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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怯 (38-53)作者:陳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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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7: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8.好像大了點
許在在第二次為邱綏口,仍然欠缺經驗,男人說什麼,她做什麼,不知門路,動作生疏。
邱綏被她越舔越硬,性慾高漲,垂著眼看腿間乖乖伏著的人兒,酡紅的臉,連眼角邊都是絲絲縷縷染上的欲色,忍不住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性器上撞。
許在在難耐的唔哼一聲,秀氣的眉緊緊的蹙起來。
被逼迫的滋味不好受,許在在幾欲嘔吐,手掌撐在邱綏硬實的腹部,想要推拒躲開他。
「難受?」男人啞聲,目光如炬的落在她身上。
放開她了些,許在在連忙咳嗽起來,腳步晃悠的站起來到洗手台邊,掬了水漱口。
眼睛都紅了,才瑩瑩淚光的看著他,聲音裡帶了些嬌軟,「不想舔了。」
「那我怎麼辦?」
話說著,那昂揚的性器還顫了顫。
許在在目光變得很深,驚懼的盯著那處,又飛快地移開,面色緋紅,「你、你自己解決。」
邱綏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慾望憋得挺難受的,他伸出手招呼她,「過來。」
許在在站在原地不動。
男人重複了句,「你過來,我不弄你。」
許在在這才扭扭捏捏的慢吞吞走過去。
邱綏突然一把拽過她,輕而易舉的一拉,許在在還沒反應過來便輕呼一聲,隨即光裸的肌膚相貼,男人身上的溫度更高更熱,許在在坐在了矯健的大腿上,腰肢被結實的小臂困住。
他的臉近在咫尺,許在在對上他那雙漆黑幽暗的瞳孔,正泛著濃濃的情慾。
許在在不由自主地屏息,心跳加速,男人濕熱的氣息噴洒在她臉上,浴室里有淡淡沐浴露的清香,燈光落下來將曖昧的氛圍籠罩。
臀下的炙熱提醒著許在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她回過身來,面如火燒,手抵在他的胸膛,「幹嘛呀…」
「你說我要幹嘛?」一呼一吸間,男性荷爾蒙仿佛都在膨脹。
邱綏倒是沒為難她,只借著她的手釋放了出來。
許在在就坐在他懷裡,由最初的側坐變成背坐,許在在能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動,舒服時發出的喟嘆,瀕臨界點時那性感的悶哼。
一聲聲,一下下,許在在整個人都像是煮熟了的蝦。
也沒少被男人占便宜吃豆腐,兩人身上沒一塊羞布,邱綏沒什麼克制的在許在在的後頸肩背吮吸出印記,白皙的嬌乳上指印橫行。
早上在充滿情色間度過。
下午許在在就提前回了學校。
邱綏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叮囑她:「好好上課。」
許在在乖乖的應聲,不用他特地說,她也是知道的。
往後的一段時間,兩人都只保持著許在在在放假的情況下,才見上一面。
相比許在在,邱綏的時間明顯多出得更多,卻沒擅自打擾她。
勞動節學校放假,許在在說想去兼職。
邱綏也沒攔著,只晚上把人留在了家裡。
許在在穿著人偶服發了一天的傳單,腳上走得起了兩個泡。
晚上邱綏把人腿撈起來往肩上放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疼得許在在紅了眼眶。
「怎麼了?」
「破皮了。」許在在說著,邱綏把她的腳放下來,把房間的燈打開,目光落在她的腳後跟,指腹摩挲在邊沿。
邱綏看了她一眼,「很疼?」
「還好。」
邱綏這裡沒什麼藥,拿了手機點外賣送過來。
沒繼續做下去,他自己去浴室洗了澡恢復下來,又打濕了毛巾給許在在擦身上。
手丈量著她的乳房,堆擠在一起,男人居高臨下,似笑非笑格外促狹的看著她,「好像大了點。」
許在在倏地躥紅了臉,訥訥著:「你胡說……」
邱綏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下,一本正經,「你才19歲,會發育很正常。」
許在在躲開他的手,「可以啦,別弄了。」
再擦下去,他眼又要熱起來,裡面的慾望藏都藏不住。
男人從喉嚨里發出愉悅的笑聲,許在在的臉更紅了。
39.戒煙
時間還尚早,本應該是兩人粘膩在一塊兒,互相慰籍身體的時間,邱綏不做,許在在自然也不會提起。
她在臥室里看書,邱綏去了外面客廳。
等許在在出來時,電視上放著她看不懂的足球比賽,邱綏正在抽煙。
男人明晰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時不時的往口裡送,吞雲吐霧的瞬間,男人性感的喉結滾動兩下,盯著電視看得正認真。
直到聽見許在在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將煙捻滅了。
笑著朝她招了招手,「書看完了?」
許在在點點頭,走過來。
邱綏不假思索的攬過她,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許在在能嗅到他身上還殘留的那股煙味,其實聞熟悉了,也已經習以為常。
邱綏垂眸,看她動了動鼻子,感覺有些好笑,「你嗅什麼?」
「你身上的煙味。」
她的眸色澄亮,仰起頭看他。
邱綏頓了頓,鬆開她幾許,說:「很臭?」
許在在搖搖頭,「之前挺臭,現在不會了。」
邱綏也聽得出來這是她習慣了,眉梢微揚,卻是道:「下次見我抽煙就不要靠近,二手煙不好。」
許在在抵在他的胸膛,嘀咕:「煙本來就不好。」
因為許在在要兼職的緣故,邱綏最近這段時間都沒纏著她,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收手了,其實還有些欲求不滿的。
