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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 (5-7)作者: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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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02: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五章 身入帝府
那車夫將車子停在道旁等候檢查,大概前面排了一條長龍,不由地低聲咒罵:「檢查個卵,他娘的,好好地突然又設一個站!」
燕馭驤聞言心頭一動,忙掀開車簾向前望去,只見檢查的官兵有一人額頭長著巨瘤,輕呼一聲:道:「獨角龍王!」
貝祈綾驚問道:「獨角龍王在哪裡?」
燕馭驤放下車簾,道:「他假扮官兵自設檢查站,其實在搜捕我們。」
貝祈綾撇了撇嘴,道:「搜捕?諒他一人沒這大本領!」
燕馭驤道:「不止他一人。」
貝祈綾急問道:「可有段梅坡?」
燕馭驤搖搖頭,道:「另外一人我識得,是昨晚與獨角龍王攔阻我們的同伴,其餘都面生,大概是他二人的手下。」
「沒有段梅坡在內就不怕。」
「你待怎樣?」
「殺!」
「不成。」
「獨角龍王是你手下敗將!」
「殺了他們行蹤敗露。」
貝祈綾一愣,心想:「這可糟了,叫段梅坡他們知道我從這裡逃走,一起追來,雖有溫栩幫助我,怕也逃不掉。」
頓時芳心無主,頻頻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 燕馭驤安慰道:「不要慌,等我想法子混過去。」 貝祈綾不以為然,道:「以我看,棄車走小路。」 燕馭驤道:「不行,我們一出車外,獨角龍王就可能發現。」
「你有什麼法子混過去?」
貝祈綾問。
「幸好獨角龍王與他那同伴與你未曾照過面……」 「我或許可以混過去,你呢?」
「我躲起來。」
車子緩緩向前移動,貝祈綾正要問躲在哪裡,燕馭驤打開後車門朝車肚子鑽了進去。
車子移到前面,只聽獨角龍王問道:「到哪裡?」 那車夫道:「揚州。」
貝祈綾暗呼「糟了!」
他若問有幾人,豈不全完了?卻幸獨角龍王沒有這樣問,伸手拉開車窗簾。
貝祈綾慌忙低下頭。
車裡是名姑娘,獨角龍王仔細打量一陣子,問道:「小姐,姓甚?」
貝祈綾道:「姓貝。」
獨角龍王「嗯」了一聲,放下車簾,揮揮手,令那車夫道:「駕走!」
接著檢查下一輛車子。
幾輛車已檢查完,一時沒車子跟來,站在獨角龍王一旁是「人屠」他道:「先前那姑娘可疑。」
獨角龍王道:「絕不是那姓貝的賤婢。」
人屠道:「我倒覺得有點像。」
「真是那賤婢,她敢說自己姓貝?」
「有道理。」
「不知別的道上現在有沒有發現。」
「守到幾時呢?」
「那賤婢和那狗賊不是傻瓜,躲在臨安多一刻多一分危險,越早離開越好,三兩天內當可守到。」
人屠想想好笑,道:「自古正邪不兩立,為了提那賤婢,我們兗同心合力啦!」
獨角龍王冷哼道:「青、白、藍、紅四俠還不屑與我們合作,他奶奶的,不是看在段老兒面上,我們又豈願與他兄妹一體!段老兒真不錯,值得我們尊敬,莫說他對我們有解救之恩,能倒求我們合作真是破天荒。」
原來他二人的穴道是段梅坡解的,燕馭驤並沒下重手點穴,縱如此,一般的高手一時還沒法解開哩。
獨角龍王道:「段老兒到底是大理名家,氣度恢宏,既要捉拿共同之敵,彼此合作一時又有何損?」
人屠嘆了口氣,道:「那對狗男女要從這條道上經過,叫我們捉著可就威風了!」
「威什麼風?」
「至少有攔阻之功,他青、白、藍、紅四俠不能不心生感激。」
「好啦,你要紅俠那丫頭對你感激,就加點勁吧,有車子來了。」
且說貝祈綾雖順利通過獨角龍王那一關,仍不敢大意,當晚辭退那車夫,另雇一輛車連夜趕路,這樣夜不停宿地換車,三天就到了揚州地界。
至此,已是天帝天下,貝祈綾再無所懼,笑對燕馭緊道:「真好笑,請你來這兒卻要你出路費,回去一定加倍奉還。」
燕馭驤道:「既介紹工作,暫墊路費算得了什麼。」 貝祈綾命車子停在市上驛站前,下了車燕馭驤正要拿銀票付車資,貝祈綾搖手道:「到這裡會有人替我們付的。」
轉向車夫道:「去站里拿錢去,說我貝姑娘外賞一兩。」
聽有一兩賞頭,車夫掛著笑容跳下車座,跑進站里。 燕馭驤道:「你和這家驛站主人熟?」
貝祈綾揮著灰塵,點頭答應。
燕馭驤道:「叫人家付也要還,我先墊不是一樣?」 貝祈綾道:「我問你,店是我開的,用店裡銀子我需要還嗎?」
燕馭驤有點不信道:「這驛站你開的?」
貝祈綾道:「雖不是我開的,只要是天帝產業,我都有權。」
燕馭紅「哦」了一聲,道:「原來天帝還開驛站。」 貝祈綾道:「不止驛站,這市上十家店面倒有八家是他老人家開的。」
放眼望去,這裡的店門不計其數,天帝竟擁有十分之八,燕馭驤咋舌自語道:「難怪他富甲天下!」
貝祈綾笑道:「金衫使者銀衫少女,富甲天下一天帝,想來你聽過這兩句傳言,天帝富堪敵國,十個揚州的財富也衡量不了啊。」
燕馭驤聽得呆了。
貝祈綾瞧他發獃的樣子,吃吃一笑,低聲道:「羨慕嗎?只要你當上金衫使者,僅這裡,吃喝玩樂任你享受不用花半分銀子。」
燕馭驤道:「倒不是羨慕,我在奇怪偌大的財富,他天帝是怎麼賺的?」
貝祈綾笑笑不語。
那車夫收了銀子歡天喜地走出來,後面跟著走出一位綢袍青年人朝貝祈綾一揖,滿臉堆歡道:「貝姑娘好。」
貝祈綾只點了一下頭,吩咐道:「備車。」 那青年應聲「是」望了燕馭驤一眼,轉身走回。 燕馭驤正奇怪為何還換車,貝祈綾就向他解釋道:「尋常車輛進不了咱們那裡,故必須在這裡換車。」
一會兒從驛站內馳出兩輛華麗的馬車,車身金黃,打造精巧,與普通車輛不相同。
貝祈綾見備了兩輛車,嘀咕道:「死天羅,自作聰明!」
燕馭驤道:「天羅?剛才那青年叫天羅?」 貝祈綾搖頭道:「天羅是他綽號,我沒說全,或者你聽過天羅手這人吧?」
燕馭驤微吃一驚,道:「他就是長白一怪的徒弟,以一套天羅掌法享譽武林的崔傑?」
「可不就是那老怪物的得意弟子?師父是怪物,教的徒弟也是自作聰明的小怪物。」
「天羅手崔傑是位響噹噹的人物,怎麼給天帝管起驛站來?」
「這哪站是咱們的前哨,不叫金衫使者來管怎麼辦?」
燕馭驤哦了一聲,道:「原來他是金衫使者,這倒不委屈他了。」
第一輛馬車停在兩人身前,貝祈綾道:「上車吧。」 燕馭驤心有所感,像沒聽到,他問道:「顧名思義,金衫使者應著金衫,怎麼——」
「在這裡穿金衫,不等於告訴別人這裡是天帝大本營的所在。金衫使者要離開這裡執行任務才穿金衫。」
燕馭驤揖手相請貝祈綾道:「你先上。」
貝祈綾道:「你也上,咱們偏要坐一輛,看那死天羅又如何奈何我?」
第二輛車馳來,燕馭驤避免跟她親近,笑道:「我還是坐後一輛吧。」
貝祈綾口裡堅持,心中則有避嫌之心,以免落人閒話,一見燕馭驤向後一輛馬車走去雙車馳過市面往北面行,進入郊區。
一路彎彎曲曲,路線複雜,燕馭驤暗中牢記,越過一大片陰沉沉的叢林,向一座倚山而建的石堡馳去。
抬頭望去,那石堡雖然剛建立不久,卻有古堡的陰沉之氣,像亘古巨獸矗立山前,俯視那一遍叢林。
堡前是道人工開墾的溝渠,廣約十丈,堡上若布滿弩箭手,輕功再高也難回過這道深溝衝上堡去。
燕馭驤暗道:「那片叢林陰森森,人在其中,方向莫測,過來已難,入堡更難,這天帝設防如此嚴密,不打進內部,想殺死他還真不容易哩!」
馬車停在護堡溝前,不一刻在聽一陣隆隆大轡,想是堡上守衛看到自家人來到,放下入堡的橋了。
轟轟而過,燕馭驤探首上望,只見堡門上大書:「天下第一堡。」
入堡後沒多久馬車馳至一地停下,走來兩名勁裝堡了打開車門,跟著一位留著鬍鬚的長袍中年人迎上前,欣喜道:「貝姑娘可回來了!」
貝祈綾走下車,問道:「近來沒什麼事吧?」 那中年人看到一個生面孔人從後一輛馬車中走出,立時住口。
貝祈綾道:「他不是外人,你說。」
那中年人卻道:「姑娘旅途勞頓先憩息吧。」 貝祈綾指著燕馭驤道:「這位是我新請來的帳房,姓燕,著人帶他去見王帳房,分些帳務給他管。」
那中年人笑道:「王帳房年紀大了正需幫手。」 說著,喚來一名堡丁。
那堡了待要領燕馭驤入內,貝祈綾道:「溫栩,安排好後可不許亂跑啊,要知這裡到處是機關,亂走不得。」
燕馭驤跟在那堡丁後慢慢走了一段路,回首望去,只見貝祈綾和那中年人朝另一個方同走去,那中年人邊走邊說著,卻因離得遠了聽不見。
他心想:「那中年人大概是把陰司秀才在兩湖受挫的經過告訴了貝祈綾。」
這一來身份立有拆穿的危險,但又想:「或許那陰司秀才會隱瞞些事實,倘若如此,還有僥倖。
「然而紙包不住火,陰司秀才縱不將事實言明,天師教門下領導兩湖的大消息又豈能隱瞞得住呢?尤當貝祈綾得知那兩湖盟主姓燕而又是保真子的師弟,前來詢問,他燕馭驤怎麼解釋?」
想到這時,燕馭驤懊悔向貝祈綾承認自己是保真子師弟了。
目前唯有速戰速決,不等貝祈綾懷疑自己先發制人! 心中這麼決定後,燕馭驤越發小心四周環境,把那堡丁怎麼走法默記心頭,免得沒死在敵人劍下而被機關害死。
經過兩重院落,堡丁忽然止步,回頭向燕馭驤道:「你等在這裡。」
堡丁向前走了幾步便喊道:「有人在嗎?」 前面是座大花園,遍栽奇花異木,卻雜亂無章,花園後是月門,沒喊多久,月門那裡出現一位宮裝少女。
那宮裝少女問道:「誰啊?」
堡了道:「新來一位帳房,你引進內院吧。」 說完,轉身走了。
燕馭驤正不知那宮裝少女要怎麼通過花園來迎接自己,卻聽她道:「過來。」
燕馭驤道:「這,這怎麼過來,根本沒路。」 那宮裝少女嫣然一笑,道:「別急,自然有路,你向左邊走九步。」
燕馭驤依言而行,九步走完,兩棵短樹中間現出一道小徑,但那小徑僅有數丈,便被花樹擋著沒有路了。
那宮裝少女笑道:「發什麼呆?快走啊!」 燕馭驤道:「前面沒路呀。」
那宮裝少女道:「你沒走怎知沒路?」
「難道能走出路來?」
燕馭驤不相信明明一條不通的小徑怎麼還會有路可通,懷著疑惑慢慢地走去。
卻奇怪,走到頂端,現出五六條小徑來,回頭望去,後面倒沒有路了。
「咦!來的那條路呢?」
好奇之下,不由轉身,正要試走,只聽那宮裝少女驚呼道:「不可!」
燕馭驤欲探明真相,扭頭笑道:「我試試,馬上回來。」
那宮裝少女怒道:「好,你要尋死,怨不得我!」 「尋死!」
燕馭驤搖搖頭,表示不相信。
那宮裝少女道:「你一退,陷入幻境,到那時死無葬身之地!」
「真的嗎?」
「到這裡的人有進無退,你要偏不相信,走就是,反正這花園內多的是冤鬼,黃泉路上倒不寂寞。」
陷入幻境有何兇險,那宮裝少女沒說明,但聽她言真語切不像嚇人,燕馭驤倒不敢貿然去試,乖乖轉回。
他問道:「前面路這麼多,走哪一條啊?」 那宮裝少女道:「右方第一條。」
這條小徑也只有數丈,前面又被花樹擋著,但走完,一如上次現出五六丈小徑,而回頭,不見來路,真是有進無退,怪異至極。
在那宮裝少女指示下,變了十三個方位才走過花園到達月門。
燕馭驤記憶倒強,將來路的走法記牢,心想:「這花園看來雜亂,其實花木依陣式而栽,既有進路定有退路。否則,進來的人都出不去,豈不在這裡出不了堡外?
