一回。
這種常規的處刑方式自然是難不倒他,兩個屠戶只看得面前銀光一閃,姑娘的腦袋便「骨碌碌」地向前滾開幾尺遠,脖子如同被搗破了的水龍頭一般「嘩嘩」地噴著鮮血。
每斬決一個女兵,架著女兵的屠戶便把手一放,等屍身倒地後,便一人拉著一條腿直接拖出場外。
隨著鬼頭刀舞動,女兵們的頭一顆顆地向前飛出,一具具被拖出場外的屍體後面都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柴俊那淩厲的刀法似乎沒有贏得觀眾們的喝采,也許是因為遊戲太快結束,也許他們更想欣賞孟芙的「雜技表演」。
柴俊也不在意,行刑結束後便招呼場外的助手進來清場,那十顆被斬下來的首級用槍桿插入脖子的斷口處,整整齊齊地擺在椽門旁邊展覽。
清場之後,屠戶們便把屠宰用的木架子推上場地中央,那幾個清洗得乾乾淨凈的屍身也被一個個地抬了上來,分別固定在木架子上。
它們都被倒著掛了起來,兩條大腿呈 「倒八字」形分開,然後用鐵鏈把腳綁在木架子的兩邊,剃光了毛的下體完全暴露出來,在四周看「西洋鏡」的嘍羅們都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伸長几尺,好把那道「風景線」看得清清楚楚,向下垂著的兩條手臂也被往左右兩邊拉開並用鐵鏈固定好。
張虎手下的那幫屠戶長年以宰人為生,以至於他們宰人比宰豬宰牛還要熟練,眼前的無頭女屍對於他們來說就像豬肉牛肉一般普通,完全沒有半點緊張或是不自然。
倒掛在最左邊木架上的女屍正是柳青的,因為柳青的肩膀最寬,所以很容易辨認,她那兩個碩大的乳房無力地向下垂著,肋骨也因為皮膚拉伸而變得清晰可見,下體和腋部的毛被剃得乾乾淨凈,剛剛清洗完畢的皮膚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金光閃閃,如同肉鋪裡面的紅燒肉一般,這十個一排的「兩腳羊」尚未開剖就已經大大激起嘍羅們的食慾了。
負責宰殺柳青的正是胡海,他先是將那把削鐵如泥的牛肉刀泡了一下冷水,稍為甩乾後就把刀尖點在柳青的下腹部處,在刀身滲入皮膚兩三寸後便向下用力一划,鋒利的刀一下子就落到了雙乳之間。
再把連接著皮膚和肋骨之間的肉一片一片地削除,肉與骨一分離之後,柳青的肚皮便如拉開了鏈子的衣服那樣向兩邊張開,身體里的內臟和骨頭全都清清楚楚地暴露出來。
剖開肚子以後,胡海便把兩隻毛茸茸的大手伸了進去,將裡面粉白色的腸子和紅棕色的肝臟逐件掏出,扔到旁邊的竹筐里。
然後用刀破開柳青的胸骨,小心地把肋骨一根一根地剔掉,取出食用價值較大的心臟和肺,放在一鐵盤子裡,在扯掉食管和氣管之後,肉體的前處理工作就已經完成了。
胡海的屠宰速度雖然是最快的,但其他屠戶的刀法也不含糊,眾嘍羅仿佛在欣賞一場精采的宰人比賽一樣,在主台上觀看的楊曾更是對著張虎讚不絕口。
除了陳玉的肉體被直接抬往場外燒烤外,其餘九個在內臟被掏光以後都從架子上解了下來,擺放在肉案上。
柳青原本那充滿著成熟、健康女人韻味的肉身由於失去了肋骨的支撐,軀體變得軟軟的、扁扁的,和菜市場上那些被剔了骨的母豬已沒有太大的區別。
胡海第一個下刀的地方就是乳房,只見他左手一提,右手一割,兩下子的功夫就把雙乳割了下來,順手掛在肉案上面的鐵勾子上。
接下來就是把柳青的四肢逐一剁下,把上面最結實的肉一塊一塊完整地剔下來,最後才輪到臀部和腹部的肌肉。
在一輪「??鐺鐺」的剁肉聲過後,九個姑娘的肉身已被大卸八塊,肉案上那密密麻麻的鐵勾子掛滿了一塊塊血紅色的鮮肉。
夜幕降臨之後,操練場上是炊煙四起,幾位姑娘的肉或被煮、或被蒸,或被煎、或被炒,各種調料和肉的香味飄滿全場,嘍羅們都放開了肚皮大快朵頤起來。
在主台上談笑風生的楊曾、張虎和孟芙等頭領等來的是陳玉那燒烤得如乳豬一般的肉體。
孟芙倒是老實不客氣,還沒等老大楊曾起筷便用手扯下陳玉的一隻乳房,大口大口地嚼咬了起來。
眾頭領也知道這壓寨夫人的性格和脾氣,只是一笑而置之。
屠戶們除了刀法過人外,廚藝也甚是了得,陳玉的肉體烤得火候恰當,肉質爽口而不焦,皮膚和脂肪是油而不膩,令人回味無窮。
在眾頭領的狼吞虎咽之下,盛「乳豬」的大橢圓鐵盤上很快只剩下一堆堆零散的骨頭。
大飽口福之後,孟芙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便對張虎說:「張虎兄弟,你看這一個娘們還不夠咱們幾個塞牙縫,不若再挑兩個娘們出來,咱們烤著吃。」胡海連忙接話道:「夫人這話說得,雖說是美味,但究竟不是飛禽走獸,光用來烹食豈不浪費,剩下的幾個娘們今晚先用來為咱兄弟暖暖被窩,明日再作商議不遲。」張虎用力捶了一下胡海的腦袋瓜子,罵咧咧地說:「就知道上女人,沒出息的傢伙。咱們七尺的爺們還怕沒女人睡?夫人的話也敢頂撞,你小子不想活啦?!」胡海只得吐了吐舌頭縮了回去,楊曾笑道:「既然兄弟喜歡,便依他無妨,我家那位向來頑劣,不必理會她。」孟芙聽罷,把喝到一半的酒全吐在地下,推了一把楊曾便嗔怪道:「喂!不就多烤個娘們來吃嗎?哪來頑劣了?若今晚不依老娘,看晚上如何收拾你!」眾頭領不禁齊聲笑了起來,張虎連忙過來「打圓場」:「兩位不必爭吵了,就多做一道菜的功夫而已,小事一樁。夫人喜歡,大家也多一道菜下酒,亦是美事。」說完便差兩個屠戶去角落挑一個女兵過來。
那兩個屠戶卻才轉身,就聽得楊曾喊了一聲「慢!」。
「張虎兄,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哦,莫非大哥也學會如何挑選好肉?」
「非也,本以為張兄第一輪會把她挑出來,不想居然沒她的份兒,既然要再挑一人,那就非她莫屬。」「誰?」
「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年紀看起來最小的女孩子?咱高廣兄弟就是死在她的手上,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不如拉她出來讓大夥開開眼界。」「原來如此,小弟明白了。」
剩下的那十個女兵,除了趙瑛之外,早就被眼前那一幕幕慘無人道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想到陳玉和柳青她們的遭遇很快就會降臨在她們的頭上,有三人在恐懼到了極點之後變得瘋瘋癲癜,在地上來回地打滾,其餘幾個則縮成一團,嗚嗚咽咽地哭著,只有趙瑛一人瞪著眼睛,被布團塞住的口不停地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愧是幹掉小諸葛的女娃子,膽量倒不小。」那兩個過來挑人的屠戶光看到趙瑛那帶著仇恨的眼神已覺不爽,於是馬上就把她給拉了出來,唏哩嘩啦地把她身上的布料撕了個乾淨後便押往操練場中央。
借著周圍熊熊的柴火,趙瑛那嬌小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真沒想到,這奶子都長不大的小女孩居然一個人幹掉了高廣兄弟,確實有品嚐的價值呢。」張虎邊說邊仔細鑑賞著趙瑛的裸體。
「這小姑娘看來有點膽氣,把那布團拔了,看她怎的。」孟芙同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趙瑛。
那屠戶剛把布團從趙瑛的口中拿出一大半,趙瑛便「呸」地一聲,對著台上的人痛罵了起來,那嬌小的身軀掙扎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兩個屠戶好不容易才把她死死地卡住。
孟芙正要發作,楊曾一手把她按了下去,笑著對趙瑛說:「這位小姑娘好膽量,卻才上場那幾個人看到同伴的慘狀已是嚇得腿軟,角落剩下的那九個也嚇破了膽,唯獨你還臨危不懼,實在難得。小妹妹,難道你就不怕死嗎?」趙瑛輕蔑地盯著楊曾吼道:「哼!我自從受蒙皇后娘娘收留,歷經大仗小仗數十場,早就死過千萬遍了,區區開膛破肚有什麼好怕的,你們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只是我告訴你們這些毛賊,姐妹們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楊曾聽罷連忙拍起手來:「好、好、好,看你年紀小小卻如此有膽識,實在是讓人佩服,難怪高廣兄會死在你的手裡。剛才那十個被我們宰吃的姑娘,我連她們姓什麼都不知道,但此番我卻想請教姑娘的大名。」張虎也笑著說:「哎喲,想我宰殺女人無數,知道名字的卻是屈指可數,小姑娘,你可真走運?,哈哈哈……!」趙瑛冷笑了一聲,放開嗓門答道:「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女營趙瑛是也!」柴俊聽罷不由得吃了一驚,當趙瑛被押上來時,就已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如今聽到她的姓名後,便借著火光細心地觀察,確實就是當年那個女扮男裝的「小男孩」。
柴俊不得不感嘆女大十八變,第一次見到趙瑛時她身體尚未發育,再加上長年食不果腹,裸露著的身體和一個小男孩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幾年之後,這個在女營長大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盡顯女性的韻味,原本平坦得如木板的胸部也冒出了兩塊白麵糰一般的乳房。
柴俊這回總算明白那些女人為什麼寧願冒著拋屍荒野、斷頭灑血的危險也要加入女營,在這個戰亂不斷、餓殍遍地的天下,當兵至少還能吃得上飯。
趙瑛那變化驚人的身材,柴俊看得是出了神,周圍說話的聲音仿佛完全聽不見了。
倒是孟芙的吆喝聲把他從夢境中拉了回來,楊曾和趙瑛的對話柴俊是完全沒聽到,只知道趙瑛是難逃一死。