此時此刻小姑娘就在他懷裡,嬌滴滴的說著話,邱綏舌尖抵了下牙齒。
緩聲道:「想要我戒煙?」
許在在:「你能戒嗎?」
邱綏勾唇:「能啊。」
他笑得壞,「不過戒煙是老婆才有的權利,女朋友暫時還不行。」
許在在沒好氣的捶了下他的腿。
邱綏把她抱緊了些,好整以暇又帶了絲不易覺察的誘哄:「若是你的話,也行,你明年不就是二十了,考慮一下嫁給我,我就戒。」
跟邱綏待得久了,就知道他很喜歡說一些話來撩撥她,許在在從最初的彆扭害臊到如今的習慣,聽著卻還是忍不住的面紅耳赤,「誰要嫁給你了…」
邱綏捏著她的臉抬起來,「怎麼,不想負責?」
許在在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帶了煙味的唇覆了上來,舌探進去攪弄,另只手從上往下鑽進她的睡裙領口,揪住她綿軟的乳。
邱綏適可而止,看許在在濕漉漉的一雙眼,指腹擦過她的唇角,似有若無的喟嘆了聲,「要快點長大。」
許在在整個人有些意亂情迷的,在他懷裡發著昏,沒明白邱綏什麼意思,只陪著他看了一場球賽,而後男人又換了電視頻道,停在電影頻道上。
上次看的電影是槍戰大片,沒情趣,邱綏看得昏昏欲睡。
這次兩人看電影,就窩在小小的沙發上,邱綏擁著她,電影名字叫《紅酒燴雞》。
許在在看得很入迷。
邱綏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頸上,鼻間縈繞著是她身上那股沐浴露的氣息,漸漸的將煙味掩蓋住。
「你看。」許在在指著熒幕上,跟著念上面小女孩說的台詞,「吸煙對你不好,會得癌症的,還會讓你的皮膚變老,讓你變臭。」
邱綏悶聲笑,「那是他女兒。」
這是一對父女倆的對話。
許在在不明所以,「女兒又怎麼了?」
邱綏語含戲弄湊近她的耳邊,「下次可以試一下在床上叫我爸爸。」
許在在明白過來,惱羞成怒,胳膊肘去頂弄他,「好煩,你看電影不要跟我說話!」
邱綏悻悻然,也不知道是誰主動開口的,不過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40.讓我進去
許在在忙著學業,邱綏忙著把手裡的學員送出去。
科目叄結束後,成功率還挺高的,只有兩個人沒過,邱綏稍微寬慰了兩句。
當天學員們請吃飯,邱綏也沒拒絕。
大多都是年紀差不多的,聊起來的話題也熟稔,熱熱鬧鬧的場合。
有人借著酒意問起邱綏的感情問題,起鬨著:「教練,你有沒有女朋友啊,在場的也有單身女士,沒有可以介紹給你啊!」
邱綏也喝了不少酒,有些上臉,男人勾唇笑著,眉眼間都是慵懶,嗓音沉沉的,「有啊,怎麼沒有。」
聞言,學員們興味更大,關於邱綏的一些事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只是因為他的外相太過於優越,且練車技術又好。
「這麼久了,也沒見教練你帶女朋友來過,我們都還以為你單身呢!」
邱綏但笑不語。
晚上邱綏醉醺醺的回去,所幸還記得路。
吊兒郎當的姿態開鎖進房間。
等看到床上睡著的許在在時,男人當即笑著撲了上去。
酒意接踵帶來了強烈的占有欲,邱綏頭腦雖昏沉,但明白身下這人是誰。
許在在被他驚擾,鋪天蓋地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雜著濃濃的酒意,唇舌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她的驚呼都被邱綏吞進了肚子裡。
粗糲的大掌直接掀起她柔軟的睡裙,徘徊在她的大腿根部。
許在在猛地撲騰一下,咬過邱綏的舌。
男人抽氣,片刻後鬆開她些,又悶笑,眼神有些迷離,「在在……」
許在在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手抵著他的肩推拒著,胸膛起伏著,「邱綏你幹嘛呀?」
女人嬌聲埋怨,「一身酒味,怎麼才回來?」
「嗯……」邱綏頭抵著她的胸蹭了蹭,「他們請吃飯,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他的手穿過睡裙,撩高了,往上握住她兩團胸乳,肆意的揉捏著。
人往下,伏在許在在身上,用牙齒咬著她的內褲往下撥開,溫熱的舌舔舐上去。
許在在敏感的顫了下,整個人緊繃著,手落在他的頭頂,難耐的呼氣,「邱綏……」
把玩夠了她的乳,邱綏舉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肩上,頭埋在她的腿心。
每次許在在都覺得自己可以接受邱綏在床上的興味和惡趣味時,男人總是一次又一次讓她大開眼界。
「你不要弄那裡了……」許在在恨不能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
男人的胡茬密密麻麻的蹭在嬌嫩的皮膚上,舌若游蛇一般,不停的翻攪牙齒齧咬。
許在在的推拒折騰讓邱綏很不滿意,從她腿心爬起來,把人翻過去,一巴掌就直直落在她白軟的臀上。
許在在嗚咽一聲,屁股又燙又麻,帶著哭腔:「你幹嘛呀。」
邱綏解了褲鏈,拉下褲子,他的性器還半軟著,酒精稍微麻痹著神經,慾望很高,底下卻不太頂用。
男人撥弄著性器去磨蹭許在在光滑的臀部,將龜頭來回的刺激著小姑娘濕軟的陰部,漸漸的一根又熱又硬的鐵棍時不時的戳過許在在的甬道,又滑開。
一來二去,男人變得有些急切,從後擁住許在在,灼熱的氣息吐納在她耳畔,「在在,讓我進去。」
41.胡說八道
許在在趴在他身下,感覺到那重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聽見他的話,耳根滾燙到泛紅。
她咬唇不說話,邱綏磨了她半會兒,最後抱著她坐在床頭,把人往上顛了顛,眼睛不甚清明的盯著她,握著她的奶尖尖擰了擰,看女人蹙起的秀眉,神情難耐而羞怯。
「乖,自己坐上來。」
許在在被迫抓著他的陰莖,由著男人動作,稍稍抬高了她的腿,找准了位置,啪的一聲,直直衝進去。
許在在猛地撲在他身上,男人發出滿足的喟嘆,像是打馬上山似的,抽她的臀尖,讓她快點兒的動。