心中一動,他頓生一計,連呼:「糟糕!」 那宮裝少女性格溫柔可親,便關心地問道:「丟了什麼東西啊?」
「一隻金錠,剛才還在身上的嘛!」
燕馭驤內功精湛,瞬間逼出滿頭大汗,臉上焦急之狀,更令那宮裝少女同情,她問道:「是你女朋友送的嗎?」
燕馭驤點著頭,為表示那隻金錠的重要,又道:「是我一位很好很好的女朋友送的,不行,一定要去找回來!」
轉身就朝來的方向走去。
那宮裝少女一急之下,追上去扯住燕馭驤衣服,不肯放手。
燕馭驤急道:「你讓我找找看,回頭重重謝你。」 那宮裝少女道:「不是不讓你找,而是不能找。」 燕馭駛道:「為什麼?」
那宮裝少女道:「你那金錠固有紀念價值,但你為了找回來而喪失性命划得來嗎?這花園內亂走不得啊!」
燕馭驤道:「那請你告訴我怎麼走,不就能找到了?」
那宮裝少女搖搖頭。
燕馭驤求道:「小妹……」
那宮裝少女道:「你別求我,我不能告訴你。」 燕馭驤頹然道:「也罷!」
推開宮裝少女的手,一面沮喪地走向月門後。 那宮裝少女好生同情,跟在後面低聲道:「我跟你說老實話,怎麼走得出去我並不知道。」
燕馭駁回頭怪聲道:「你不知道?」
那宮裝少女忙「噓」了一聲,搖搖手,意思要燕馭驤不要嚷,小聲說話。
燕馭驤裝沒看見,粗聲道:「我不相信!」 那宮裝少女急得頓腳,越過燕馭驤,向前走去。 經過了一座花廳,是條長廊走道,那長廊建在池塘水畔,並不見有路。
水中一大步左右插著一根圓頭露出水面的木樁,直通到對面陡地,十幾排木樁交互亂插,看得人眼花綠亂。
那宮裝少女指著水中木樁,道:「塘水淺船不可渡,過到對面唯有借這些木樁踏步,所有木樁共一千五百八十根卻只有二百四十三根是實的,其餘是虛插,落下去必被吞沒,要千萬小心不能踏錯。」
燕馭驤聽了,不以為意,問道:「怎麼走呀?」 那宮裝少女搖頭道:「我不知道,過這池塘另有人引導,我只管叫他帶你過去,自己卻一輩子休想過去,就像走不出那花園一般。」
聲音甫落,對面假山後走出一位白面無須漢子,身上的穿戴就像宮內的太監。
那宮裝少女轉身行去,邊道:「先前告訴你的話,本不應該說,你若顧惜我的小命兒,就請裝作不知吧!」
燕馭驤目送她走過長廊轉角,想到天帝無端關閉她一生,內心著實憤慨,恨不得馬上一劍刺死那獨夫。
那大監模樣的漢子大聲道:「請踏左手第三根木樁。」
在那個漢子的指點下走到中途,他默默牢記前進之法,心想只要依這前進的步數自可倒退回去。
中途什麼右二左三,前四後五,滿腦子的數目已有點記不清了,忙回頭望去,哪料剛才一步明明記得向右前方踏對一根木樁的,相反的方向卻無木樁,根本不可能從那裡踏過來。
燕馭驤喟然一嘆,懶得再記。
將來要想渡出這池塘唯有施展「登萍渡水」而這招輕功必須借物飄浮才能施展,想到這燕馭驤心頭一動。
在那漢子指示下邊走邊撕下衣角,丟入塘水。他身上那套文士長袍杭紡所縫,質料甚輕,那一角衣袖卻一落水中,尚未浸濕立即下沉,且下沉之速好像鉛塊一般急速下墜。
「弱水!」
燕馭驤暗暗驚呼。
弱水,《山海經》注云其水不勝鴻毛。燕馭驤不由暗嘆道:「真虧她了!」
為防範人們施展「登萍渡水」過這池塘,天帝遠從萬里之外運來弱水,這番工夫叫人不由不驚,不由不嘆。
鴻毛難浮豈論浮木?不借木之浮力,輕功再高也不可能空渡。
過了池塘是亂石崩雲的假山,那太監模樣的漢子道:「待我喚人接你過去。」
此人內功不弱,那層層假山擋不住他的聲浪,他這邊剛喊完,那邊一個女子聲音回道:「叫那新來的帳房照我吩咐過來。」
這假山乃諸葛亮八卦陣法而加以變化的六花陣,燕馭驤不懂奇門遁甲之學,不敢大意,依那女子聲音所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假山走完,只見那指點自己進來的女子又是宮裝,所不同先前那名宮裝少女,一看便知其人身手非凡。
接著連續經過四座黑暗的廳道,都要在對面守關者指示下才能過去,其中兩名太監模樣的男子,另兩名宮裝少女。
那最後一名宮裝少女道:「進到這裡已經深入本堡心臟之地,不得允許,出去不得,你可知道不?」
燕馭驤應道:「知道了。」
那宮裝少女忽然笑道:「莫說是你休想出去,連我本人也出去不得。」
燕馭壤故意一驚,恐慌道:「真的?」
那宮裝少女吃吃地笑道:「蒸也好,煮也好,你這生跟我住在這裡是住定了。年輕人,還沒請教尊姓大名呢,我叫凌漓。」
燕馭驤裝作魂不守舍,怕得要死的樣子:「這……這怎麼辦……這怎麼辦,一輩子出不去,豈……豈不是坐了終身監?」
那凌漓道:「出去有什麼好?在這裡既不愁吃穿用度,也無煩人的禮教束縛,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只要做到服從上面,不違抗命令就行。」
燕馭驤本想以外界的自由生活說動她,好得到對抗天帝的幫手,現聽她一番話,不像那守第一關的少女純潔無假,容易打動。為免得打草驚蛇,便取消初意。
燕馭驤嘆了口氣,道:「早知來這裡等於坐終身監,再也不會應允那姓貝的騙子。」
凌漓道:「你是貝姑娘聘來的?」
燕馭驤忿忿道:「什麼聘來,根本是騙來的!」 「就算是騙來的,若無一技之長,貝姑娘也不屑騙你哩。」
「一技之長?我自家都不知長在何處?」
凌漓奇怪問道:「咦,你不是跟王帳房一樣請來算帳的先生嗎?」
「不錯,但我只會扳手指算算,連算盤也不會打。」 凌漓道:「難道非要算盤打得精,能算帳記帳嗎?就拿王帳房來說,他是天下第一流的會計人手,據說他沒來這裡以前是個大富翁的帳房,而那大富翁在沒請他之前僅是普通的商人,卻在他不到三年的輔助下,一躍則為全國知名的大商人。」
「這倒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主上富甲天下,產業分布全國各地,若非王帳房這種人才,叫他僅把這些財富算出一個數,知道盈虧的概略,也難勝任,更別想把主上的財富運用得宜,越賺越多了,至於你呢,不是我故意笑話你,光那些數字就能使你看不明白。」
「譏諷得好,但我對帳本來就是外行嘛,且跟貝姑娘預先說明過,她卻不在乎,要我先做王帳房的幫手跟他學學。」
「王帳房老了,目前正需一個後繼之人來代替他,主人早已注意尋覓這種人才,就是人才難覓也要找底子好的人來學啊!而你,一竅不通,只怕還沒傳到王帳房的衣缽他已到閻王老爺那裡報到去了。」
燕馭驤被她譏諷得連連苦笑。
凌漓望著燕馭驤魁偉的身材,突然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凌漓摸了一下燕馭驤的臉,燕馭驤有自尊心被辱的感覺,怒目瞪視。
凌漓道:「別凶,告訴你,貝姑娘之所以請你來,就因為你這斯文模樣的優點,而這優點長在你糾糾勇士的身材上很難得,難怪被貝姑娘看上啦。」
燕馭驤越聽越氣,低聲斥道:「不可胡說八道!」 「絕非胡說,要不是貝姑娘看上你,你能到這兒?須知主上不用無才之徒,這兒上從王帳房算起下至廚房師父,花園園丁、工匠等雜役天一不是精通本方面的特殊人才。」
她微微一頓,又道:「像你來這兒冒充特殊人才,其實是陪貝姑娘解除寂寞,明白吧?」
「貝姑娘住在這裡?」
「不住在這裡誰保護主上?」
「金衫使者銀衫少女,天帝有金衫使者保護還不夠?」
「金衫使者雖然是主上的忠實部眾,卻不能進來這裡。」
「為什麼金衫使者不能進來這裡?」
「主上既稱天帝,自有眾多妃妾,怕妻妾給他戴綠帽子啊。」
燕馭驤故意皺起眉心搖頭道:「你怎麼把男人都看作色鬼!」
凌漓笑道:「沒有貓兒不愛腥,男人好色天經地義。」
燕馭驤道:「子曰:食色性也。你的話也許有理,但,除了色,進宮沒有別的事好想嗎?」
「他們還敢想什麼,想刺殺主上?」
「要達到染指的目的,所謂色膽包天未必沒有可能吧?」
「可惜他們沒有刺殺主上的能耐,就是宮內主上的妃妾或太監有這異心,也休想謀刺得成。」
「難道這些人武功都太差?」
「何止差,他們壓根兒沒學過武功,在這裡,無論宮內宮外都不准住著會武功的人。」
「那你的武功怎麼很高呢?」
凌漓道:「你問我武功怎麼很高,道理很簡單,不高如何守關?告訴你,縱然金衫使者有殺主之心,從我手底下經過都不容易哩!」
燕馭驤咋舌道:「原來凌姑娘的身手竟高過威震天下的金衫使者,失敬,失敬!」
凌漓得意道:「本堡除了貝姑娘,武功第二把交椅非我莫屬……」
話音未頓,一女笑罵道:「吹牛!」
燕馭驤朝聲音來處望去,見是一名較凌漓大幾歲的宮裝少女,向這邊姍姍走來。
凌漓笑道:「原來是二姐,二姐,是來接班嗎?」 那宮裝少女道:「時間早過啦,見你開心地聊天,偷了下懶。」
「既然如此,多偷下懶,你知道我無所謂。」 「小妞子盡會吹牛,你吹金衫使者不如你,我不管,吹第二把交椅非你莫屬我不出來揭穿,心中可不甘。」
「我們七姐妹,堡中誰不知道武功高是挨次輪下,我是最小,加上還有貝姑娘,要輪也只能輪到第八名,但我們七姐妹同心一體,七個人等於一個兒,誰坐第二把交椅不都一樣?」
「刁嘴不怕羞,誰跟你是一個人兒啊。丫頭,別老不正經,告訴我,他是什麼人,怎麼沒見過?」
凌漓道:「他是今天剛到的帳房先生。」
轉問燕馭驤道:「這是我二姐苑漓,你也喊聲二姐吧!」
燕馭驤躬身一禮,喊道:「二姐。」
苑漓福禮道:「不敢當。」
笑向凌漓道:「這裡沒你事了,領這位先生去,得好好安頓。」
凌漓應聲道:「知道。」
她先前不通知裡面來人接燕馭驤,而跟他窮聊,目的就等苑漓接下班後,自己安頓他,當下牽著燕馭驤手,滿臉笑容道:「來,跟我去。」
那黑暗廳道後,一棟棟房屋櫛比鱗次,占地甚寬,兩人走在通道上,因是午後,倒沒旁人來往。
燕馭驤抓住機會,繼續打探道:「凌姑娘,你七姐妹武功當真能在本堡坐第二把交椅?」
凌漓「啊」了一聲,道:「對,還有主上,但我不能跟主上比啊。」
「若算主上呢?」
「當然主上第一,貝姑娘第二,咱們七姐妹只能坐第三把交椅了。」
「你見天帝施展過身手?」
「沒有,莊上從不在咱們下人面前顯露身手。」 「那你憑什麼判斷天帝在堡內武功第一。」 「主上連在本堡武功都輪不到第一,還稱什麼天帝!顧名思義,他有神奇莫測的武功,才敢以天帝的名義爭霸武林。」
「我看不見得,他真有無敵武功護身,又何必躲在宮內怕別人刺殺?他的種種措施及宮內不用會武的太監,可見其人根本不擅武功。」
凌漓無言可是駁,頷首道:「有道理,難道主上從不讓金衫使者進到這裡,也不准我們進宮,敢情真不會半點武功,怕接近我們,會有遭害的危險?」
微頓,凌漓又搖頭道:「主上怕接近我們,怎不怕接近貝姑娘?」
燕馭驤道:「貝姑娘可以進宮?」
「她就住在宮內,卻經常來宮外來跟我們聊天比武,她很少到別處,聽說這次出遠門就是掃墓的,你大概在途中被她相中,是不?」
燕馭驤咳了一聲,道:「你又胡說。」
「主上妃妾眾多,身體再強,也難經常寵幸貝姑娘,她住在宮內寂寞難耐,不信瞧著,終有一天她會出宮偷你哩!」
燕馭驤神色很不自然地道:「這麼說,貝姑娘也是天帝妃妾之一啦?」
凌漓搖頭笑道:「不是,雖然我們喊她貝姑娘,但天曉得她是否是真的姑娘,事實上,嘻嘻,你要和我相好,該編第三十九號了。」
燕馭驤聽得臉色差點發青,卻故作瘋癲問道:「那我在貝姑娘眼中該編第幾號。」
凌漓伸出兩根指頭道:「第二號。」
燕馭驤道:「第一號是誰?」
他再無所謂,總不願自己結識的女人荒淫無恥,問時語氣有點氣憤的味道。
凌漓道:「貝姑娘並非主上的妃妾,卻獻身給主上,則主上自然是她第一號情夫了。」
燕馭驤醋意稍減,緩聲道:「那她在宮外並沒……」 「養漢子是不是?她是有意和你好,你是第一個。」 燕馭驤暗罵道:「狗嘴長不出象牙!」
又問道:「貝姑娘獻身天帝是誰說的?」
「宮裡太監傳出來的,他們說,上一陣子就因主上太寵愛貝姑娘,冷落了妃妾,妃妾背地裡罵她狐狸精哩。」
「因何獻身,有沒有傳說?」
「說她報恩,至於報什麼恩,就不得而知了。」 「既是天帝有恩於貝姑娘,而她寧願獻身,想是其恩甚重,天帝想不會背叛,是以不怕她接近吧?」
「但主上於我們也有恩啊?」
「有什麼恩?」
「我們七姐妹本是窮家兒女,幼失怙恃,主上買來我們,錦衣豐食,像公主般養大,又延請武學名家授以各種絕技……」
燕馭驤道:「此恩算不了大恩,他憑著這種教養之恩,知道你們大概不會背叛,卻不完全放心,怕你們倚仗武功突然倒戈,故僅派在宮外,而宮內不讀你們進去。」
凌漓道:「主上不怕貝姑娘倒戈,難道對於貝姑娘有更重於教養之恩的恩德?」
燕馭驤點頭道:「否則他便不敢讓一個有能耐刺殺他的武學高手留在身旁了。」
凌漓突然嘆道:「主上不止要我們保護他,且奪取了我們的貞操,當貞操被奪,我們一度忘了他的恩德,更恨不得殺死他!」
「就在近幾年,我們七姐妹常被主上偷進寢室,強行姦污,竟無一倖免,記得那是一個中秋夜晚,我正在屋中換衣,主上帶著四名打手突然闖了進來……」
凌漓含淚回憶起那段往事:「不知主上駕到,未曾相迎,請主上恕罪!」
凌漓忙道。
「免……免了。」
主上滿臉血紅,一身酒氣地走進屋內,一屁股便坐在了凌漓的床上「這是什麼東西?」
他從床上摸起一件東西,展開一瞧,竟是一條薄絲內褲。
「是你的嗎?」
「是……是的。」
凌漓滿腮羞紅地道:「這是我剛換下來的,還沒拿去洗呢。」
「不必了。」
說著,他將褲叉放到嘴邊,用力聞了聞,親了親,而後竟真的將它揣入了懷中。
凌漓見此,簡直驚呆了。
就在她驚怔之際,突聽主上道:「凌漓,過來。」 他的眼神中閃現出淫蕩的光芒,凌漓瞧得心中發寒,但她還是走了過去。
「坐到我的腿上。」
「奴婢不敢。」
凌漓忙道。
「有何不敢的,讓你坐,你就坐。」
主上說完,一把攬住她的腰,強行抱到了腿上。 「不……」
凌漓掙扎著叫道。
可她的話音未落,便覺上身一麻,整個嬌軀一下癱倒在了主上的懷中。
「臭丫頭,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我就讓你瞧一個人,把三姐帶上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兩名黑衣大漢挑著一根扁擔走了進來。
扁擔上掛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嬌艷少女。
少女的身上滿是傷痕,四肢被捆在了一起。 兩隻迷人的香足幾乎貼近自己的雙頰,以至她的下身被迫大張著,可以讓在場的每一頭色狼都瞧個真切。
昏暗的夜光照在她烏黑細柔的茸毛上,反射出誘惑暴力的光芒,使人有強姦她的衝動。
一遍污物,濕流滴地還在從她的花洞中流出,不用問,她一定被剛剛輪姦過。
少女的俏容從雙腿中露出,上面掛滿了屈辱的淚珠。 「三姐姐!」
凌漓嚇得險些暈厥過去。
「把她吊在門框上,讓她好好瞧瞧。」
凌漓拚命地搖頭,口中不住地道:「不,不!」 主上冷冷一笑道:「這就是你的榜樣,你自己想清楚。」
說到這兒,他沖一名黑衣大漢一遞眼色,那漢子立時心領神會。
可憐三姐雪白的胴體在這漢子的瘋狂撞擊下,猶如鞦韆般晃來盪去,且連痛苦的叫聲都已無法喊出。
「你想清楚了沒有?」
「我……我想清楚了。」
她的聲音已變得顫抖。
主上淫聲大笑道:「這才是我的乖漓兒。」 說完,他解開了凌漓的穴道,將她放在地上。 凌漓的周身抖個不停,雙眼緊緊閉起,等待著痛苦的凌辱!