柴俊不禁感嘆世事無常,於是拿起鬼頭大刀朝著趙瑛走去。
自知死期將至的趙瑛也沒有再掙扎了,扭頭對著身後的屠戶喊道:「用不著你們的髒手來按,本姑娘自己來。」屠戶看到楊曾沖他們點了點頭後,才慢慢地把手鬆開。
由於趙瑛的雙腳也被麻繩牢牢地捆著,因此跪下去時也要十分小心,否則就會很容易因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
為了繼續保持身體的平衡,趙瑛不得不把臀部緊緊地壓在雙腳上,雙膝向兩邊支開。
跟其他成年女兵不同的是,趙瑛的下體沒有半點毛髮,即使是站著的時候別人都能夠看到她下體的小縫,這會一跪下,那小肉穴就完全暴露了。
不過她沒有絲毫羞澀的樣子,也沒有理會周圍那色眯眯的目光和下流的語言,身體始終保持著筆挺狀,一幅凜然而不可犯的樣子。
然而當他扭頭看了看準備為她執刑的柴俊,目光不自覺地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雖然她始終不發一言,但柴俊能感覺到趙瑛似乎也認得自己,畢竟與趙瑛相比,柴俊的樣子在這幾年裡沒有太大的變化。
走到趙瑛身後的柴俊,一邊繼續欣賞趙瑛那嬌小的胴體,一邊小聲地說:「你可能還記得我吧,真是無巧不成書,可惜了,好不容易長成了大姑娘,如今卻要變成我們的口中之食,若是當年能早點送你上路,如今也就不用受這一份屈辱了。」趙瑛也不回頭,同樣小聲地答道:「哼,一下三濫的行刑劊子還有資格教訓我,要動手就快點,少說這麼多廢話!」柴俊倒是沒料到當年那個弱不禁風、膽小如鼠的「小男孩」竟也有如此骨氣,點了點頭說:「沒想到啊,想當年你快要被砍頭時還哭哭啼啼的,如今卻視死如歸,看來皇后娘娘把你調教得不錯呢。」趙瑛也不回話,只是閉著眼睛默默地等待著最後的一刻。
柴俊也不再羅嗦,舉起鬼頭大刀就要向趙瑛的脖子上砍去。
正當刀掃到一半時,突然聽見台上的楊曾大喝一聲:「慢!!」柴俊便如觸電一般抖了一下,運足氣力的雙手不得不馬上停了下來,但因為慣性太大,刀鋒只差半寸便要碰到趙瑛的脖子皮了。
中途泄了氣的柴俊帶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看著楊曾,只見他一邊拍著手一邊笑著對趙瑛說:「好一個趙瑛姑娘,小小年紀便如此膽識過人,楊某佩服,就這樣把你殺了實在可惜。」「夫君該不會是想放了她吧?」孟芙的語氣裡帶著些微醋意。
「哪裡的話,殺自然要殺,不過楊某佩服這小姑娘的氣魄,打算給她一個好看的死法。」「嘿喲,還要怎樣死才夠好看啊?五馬分屍?還是腰斬?」「我打算明天舉行一個祭旗儀式,一賀勝利,二拜今天戰死的弟兄們。尤其是高廣兄弟,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沒想到居然會死在這個小姑娘的手裡,所以明天的祭旗儀式,就拿她來當祭品吧。」「原來如此,哈,小妹妹,姑且讓你多活一天,還不好好感謝我夫君。」趙瑛似乎沒有絲毫要感激楊曾的意思,冷笑著說:「應該是你們感謝我才對,不然今晚我變成了厲鬼,保管你們一個都活不成!」楊曾笑著豎起了拇指說:「趙姑娘真有女中豪傑的氣概,你這顆小腦袋拿來當祭品是最合適不過了。」然後對著柴俊說:「柴俊兄弟,這個姑娘今晚就拿去好生享用,明天好送她上路。」方才被打斷了的柴俊心中還有點彆扭,這下反而高興了起來,把女人「享用」完後再行刑是他多年的「職業習慣」,從小就被父輩灌輸在處決一個女犯之前必須要玩弄過對方的肉體、發泄過自己的慾望才算是一個完整的行刑過程,否則不管處刑時如何地乾淨俐落都會讓人覺得缺少一些滿足感。
「看來你是應該感謝我,好歹讓你死之前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哈哈哈!!」難得一見柴俊如此幽默,眾頭領也一併大笑了起來。
還沒等趙瑛答話,柴俊已經「呼啦」的一下把趙瑛整個抱了起來,然後像麻包一樣扛在肩上,大踏步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了。
這下子連視死如歸的趙瑛也嚇懵了,與砍頭相比,被土匪淩辱更讓她感到可怕。
「你想幹嘛!?別碰我!!」
趙瑛企圖從柴俊手中掙脫出來,卻忘記了自己雙手和雙腳都被綁了起來,現在她除了不停地謾罵外也只能任由對方處置了。
「哈哈哈,柴俊兄弟可真的是性急啊。」
楊曾高興得撫掌大笑,眾嘍羅也一起喝起采來,腦中幻想著自己也像柴俊一樣,背著個赤條條的大姑娘到床上好好地放縱一番。
之後張虎從剩下的九名女兵中挑了一個肉質好的,讓屠戶們割了頭,開膛破肚後再做成「烤乳豬」,眾頭領們就著美酒再次大飽了一次口福。
早前被送進廚房那十個戰死女兵的肉體也被製成烤肉,切開後分給眾嘍羅們,眾人一直狂歡到下半夜才橫七豎八地倒在操練場四周睡去,而精力充沛的楊曾孟芙則回房「肉搏」了幾個回合後才相擁而眠。
第十節:逃亡
趙瑛不曉得自己已經昏迷了多久,總之現在是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但頭還很痛。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嗎?」
趙瑛不禁這樣問自己,她和女營眾多姐妹出生入死多年,可像發生在下午的那一場屠宰和虐殺卻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想到自己也會像柳青那樣被開膛破肚,身上的肉被一群山賊狼吞虎咽時,那種莫名的恐懼感便油然而生。
只不過對姐妹被殺的憤怒和天生的倔勁很快讓她戰勝了恐懼感,繼而能從容地面對楊曾等人。
方才以為能一刀斷頭,誰知楊曾竟然「開恩」判了她死緩,好不容易把對死亡的恐懼感壓仰下來,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如同香爐中的煙一般嫋嫋地從心臟中飄出,再利針一般刺回心臟。
而最讓她感到屈辱的是,在明天被處死之前還要讓劊子手「潛規則」一把,如果說赤著身子受刑對趙瑛來說還不算太屈辱的話,那麼臨死前還要被土匪們強暴則是壓垮她尊嚴的最後一根稻草。
儘管知道反抗是徒勞的,但趙瑛仍然邊罵邊奮力掙扎,直至自己的頭重重地挨了一下後才安靜了下來。
「我還沒死……?我……。」
當趙瑛漸漸清醒過來時,才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冷的石板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塊塊破舊的瓦片,瓦片被四周的火光照得紅通通的,它們之間的陰影隨著火光的晃動如鬼影般閃動著。
石板床那入骨的冰冷在背部、手臂、臀部和雙腿都能感覺得到。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的趙瑛馬上意識到這是要被淩辱的前奏,女性天然的羞澀感讓她本能地要掙紮起床,並用手護著自己的胸部。
可這一動不要緊,兩隻一字型拉開的手各自被一條粗粗的鐵鏈牢牢地捆在台邊的鐵架子上,手一用力鐵鏈便把手腕勒得鑽心痛。
而雙腿也被呈「八」字型地拉開,分別捆綁在台腳兩邊的鐵架子上,趙瑛這下子清楚自己正四肢攤開地躺在台子上,手腳雖然能小幅度地活動著,但已毫無反抗能力。
此時此刻趙瑛感覺自己像一條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魚一樣,長這麼大從未與男人行過「周公之禮」,沒想到初夜竟然會被那些吃人的禽獸奪去,強烈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眼淚水也忍不住要流出來了。
當趙瑛勉強地抬起頭,想看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時立馬嚇了一大跳,只見前方站著一個同樣把衣服剝得精光的男人,正臉帶笑容地打量著她。
令人難堪的是,自己竟不得不劈開大腿讓私處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內。
臉兒漲得通紅的趙瑛本能地掙紮起來,當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除了讓自己的手腕和腳腕被勒痛、身上的肉不停地抖動、攤在胸前的雙乳大幅度地搖動外,沒有絲毫的作用。
「別害羞,我的小妹妹,像你這樣的貨色老子玩過不少了,沒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那個赤條條的男人終於說話了。
屋裡面的火光很清楚地照亮著男人的相貌,他便是把趙瑛從校場背走的柴俊。
為免對方作多餘的反抗,柴俊把像活魚般掙扎的趙瑛擊昏,然後抱回小黑屋內慢慢料理。
這個小黑屋原本是一間貼在山牆建起來的雜物房,它的另一邊是順著小山路建的石屋子,用於存放糧食和兵器,它們之間有一道天然的石牆分隔著,這雜物房只有一扇對著石屋倉庫方向的窗戶和一個正門,因此裡面非常黑暗,大白天若不點燈則無法看清裡面的東西,因此被人喚作「小黑屋」。
這個平時極少被人光顧的黑屋卻入了柴俊的法眼,楊曾上山後他便要了這個房子,把它改造成一間刑房,裡面不但放滿各種各樣的刑具,還特意在房子中央放了一張石制的「刑床」,既可用於施刑,又可以用於「施暴」,而有幸第一個躺在上面「享用」的便是前壓寨夫人宋意。
柴俊改造小黑屋和擺放石床的構思大概和他多年的劊子手生涯有關吧。
若說心裡話,他更懷念以前在官府中擔任行刑劊子的日子,因為被判死刑的女犯不會馬上執刑,至少也會讓她呆一個晚上。
在牢房的潛規則中,負責行刑的劊子可以任意「享用」準備受刑的女犯,因為按照慣例女犯大多要赤身受刑,所以在行刑前的一天她們就會被脫個精光,呈「大」字型地固定在一張用於刑訊的石台上,任由行刑劊子淩辱而無法反抗。
