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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 (1-4)作者:tx0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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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夢
作者:tx0297
——夢是虛無的幻想,不是現實的存在。
因此,夢才能隨心所欲地描繪出最超凡脫俗的美貌佳人,最甜蜜幸福的桃色遭遇,最荒誕無稽的故事情節和最殘酷血腥的死亡結局!——
(一)
我是個以畫畫為生的人,但只是個畫匠,而不是畫家,因為我只會臨摹,不會創作。
從而只能為老闆們打工,畫些招貼畫或廣告牌,賺取點菲薄的工錢來謀生度日。
這就註定了我這一輩子只能過一種清寒潦倒的貧困生活。
我出生自南國浙省一個偏僻小縣的普通工人家庭,家境雖不富裕卻也供我上到了高中。
自幼酷愛美術,先是照著小人書畫,後來又模仿著掛曆和圖片畫,也許是畫得多了熟能生巧,抑或是我真的有幾個藝術細胞,居然能把一些名畫也臨摹得惟妙惟肖,逼近逼真。
也是我初生擰≠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高中畢業那年竟然萌發了上京投考美術學院的夢想。
家裡人也是望子成龍心切,拿出了積蓄又借了些帳貸,湊了一筆錢,我獨自一人離鄉背境,上京趕考去了。
似我這等既無基礎知識,又無藝術修養的人,最終當然是個名落孫山的結局。
父母的辛苦錢叫我給浪費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我也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就在北方的幾個大城市裡輾轉流浪,幻想著謀得一個好差事,或做得一件大買賣,賺一筆大錢,才有顏面衣錦還鄉。
幻想歸幻想,現實生活是民以食為天,無奈何只得到各個人才交流中心去找工作,以解肚內的饑荒。
我的一技之長還是發揮了作用,經過考核,應聘到本市的一所中學,當了一名初中的美術老師。
這份工作對我的能力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無非就是給學生們講解一些美術的基本知識,比如:人體各部位的正常比例,三維空間的投影關係等等,一般美術雜誌上都能找到的材料。
再者就是在黑板上臨摹一幅圖畫,讓同學們照著畫,這更是我的強項,不費什麽力氣。
問題在於課時費太低,每節課給二十元,教務處每周頂多給你排個八到十二節課,一個月的報酬也就一千塊錢左右,離發財致富差得遠去了。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為了賺點外快,經人介紹替一家電影院畫了一張電影海報,由於我的技藝超群,竟一炮打響,被電影發行公司招聘為畫工。
仍然是記件工資,根據畫面的大小及難度,每幅畫在二、三百塊錢左右。
雖說這幾年電影事業不太景氣,全市二十幾家電影院不是家家都願意花這個價錢來請我畫畫,但每月至少也有七、八幅畫的生意。
由於名聲在外,後來一些歌廳、舞廳也來相邀,一個月的收入可達二、三千元之多。
要是幸運地被某些廣告公司招聘參與大型市政或公益廣告的製作,還有千元以上的額外收入。
如此一來,那個薪低利薄的美術老師職位,自然被我辭去了,成為一名專職的畫工。
那年夏季酷熱之日,我正在一家影院的休息室里製作大片《臥虎藏龍》的宣傳畫,就是那幅以周潤發與楊紫瓊在竹林梢間打鬥為背景,疊上章子怡的大美人頭像的圖片。
畫人物我是得心應手,畫風景卻有些生疏,工作已到結尾之時,故而集中精力,專心致至,生怕出點差錯,前功盡棄。
周圍過往的人們,也有駐足觀望的,也有發幾句褒貶評論的,我都無暇顧及。
當我塗完最後一筆油彩,已是滿頭水霧,汗流浹背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準備收工下班。
忽地感到一陣輕風襲來,才意識到一旁有人給我揮扇生風呢!側目瞥之,見一隻潔白、細嫩、柔軟、多肉的小手正在頻頻舞動著一把精緻的檀香摺扇,送來徐徐清風。
受人之恩,理當致謝,遂迴轉身來,見那打扇之人,不禁猛然一陣緊張與恐慌,把正欲開言道謝的話語全部噎了回去。
此人名叫胡丹鳳,乃我市文藝界中的風流時尚人物。
據傳早年是個二流的演員,也拍過幾部電視劇,卻沒有走紅,於是棄藝從政,如今當了市文化局的一名小科長。
別看她職位不高,卻憑著腦子的聰明與智慧,外貌的風流及漂亮,掌握的權利卻不小,傳聞:例如穴頭的組團演出,影院大片的首論放映,書畫家作品的展覽等等,都要打通她的關節,得到她的首肯方能成行,估計收禮受賄必當不在少數。
是個人人盡皆垂涎欲與攀附卻又畏懼其奸狡而被玩弄於鼓掌的女人,胡丹鳳三個字在業內人士的心目中是美麗與邪惡交織在一起的代名詞。
我與胡丹鳳沒有深交,她是個堂堂在上的靠心計與權術治人的白領管理者,我則是個低微卑賤受治於人的藍領打工仔,不是一股道上跑的車,自然沒有交往。
但由於在各自的職業領域內都小有名氣,當然也都認識。
「濤哥的畫真棒,我看連那些自命不凡的畫家也比不過呢!」到是她先開了口。
「胡科長拿我開涮了,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畫工,無非是照貓畫虎,照葫蘆畫瓢,只會照本宣科,哪能敢與畫家相比啊!」由於她的一聲「濤哥」叫得親切,緩和了我的驚恐心理,說話也自然了許多。
「我決不是有意的吹捧,我是真心誠意的。」胡丹鳳說道。
「若論表現花草魚蟲、山川風景的意境,你確不是那些老傢伙們的對手,但對人物肖像的寫實,比他們就更具時代感了。我不是吹牛,只要我替你策劃策劃,不消時日,你就能出人頭地!」自己有多少能耐,吃幾碗乾飯,我當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的言語顯然是帶著幾分誇大其詞的。
但據我所聞,這個女人確實是手眼通天,跟她搞好關係,對個人的前途肯定是有幫助的,於是急忙應道:「謝謝科長栽培,鄙人不勝感激之至!」「哈哈,哈哈!」只聽得她一陣狂笑後說道。
「感激我?你拿什麽來謝我?這樣吧,今天晚上你陪我吃頓飯好嗎?放心吧,我做東!」「請我吃飯?」我真的懷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一個高傲在上、美麗漂亮的女上級,居然會請我這個處於社會底層的窮困畫工赴宴?我真是受寵若驚得茫然不知所措了,直直地瞪著兩隻眼睛注視著她。
不好意思,正因為她是個摩登女郎,所以從來我也沒敢正視瞧過她一眼,如今四目相視,才算把她看真切了!
豐滿的體態雖少了些苗條秀麗,卻更多了點性感的誘惑,圓潤的面龐雖不十分潔白細嫩,卻充滿了迷人的嬌媚,一對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泛映出懾人的光芒,兩片鮮艷的朱唇間噴射出炙熱的烈焰。
一時間,我的心跳加速,熱血沸騰,體內充滿了溫暖和幸福,思想意識突然地變得模糊了,分不清眼前站著的是位神女還是魔怪!
「好吧,就這麽定了!其實,你也不能白吃,我還有事求你呢!」不待我說話,她就下了結論。
「你快收拾收拾,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說完就扭著水蛇腰,踏著高跟鞋的蹄聲,出去了。
片刻之後,我才六神有主,清醒過來。
她是個交際廣泛的白領女強人,居然還有事求我!什麽事?難道要我去替她殺人、販毒、搶銀行!(這都是電視劇里經常看到的情節)。
笑話,怎麽可能呢?估計也就是叫我給她畫張肖像,掛在房間裡自我欣賞罷了。
管它什麽的,反正能和如此美艷的女郎共進晚餐,也是人間一大快事。
於是趕緊把那幅即將完成的圖畫用布蓋了,將顏料、工具收拾歸攏,到衛生間裡洗凈了手臉,這才向大門外走去。
門外停著一輛皇冠轎車,透過打開半扇的車窗看見,胡丹鳳正仰躺在駕駛座上,嘴角叼著一支煙捲,吞雲吐霧著呢。
瞅見我出來,就把車窗全部搖下,伸出手來招呼我上車。
我拉開車門,望了望渾身散發著茉莉花香味的胡丹鳳,不禁心中忐忑、猶豫起來。
雖然剛才我們已經小有接觸,但直到此時我才看清了,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的連衣裙,燙熨得筆直板正,絕對是上好的料子。
人們都說藝術家不修邊幅,我雖夠不上個「家」,卻也感染了這種習氣,一身邋遢得沾滿了顏料和油彩的工作服,蓬亂的頭髮,坐上這高等的轎車,身邊還陪伴著一位超凡脫俗的美艷女郎,實在是不成體統。
胡丹鳳瞧著我的窘態,似乎也看出點什麽,不由得抿嘴一笑,說道:「沒關係,上來吧。待會兒我替你包裝一下,包你成為個人人羨慕的白馬王子!」我鑽進車廂,她沖我笑了笑,順手掐滅了煙捲,踩著了油門,小車蹭地一下竄了出去。
穿過了鬧市,又在僻靜的街道上跑了一會,如今私家車遞增,停車場難尋,轉了二圈,才在路邊找到一個泊位擠了進去。
胡丹鳳又領著我步行了幾分鐘,鑽進一家不起眼的小門樓,穿過一個水汽瀰漫的天井,來到一座十分華麗的廳堂。
有個身著白色工作服的年輕人迎上前來,她二人看似頗熟識,低聲私語了幾句,又在他手中塞了幾張大票,回過頭來對我說道:「這是小李,讓他帶你在這兒好好洗個澡,理理髮,休息一會兒,我去辦點事,待會兒來接你。」我向小李投眼望去,只見他的白衣胸前印著「溫泉浴室」幾個紅字,哦!原來我們是從後門進入了本市最高級的洗澡堂子,胡丹鳳說的為我「包裝」就是如此這般啊!不管怎樣,能在大款大腕們出沒的地方享受一下,此生無憾矣。
就辭了胡丹鳳,隨小李上樓,進了浴室。
這是個單人浴室,前面是一間十平方米的休息室,布置簡單卻裝潢考究,一張小床,兩把沙發和一個梳妝檯。
隔著一道磨砂的玻璃門,後面就是二米見方的鑲著白色瓷磚的浴池,池水碧綠,清澈見底,池面上還飄蕩著幾縷淺淺的青煙和淡淡的硫磺氣息。
我躍入池中,撲騰了幾下,心想:夏日炎炎,每日沖涼數次,身上也不髒,洗不洗也不吃勁,不過人言這溫泉之水有益健康,我不如多泡它一會兒,解解疲乏。
就將腦袋靠在池子邊上,伸展四肢,放鬆身體,仰躺在水池中,十餘分鐘後,又換了個姿勢泡了幾分鐘,這才起身用毛巾全身上下擦洗著,感到全身舒坦了,才爬出池外,擦乾了,用浴巾圍著下體,出到前屋,坐在沙發上休息。
喝了幾口茶,小李就進來了,帶我去理髮,由於是浴室內部附設的理髮室,所以大家都很隨便,有的穿著褲衩,有的圍著浴巾,蹋著拖鞋前往。
到底是高級消費場所,這個發理得舒適仔細,推、剪、洗、刮、吹,一套程序下來,我的一頭茅草雞窩變成了光輝鮮亮的飛機頭。
襯著我的一張英俊瀟洒的面孔,絕對是個美男子,這一點我是完全有自信的,只是因為模仿藝術家的風度,不加修飾而已,稍有打扮,定是個潘安、宋玉似的人物。
回到浴室,方一進門,就聞聽裡間浴池裡有「嘩嘩」的撩水聲,從磨砂玻璃上透過的影像看是個女人的形態,再看床上堆著的也是女人的服裝。
不禁嚇了一跳!這種高級的單人浴室是不分男女的,準是老闆以為我洗完了,又另招了位女顧客進來。
不好!我得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萬一叫人看見,還當是我要耍流氓非禮呢!急忙找我的衣服,準備離去。
可是記得明明掛在牆邊衣帽鉤上的工作服,如今卻不異而飛了。
正在慌亂之際,只聽裡間有人聲道:「濤哥,你回來了,等我一等,我就洗好了。」正是胡丹鳳的聲音,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又聽她說道。
「我給你買了一身新衣服,放在床上,你把它換上。」我用眼往床上搜索,果然在枕頭邊放著個塑料口袋,打開來裡面是一套淺咖啡色的西裝,還有一件白府綢襯衫,看那衣服上貼著的標籤,價格竟是一千多元!