主上一手摟住她的玉脖,一手開始解起她的裙扣。 他那張令人生惡的嘴臉緊貼著凌漓的粉頰,使她見了直想嘔吐。
不一會兒,她就被淫毒的主上剝了個精光。 她胴體修長,婷婷玉立,兩座高聳的乳峰挺胸而起,直衝九宵。
主上眯起眼睛仔細觀賞著,幾乎一眨不眨。邊看他也邊脫光了衣服。
凌漓看了,顫抖得更加厲害。
「跪下!」
凌漓絕望了。
她慢慢跪下身,嘴巴被強接在了腥臊的跨襠間。 主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仔細看著她的動作。 漸漸地,主上的口中發出暢快無比的呻吟,他的手不仁撫摸著凌漓的秀髮與光背。盡情享受了一番之後,他便命令凌漓站起身,而後讓她在自己面前做出各種屈辱下流,用來勾引男人的動作。
凌漓只有照辦。
整個屋中的男人們幾乎都瘋狂起來。
突然,主上一把拉過凌漓,將她強接在床上。 隨後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快扭啊,快啊呀!」
凌漓雙手撐著床,含淚扭動起嬌軀,同時口中還被迫發出一聲聲違心的歡叫聲。
「臭丫頭,這下舒服了吧?」
「舒……舒服。」
「為什麼舒服?」
「能……能被主上玩,我……我當然舒服。」 「你真會說話,今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望著凌漓搖動的嬌軀,聽著她那特有的叫春之聲,他不禁放聲淫笑起來。
燕馭驤怒道:「辱身之仇,你們如何能忍?」 凌漓淡淡地道:「歲月沖淡了此恨,當初就是恨也只敢恨在心裡,主上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侵進寢室,要殺我們太容易了,以後我們發覺自己非貞潔女子,不可能終事一夫,心想反正總有那一次,主上於我們有恩,以此報恩不正好?」
燕馭驤忍不住罵道:「自甘墮落!」
凌漓笑道:「罵得好,只怕你在這地方也免不了自甘墮落呢。」
跟她辯論於自己無益,燕馭驤哈哈笑道:「那我們一起墮落吧!」
兩人來到一棟精舍前,凌漓道:「此地尚無人居,你就在這住下。」
進得門來,只見床椅光可鑑人,地下一塵不染,想是經常有人打掃之故。
兩人在客室坐下,凌漓拍手喚道:「人呢?」 不一會兒裡面走出四名瓜子臉兒的少女,一個個姿色不俗,施禮道:「七姑娘好。」
凌攤點點頭,笑道:「來見你們今後的主人。」 四名少女知道這裡的規矩,主人分定後,不但要以婢女的身份服侍他,且要侍寢,她們尚是處女,不免像那新嫁娘初見夫婿般,含羞不前。
凌漓道:「羞什麼?這麼好的人兒做你們主人,正是求之不得啊!」
四名少女羞怯怯地走到燕馭驤面前,福禮相見,道:「相公。」
凌漓道:「你給她們各取個名兒吧。」
燕馭驤道:「她們原叫什麼名字?」
凌漓道:「你看她們衣服上繡著什麼便知道了。」 只見四女白白的衫子上各繡一朵種類不同的花兒。 燕馭驤道:「菊、荷、蘭、梅。」
凌漓笑道:「下面各加一個花字,便是她們原來的名兒。」
燕馭路道:「姓呢?」
凌漓道:「買來的婢妾哪有姓,別外行啦!」 燕馭驤道:「我取不了好名字,還是原來的名字吧。」
凌漓吩咐道:「去泡兩盞茶,我要和你們主人多聊聊。」
四女獻上茶點,凌漓叫她們退去。
室內剩下他兩人,凌漓先笑道:「這四名婢女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愛怎麼對她隨你意,不過,我勸你別像王帳房,因縱慾過度,只不過五十歲就行將就木。」
「王帳房住在哪裡?」
「這裡是東廂房,他在西廂房。」
「一東一西未免隔得遠了些,最好靠近一點好隨時向他請教。」
「可是離我的住處卻很近,你要向我請教就方便了。」
燕馭緊笑笑不語。
兩人呆坐片刻,凌漓道:「你要沒話說,我可要走啦!」
燕馭驤道:「說什麼呢?」
「先說咱們自己的事,今晚約會如何?」
「這個不忙,咱們再談談天帝吧,你不認為他這樣防備你們,有可疑之處嗎?」
「你跟我談得正投機,卻不知這樣談論主上是犯忌的,保不定主上在一旁竊聽,那時啊,你我可就沒命啦!」
燕馭驤心中一動,暗忖這正是打聽進入宮禁之門的好機會,遂試探著問道:「天帝探視什麼人都可隨意而行,但別人進入宮禁為何這麼難?莫非這宮禁之門另有玄虛不成?」
凌漓有意勾引燕馭驤,見他追問宮禁門戶之事,以為他欲勾引天帝嬪妃,便決意要打消他這個念頭,於是如實道:「宮禁之門重達千斤,尋常人哪裡動得分毫?況且機關密布,若是貿然啟開,多半只會身敗而亡。」
燕馭驤道:「不得其門而入,我便跳牆。」 「牆太高,輕功再佳也不能一躍而上。」
「那我用根飛抓索,抓住牆頭便可攀沿而登。」 「牆頭是雪亮的鋼刀插成,飛抓難抓,人難立足。」 「那只有破門而入了。」
「怎麼破?要知門是石門,重達千斤,功力再大亦難劈開。」
「別危言聳聽,誇大其詞,功力深厚者便可劈得開。」
「但你可知那些鐵門不是用手打開的,而是機關操縱,只要推動機關,門便自己開了。」
說到這,她頓了一頓,望著燕馭驤發愣的樣子,咯咯嬌笑道:「鐵門打開,你還必須走過好幾道無形之牆。」
燕馭驤失驚道:「無形之牆!」
凌漓道:「那是摸得到,而看不到的牆壁。」 「荒謬!」
「荒謬?一點也不荒謬,說件事實給你聽,有位鐵匠其人善打寶刃,現今武林十件有名的利器,倒有八件是他打的,他每打一器索酬千金,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他便甘心為他打,是位視財如命的人……」
「可是那個『鐵神財迷』羿治神的制刃名匠?」 「正是此人,主上出萬金請他打一柄寶劍,打一柄寶劍只要半年,因主上出十倍價錢,他便耗去五年光陰打造好那柄寶劍,寶劍打成,主上試其鋒刃,竟連天下名劍『湛盧』亦不堪一擊,主上大喜,破例召入宮內,歌舞歡宴。」
燕馭驤插口道:「天帝把他殺了?」
「倒沒殺他,主上怕他替別人鑄更鋒利的寶劍,用錢將他買下,叫他住在宮外打造各種利器,每成一器賞賜千金,羿治神不愧財奴,為得千金,日以繼夜地打造。」
她話聲一頓,接著又道:「倒沒想到,他除了愛財也好色。」
燕馭驤道:「據我所知,羿治神並不好色,他要是好色之徒,江湖上必有傳言。」
「好色如同惡臭,人之本性,天下絕無不好美色而好惡臭的怪人,不過這好色本性在禮教壓抑下,世人都不敢隨性顯示於外。」
「但羿治神不同尋常,據說,有位女鏢師想求羿治神替她打柄獨門兵刃,卻無千金,想利用天生的本錢,哪料,羿治神絲毫不為美色所動,那女鏢師目的未達,偏又給同行知曉,幾經嘲笑,那女鏢師羞恨之下,跑到羿治神家裡一劍抹了脖子。」
「世上出人意料的事,往往有之,你說不同尋常,他卻偏因好色而死。」
「好色而死?難道他在這裡竟因縱慾過度而死?」 「不,是報應,那女鏢師死在他面前,結果他也死在一個他所喜愛的女人面前。」
「那女人難道是天帝的妃妾?」
「事情是這樣的,羿治神每成一器雖不及為主上第一次所鑄的寶劍鋒利,卻因別出心裁,樣式上設計得十分吸引人,獻上去,總讓主上看得高興,除賞千金,還召進宮裡去。
「這其中羿治神看上了一名為首的舞姬,他大膽求主上把那名舞姬賞給他,條件是以十年工夫為主上免費再鑄一把鋒利的寶劍。
「他以為免費鑄劍是很大的犧牲,卻哪料主上一口拒絕,但他還不死心,鼓其如簧之舌,說自己將鑄的寶劍如何如何的鋒利,遠勝第一把。
「主上不由心動,便對他說,你想女人,我派人到江湖各地替你選購一名絕色,這舞姬是我妾妃,絕不能賞給你的。」
「這傢伙偏不死心,他說,天下絕色不抵那舞姬一舞,這可惱了主上,命令他鑄那把更鋒利的寶劍,什麼賞也沒有,不鑄要他腦袋搬家。」
「他說手藝在他身,要他心甘情願鑄劍,非得把那舞姬賞給他不可。他不怕死,主上倒沒奈何,軟言對他說,第一口劍我出萬金,你五年鑄成,這第二口,你要費十年之功去鑄,那我就出兩萬金吧。」
「此時貪財的他,竟也一口拒絕。」
「這下真動了主上的殺心。羿治神死到臨頭還不知,仍口口聲聲說,不賞賜那舞姬絕不鑄劍。主上不再理他,命宮內太監把他送出宮外,那太監送出後,交待主人命令說,你哪天自忖能自己走進宮來,便能毫無條件地把那舞姬帶走。
「羿治神聞言大喜,回去後,使天天埋頭苦幹,打造了一件進宮的鐵器。」
燕馭驤不禁問道:「那是什麼鐵器?」
「你猜猜看。」
「莫非是一把鋒利的寶劍?」
凌漓不屑地撇嘴冷笑道:「一把寶劍有個屁用!」 「那到底是什麼鐵器呢?」
「鐵錘!」
「這絕對沒用。」
「對那一道鐵門來說,鐵錘確實無用,然而主上根本不用鐵門來為難羿治神。」
「這麼說,送羿治神出宮的太監另有交代啦?」 「不錯,那太監告訴他,你什麼時候要進來,這第一道鐵門便先為你而開,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可是,一把鐵錘不可能破那無形之牆?以我看羿治神未免心急了點。」
「倒不是心急,才費兩個月時光打把鐵錘,遠比費數年之功夫賓的寶劍有用得多。」
「何以見得?」
「羿治神每次進宮或出宮,都被蒙著眼睛,並不知道過的是無形之牆,但他觸摸過,感覺是寶石一般的質料。」
「寶石的硬度十倍於鋼鐵,韌度卻不如銅鐵,故羿治神打了把撞擊力特彆強的圓形大鐵錘,像個西瓜。」
「他又打了一個裝有強力彈簧的鐵架,將那鐵錘放在鐵架上以彈簧的力量揮動,其撞擊力十分強。」
「於是,他便推著腳下安裝了輪子的鐵架進宮去了。」
「只見他進了鐵門後,鐵門自動關上,不久便聽得陣陣嘭嘭之聲,好一會後『嘩啦』大響,想是他那鐵錘,將無形之牆擊破一處了。」
「我們都當他夙願可償,暗暗替他高興,誰知,只那一次大響後,不再聽到第二次,連『嘭嘭』之聲也不聞。
「如此寂靜了幾天,我們等在外面,心想他為什麼不繼續揮使那大鐵錘?是主上反悔之下,命太監進陣把他殺了?還是他累得使不動錘了?」
「但主上一向言而無悔,以他力氣扳動彈簧揮動鐵鎂,一天扳到晚也不會感到累的。」
「莫非是那彈簧斷了?」
「羿治神是一代名匠,造那鐵器時,不可能沒防到這後果,就是斷了也有補充品帶在身上。」
燕馭驤嘆道:「然而他畢竟沒毀掉那無形之牆,活活餓死在陣內了。」
凌漓道:「不是餓死是累死的!」
燕馭驤奇道:「累死的?」
凌漓道:「是的,是貝姑娘告訴我們的。」 「原來那一道無形之牆設計得果如迷宮,不知走法,轉來轉去總在牆內,又因牆與牆之間的距離以及牆之高度設計得具有強烈的回聲作用。」
「猛力撞擊下,造成的回聲能使牆內有聽覺的人抵受不了,沒有聽覺也不能忍受其強力的振蕩力。」
「羿治神雖有破牆的利器,結果勉強擊破一處,耳朵震得鮮血直往外冒,不但震聾了他的耳朵,同時將他腦筋也震得痴迷了。」
「幻覺中他看到那舞姬,在他眼前晃動,於是他放棄毀牆,拚命追逐,追啊,追啊,卻永遠追逐不到,眼前的幻影永遠在眼前。」
「他東撲一下,西抱一下,直到撲不動了抱不動了,倒在地上,但他倒在地上還拚命地爬,爬得渾身擦出血來,直至爬也爬不動了,他躺在那裡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凌漓述說時神情很激動,說完卻又恢復浪蕩的樣兒,一屁股接近燕馭驤身旁坐下,膩聲道:「我說好兄弟,羿治神是前車之鑑,且跟我盡情狂歡吧,今晚我來找你,知道不?」
燕馭驤像沒聽到她在說什麼,自言自語道:「羿治神失敗,我還是可以一試。」
凌漓聞言,一怒而起,尖聲道:「你想私自進宮!」 「我是說,假設我是敵人的話,既然精通奇門遁甲,那幾道無形之牆何足道哉?」
「可是貝姑娘說,倘若不知道該牆的走法,連她自己都會被困死其中!」
燕馭驤奇道:「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凌漓道:「大有關係,因貝姑娘本人便精通奇門遁甲。」
「我們懷疑羿治神之死,便請貝姑娘把他屍體運來。希望能將他葬在這裡,好讓大家年年可以上他的墳。」
「這是人之常情,貝姑娘不應拒絕啊!」
「但她卻一口拒絕了。」
「她道:」
不是我不答應你們的要求,而是無法答應。『「「她還說:」
要是能運出羿治神的屍體早就運出了。『「「原來那迷宮似的無形之牆只有一種出入法,羿治神的屍體放在原來的地方,不能接近,若是一步走錯,便茫無頭緒……」
凌漓頓了一頓,笑道:「該知難而退了吧?」 燕馭驤頹喪地點點頭。
第六章 無形之牆
凌漓笑道:「好啦,總算說得你死心啦,好好安心住在這裡吧!」
說著站起來,準備走了,卻又叮嚀,道:「記著,晚上我一定來找你喔!」
燕馭驤突然抬起頭來問道:「天帝出不出宮?」 「你問這幹什麼?」
「我替他在這裡作一輩子事,總不能連他長得何等模樣也不知道。」
「你是想見主上嗎?」
「咱們不能進宮,只有希望他出來時見他的面了。」 「主上很少出宮,倒是主上想見你時會突然在你房裡出現,不過要出現,也出現在咱們女人房裡,那是因為他宮中的妃妾玩膩了,出來換換胃口。」
「這麼說,宮外的男人或許直到老死也不見不到主上面啦!」
「可不是嗎,像王帳房到現在都沒過主上。」 「他難道永不公開露面?」
「那倒不是。」
「他何時公開露面呢?」
「公開露面也沒有你在場的份。」
「那誰有份?」
「金衫使者。」
燕馭驤大喜,心想還是有刺殺天帝的機會,又仔細問道:「何時何地?」
「奇怪,沒你的份還問什麼?」
「焉知我不能做金衫使者?」
「夢想!」
「我從今天開始練武,總有一天練到金衫使者般的身手,這夢想不是有機會可以實現?」
凌漓笑罵道:「我的天哪,你就拚命去練吧,不過,別凈練的是床上功夫,這功夫只有咱們賞識,或許有那一天,我來封你一個金槍使者,嘻,嘻……」
她不停笑著走了。
凌漓跟他聊了很長時間,現在已是黃昏,沒多會兒,菊、荷、蘭、梅四名女婢將晚飯擺上桌。菜甚豐富,色味俱佳,燕馭驤吃了一個飽。
四名婢女收拾時,他問那菊花道:「到王帳房那兒怎麼走?」
菊花道:「相公今晚見他?」
燕馭驤道:「嗯。」
菊花道:「晚上怕主帳房沒空……」
只是這麼稍稍一提,並沒勸阻,接著便把王帳房的住處詳細說出。
燕馭驤自然知道菊花有勸他不要今晚去的意思,心中也想,既是晚上沒空,明兒再見王帳房一樣。