但凡有年輕貌美的女犯被處決,都是劊子手們最感到興奮的事情,即使是相貌一般或年紀較大的女犯,劊子手們也往往是照玩不誤,權當是換換口味。
時間長了,這樣的事情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例行公事」,況且女犯們很快就會被處決,絕對不會留下所謂的「風流債」,若不是劊子手的身份過於低下,估計會成為最受男性歡迎的職業。
相反自從他隨軍出征後,這樣的好事情卻是一次都沒碰上,因為軍中行刑大多是「斬立決」,即使像今天那樣他連砍了九個姑娘的腦袋,卻連她們的皮膚都沒碰到,對於一個「資深」的劊子手來說簡直就是悲劇。
「你是第二個了。」
柴俊興致勃勃地回憶當日在上面對宋意施暴時的情景,滾燙的血立刻注滿了他的小祖宗,一下子就抬了起來。
趙瑛的白面乳和宋意的豪乳相比足足小了一半,躺在台上時胸部也只是微微地鼓起,乳暈呈橢圓狀,兩顆乳頭像兩粒微型小肉包一樣點在乳暈上面,十分的趣致。
「你,你要幹嘛?」
趙瑛大抵是過份緊張,竟然明知故問。
柴俊笑眯眯地走到趙瑛跟前,嘴巴湊在她耳朵旁噴著酒氣說:「第一次吧?」邊說還邊不停地用手撫摸著趙瑛胸部和肚皮。
「實話說,我柴俊自出道以來玩過的女人是不計其數,不過雛雞還真的是第一次碰到,這手感跟那些婦人果然不同……。你應該感謝我,臨死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我想你們女營除了毛娘娘和張秀蘭這幾個大的以外,沒幾個和男人睡過吧?真是可憐呢。」當柴俊的手在趙瑛身體四周遊走時,她的皮膚像觸電一般不停地顫抖著,強烈的屈辱感讓她羞得滿臉通紅,小嘴緊緊地抿著,始終不發一言。
柴俊見趙瑛不回話,自己也不羅嗦,一個跨步上了石床便開始釋放自己的「獸慾」了。
這是趙瑛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男人交合,雖說是被強迫的,但是心中深處還是有一種很渴望的感覺。
趙瑛緊閉著雙眼,把頭扭過了一邊,她不想柴俊去吻她的嘴唇,這是她唯一能作的反抗了。
因為趙瑛的乳房不大,柴俊乾脆雙手插到她的背部,用自己的強壯的胸肌來磨擦對方的胸部,兩對乳頭不停地互相碰撞,那種莫名的快感讓趙瑛興奮得發出陣陣呻吟,下腹部的痛楚既讓她感到難受,同時也讓她感到愉快。
喜歡、厭惡、渴望、抗拒、高興、傷心,各種各樣的情緒反覆交替地閃過趙瑛的大腦,她無法解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直至一股暖流沖入她下體後,種種思緒才慢慢煙消雲散。
「雛雞的味道果然不一樣呢。老子過去砍的那些女人都是『老手』了,干這檔事跟吃飯一樣,像你這樣又害羞又害怕的反應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完事後的柴俊仍舊抱著趙瑛,嘴巴在她的耳朵不停地喘著粗氣,看到趙瑛閉著眼流淚的樣子,柴俊心裡有點得意,心想以前在安定城的那幫老劊子,別看他們幾十年玩過無數女人,但從沒聽他們吹過玩雛雞的事蹟,包括自己的老爹,說來會被送上斷頭台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女匪,剩下的一個也是身為人婦的民女,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別說上斷頭台,連探牢的也沒出現過。
對於劊子手來說,這一經歷足以讓他向同僚們大肆吹噓一番了,只可惜如今已經「落草為寇」,大概此生再無機會返回城鎮吃皇糧了。
失去了童貞的趙瑛此時是傷心欲絕,恨不得立即咬掉舌頭了斷,在想到自己今晚被侮辱和蹂躪後明天還要裸著身子在一大群土匪山賊面前跪著挨刀,腦袋掛起來展覽,身子還要像菜市場的生畜一樣被肢解後煮熟吃掉,那種強烈的屈辱和無名的恐懼真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完事後的柴俊本來還打算跟趙瑛調一下情,可是不管他做什麼,趙瑛只顧扭著頭閉眼流淚,柴俊只覺渾身無趣,在經過早上的操刀和晚上的劇烈運動後也有點累了,於是他離開了石床,慢悠悠地穿上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黑屋子。
「柴大哥,嘿嘿,完事了吧?」
柴俊後腳還沒邁出屋子,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小子就屁顛屁顛地跳了過來。
「哧,是田鼠啊,你小子他娘不會是一直待在門口前偷看吧?!」柴俊不客氣地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哎喲,大哥,就算給個大缸做膽,小的也不敢啊,俺是見門開了才上來的呢。卻才咱們幾個抓了回鬮,俺手氣好,第一個上,嘿嘿嘿……。」那個被叫作田鼠的男人一邊捂著臉一邊點頭哈腰地解釋。
那個老男人是柴俊的手下,個子矮且臉長得尖,又剛好姓田,於是被人安了一個「田鼠」的外號,別看他面無二兩肉,力氣卻不少,柴俊操刀時大多是由他從旁協助,而且為人圓滑,深得柴俊信任。
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助手都是柴俊的親信人馬,不但每次下山打糧會帶上他們,連前壓寨夫人宋意被處死的前一夜,柴俊在「例行公事」後也不忘讓田鼠他們共用一番。
今晚的趙瑛自然不會例外,在柴俊「翻雲覆雨」的時候,田鼠他們就在外面抓鬮定先後次序和吹牛皮。
「還定次序呢,這小女孩的瓜都被老子破掉了,誰先誰後有啥區別?」「話雖如此,二手總比三手要強麼。」
「你小子就是會講話,進去吧。可別玩太久了,其他兄弟還在等著呢。」「是,是,小的遵命。」
田鼠一邊搗蒜般點頭,一邊挪進屋子,甫進門便反鎖了起來,還確認了好幾遍,似乎擔心外面的夥伴隨時會衝進來跟他搶吃一般。
趙瑛聽到外面一進一出的聲音,心裡明白又來了一頭野獸要強暴自己了,強烈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憤怒終於壓倒了尋死之心,趙瑛突然燃起了報仇的念頭,小腦袋瓜迅速轉了起來,不停地考慮一個又一個可能的脫身之計。
就在這個時候,嘴角泛著唾沫的田鼠嘻嘻笑地走了過來,兩條縫眼眨吧眨吧地打量著趙瑛那稚嫩的肉身。
和柴俊習慣於玩弄固定在床上的女人不同,長年打家劫舍的田鼠則習慣於「打野戰」,因此經常會遭到對方激烈的反抗,可如今眼前的趙瑛就像一盤做好並送到跟前的美味佳肴一樣,只管大飽口福即可,這讓田鼠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和快感。
有了心理準備的趙瑛好不容易睜開半個眼帘,打算瞄一下來者是何方神聖。
這一瞄不要緊,對方那獐頭鼠目的樣子差點沒讓她暈了過去,在火影搖拽的房間裡田鼠的臉孔看上去更像是地府里的青頭小鬼。
那個「青頭小鬼」看見趙瑛露出害怕的表情似乎更加興奮,他用兩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別捏著趙瑛的左右乳頭,緩緩地往上拉,扯到盡頭時再鬆手讓兩隻小乳房墜下,然後搖了搖頭,仿佛對她那兩隻小麵包乳的彈性很不滿意。
「到底是年紀太小了,要是再長兩歲就滿好的啦。」趙瑛拚命地忍住胸中那幾乎要爆炸的羞辱感,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逃出這個狼窩並向這些野獸們復仇。
正當田鼠準備「翻身上馬」時,趙瑛突然開口:
「等,等一下,在這之前,大叔能幫我一個忙嗎?」「嘻嘻,行,行啊,小妹妹你想要什麼啊?」
「大叔能幫我解開手腳的鎖鏈嗎?它們纏得我好痛,」「喲,你這小妹妹挺狡猾的嘛,俺這一解豈不是讓你逃掉?」「逃?我……。」
趙瑛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了,「先是光著身子讓人看了個遍,然後又失身於人,早就沒臉活在世上了,但求明日速死而已,哪還會想逃。只是那些鐵鏈纏得太緊,剛才那位大哥動作又猛,現在我的手腳痛得要命,要是大叔你再來一次,估計骨頭都快要斷開了。我不想臨死前還遭罪,大叔你就行行好吧。」田鼠瞄了一下鐵鏈繞著趙瑛手腕和腳腕的地方,確實有點兒紅腫,不禁動了點兒「惻隱」之心,正想動手去解,忽然轉念一想,要是這小姑娘真的趁機逃脫,自己被柴俊問罪事小,日後被山寨的兄弟笑話可就把老臉丟光了。
看到田鼠猶豫的樣子,趙瑛繼續嗚咽地說道:「我的手腳真的很痛,要是大叔不放心,光解開腳鏈也行啊。」看著趙瑛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田鼠有點兒心軟了,只解開腳鏈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要趙瑛的雙手依舊綁著就不可能跑掉,況且……一個讓田鼠血脈賁張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於是他二話不說馬上就動手去解開綁著趙瑛腳腕上的鐵鏈。
趙瑛沒想到計畫竟會如此順利,正當她等著手上的鐵鏈被解開時,田鼠卻停下來了。
「大叔,還有手上的呢?這手腕才痛得要命啊。」「嘿嘿,你這個鬼丫頭,別把老子當傻瓜,聯手都自由還不反天了,雖說你不是老子的對手,但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俺還是曉得的。」田鼠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褲,翻上了石床,兩隻手各抓住趙瑛的左右小腿往上一抬,然後向兩邊瓣開,跨下的鐵棒子猛地捅進趙瑛的下體,撕心裂肺的劇痛讓趙瑛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女孩悽厲的叫聲讓田鼠更加來勁,愈加用力地摟著趙瑛的一雙大腿,讓它們緊緊地貼著自己身體,跨下一來一回地發起衝鋒,他解開趙瑛腳上的鐵鏈與其是出於憐憫之心,倒不如說是想擺出這一姿勢讓自己搞得更爽。