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插進去,邱綏盯著那交媾的地方,舒坦又刺激,迷亂的想著真是不可思議,那麼小小的地方,連他的大屌都能吃得進去,以後還要給他生孩子。
邱綏愈發激動,許在在上位不怎麼給力,幾下就軟了腰,撐著他的胸膛不想再動。
邱綏把人重新壓在身下,肆意的衝撞,把許在在乾得嬌喘一聲高過一聲。
最後要射時,不忘抽出來,在在還小,要念書不能當媽媽,白濁落在許在在的腰背上,隨意擦了擦,連清理都不想,摟著累極的許在在睡過去。
……
早上邱綏先醒,摸了一手的溫軟,趁著許在在還在睡,打開她的腿,就著昨晚殘留的濕潤,輕而易舉的就捅了進去。
許在在渾身酸軟,被邱綏插醒,腿間仿佛都合不攏,無助的靠在他的腰際,閉著眼討饒:「慢點……有點疼。」
「疼?」
邱綏靠過來,男人氣息沉重,「我怎麼感覺你很爽。」
話落擠在她陰道里的性器就被裹緊了一圈,邱綏低聲笑出來,「在在,輕點咬。」
連帶著洗漱,邱綏抱著許在在進了浴室,親力親為的幫她完成了,作為回報,一個早上讓邱綏爽的射出來,抽離時動作慢了些,落了些在她的陰部。
許在在茫然的低下頭,「好像弄進去了。」
邱綏摸了兩把,啄吻她的鬢角,「沒事,我幫你洗出來。」
早前就說好的,這周末邱綏帶許在在去山莊上玩。
天氣越來越炎熱,溫度高升,避暑山莊的人氣穩漲不降。
臨走前,邱綏看許在在塗塗抹抹的,有些好笑。
他走過去,擺弄著那些瓶瓶罐罐,其實有些是他送的,但拆了包裝是什麼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
「還沒收拾完?」邱綏扳過她的頭,俯身吻了吻紅潤的唇,許在在往旁邊躲,被他扣著後腦勺沒能動彈,嗚嗚幾聲邱綏才放過她。
許在在蹭了蹭唇角,嗔怪看他,「哪有那麼快。」
邱綏手撩起她裙擺,許在在嚇得連忙按住他,「我馬上就好,你別搗亂!」
邱綏揉搓她的臀肉,「我看看穿保險褲沒。」
許在在紅著臉,「穿了穿了你別看。」
邱綏一個吻落在她的耳根上,許在在敏感的瑟縮了下,「還有什麼沒塗,我幫你?」
「就防曬霜,外面太陽好大……」許在在說著,邱綏在她肩頸邊輕嗅磨蹭。
「塗這麼多化學物品,想毒死我嗎?」
「胡說八道……」許在在撅著嘴,她也沒化妝,只簡單的做個潤膚補水防曬。
42.男朋友
山莊裡很多人,許在在跟邱綏兩人手牽著手,
邱綏帶著許在在去坐船游湖。
上船前許在在說口渴。
邱綏去買水。
許在在站在樹下躲太陽等他。
她眯了眯眼看著邱綏的方向,男人的身高在一眾人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頎長挺拔的身形,又毫無遮掩的臉,惹了周遭不少視線看過去。
邱綏卻無所覺察,只想著給許在在買什麼水,或者給她帶一個冰淇淋也好。
「許——在在?」
許在在手抵著下巴摩挲著,邱綏似乎感覺到她看過來的視線,回頭望過來,動了動唇,說著什麼。
隔得有點遠,許在在沒能看清,不一會兒就被人群隔開了。
「許在在!」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許在在嚇了一跳,連忙往樹杆旁躲,抬頭就對上一雙黑亮的眸子。
許在在緩緩的眨了眨眼,遲疑:「任齊……」
高高瘦瘦的大男生彎眸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梨渦來,「是我呀,我剛在後面叫你,你沒回,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許在在沒聽見,是被他突然拍肩才知道他在身邊的。
任齊摸了摸後腦勺,「我嚇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他打量著許在在,臉有點紅,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什麼,頓了頓說:「你今天真好看。」
許在在第一次被人這麼夸,也有些羞澀,「嗯…謝謝。」
「你過來玩兒啊?」
「嗯,不是放假嗎。」
任齊點點頭,笑說:「我也是,跟我朋友一起的。」
他朝後指了指那幾個站著的年輕男生,朝氣蓬勃的,正衝著這邊戲謔笑著。
任齊見她一個人,問:「你呢?也和你朋友來的嗎?」
許在在緩了兩秒,男朋友也是朋友,便點頭,「嗯嗯。」
任齊唇邊的笑咧開的弧度愈發大,他熱情邀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對上許在在疑惑的眼,他解釋說:「畢竟人多好玩,樂趣多一點。」
許在在搖頭拒絕了,「不用了,你們玩就好,我跟我男——」
旁邊有小孩在吹泡泡,大大小小圓球狀泡沫在半空中飛舞,陽光下發出彩色的光芒。
高高的男生突然將手落在她的頭頂,輕輕的彈了彈。
隨後笑了笑,「有泡泡。」
許在在眉心輕擰隨即往後退了些,輕聲道:「謝謝。」
任齊也看到她的躲避,臉色僵了下,把手收回去,「是不是太唐突了,不好意思……」
「沒事…」
「哦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許在在想了想,正準備開口。
「在在。」
突然沉沉的男聲從背後傳來,許在在回頭看去,就見邱綏手裡拿著瓶純凈水和冰淇淋,神色平靜的看著她。
許在在下意識的揚唇,「買好啦!」
任齊錯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這是你哥……」
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的手順其自然的落在了許在在的腰部。
任齊的話吞了回去,有些愣。
許在在反手握住邱綏的手背,扭捏的笑了笑,輕聲回答:「這是我男朋友。」
任齊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訕訕說:「原來是你男朋友啊,我還以為是你哥哥……」這長得也太著急了些。
這話邱綏聽著很不爽,圈著許在在的腰肢力氣大了些,偏頭問她,「在在,怎麼不跟我介紹一下?」
許在在:「他是我同學。」
「啊,同學。」邱綏淡淡:「你好。」
男人的五官俊朗大氣,眉宇深邃,此時此刻沉眸看著任齊,無故就有些威壓,面上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你好你好。」任齊覺得自己繼續待著挺尷尬的,打完招呼就立馬溜了。