他信步出廳,散散心。
原來這宮外共有數十棟屋宇,屋與屋之間都有石板路可通,稱得上四通八達,燕馭驤住的是座東朝西的最後一棟,王帳房正好相反,住在座西朝東最後一棟。
燕馭驤雖沒今晚去見王帳房的意思,卻一直向前走了下去。
一路上只聽兩旁傳出歡笑聲,管弦聲,追逐聲。燈火輝煌下,人影幢幢,一遍打鬧,像是太平盛世。
當他剛剛走過一間廂房門前,從房內傳出的一個女人嬌吟聲立時吸引住了他。
燕馭驤不由停住腳步,探頭向里望去。
只見三個壯漢正擁著一位嬌柔無比的妙齡少女向一張花床走去。
少女身材修長,婷婷玉立,穿著一件奶黃色薄妙絲裙,冰雪玉肌從裙內隱隱透出,更顯啊娜多姿,性感迷人。
少女的兩腮粉紅,俏眼迷濛,顯然已被人灌醉了。 三名壯漢一邊淫笑著在她身上亂摸,一邊將她抱向花床。
「寶貝兒,你喝醉了,先上床休息一下吧。」 一名白衣漢子輕聲道。
「不,我沒醉,只是……只是有些累,孫公子,你們能幫我槌槌腿嗎?」
「當然可以。」
說完,三人便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放倒在床上,一個揉頭,一個撫肩,另一個槌腿,他們一邊忙碌著,但心中早已主意。
他們的暗自竊喜早已流露在臉上,一個個都表現出垂涎欲滴的貪婪相。
「往上一點,我的大腿有點酸。」
少女扭動著腰身,嬌吟道。
三人見狀,立時奸笑起來,只聽白衣壯漢淫聲道:「起作用了吧!」
說完,他那一雙賊手便毫不客氣地向少女的玉腿摸去。
另外兩人當然也不是傻子,紛紛回上了花床,在那少女的玉體上亂摸亂握起來,而且所摸之處,皆為少女最敏感的部位。
少女開始輕聲呻吟起來,令人聽之激動不已。 「我才輕輕提了一會兒,她那兩顆便堅硬了起來。」 「她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若再這般叫下去,我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白衣壯漢淫聲道。
少女突然轉過身,一把抓住他的手便朝自己的玉腿摸去。
白衣壯漢心領神會,朝另兩人眨了眨眼,便將少女的裙擺撩了開來,雪白柔嫩的玉腿立時滑出,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白衣壯漢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大腿壓了上去。 少女的玉指不知何時也悄悄落在了他的大腿根部,輕輕撫了一下。
白衣壯漢不由激動地低吼了一聲,如瘋狗一般「唰唰」撕下了她的衣裙,連那條內褲也被「哧」地一聲撕成了兩半。
白皙、細膩、豐腴、嬌嫩……令人魂飛天外! 白衣壯漢再也忍不住了,推開同伴的手,分開她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肩上……「啊——」
一聲盪人心魄地呻吟聲從少女的口中傳出。 就在她陶醉之際,白衣壯邊卻已變換了姿勢。他從床上翻下,站在床邊而後又捧著少女的玉臀拖到床沿。
瞧著那亢奮的嬌容,更是精神大振,瘋狂地推動起來。
每一次推動都伴隨著少女的尖叫聲,令人迷亂……突然,他「啊」的大叫一聲,全身上下都急劇顫抖了一下,體內所有的「甘蜜瓊漿」便一骨碌地注入了少女的身體。
白衣壯漢倒退數步,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一揮手道:「輪到你們了。」
話音落地,兩人已如餓狼般撲向了少女的嬌軀。 此時,少女的氣力已消失怠盡,秀髮散亂地撒落,整個人幾乎已累癱在了床上。
一名壯漢粗魯地抱起玉體,又親又吻……
另一名壯漢揪著她的頭髮不斷地搖動著,迫使她一吞一吐地吮吸著他的……看著這淫亂的一幕,燕馭驤不禁覺得渾身發燙,強烈的衝動在體內萌生,心中暗道:「我得快走,否則也要忍不住加入他們的行列了!」
想到這兒,他忙舉步朝前走去,穿過花廓,邁入花園。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園邊廂房的花門打了開來,一位粉裙女子疾步朝假山處走去,看她那慌張的樣子,好像有什麼急事。
一股好奇心驅使著燕馭驤閃身躲到了假山背後。 透過山石縫隙,他看清了那女子的臉。
她是一位端莊秀麗的少婦,臉上隱含著幾分羞澀和驚恐。
少婦在不遠處停了下來,朝四下看了看,見無旁人,方撩起絲裙,蹲下身。
立時,一個雪白如脂的香臀便赤裸裸地展現在燕馭驤的眼前。
一股燥熱頓時襲上他的面頰:「莫……莫非這少婦是想……」
他想轉過身,但那少婦的玉臀卻似有無窮的魅力,使他根本無法將視線移開。
就在這時,一條銀色的玉帶已從那臀間射出,同時發出「潺潺」的流水聲。
燕馭驤突覺自己非常無恥,居然會偷看女人小便,他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轉身便要離去。
突然,一個淫邪的笑聲從另一座假山後傳出,嚇得少婦忙穿上絲裙,站起身。
「什麼人?」
少婦低聲驚道,語言中充滿了羞澀。
「夫人。」
隨著話聲,一個年輕公子已從山石後轉了出來。 「原來是何公子,你……你怎會……」
「夫人,自從你出來,我就一直跟著你了。」 「那……那你全都……全都看見了?」
「豈止看見,我還聽見了呢,啊,玉臀如雪,流水潺潺,好不迷人啊!」
聞聽此言,少婦羞得已是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燕馭騾嚇了一跳,方才自己只顧注意這位美艷少婦,她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男人。
少婦怒聲道:「何公子,你真不知羞恥,居然……居然偷看人家……偷看人家……」
「偷看人家什麼呀?」
何公子一邊嘻笑著,一邊故意淫聲追問道。 「卑鄙!」
「不要這麼說嘛,你瞧今晚歌舞昇平,人人都在風流快活,你我不妨也就此享受一番人生極樂……」
說到這兒,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少婦的雙肩。 「不,我……我已是有人了,不可以……」 「有了又怎樣?況且那老鬼整天咳個不停,一副病歪歪的樣子,我想他一定不會給你多少享樂的。」
也許就是這句話擊中了少婦的心扉,搖晃的雙肩漸漸停止了掙扎。
一見如此,何公子的臉上立時露出了奸笑,他順手摟住少婦的纖腰,一手勾住她的脖頸,柔聲道:「這麼長時間來,你對我的心思也定了解,我早就想讓你……」
說到這兒,他的嘴巴已死死壓在了少婦的紅唇上。 「不……嗚……」
少婦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但那已是做做樣子了。 何公子的手在她纖細的腰間拚命撫摸著,漸漸上移至了她的胸前來回揉動著。
山石後的燕馭驤已看得魂搖神盪。
陣陣的呻吟聲自少婦的口中發出,深深地吸引著他。 燕馭壤的下身漸漸鼓脹起來,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少婦的裙扣一顆一顆被解了開來,粉色絲裙在何公子的揉摸下一張一合,裡面的冰雪玉肌也時隱時現。
燕馭驤的手飛快地動了起來,而那緊摟著少婦的何公子動作更加迅速。
少婦的肚皮立時劇烈起伏起來:「何公子……你弄得我好癢啊!」
「嗅,對不起。」
何公子仰起臉道。
一句溫柔的輕語說得少婦嬌容綻放,她不由在何公子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公子……」
「夫人。」
少婦一下抱住他的頭,將他的臉完全埋入自己的乳峰間。
何公子的手終於越過了她的香臍,勻住了她的薄紗內褲。
內褲中隱現出的那一簇黑色早已讓他心馳神往。 一隻纖細的玉手突然抓住了他,道:「不,這……這個不行!」
何公子沒有撒開手,突然含住了少婦的酥胸,兇猛地一陣吮吸。
少婦立時又發出一連串醉人的呻吟聲,同時抓住何公子的手也鬆了開來。
就在這一瞬間,少婦的褲衩便被「唰」得一下拉了下來。
燕馭驤的大腦就像被烈火燃著了一般,他真想衝出去,踢開何公子,取而代之與那迷人的少婦……「你……你真是太美了!」
何公子邊說,手指瘋狂地撥弄著。
少婦的花容已變得嫣紅,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何公子,我……我要……」
突然,何公子直起身,一個「餓虎撲食」將少婦壓倒在身下。
一股玉女肌香不時飄入他的鼻中,使他情不自禁地將嘴湊了上去。
他的身體驟然前挺,一個「直搗黃龍」便…… 少婦的喉間立時發出一聲勾魂蕩魄的呻吟,嬌軀震顫,雙手在自己胸前瘋狂地揉摸著……如醉如狂地震撼將他倆送入了極樂迷幻之中。
燕馭驤只覺頭腦一陣眩暈,雙眼緊閉,嘴巴大張,手掌間的探動迅速加劇。
突然,他的回身劇烈顫抖了一下,腿間一遍浸濕……雪白的肌膚仍在躍動,勾魂的淫聲遐在迴蕩,但燕馭驤卻再也沒有方才的興奮,有的只是羞愧。
他忙整了整衣冠,悄然離去。
「誰?」
一聲嬌喝突然傳來。
原來已經走至王帳房住的西廂房了,那問話的是名眉目妖盪,衣衫不整的女子,敢情是剛從廁所出來,恰好發現燕馭驤,即站出來發話。
既然走到,拜見一下頂頭上司,禮教不虧,燕馭驤道:「在下欲見王帳房王先生。」
那女子道:「你是誰?」
燕馭驤道:「今天才來的,姓燕,王先生的幫手,特來拜見。」
那女子道:「原來今天才來的新人,難怪以前沒見過面,年輕小伙子蠻有禮貌喔,隨我來!」
走上廳前石階,那女子道:「等一下,我給你通報。」
屏風擋住,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卻聽兩三人女子在勸酒,想是那王帳房一頓晚飯到現在還沒吃完。
那女子進去,很隨便地報道:「老頭子,外面有客。」
一個蒼老的聲音含含糊糊地道:「小……小狐狸,上趟茅房這麼久,存心躲……過來,你們四……四個今晚絕拼不過老夫!」
那女子有氣道:「話都講不清了,還說拼不過,別比啦,你輸定了,倒是見不見客啊人家在外面!」
那王帳房道:「見……見……什麼客……」 那女子對他道:「等你歸位時,代替你帳房位置的人!」
那王帳房也不生氣,哈哈笑道:「原……原來是我的替……替身到了,可……可是新請的……」
那女子道:「他說今天才來的。」
王帳房道:「跟他說,老……老夫晚上要喝酒,沒……沒空見客,有……什麼事,明……明天來!」
那女子哼了一聲,走出來道:「年輕小伙子,聽到了吧?」
燕馭驤道:「既然王先生沒空,在下就告辭了。」 臨去,只聽王帳房在裡面叫道:「年……年輕人,色……色字頭上一把刀,別……別……那裡的狐狸吸……吸盡了骨髓……」
雖沒見到面,想像中,他是面目慈善的中年人,可惜酒色淘空了身子,衰敗得七老八十的樣子。
燕馭驤暗中嘆氣,回到自己居處。
菊花迎接道:「相公,是去了王帳房那兒嗎?」 燕馭移冷冷地道:「嗯。」
菊花道:「可要婢子們奏些樂曲,給你消消氣。」 燕馭驤道:「我累了,要早點休息。」
菊花應聲道:「是!」
掌著燈,引燕馭驤進入一間睡房。
裡面燃著名貴的檀香,輕紗帳,錦緞被,鴛鴦枕,在四張高懸的宮燈映照下,既柔和又溫暖,叫人還沒睡上床去,便體會到舒適的感覺了。
菊花鋪開被,又忙著幫燕馭驤脫衣、脫鞋,再服侍他睡上床。
像這般服侍,燕馭驤小時不算,長大連築姐也沒對他這樣過,今晚頭遭兒享受到,不禁想道:「長此下去,意志薄些,真要樂不思蜀了。」
見菊花還站在一旁,揮揮手:道:「你也去睡吧!」 菊花含羞道:「婢子,婢子……」
燕馭驤道:「有什麼事?」
菊花還只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雖然耳濡目染,見聞慣的,卻是未曾破瓜的處女,臨到事實,嬌羞難語,道,「婢子……婢子服侍你茶水……」
燕馭驤笑道:「好,我晚上起來想喝時再叫你。」 菊花道:「最好是讓婢子睡……睡在你旁邊,你要什麼推推我就知道了。」
她欲語還休,羞怯怯的嬌模樣,看得燕馭驤突然升起慾念,差點答應道:「好吧,你就睡在我這兒。」
猛憶起王帳房「色字頭上一把刀」的誡語,扳起面孔,冷冷地道:「不行,快些給我出去!」
他說得急促,倒嚇著了菊花,只見她連退數步,泣聲道:「相公可是不中意婢子,若……若如此……婢子喚荷花或梅……」
燕駁駁斷然道:「都不要,走,走!」
菊花去了,慾火卻上升,練了一陣子功,才壓下去。 他懊悔自己的定力減低,一時又想不透道理,罵聲「狐狸精!」
罵後想想菊花羞怯的模樣,卻又不像,自己不能像王帳房那般來罵她,也許是她們這裡規矩,婢子必須共枕。
睡夢中,燕馭驤聽覺不減,突然警覺,他裝作熟睡,要等那人來到身後,一有什麼危害自己的舉動,再轉過身去,攻他個措手不及。
那人走至床邊站住,低聲叫道:「燕兄弟,醒來。」 聽聲音原來是凌漓。
不需多想,即知其來意,這時最好給她來個不理,她沒趣味,當會退卻吧。
凌漓又道:「醒來啊,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約會,怎麼這麼就睡死過去?醒來,快醒來!」
搖了幾下不見動靜,凌漓索性爬上了床。
她靜靜地坐在燕馭驤的身邊,注視了良久。 那英俊的臉龐,寬厚的肩膀,還有那雙腿間象徵男性力量的凸起……凌漓只覺面紅心跳,渾身火焚。
她的手終於忍不住抬了起來,落到了燕馭驤胸脯上。 她甚至已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燕馭驤的雙目依舊緊閉著,顯然他還在夢鄉中。 於是,纖柔的玉掌便在燕馭驤的身上遊動起來。 那一塊塊隆起的肌肉使她感到興奮,使她產生無限遐想。
她不由得低下頭,輕舔了一口。
她的手開始顫抖著。
從燕馭驤的俊臉、胸膛一直顫抖到他的雙腿之間。 突然,她發現那兒的綢褲已高高頂起,似乎比先前看見的還要威猛,高大!