趙瑛幾次痛得快暈了過去,但她用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著自己,哪怕只是雙腳獲得自由也有了一線逃生的機會,趙瑛努力保持著大腦的清醒,等待著機會來臨的時刻。
渾身冒汗、皮膚通紅的田鼠終於發起了最後的進攻,在嚎叫了幾聲後,全身的精力幾乎都隨著下體射出,很快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來。
機會終於來了,一直任由田鼠糟蹋的趙瑛突然雙腿發力,在輕易地擺脫了田鼠乏力的雙手控制後往上一夾,兩隻腳腕剛好卡在田鼠的脖子上。
「哈!!」
憑著一股強大的爆發力,趙瑛雙腳用全力一扭,只聽到「喀嚓」一聲,田鼠的脖子骨登時一分為二,腦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但是表情仍舊是方才那欲仙欲死的樣子,看來他還沒曉得發生什麼事就已經真正去享受做神仙的快感了。
趙瑛自八歲加入女營後就在秀蘭的指導下習武,練就了一身不輸給雜技女孩的柔軟腰功和腿功,雖然平時在戰場上沒有機會發揮這一優點,可如今卻成了她的救命絕招。
在扭斷了田鼠的脖子後,趙瑛忍住下腹部的劇痛,把自己的小腰彎成迴紋針狀,兩條大腿伸向右手腕的鐵鏈處,十隻靈活性不輸給手指的腳趾在纏得賊緊的鐵鏈結上左挑右拔,在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內將其解開。
右手恢復自由後,解開左手腕上的鐵鏈更是不在話下。
赤條條的趙瑛迅速翻下石床,小腦袋瓜不停地思考接下來的方案:
直接從正門出去肯定不成,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牆邊的鐵窗。
不過當務之急首先要弄一件衣服,總不能光脫脫地在外面跑吧。
趙瑛憤怒地盯著田鼠那翻著白眼的尖嘴腦袋,啐了一口唾沫上去再踩上兩腳解恨,然後才撿起田鼠丟在地面的衣褲,雖然屍寸有點大,但把袖子褲腳捲起還是湊合的。
問題比較大的是鞋子,趙瑛的腳掌比田鼠的要小,穿上他的鞋子像坐船一般。
考慮到走山路赤著腳不但跑不快而且還容易受傷,於是趙瑛把田鼠的襪子撕開後塞在鞋裡占去部分空間,這樣就能勉強穿上,儘管穿這樣的鞋子讓腳很不舒服,但總比赤腳要強。
接下來就是要打開牆邊的鐵窗,視窗面積不大,以自己那嬌小的身軀要穿過去並不困難。
趙瑛仔細地觀察了鐵窗周圍的牆塊,上面因為長年的風吹日曬、又缺少保養,牆塊不少地方都開始剝落,只要用硬一點的工具扳幾下的話也許能把鐵條弄出牆體外。
她在房子裡找了一根用於施刑的鐵棍,卡在窗欄上使勁地扳,費了將近一刻鐘的功夫,總算把鐵窗架子卸了下來。
為了避免外頭的人起疑心,趙瑛在擺弄的時候還偶爾呻吟幾聲,讓柴俊等人以為田鼠仍在玩樂中。
與此同時,柴俊他們正在門外邊大口喝酒邊大嚼肉乾,口裡稍閒一會便噴著唾沫星子來回味鬼芙蓉和屠戶們殘殺女兵的精采片段,不過對於另外三人來說,此刻腦子裡最關心的還是等會的「飯後運動」。
趙瑛即便算不上是珠圓玉潤的少婦,好歹也是一個豆蔻少女,要滿足他們那狂野的獸慾還是很對口味的。
然而快半個時辰了,「田鼠」居然還沒出來,這幫人開始不耐煩了。
「田鼠這軟巴子搞啥這麼久?」
「怕是完了事在裡面睡著了吧,這老小子。」
「說不定這鼠毛身體太虛,血氣一上就咽氣了,哈哈哈……!」同樣在一旁小口喝酒的柴俊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當他一聽到「咽氣」二字腦中突然一激靈,「嗖」一下地站了起來,三步並著兩步向小屋衝去,其他人正氣得七竅生煙想過去破門把田鼠揪出來,看到老大突然飛也似的奔往小屋便連忙跟了上去。
「田鼠!你這混蛋完事沒有?完了事快給老子出來!!」柴俊邊拍門邊大喊。
「聽見沒有?柴大哥都來發話了,你小子可別想獨吞啊?」旁邊一個跟班接著柴俊的話茬也跟著喊了起來。
四個人在門口喊了半天,裡面竟沒有半點反應,門被田鼠反鎖又無法進入。
柴俊更覺得事態嚴重,於是拚命地用腳踹門,其餘三人大概也意識到裡頭出了意外,於是也幫著忙踹,幾個人忙活了半天終於把門「轟」地弄翻。
眼前的景象把他們全嚇呆了,只見田鼠赤身裸體地倒在地上,床上的趙瑛消失得無影無蹤,柴俊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那扇對著石牆外的視窗,卻發現整個鐵窗框子都被卸下來了。
「他娘的,這小娘們跑掉了!」
柴俊不由得懊悔萬分,其實窗邊牆體老化的情況他自己早就曉得,只不過這個平日用於施刑的房子一般都有人待在裡面,而且受刑人本身也被刑具束縛著,就算門窗洞開也沒有逃跑的可能。
眾人上前觀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田鼠,只見他的脖子像麵條一般彎曲著,十有八九是被扭斷了脖子,幾個人撓破頭皮都想不出來趙瑛是如何掙脫了鐵鏈並幹掉田鼠的,他們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田鼠會解開趙瑛的腳鏈,更沒有想到趙瑛的腿功會如此了得。
田鼠的衣褲鞋襪不翼而飛,肯定是被趙瑛穿上了。
「怎麼辦,柴大哥,要不要響鑼?」
「不、別把這事情鬧大。這小姑娘如果穿了田鼠的大鞋估計也跑不遠,我們幾個在附近好好地找一找,應該能抓到她。記住了,抓活的!」面對既成的事實,柴俊也懶得去推測趙瑛逃跑的方法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人給抓回來。
四人帶上火把迅速往石屋方向跑去,因為趙瑛既然從小黑屋的視窗逃走,石屋的山路是必經之路,在到達目的地後四人開始分頭行動,一旦找到人,有了動靜,其他人就馬上趕過去,絕對萬無一失。
此時柴俊心中十分焦慮,趙瑛可是楊曾指定次日祭旗儀式的祭品,讓祭品不翼而飛可是相當不吉利的事情,搞不好自己要被執行家法的。
沿山道建起的石屋群不僅數量多,而且參差不齊,鑽進裡面像到了迷宮一般,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不過柴俊自恃「地頭蛇」, 論對山寨地形的熟悉程度,諒那個剛剛上山的小姑娘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自己。
柴俊在石屋群里借著手中的火光和月光不停地左觀右望,幾刻鐘過了去仍未見到半個人影。
「混蛋,這小娘們跑哪去了,找到非剁了她不可!」正當柴俊滿肚疑惑時,突然看到一石屋的拐角處有個人躺在地上,跑上去一看才發現這正是其中一個手下。
稍稍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沒有刀傷,只有脖子被扭成麻花狀,和田鼠的死法一樣。
跌落在地上的火把幾乎要熄滅,那手下隨身帶著的匕首也不翼而飛,柴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趙瑛會如此厲害,竟然能無聲無息地殺死他的手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遠方有一個影子不停地晃動著,由大慢慢變小直至完全消失。
「是她!」
柴俊高聲叫了起來,另外兩名手下聽到老大的聲音馬上圍了過來。
「快追,別讓她給跑了!」
柴俊指著影子消失的地方,和兩名手下舉著火把沖了過去。
柴俊他們一直追到岩山邊,這裡怪石嶙峋,即使是大白天人躲在裡面也很難找到,更別說現在是伸手難見五指的夜晚。
「混蛋……!」
柴俊狠狠地罵了一句後馬上讓手下分散進石堆中找人,柴俊半舉著火把,小心地左右搜索,他們手中的火把在這石堆中很難發揮其照明的作用,因為比巨石還大的影子反而會阻擋前方的視線。
只聽得後面一陣慘叫,柴俊心口一緊,馬上順著聲音快速走了過去,等他趕到時地上只留下一具被割斷了喉嚨的屍體。
無名怒火一陣一陣地炙烤著柴俊的胸口,沒想到一個初到貴境的小丫頭居然把他們這些地頭蛇玩得團團轉。
深感不妙的柴俊迅速離開石堆,大聲呼喊:「來人啊!有人逃跑了!!」無計可施的柴俊決定發出警報,讓附近的哨兵趕來增援。
「???……!」
警報的鑼聲響起來了,哨兵和部分驚醒的嘍羅趕了過來。
「柴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有個娘們跑掉了,就躲在這石堆,大家快點找。」舉著火把的眾嘍羅如同流下火山的岩漿一般蜿蜒沖入石堆中,一邊叫喊一邊搜索裡面可能藏身的地方,約莫半個時辰過後,眾嘍羅連趙瑛的影子都沒看到,只找到柴俊另外一名手下的屍體。
「混帳!這怎麼可能……!」柴俊發出了如山狗般的嚎叫。
「那小娘們有可能順著石堆往東走了,那邊可以通過樹林……。」一名小頭目回答道。
「見鬼了,她怎麼可能比我還熟悉這裡?」
「百花山的地形素以複雜險惡著稱,晚上想在這裡找人是很困難的,還不如通知大家守住要道,諒那小娘們也不可能在夜晚走出山路,大不了讓她躲一個晚上,到了白天我們再找一定能找到。」「真他娘的憋,只好這樣了。」
卻說趙瑛在逃出小黑屋後,便往山路方向前進,在還沒有離開石屋群時柴俊等人就追上來了。
趙瑛穿著田鼠這雙塞了布襪的大鞋跑得不快,所以只好暫時躲避了一下,在幹掉了一名追擊者後便迅速逃離,走了幾里山路後才發現眼前全是岩石遍布的山邊,想回頭卻發現追兵將至,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岩石堆里躲了起來。