不由得我不咋舌稱奇,她如此這般地「包裝」於我,不知是何目的?
正在疑惑之時,玻璃門響處,走出來用浴巾裹著半截身子的胡丹鳳。
一對半裸著的男女,四目相視,我的臉唰地一下漲紅了,口舌也不好使了,她到是很沉靜,不慌不忙地說道:「快把新衣服換上,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可不帶你玩喲!」看我那既害羞又猶豫的模樣,不覺「噗哧」一笑道。
「看你,都二十一世紀了,還那麽封建古板。……好吧,我倆都轉過身去,我沖里,你沖外,誰也不許偷看,穿好後喊『一二三』再回頭。」按照她的吩咐,我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開始穿衣服……塑料袋底下還有一條紫紅色的領帶,西裝我也穿過,可從來沒扎過領帶,因此這條領帶費了我不少時間。
「穿好了嗎?一、二、三,回頭看!」胡丹鳳叫道。
我轉過身來,眼前的胡科長,在原先藕荷色的連衣裙上又套了一件淺紫色的馬甲,而且化了一個比白天清雅得多的淡妝,豐滿的身軀更顯得端裝正派,儼然是個女教師的模樣。
她看了我一眼,臉孔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笑道:「果然是個帥哥,這樣的小伙子,哪個女人都會愛上的!」突然又陰沉下來。
「看你這領帶是怎麽系的,跟個狗練子似的套在脖子上,來我給你整整。」說著走到我跟前,伸手替我整理領帶。
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與這麽摩登的女郎如此地接近,她那從鼻孔和嘴巴里呼出的帶著芳香甘甜的氣息,噴射到我的臉上,使我久久地陶醉在激情與衝動的迷茫之中。
「好了,走吧,米西米西的幹活!」
她玩笑著,卻又見我仍在四處尋摸,不覺大聲笑道:「別找了,你的那身破爛行頭,我早叫小李拿去扔到垃圾箱裡去了!」我只有一臉苦笑地隨她步出了溫泉浴室。
皇冠轎車在鬧市裡跑了十幾分鐘,來到一座灰體綠瓦的高大建築面前,停好了車,胡丹鳳蒯著我的胳膊,像一對情侶般步了進去。
這可是我市的標誌性建築——凱旋門飯店,是一家著名的合資五星級賓館,而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和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外形的高大雄偉已使人望而生畏,內部裝修的富麗堂皇更叫人眼花繚亂,我左顧右盼地被她拖帶著,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登上電梯,也不知到了幾樓,進入到一間餐廳。
由於燈光暗淡,所以這間廳堂到底有多大?裡面食客的擁擠程度,形容相貌,衣著裝飾,都不得而知。
讓人感受到的只有瀰漫在周圍空間裡輕柔而甜美的歌聲: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們被人引導著,在一付類似火車座的隔斷里對面坐下,侍者點燃了桌上的一支蠟燭,照亮了我倆面前的狹小空間。
頓時,在我眼前除了胡丹鳳那一張嬌媚秀美的臉龐外,周圍變得更加黑暗,猶如無人之境一般。
看來她是這兒的常客,也不看菜單,向侍者耳語了一陣,不大一會兒就送來了茶點、菜肴和葡萄美酒。
「我知道你沒來過這裡,所以就包辦代替了。你是南方人,我點的全是淮揚菜,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孑然一身在城市裡流浪,很少到大飯館用餐,也叫不出這些菜肴的名稱,不外乎雞鴨魚肉之列,嘗了幾筷子,果然每個菜都帶著甜味,是南方菜的味道。
「冒昧地問一聲,濤哥今年貴庚幾何?」我倆碰杯之時她問道。
「我屬大龍的,今年正是我的本命年,二十四歲。」我回答道。
「嘻,嘻。比我還小一歲呢!我屬兔的,我該叫你濤弟才對啊!」都說女人的年齡是保密的,不想她卻輕易地暴露了。
「那麽我應稱呼你為鳳姐兒了!」我回應道。
「那我不成了王熙鳳了!我真有那麽厲害嗎?濤弟是變著法兒來罵我喲!」「聽人說:鳳姐兒以前是個電影明星,是嗎?」我想趁此機會證實一下外面的流言蜚語是否屬實,於是問道。
「是什麽人又在搬老婆舌頭了?」看得出她雖然口頭上罵著那些傳小道消息的人們,但是打心眼裡還是願意把她的光輝歷史表露一番的。
只見她掏出煙捲盒,拿出一支讓了讓我,見我不會吸煙,就叼在自己嘴上,就著蠟燭的火苗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後,打開了話匣子。
「我不是什麽電影明星,早先我是個京劇演員,在省戲校學了七年,攻的刀馬旦,別看我如今身子蠢得像頭牛,當年小閨女時苗條纖細著呢!翻撲跌打靈巧著呢!出科後分到省京劇團當了演員。
只因當前京劇太不景氣,觀眾很少,收入太低,所以一些年輕演員都十分羨慕那些唱流行歌曲的,登台三分鐘,扭扭屁股就掙得萬兒八千的,所以紛紛跳槽改行。
我是武旦演員,雖有些武功,嗓子卻不太好,唱不了歌,朋友們說我長得漂亮,介紹我去演電視,到了幾個劇組去試了試鏡,大多鎩羽而歸,也就是充當了幾次無名無姓的,上不了演員表的群眾而已。
折騰了一年多,明星沒當成,錢也沒賺著,反而荒廢了武功,身體就開始發胖,形象更差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身體變醜了,運氣也來了,清明秀麗的正派角色演不了啦,到是讓導演看中演了二次大反派。」鳳姐兒說起了興趣,掐滅了手中抽了半截的煙捲,又重新點上一支,接著說道。
「第一次是個古裝戲,飾演一個橫蠻刁惡、嗜殺成性的綠林女盜,做了不少壞事,最後被官府俘獲,五花大綁,插了斬標,叫衙役們押著遊了一趟街,拉到刑場上一刀砍了腦殼,戲還真不少。
第二次演的是現代黑社會的一個大姐大,這個人物雖然貫穿著全劇,但都是以一種神秘的黑影出現,用變態的男聲指揮著部下,策劃於密室,直到被警察拘捕後,打落偽裝,才露出了我的本來面目。
前後也就二十多分鐘戲,最後仍是被五花大綁著,胸前掛著一塊大牌子,站在卡車上示眾,本來還拍了一段跪在刑場上挨槍斃的場面,後來給剪掉了,只剩下一聲槍響,鳥雀騰飛的畫面,表示把我給殺了。
你說我倒霉不倒霉,盼著當明星,有了機會,卻也是任人宰殺的死囚。終究我不是科班出身的影視演員,演技不到位,後來就再沒人找我演戲了。」「別看你現在是個大科長,工資恐怕還不如以前唱京劇時高吧?不過手中有點權利,以權謀私,比如說:當個穴頭什麽的,搞點額外收入並不困難吧?」我繼續打探著她的底細。
「人們看我平日衣著光鮮,應酬頻繁,花天酒地,還開著一輛高級轎車,決非一個小小公務員的薪金能夠支付的,就猜想我一定會貪污受賄,或利用職權非法控制演出市場,從而獲取不正當的收入,其實大家都猜錯了。」胡丹鳳莞兒一笑,又點燃了一支香煙,神秘地繼續說道。
「這些錢都是我靠自己的勞動賺來的,我當模特兒!」「模特兒?」我吃驚地反問道。
「什麽模特兒?服裝模特兒還是人體模特兒?」「看你問的,我這麽個富態身子,能當服裝模特兒嗎?當然是人體模特兒,但不是美術學院裡擺個姿勢叫人畫的那種。而是……而是……」說到此處,她有些猶豫,面孔似乎有點羞臊,但還是說出來了。
「而是SM模特兒!你知道什麽是SM嗎?」
「現在的年輕人,還有誰不知道SM的,親身玩過的都不少呢!我在網上看過不少這種照片,但從來沒見到過你啊!你是拍那種不露臉的吧?」「網上的那種照片簡直是小兒科了,建個網站不貼錢就是好事,還想發財?我們搞的是繪畫作品,即是人體寫生藝術,當然是SM內容的。
西洋和東洋都有人收購這種作品,要求非常高,既要畫中人美麗性感,要敢於露點,還要畫工精細,超一流的技術,一幅好的作品可以賣上幾萬元呢!」聽了她的話,真正使我大吃了一驚,一個出沒於上流社會端莊靚麗的白領女性,居然乾的是這種買賣,充當著這樣的角色。
我不禁深情地望了望她那嬌媚的面孔,的確很漂亮,瞧了瞧她那豐潤的身軀,確實很性感,這樣的人物用繩索捆綁、懸吊起來,擺設出各式各樣的淫蕩造型,真的是一種絕好的藝術佳品,絕對給人以垂涎、刺激、衝動和性慾的享受。
「你一定會奇怪,我為什麽願意干這種一般人不可思議的工作呢?」她又繼續說道。
「這都得益於我在那兩部電視劇里扮演死囚的感受,當我被繩索緊緊捆綁起來,展示在大眾面前的時候。
我身體的內部就會萌發出一種異樣的情感,激情的衝動和甜美的享受,真的好渴望及時有人上來強姦我一次。哎!你們男人是不會理解的。」「當年在網上讀張敏和箋花寫的冰文,說到女子在刑場上被槍斃時會激起性慾的高潮,還有些懷疑,想不到是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我有親身體會啊!」說到此處,她忽然有所發現似地問我。
「你也是個冰戀同好?」
「每個男人都有冰戀情結,只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那太好了,我們之間有了共同語言,就好說多了。今天我請你來,就是想請你出一臂之力,達到共同富裕的目的!」「我能幹些什麽呢?」
「一張中上等的作品在國外能賣到萬元左右,可是大頭都叫畫家拿去了,分到模特兒手上的只是個零頭。比如我給海教授當模特兒,按九比一分成,薛大博士好一點,也只有八比二,十分地不公平。」「怎麽海教授也畫這種畫?」海教授是我市著名的國畫家,美術學院的教授,我還聽過他的講座呢。
「薛大博士是什麽人?我不認識!」
「薛博士是去年剛從法國巴黎留學歸來的博士,也在美術學院任教,專攻西洋油畫。」胡丹鳳介紹道。
「海教授是國畫家,善長畫花鳥魚蟲,對人體的素描並不在行,不過是憑名氣在賺錢罷了。」我正在驚詫著,想不到有名望的專家、教授,堂堂高級知識份子,為了金錢,也干這種市井俗民喜好的低級玩意兒,又聽她說道。
「你看,我辛辛苦苦地,要承受繩索束縛的痛苦,、赤身裸體的羞辱,錢卻大部分叫他們賺了,實在是不甘心啊!我想,不如我倆合作,我當模特兒,你來畫,賺來的錢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說好嗎?」原來如此!胡丹鳳請我吃飯,有事請我幫忙,就是這麽回事啊!