凌漓不由大吃一驚,忙朝燕馭驤的臉上望去。 燕馭驤的臉與方才並無太大區別,眼睛照舊緊閉著。 但他的雙頰卻有一層紅雲泛起,不過這並未引起凌漓的注意。
目光重又回到凸起的部位,凌漓的手猛然伸了過去,不可阻擋地一把握住了它。
她一手捏住燕馭驤的下身,一手抓起燕馭驤的手掌,在自己身上遊動起來。
一聲聲輕快的歡叫聲響起。
「我的天!」
燕馭驤由觸覺發覺她竟已身無寸縷。
陡然間,他產生一股強烈的慾望,全身不由顫抖起來。
凌漓低笑道:「好兄弟,這樣憋下去,會憋出毛病的!」
燕馭驤故作驚醒狀,大聲噓道:「誰?誰!」 「臭小子,還裝什麼蒜,別把那四個丫頭嚷醒,壞了我的好事。」
凌漓真「凶」她把燕馭驤看作待宰的羔羊,對方越怕,越挑起她如狼似虎的慾念。
看著凌漓那美艷絕倫的嬌軀,豐腴挺拔的玉乳,燕馭驤也實在忍不住了,一把便將她攬入懷中,拚命親吻起她的臉頰。
就在這一刻,凌漓幾乎展示了她全部姿色,黑色的雙眼中噴射出火花,濕潤的嘴唇緊緊貼住了燕馭驤。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聲音也有些沙啞。
胸脯此起彼伏,在燕馭驤的瘋狂搓揉下已變得堅硬無比。
極富曲線的大腿和裸體在燕馭驤的懷中拚命地扭動,不斷刺激著對方的性慾。
在這銷魂盪魄的時刻,燕馭驤幾乎已將她的全身吻遍。
就在這時,菊花及時趕到,見此情景,忙尖著嗓子故意喊道:「相公,可是需要茶水嗎?」
燕馭驤行動一頓。
菊花出現並沒使他恢復靈智,天生的羞恥觀念在他腦海深處升起:「這種鬼態不能讓第三者看到。」
凌漓一向大膽,淫蕩慣了,不知羞恥為何物,明知菊花在旁,見燕馭驤一停,便催促道:「快嘛,快嘛……」
菊花道:「七姑娘,你不能逼他!」
凌漓怒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餘地?給我滾,滾!」
菊花安然不動,道:「貝姑娘交待過,除了他自願,誰要逼他苟合,給她知道,五陰大法!」
五陰大法,乃天帝設下的五種懲罰堡中叛徒的惡毒刑法。
凌漓知道貝姑娘的手段,堡中連金衫使者對她也忌憚三分,確實不是自己所能違抗的。
她放開燕馭驤,笑道:「我何嘗逼他,是他自己願意的。」
菊花冷笑道:「他若願意不會去你那裡?」 「奇怪,他不會約我來,何必非要去我那裡?」 「是他約你的?」
「不信問他。」
在她想,燕馭驤是不會否認的。
果然菊花問道:「是相公約七姑娘的嗎?」 燕馭驤沒有作聲。
菊花伶俐,知道燕馭驤不好意思否認,笑道:「婢女再問兩遍,若是不願意便不需要作聲。」
燕馭驤盤膝而坐,也不答理。
菊花連問兩遍後,冷冷地道:「七姑娘可以請了。」 凌漓慾火燒身,猶不死心,怒道:「我自己問!」 菊花卻道:「不必,七姑娘,現在他就是承認,也是情面所逼,你當不希望我這樣據實而告貝姑娘吧?」
凌漓答道:「你敢!」
菊花冷笑道:「我有貝姑娘的命令,不怕你威脅!」 凌漓硬不過菊花,忍住怒火,跳下床。
床下一襲輕紗睡袍,敢情她只穿了這件睡袍來的。 披起睡袍,凌漓怒視菊花一眼,忿忿然而退。 房中只剩下菊花和燕馭驤,她抬頭望去,霎時羞紅滿面,想起睡覺以前,貝姑娘悄然來臨交待的那句,卻給自己改了一字,她記得貝姑娘說:「除了他自願,你們不能誘他苟合。」
怎樣才算不是「誘」呢?這根本沒有個標準,反正她知道貝姑娘心底的意思,不准任何人與他同床共枕就是。
少女們未嫁前保持清白之身容易,但所慮之地,人慾橫流,耳目所聞所見,實在挑逗春心,就不容易了。
但她們終於熬了下去,現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主兒來到,卻給貝姑娘一句話恐嚇住,實在心有不甘。
菊花心想:「難道要我們做一輩子處女嗎?」 可是誰敢反抗?
貝姑娘權力之大等於主上,生殺只在一念之間,誰敢反抗呢?
儘管怨恨,菊花卻不敢效尤,何況也沒凌漓臉厚,她停步戀戀不捨地瞥了燕馭驤一眼,輕輕地退去。
燕馭驤練功正緊,這當頭,外魔一侵,雖不致走火入魔,氣一走岔夠他受的,所幸菊花沒有走到床邊來趁機挑逗,否則菊花雖能得償所願,燕馭驤氣岔下精關不固,真無必損,功力大遜。
功畢,燕馭路神清氣爽,他奇怪道:「怎麼以自己的修為,一點誘惑都經不起?」
這原因必須研究,防範未然,與貝祈綾那次不算,事後,他知道是因毒西施的迷魂淫藥作怪,無法避免。
這次莫非也有藥物在體內作怪?藥物,會下在什麼地方呢?
會是誰下的呢?用意何在?
莫非根本沒有什麼藥物,而是自己生來淫惡? 若如此,太可怕了,記得師父說過:「為師在你幼年傳以洗髓之功,現在你大了,為師鄭重告誡,一旦得知你憑恃此術,蹂躪女性,必叫你散功而死!」
死不足惜,背上淫惡之名,我燕馭驤怎對得住我之父母!
他心裡呼道:「不會,不會,父母清白,我燕馭驤絕不是生來淫惡之人,何況我心中已有所愛,怎可能陡然間變得淫惡了?」
不錯,祈築姐是他愛的偶像,一個心有所寄的人,縱然淫惡,偶像末倒前,他不會顯露惡性的。
第二天,燕馭驤追究原因,吃早飯時,問菊花道:「這些飯菜是你做的?」
菊花道:「不是,大廚房做的,到時候分配。」 燕馭驤懷疑她在飯菜下藥,便又問道:「你們吃什麼?」
荷花插嘴道:「爺們剩下的才輪到婢女們吃。」 燕馭驤道:「不好,要吃大家一起吃。」
菊花道:「婢女們不敢。」
燕馭驤堅持道:「來,來,梅花、蘭花也過來,一起坐下吃。」
四女同聲道:「婢女不敢!」
燕馭驤道:「這有什麼不敢,昨夜我去王帳房那裡,還聽到他和婢女同桌喝酒,吃晚飯,偏是你們不敢。」
菊花笑道:「王帳房嗜酒,每飯必醉,他令婢女與他同歡,他的婢女不敢不從。」
燕馭緊哈哈笑道:「那我現在也是命令,坐下,坐下!」
菊花道:「既然如此,婢女只得從了。」
她是四女之首,她坐下,荷、梅、蘭三女便不再推辭。
燕馭驤暗暗觀察,四女吃得毫無異狀,心想:「她們顯然不知飯菜中有藥物,那飯菜中有藥物到底是誰下的呢?莫非是大廚房廚子們做的手腳?」
一念及此,便問道:「里外吃得都一樣嗎?」 菊花道:「自然一樣,相公若嫌手藝不好,趕明兒咱們自己做菜,荷妹精烹飪術,做起來一定比大廚房的廚子強。」
梅花取笑道:「荷花討了好,爺盡愛她一個,咱們可完了。」
荷花氣道:「別吃醋,你們有你們的本領,不是一樣也能討好?」
燕馭驤笑道:「她們有什麼本領啊?」
荷花道:「大姐喜舞,三妹鼓歌,四妹煮茶煮得最好。」
燕馭驤道:「原來各有專長,都不簡單。」 心中一動,他又問道:「除了你們,別房姐妹們可是也各有專長?」
菊花道:「我們經過訓練,每房都有這四種專長。」 燕馭驤道:「這麼說,嫌口味不對,自己開伙,早有此例啦?」
菊花道:「有是有,但情形很少。」
燕馭驤道:「王帳房那裡呢?」
菊花道:「王帳房是湖南人,什麼菜都要吃辣的,打開始他就吃不慣大廚房沒有辣椒的菜,所以便自己開火,命婢女專門給他做辣椒吃。」
燕馭驤心想道:「飯菜下藥,要迷住所有人,必須統一伙食,由大廚房子下藥,但王帳房自己開伙,為何自知色慾削骨,還沉淪其中呢?」
燕馭驤設身去想:「誰要下藥使大家都吃到,下在什麼地方呢?」
四婢女齊問道:「相公,你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啊?」 燕馭驤道:「沒想什麼,哦,我出去走走,你們收拾吧。」
他沒有一定目標,隨意亂走,路上碰到不少人,除了女人,卻個個面黃肌瘦,那白白胖胖的都穿太監服裝,原來是不能迷於色慾的「男人」由這點區分,可以確實判斷什麼地方下了春藥一類的毒物,使正常男人到了晚上別的不想就想玩女人。
等骨髓被女人吸盡,死在這兒,天帝可以換一批新血液,來一批死一批,他天帝只要使手段,使令各種人才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燕馭驤想:「唉,不吃又不行,飯還可以馬虎,水一天也不能馬虎啊!對!藥一定下在非吃不可的水中!」
終地,給他想到問題的焦點,抓著迎面而來的一名挑著兩個桶的太監,悅色道:「你是幹什麼的?」
太監跟婢女一樣在這裡是服侍天帝聘來的各種人才的下人。
只見那太監恭敬地答道:「小的職務每天挑井水往廚房送。」
燕馭驤道:「這裡有幾口井?」
那挑水太監道:「一口,小的帶你去。」
七轉八轉,到了一塊菜園前,一口古井的菜園之中。 燕馭緊遣走大監,站在井旁。
菜園種的是空心菜,綠意盎然,卻在井內長了很多奇形之草,長長的枝葉或從井底伸出,或浮長在水面上,井水清徹。
燕馭驤跟王無非學過歧黃之術。熟知各種藥草樹木,卻認不出是何草名,當下放轆轆到底,沿索而下,采了一把,攀登而回。
燕馭驤心想假若問題出在這草上,必是淫物,倒聽師父說過一種草十分淫惡,食之不得,可惜沒有細述其形狀,莫非就是它!
「你想知道這草名嗎?」
燕馭驤聽聲音便知來人是王帳房。
回身望去只見他寬袍大袖,面若死灰,骨瘦如柴,恍若離死不遠,只是一雙眼睛望人炯炯有神。
王帳房又道:「你是新來的嗎?姓燕?」
「在下正是姓燕,你的幫手。」
「足下與我未曾晤面,怎麼一眼便識出?」 「在下由聲音聽出,倒不知先生如何知我是新來的?」
王帳房笑道:「足下新來,很容易認的,面相不熟除外,僅由氣色便知。」
一頓,他嘆道:「但這紅潤健康之色維持不了多久的!」
燕馭驤道:「未嘗不可。」
王帳房道:「任是三貞八烈的婦女們,長吃這井中之水也要變成蕩婦,男人就更別提了,足下昨夜也沒逃過美人關吧?」
「先生料錯了。」
「如此,足下必是處男,但是在四名賤婢自願共枕的請求下,還能自制,已是鳳毛鱗角。」
「在下也早已破身,昨夜靠幼年所練的自家之學,勉強抵制,怕不能長久,是以找尋根源。」
「你手中之草,名為淫羊。」
「果然讓我猜對了,真是淫羊,難怪凌漓自己承認非貞潔之女,有特別需求,原來是這淫羊作怪!」
「你想將井中之草除去是不是?」
「只有這口井,又不能不食用,避免死於女色,唯有將禍根徹底消除。」
「足下不明淫羊之性,此草自生,除之不盡。」 「未嘗不可試試。」
「我試過,年前我跟大廚師父說,此並是我們食水之源,理當清除雜草,徵求他們同意,結果草雖清除,根汁大量流出,染得井水更毒,而不久草又長出,憑空使人們食了更毒的井水,個個徹夜瘋狂月余,大傷了身體。」
「如此說來,確是此草在作怪。」
「我不說他們怎能明白?只道全體中了邪,而我卻不敢說,因為我當夜便受到警告。」
「毒源不能除,先生與在下難逃一死了?」 「既到這裡,只有認命了!」
「聽說淫羊產自西域,中原絕沒有。」
「足下是疑惑井中之草是有人故意移植此地的?」 「不錯,此人便是天帝?」
「我也知道,你待如何?」
燕馭驤憤恨道:「殺!」
他太坦白,王帳房怕他是天帝派來套口氣的,謹慎道:「可是話說回來,人遲早一死,死在婦人懷中,不為過吧?」
王帳房微微一笑,又道:「你若怕旦旦而伐,死得不值,老朽倒可以教你一招保命之法。」
燕馭驤冷眼一望,心道:「真有保命之法,閣下也不會有離死不遠的樣子了。」
王帳房觀色而知燕馭驤心中所言,笑道:「可惜此法我知之已晚,是以身體衰敗如斯,但若非此法,老朽怕不能活到今日與足下相論了。」
燕馭驤一揖,道:「恕在下適才無禮,請問何法?」 「說來簡單,每晚喝他個爛醉如泥,蒙頭大睡,只是此法教了你後,你房中四名艷婢得不到滿足,日久必定怨恨。」
「難怪先生每飯必醉,又難怪婢女咒你,原來如此,卻奇怪她們怎肯與先生同飲?」
「這就要憑你本事了,哄得她們與你大醉幾次後,等你變成酒鬼,她們也就差不多了,屆時不要她同飲也不行啦!」
「好計,好計,多謝!」
燕馭驤告別王帳房回至住處,迎面菊花走來。她笑吟吟道:「早上的一件事忘了告訴相公。」
其時蘭花正挽起衣袖在廳中抹洗桌椅。
燕馭驤視線落到蘭花白藕一般的腕臂,丹田一股熱流霎時四溢,慾念大生,心知早飯吃下井水,慾火發作一時卻無法壓抑。
他喝道:「蘭花,回到你房中去!」
不知他突然發的什麼脾氣,蘭花駭了一大跳,再看臉色不對,驚惶地奔回房,想起來傷心,伏被哭泣。
誘惑的目標雖離開,情形沒有好轉,他拚命壓抑,只聽菊花害怕得聲音發著抖,道:「相……相公……你怎麼啦!這裡……」
這時的燕馭驤,只覺體內有一股洶湧澎湃的熱流,這時再聽到溫婉的菊花的聲音。
不由一下摟起菊花向床上奔去。
菊花的嬌軀被重重扔在了鵝絨大床之上,燕馭驤便撲了上來。
菊花驚魂未定之際,已被剝得一絲不掛,寸縷未留。 燈光下,她那雪白的肌膚近乎透明。
望著燕馭驤充滿淫慾的雙眼,菊花嚇得已有些手足無措。
她那潔白渾圓的臀部不自在地扭動了兩下,像是在躲避燕馭驤的眼神,又像是故意……看著那扭動的身姿,俊俏的臉龐,燕馭驤只覺自己心跳加速,渾身發燙,一股無名烈焰在他體內亂撞。
他三兩下便脫掉了衣裳,一把將菊花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第一次倒入男人胸膛上,菊花也覺臉紅心跳,一種莫名的快感頃刻襲滿了全身。
一雙灼熱的嘴唇已緊緊壓在她的櫻桃小口上,柔滑的舌倔強地伸入了她的口中。
熱烈的擁吻下,菊花的玉體開始震顫,臉上的紅暈賽過晚霞。
突然,她張開雙臂與燕馭驤緊緊相擁在一起。 「相……相公,我的主人,我……我要……」 燕馭驤一邊拚命搓揉著她的豐乳,一邊喘著粗氣道:「菊……菊花,你簡直太美了,太迷人了,今天我一定讓你……」