其實柴俊在心急之下犯一個致命的錯誤,在這種地形里,拿著火把的他們反而將自身置於明處,而趙瑛卻有了石堆和影子的雙重保護,使得她能輕易地接近並把對手幹掉。
在連續幹掉兩人後,就聽得柴俊在岩山邊大聲呼叫,趙瑛不禁捶胸頓足,「偏偏沒有幹掉那個混蛋劊子手……!」看著越來越多的山賊往岩山邊跑來,趙瑛不敢戀戰,只好借著些微月光和岩山上頭火把的亮光沿著樹林方向走去。
所幸的是山賊們並沒有細找,很快就離開了現場,不過她自己也不可能乘著黑夜來趕路,只好暫時爬到樹上躲了起來,等白天到了再作打算。
秋風陣陣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待在樹上的趙瑛冷得渾身打顫,下腹部也開始隱隱作痛,柴俊和田鼠蹂躪自己時那猙獰的模樣如同幽靈一般纏繞在她的腦海里,對於身潔如玉的趙瑛來說,這一晚絕對是她終生無法忘懷的恥辱,本來想尋機會幹掉柴俊,可惜幾次下手都沒找對人,而現在已經錯失良機,山寨被驚動後已經無法返回了。
趙瑛在半睡半醒中終於等到了天空放亮,她生怕山賊們等天亮後馬上搜山,因此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決定沿著斜坡方向走去,一則從地形上看像下山路,二則與山寨的方向相反,趙瑛雖然並不熟悉此地,但事到如今只能賭上一把,畢竟只有逃走才有一線的生機。
天空越來越明亮了,但趙瑛仍然十分小心地前進,因為百花山地形之複雜在跟高廣上山時已經深有體會,別看前方好像遍布雜樹野草,也許多走兩步就會跌進數十丈的懸崖和澗谷。
幸好百花山上沒有猛獸,普通的蛇蟲鼠蟻趙瑛還能應付得了,只是崎嶇的山路和密集的樹枝一次又一次地割破趙瑛的衣褲和劃傷她的皮膚,窩心的絞痛一直折磨著趙瑛的下體和肚子,幾縷鮮血還不時地順著大腿流下,每一次的疼痛都刺激著趙瑛的自尊心,心靈的傷痛讓她的求生慾望更加強烈,因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為自己和姐妹們報仇。
雖然秋天的陽光並不毒辣,但她仍渾身冒汗,身上的破衣服幾乎都濕透了,汗水流過皮膚上的傷口如同刀子割一般痛,疲勞、傷痛和饑渴讓趙瑛神志漸漸模糊,她能忍受著皮肉之苦走這麼長的路完全是依靠信念來支撐的。
山上的搜捕行動仍在繼續,不過範圍僅限于山寨周邊的山路,他們始終認為趙瑛不可能跑得太遠,因為不熟悉地形的陌生人深入山內的話基本上是死路一條。
幾個時辰過去了,飢腸轆轆、喉乾舌燥的趙瑛體力漸漸耗盡,終於倒在了樹林之中。
「難道我就這樣糊裡糊塗地死在這裡嗎?」
貿然下山本來就是死裡求生的一場賭博,趙瑛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真箇迷路並餓死在山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好,曝屍山野總比當畜生般宰殺要強得多。」絕望的趙瑛只好苦笑著自我安慰。
這時,昏昏欲睡的趙瑛好像聽到了涓涓的流水聲,起初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靜靜地聽了半晌,這不絕於耳的流水聲仿佛就在附近。
趙瑛用手使勁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蛋,知道這並非幻覺,於是強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勁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匍匐前進,過了一會兒,一條沿著山石流下的溪水映進自己的眼帘。
喜出望外的趙瑛拚命地爬到溪水旁,半張臉淹進水面就猛灌了起來。
正是渴時一滴如甘露,這幾大口涼冰冰的水下去後,幾乎奄奄一息的趙瑛馬上活了過來,原先昏沌的神志也慢慢清醒過來。
「真是天助我也,這裡居然有溪水,記得上山時好像也碰到過……。」正在自言自語地感嘆時,趙瑛心中一個激靈,迅速定了定神掃描了一下周圍的景象,忽然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難道是之前上山經過的路嗎?如果是這樣,應該能找到我留下的記號吧。」向來多帶心眼的趙瑛在隨著部隊上山前帶上秀蘭送給她的一袋鵝卵彩石,在路上關鍵的位置擺下作為記號。
趙瑛撿起地上的一條粗樹枝,用力撐起身體,一邊努力回憶當時作記號的地方,一邊細心留意地面上的東西。
當她來到小溪拐入樹林的位置時,果然在一顆歪脖子樹下找到三顆呈三角形擺放、並深深地陷在泥土裡的記號。
本來只是為防萬一,沒想到這會卻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趙瑛的精神不禁為之大振,原本已經絕望的求生念頭再次湧上心窩。
「無論如何都要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帶著大部隊為死去的姐妹們報仇!」懷著這個強烈信念的趙瑛,咬著牙關忍受著身體內外的痛楚,一手扶著周圍的樹幹和石塊,一手緊握長枝條,一步一步艱難地沿著標記的方向走去……。
攻山之戰鎩羽而歸,陳玉、趙瑛等人組成的別動隊也一去不返,秀蘭自知凶多吉少,在偵察兵報告完戰況後頹然坐下,心中像亂麻一樣。
秀蘭把自己一個關在房間裡,雙眼噙著淚,小聲地抽咽了起來,一想到自己輕易中了高廣的計謀便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不但辜負了符登對自己的信任,也讓士兵和姐妹們白白地丟了性命。
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像姐妹們落入楊曾那幫如狼似虎的野獸手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在以往對後秦的戰爭中都有現成的答案,她感恨地嘆息一聲,抬頭望著窗外的星空,這時她多麼希望符登能在身邊安慰她、協助她。
不知不覺間,秀蘭已經伏在窗邊進入了夢鄉,這幾個月來她實在太累了,平日都是在軍營和太守府中度過,休息對她而言是一件極度奢侈的事情,現在她難得一人能待在安靜的臥室里,儘管是心亂如麻,但陣陣襲來的睡魔終於讓她倒了下來。
不曉得睡了多久,連續不斷的呼叫聲把她從深沉的夢鄉中拉了回來。
秀蘭迅速清醒,連忙打開房門,看見偵察兵氣喘吁吁地半跪著門口,貌似有緊急軍情彙報,還沒等秀蘭詢問,偵察兵先說話了:「娘娘,趙瑛她回來了!」「真……,真的?!」
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別動隊音訊全無、攻山行動失敗後,她只道那三十名女兵已經全數犧牲,沒想到還有人能活著回來,而且還是自己最疼愛的趙瑛。
「她怎麼回來的?」
「回娘娘,是在百花山附近巡邏的士兵發現她的,那時她已經不省人事了,身體也傷痕累累,於是士兵們把她送回了營帳。」「她醒過來了嗎?快帶我過去!」
「還沒有。」
偵察兵和秀蘭邊走邊說:「她傷得很重,而且體力透支太多,一時半會應該醒不了。」「還有一口氣的話,總有辦法能救回來,太好了!還有其他人嗎?」「還沒有……。」
「傳令下去,讓巡邏隊伍多加留意,一旦發現有從山上逃回來的姐妹,馬上救回營帳!」「是,娘娘!」
秀蘭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既然趙瑛還活著,說不定還有其他姐妹能逃過一劫, 能夠多一個人脫險就能減輕一分她心中的愧疚。
來到營帳中時,只見已經敷好藥的趙瑛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張大棉被把她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那件破破爛爛的血衣服和拭擦傷口的布條胡亂地堆在床邊。
仿佛是聽到秀蘭的聲音,趙瑛微微地睜開雙眼,嘴唇如雙簧般輕輕地振動著。
「啥都別說,好好養病。」
秀蘭心疼地撫摸著趙瑛那帶著傷痕的臉蛋,含著淚說,「是我不好,讓姐妹們受苦了……。」趙瑛很想搖頭來安慰秀蘭,可她連轉動脖子的體力都沒有,只好微微地笑著。
第十一節:陷落
當晚趙瑛逃走後,山寨的哨兵們巡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的楊曾暴跳如雷,馬上下令嘍羅搜山,但整個上午過去後仍一無所獲。
「你小子怎麼搞的?讓那小娘們跑了不說,連手下都被扭了脖子??一群廢物!!!」楊曾當著眾頭領面前狠狠地呵斥柴俊。
「小的甘願受罰……。」
柴俊自知理虧,自己毫無解釋的餘地,甚至連能做替罪羊的手下都死光了,只好主動認栽,指望楊曾念在他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饒自己一命,當然柴俊也做好了被處死的心理準備。
「夫君息怒,咱這百花山地勢險要,這小娘們就算能僥倖逃出山寨,也絕對無法獨自走出百花山,十有八九會迷路餓死在裡面或是摔死在懸崖下。縱然真讓她走狗運下了山,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向來欣賞柴俊身手的孟芙連忙為他說了幾句好話:「念在柴兄弟立功無數,且讓他以功抵過,從輕發落吧。」「來人,將柴俊給我關起來,讓他在裡面好好地反省!」楊曾沉思了一會,終於作了決斷。