但是人都有自知之明,我在美術繪畫上有多少能耐,自有分寸:「不行,不行。我只是個畫工,只會照著原圖臨摹,依樣畫葫蘆,根本就不懂得寫生素描等技巧,實難堪此大任。」「你這個大傻瓜,不興我先擺好了姿勢,你用相機把我拍下來,再照著相片臨摹不就成了。
既縮短了我承受痛苦的時間,又充分發揮了你畫工的特長,豈不是個事半功倍、揚長避短的做法嗎?其實,據我所知,從事這類作品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畫家,大多數人都是採用這種方法,然而他們的臨摹技巧就比你差得遠了,這也是我選中你的原因。
不過大家都秘而不宣,因為在國際市場上,看重的只有真實的寫真圖畫,那些電腦的合成圖片以及憑空想像構思出來畫面,都是不值錢的。」「不過我們辛辛苦苦創作出來的作品,能有銷路嗎?怎麽才能打入國際市場呢?」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道。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一切由我去操作。美院有個組織,叫人體藝術研究中心,經常與國內外的同行進行研究活動。
利用學術交流的機會,把我們的作品銷售到國外,這個中心的主任就是薛博士,海教授是顧問。我和海教授、薛博士的關係都很好,通過他們,我想是沒有問題的。」世人都想發財,我這個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在金錢的誘惑下,我倆拍板成交。
胡丹鳳欣喜地斟滿了兩杯紅葡萄酒,我們碰杯祝福合作順利,一飲而盡。
此時空氣中又飄來了歡樂柔情的歌聲:「……只要有你存在,一切會變得更燦爛,更精彩……」「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住址和電話號碼。」鳳姐兒遞給我一張名片,說道。
「最近,我還要組一個團到外地去巡迴演出,大約二十天左右,待我回來,就正式開始工作,好嗎?」我就著燭光看了看,她的家離我的住所不遠,也就十分鐘的步行路程。
我是個小人物,名片沒有用途,自是不曾具備,只好口授了我的手機號碼,讓她記下,以便聯繫:「我與電影院的合同中,還有三張圖要畫,正好利用你外出的這段時間把它完成,然後就可以全心全意地為你服務了。」「好,一言為定!來再乾一杯。」我倆又舉杯仰脖,喝了一杯,只聽她又說道。
「酒足飯也飽,可是像現在這樣,酒氣熏天,怎麽能開車呢?叫警察抓到了要坐班房的!乾脆,你再辛苦些,陪我跳跳舞,待酒醒了,警察也下班了,再走如何?」說句老實話,在鳳姐兒的溫柔鄉里、石榴裙下,我早就被她美貌、多情的軀體,開朗、豁達的性格感動得五體投地,對她的建議自是言聽計從,就隨她進入了舞廳。
懷抱著嬌艷美女,翩翩起舞,她體內散發出的香風、騷氣、酒味、煙臭,不斷地吞噬著我的肉體,衝擊著我的意志,俘虜了我的靈魂。
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發生了什麽情景,待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被她用車送到了家門口。
一聲:「拜拜!」
在寂靜的夜空中,轎車呼嘯著,消失在昏暗的街燈下。
(二)
在一條深邃小巷的盡頭,有一座歐式小洋樓,相傳是北洋軍閥某個大官的私宅,就其房屋的式樣布局以及內部裝修的雕樑畫棟看來,當年絕對是國內風光一時的豪華建築。
只可惜歷史滄桑、天涯淪落,如今已衰敗得破爛不堪,與近年來如雨後春筍般聳立起來的高樓大廈相比,只能算是貧民窟了。
本來不大的小樓,現今被十多家住戶割據著,樓道成了廚房,煙燻火燎,牆壁都成了黑黃的顏色,樓梯兩旁堆滿了雜物,罈罈罐罐,灰塵垃圾,鄰里之間還經常為侵占地皮而吵嘴打架。
縱使如此,像我這樣窮困的打工仔,還沒有資格在小樓內占有一席容身之地。
我的住宅是在小樓後院的一間平房,估計這是當年主人堆放破爛的儲屋,或是聽差、馬弁的住所。
本來已是屋漏牆破、千窗百孔即將廢棄的危房,但我看中它地處幽靜,後院本是一片廢墟,除了小樓內的孩子偶來這裡玩耍外,少有人跡,面積又寬敞,約有三十平米,正適合我作畫的需求。
於是就和房管站的人協商,請他們幫忙修繕一下,能遮風避雨即可,然後我用低廉的價格買下。
這本是雙贏的買賣,我有屋可住,他們有錢可賺,所以一談即妥,於是我就擁有了在這座城市裡惟一的不動產。
這日,與胡丹鳳宴後舞罷,回到家中已是夜半時分,穿深巷,過小樓,面對自己的破舊小屋,一陣夏日的涼風徐徐吹拂過來,使我周身感到無比的舒適爽快,也使我從先前的艷麗夢境中回到了現實。
我掏出鑰匙去開門鎖,手觸處屋門忽地自開,我警覺,難道早晨上班時忘了鎖門?
忽又隱約聽得屋內有人發出睡夢中的鼾聲,不禁大吃一驚,招鬼了!
急忙就門邊擰開了電燈,屋裡立時大放光明,我環視四壁,並無異樣,只是瞥見那條破舊的長沙發上縮卷著一個人,正在熟睡,那鼾聲正是發自此人半張著的小嘴中。
我冒叫了一聲「誰,干什麽的?」
既是震懾對方,又是給自己壯膽。
只見那人猛然驚醒,微微顫抖著站立起身。
定睛一看,卻是個瘦小玲瓏的女孩,心想:縱然打架也是不怕她的了,膽子陡地大了起來,聲音也放大了許多:「你是小偷?」人們最恨的就是這種不勞而獲的梁上君子了,我舉起巴掌就朝她的臉頰扇去。
只聽得「哇!」的一聲哭喊:「大哥,你饒了我吧!我不是小偷,我是……」突然間我發現她秀麗的瓜子臉龐上閃爍著一雙又大又亮的,含著一汪淚水的秋波,似羞愧又哀怨。
我舉起的手無力地放下了,像這樣的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我怎能忍心打她呢?
「你不是小偷!到我屋裡來干什麽?」我見她懷中抱著個小布包,懷疑是她偷了我的什麽東西,忙搶過來打開一看,不過是她的幾件破舊衣服。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著就往外走:「走,上派出所去!」「別,別!大哥,你行行好,別送我去派出所,我這是第一次,以後再也不敢了!」她哭喪著臉,一個勁地哀求著。
走到門前,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我又猶豫起來,望望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夜間三點多了。
這種時候,我帶著她上街,她必然要掙扎逃跑,兩人撕打起來,叫人看見,成何體統!萬一她使壞,反誣我有不軌行為,我是有口也難以說清。
乾脆,等天亮再說吧,我忙了一天,困得不行,也該去睡了。
但是,我要是睡著了,她不是也跑了,若是再拐帶點物品,我豈不虧大了。
也罷,只有狠狠心,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涼衣服的尼龍繩,把她反剪雙臂,來了個五花大綁,再讓她坐在地上,把脖子與雙膝捆在一起,成了個粽團。
心中出了口怨氣,叫你既難受又跑不了。
可能是她自知理虧,也沒有反抗,任由我捆綁,只是不住地哭泣著、哀求著。
做完這些,我才把那一身漂亮的衣服脫下來,疊好,放入櫥櫃中,這是我的華麗門面,又是胡科長送的,必須要保存好的。
然後翻身上床,準備睡覺。
叫這小偷一鬧,我的睡意全消,輾轉翻騰了幾次,仍未入夢。
女賊斷斷續續的哭聲,攪擾得我心緒不寧,只得坐起來申斥道:「你嚎什麽喪?小小年紀不學好,擰門撬鎖,偷盜別人的財物,你還有委屈啦?吵得我不能入睡,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哥,我真的不是小偷,我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幹這種事的,這是第一次就叫你逮著了,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次,放了我吧!」我看著她那瘦小乾枯的身材,骯髒破爛的衣服,綁成一團的姿勢和哀怨憂傷的話語。
心想:看來她也是個窮苦人家的女兒,說不定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呢!不覺有了幾分惻隱之心,心腸也軟了下來。
於是下地,把她脖子上的繩子解開,使她能夠直著身子坐立在地,方便說話,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裡人?干什麽工作的?有什麽為難之處?給我說說。」她眨巴了幾下那雙明亮的大眼,調整了一下情緒,方才回答道:「我叫吳小玲。浙省人,別看我個子長得小,其實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沒錯,聽她的口音就是我的同鄉,不由得有了幾分親近之感,主觀上有了為她開脫的動機。
是啊,依她的形象,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年齡說小一點,年幼無知嘛,以求得同情與寬恕,她卻如實說了,須知到了法定年齡就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啊!看來她還是個老實人,不禁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只聽她繼續說道:「我家是種地的農民,父親早亡,是母親拉扯著我們兄妹二人長大。以前家庭貧困,所以哥哥小學沒讀完就去務農了,如今農村富裕了,日子也好過了,才供我上到了高中畢業。
只可惜我沒考上大學,但又不願意回鄉種地,聽人說大城市裡好找工作,能賺大錢,我就和幾個同學姐妹離家出走,到北方來打工。
到了這裡才發覺,找個合適的工作並非容易,太重太累的,我的身板骨受不了,輕鬆一點的,賺錢多一點的,又可能會喪失自己的人格和清白。好不容易才在佳樂夜總會做了個小妹。」「哇,當小姐啊!三陪女,做雞,當妓女賣淫啊?」我為這個年輕單純的女孩子選擇了這條道路而吃驚。
「不是,不是。我少說也是個高中生,是個小知識分子,怎麽能幹這種事呢?」她急忙否認道。
「我們的老闆是個開明人,也很守信用,我們和他定有合同,完全按合同辦事。當小妹的決不讓你接客,接客的決不讓你出場。我只是個小妹,也就是給客人端茶、倒水、上菜、斟酒的服務。」「你們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錢?」
「全勤的話每人每月也不過四、五百塊錢的固定收入,剩下的就看客人給的小費多少了。
出場的姐妹都是接待有錢有勢的大款,服務好了,一次就能得到四、五百元,遇見那揮金如土的弄個上千元也不稀罕;接客的就差多了,也就一、二百元;像我們當小妹的就只有一、二十元了。」「那你一個月也有上千元的收入,完全足夠你一個人的生活消費了,為什麽還要來干這種偷盜的行為呢?」「咳!說來話長。」吳小玲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羞愧的紅暈,繼續說道。
「前些天接到我哥來信,說我娘得了白血病,住院治療光押金就得交三萬元,要想徹底治癒估計得十多萬呢!叫我儘量多賺點錢。
你想,像我現在這種情況,哪裡去找這麽多錢呢?」「哈,哈!」我聽後不覺大笑。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這類用來博得人們同情的伎倆,我聽得多了,你這小丫頭也來這一套騙人的把戲!」「真的,我沒騙你,大哥,我沒說假話。」小玲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忙於辯駁。
「不論真假,也不能去偷呀、搶呀!」我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地說著風涼話。
「可是親情難卻啊!我娘這輩子不易啊,年青守寡,拉扯著我們兄妹長大成人,歷盡千辛萬苦,我不能見死不救呀!只有豁出去了,我寧願犧牲自己的清白,也要救治我娘活命。於是和老闆簽訂了一份出場的合同!」「萬惡淫為首,可不能幹這種不要臉的醜事啊!」我為她擔心起來,急切地告誡於她。
「沒有辦法呀!我急著用錢,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賺得更多的錢。」吳小玲繼續說道。
「前天晚上,老闆派我到友誼賓館去為一位大款服務,到那兒一看,是個肥頭大耳、西裝筆挺的老頭,態度到還和藹,讓我先去浴室洗澡,再在床上躺著等他,然後他才脫了衣服,順手仍在床邊,就進浴室去了。
此時我見一個錢包自他衣袋內滑出,落在地上,我也是好心幫他揀了起來,又好奇地打開看看。
呵!裡面好厚一疊鈔票,足有四、五千元之多!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心想:和他睡一夜,頂多給我幾百塊錢小費,不如拿了這錢逃之夭夭,既不失身又賺了大錢。
於是趕緊起來,穿好衣服,揣了錢包,趁他洗澡之際,偷偷溜出了房門。」「你真是小傻瓜,跑得了嗎?他只要給你們老闆打個電話,就可以把你抓回來。」「還等到那個時候?才一出門,尚未進電梯,就叫兩個大男人像捉小雞一樣給逮了回來!原來這位大款在賓館尋歡作樂,外面還有保鏢的替他站崗放哨呢!」「他是如何處置你的?」這到是一段離奇的故事,我也聽得津津有味,急忙追問下文。
「他們揍了我一頓,還好,可能因為我是個女的,他們也不願意多惹麻煩,打得不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後來就把我送到派出所。」「這下壞了,賣淫加偷盜,兩罪並罰,少說也得拘留你十五天!」「可能是因為我長得瘦小,民警同志以為我尚未成年呢,只教育了一番,並嚇唬我說,下次不可再犯,若是再被逮著,非得槍斃了我不行!就把我給放了。」「槍斃到不至於,判個三年五載到是可能的。」「是啊!大哥,你行行好,饒了我,千萬別送我上派出所啊?」「既然害怕,就該痛改前非,怎麽今天又偷到我這裡來了?真是屢教不改啊!」「哎呀大哥!你冤枉我了,我來這裡真的不是來偷錢的。」我看她又害怕又著急的樣子,反增添了幾分因作弄了人而產生的快感。
「從派出所出來,回到夜總會,就被老闆臭罵了一頓,因我違反了行規,扣發當月工資,並把我攆了出來。
在這個城市裡,我是既無親友又無家可歸,身上分文毫無,只能在大街上到處流浪。
昨天夜裡,我先睡在公園的長椅上,後來人家清園了,我又到火車站的候車室里待了半宿。
今天晚上,也不知怎麽鬼使神差地信步走到了你們院裡,我看門外屋檐下有個石台,就想在這裡過夜。
不料夜半時分,腹中飢餓,才想起已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了,於是起身欲向住家戶討口吃的,可是夜深人靜,家家閉戶入睡。
忽然發現樓後這間平房,還以為是哪家的廚房呢,裡面定有殘湯剩飯,於是我把門鼻撬了,進入一看,原來也是一家住戶,可惜冰箱裡空空如也,抽屜里分文毫無,不禁大失所望,懊喪之極。
心想這家主人深夜未歸,想必今晚不會回來了,就在這裡休息片刻吧。不知怎麽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後來就被你逮著了。」「哈,哈!擰門撬鎖,不叫偷,還叫什麽?」到了此時,不論她的言語是真實的還是編造的,都是一個離奇的生動的故事,我對她已是敵意全消,甚至有些憐憫和喜愛了。
於是走過去,把捆綁的繩索解開了,對她說道:「走吧,快走吧!千萬別再去當小偷了。」「大哥,你真的放了我,不送我去派出所了?」見我微笑著點點頭,趕緊拾起地上的包裹,說了句。
「大哥,你真是好人,謝謝了!」就向門外走去。
可是剛出門,卻又回來了,面露難色地說道:「大哥,你看天這麽晚,路這麽黑,你叫我到哪裡去安身呢?就讓我在這裡待到天亮再走,好嗎?」是啊,夜黑風高,讓一個孤身女子流落街頭,萬一遇到個壞人怎麽辦?