那些不遠處跟著來的朋友打趣他,「怎麼了?要到微信了嗎?」
「還挺靚的,身材也不錯,那個男人是誰啊?」
「都摟腰了關係肯定不差,是不是她對象啊?」
「看著真純……」
這些人說話不怎麼著調的,任齊聽著有點反感,「瞎說什麼呢,那是她男朋友,我對她也沒那種想法。」
他的話,朋友們不以為然,調侃他是惱羞成怒了。
任齊的確是有些惱的,之前在學校看著許在在都悶悶的不怎麼愛結交人,以為她單身,誰知道竟然有男朋友了。
而且她男朋友看起來……
任齊想了下剛才那個男人的眼神,莫名打了個寒顫,總之不好惹。
等人離開了,邱綏收回視線,垂眸盯著許在在那張有些泛紅的臉,「很熱?」
「啊?」許在在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還好呀。」
她接過邱綏手裡的冰淇淋,「怎麼還買了這個?」
「不喜歡?」男人揚眉。
「喜歡,謝謝。」
邱綏勾了勾唇,讓許在在拆了冰淇淋,另只手牽著她的手,往船那邊走。
兩人到了船裡面,邱綏看許在在吃得認真,問她:「好吃嗎?」
「嗯!」
甜甜的不膩,又冰冰涼涼。
「我嘗嘗。」邱綏握著她的手,把冰淇淋往自己嘴裡送,順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下去。
許在在盯著他抿唇,邱綏泰然自若著神情,煞有介事的頷首,「還不錯。」
許在在吃冰淇淋,邱綏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許在在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伸手擋了下他的視線,「你別老盯著我看呀…」
邱綏拿下她的手,扣在自己掌心裡,好整以暇的說:「你剛才跟你同學都聊什麼了?」
許在在嘴裡含糊著,「沒什麼呀,就隨便聊了兩句而已。」
「嗯?」
許在在:「他就問我跟誰來的,然後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玩,我就拒絕了。」
邱綏在聽到許在在那麼大方的介紹他時,他還是很意外的。
在她的印象中許在在是較為羞澀內向的,沒想到她會那麼毫不掩飾又直白的說出來,儘管仍然有些扭捏,但邱綏很高興。
深究他和她之間,一直都是他在主導地位,許在在就算反抗也抵不過他,如今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等許在在吃完冰淇淋,又拿出紙巾擦手,慢條斯理的。
邱綏猛然靠過來,吻住她的唇。
許在在驚了下,抬手推他,著急道:「有人呢!」
船夫還在外面。
邱綏扣住她的腦袋,呼吸發沉,「他看不見。」
隨後就不容拒絕的用唇舌堵住她的反抗。
許在在口腔里的甜膩更多,邱綏有些兇猛的汲取著,手曖昧的貼著她的腿邊,沒亂動,卻能感受到他的狂熱。
好半會兒,男人捧著她的頭,嗓音帶笑:「在在。」
許在在偏頭,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悶悶的:「嗯?」
邱綏半抱著她,聽見他說:「我很高興。」
男人很是愉悅,因為這意外之喜。
43.小祖宗
晚上是住在山莊附近的酒店裡。
許在在洗完澡就窩在床上看電視,邱綏還在浴室。
過了半晌,男人裹著浴巾出來,稍微收拾了下東西,就爬上床把許在在摟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休息會兒我們就出去吃夜宵。」
許在在背靠在他胸口,他說話時,胸腔跟著震動,沉沉的起伏。
有點癢,她笑著躲了下,「嗯嗯。」
邱綏在她頭頂摩挲了會兒,底下的手就探進了她的裙子裡。
兩人都洗過澡,身上都是同樣的香氣,緊緊的交纏著。
「欸——」許在在往下攔住他的手,微揚起了頭,「不是要出去吃東西嗎?」
邱綏面不改色的盯著電視螢幕,「嗯。」
手往下攀走,落在她的胸口,「沒穿內衣?」
胸前兩點被他的手變著花樣抓揉著,許在在渾身不自在,紅著臉說:「才洗了澡嘛……」
男人手裡的力度大了些,許在在有些不滿,「你輕點。」
邱綏無視了她的不滿,頭低下去啄吻她的脖頸和肩頭,「在在。」
「嗯?」
許在在左右扭動,想要掙開他,他緊緊跟隨著,沒鬆手。
「下個月,我生日就要到了。」
許在在愣住,動作停下來。
男人的手終於捏夠了她的胸乳,在她怔愣的瞬間,徑直往下遊走,探進了她薄薄的一片的底褲。
許在在呼吸重起來,胸口忍不住的往上抬,腿夾緊了些,「六、六月嗎?」
「嗯,我之前跟你說過,忘記了?」
他的手指在她腿間最柔軟的地方停留著,而後撥開長驅直入,來回的進出了幾次,靈活的在裡間翻飛攪弄著,感覺到了些許濕潤。
許在在仔細回想了下,還真的記憶模糊,沒什麼印象了。
邱綏垂眸,盯著她笑了兩聲,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力道又重,許在在受不住的抓住他的手臂哼聲,聽見男人淡淡的笑問:「忘性還挺大,嗯?」
許在在幾乎能聽到身下的水膩聲,羞恥感滿滿的湧上來,伴隨著的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愉悅感,卻像是隔靴撓癢,她蹭了蹭膝蓋,眸光泛起水潤。
「我,我以為是一月的,」她喘息著說,「你微信就是119……」
邱綏動作一頓,隨後抽了手,替她整理好裙子,又擦乾淨自己的手,「那是我媽媽的生日。」
快感戛然而止。
許在在人呆住了,眼神有些迷離失措。
邱綏碰了碰她柔軟的面頰,明知故問:「發什麼呆?」
許在在眨了眨眼,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覺得他這人好煩。
老喜歡捉弄她。
說起這個,邱綏問她,「你生日呢?是什麼時候。」
許在在下身不是很舒服,稍微避了避腿,離邱綏遠點,「二月份的。」
她說:「二月十四。」
邱綏揚眉:「情人節啊。」
許在在要下床去處理一下,被邱綏抬手又拉了回來。
「幹什麼去?」
許在在咬唇:「弄乾凈啊……」
邱綏笑,把她輕而易舉的抱起來,不懷好意,「我幫你。」
隨後在許在在的驚呼聲中,帶她進了浴室。