負責管理山寨牢房的「翻山貔」徐興霸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因為像囚禁這種官府常用的方法對於嘯聚山林的綠林好漢而言簡直是「婦人之仁」,山賊匪幫的懲罰手段往往十分殘酷,一般來說犯了大錯的嘍羅或頭領要麼被重打,要麼被處死,但一來孟芙主動為他說好話,二來考慮到柴俊那身無人能取代的能力,楊曾於是決定用這個辦法來「薄懲」一下。
百花山的牢房同樣是傍山而建,呈一個彎曲的長方體,牢門位於最右側的位置,進去後是看守休息的地方,左側中間有一條長長的過道,十六間大小劃一的小監房整整齊齊地分布在過道的兩邊。
這個所謂的牢房,只囚禁他們下山「打糧」時在村落俘獲的民女,這些女囚除了在冬季最冷的時候能得到一件破舊棉被來保暖外,平時都只能全身赤裸地待在監房裡,監房面積比鄉村民房的茅廁還小,每一個都塞上四、五個人,因此幾乎沒有多少活動的空間,但在這種秋涼季節倒是方便她們互相偎依取暖。
她們個個蓬頭穢面,有的目光呆滯、臉無表情,看到有人進來依然大大方方地袒胸背手而坐;有的則如驚弓之鳥,牢門甫一打開便轉過了臉,拚命地抓起幾把稻杆和在自己身上;有的乾脆直接哭了起來。
自從楊曾當家後,柴俊便知道張虎手下的屠戶把虜回來的女人全丟在裡面,只是自己從來沒有進去看過。
這回居然「有幸」光顧,柴俊也滿懷好奇地打算欣賞一下屠戶們搶回來的「獵物」。
當他和徐興霸進入牢房時,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看到那狹窄的空間裡密密麻麻地塞滿女人倒也讓柴俊吃驚不小,他知道等待著這些女人的無非有三種命運:
要麼賣到城鎮當富人的家奴或妓院的姑娘,要麼給山寨的某個小頭目或嘍羅當小老婆,要麼就成為餐桌上的烤肉。
徐興霸打開了最外面一個空監倉,拱手對柴俊說道:「柴大哥,本不該把你丟在這裡,可這是楊大哥的命令,俺只有依了,這裡剛好有一個空的小監房,暫時就委屈柴兄一下。」原本這個監房有兩個女人關在裡面,在得到楊曾的命令後,徐興霸事先讓手下把她們趕到別的監房裡,專門騰一個空間給柴俊。
「不妨事,我權當在這裡歇息歇息。」
當楊曾僅下令囚禁自己時,一直吊在柴俊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能逃過死亡和酷刑已經讓他謝天謝地了,區區蹲大牢簡直如度假一般輕鬆。
原本定下今天舉行的祭旗儀式照常舉行,對於混江湖的人來說這種帶有原始部落味道的祭禮十分重要,祭品可以跑掉,但儀式一旦定下是萬萬不能取消的,否則就不吉利了。
楊曾親自主持了儀式,一為慶祝勝利,二為拜祭陣亡的兄弟,原定只讓趙瑛一人當祭品,但由於祭品「不翼而飛」,於是楊曾決定把剩下的八名女兵全部用來祭旗,畢竟她們都是練家子,與那些弱不禁風的民女不同,早點除掉以免夜長夢多。
女兵們昨晚和趙瑛一樣,被楊曾賞給了幾位頭領來「下火」,在經過整整一個晚上的折磨後,她們個個臉色憔悴、四肢乏力,幾乎都是讓人拖到祭壇前面。
也許是因為場地面積有限,楊曾並沒有按慣例那樣讓八位女兵並列地跪在祭壇前,而是逐一押上,負責操刀的胡海砍掉第一個女兵的頭顱後,第二個才接著押上來。
如果說柴俊的操刀是藝術的話,那麼胡海的只能算是雜耍,他仗著如熊一般的膂力,單手拿著八環長刀,上來一個便順手剁下,雖然也是一刀斷頭,但脖子上的切口歪歪斜斜,腦袋根本無法直立擺放,只能側著睡在盤子上。
飽受蹂躪的女兵們仿佛早早盼著能得到解脫,面對著一個接一個的姐妹被砍掉頭顱,她們仍舊目光呆滯,任由押著自己的嘍羅擺布。
被砍了頭的赤裸屍身一具接著一具地從祭壇前拖往操練場邊上,屠戶們熟練地把屍身倒掛在木架子上開膛破肚,活像一條現代化的屠宰流水線。
不消一刻鐘的功夫,八顆血淋淋的人頭一字形地擺放在祭台上,鮮血仍不停地沿著台邊流下,而祭台前的地面幾乎成了一片血海,走在上面若不小心便會打滑摔倒。
祭旗儀式結束後,女兵們的肉身早已成為一道道香氣四溢的菜肴,眾頭領們又狠狠地撮了一頓。
當山寨的大小成員都集中在操練場參加祭旗儀式時,被冷落掉的柴俊成了牢房裡唯一的男人,在一大群光溜溜的女人中間有如羊群中的一隻珍稀動物一樣,不過他倒是挺享受眼前的「清爽」風景,眼前的一團團白肉讓他又回憶起在安定城裡的劊子手涯,仿佛她們的腦袋不是長在活人身上,而是掛在椽門或什麼地方。
那些女人似乎也沒有過多的不安,除了最近被抓來的之外,時間長的早就習慣了徐興霸和他手下的注視,多一個柴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在禁足的這段時間,柴俊只能靠與牢房看守吹牛皮和欣賞「牢友」們的肉體來打發時間。
當然徐興霸偶爾也會讓他挑個中意的女人,然後拖進柴俊的監房裡,讓他「下下火」,若是一天到晚看著女人的裸體卻無處發泄確是一件讓人抓狂的事情,柴俊自然也老實不客氣,褲頭帶一扯,按倒女人便盡情施以「雲雨」,但不能砍掉泄慾物件的腦袋總讓柴俊覺得事情不夠完美,只好和看守大吹過去的「威風史」,好填補一下內心的失落感。
而徐興霸和手下更是不會錯過這份「福利」,平日只要興頭一上,便會挑一兩個女人拉到桌子上好好地發泄一番,而女人們都老老實實地任憑糟蹋,甚至還希望能讓對方感到滿意,因為她們生怕一旦惹這幫大老爺們生氣就會被挑去當豬一樣宰掉。
不過這一切只是女人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徐興霸不會因為她們服貼聽話就大發慈悲,該拿去宰殺的照樣毫不留情。
那天徐興霸和胡海一起進了牢房,兩人咕噥了一下後便命令手下從監房裡挑五個比較胖的女人拉了出來。
那些女人雖然不認識胡海,可看見他那凶光畢露的眼神和胸前那一大片如鋼絲刷般的捲毛,就已經能夠預感將要發生的事情了,哭喊聲和尖叫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一向如綿羊般溫順的女人們激烈地反抗起來,可惜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那五個女人最後還是被徐興霸的手下押了出去。
悽厲的呼救聲和討饒聲由近至遠慢慢地消失了,牢房裡的其他女人有些依然面無表情,有些則相擁而哭,早就練就一副冷血心腸的柴俊根本沒把這當一回事,倒是留下看守的嘍羅憐憫地嘆了口氣。
「兄弟,楊大哥又要開宴?」柴俊把臉湊到牢邊,小聲地問那嘍羅。
「呃,聽說安定城又有動作,楊大哥邀請了鄰縣黑風寨的大哥上山,怕是要他出些兄弟來幫忙吧。咱們這的招牌,早就遠近聞名了,有大人物上山,自然要有女人肉下菜。」「張秀蘭那娘們,既然沒辦法找到捷徑,不管她人再多攻上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除非……。」趙瑛稚氣未散的臉蛋和那剛剛成熟的嬌軀緩緩地在柴俊的腦海里浮現,雖說不知路的人是不可能從密林里走出百花山的,但當時趙瑛居然能獨自一人追趕高廣直至山寨,甚至還把力氣比她大得多的高廣幹掉,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
而之後她更成功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脫並順帶手刃了手下的兄弟,這一切讓柴俊覺得趙瑛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萬一她真箇下了山,甚至還記得密道的走向,那麼山寨就會有被攻破的可能。
「這樣一來我待在這裡豈不跟等死一樣?」
不過一轉念柴俊又覺得自己過於杞人憂天,趙瑛的模樣迅速地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
在經過五天的治療和休息後,趙瑛的身體開始康復了。
這讓秀蘭倍感欣慰,可是當她聽到趙瑛講述陳玉、柳青等姐妹在百花山的遭遇時,不禁悲痛得淚流滿面。
雖然趙瑛無法確認當晚和自己一起被判了「死緩」的姐妹們的情況,但相信已經凶多吉少。
陳玉等人遇難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女營,女兵們的情緒全部沸騰了起來,當秀蘭前往營帳中視察時,姐妹們全都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地說:
「娘娘,派我們前去攻山,為死去的姐妹們報仇!」「秀蘭姐,請下令出戰,我願立下軍令狀。」大將張桂英拱手說道。
「請娘娘下令!」許多聲音同時請求。
女營戰士們群情激動地等著秀蘭的命令,秀蘭的目光在大夥的臉上慢慢地掃了一轉,儘管她也非常憤怒和激動,卻不肯馬上下令,而是向大家揚了一下手,竭力用平靜的聲音說:「姐妹們先回各自的崗位,不必焦急,我有了主意自會下令。」秀蘭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身為統帥的自己越要冷靜。
之前正是由於自己的魯莽,才會白白斷送了十幾位姐妹的性命,悲劇萬萬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必須要做好周全的計畫。
次日,秀蘭召集了城內的將領們進府中議事,眾將都認為百花山匪幫必須儘快端掉,否則前線一旦兵力吃緊,安定城更無力應對賊眾們的侵擾。秀蘭一邊聽取大家的意見,一邊細細地思考。
「娘娘意下如何?」
眾人發表了各自的意見後,便等著秀蘭作最後的決定。
「我認為……。」