豈不是我害了她嗎!
於是指著我的那條破長沙發說道:「好吧,你就在這裡迷瞪一會兒吧!天一亮就走,我是喜歡睡懶覺的,別吵醒我。」她一聽,欣喜異常,連忙道了聲:「謝謝大哥!」就把小布包仍在沙發上當枕頭,一歪身子躺了上去。
看她睡了,我把房門關好,滅了燈,放身上床,隱隱傳來了她細微的鼾聲,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許是昨天太累了,也許是昨夜的一番折騰,我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多了,睜眼一看,驚詫不已!
原來我這房中凌亂不堪,畫板、顏料四處亂放,布頭、紙片隨地亂拋,桌上的灰塵從來也沒有擦過,還美其名曰:藝術家的風範呢!
一夜之間,突然變得井井有條,桌干椅凈,地光物齊。
一眼瞥見小玲正抱著她的小布包,坐在沙發上愣神呢!
不用說這室內的清潔衛生是她做的了。
見我翻身起床,她站起身來說道:「大哥,你醒了?」「你怎麽還不走?你不怕我醒來後變了掛,又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嗎?」「大哥待我這麽好,我也得等大哥醒了,告個別再走啊!」說著向我鞠了一個90度的躬。
「謝謝大哥,我走了!」說完,用她含著淚水的明亮大眼睛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扭頭走了出去。
此時的我,心中到有一種失落與惆悵的感覺,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小玲,等等!」我拿出一張百元鈔票塞在她手中。
「先去吃早點,再到人才交流中心去找個新工作,有困難再來找我。」吳小玲再一次向我鞠了一個大躬,轉身消失在我的眼前。
送走了小玲,我洗漱已畢,因昨日的工作服已被胡丹鳳丟棄,只得又找了套舊衣服穿上。
欲要鎖閉房門前去上班,才想起門鼻已叫小玲撬壞,好在我這門鎖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樣子貨,連小玲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都能輕易破門而入,何況真正的小偷了。
反正我屋裡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也就不鎖了,將門掩上,步出小巷,在街口買了兩套煎餅果子,上了公交車,約莫二十多分鐘,到了電影院。
先倒了杯開水,坐下來吃早點,這麽一折騰,就快十二點了。
開始工作,一口氣畫到下午四點多,收拾好工具,又該下班了。
我的工作就是這麽自由散漫,只要按時按質按量完成作畫的任務,是沒有其他紀律約束的。
回家途中,忽地想起,我的冰箱裡已有好幾天空空如也了,連累得吳小玲餓了一夜肚子。
於是走進路邊超市,買了些滷牛肉、火腿腸,又買了些麵包、點心和幾袋方便麵,臨算帳時又拿了一隻燒雞,作為今天的晚餐。
下班時間,公交車擠,我提了兩大包食物,不太方便,就打了個「的」,回到了家。
走到後院我的房前,卻見屋門大開,屋裡似有人的動靜。
心想:「真是禍不單行,又招來了小偷!」
急忙邁入捉拿。
只見一個女人背對著我,正在那裡切菜,聽得動靜,對我回眸一笑,看清楚了,又是吳小玲!
「你怎麽又回來了?」我驚異地問道。
「大哥對我這麽好,為了感謝,我得請請你呀!上館子我請不起,就自己做幾個菜請你吃了。」「你連飯都吃不上還請客,哪來的錢?」
「大哥忘了,你早上不是給了我一百塊錢嗎?我到人才交流中心登了個記,交了二十元手續費。早點、中午飯花了十多元,不是還剩下六十多塊錢嗎?」「哈哈,你這小丫頭,拿我的錢請我吃飯,真想得出來。」「給了我,就算我的了,該怎麽用,你就別操心了。不過區區幾十塊錢,想吃雞、鴨、魚、肉,是沒門了,買了一斤豬肉,切成肉絲,吵幾個蔬菜,將就吃吧。禮輕仁義重,無非表表我的感激之情!」「你這丫頭真會算,知道我會帶來雞和肉,所以才買了蔬菜的,對吧?」我拿出從超市買來的燒雞及熟肉。
「看看,這是什麽?」
「好啊!葷素搭配,十全十美了。」看到我已經接受了她的邀請,自是非常高興地說道。
「看,我能幫你做些什麽?」
「算了吧,你們男人笨手笨腳的,越幫越忙,還是一邊待著涼快吧。……要不,你閒著無聊,就去買瓶酒來。」「對!有酒才有情緒,你喝啤的還是白的?」
「我們當小姐的,無論啤的、白的、色的都能對付幾兩,你就看著辦吧。」我到集市上買了一瓶「古井貢」,四罐青島啤酒,順便稱了一斤花生米、半斤老虎豆和四個松花蛋,拿回家來。
「買這麽多酒,你真想把我灌醉嗎?」吳小玲嬉笑著說。
「醉了就不走了,就在這破沙發上睡吧!」我順口答道。
「真的嗎?大哥,說實話,我真的無家可歸。在我找到工作以前,就讓我住在你這裡吧!求你了,大哥!」想不到我隨口的一句話,她還就坡而下了呢!不過我也不想破壞當前這種親密友好的氣氛,於是點頭同意了。
她當然是欣喜若狂,又給我鞠躬,又給我行禮。
看她那天真活潑的樣子,我不禁忖道:「終究是個不懂事的丫頭片子,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同居一室,就不怕……幸虧我是個正人君子,否則……」小玲很快炒好了四碟素菜,我買來的燒雞、腸子、牛肉也切好擺成盤,用線把松花蛋勒成四瓣,加上醬油、醋,花生米和老虎豆就胡亂撒在桌子上,我的那張用來讀書和寫字的桌子上擺得滿滿的。
我和小玲對面坐下,舉杯祝福,她的烹調手藝還不錯,雖則只是幾個家常蔬菜,卻也炒得有滋有味。
一則我們是同鄉,口味自是適應,二則若干年來,我都是獨身一人,除了偶爾和朋友們到小館子裡聚會一次,大多數時光都是以盒飯和方便麵度日,今天能吃到新鮮蔬菜,當然是別有滋味了。
眼前的這位姑娘,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又是個授受不親的女人,因此直到此前我都不敢仔細看她一眼,相貌美醜,容顏俊陋,都說不上來。
人道是酒助色膽,三杯酒下咽喉,我鼓足了賊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一桌之隔,也就三尺之遙,還不把每根汗毛都看清楚了!
除了身材嬌小不夠模特兒的標準外,瓜子臉龐上五官清秀,皮膚白皙細嫩,乾凈得連一顆細小的痦子都找不到。
最可愛的,除了一付放射著明亮光芒的大眼睛外,還有嘴角兩邊因微笑而忽隱忽現的一對梨窩,充滿了蜜漿,散發著幽香,無須質疑,絕對是個美人!
我的心態由昨夜的憎惡,到今晨的憐惜,先前的友好,到現今的愛慕,發生了量到質的變化。
一時間,我的熱血沸騰,精神振奮,難道命中注定她將要成為我初戀的對象和終身的伴侶嗎?
此時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胡丹鳳!不知怎的我突然走起了桃花運,昨夜今晚,分別和兩個不同類型的女人共進晚餐。
胡丹鳳是個高貴妖艷的漂亮女人,我們的接觸雖然友好,卻似中間有著一條鴻溝,她有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威風。
我則如低聲下氣、乞求施捨的卑賤,所以整個夜晚,都是她在誇誇其談,為我安排著前途命運,而我只能俯首聽命,惟她是從。
吳小玲是個美麗清貧的下層弱女,更像是同一階層的兄弟與朋友,平等相待,坦誠交流,彷佛把她的前途命運都交給了我去安排。
這一夜,我們邊吃邊喝邊聊天,別看她瘦小年輕,酒量卻不小,我倆把一瓶白酒、四罐啤酒都喝了個乾乾凈凈。
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人間真情之交流,說得投機自然就能多喝些,酒助情生,自然又多了幾分感情的交融。
我是個貧苦的畫工,平日的業餘生活不可能經常流連於歌廳舞場,閒暇之際也就是在網際網路上瀏覽、聊天、打打遊戲消磨時光。
今日飯後,我習慣性地打開電腦,想起不久後即要為風姐兒畫SM圖畫賺錢,應該先做點準備,選擇幾個優美、性感又刺激的造型,以供需要。
於是打開了幾個SM網站,細細地尋摸著合意的鏡頭。
小玲則在收拾著宴後的殘局,整理著房間。
我聽得身後有大盆倒水的聲音,小玲問道:「濤哥,你洗澡嗎?」「電影院裡有淋浴,我一天要衝好幾次呢!」
「那麽我洗了,我已經二天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濤哥,可不許回頭看啊!」我聽得身後撩水的嘩嘩聲,忍不住還是回頭望了一眼,她赤裸著身軀背對著我,坐在大盆里,用毛巾沾著水往雪白的肌膚上澆淋。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非禮勿視」的聖人教誨忽地湧入腦海,趕緊轉過頭來,閉目沉思,拋棄了心中的雜念,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
片刻之後,突然感到一股凝脂香風吹拂著的的脖頸,伴隨著一個嬌嫩的女音:「怎麽濤哥也喜歡看這種女人的照片?」我猛然驚覺,原來小玲已沐浴完畢,穿著一身褲衩背心,正扒在我的身後,兩隻柔軟的乳房恰擱在了我的肩上。
可巧此時電腦螢幕上正顯示著一位全身赤裸,被五花大綁著的美女模特呢!想不到我的隱私被她發現了,頓時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應答才好,直到聽見她下面的一席話語,我才舒坦過來。
「難怪乎捆綁的手藝那麽高,昨天晚上把我捆得多麽結實,真是既興奮又刺激!」「哦!原來她也是個中同好。」我心中想著,口中問道。
「玲妹妹也喜歡這玩意兒嗎?」
「別以為光你們男人喜歡SM,其實我們女人不但喜歡,還希望能夠親身體驗一下受虐的滋味呢!」說著伸手拿過滑鼠,點了幾個連結,螢幕上又出現了幾位捆綁著的佳麗,並向我介紹道:其中哪幾個名叫薇薇、璐璐、琳琳、麗麗的,都是以前和她在一起工作過的小姐呢!