等到出去吃夜宵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後了。
許在在用手捂著脖頸,沒讓邱綏牽手。
男人跟在她身後,要笑不笑的,追上她,好脾氣的道歉,「別生氣,我錯了。」
許在在哼了聲,沒看他。
邱綏格外誠懇:「真的錯了,下次不咬你脖子。」
那不是太激動了嗎。
天氣燥熱,在浴室里看著嬌嬌的小女朋友,邱綏沒能忍得住,抱著人啃了一通,情不自禁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了幾個齒印。
照鏡子時,惹得小姑娘對他拳打腳踢,跟撓痒痒似的。
邱綏這人厚臉皮,混不吝的安撫,誰想許在在不承情,打從一出了酒店,手就給他牽,碰都不讓碰了。
自知理虧的邱綏陪著笑,也沒換來她一個好臉色。
這附近有個夜市,晚上人多熱鬧,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邱綏盯著許在在以防她走丟,成群結隊人來人往的,邱綏上前強硬的拽住許在在的手,十指扣著,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回去就讓你咬回來,行不行,小祖宗?」
「你亂叫什麼呀……」許在在沒好氣的用腳踢了踢他的鞋頭,瞪了他一眼。
終於肯跟他說話了。
邱綏眉眼含笑,「生氣歸生氣,別不理我。」
許在在覺得他強盜邏輯,哪有讓人生氣還不允許別人不理他的。
44.看房
最後許在在到底沒咬回去,反而被邱綏按著收拾了一遭。
脖頸上種了好一片的紅印,許在在後來回學校的時候還發了小脾性,邱綏把人送到學校門口,她都沒讓他牽手。
吻別就更別說了,連個正眼都不帶瞧他的。
邱綏覺得有點好笑,還有些好玩兒。
沒把她的小性子當一回事,不過還是好脾氣的哄著。
畢竟人是他惹生氣得罪的,女朋友也是他自己認過來的,睡也睡了,得負責。
等老錢那邊的情況穩定了些,邱綏約著人去看房子。
把老錢給嚇了一跳,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來真的?」
邱綏拿著車鑰匙挑了下眉,「還有假?」
老錢搖搖頭,過了幾秒又道:「牛啊。」
難得從他嘴裡聽到類似這樣的話,邱綏還覺得有些稀奇,「怎麼著,你之前不還盼著我買房結婚嗎?我現在按著你的意願去了,你怎麼倒還彆扭上了。」
老錢沒好氣的哼了聲,瞥他一眼,「我那不都盼著你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又年紀相仿,實力各方面都挺配的嗎,誰知道你不聲不響的找了個女大學生,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
邱綏一臉淡然,打開車門坐進去,等老錢也進了副駕駛,才不疾不徐道:「我跟在在也是門當戶對,怎麼就不好意思了。」
老錢笑了,因為他這不要臉皮的話。
「得,反正人年紀小,你就使勁兒兜著騙唄,早早把人騙回家,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邱綏覷了他一下,「這話跟我說說也就是了,讓她聽見了怎麼想。」
老錢:「這還沒娶進門就先護上了是吧?好歹我們多年交情都白瞎。」
邱綏揚眉一笑,「你跟她比。」
他把後視鏡掰過去對著他,意有所指,「照一照。」
老錢也樂了。
之前邱綏就在網上看了好幾類自己喜歡的類型,實際也有心思讓許在在幫著選,可不想讓她覺得莫名其妙,便作罷。
他的假設性都太長遠,於他自己並不,於許在在難免,畢竟她還不到雙十的年紀。
有時候邱綏覺得自己太激進。
看著許在在一臉單純懵懂的樣子,就有種欺負了她的感覺。
對於看房,老錢可是有好大一套講究,扯著邱綏在售房部嘮了一大堆,旁邊工作人員也熱情激動,襯得仿佛邱綏像個旁觀者,而不是那個想要來買房的人。
最後先訂了兩戶,邱綏只看了圖片和視頻,感覺還可以,兩室一廳的,布局和整體他都挺滿意,工作人員說馬上可以安排人去看實地,邱綏想了想,還是打算讓許在在跟著一起來。
老錢說他想得太多,又來了一嘴,「能不能走到最後都說不定,要是半道兒分了,你住著你倆看的房,不覺得膈應嗎?」
老錢清楚,邱綏拎得清,也從來不是會往回看的人,回頭草這東西,對他可言,絕無可能。
不說別的,就年齡擺在那裡,許在在年輕又是名牌大學出來的,前途無量。
邱綏雖然也不差,長得還行,人品過得去,也有點小錢,但配許在在,老錢真心覺得,磕磣了些。
這也是多年老友,老錢才敢在他跟前提,否則換一個人,邱綏得跟那人急。
邱綏不置可否。
老錢:「以前也沒見你對馮淼這麼上心……」
話音剛落老錢的視線就猛地一頓,隨即暗罵了聲,「還真是出門忘看黃曆了。」
「嗯?」
老錢抬了抬下巴,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提醒他,「你自己看。」
邱綏尋著他的指向看過去,就見馮淼跟個女人站一起。
約莫是覺察到他這邊的視線,馮淼轉臉看過來,微微一愣,而後笑著走過來。
老錢不太樂意,「你少跟她扯,不然我給小姑娘告狀去。」
邱綏掃他一眼,口吻淡淡:「誰小姑娘,是你能叫的嗎。」
老錢氣笑了,覺得這人忒不是東西。
老錢之前還想著邱綏能和馮淼重修舊好,經歷了王婕跟他那一遭,老錢對馮淼的零星好感瞬間全無,看見她就倒胃口。
誰知道他今天這麼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錢這麼一琢磨,眼見著馮淼就站在他們跟前了。
「阿綏,老錢,好久不見了。」女人近身,帶著成熟魅惑的香水味,淺淺的笑著,溫婉大方。
邱綏眉眼不動,情緒寡淡:「嗯。」
老錢乾脆轉過頭去不看她。
像是沒感覺到老錢對她的不滿意和邱綏的淡漠,馮淼仍然盈盈笑著,「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是過來看房嗎?」
這次邱綏還沒開口,老錢就一激靈,搶先在前道:「對啊,阿綏要結婚了,來看婚房呢。」
馮淼臉上的笑一僵,怔怔的看著邱綏,「結婚?」
老錢衝著她擠眉弄眼的:「你不知道啊?就之前還一起吃過飯的那個姑娘,邱綏追到手就急得不行,說什麼也要結婚。」