秀蘭稍稍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暫時不進攻百花山,首先重點掃蕩附近幾個大的山寨,這伙賊人隔三岔五便到村落殺人放火,百姓們不是逃亡到外地便是涌到城中淪為乞丐,當中甚至有人落草為寇,為虎作倀,倘再這樣下去,用不著姚萇老賊殺來,我們的後方就不戰自潰了。」「這樣可以嗎?這百花山如同安定城的馬蜂窩,他們可不會乖乖地待在山上等我們掃蕩附近的賊窩,只要我們一出動,楊曾這狗東西肯定會派人下山騷擾,到時我們便首尾不能相顧。」「這點我明白,不過現時百花山人數再多也不過四百人,守山自然綽綽有餘,但下山作戰則很勉強,倘若我再調動更多的兵馬,諒他們也不敢隨便下來送死。只要把他們外面的手手腳腳全砍乾淨了,要收拾百花山並非難事。」「不過這百花山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就算平定了附近的山寨,我們也不一定能攻下此山,頂多就是重新回到互相對峙的局面。」「這個我自有主意,諸位只需按我將令出戰即可。」軍議結束後,秀蘭便第一時間來趙瑛的寢室,趙瑛雖然已經恢復了健康,但是身體上的創傷尚未痊癒,所以平日仍待在房間裡休息。
她一看到秀蘭進來,便笑容燦爛地迎了上去,風雨無改地問道:「娘娘,我什麼時候能回軍營啊?」秀蘭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瞧你這急性子,還怕我讓你這懶丫頭過得太舒服了?等時候到了不用你提我也會攆著你回軍營。」「娘娘,我聽說您決定先不進攻百花山,為什麼呢?我當時留下的記號都在,而且我逃下山的路都記得一清二楚,順著那條路上山肯定能直搗這幫賊人的窩。若是時間久了,別說我可能會忘記那條從山頂到半腰的路,搞不好之前上山時做的記號也不一定存在了。」「我知道,最快在十天內便會再度組織進攻。」「哎?可是……。」
「噓,小聲一點。」
秀蘭豎起食指做了個手勢,笑著對趙瑛說:「這叫聲東擊西,有道是要騙過敵人,首先要騙過自己人。早前就聽說城中有不少從山上下來的細作,據說有些還混到軍營中去了。楊曾剛剛小勝一回,必然認定我們不敢再次貿然攻山,如果知道我放棄攻山的話更會麻痹大意,待時機到後便臨時改變作戰計畫,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那咱姐妹是不是還負責偷襲的任務啊?」「對啊,所以你這懶丫頭這幾天要好生休息,不然到時上山閃著腰可別怪我。」「哈哈,謝娘娘。我一定會儘快好起來的!」
這幾天安定城頻頻有傳令兵出城,秀蘭幾乎把自己能調動的兵馬全調了過來,光是駐紮在城外的部隊就超過了兩千人,不過收到細作情報的楊曾倒是不以為然,甚至還對秀蘭企圖掃蕩附近山寨的企圖嗤之以鼻,認為這完全是在空費軍力,要掃光這些賊窩並非一勞永逸之功,一旦陷入長期戰爭,安定城馬上就會不戰自潰,到時自己養精蓄銳,看準時間率眾一舉攻下城池,成就王霸之業就不是夢囈了。
楊曾越想越開心,仿佛自己很快便會像姚萇、呂光那樣成為割據一方的豪傑,連孟芙也開始做起王后的夢了,兩人竟迫不及待地讓手下製作將來攻城用的大號帥旗和構思將來稱王時的人事任命,其餘大小頭領也爭相討好楊曾夫婦,希望將來能謀個一官半職,這幫完全沉浸在飛黃騰達美夢中的草寇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墮入秀蘭的圈套當中了。
經過近十天的部署後,秀蘭在女營內部也召開了軍事會議,任命張桂英為主帥,趙瑛為副帥,率領女兵五十人隨部隊出征,到時沿小路繞進山寨,從內部發起進攻,與大部隊裡應外合。
此戰對安定城的意義相當重大,倘能一戰殲滅百花山匪幫,既除去身上的一塊毒瘤,對附近的匪幫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可使城市長治久安;然而萬一再度失敗,賊勢自然愈加囂張,安定城從此永無寧日,因此只許勝不許敗,張桂英和趙瑛等女營姐妹在出發前都立下軍令狀,不勝則願受軍法處置。
五更時分,當近三千前秦大軍依照秀蘭軍令就位後才接到進攻百花山的指令,眾將既感意外也在意料之中,百花山的嘍羅們直到四面八方的前秦軍往山上推進時才知道大事不妙。
昨晚經過激烈「肉搏」的楊曾和孟芙正赤條條地窩在床上蒙頭大睡,當他們被四周傳來的喊叫聲吵醒時,還只當是嘍羅們醉酒鬧事,直到手下親兵在房外報告時才感到大難臨頭,兩人慌忙之中隨便披了件衣服,衝出房屋便下令組織抵抗。
儘管楊曾被突如其來的敵襲弄得十分狼狽,不過他對百花山的守備仍是充滿信心的,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吃點虧自是難免,要說前秦軍能攻上山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與此同時,張桂英等五十個女兵在趙瑛的帶領下從小路進發,她們運氣不錯,此前趙瑛做的記號仍在,姑娘們很快就到了半山腰,之後趙瑛便繞開了高廣所帶的死路,而轉向那條流著溪水的小山路,趙瑛憑著其驚人的記憶力帶著姐妹們沿著她當日逃跑的路線前進。
趙瑛這一特殊才能很早就被秀蘭發現,這也是為何秀蘭會把她編入到陳玉的隊伍中,就是為了讓她記著上山的路,萬一高廣耍詐也可帶著姐妹們撤出百花山。儘管事情最後沒有按秀蘭的設想發展,但趙瑛到底是平安回來了,這讓女營增加了一個最可靠的登山嚮導。
忙於應付各路攻山大軍的嘍羅們如同上次一般,幾乎沒有剩餘的兵力來防守小路,再者他們尋思對方在沒有嚮導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在小路中出現,自然也沒有人去管這些地方。
結果女兵們在趙瑛的指引下很快就登上了山頂,接著如入無人之境般殺入了寨中,同時到處放火,須臾間山寨左翼便火光沖天。
百花山的嘍羅們本已窮於應付如潮水般湧來的前秦軍,這會兒看到後院起火軍心馬上大亂,部分人居然不戰自潰,防線迅速陷於癱瘓,在前線指揮的張虎連砍數個逃兵都無濟於事。
秀蘭這個聲東擊西之計可謂一舉兩得,因為掃蕩行動的消息同樣傳到以黑風寨為首的賊人們的耳朵里,於是都全力去搞防守工作,秀蘭在安定城周邊村落布下少許疑兵就足以讓他們全部按兵不動,如此便能全力攻山而無需擔心楊曾盟友們的增援。
百花山的賊人們在戰鬥力方面根本無法與前秦軍相比,所依靠的只是那易守難攻的地形,一旦失去了這個優勢,他們便兵敗如山倒了,各路攻入山寨的前秦軍如砍瓜切菜一般,把嘍羅們殺得人仰馬翻。
準備撤回營中的張虎在半路被趕上的士兵殺死,楊曾和孟芙則糾集了數十名親兵以聚義廳為堡壘拚死抵抗,眼看也快支撐不住了。
在前秦軍攻上山的時候,柴俊正舒舒服服地睡著大覺,突然聽到外面殺聲震天,起初只當是在做夢,但後來這聲音越來越近了,他骨碌一下就坐了起來,看到外頭火光映入牢房便曉得山寨里正爆發著激戰。
「真箇被攻進來了?」
正當柴俊左思右想的時候,牢房的門口被「啪啦」的一下砸開,幾個士兵沖了進來。
「當真攻上來了!!」
柴俊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因為從他們身上的盔甲和衣服的式樣可以認出他們正是前秦的軍隊。
牢里的女人們一看見全副武裝的士兵,馬上條件反射地尖叫了起來。
柴俊頓時靈機一動,整個人粘在木欄杆上大喊:「救命,軍爺救命!!」附近監倉的那些女人仿佛被柴俊引導了一般,也跟著一起大喊救命。
為首的一名軍官心想他們一定是被土匪們劫上山的老百姓,於是毫不猶豫地命令手下的人砸開各個監倉的鐵鎖,把他們放了出來。
「俺是日盼夜盼,總算把王師給盼來了,嗚嗚嗚……!爹啊……,娘啊……!」「好啦好啦,別胡鬧了,趕快逃命吧!」
柴俊一出來便千恩萬謝,聲淚俱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根本無法想到,這個人就是當年在安定城無人不知的劊子手。
他利用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和那些赤條條的女人們一起在前秦軍的保護下下了山。
以張桂英、趙瑛為首的女營戰士們除了協助大部隊剿滅百花山匪幫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生擒壓寨夫人孟芙,因為孟芙虐殺柳青、陳玉等姐妹的事激怒了女營上下的人,她們誓要生擒此人,然後用她的腦袋來祭姐妹們的在天之靈。
面對著勢如破竹的前秦軍,在聚義廳的楊曾和孟芙等人已經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孟芙在混亂之中也只能一邊戰鬥一邊尋找逃跑的道路,很快便和楊曾失散了。
好在孟芙是個功夫了得之人,再加上手中的那雙芙蓉劍鋒利無比,最後竟能從亂軍中逃脫,跑進山頂的密林當中。
女營將士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張桂英把手下的女兵分為五隊,深入叢林當中搜尋孟芙。
趙瑛則帶著其中的六人走其中一條路,正當她們前進了一小段後,突然聽到通往小山的方向上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趙瑛便意識到目標已經找到,於是帶著手下六人拚命地向小山的方向跑去。
然而她們來到山腳下時,原先吵雜的打鬥聲和喝叫聲仿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正當她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只見一顆球狀的物體「啪啪啪」地從上面往下滾。
等那東西跌到趙瑛等人面前時,眾人差點沒嚇得喊出聲來。
原來那是一顆腦袋,而腦袋的主人正是主帥張桂英的。
桂英的表情是一臉的驚訝,讓人感覺到她在尚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腦袋就已經被削下來了。
那幾個女兵面面相覷,似乎都被眼前的景象嚇怕了,從剛才打鬥聲全部消失的情況看來,張桂英手下的十個人大概已經全軍覆沒了,可見孟芙並非一盞省油的燈,若此時衝上去,豈不是自取滅亡?