說著,他的舌便又在菊花的耳垂,眼瞼,粉腮上親吻不停。
寬厚的嘴唇順著白嫩的脖頸向下移動,壓在了菊花的酥胸上。
菊花立時發出一聲尖叫:「輕些……」
「把腳抬起來。」
燕馭驤突然道。
菊花詫異地抬起一隻香足。
孰料,燕馭驤一個翻身便捉住了它。
香足被扯到了燕馭路的唇邊。
那一根根細嫩的腳趾被一一含入口中,在他灼熱的口內吮吸著。
菊花渾身如螞蟻在爬,酥癢地顫抖不已。
突然,她抱燕馭驤的臉道:「你……你……」 說話中她拽住燕馭驤的手便朝自己的襠下摸去。 燕馭驤頓覺手指粘粘,潤濕無比,且連床單上也有。 「菊花你……」
「我……我要我要……」
說完,她身子一翻,便跪趴在床上,雪白的屁股正對著燕馭驤。
早已慾火焚身的燕馭驤哪還忍耐得住,他一把抱住香臀,挺身而進。
「啊——」
一聲無比暢快的呻吟響遍全屋。
這真是一場時間冗長的戰鬥,再加上燕馭驤天賦的神異,只弄到天近中午,才收兵,只弄得菊花……燕馭要先醒來,怔怔望著天花板……
這時菊花也醒來了。
菊花道:「相……相公,沒事,婢……婢女退……退……」
燕馭驤抓住她手腕,道:「不要害怕,剛才我發的神經病,害你受到傷害,實在不該。」
菊花委屈又舒心:道:「婢女們是服侍爺的丫頭,打罵應該的。」
燕馭驤笑道:「我可沒打罵過你們。」
菊花大著膽子道:「剛才爺的樣子像要把我們生吞活剝,比打罵還令我們難受。」
燕馭驤道:「以後絕不會再有這情形,哦,蘭花一定在傷心哩,你去給我勸勸。」
菊花道:「我不去。」
她覺到一陣陣熱流從燕馭驤握著自己腕上的手掌傳進體內,有說不出的快感,竟捨不得離去。
燕馭驤笑道:「那我自己去。」
當他放下菊花手腕,菊花心頭像失掉了什麼東西似的呆呆地站在那裡沒動。
燕馭驤邊走,心想:「剛才故意握菊花手腕,竟不覺異樣,可見與女子交合有祛除淫羊之毒的功效,唉!」
他走入蘭花的房間,見蘭花正低頭哭泣。動了蘭花,燕馭驤道:「貝姑娘可曾來過?」
蘭花道:「昨夜已經來過。」
燕馭驤問菊花道:「貝姑娘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見了?」
菊花道:「昨晚你睡了以後。」
「她有什麼話告訴我?」
「她說,進宮幫你說話,說什麼話沒有說明。」 「我知道她要幫我說什麼話,她還說什麼?」 「貝姑娘還說,哪天出宮來見你,事情就成功了。」 燕馭驤心想:「貝祈綾既進宮幫我說事,敢情沒有懷疑到我是兩湖盟主。」
菊花好奇道:「到底成功什麼事情啊?」
「貝姑娘保我當金衫使者。」
「那現在就該有消息啊!記得貝姑娘要保舉一人,只要向主上一提,主上便出宮對該人加以考驗,通過考驗即擇日授服。」
「別潑我冷水。」
「不是我潑爺冷水,主上要有對你考驗的意思,消息早就傳出,到現在毫無動靜,顯是不贊同貝姑娘的保舉了。」
「貝姑娘說我可以不必經過考驗,所以一時沒有消息傳出吧?」
「婢女明白啦,難怪貝姑娘說,出宮來見你,事情就成功了。」
燕馭驤不解道:「你到底明白了什麼?」
「試想貝姑娘要改變主上選取金衫使者的規定,豈不需要大下功夫?等到下次出宮見你時,事情自然就成功了。」
菊花羞羞地道:「還不是妖精打架的事。」 燕馭驤一怔,怒道:「瞎猜!」
「婢女才不瞎猜哩!宮裡傳說,主上妃妾無數,偏偏不忘貝姑娘,想盡法子與她共度良宵,但貝姑娘,經常冷若冰霜,不允主上所求,主上為了得她一歡,要什麼賞賜便有什麼賞賜。」
燕馭驤臉色難看地道:「難道貝姑娘為了要我當上金衫使者,竟不惜利用她的身體?」
菊花有意氣他道:「除此,爺的金衫使者永難當上。」
燕馭驤拳頭掛得咯咯響,以泄心頭怒火。
菊花又繼續道:「可是,主上也有他的怪脾氣,規矩一定,牢不可破,想貝姑娘也知道難,故說不準哪天出宮,而沒出宮前定是使出渾身解數,磨得主上最後的應允了。」
燕馭驤突然一聲怪叫,衝進房裡,「砰」地關上門。 一天天過去,過一天,燕馭驤窩囊的感覺加深一層,他幾乎想在宮外大鬧一番,好使貝祈綾出來詢問時,告訴她,你不必了,我燕馭驤不稀罕金衫使者的位置。
是以這些天,他躲在房內,閉門不見任何人,連菊花她們送飯來也不開門。
第五天上午王帳房來了一次。
他是燕馭驤頂頭上司,菊花不敢待慢,聽他說是探病,便帶到燕馭嚷房間,敲著門道:「相公,相公,王先生來看你啦。」
除了貝祈綾,燕馭驤誰也不想見,照樣不予理會。 菊花不得不把話說明,她知道燕馭驤閉門不見客的原因,為使燕馭驤得到諒解,只好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王帳房聽後,哈哈笑道:「敢情我們的燕老弟和貝姑娘關係非淺,否則不會氣得客也不見了,也罷,等他氣完全消了再來找他談。」
卻在當天深夜,又來了。
他來時沒有任何人知道,連燕馭驤也是人到了床邊才警覺到,心想此人功夫莫測,僅這輕功,便足駭人。
須知燕馭驤所學天師紫府神功其中一功是專練耳功,此功練成當真是落葉可聞,雖然在睡夢中,敵人也無法刺殺。
王帳房倒不料燕馭驤醒來也快,怔了一怔,低笑道:「恕我深夜打擾,實有重大之事與君商量,而白日耳目眾多,不便暢談。」
燕馭驤起身道:「先生何事商談?」
「先請問足下對主上的觀感如何?」
「在下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王帳房以為他這句話因貝姑娘之故,微笑道:「很好,我多年之計劃可以實現了。」
燕馭驤佩服他身手高明,興奮地道:「倘有先生之助,不愁天帝不授首!」
王帳房道:「殺天帝不急在一時,其實我也幫不了忙,不過……」
這時燕馭驤聽到外面有人走動之聲,以為王帳房也聽到,是以突然一頓,但王帳房微頓後,又道:「你對自身武功有把握嗎?」
燕馭驤當他指殺天帝,搖頭道:「殊無把握。」 王帳房失望道:「制伏凌漓等人也沒把握?」 燕馭驤見他把自己瞧低了,傲然道:「殺天帝難,制伏她們卻不足一道。」
王帳房道:「殺天帝確實難……」
王帳房不知正要說什麼,燕馭驤急忙「噓」了一聲。 王帳房儘量壓低聲音問道:「有人?」
燕馭驤點點頭,心道:「你這不是裝糊塗嘛!」 兩人沉默片刻後,只聽菊花敲門道:「相公,你猜誰來了?」
燕馭驤早知有兩個人一起來,菊花的腳步響已聽出,另一人腳步輕靈,是練家子,皺眉問道:「是凌姑娘嗎?深夜不便,有什麼事明日白天說。」
只聽另一人笑道:「不是凌姑娘。」
是貝祈綾,受著一肚子窩囊氣,終於耐著性子等到了,卻想不到這時候來,他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便想到房中還有王帳房在,一手忙壓住門,回首示意他快躲,卻不料王帳房已不在了,像鬼影一般消失。
燕馭驤暗暗咋舌,心想窗戶近在兩側,他竟不使我知覺而快速出去,就難怪他驀然來到床前我都不知道了。
拉開門,只見貝祈綾穿薄紗睡衣,像那天晚上一樣。 今晚又是那天晚上的裝束,難道她還想害我一次?燕馭驤在想,樣子卻像看貝祈綾看呆了。
菊花見狀,皺皺鼻子,倒不敢哼了,問道:「貝姑娘,婢女……」
貝祈綾頷首道:「你可以走了。」
燕馭路又呆了片刻,貝祈綾笑道:「我能進去嗎?」 燕馭驤冷冷地道:「這兒是姑娘的天下,姑娘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貝祈綾還是一臉笑容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細腰微扭,閃進屋裡,揚起一陣肉脂之香,那熟悉的香味聞得燕馭鎮飄飄然,道:「姑娘來得正好……」
貝祈綾回眸一笑道:「是嗎?」
她在床沿坐下,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燕馭驤與自己坐在一起。
燕馭驤裝著沒看到,在床前一張椅子上坐下,繼續道:「姑娘來得正好,我正要告訴姑娘,從今天起,你不必為我費心了。」
「可是指為你說項之事?」
「不錯,當不當金衫使者無所謂,因……」 下面的話不好措辭,停了下來。
貝祈綾道:「你嫉妒,所以連稱呼也改了是不是?」 燕馭驤急忙道:「嫉妒?沒有的話!」
貝祈綾咯咯笑道:「別否認,綾姐知道你這幾天難受得很,可是,你要明白,不如此怎能使得主上應允?現在總算說通了,立即趕來告訴你哩,一片熱心,沒想到換來你的冷淡……」
說到後來笑容消失,滿臉幽怨。
燕馭驤雖感激,卻有一股醋勁蓋過,冷然地問道:「你從哪裡來?」
貝祈綾沒體味到他問話之意,答道:「宮內啊!」 燕馭驤道:「天帝房間?」
貝祈綾明白了,有意氣他道:「可不是嘛,不是今晚玩得痛快,他還不答應哩!」
燕馭驤面色難看地道:「他答應,我不見得答應!」 貝祈綾道:「你……」
「告訴他金衫使者的位置,我沒有興趣。」 「這,我豈不是白辛苦了幾天?」
「辛苦?既痛快何謂辛苦?」
「對啦,別反過來氣我,和個老頭子哪有痛快可言?要不是存著報恩的心理,簡直是很辛苦哩!」
燕馭驤不放鬆道:「沒聽說報恩需要獻身。姑娘,說老實話吧!」
貝祈綾怒道:「你當我天生淫蕩?」
燕馭路道:「不敢,但區區小事絕不需要以身相獻!」
言下之間,仍然認為她自己需要才獻身給天帝。 貝祈綾氣得要命,道:「他最大的恩德不在救我性命,而是救了我師父一命,送到安全之地並安排生活所需。要知家師武功已失……」
燕馭驤道:「陰三娘武功已失?」
貝祈綾聽他直呼師父名姓,毫不尊敬,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嗯」了一聲。
燕馭驤見狀改口道:「難怪你拚死也不肯道出令師隱居之地了。」
貝祈綾道:「本來嘛,我一說出,青、白、藍、紅四俠任何一位找去,師父都要命喪其手。」
「令師武功如何失去的?」
「是『十善十惡』,在他們圍擊下仍能逃生不大可能吧?」
她接著又道:「這二十位武林正邪間的一等高手雖然沒有全到,但是卻被師父的仇家請到三善二惡。」
「敢情是排名最後的幾位?」
「是又如何?別小覷了家師!」
「十善十惡何等人,令師竟斗五位聯手,雖敗猶榮,然而話又說回來,令師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竟叫他們請這五大高手?」
「家師的仇家可真不少,一時數也數不清。」 「令師行事偏激,莫非受了某種刺激之故!」 「給你猜到,家師正是受了刺激才動輒殺人,不分正邪——」
「什麼刺激,難說乎?」
「沒有不可告人的,家師年輕時有一熱戀情人……」 「對了,可是大理段氏?」
「不錯,便是那段梅坡的兄長,家師不願矜持,以一個姑娘身份苦苦追求,他厭惡不理也就罷了,竟公然譏嘲謾罵,傷透了她老人家的心,以致性情偏激,碰到稍不尊敬她的人,便始而殺之。」
「其後,家師用計把他擒住,關在一地報復,這地方也就是她老人家目前隱身之處,絕對隱秘,不怕仇家找到。」
「除你外,那地方還不止兩三人知道吧?」 「知道的人確實不少,除了供應生活所需的人外,還有主上輪番派人駐守該地加以保護的高手。」
「這就更不妙了。」
「事實卻不然,十多年來一無差錯。因此,家師特別感激,我藝成後,家師命我以奴僕之忠誠下山助主上成就武林霸業。」
燕馭驤道:「難道以身相獻是表示忠誠的方式?」 貝祈綾道:「別以為我自願如此,主上多疑,輕易不相信人,直至占了我身體後才完全相信。」
「聽你話意,天帝在你不甘願的心情下奪取你的童貞吧?」
「說明白一點,他是利用藥物達到目的的。」 貝祈綾說完,痛苦地閉上雙眼,那屈辱的一幕又浮現在她眼前……「來,祈綾,陪我喝一杯。」
「不,我不會喝酒。」
「這是皇宮御酒,香醇至極,況且今日心情極佳,你總不會掃興吧?」
天帝柔聲道。
「這……」
貝祈綾只好應允。
酒入口中,的確溫醇甘甜,但沁入腹後,便頓覺渾身燥熱,香腮灼燙,而且玉肌酥癢難當……她忙走了定神,竭力不讓天帝看出她有異狀。
一隻雞腿夾來,她忙起身去接,桌沿一下頂在了她的胸前。
一陣驚人的快意立時襲遍了她全身,幾欲脹暴的雙乳立刻就舒爽了許多。
貝祈綾不由得酥胸微搖,在桌沿上蹭了幾下,方自落坐。
可她萬沒想到,自己身形剛剛離開,酥癢的感覺復又襲來,而且變本加利,甚至連……她忙夾緊雙腿,香臀不由自主地在木椅上扭動,口中隱隱發出呻吟聲。
「祈綾,你怎麼了?」
天帝顯出很關心的樣子,起身來到她跟前。 「不,我……我沒什麼。」
貝祈綾急忙搖頭道,但她臉上的汗珠卻已說明了一切。
天帝扶住她雙肩,柔聲道:「哪裡不舒服?」 他的手在香肩上輕輕揉握起來。
貝祈綾再也抵擋不住難熬的臊癢,酥胸高挺道:「主上,我的……我的……啊!」
她話未說完,天帝的雙手已突然向下伸出,按在了她的乳峰上。
「啊——」
貝祈綾尖叫一聲,撲入天帝的懷中,她的嬌軀拚命地扭動,雙腿在天帝的身上瘋狂摩蹭著。
天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淫邪的笑容,看見這可怕的笑容,貝祈綾仿佛明白了什麼,她推開天帝,驚愕地道:「那酒……主上,你……」
「不用怕,那不過是一種催情春藥,名日『玉女紅唇』,只要你肯同我盡歡一夜,那酥癢之感便會立刻消失。」