說完他又頓了頓,笑呵呵補充了一句:「也是,你倆都沒聯繫,當然不知道了,不過今兒巧,遇到我了,必須得給你個面子,替阿綏做個主,這喜酒你得來喝!」
馮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堪下去。
邱綏碰了碰老錢,示意他適可而止。
老錢全當沒看見似的。
繼續道:「這不,剛才看了兩個戶型,都說了要去看房了,阿綏非得等著帶人親自過來看,對了,你也來看房?」
馮淼扯了扯嘴角,「嗯,我朋友買房。」
老錢勾著邱綏的肩,「那行,不打擾你們了,我跟阿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
「等等——」
老錢背對著翻了個白眼。
「阿綏…」
她這才出了個音,邱綏就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疏離看著她,「還是直接叫我名字比較好。」
馮淼唇邊的笑有些勉強,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張依舊俊逸的臉龐,輕聲道:「雖然我們是分手好幾年了,但也不至於這麼生疏吧。」
老錢在旁邊吱聲:「你不也結婚好多年,哦不,都離婚了,再叫我們阿綏這麼親密,他未婚妻聽見了得多不高興啊。」
邱綏是個俗人,聽見老錢這一通陰陽怪氣的話,沒忍住心裡樂了下,當面也不好表示出來,便微微抿起唇。
老錢這句話可把馮淼打擊得不輕,臉都白了,看上去更是讓人憐香惜玉了些。
可惜她眼前的這倆男人都是木頭,不懂風花雪月那些彎彎繞繞。
馮淼臉色不好看,嗓音艱澀道:「我沒別的意思,當年可能你對我有些誤會,想找個機會跟你說清楚,就算不做情侶,做個朋友也是可以的。」
老錢又想說話。
被邱綏橫了了一眼,他才老實的閉上嘴。
邱綏深深的眉眼透露出幾分冷銳和涼薄,「不必了,現在這樣就很好,這麼多年,放得下放不下的,都過去了,就沒必要再為以前畫蛇添足。」
他聲音不緊不慢的,有些低沉,清清楚楚的落入馮淼的耳朵里。
女人不由自主地的攥緊了手。
邱綏卻是再也不看她一眼,微頷首,「先走一步。」
隨即離開。
老錢緊跟其後。
45.生病
上了車,老錢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給邱綏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邱綏微擰了下眉心。
「你是沒看見,剛剛馮淼被你說得都要哭了。」
邱綏把旁邊的煙盒朝他砸過去,「不是你說的嗎,以前沒發現,老錢你可以啊。」
煙盒落在老錢手上,他順勢取了根出來,「什麼?」
見他要抽煙,邱綏把兩邊車窗降下來,「想不到你嘴這麼能嘚吧。」
老錢手護著火點燃香煙,深吸了口又長長的呼出來,微眯起眼來,只覺得渾身舒暢,「媽的,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
倒也真不是什麼欺不欺負馮淼,實在她跟王婕一丘之貉,他真來不了什麼好臉色。
老錢憋著這口怨氣好久了,今天算是逮著機會發泄了一通,怎麼都爽快。
「我覺著,要是沒你和小許這一遭,指不定那馮淼又得纏上你。」
邱綏說他會嘚吧不是假。
對許在在的稱呼,從小姑娘到未婚妻再到小許,邱綏勾了勾唇。
「你看我像不像冤大頭?」
老錢還當真坐直了身打量著他。
摸了摸下巴,「不像。」
邱綏:「那就行了。」
老錢據理力爭:「可不都說的,初戀都特殊麼。」
邱綏眼底划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人有點痞,「誰跟你說的她是我初戀?」
「嗯?」老錢瞪大了眼,煙都快掉了,連忙夾著抖了抖煙灰,「她不是誰是?你什麼時候偷偷背著我搞了?」
邱綏抹著方向盤打方向,又迅速的溜轉回來,聽見他帶笑的嗓音:「我幼兒園就摸了小女孩的臉蛋兒,二年級獻出了初吻,五年級寫了第一封情書,初一早戀有點苗頭就被我媽發現打了一頓。」
老錢咬了咬煙頭,嘖嘖搖頭,「真渣。」
他說:「我告訴小許去。」
邱綏沒太所謂,「你去。」
邱綏估計,許在在吃醋的可能性不大,大機率會是覺得驚訝,指不定還會問,比如他寫了情書,是什麼樣的?對方接受了嗎?又或者,初一就早戀嗎,也太早熟了之類的。
邱綏打小就混,背對著她媽叛逆,當著面才老實。
不過早戀這件事還真是在他媽的鎮壓下,沒掀起什麼風浪,以至於他從初一開始到高中結束,被身邊不知多少人嘲笑過,這其中還包括了老錢,說他跟個和尚似的,不問情與愛。
邱媽媽盼著他成為人中龍鳳,怎麼能讓這些小情小愛阻擋了他的路。
可惜了,可惜事與願違。
……
許在在忙,忙到期間邱綏就沒讓她出校。
五月過了大半,中下旬的時候,她才周末去找了邱綏。
連著好幾天,瀚海市都下了雨,還是暴雨。
駕校那邊停了教學,邱綏閒得自在,自在到把自己整感冒了。
他身體素質一向好,這次感冒他是栽了大跟頭,起初是發燒,然後喉嚨痛,他沒怎麼在意,想著過不了兩天就好,結果最後燒半退,喉嚨發炎,聲音直接嘶啞到不能說話。
在學校的時候,邱綏在不打擾她的情況下,會跟許在在保持一定的聯繫。
感冒這事,他沒跟許在在提。
到了去學校接她的那天時,許在在坐在車上,發現他異常的安靜。
她好奇的看了他好幾眼。
見他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病態,連胡茬的痕跡都有些深,整個人看上去很頹。
最後沒忍住問出了聲,「你怎麼了?」
邱綏偏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許在在垂下眼瞼,手抓著安全帶,低聲道:「你是不是很忙?要是不空,不用過來接我的,我自己也可以過來,如果不想我來,你跟我說一聲也沒關係……」
她聲音越說越低。
邱綏苦笑了下,她腦袋瓜都在想什麼。
騰出一隻手去握住她的,男人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溫熱,捏了捏,示意她看自己。
而後帶著去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隨之他啟唇,嗓音格外嘶啞,幾乎是氣音:「啞了,發不出聲兒。」