看到那六個嚇得臉色慘白的手下們,趙瑛解下領巾,把張桂英的首級一包,扎著腰間之中,然後對著她們喝道:「幹什麼?!都嚇破膽了嗎?!難道你們忘了這次出戰是為姐妹們報仇的嗎?咱們在出發前都在娘娘面前立了軍令狀,若不能擒得孟芙,回去也是砍腦袋的命,早晚是死,還不如上去拼了!!」在趙瑛的當頭棒喝下,那六名女兵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臉上恐懼的表情一掃而空。
趙瑛繼續為她們壯膽:「那孟芙縱然再厲害,剛才連殺數人,只怕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何況這不要臉的女人幾乎是光著身子來應戰,赤著腳來走這樣的山路,諒她的動作也不會太靈活,我們這個時候上去殺她個措手不及,一定能成功的!」趙瑛的這番話確實起了作用,六個壯了膽的女兵便隨著趙瑛一起奔上小山,順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沿途她們看見了零星倒在地上的屍體,這時她們才知道,孟芙並非只有一人潛入叢林中,跟著她的至少還有四五個嘍羅,而張桂英手下的十個女兵,有幾個是在途中戰死的,整座小山仿佛已經完全被血腥味蘢罩。
到了半山腰時她們才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只見地上躺著三具女兵的屍體,一具被攔腰砍成兩段,人早已咽了氣,還有一具頭被劈開了一半,腦漿流了一地,一行人看到後都差點反胃吐了出來,而最後一具則是張桂英的,獨獨被削去了首級,大概是在激戰中被對方砍下了頭,淩空而飛的腦袋便隨著山坡往山腳下掉。
趙瑛回過頭對著六位姐妹們說:「看到了吧,那孟芙並非三頭六臂,桂英姐她們不是被孟芙一個人滅掉的,她本領再大,只要我們七人齊心,總不信不能置她於死地吧。就算她真的是天下無敵,為了戰死的姐妹們,我們也應該衝上去和她拼了!!」「嗯!!」
六位女兵狠狠地點了頭,執起兵器便隨著趙瑛往前衝去了。
果然不出趙瑛所料,僅僅披著一件長衫的孟芙因為沒穿鞋子,在山路中無法走遠,而且在連場的激戰當中早已疲憊不堪,以為擺脫追兵的她竟然大意地放下武器,那件被樹枝和石塊劃得七竅八孔的長衫也脫了下來掛在一邊,一個人裸著身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揉著那磨得紅腫的腳掌。
趙瑛等人突然出現確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叫趙瑛如何能錯過,還沒等孟芙拿起地上的兵器,趙瑛抽出腰間的首級,大叫:「桂英姐,得罪了!」然後把它狠狠地往孟芙的身上丟去。張桂英的首級不偏不斜正好打中孟芙的臉,孟芙大叫一聲便往後跌倒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七位女兵一個箭步沖了上前,如同疊羅漢往孟芙的身上直壓過去。
趙瑛等人用盡了吃奶的勁才勉強地按住她,可是孟芙的力氣也不含糊,和她姐姐孟鳳一樣,臂力可賽過一個漢子,雖然此時孟芙正處於下風,但她仍奮力地使勁掙脫,有好幾次都差點把按著自己背部的女兵推倒。
趙瑛知道再這樣下去孟芙遲早會掙脫掉,必須儘快地把她控制住。
於是趙瑛迅速取下隨身攜帶的粗麻繩,準備把孟芙兩隻被扭到身後的手掌綁上,然而激烈掙扎的孟芙卻令趙瑛始終無法把繩子打上結,大汗淋漓的趙瑛不由得急躁起來,一氣之下一手抓住孟芙的手拚命地往上拉,原本貼著臀部的手則變成貼在後腰上,如此手臂的筋骨就處於完全緊繃的狀態,孟芙的手便使不上勁了。
趙瑛發現此招竟如此靈光,於是在姐妹們的協助下,把她另一隻手也如法炮製,孟芙的十隻手指尖幾乎要碰著自己的後頸部,強烈的痛楚讓頑強的孟芙也不禁慘嚎了幾聲。
趙瑛這一招「反拜觀音」的綁法果然有效,孟芙的雙手已經無法掙扎,只得老老實實地任由趙瑛捆了個結實。
不過孟芙到底是個女中豪傑,明知敗局已定但仍不放過最後的一線生機,兩條雪白粗壯的大腿還在不斷地使勁,那三四個按住她大腿的女兵臉兒漲得通紅,兩排緊合的牙齒幾乎要咬碎,豆大的汗珠如雨點一般往下滴。
找到了竅門的趙瑛自然也想到應對的方法,她馬上讓姐妹們把孟芙的兩條大腿使勁地往上彎,孟芙到底是個練家子出身,筋骨練得是相當柔軟,雙腿突然被人往反方向彎曲雖不至於傷筋斷骨,卻把孟芙痛得眼水直冒,口中發出一陣陣悽厲的哀嚎,猶如森林中踩了捕獸夾的野狼一般。
這下子孟芙終於放棄了抵抗,或者說四肢關節全被反制的她已經無法反抗了,只好任由女兵們把麻繩從自己的手和腳之間穿來穿去。
得寸進尺的趙瑛見孟芙老實了下來,於是趁勢抓住她的髮髻往後一扯,與綁成一團的手和腳捆在一起,可憐的孟芙生生地被趙瑛彎成一個「球形」,兩隻腳掌幾乎要貼到臉蛋上。
一直拚命掙扎的孟芙痛得暈死了過去,女兵們總算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喘上一口氣,看到孟芙那圓滾滾的樣子,眾人都忍俊不禁,掩起嘴嘻嘻地笑了起來。
趙瑛用腳踩著孟芙的腰部,往她的臉啐了一口便罵道:「臭婆娘,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這回可以把你押往城中正法,以祭姐妹們在天之靈!」「可是,怎樣把這個賊婆帶回城中呢?」
一個女兵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團「肉球」後向趙瑛問道。
「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隨後趙瑛劈下了一棵長得端正的小樹,去掉枝節後做成一條木桿,往捆著孟芙手腳的繩結中穿了過去,然後趙瑛讓她們當中最健壯的兩個女兵一前一後地抬起,孟芙便如同被捕的野豬一般吊在木桿上,這一招讓眾女兵不禁大聲叫絕。
趙瑛重新用領巾包起張桂英的首級系好後,便帶領手下們原路返回與其他隊伍匯合去了。
至於與孟芙失散了的楊曾雖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無奈雙拳難敵四手、雄獅不敵群狼,幾個來回後就被蜂擁而來的士兵砍成肉醬,其餘主要頭領也相繼戰死,百花山匪幫原本就是烏合之眾,嘍羅們一看到首領陣亡盡皆丟盔棄甲作鳥獸散,可前秦軍仍不依不饒,如老鷹捉小雞般不停地追殺著,半天的功夫賊窩便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日昳時分戰鬥就基本結束了,疲勞的士兵們乾脆就地架鍋做飯,同時清點山寨中的糧食財物,差人分批送入城中。直到申時時分,眾將領才集合士兵們便奏凱而歸,楊曾、張虎等大小頭領那血肉模糊的首級被士兵割下後插在長矛上,成為了凱旋隊伍的裝飾品。
部分受俘的小頭目和嘍羅,由殿後部隊負責押戒。
當趙瑛她們找到大部隊時,剿匪之戰早已結束,其他分散作戰的姐妹們也陸續歸隊,連趙瑛在內共有三十八人,她們稍稍休整後便和其他前秦將士一起列隊下山。
不少士兵都對他們手上的那團雪白的「肉球」充滿了好奇,個個都想伸手去摸上一把,這些個姑娘都害怕男兵們乘機搶功,於是緊緊地圍著孟芙,讓他們看得到摸不著。
此番上山的女營將士總算完成了攻滅百花山、活捉孟芙的任務,不過對趙瑛來說,她還有一個任務尚未完成,那就是親手殺死柴俊。
自從那天「破瓜」之後,趙瑛幾乎每天都做著惡夢,夢見自己赤條條地被面目猙獰的柴俊糟蹋,那份前所未有的屈辱讓她對柴俊怨恨更深,發誓此番上山定將此人碎屍萬段,可是在清點敵軍屍體和俘虜中均沒有找到柴俊的蹤影。
後來她從一個俘虜的口中打聽到,因為柴俊走了祭品,結果讓楊曾罰他蹲牢子,所以沒有參戰。
接著趙瑛又向軍官們打聽牢房的事情,得知囚在裡面的人早已被士兵們帶回城中,焦急如焚的趙瑛把押送孟芙的任務交給其他姐妹們,自己一個人迅速下山回城。
當上氣不接下氣的趙瑛跑到城門附近時,離遠看到幾個士兵帶著一群被著麻布衣服的女人待在城門左側,過去一打聽便得知她們是從山寨牢房裡面救出的民女,趙瑛馬上揪住軍官,問他除了那些民女外,還有沒有看見過其他人。
那軍官撓了撓頭,眉毛一揚便答:
「對了,好像還有一個男的。不知怎的進城後就發現沒了人影。我想他大概是自個回家了吧,所以也沒有去找。」「他也是被抓上山的老百姓嗎?不過怎麼只他一個是男的?」「啊,這個……。趙姑娘不說我倒忘了,當時只想著救人,所以沒注意這事情,哎,說來還真是奇怪。」軍官回過頭來問那些女人,估計她們是驚魂未定或因死裡逃生而興奮過度,個個只顧埋頭吃乾糧,沒人答話。
「那男的長啥樣?」
「說不上來,看上去跟難民差不多,頭髮淩亂,鬍子長了一大圈,不過從臉皮上看應該比較年輕。」「該死的,真的讓他跑掉了嗎?」
「誰?」
「沒,沒什麼……。」
趙瑛臉兒一紅,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但心想這個神秘的男囚十有八九就是柴俊--那個強暴了他的劊子手。
原本她尋思就算不能親手殺掉柴俊,也要鞭他的屍,可沒想到居然讓這小子給溜掉,趙瑛惱怒得小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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