「主上……」
「主上喜歡你,這是你的福氣,來吧,我的寶貝兒。」
貝祈綾被重新拉入其懷中,一雙大手在她的酥胸上使勁搓揉著。
此時的貝祈綾已漸漸失去了意識,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位英俊的白馬王子,王子正抱她的身體熱情地親吻著,原先酥癢的前胸一下變成了幸福的源泉,奇妙的快意源源不斷地從那兒傳遍全身,使她完全沉浸入了一個淫樂世界中。
她的身體被抬了起來,不一會兒又輕飄飄地落下,落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天帝依舊在她豐腴的雪乳上不緊不慢地摸摸著,肥厚的嘴唇在她那如花似玉的嬌面上親吻不停。
貝祈綾口中不時地發出淫蕩的叫聲,夢幻中的她時而感到自己像個蕩婦,時而又感到自己像是個天使。
瞧著懷中的美人兒,天帝早已熱血沸騰,口中喘著粗氣,喃喃地道:「寶貝兒,這下你感覺舒服了吧,是不是比神仙還要爽千倍,哈哈……」
隨著那淫邪的笑聲,貝祈綾的衣扣被一顆顆解開,如玉般的肌膚漸漸顯露出來。
「真是天生麗質!」
天帝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嘖嘖驚嘆道。
「王子,快,快來呀!」
迷濛中的貝祈綾突然淫聲道。
她的眼睛沒有睜開,但那醉人的酥胸卻不斷地上挺。 「我這就來了,美人兒。」
說著,他粗硬的手指不顧一切地戳去,同時還不住地來回扭動著。
就在這時,貝祈綾尖叫一聲,雙手一拉,竟將天帝拽倒在床上,這後一個「金鳳翻身」已把天帝壓倒在身下。
她趴在天帝的身上,不停地吻他的臉,同時身軀拂來扭去,盡情撩撥著他的情慾。
「對,寶貝兒,這就對了!」
天帝激動的渾身顫動。
「白馬王子,我的英雄,我要……我要……」 祈綾一邊吮吸著,一邊不停地喃喃自語。
顯然,春藥已將她推至癲峰。
「他媽的!」
說罷,天帝一把揪住那飄動的秀髮,迫使她坐直身體,接著,他向上疾挺……兩聲尖叫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出,接著便見那雪白嬌軀瘋狂地跳動起來。
他的雙眼緊緊注視著祈綾,盡情欣賞著她在迷幻中所展現出的風騷與淫蕩……
第七章 刺殺天帝
「你不恨他?」
「為什麼要恨?」
「女兒家童貞何等重要,天帝以不正當手段奪取,你沒有道理不恨。」
「話是不錯,但我身受大恩,為達到報恩的目的,縱百般凌辱以致於死,也不能恨,更不能因恨而背叛他。」
「難道天帝能夠完全相信你了。」
「他見我喪失童貞,卻無恨意,便相信我的忠誠,再不置疑。」
「然而,天帝之所以能夠完全相信你,還有一個原因的。」
「什麼原因?」
「你師父性命掌握在他手裡!」
貝祈綾一愣,怒道:「胡說!你故意挑撥。」 燕駐驟怕貝祈綾去查證引得天帝疑惑,於是改變話題,又道:「據說『飛天魔女』陰三娘一武藝出自『單門』,該門擇徒規矩,一師不傳二徒,你怎麼會被選中的?」
「家師也沒選我,倒是主上把我送上山,她老人家便把一身絕學傳給我了。」
「這麼說,令師收你為徒是看在天帝面上的?」 「不是,是看在先父捨命相助的情分上。」 「令尊搭救過陰三娘?」
「事情是這樣的,三善二惡圍擊那次,家師突圍後受重傷,沒多久便昏死過去,先父經過,仗義搭救,背著家師繼續奔逃。」
「其時,不幸被一名仇家認出先父,家師雖逃抵主上宅第,得脫大難,先父卻離開那裡不及百里,便被家師仇家碰到,惡戰至死未透露曾經主上掩護的經過,以致主上沒有受害,而家師也能安然送到隱居之地了。」
「二惡收了家師仇家的錢財未能完成任務,丟臉事小,成功後還有一半的錢財不能收到,便遷怒半路救走家師的人,他們殺了先父還不甘心,還要殺了我們全家泄恨。」
「萬幸這消息讓主上得知,派人搶先一步趕到四川把母親和我接走。」
「以後天帝便把你送到了令師那裡?」
「還有家母。」
「令堂健在?」
「她老人家一直與家師住在一起。」
燕馭驤暗暗嘆道:「她母親也在天帝掌握中,天帝更怕她背叛了!」
口中卻道:「天帝為何把你母女送至令師那裡?」 「該處隱秘,躲避二惡自是最好之地。」
「看來天帝於你確有大恩哩!」
「這還用說?就家師方面以及搶救家母與我的恩德不說,只隆重安葬先父一節,也夠為人子女感激一世了。」
「令尊是天帝安葬的?」
貝祈綾點點頭,道:「種種恩德使我不得不竭盡忠誠以報,我希望你諒解這點,不要不利於他,否則……」
燕馭驤接口道:「你我就是勢難並存於世的敵人了?」
貝祈綾斷然道:「不錯!」
燕馭驤打了個哈哈,道:「那我們走著瞧吧!」 「我倒不願意與你變為敵人。」
「為什麼?」
「因為……」
望著燕馭驤雄壯的胸膛,她真想擁身投懷,但一番談話,磨得時間已不早了,壓住慾念,改口道:「我要走了,再遲!主上醒來,見我不在他身旁,會不高興的。」
燕馭驤故意慾火上升似地道:「但你現在就走,我也會不高興的。」
說著站起來,移至床沿坐下,做出求歡的樣子。 貝祈綾咯咯一笑,躍起身來,道:「不行,我吃不消,我怕……」
燕馭驤裝作沒奈何道:「也罷,你走吧!」 心中卻道:「我們緣盡於此,以後就是敵人了,哪還有什麼好日子!」
口雖沒言,神色顯得落寞惋惜。
貝祈綾道:「等你當了金衫使者,行動歸我指揮,我計劃凡是派給你的任務必與你同行,屆時行動在外,你我不就可……可以雙宿雙飛了嗎?」
燕馭驤趁機問道:「天帝何時受服?」
「明天。」
「明天,這,這麼快嗎?」
「我怕主上變卦,所以要求明天就舉行金衫大宴。」 「金衫大宴?何謂金衫大宴?」
「主上宴中賜服,完成任命,又有堡中所有老金衫使者列席觀禮,故謂之金衫大宴。」
燕馭驤更驚道:「列席見禮,這……這……」 他差點要問其中有沒有陰司秀才參加。
貝祈綾像沒注意燕馭驤此時的表情,笑道:「叫我走啦,給老頭子知道我趁他熟睡!偷偷來這裡,那便什麼都吹了。」
她身形一晃,閃出房門,留下燕馭驤呆坐在那裡直至黎明。
直到第二天午前貝祈綾親自來接他!他還在為陰司秀才今天會不會列席觀禮這件事擔心著。
貝祈綾從菊花那裡得知他沒有睡,也沒有吃早飯,就這麼呆呆坐著,進門瞪了他一眼,問道:「是不是太興奮了?」
燕馭驤驚愣道:「什麼?」
貝祈綾冷冷地道:「一個人往往因心中有某種企圖將要實現而亢奮得不吃不睡。」
燕馭驤淡然道:「確實如此。」
貝祈綾道:「我猜必不是因金衫使者一職而興奮,諒你不會看重這小小的地位,不吃不睡的真正原因能說給我知道嗎?」
燕馭驤決心豁出去,只見他突然拉住貝祈綾一隻手,神態經狂地道:「我親愛的綾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貝祈綾猛力摔開,斥聲道:「肉麻!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你不吃不睡的原因。」
燕馭驤笑道:「你要知道:告訴你可以,別聽了惱火才是。」
貝祈綾話中有話,她道:「無論你說什麼,看在一夜之情,綾姐我不但不惱火,且能為你解決困難。」
燕馭驤故作神秘道:「那你去把門關上。」 貝祈綾道:「幹什麼?」
燕馭暖色迷迷地笑道:「好跟我上床啊!」 貝祈綾臉色鮮紅道:「大白天哪能幹這種事情!」 「這就是先前我說的困難。」
「連昨晚你是第二次向我要求了,不是我不答應你?」
燕馭驤截口道:「而是地方不行,怕傳到天帝耳中。」
「笑話,我也不是他的妃妾,高興怎樣便怎樣,才不怕他知道哩!就是知道他也不敢怎樣我。」
燕馭驤笑道:「既如此,以事實表現。」
「我……我總是這裡的頭兒,不能讓下人們知道,背地裡笑話,這……這樣吧,今天晚上,行……行嗎?」
燕馭驤認真地道:「說話算話,莫害得我今晚再睡不著。」
「原來……」
「原因便在於此,你昨夜沒答應我要求,所以睡不著,也因失望無心吃飯,明白了吧?」
貝祈綾道:「真是這原因就好了,怕只怕……」 語音一頓,搖搖頭,又道:「或許我想錯了,時間不早啦,快穿衣出席大宴,莫叫主上等你。」
燕馭驤漱畢,隨貝祈綾過那七關,他是有心人,自然將其中的走法,硬用腦力去記。
可惜每關的設置過於複雜了,他腦力再強也只能記個大概,憑這記憶想自己走一遍不出毛病是不可能的。
七關過完,一路在堡丁恭迎下,到得一座大殿前,貝祈綾向守在殿側的一名堡丁道:「眾使都到齊沒有?」
那堡丁躬身答道:「到齊了。」
踏上台階!燕馭驤心如擋鼓,游目四射,大殿兩側,一席接著一席,百席左右座無虛位。
他們個個名符其實,身著金衫,映得殿內金光瑤珠,刺人眼目。
燕馭驤目不轉睛,站在那裡,氣勢懾人地二掃視人有一個認識,他暗噓一口氣。陰司秀才必不在內,因在的話,他一定先嚷了起來。
果然,另側只有一人是燕馭驤認識,那人便是坐鎮揚州,曾見過一面的「天羅手」崔傑。今天,他也穿上使者之服,不像車行老闆的模樣了。
貝祈綾低聲道:「此時尚未受服,等金衫加身,正式成為他們一夥才替你引見,你且退到殿側聽候主上召喚。」
旁邊一名堡丁將燕馭驤接去。
貝祈綾逕往前行,只見兩側金衫使者紛紛起身示敬。 金衫使者雖一律金衫,仍有高下之別,按袖口所繡五色絲帶區分,但不很明顯,只有他們自己人注意得到。
五色:紅、黃、藍、白、黑,紅色最高級坐在上首,黑色最低坐在下首,貝祈綾的位置是在最上首第一席,這表示她地位最高。
燕馭驤在殿側休息室內等候,想了解敵方實力,便問道:「哪幾位是紅級金衫使者?」
那堡丁指著右側道:「呶,貝姑娘座位以下,一二三四。」
又指左側:「從第一席那山半鬍子老頭算起!一二三四五!以下就沒有了。」
「九位,竟有九位之多!」
他又問那堡丁道:「那山羊鬍子什麼來路?」 那堡丁搖搖頭。
燕馭驤再問坐在貝祈綾下首第一位的紅級金衫使者,道:「那禿頭老者的來路你也不知道嗎?」
那堡丁道:「回你老,本堡金衫使者的來路連你老在內,小的一切都不知道。」
燕馭驤嘆道:「問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堡丁不服氣,爭辯似地道:「不止小的,你老就是向金衫使者打聽另一位的來路,他也不能答覆你。」
「原來他們彼此間的來路誰都不清楚?」
「回你老,正是如此,本堡只有主上與貝姑娘兩個人清楚他們的來路,他們彼此不清楚也不想問,大概唯一清楚的便是彼此的姓名。」
「有姓有名,來路還不容易查清楚?」
「話是不錯,但有的金衫使者用的根本是假名,到江湖上去查!保險誰也沒聽說過。」
燕馭驤頷首道:「武林人物,喜獨來獨往,尤其身手越高越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竟會聽命令行事,這是愛面子心理。」
那堡丁笑道:「這麼說,小的也有這心理嗎?」 燕馭路道:「人之常情,未可厚非。」
心中卻想:「他們埋名隱姓的原因不止於此,恐怕是出身名門,素有俠譽,因貪圖享受而投身天帝,故埋名隱姓,不欲人知吧?」
又想:「另一因是天帝所囑,對,這樣一來,他們幫助天帝稱霸武林,暗中消滅對頭,必更方便?」
一念及此,從窗口望去,將近百位金衫使者的面孔一一去記!尤其那九位紅級的金衫使者,其形相,深印腦海中。
想起陰司秀才不在座中,便又問道:「你可知章絕度這人嗎?」
那堡丁點頭道:「他是藍級金衫使者。」
「怎麼今天不在座中?」
「他奉貝姑娘之命出堡辦事。」
「多久的事?」
「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
燕馭驤驚呼一聲,心想:「這未免太巧了,莫非貝祈綾有意的?」
想再問個清楚,只聽一人朗聲報道:「天帝升殿!」 跟著眾金衫使者頌道:「天帝萬歲萬萬歲!」 聲音猶如百官朝拜,恭迎皇帝臨朝聽政的味道。 燕馭驤就窗口打量著那天帝,只見他坐在「金鑾殿」上,兩邊排著宮女、太監,還真是那麼回事。
而其人額廣隆準,史曰:「隆準而能顏。」 這相貌果然不差,再加上道地的黃袍皇冠,不知者當真以為是個皇帝坐那兒了。
沒人跪拜,那句「眾卿平身」皇帝的開場白自然免了,天帝第一句話便問道:「受封者何在?」
一名太監朗聲道:「聖上宣召燕溫栩上殿。」 偏殿那堡丁慌道:「快!快!」
燕馭驤卻慢慢站起來,慢慢走出去!故意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到得殿前,大而化之地抱拳道:「在下便是燕溫栩。」
這是英雄本色,在座誰也不怪他無禮。
對這般本就是性格傲慢的江湖人土!天帝也不要求他們三拜九叩,頷首道:「你願為朕效勞,很好,依貝愛卿建議,朕答應授你黃級金衫服!卻不知在座諸卿可有反對者?」
左側那「天羅手」崔傑離席道:「屬下反對,照規矩除了黑級金衫服可以直接領受外,以上卻要當眾通過考試才能領受!既是黃級金衫服,他不能例外。」
貝祈綾起立道:「不必試了,我保證授此人以黃級金衫服,資格絕對夠,因他武功猶在本姑娘之上。」
崔傑道:「他與姑娘正式交過手嗎?」
貝祈綾道:「沒有,但……」
崔傑一擺手,道:「行啦,以屬下愚見,貝姑娘,你還是讓他當眾試一試好,免得大家心中不服,退席後,私下找他較量,傷了和氣。」
這話很有道理,貝祈綾聽得暗暗點頭,但他緊接著一段話,陰損燕馭驤,連貝祈綾都聽得大為惱火!