說完就轉頭看向她,男人漆黑的眸眼很沉靜,還帶著淺淺的笑,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許在在愣住,隨即又摸了摸,「怎麼啞了?看醫生了嗎,拿過藥了沒?」
有點癢,還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邱綏滾了滾喉嚨,避開她的手,不讓她摸了。
卻是把她的著急與擔心都收進了眼裡。
他無聲的張合唇:拿了,沒什麼大礙。
都不能說話了,還叫沒大礙。
許在在皺了皺秀氣的眉,心裡有點悶悶不樂,「你怎麼都不跟我說,我還以為你不高興我來找你……」
的確是許在在主動提起來找邱綏的。
之前她忙,兩人有兩周的時間沒見面。
平日裡就只是微信上聊天,都聊得不多。
邱綏偶爾會混不吝的開兩句玩笑話,許在在麵皮薄,經不起他逗,容易羞赧,邱綏逗過了便收手。
倒是沒有多逾越。
宿舍里,就許在在一個人談了個外校的男朋友,還是年齡差最大的那一個。
這麼多天沒見面,許在在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其他室友倒是替她急了起來,在她耳邊念叨著什麼外面的野花多著呢,邱綏又如何如何,她要是不看緊點,人可就被別的女人勾走了。
許在在每每聽過只是笑笑,不放在心上。
只有時和邱綏聊天結束後,她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種感受怔怔的,讓她有點不太好受,她和邱綏好像除了日常,也沒其他可聊的,她好像離他很遠很遠。
有天晚上許在在夢到邱綏了,醒來後發現自己似乎很想他。
這種念頭一旦形成,來的就愈發洶湧,然後她就有點控制不住的想要見他。
這周末其實還是時間緊張,但她卻主動跟邱綏提起,說她有空。
男人按照往常的慣例過來接她。
只是她沒想到之前跟她講很多話逗她的人,竟然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她不由得聯想到室友們說的話,讓她心裡惴惴不安,都往下沉了沉。
哪裡能想到,他竟然是因為生病了,不能講話。
許在在有點生氣,他怎麼能不跟她說呢。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嗎。
邱綏:「不是。」
他解釋:「我沒這麼想。」
46.小管家婆
不想許在在不看他,別過頭去了,看向車窗外。
邱綏在開車不方便拉她。
試著拽了她的手,許在在直接把手收回去藏起來了。
邱綏抿唇,眉眼壓下去。
抬眼看了下四周,腳下一踩,車開得很快,到了一處能停車的地方,停了車去看許在在。
他把她的腦袋扭過來,許在在犟著不讓他動。
邱綏也怕自己力氣大弄疼了她,解了安全帶靠過去,強硬的把她的手拉了出來,握在自己手心:「怎麼了?」
仍舊是氣音。
可能是著急,反而更啞了。
邱綏費了一番功夫的才把她的臉露出來,就看見她一雙眼都紅了,眼睛裡還有淚花在打轉。
邱綏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了,想低頭去親吻她,又怕自己把病氣過給她,轉而吻了吻了她的臉,而後抱著她,靠在她耳畔,溫熱的氣息落下來,「別哭別哭,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嗯?」
許在在不說話,整個人顫了下,低低的嗚咽一聲,不多時邱綏就感覺到有溫涼的液體貼著落在他的脖頸邊。
邱綏把人抱緊了些,輕柔的拍了拍她單薄的背脊,「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邱綏嗓子是真的疼。
這會兒更像是有火燒似的。
男人的眉緊緊皺起來,微鬆開她一些。
許在在反而把他緊緊抱住。
她嗅到他身上的氣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她說不出來卻一接觸就知道那是屬於他的,那種氣息。
「你瞞著都不跟我說,你不知道我見了有多擔心,有多心疼。」她哽咽著,鼻音很重,抓著他的衣擺。
她知道他對她好,她又不是是非不分。
她就是覺得是不是真的很長時間沒見,邱綏跟她生疏了,她只要想想就委屈和難受。
邱綏有些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想笑,又覺得有點心酸,更多的是感動,得,還知道心疼他,沒白費他花心思慣著人。
「我的錯。」
他捧著許在在的臉,從旁邊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而後再親了親她的額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保證道:「我錯了,許在在同學,我再也不敢了,下次要是生病,我一定跟你說,絕對不會瞞著你,做到讓你為我心疼,行嗎?」
一長句話,邱綏說得很緩慢。
許在在聽懂了,看了他幾秒又破涕為笑。
推開他自己擦,難為情的皺了皺眉頭,「怎麼會生病?」
邱綏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
就聽許在在道:「你還是不要講話了,不然會難受,開車吧,我們先回去。」
邱綏揚了揚唇,見總算把人哄好,鬆了口氣。
心想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本來高高興興的,竟然把人惹得掉眼淚了。
又覺得,這是否就是所謂的甜蜜的負擔。
感覺還不錯?
邱綏不說話,一路上許在在倒是念念叨叨的。
說她在學校的事情,又說起他生病這個事情來。
還上網查,治嗓子啞用什麼藥比較好。
邱綏不覺得煩,也不膩耳。
只暗忖著,又偏頭看她認真的模樣。
好笑的勾唇。
小管家婆。
47.想你
邱綏原本想的是,好不容易跟許在在見了一面,帶著她出去吃好吃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走眼,竟然覺得許在在瘦了些。
下巴都變得有些尖了,只那雙眼睛還是水靈靈的。
他儘量保持著嗓子不發聲說話,用手機在備忘錄給她打字:想去吃牛排嗎?