至此,我明白了,為什麽如今國內的SM網站,會有越來越多的、一個比一個漂亮的KB模特兒。
就連像胡丹鳳這樣的高級白領,都願意擠身加入這個行列。
原來女人們的內心都天生孕育著一種受虐的願望啊!
第二天,又是九點多鐘才起床,吳小玲已把早點準備好,用昨晚的剩菜煮了一鍋麵湯,又在外面買了幾個芝麻燒餅。
我點了點身上的鈔票,還有六百多塊錢,分了一半給她,說道:「就這麽點錢了,省著點用吧,還有七、八天,待我把電影院的幾張畫畫完了,才能領到工錢呢!否則,我倆就要喝西北風了。」「放心吧,夠用了。光昨天剩下的東西就夠我們吃兩天的了,不過得買些糧食回來,只要有了糧食,我去菜市場揀點爛菜葉子回來,也可維持生計啊!」這就是中國農村婦女固有的傳統,她們都是勤儉持家的好手。
飯後出門,我去上班,她去找工作。
晚上回來,她已把晚飯做好,熱飯熱菜地吃,還有美人陪著聊天解悶。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愜意至極。
終有一日,她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小飯館裡跑堂,但只乾了兩天,我就讓她辭去了,因為飯館工作的特點,從早上天不亮一直要干到晚上客散為止,太辛苦了。
後來又找了幾處,苦大累的她幹不了,輕鬆賺錢的又要冒著犧牲色相的危險,都不如意。
最後還是我出面,找到我原先上課的學校,給他謀了個打掃衛生的臨時工差事。
學校的清潔衛生,定時都有學生值日,她只須做些安排勞動和保管工具的工作,很是輕鬆,學校里知識分子居多,也比較安全。
本來學校里有宿舍可住,但她卻違背了前約不曾搬走,我也沒有強迫她定要離去。
我倆成了名不符實的同居關係,因為我們從來也沒有過越軌的行為。
(三)
二十天後,我正在閒寂無聊之時,忽聽手機響動,卻是胡丹鳳的聲音,告訴我:她已回來,約我今晚到她的住所,開始先前商定的工作。
下午五時左右,小玲下班回來,我將此事告知說:「今晚我與朋友去談一樁生意,可能回來得很晚,也可能就不回來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什麽買賣,非得夜裡談不可!明天白天就不行了嗎?」吳小玲眼中似乎包含著一汪淚水。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家裡放著現成的好東西不吃,偏要到外面去打野食!」我知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道:「人家是國家幹部,白天不是要上班嘛!幕後私下的買賣當然只有夜裡談了。我還能幹什麽?無非是幫人畫幾張畫而已。」「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人,也沒權力管你,只是提醒你注意,別染上了愛滋病,或者陷入什麽桃色糾紛中,就悔之晚矣!」人們都說如今「氣管炎」多,我和她只不過是剛認識了幾天的朋友,想不到她就有如此大的「醋性」,只得「哈哈」笑道:「放心吧,我是個正人君子,非禮之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晚飯後,我換上了那套胡丹鳳送我的漂亮西裝,還是打不好領帶,這次是吳小玲幫我打的:「呵!真的人是衣服馬是鞍,濤哥穿上這套行頭,真成了個白馬王子,天下的美女都會流連的張望啊!」說完,抱著我的腦袋親了個嘴,這個舉動還是我倆之間的第一次,也使我驚慌失措了片刻。
隨即我就意識到,這一吻,是要我記住。
「家」里還有她這個人呀!
胡丹鳳居住的這個小區,是近年來市政建設的輝煌成就之一,在拆去了大片危舊房屋的幾千平米土地上,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十幾棟摩天大樓,遠遠望去猶如一片高大挺拔的石林,屹立在市區的中心,儼然成了城市的標誌型建築。
連我這個已在這裡生活了多年的市民來說,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摩與鑑賞。
透過半截砌石,半截鐵柵欄的圍牆望進去,果然雄偉壯觀,富麗堂皇,繁花似錦,樹木成蔭。
兩扇高大的鐵門緊閉著,只待那華麗的轎車開到跟前,才自動地向兩側分開,予以通行。
行人則只能通過側旁的小門,小門邊挺直地站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穿著灰色制服、戴著大沿帽的門衛,兩眼不住地搜尋著過往路人的疑點,果然,在我前面的兩個衣著平常的人被攔住了,盤問了一番才又放行。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穿過小門,還好,那個門衛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讓我過去了。
我慶幸鳳姐兒送我的這套高級西裝,是它的神通使我免去了有損人格的盤問及搜查。
仰望著高聳的樓房,俯視著綠蔭的地面,不覺忖道:如此高檔的住宅,售價必定昂貴,每平方米少說也得七、八千元吧!
除了那些高級官員、大企業家、著名歌星、演員,平民百姓卻是望塵莫及的了。
像胡丹鳳這樣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居然也能擠身其中,必定大有來頭,不是手眼通天,就是別有生財之道。
置身於這豪華的建築之中,我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什麽都感到新鮮。
這不,麻煩來了!走到她居住的樓門前,只見門戶緊閉,一把帶著鍵盤的電子鎖守護著大門,我真不知道如何操作才能進去。
猶豫了半晌,不得已,走到路邊一個乘涼的老人跟前求教。
老人非常和氣地告訴我:只要把房間的號碼在鍵盤上輸入,自然有人給你開門。
我按照老人的教導去做,果然兩、三秒鐘後,門後的喇叭里傳來了鳳姐兒嬌媚的聲音:「濤哥來了,快上來!」接著「匡啷」一聲,門鎖鬆開,露出一條門逢,哦!
原來這門上還裝有視聽和遙控裝置,不禁為科技的進入民間家庭而歡欣鼓舞。
推門進去,一個小小的過道後面有一間門廳,正面有電梯,我伸頭望望,無人操縱,生怕又出洋相,沒敢登乘,就走上右側的樓梯,一步步,一層層向上攀去,到得她家門口,已是大汗淋漓了。
鳳姐兒已在門口迎我,:「傻小子,火力壯,放著電梯不坐,看跑得滿頭大汗!」說著讓我坐下,遞給我一疊帶著水果香味的面巾紙。
「快擦擦,落落汗。」接著拋出一句洋文。
「coffeeortea?」我要了茶,卻也為中華傳統文化的流失而感到悲傷。
自我今日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兩隻賊眼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因為她今天迎賓的裝束實在太嚇人了。
一件露臍半透明的小背心,勉強遮掩住兩個碩大又挺立的乳房,卻又隱約地影映出頂尖處兩粒紫紅色的乳頭,舉手動作只間,連腋下雜亂的黑毛都暴露得歷歷在目。
下體的一條短褲,雖把陰部包裹得嚴嚴實實,但兩條粉嫩的大腿及露出來的半截肥臀,也是撩人心扉,動人情感的啊!
胡丹鳳點燃了一支香煙,抽了幾口,又掐滅了,走過來挨著我坐下,說道:「你老是那麽瞪眼瞅著我,是不是笑我形象難看啊?人家美女都是刮凈了腋毛,剃光了陰毛,而我不但留了腋毛,還長著濃黑的陰毛呢!」說著故意把手抬高了,讓毛茸茸的腋窩在我眼前展示了下,又退下半截褲衩,用手理了一把陰毛。
「要知道,這樣才性感啊!才吸引人啊!要不海教授、薛博士這些名揚中外的大畫家,能找我來當他們的模特兒嗎?」看到我有些害羞、靦腆的姿態,又解釋道。
「別笑我不知羞恥,干這行久了,早習慣了。待會兒讓你拍照時,脫光了,全身上下還不叫你欣賞個夠,還談什麽羞恥二字呢?」鳳姐兒淫蕩的挑逗,一時間勾引起了我心情的激盪和迷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摩她豐腴柔嫩的體膚。
不想她卻趁勢倒在我懷中,鼻息漸漸粗促了,眯縫著雙眼,張大了嘴巴,似乎在體驗著一種難以言傳的幸福與享受。
持續了幾分鐘,才覺著她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站起來說道:「我們開始幹活吧!」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把上身的小背心脫了,那一對豪乳登時蹦了出來,在胸前搖晃著。
又扒下了褲衩,果然是一片黝黑、蓬鬆、茂密、雜亂的茅草地。
又聽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把衣服脫了!」
頓時驚得我呆傻了,不知如何對付。
「這種天氣,你不嫌熱嗎?要是弄髒了、弄破了,我可沒錢再給你買新的!」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趕緊寬衣解帶,脫得只剩下背心、褲衩為止。
猛然間,我又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這屋裡就你一個人,你老公呢?」「哈哈,哈哈!」她一陣狂笑。
「放心吧,我是個獨身主義者!」這一來,我才放心大膽地跟隨著她,進到裡面的一間屋內。
這裡間,是二十多平方米左右的長方形屋子,明明是間現代洋式房間,卻被裝飾得陰森恐怖,牆壁上貼了青灰色條石漿砌模樣的壁紙,靠裡面的幾米處設計成了個監獄囚室。
用鐵柵欄隔開,外面部分則布置成了間刑房,牆上掛著皮鞭、鐐銬,中間還放著一架兩米寬的門型刑架,上面掛著滑輪倒練,牆角早已用三角架支好攝影機與數位相機,上下左右燈光設備也都齊全。
「這是海教授為我設計的刑房,面積小了點,設備也不完善。薛博士的那間才叫闊呢!可惜除了他的模特兒,其他人是不讓進去的。」說著走到旁邊的立櫃里拿出幾捆繩子,拋在地上。
「來啊,捆吧!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都不在乎的。」對於一個搞美術的人,擺弄照相設備當然不外行,早先我也曾在公園裡給人照相、畫像賺錢謀生呢。
對於攝相雖不精通,但由於它的截圖像素不高,圖片較模糊,不便用來繪畫,只須調整好了,放置一旁,記錄個過程就行了。
我打開了燈光設備,開啟了攝相機,揀起地上的繩子,走到鳳姐兒身旁問道:「捆個什麽姿勢?」「隨便,你看著辦吧!」她答道。
「那就先來個中國式的五花大綁吧!」我在網上看過許多KB的圖片,最青睞的就是這個形式,只有幾道簡單的繩扣,就把人體的優美輪廓表現得盡善盡美。
而那些西洋和東洋的捆綁方法,在人身上纏繞了一道又一道的繩圈,遮掩了人體的美觀,實有喧賓奪主之感。
所以我選擇了我所愛的中式綁法。
雖說我沒有KB的實際操作經驗,但見得多了,做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
我把繩索理順了,在中間打了個繩扣,套過她的脖子,兩端從腋下穿過,又在手臂上繞了幾圈,再將手合攏,捆紮結實,然後將繩頭穿過頸後的圈扣,使勁勒緊。
只聽得鳳姐兒「嗷嗷」嚎叫了兩聲,兩條胳膊已被我懸吊在後脊樑上了。
「是否太緊了?我幫你松一松。」見她呼痛,我急忙問道。
「不,不,別松!越緊越舒服。」她回答道。
看她那略帶瘋狂地淫蕩姿態,我不由忖道:「真是個天生的受虐狂!好吧,既然你喜歡,就別怪我不仁義了。」於是我用左手將她交疊捆綁在一起的雙肘向上抬起,右手使勁把繩索勒緊,這回鳳姐兒「哎喲,哎喲」地慘叫了幾聲,眼中流出了幾滴淚水,臉上反倒露出了笑容,像是在稱讚著我捆綁技術的優良。
綁紮停當,我把她的身體掰過來、轉過去,仔細欣賞了一下。
胡丹鳳本來就長得漂亮、性感,如今更把豐胸肥臀突顯了出來,真是無比的誘人,十分的迷人。
我「命令」她站著、坐著、蹲著、跪著,做出昂首挺胸、橫眉冷對、冷漠無情、低頭認罪、乞求饒恕、痛哭流涕、疼痛難忍、可憐無助等等表情與姿態。
我從三角架上取下數位相機,從上下、左右、前後等各個方向給她拍照。
鳳姐兒果然不愧是個演員出身的女人,表演得十分逼真、感人,使我大開了眼界。
接著,我把她拖到門型刑架下,用釣鉤勾住她身後的繩子,拉動倒練,把她吊了起來,直到腳尖剛要離地卻又能勉強觸及地面。
她控制不了身體的平衡,不停地在空中轉悠、蹬踢。
由於繩索勒束著肌肉、撕扯著關節,鳳姐兒痛苦得不停地哀叫。
我又拍了十幾張,才將她改變了個姿勢,用繩子拴了她的兩隻腳踝,從後面吊在了刑架上,成了個四馬躦蹄的造型,再把頭髮綰成一束,拴在後面的繩子上,迫使她只能抬頭注視著前方。
又拍了十幾張,惟恐時間長了她受不了,就準備放下她來。
不料她卻在痛苦中掙扎著說道:「別忙,別忙!那邊柜子里有些淫具,你去拿來,給我帶上!」我這才真正地吃驚了,想不到這女人承受淫虐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強大,好吧,那就保證讓你玩個痛快!