原來這崔傑早就愛慕貝祈綾美色,屢想勾搭成奸都因貝祈綾在使者面前一向冷若冰霜,而不敢大膽表示。
及至那天見貝祈綾與燕馭驤雙雙至驛站有說有笑,神態親密,顯然關係已深,不由他心生嫉恨燕馭驤之意。
他心想:「我崔傑投效天帝一半為了弄到貝祈綾這丫頭,不想幾年來都沒上得了手,卻讓這小子捷足先登去,非叫他嘗嘗我天羅掌的厲害,以消心頭之恨不可!」
崔傑藐視燕馭驤,又道:「想燕兄當也不願貝姑娘一句話便試也不試,順利就任黃級之職,卻落人背地批評貝姑娘對閣下有所偏愛。」
貝祈綾怒道:「崔傑!你敢講本姑娘的話有假?」 崔傑賠笑道:「屬下不敢,且絕對相信,但別人是否相信,就很難說了,最好讓他試試,以證姑娘說話素來公正無私。」
原來他們金衫使者等級間,武功差距懸殊,紅級必須在百招以內擊敗三名黃級之攻勢方能逃過。
燕馭驤任黃級之職則需當場以一百招內勝過三名藍級金衫使者了。
貝祈綾認為燕馭驤是不可能辦到的。
燕馭驤不勝,便說明他不夠資格任高職,也就是說武功在貝祈綾之上的話不確。
貝祈綾不願今後在眾使者心中失掉說話的力量,便不敢讓燕馭驤去通過這場考試,她執拗地道:「本姑娘說話一向無私,根本不須證明!姓崔的,你再敢興風作浪,本姑娘必不與你罷休!」
崔傑嘿嘿一笑,道:「屬下豈有興風作之心,不過……」
貝祈綾嬌喝道:「給我坐下!」
崔傑躬身道:「是。」
雖坐下口中卻不乾不淨地自語道:「他媽的!原來是名吃軟飯的窩囊小子!」
誰都聽到了,包括怒火高漲的燕馭驤,崔傑先前一番話已撩得他比吃了火藥還難受,忍無可忍,指名道:「那個叫崔傑的,站起來!」
崔傑坐在那裡紋風不動地道:「是誰在跟本使者說話!」
燕馭驤大聲道:「我,燕溫栩!」
崔傑冷笑道:「燕溫栩是什麼人?憑什麼命令本使者!」
「憑位置在你崔傑之上!」
「莫說尚未正式授服,就已授服為黃級金衫使者也休想命令我崔傑,自然這是針對一名走捷徑未憑真才實學就任者而言。」
「在下何嘗應允過貝姑娘一句話而不經過考試的?」 貝祈綾急道:「你……」
燕馭驤目光銳利地瞪過去,一種大丈夫的氣概壓住貝祈綾,使她禁若寒蟬,不敢再罵「多事」二字。
崔傑目的達到,得意地大笑一陣,起立道:「閣下可是答應考試?」
「不錯!」
「規矩可知?」
「請問。」
「主上之前不能動用兵器。」
「不用兵器,比掌就是,在下指定你崔傑出試!」 崔傑心道:「正要你知道我『天羅手』之毒!」 他口中道:「樂意奉陪,不過依照規定,黃級金衫使者須由三名藍級使者出考,更要百招以內獲勝。」
燕馭驤沒有作聲。
崔傑以為他怕了,大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閣下指定崔某出考,再難收回。」
椅子一推,準備出場造成事實,不容燕馭驤反悔。 燕馭驤忽喝道:「我命令你坐下!」
崔傑哈哈笑道:「等你通過考試再命令吧!」 貝祈綾見他不願考試正好,便幫腔道:「崔傑,叫你坐下就坐下!」
崔傑道:「他現在還不夠資格命令。」
貝祈綾喝道:「坐下。」
崔傑道:「是!」
臨坐前!望著燕馭驤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這一坐,閣下就非大丈夫了,當然,世上不願做大丈夫願做縮頭烏龜的人比比皆是,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哩!」
燕馭驤急道:「且慢!」
崔傑頭一喜,以為激將成功。
卻聽燕馭驤問道:「可知我叫你坐下的原因嗎?」 不等他答話,緊接又道:「因你姓崔的不夠資格出試!」
崔傑氣怒道:「不夠資格!我堂堂一名貨真價實的藍級金衫使者竟不夠資格?笑話,簡直是笑話!」
燕馭驤道:「一點也不笑話,正因你姓崔的只是一名藍級金衫使者,所以不夠資格,現在懂了吧?」
崔傑氣在頭上未去深想,他道:「藍級不夠資格,難道要黃級才夠?」
燕馭驤道:「不錯。」
說了這句話便不再理他,朗聲道:「哪三位出場?」 目光從十七位黃衫使者身上二掃過。
卻無動靜,燕馭驤又傲然道:「再無人敢出試的話,我可就有資格要主上授紅級金衫服了。」
說完,只見十七位黃級金衫使者同時躍起。 燕馭驤哈笑道:「三個人不敢試,十七位一起上也成。」
第一名黃級金衫使者是位紅面老者,他道:「小子莫狂,誰個不敢了?照規矩,來,隨你挑選三位。」
燕馭驤道:「懶得挑,就由你帶兩位出來吧。」 這紅面老者在十七人中武功第一,歷來紅級試招!尚沒有人敢向他叫陣的。
眾人心想:「此人不是瘋子,便有十分把握才敢如此張狂。」
但等紅面老者帶著下首二三名出場,成品字形圍住,燕馭驤冷靜得給人有無所謂的感覺時,便沒有人人認為他是瘋子而的確是有把握的緣故了。
認為他有把握,別人不怎樣,崔傑緊張了,他十分懊悔:「此人當真夠格列入紅級之流!我惹他豈不是引火自焚嗎?」
那紅面老者道:「請!」
領先主攻,一掌疾拍向燕馭驤。
另兩名黃級金衫使者生得一高一瘦,使得皆是拳法,兩人配合紅面老者各出一拳,側擊燕馭驤。
一掌兩拳來勢兇猛,燕馭驤似是不敢招架,急忙閃避。
轉瞬三人攻了七八十招,燕馭驤竟是半招也沒還。 陡聽那紅面老者喝道!「停!」
那一高一瘦聞言霍地跳開,收住拳勢。
紅面老者道:「閣下可知比試的規矩?」
「什麼規矩?請說!」
「算招以任何一方為數,也就是說你雖一招未發,我們卻打了八十七招,便以這八十七招計算。」
「這麼說在下只有餘下十三招的機會取勝啦!」 「閒話少說,看招!」
他心想:「小子輕功厲害勝他不易,八十七招攻得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他想在餘下十三招內取勝更不可能!」
那一高一瘦跟他一樣的想法,當自己的掌法威猛無匹,燕馭驤無能還擊,取勝是絕不可能的事。
哪知燕馭驤先前不出手是有原因的,他看了八十七招後已識出對方拳掌的來路以及缺點所在,便胸有成竹,勝算在握。
崔傑自然不希望燕馭驤勝,巴不得十三招趕忙過去,那紅面老者每出一招便急忙念道:「第一招!」
「第二招!」
「第十三招,勝啦!」
燕馭驤大笑道:「正好!」
笑聲中,雙掌左右開弓,「啪」「啪」兩聲,拍中一高一瘦胸前,等紅面老者第十三招使出,回肘一撞,紅面老者收招不及,燕馭驤又是一招左右開弓,不,應說是半招,因他右掌拍中紅面老者胸前,左掌不用硬生生收回了。
燕馭驤雙掌一抱,得意地朝崔傑道:「多謝采聲!」 崔傑當叫到第十三招時不由得興奮地站了起來,這時,慘然坐回,卻還有點不敢相信燕馭驤當真勝了。
但再度看去,那紅面老者和那一高一瘦,揮掌握拳,正是施出最後一招的神態,顯見胸前穴道被拍,故動彈不得。
突見左側第一席那山羊鬍子站起,沉聲道:「姓燕的小輩,待老夫會會你的雙極掌。」
燕馭驤暗驚道:「他怎知我使的掌法名叫雙極掌,莫不是師父的好友?」
原來雙極掌乃王無非走遍天下研究各派拳理掌勢,針對其中缺點所自創的一套散手,同時也是出招攻敵的犀利掌法。
這套掌法,王無非創成不久,只教給燕馭驤一人,本身未曾使用過,而燕馭驤也是第一次使用,除了王無非的好友知道外,江湖上不可能再有人識得出。
既是師父的好友,燕馭細躬身一禮,恭敬地道:「後輩晚輩不敢與前輩過招。」
那山羊鬍子道:「嗯,你眼中有老夫在,便不得過於放肆,速將那三人穴道解開,等候主上授你紅級金衫。」
燕馭驤應聲道:「是!」
走過去拍開紅面老者穴道,但因制穴時下的重手,現雖拍開,三人全身還是軟綿綿,勉強走回原位坐下。
又收羅一名紅級高手,天帝十分高興,笑道:「拿一套紅級金衫出來。」
不一會由內室走出一名老太監,只見他手上捧著摺疊整齊、金光閃閃的衫服。
那老太監正待把那套衫服遞上去由天帝下殿親自頒授,以示天帝用人之態,陡聽貝祈綾道:「慢!」
那老太監愣在中途,只見貝祈綾走上來伸出玉手,道:「交給我。」
「正好。」
老太監心想:「省得我爬上殿去,累得緊。」 於是不經天帝示意,便將衣服交給貝祈綾。 上殿只有十多級白石台階,貝祈綾站在第三級上,向天帝請示道:「這次由屬下代頒不知可否?」
「到底未經自己考驗,不大可靠,由她代頒最好,免得事有萬一,突然行刺,過於接近都沒法子救。」
天帝這老狐狸夠謹慎的。
他頷首道:「就由愛卿代表我頒發一次吧,下不為例。」
貝祈綾謝過後,含笑下殿,捧著衫服朝燕馭驤走來。 她因心愛之人當眾露臉,笑得很關心,但這笑容在燕馭驤看來是種譏笑,似道:「你的野心被我看穿了,今天休想在我面前行刺得了天帝!」
燕馭驤恨得她要死,可也只能恨在心裡,漠然無動於色,站在那裡準備接受由貝祈綾頒授的那套金衫服。
但他心中卻不住地思忖:「不行,機會一失,不可再得,我一定要設法接近他,在他無備的情況下,出手擊殺!」
但要怎麼接近,相距不過十多級台階,若想找個藉口,又要不使他疑惑而加防備,難如登天!
天帝見燕馭驤接下金衫服,含笑道:「朕得賢才,值得歌舞歡宴,請卿在此盡興歡宴,諸卿在此相陪吧!」
言畢!在一名太監朗報「天帝退朝」聲中!他站起身來。
眼看他一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再次有這面對面刺殺他的機會,燕馭驤不甘放棄,即時應聲而出,欲一躍而上。
天帝站在座前,笑問道:「燕愛卿有話要說嗎?」 燕馭細躬身道:「今日是屬下大喜之日,切盼陛下留駕,與屬下同宴,以資紀念。」
天帝頷首道:「很好,但有朕在座總是拘束,免得諸卿不能盡興,朕照慣例還是先予退朝,燕愛卿莫見怪於心。」
急切間,燕馭驤再無其他措辭,只得道聲:「屬下豈敢!」
內心卻著實懊惱道:「完啦,此機一失,今後還要卑顏事敵下去!」
「忍,唯有忍耐下去!」
燕馭驤目送天帝離座,心中這麼決定。
天帝才離開座位,便於此時一名堡丁進來稟報道:「王剛求見!」
天帝聽到「王剛」兩字竟坐回原位,道:「宣他上來。」
頓時那堡丁轉身對外,朗聲道:「主上命王剛上殿!」
此時,只見一名漢子拐著木杖,走至殿中。 天帝道:「王剛,朕命貝姑娘交給你的任務,辦成沒有?」
王剛下跪道:「屬下有辱使命,罪該萬死!」 「起來,起來,罪不致死。」
王剛任務失敗,天帝似不以為意,轉問貝祈綾問道:「他是哪一級金衫使者?」
「白級。」
「位列白級第幾名?」
「第一名。
「那麼下次該派藍級金衫使者了。」
王剛道:「目標有多名高手護衛,最好是派黃級出使此項任務。」
天帝道:「朕知道了,下一次絕不派黃級。」 這時燕馭驤道:「何故?」
天帝道:「因為朕多次派人刺殺,只攪得他心膽俱裂,最後終不免一死。」
燕馭驤道:「早派黃級或紅級早刺殺成功不很好嗎?」
天帝冷笑道:「這樣未免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莫非與目標深仇大恨,所以如此!」
「嗯!」
「是何深仇大恨?」
「你問得太多了!」
「屬下也是為主上好。」
「目標就是當朝宰相,他與朕本乃一殿之人,後把我流放到南陽州。」
「南陽州?」
燕馭驤立即問道:「你就是前御史金天夏?」 天帝驚怒道:「給我拿下此人!」
燕馭驤大吼:「敢!」
一支雙極魔刃燕馭驤早暗備袖裡,聽到天帝就是仇人金天夏,立時趕在指間對著天帝,道:「誰敢一動,我便取這獨夫的性命!」
眾人已經知道,他發箭之快難以想像,誰也沒有信心能夠替天帝擋落此箭,因此都不敢輕舉妄動。
「想那天師教下燕馭驤便是你,對不對?」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馭驤便是我,別字溫栩。」
「溫栩?溫栩?誰替你取的字?」
「家師。」
燕馭驤奇怪他這時竟有說閒話的心情,尋思:「莫不是他故作從容好使我疑神疑鬼,給四周眾使者可趁之機?哼,我才不上當,一有不對勁即時發射。」
燕馭驤一雙銳利的目光不時四掃,叫眾使者知道他毫無放鬆。
天帝又道:「你大概沒忘記找朕墳墓加以證實吧?」 燕馭驤道:「不錯!」
貝祈綾嘆道!「原來你那天去墳場竟懷有企圖,可惜我沒有繼續追問,否則……」
燕馭驤自作聰明道:「否則你也不會帶我來這裡,刺殺你的大恩人了。我說金天夏,她感恩圖報對你確是一片忠心,你死後不能怨她,事先她絕不知此情。」
天帝道:「朕知道她是被你所迷!以她平日之精細,不致於此。」
貝祈綾臉色微紅地道:「屬下並非毫不知情。」 天帝道:「哦?」
「從那一天歸來,由章使者所敘兩湖之敗,屬下便已猜到他是那天師教高足燕馭驤,屬下今天上午特別遣走章使者,還妄想他身份未經拆穿,接受金衣服後能與屬下共同為陛下效力,不料他甘冒天下大險來行刺陛下。」
「如今他若放棄行刺,答應效力,過去的事朕不加追究,仍以紅級金衫使者的待遇對他。」
貝祈綾上前一步,道:「馭驤……」
燕馭驤喝道:「不准動,再走一步我立即發刃!」 「這沒有用,我勸你……」
「住口!我絕不會受蠱惑聽你之勸的!」
天帝冷笑道:「那你今天是決心不放過朕嗎?」 燕馭路一字一字地道:「今日我就是不免一死,也非殺你這個亂臣賊子不可!」
天帝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必須要殺我嗎?」 燕馭驤大笑道:「我與你沒仇,那天下就再也沒恩怨仇殺了。」
「我跟你有仇?」
「殺害我祖父、祖母的仇還記得嗎?」
「因公因私死在朕手下的不知有多少,你祖父、祖母是何許人?朕豈記得!」
「不妨想想先祖在上都開糧行。」
「開糧行?令尊之名是……」
「燕慶緯。」
「燕十八!」
「不對,家父名慶緯並非燕十八。」
「朕知道令尊真名燕慶緯,然燕慶緯又名燕十八,令堂姓霍名玉又叫小玉是不是?」
燕馭驤怒道:「你倒查得清楚,幸虧二老躲過災禍,不然一如先祖死在你的爪牙下!」
天帝呆呆發了一回怔,突然嘆了口氣,靄聲問道:「令堂可好?」
「沒有被你害死當然好!」
「她與令尊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想知道?」
天帝像自語,失神地道:「怎麼不想,叫我怎麼不想,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燕馭驤冷笑連連,道:「幸虧沒有被你找到。」 天帝突然發威道:「說,朕命令你說他們隱居何處了!」
燕馭驤冷笑一聲,道:「認清楚現在是誰命令誰的時候。」
天帝頹然道:「你幫你父親,當然不會告訴我的……」
口中說話手向椅子扶手的頂端摸去,這動作因他前面的案桌擋著,燕馭驤並沒注意到在那扶手頂端有一排開動機關的樞紐,天帝的手停在其中之一上,他知道,只要輕輕一扳,便可打開燕馭驤現在所立處的地下翻板。
只聽燕馭驤再次怒喝道:「你給我乖乖走下殿來!」 天帝搖頭道:「既知你決心要殺朕,豈能以必死之身掩護你脫離此間?射吧,朕在等著。」
頓然間燕馭驤感到死亡的恐怕,於是他猶豫著。 天帝看出端倪,微笑道:「只要你放下箭忘去父母之仇,朕以信譽保證,既往不咎,仍以紅級金衫使者級待遇,給予無比的享受,如何?」
貪生怕死人之常倩,燕馭驤面臨到生死的考驗,只見他捏著太極魔刃的手指微微顫勤,顯示出人性的弱點。
天帝以堅定的口氣,又道:「朕是絕不會聽你吩咐,也就是說,你今天萬難拿朕做擋箭牌,再細想想,你縱殺了仇人,卻不免一死,值得嗎?」
他搖搖頭,接道:「須知凡人只能死一次啊,朕勸你放下箭,享受未來的人生吧!」
天帝以為這番話必能打動了燕馭驤,哪料燕馭驤一緊雙極魔刃,毅然喝道:「下來!」
天帝奇怪燕馭驤改變之快,不由問道:「你當真要與朕同歸於盡,放棄未來榮華富貴的人生嗎?」
燕馭驤冷冷笑了笑,道:「什麼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猶如過眼雲煙,不值留戀,你休想以此誘惑得了我!」
語音甫落,燕馭驤手中那支雙極魔刃去勢如電,眾人驚呼聲中,突見該刃去勢一頓,直線下隨,並非有人搭救,而是硬從半空中掉落。
這情形恍若天帝周身布起罡氣之故,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還燕馭驤在內。
天帝卻趁這瞬間,扳動了樞紐,翻板一開,如其心中所料,驚詫中燕馭驤反應遲鈍,便難逃腳下的陷阱了!
燕馭驤驚詫也不過是瞬間之事,但等他明白案桌前有道無形之牆保護時,這個人直向陷阱底急速墮落。
那陷阱很深,普通人跌下來非摔下腦漿迸裂,骨折筋斷不可。燕馭驟雖以內功護身,沒跌得這麼慘,也震得頭昏眼花,好半天都不省人事。
等燕馭驤稍微清醒,上面翻板早已復合,四下漆黑無光,燕馭驤雖然是雙夜眼,在這毫無光線射照的秘室內,也無法看到任何東西。
燕馭驤不但看不到東西,漸漸感到空氣稀薄,連呼吸也有點困難了。
燕馭驤恐懼得一刻也不停留,四面摸索,找尋脫困之道。
他發覺這秘室僅夠放張床大,牆壁滑如鏡面,卻摸不到門。
燕馭驤身上有把防身匕首,他匕首戮在牆上發出金石交擊之聲!力量不算小,至少該戳個窟窿了。但,去摸深淺時,給人以滑不留手如同鏡面的感覺。
燕馭驤不死心,把全力用上,結果,「啪」的一聲,精銅打造的匕首從中震斷,牆壁還是原來的樣子。
呼吸越來越感到困難,燕馭驤不甘心悶死,他以拳頭想震碎這堅硬無比卻韌度低,脆而易碎的牆壁。可是惜拳頭到底不比鐵錘能創出大的震動力量。
那牆壁厚得給燕馭超以穩如泰山的感覺,是沒法用自己拳頭的力量震倒的。
「砰砰」之響,接連不斷,明知起不了作用,燕馭驤卻不罷手,這就是臨死前的掙扎,猶如陷入絕境的困獸在咆哮著,怒吼著。不知擊打了多少拳,燕馭驤疲乏下突然發覺牆壁移動了,敢情是貝祈綾在救他?不,不是!
牆壁若朝外移動,或許就是貝祈綾開動機關讓他逃出秘室,現在,牆壁是朝內移動的,且不止一道牆壁,前後兩道牆壁一起以緩慢而又穩定的速度朝內移動著。
於是,這秘室的空間越來越小了,空氣更稀薄了,稀薄到必須要以拚命的力量去急速呼吸才不至於活活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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