我先拿了個口圈塞在她嘴裡,讓她把一方紅唇張得大大的,又掛了鼻鉤,把兩排牙齒呲露出來,因為吸煙的緣故,鳳姐兒的牙齒並不十分晶瑩光澤,但很整齊美觀。
再用涼衣夾夾住舌頭,拽出嘴外,吊了個小秤砣。
同時在乳頭上也夾上夾子,吊了秤砣。
忽然發現柜子里還放著幾個不同尺寸的假陽具,撿了一大一小兩個,將大號的插進入陰道,小的塞進肛門。
這才聽到她求告的聲音:「哎喲,哎喲!濤哥,你真狠呀!弄得我受不了啦!饒了我吧,我的親哥哥。」眼淚、鼻涕、口涎都流出來了。
說實在的,我的心裡也懷著幾分怯意,不知如此羞辱她,會不會引起她的憤怒,或傷害了她的身體。
於是急忙「訖哩卡擦」地照了十幾張照片,看看差不多了,趕緊撤去了各種約束,放下刑架,解了綁繩。
再看她身上已是條條紫紅色的繩印,手足四肢都麻木得行動不能自如了,只好將她抱起,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又替她推拿、按摩了半晌,方見她的面容從愁眉苦臉轉而破涕為笑。
「嘻嘻,濤哥的手藝真不錯,玩得真痛快,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小命!」休息了不到半小時,抽了兩支煙,喝了一杯茶,她又起身拉著我進了刑房,並親自傳授給我一種捆綁的姿勢,我說道:「這可比剛才要痛苦得多,可能受傷的。」她說:「沒關係,在海教授與薛博士那裡,比這厲害得多的我都試過呢!快來吧,別猶豫。」我照著她的說法,用繩索拴住兩隻手腕,向後分開,像鳥兒展翅般吊在刑架上,又將大腿與小腿緊貼著捆在一處,向上抬起,分開來吊在脖項上,讓一張漂亮的臉蛋與醜陋的陰門及肛門一起暴露在前方。
此時整個人體的重量全部加在兩隻手腕上,肩關節還是反向較著勁兒,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了。
我趕緊抓住時機拍照,也就堅持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她已是滿頭大汗,原本輕微的呻吟逐漸變成了悽厲的哀號。
我不忍心再看她受苦了,趕快將她放下,再次抱到客廳休息。
夏日的天氣,雖是夜晚,也有幾分暑熱,我已是汗流浹背,何況是體力消耗極大的鳳姐兒了。
只見她鬢髮凌亂,容顏憔悴,雪白的肌膚上布著條條繩痕和污漬,一付疲乏倦怠的形象,但卻仍是面帶笑容,心情愉快的模樣。
「胡科長辛苦了,對不起,我的手太重了吧?」我略帶歉意地說道。
「這算得了什麽?海教授與薛博士他們可不像你樣憐香惜玉啊!把我抱出抱進的,還替我舒筋活血地按摩。
為了賺取更大的利潤,他們把模特兒不當人看,一吊就是幾個鐘頭,表情不對就申斥,甚至拳打腳踢。
要不是能多賺點錢,我才不願意干這活呢!不過今後我倆長期合作,就好多了。」胡丹鳳點燃了一支香煙,邊吸著邊說。
休息了片刻,她告了個便,就到浴室洗澡去了,再出來時穿了一身府綢的睡衣,雖未施鉛華梳妝打扮,卻也顯示出她特有的雍容華貴與光彩艷麗的資質。
她要我也去洗澡沖涼,我正熱得難受,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議。
出來後,看到她在桌上已布置好了兩份說是夜宵或早點均可的食品,一人一杯牛奶和兩片麵包,還有一個荷包蛋,看來她的生活是很洋化的了。
餐後,一同進入她的臥室,並肩坐在電腦前,把剛才拍得的幾十張照片統統載入電腦,又一張張地欣賞、點評,最後選出了十張優秀的,打成包,傳到我家裡的電腦中。
一切做完後,看看窗外天已是大亮了,我起身打了個哈欠,準備告辭回去。
「別走了,就在這兒睡會兒吧!」她指著臥床說道,倒把我驚得睡意全消。
內心激盪著,頭腦到十分清醒,眼前的這個女人,猶如蜜糖般甜美,花朵般可愛,能夠與她同床共枕,共度良宵,當然是任一個男子求之不得的事。
但像她這種風月場中的交際花,對於我這樣毫無地位的男人,只不過的是利用而已,決不會有真情的。
切不可落入她的陷阱,以免留下什麽把柄叫她攥著。
所以對她的好意,只有好言謝絕了。
「唉,你呀!剛把我的性慾挑逗起來,卻就要走了。難道我這個靚女配不上你這個帥哥嗎?」說著搶上前來,一把抱住我的脖頸,把那濕潤的口唇在我的腦門、兩頰及嘴巴上重重地親吻了幾下。
女人特有的脂粉香氣以及她口中的煙臭,一股腦兒地吸進了我的鼻孔,我懵懂了,真不知眼前這個艷麗的肉體,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還是地獄的魔鬼出世!
正當我即將被軟化、降伏之際,她卻一把將我推開,說道:「走吧,強扭的瓜不甜!回去先畫兩張樣品,送給海教授鑑定一下再說。」我如大赦獲釋,趕緊回到客廳,穿上外衣,也來不及扎領帶,就往兜里一塞。
回頭望了一眼鳳姐兒,她正倚著臥室門邊站立,眼中流露出一種因乞求不得而失望的哀怨色彩,說聲:「再見,拜拜!」匆匆逃離了她的住所。
回到家中,小玲已去上班,早點做好放在桌上,還留了個字條,說:中午飯放在冰箱裡,叫我自己熱一熱吃。
我已困得兩隻眼皮都睜不開了,管不了許多,脫了衣服往床上一躺,立即就去夢周公了。
待到一覺醒來,見天色灰暗,已近黃昏。
小玲把晚飯都做好了,笑著說道:「你這一覺,鼾聲如雷,房子都要震塌了!還省了兩頓飯,天天如此,我們這個家可要發財了!」說著給我打了洗臉水,並把毛巾、胰子放在一旁。
「快起來洗臉、漱口、吃飯,你也不嫌餓啊?」我翻身起床,一邊清理著門面,一邊思索著。
這時我的腦海里反覆出現著兩個女人的倩影:一個是高貴美艷的胡丹鳳,一個是清秀嬌媚的吳小玲。
我更喜歡誰?誰更適合我?想來想去也得不到個結論。
哎!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想那麽多幹嘛!還是靜觀事態的發展與變化吧。
飯後,和往常的習慣一樣,小玲收拾屋子,我則坐在電腦旁,將鳳姐傳過來的照片一一打開,仔細觀看。
「這就是你昨天通宵一夜的成績?一共就拍了這十幾張照片呀!還干什麽去了?快坦白從寬!」不知何時,小玲已站在我身後觀看,語氣中明顯帶著醋味的質問。
「一共拍了百多張呢!可忙得我們夠戧。這只是精選出來的十張,準備畫畫用的。」我急忙解釋,以避免她的誤會。
「照片上的女人是誰?是你請的模特兒嗎?」她還是不放心。
「她叫胡丹鳳,是我的合作夥伴,她當模特兒,我來畫。」「就用真人的照片不是很好嗎,為什麽還要畫個假的呢?」「這你就外行了,一張美人的寫真照,能值幾個錢?這種照片網上有的是,一抓一大蘿。而經過畫家的再創作,就是藝術品了,價值翻了幾十倍啊!」「畫一張畫,能賣多少錢?」
「聽說國外一張好畫能賣萬把塊錢呢!我是初出茅廬,剛開始學著畫的,能賣個一千元就不錯了。」「你給她多少錢,計件還是計時?」
「我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平均分。」
「啊!濤哥,快把她辭了,我給你做模特兒,這錢不就都歸咱們了嗎!」「畫你?誰買啊?」我真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也不願意讓一個純潔的女孩子來從事這種淫蕩的職業,所以急忙給堵了回去。
「為什麽?難道我沒有她漂亮?沒有她性感?」她有些生氣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些畫都要靠她去推銷啊!」我急忙解釋道。
「這種性質的畫,在國內是不可能公開出售的,國外有人專門收藏,這條渠道還要靠她去打通呢!」「這麽說,缺了她這個雞蛋,還做不成槽子糕了。」「是呀!沒她不行。再說我也不願意你去當這種模特兒,光著屁股叫人畫,萬人被熟人知道了多寒磣啊!」「那到沒什麽,要畫也就讓你一人畫,一人看,我願意。再說,畫都賣到外國去了,誰還認識誰啊?」「快幫我挑挑,選出兩張來,先畫個樣品,試試能賣多少錢?」我見她已趨於心平氣和,就把話題扯開了。
她坐到我身邊,轉動滑鼠,把那十張照片反覆仔細看了幾遍,選出了二張。
其實依我看,這幾張照片都差不多,選哪張都可以,為了使她高興,就按她的意見辦了,把選中的兩張列印了出來。
我支起圖版,取出一張全開的道林紙,四周抹上膠水粘在圖版上,一邊幹著一邊向小玲解說道:「我準備畫兩張水彩畫,為防止紙張著水後的膨脹和脫水後的收縮,必須貼結實了。」然後調好色彩,準備好應用的畫筆與工具,開始了工作。
小玲待了一會兒,就去睡了。
夜深人靜,正是工作的絕好時間,我一口氣畫了個通宵,天明小玲起身去上班,我則翻身躺倒呼呼大睡。
就這樣晝伏夜畫,乾了三天,終於完成了兩幅圖畫,送到鳳姐兒處,由她轉送海教授鑑定、評價。
結果十分滿意,以每張一千元的價格賣出。
從此以後,每隔一周,就給胡丹鳳送幾幅畫去,同時幫她拍一些照片,傳回家來作畫,也拿回一批賣畫的報酬。
每幅畫的價格都在一、二千元之間,這樣我的月收入當在萬元以上,雖成不了富翁,但比起我當畫工時已是高了好幾倍了。
(四)
兩個月後,我到銀行去劃了劃卡,居然已經積蓄了幾萬塊錢,於是取出三萬元,交給吳小玲:「拿著,快寄回家去給你娘看病,先住院再說,今後有了錢再寄。」可是小玲卻推辭道:「看你不分白天黑夜地畫,才賺了這麽點錢,我怎麽好意思要呢!」「唉!錢是身外之物,用了還可以再賺嘛!看病可不能耽誤呀!」「不勞而獲,於心不忍啊!」
「哪就算那天晚上,你從我這裡偷走的,不就行了!」我開玩笑地說道。
「濤哥盡抖弄我的醜事,拿我開涮!」
「你每天替我洗衣做飯,就算是我請的家政,付給你的工錢吧。」「哪有每月萬元以上高薪的保姆啊?」
「就算預支的,將來有錢再還給我。」
「像我這種做清潔工的小保姆,每月能賺幾個子,何年何月才能還得清啊?」她腦子一轉,拐了個彎說道。
「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個條件,我就收下。」「什麽條件?」我問道。
「你聘請我做你的模特兒,咱倆也對半分帳,那麽這錢就是我的勞動所得了!」「這,這,……」我猶豫了半晌,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這可是要以女孩兒家的清白為代價的啊!你是個純潔的姑娘,我不願意傷害你啊!」「又不讓別人畫,就讓哥哥你一人看,我心干情願的嘛!濤哥,你就成全我,讓我為母盡孝,為哥盡義吧!」她乞求道。
我沉思了片刻,也是的,我倆在這塊小天地里已共同生活了近三個月,雖說沒有什麽破格的行為,但不經意間窺視到對方身體的隱秘之處,也是經常發生的。
其實在周圍人們的眼中,早已把她當做與我同居的情婦了呢!再藏著、掖著,故作正人君子,也實屬沒有必要。
所以也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好吧,你先把錢寄出去,我們再合計一下,先畫張樣品,叫胡丹鳳拿去給海教授鑑定一下,看值多少錢,好嗎?」她得到了我的許諾,高興得忘乎所以,一頭鑽到我的懷中,緊緊地抱住我。
我真正地有些納悶了,誠然我是個英俊體面的青年帥哥人物,卻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特殊的魅力,使兩個不同性格的美貌女人都主動地向我投懷送抱,願意獻身。
真不知是福兮還是禍啊!
次日醒來,我賴在床上,構思著今天晚上如何替小玲拍照,什麽情景?何種姿態?待起床拾輟完畢,已是中午十一點多了。
我是個慣於晚睡晚起的人,晚上工作,白天睡覺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
匆匆吃了小玲給我留下的飯菜,就到街上去溜了一圈,買了兩盞碘鎢燈回來,一盞掛在天花板上,一盞置於東牆跟下。
再把拍攝場地清理出來,又準備了幾件所須的道具。
說實在的,我這破屋子,無論燈光或背景,都不符合拍照片的需要,只有將就著,好賴拍出個人形,再在繪圖上下功夫吧。
待我一切準備停當,吳小玲也回來了,看見我布置的場景,不禁飛紅了臉頰,低聲問道:「濤哥,今晚就開始啊?」「怎麽啦,你害怕了?那就打退堂鼓,不幹了。」其實,我也是打心眼裡不願意她從事這項工作的。
「不,不!為了給我娘治病,只要能賺錢,我豁出去了!」看得出有一股孝道的力量在支持著她。
「那就趕快做飯吃,吃完了好開工。」
我倆邊吃著晚飯,邊策划著拍攝的內容:「小玲,你想拍個什麽樣的照片?」「我想……」她沉思了片刻,臉上又出現了紅暈。
「就拍個把我五花大綁,押赴刑場處決的情景吧!」這和我預想的不謀而合,因為我從她平日在網上瀏覽的愛好猜測,定會選擇這個內容。
於是趕緊回應道:「好,好。就拍一個女殺人犯,一個謀殺親夫的女死囚,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的畫面吧!現代槍斃人可不興裸體的,所以你不必脫光了,兩全其美啊!」「其實,其實……」她的臉更紅了,一派羞澀的表情使她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脫光了給你濤哥一個人看,甚至把身子都給了你,我都願意,只是公諸於眾實在是有些害羞。」待她神情鎮定了些後又說道。
「第一次先這樣,試試!不過為了多賺錢,以後我還是要脫的,我要你給我畫個赤膊著身子,騎木驢遊街,然後押赴刑場,凌遲處死的畫面,一定能買個的大價錢!」這更使我驚詫不已,人說男人有淫虐女人的天性,不想女人追求被淫虐的願望更勝幾籌,就連這個純潔的農村丫頭吳小玲也不例外。
吃罷了飯,一切收拾停當,我把小玲叫到跟前,只見她一付畏縮的模樣,低垂著腦袋,耷拉著眼皮,面含羞澀,一言不發。
我走向前去,解開了她襯衫的紐扣,去掉了乳罩,把兩隻衣角攏在一起系了個死結。
小玲沒有躲閃,沒有掙扎,任憑我的擺布。
然後將她的雙手擰到背後,仿照著死刑犯人的捆綁方法來了個五花大綁,就是在收緊繩索的時候,她也沒有出聲,只是咧了咧嘴角,齜了齜牙,強忍著痛苦。
由於兩個瘦削的肩膀被綁繩向後勒去,自然挺出了胸脯,把那前胸的兩片衣襟敞開了,露出一片雪白細嫩的肌膚,小玲年紀尚小,乳房不大,卻很堅挺,乳頭雖仍被包裹著,乳肉卻大半露在了外面。
接著我把她的褲帶鬆了松,使褲子下滑了幾寸,讓腹部的肌肉和肚臍暴露出來,在褲腰的邊緣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幾根陰毛。
再在她近膝蓋的大腿上綁上兩道繩索,模擬著死囚的防污繩。
我反覆地觀摩著我的傑作,含苞欲放,欲放又隱藏著秘密,真是既不傷大雅,又顯露出性感的誘惑。
最後我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下午特為她製作的一條長長的、尖尖的亡命招子,寫上「槍決流氓殺人犯吳小玲」字樣,插在她的身後。
打開了新裝的兩盞碘鎢燈,頓時屋內通明,如同白晝一樣。
我將小玲拖向東牆,命她靠牆跟坐下,說道:「你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少婦,和姦夫合謀殺死了親夫,被判了死刑。
剛才審判長已經宣布:今日就要將你押赴刑場執行槍決了。
現在已經捆綁好了,讓你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即將拉去遊街示眾。
事到如今,你是無依無靠、無援無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的境地。
你要表現出一種無奈的憂傷與哀怨!」我在她的上下左右「卡嚓」了十幾張照片。
跟著又命她站在牆跟前,說道:「現在你正被押解於大街之上,遊街示眾。
周圍站滿了觀眾,都用鄙視與輕蔑的眼光瞧著你,有人在憤怒地咒罵你,有人在嬉笑著嘲諷你。
你是羞臊滿面,卻又無可奈何,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付尷尬的模樣!」我又在她周圍照了十幾張。
接著命她俯首跪下,說道:「現在你已被押到刑場,跪地行刑,離死亡只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了,你是又驚慌又恐懼,面容慘澹,渾身顫慄!」又圍繞著她拍了十幾張。
吳小玲不是個演員,因此表演得不像鳳姐兒那麽表情豐富多彩,身段優美多姿,但她本就長得小巧玲瓏,清秀瘦弱,天生的一付悲劇人物的形象,所以本色的表演也把一個女死囚演繹得讓人憐惜,動人心扉。
拍完了照,我又逗她玩了一把,以手代槍指著她的腦袋,說聲:「預備,放!叭!」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她果然逼真地「咕咚」一下栽倒在地,渾身還在不停地抽搐和抖動。
可是待了好半天也不見她爬起來,就提醒道:「小玲,小玲,演完了,快起來吧!」只聽她一陣「咯咯」的笑聲:「哎喲!濤哥,我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快來抱抱我!」我還以為她摔傷了呢,趕緊過去將她抱起,放到沙發上坐下,解了綁繩。
忽然感到手上沾染了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再看她的褲襠下濕了一片,好奇地問道:「怎麽你的小便失禁了?」她紅著臉兒,低聲說道:「哪裡是小便,我來性了!」我明白了,她是個農村的知識青年,自然有些性的知識。
「自你把我捆上後,我就處於一種興奮與激動的情緒之中,心裡有一種溫馨與幸福的感覺,一會兒激烈上升,一會兒平緩下降,當你開槍的一瞬間,突然猛烈地爆發,達到了高潮,不自覺地流了一褲襠淫水!」這一下,我真的驚奇萬分!那次捆胡丹鳳,挑逗起了她的性慾高潮,乞求與我作愛,像鳳姐兒這种放盪無羈的女人,出現此情不足以怪。
可是吳小玲不過是個單純無邪的農村姑娘,居然也會這樣,實是出乎我的意外。
看來一些冰戀小說的作者,描寫女子受刑時會產生性慾的高潮,還以為是杜撰地想像。
實踐證明:這是千真萬確的啊!
我從所拍的數十張照片中選出了兩張:一張是吳小玲被五花大綁、背插斬標、面帶驚恐、仰天長嘯,似在感嘆著上天的無情和自己命運的多磔;另一張是她跪俯刑場、鎖眉閉眼、咧嘴呲牙,強忍著即將來臨的子彈穿頭的痛苦。
把它們製成一幅油畫和一幅水彩,作為樣品,帶到鳳姐兒處,請她送交海教授鑑定,看能夠賣個什麽樣的價錢。
鳳姐兒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畫,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使勁地噴在畫中人身上,斜眼乜視著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是你的相好嗎?」「一個普通朋友,因母親得了重病,急需錢花,也是為生活所迫,才捨身救母,願意充當模特兒,不知胡科長認為她行不行?」「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讓你隨便綁、隨便畫,說不定你們早就上過床了吧?」聽得出她的口氣有些嫉妒與不滿。
「難怪乎,有好幾次你把我的性慾挑逗起來後,卻不肯和我作愛,原來是金屋還藏著嬌呢!」「胡科長誤會了,真箇是普通朋友……」看胡丹鳳的神情是不願意接納她了,其實我也不願意小玲從事這項職業,正好就此下台吧,也是兩全其美。
「這個小丫頭長得到很秀氣,也是個小美人,當模特兒正是好材料!」不料她的口氣又轉回來了。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可以擴展畫面內容,比如畫雙人的:,一個死囚,一個劊子手;一個女王,一個奴隸。不是很有趣嗎?」「來個絕代雙嬌,定可賣大價錢!」我附合著。
「不過醜話說在頭裡,做生意嘛,親兄弟明算帳。」這個鳳姐兒真是個財迷老道,時刻不忘記自己的利益。
「至於報酬嘛,我倆的畫還是二一添作五,你倆的畫就得三一三十一,我也得分一份兒!」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完全是不勞而獲的剝削行為。
可是仔細想來,沒有她,這些畫根本沒有銷路,不過是廢物一堆,無奈何也就同意了她的意見。
幾天後,鳳姐兒傳過話來說:海教授很欣賞這兩幅畫,開出了每張兩千元的價格,並捎來話說;「希望以後能多畫些有關冰戀方面的內容,外國人也十分欣賞呢!」我和小玲的合作,第一炮就賣了四千元,按鳳姐的分帳方法,每人分得一千三百多元。
對小玲來說,這不是個小數,當然很高興。
又過了幾天,按照鳳姐兒的安排,我帶領小玲去至她的住所,開始了第一次三人的合作拍攝。
我明白,小玲的出現,使鳳姐兒心中存有一種不服氣的嫉妒心理,因而在言語和行動上都可能會給小玲一些難堪,所以行前就給她打好了預防針。
「像胡丹鳳這樣的有錢人,都有一種自我優越感,在窮人面前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往往會有些出言不遜和妄自尊大的舉動,小玲你可要耐著性子,別和她一般見識,這買賣方能順利做成啊!」「濤哥,你放心吧,我是個打工妹,侍侯過的老闆多了,哪一個不都是這種德性,我早就養成了忍耐的習慣,不會有問題的。」不過事實卻不像我想的那麽糟糕,鳳姐兒口似蜜糖,甜言蜜語,初一見面就把小玲誇了個夠:「玲妹妹長得多俊啊!眉清目秀,肌膚白嫩,哎喲!還有兩個小酒窩。不知道將來哪位帥哥有福氣,討了這個小美人做媳婦。」接著又做出一付熱烈歡迎的姿態。
「玲妹妹協助我們工作,不但減輕了我的負擔,而且濤哥有美人在伴,勁頭也更大了。」言語中雖還帶著刺,卻尚無惡意。
寒暄幾句後,就開始了今天的拍攝,按照往常的慣例,編導及主演是胡丹鳳,我的攝影。
今日也不例外,故事情節及人物造型都由鳳姐設定,只是主演改成了小玲。
按鳳姐的安排,今晚要拍三套照片:第一套是嚴刑拷打,第二套是遊街示眾,第三套是刑場處決。
我先去至刑房,調整燈光,準備拍攝設備。
她倆則在客廳里做必要的化裝。
待萬事具備,我把鏡頭對準房門,單等演員上鏡。
門開處,胡丹鳳押著吳小玲出現了,但見:小玲披頭散髮,也不知臉上抹了些什麽,滿面污髒蠟黃。
鳳姐兒當過演員,化裝自是內行,還真把小玲打扮得和囚犯一模一樣,赤裸著身子,一絲不褂,雙手反拷在身後,踝上還帶著一付腳鐐,蹣跚著一步一挨地走了進來。
後面跟著胡丹鳳,頭戴一頂灰鴨舌帽,把一頭青絲全包裹在帽子裡,下穿一條黑綢布寬口長褲,上套一件白布對襟褂子,卻未系紐扣,敞著胸懷,把兩隻肥大的奶子露在外面,儼然像個特務打手的樣子。
一手拽著小玲的臂膀,一手掐著她的脖頸,使勁壓下,迫使她彎腰俯首,繞著刑房遊走了一周。
我尾隨著她們,在前後左右來回奔跑,從不同角度拍下了十數張照片。
最後,鳳姐一把抓住小玲的頭髮,讓她仰首正視著前面的鏡頭,拍了幾張帶著悽苦面容的特寫。
隨後,鳳姐兒打開了小玲的手拷腳鐐,把她拉到刑架前,將雙腕及頭髮均用繩拴了,吊在刑架的橫樑上,雙踝分開綁在兩側的立柱下,拉緊了繩索,使她四肢最大限度地張開,讓身體的各部位全都暴露在鏡頭面前。
別看我和吳小玲在一間屋內同居了數月,還真未曾明目張胆地看見過她的身體內幕,今天也是頭一次,不由自主的好奇心,使我目不轉睛地呆望著她。
其實在這世上,至今我也就只見過二個未加覆蓋的女人肉體,一個是不久前的胡丹鳳,一個就是現今的吳小玲。
自然地拿她倆進行比較,從而了解到成熟女性與青春少女之間的差別。
小玲年輕,無論乳房與陰器的大小和顏色,腋毛與陰毛的多少和深淺,都比鳳姐兒輕柔、淺淡得多。
鳳姐兒如火般的熱情性感,小玲則似水樣的溫存可愛,真是兩個不同類型、不同性質的美人兒。
吊在刑架上的吳小玲,不知是因為第一次玩這種遊戲不知道厲害深淺,抑或是本身肌體對淫虐的刺激所反映出的興奮,一張俏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色彩,反倒流露出一種略帶羞澀的微笑。
再看那敞胸露懷站立一旁的鳳姐兒,面容猙獰,橫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執條牛皮蛇鞭,一付母夜叉的形象,望望小玲並無恐懼之感。
不覺怒形於色,用鞭杆指著她的鼻尖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小猖婦,到現在還是一付勾引男人的媚態,知道你是誰嗎?你是囚犯,正在被嚴刑拷打的死囚!要哭、要叫、要痛苦、要悲傷,懂嗎?」小玲聽後,即刻做了一個擠眉弄眼、呲牙咧嘴的怪相,須臾又覺得可樂,不禁嬉笑出聲。
這一來可惱了鳳姐兒,口中念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順手朝她前胸甩了一鞭。
「啊!」隨著一聲慘叫,小玲胸前一對乳房上出現了一條鮮紅的鞭痕。
接著後背及屁股上又挨了第二鞭、第三鞭。
小玲臉上失去了笑容,代之而來的是滿面淚涕和「依哩哇啦」呼痛和求饒的聲音。
待到第四鞭、第五鞭下去,小玲已沒了聲息,似乎昏厥了過去,同時襠下噴出了一股騷尿。
「還真打呀?」我心裡突然一驚,手中停止了拍攝,急忙上前勸阻。
「你這樣會把她打壞的!」
「快一邊待著去,拍你的照。」鳳姐兒轉過身,將火氣朝我泄來。
「怎麽心痛你的小情人了,憐香惜玉了是嘛?你還不快把這組鏡頭拍完,難道真要我把她打死不成?」說完又狠狠地抽了幾鞭,看著有些累了,才扔了鞭子,口中尚不解氣地念叨。
「什麽玩意兒?不就是年輕幾歲、長得清秀點嘛!還敢來搶老娘的行市!」說完走向一旁,抽煙、喝水去了。
直到此時,我方明白,原來胡丹鳳是口蜜腹劍,面似和善卻妒火中燒,把一腔怒氣撒向小玲,藉機施刑懲罰。
啊!原來她是個兇狠毒辣的惡婦人啊!
此時我的心裡也是翻騰起伏,幾個月來和鳳姐兒建立起來的合作、友誼、敬佩和感情,一剎那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趕緊跑過去,將小玲解了綁索,從刑架上放下來。
小玲伏在我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半晌方「嗚嗚」哭出聲來:「濤哥,真痛呀!」我一把抱起她,出了刑房,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拿過幾張面巾紙,揩擦著她身上的污漬和皮下滲出的血跡,一邊安慰她道:「好了,好了,以後我們再不幹這買賣了!」不大一會兒,鳳姐兒抽完了一支煙,也走出刑房,對我說道:「別那麽婆婆媽媽的,放心吧,你的小情人死不了的,比這厲害得多的刑罰我都嘗試過。
鞭打是最輕的了,還有針刺、火烙、電擊、絞刑等等不比這殘酷得多!開始的時候有些痛苦,到後來還求之不得呢,不信待會兒你去問問她,看我說得對不對?」看著我沒有理她,仍在不停地替小玲按摩,心裡又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兇狠地命令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繼續拍下面的吧!」「她都傷成這樣,還怎麽拍?」我沒好氣地回答道。
「她拍不了,我還能拍啊!誰叫她弱不禁風,這點苦頭都吃不消,看來這份錢還得我來賺啊!」我牙一咬,心一橫,心中忖道:「好吧,你不仁,我也不義。繼續拍,看我這回怎麽折磨你!」回身對小玲耳語道。
「你在這兒歇著,我給她拍去,我會給你報仇的!」站起身來,走到鳳姐身旁,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在她一連串「哎喲,哎喲」的叫喊聲中,拖進了刑房。
其實,我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待人接物,一貫奉行中庸之道、與人為善的方針,與人交往很少怒形於色,處理事物也不持強爭鋒,對於女人更是愛護善待。
那日吳小玲私入我宅,欲施偷盜,怒極之下非但未責罰於她,還施予溫情照顧。
至於胡丹鳳,雖則在文藝界中名聲狼籍,但我仍然敬佩其才,鍾愛其美貌。
以上種種,都證明了我是一個溫良恭儉讓的謙謙君子。
可能是因為世人都有扶持弱小的天性,作為豪強的鳳姐兒毒打了弱勢的小玲,引起了我的無名怒火,竟不顧後果地要為小玲伸張正義、抱打不平,痛責頂頭上司胡科長。
完全沒有考慮到由於我的一時衝動,導致關係破裂,不但眼前賺錢的買賣要黃,連我原先賴以為生的畫電影海報的差事都可能要丟,我將喝西北風去也!
我怒氣不息,將鳳姐兒拖進刑房,以暴力的手段撕碎了她的上衣,扯脫了她的褲子,精赤條條地露出一身潔白豐潤的肌肉,反剪過雙手,用麻繩捆綁起來。
其勁道之大,使根根繩圈都深深地陷入到肌膚之中,形成道道溝渠,最後收緊的那一下竟然用腳蹬著她的屁股,雙手使力,把她的手腕高高地吊在了後脖頸下。
鳳姐兒不斷發出從來也沒有過的慘痛哀號:「哎喲,哎喲!痛死我了,濤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我把數位相機固定在三角架上,整定到自動連續拍攝的功能,調整好位置,按下快門,啟動了自拍器。
然後走到鳳姐兒身旁,一手攥住她身後的綁繩,一手抓住她的頭髮,拖到鏡頭跟前,令她的面孔、五官、四肢、軀體不斷變換著各種淫蕩醜陋的造型,讓相機以每十秒一張的速度記錄了下來。
最後,我把她按跪在地,從櫃里拿出一把仿真的手槍,頂在她的後腦勺上,就在快門即將打開的瞬間,她突然抬起頭來,面對鏡頭,做了一個滿面淚水、愁眉苦臉、哀怨無奈的神態。
隨著閃光燈的亮起,我使勁一腳踹向她的後背,只聽得「哎!」地一聲慘叫,腦袋磕在地板上,來了個狗吃屎,撅著屁股趴在那裡,久久沒有動靜。
這時我才感到心內發慌,莫不是傷殘了什麽器官就糟了!頓時一股怒氣也泄去了大半,急忙跑過去扶持。
不料她卻翻身坐起,雖然額頭撞青了一塊,鼻孔也流著血,卻是面帶喜色。
「哈哈!」大笑道。
「真好,真好,真過癮!」我有些內疚地將她扶起,她卻趁勢撲到我的胸前,雙手捧住我的腦袋,玩命地親吻著。
又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濤哥,你真棒,今天我終於激起了你的勇氣,開發出了你內心兇狠殘暴的一面!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啊!可把我折騰得舒服死了!」現在,我是真正的糊塗了,不知這個鳳姐兒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麽藥?
難道是為了維護我們的關係不致破裂,以至使這個賺錢的買賣繼續經營下去,寧願忍受著身體的傷殘,找個下來的台階。
還是她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受虐狂啊?
無獨有偶的是,當我攙扶著吳小玲在回家的路上,勸她再也不要參與這種遊戲時,她也斬釘截鐵地說道:「不,不!我還要接著干,皮肉受點苦,心裡很舒服!」我又犯了一次糊塗,難道是為了賺點錢給母親治病,寧願犧牲自己的身體。
還是她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受虐狂呢?
哎!女人可真是難以捉摸,即是那麽可愛,又是那麽淫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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