許在在看了一眼,搖搖頭,「不想。」
她說:「我們不出去吃,就在家裡,你冰箱裡有菜嗎?我給你熬粥喝。」
邱綏的手指摩挲著手機邊沿,聞聲靜靜地看著她。
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太急功近利,現在聽見她說什麼「我們」「家」這種字眼,有種不真實又奇妙的感覺。
許在在也和他對視,她還未在社會上經過風風雨雨,那雙眼睛實在清澈得像盞明燈。
見他不回答,許在在拉了拉他的手臂,「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是嗓子還是難受?」
說著,她偏頭四下張望著,想看看有哪裡賣熱飲的。
今天不如前幾日那般下大暴雨,只是天氣仍然陰沉,還在吹風,路邊的樹葉唰唰作響。
邱綏把許在在的腦袋掰正,手機立在她跟前:沒有,家裡也沒什麼菜。
許在在:「那就先去超市買菜。」
邱綏鮮少逛超市,平日裡買菜都是點外賣送過來,直接送到家門口,也不用費力去跑。
邱綏把車停在靠近超市入口的地方。
許在在先他一步下車,等邱綏也跟著下來,她便小跑過去,背著她的小挎包,歡快的摟住邱綏的手臂,臉上帶著笑,「我們走吧。」
大概是女人天生的,對於購物這種事,有著由衷的熱情。
開始許在在還纏著邱綏,東挑西選的,後來便直接丟了手,自顧自的看著。
一邊看,嘴裡還一直不停的小聲念叨著。
邱綏便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處於休假的時節,傍晚時分,超市裡的人還比較多,邱綏長腿邁步,跟得緊,沒讓她被人群衝散。
「水果呢,家裡也沒有嗎?」
許在在在水果區一眼望過去,各種各樣的,而後抬眸看向身旁的邱綏。
男人單手抄兜,神情淡然,垂眸看她,淺笑了下,搖頭。
他不怎麼喜歡吃水果,男人一個人生活,總是顯得有些粗糙。
「那我們買一些,你想吃什麼?」
邱綏拿出手機打字:隨你。
許在在沉吟片刻,便走過去。
她買了點聖女果,看見草莓的時候,步伐停了些,但太貴了,又移開眼,轉而買了蘋果。
最後還挑選了枇杷,她跟邱綏說:「我家就有枇杷樹,有五六顆,我小時候在家時,等熟了就爬到樹上去摘。」
她毫不避諱的同他講起自己的事情,表情談然,也不扭捏。
邱綏挑了挑眉:你還會爬樹?
東西買的有點多,許在在提不過來,邱綏自然而然的接過去。
「我當然會了,我們那兒的孩子,會好多,爬樹、下河撈魚、捕鳥還有抓野雞!」
「這麼厲害?」
許在在揚起臉,有那麼一點小得意,「也還好,鄉下的孩子多少都干過這種事。」
她悄悄的靠在邱綏耳畔,踮起腳尖,「我還騎過豬。」
邱綏眉眼都是笑:怎麼說。
許在在有點害羞,「就是騎過啊,小時候那跑豬過來撞我,結果我就騎到它身上,被它帶著跑了一圈。」
頓了頓,她補充,「只是最後被殺來吃了,那個肉,特別香。」
突然,她後腦勺的發被人輕輕的揉了揉,許在在微愣,就感覺一道人影擋在她眼前,視線里只有男人的胸膛,額頭上有氣息拂過,倏爾似有若無的一吻落在她的眉心。
許在在噤聲,什麼情緒都呆滯住了,後腦勺的掌心溫熱而舒服,輕輕的仿若春風拂柳,猛然回過神,許在在臉色頓時爆紅,羞赧到捂著額頭,壓低了聲:「幹嘛呀。」
說著還小心翼翼又緊張的看向四周。
正好對上不遠處朝這邊看的男女,盯著她似乎在說笑著。
許在在連忙往邱綏懷裡靠了些,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襯衣。
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邱綏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他盯著自己眼下不敢抬頭的許在在,啞然失笑,還覆在她腦後的手又摸了摸她,最後停在她的後頸,似安撫的捏了兩下。
他不幹什麼,只是覺得剛才的許在在太可愛了。
一臉認真的跟他說話,讓他的心忍不住地異動。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還生著病,他一定會把人按著狠狠親一頓。
小半月從未升起過的慾念,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足以令他心癢難耐。
回了家,許在在許久沒來邱綏這裡,站在門口還有點不自在。
男人在背後戳了戳她的背脊。
有些癢。
許在在往旁邊躲了下,然後才開始換鞋。
提著東西就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真的就如邱綏所說,沒什麼菜,不僅僅是菜,基本是空空如也,只旁邊放了兩罐啤酒,還有拆了封的辣椒醬。
邱綏也跟過來,人高馬大的站在她身後。
越過她,將手裡的蔬菜瓜果一股腦塞進冰箱裡。
被許在在瞪了一眼,「你不要亂放。」
自己才又把東西歸類,整整齊齊的擺放好。
而後她系了圍裙,開始接水煲粥。
邱綏就倚靠在門框邊看她,見她忙忙碌碌跟個勤勞的小蜜蜂似的,站累了又換個姿勢。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最後走過去,從背後擁著她。
許在在動作微頓,但也很自然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她走到哪兒邱綏就跟到哪兒,廚房的面積不大,左右不過來回穿梭,許在在身上就像是掛了個巨型人偶似的。
她動作利索,只邱綏偶爾親一下她的脖頸和臉頰,她忍不住說:「我在做飯呢,你不要搗亂好不好……」
她之前覺得邱綏還可能跟她疏離了,現在又覺得他黏人,黏得她不自在。
「想我嗎?」
男人嗓音嘶啞,呼出來的氣息很熱,就落在許在在光潔的後頸。
帶著酥酥麻麻的癢意。
許在在臉熱,沒吭聲,有意避著他。
「嗯?在在。」
許在在真的受不了,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濕漉漉的手在圍裙邊擦了擦,然後轉身。
正面對著邱綏,她微紅著臉,抬手推著他出去,「你還在生病,別在這裡待著了,好好去休息。」
邱綏任由她推著,不緊不慢的回到客廳里,在沙發上坐下。
許在在給他到了熱水,又問他,「你的藥呢?」
邱綏指了指茶几下面。
許在在蹲身去找,拿出來瞧了瞧,最後翻出潤喉片遞給他,「先吃這個,藥待會兒吃了飯才吃,不然傷胃。」
邱綏沒接,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底有揶揄的笑。
許在在咬了咬唇,拿著藥片仿佛跟個燙手山芋似的,拆了喂他嘴裡。
男人從善如流的啟唇。
許在在指尖被柔軟的一碰,霎時滾燙,她觸電一般的猛然收回了手,看了邱綏一眼,飛快地跑了。
關上廚房的門,她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兩秒。
然後用冷水沖洗。
洗了好幾遍,還是有那種被舔過的酥麻感。
許在在在心裡無聲的狂躁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48.想我
邱綏趁著許在在做飯的時候,去浴室洗了個澡。
自己又含了顆潤喉片在口腔里。
知道自己之前撩了她,小姑娘麵皮薄,他也沒去打擾。
時間還有,不急這一時。
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目光時不時的停留在廚房的門上,那裡有充足的光源映出來,偶爾還能聽見一些動靜。
真的,這麼久了,邱綏從來就沒被人心疼過,以前他媽還在的時候,時常耳提面命,讓他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
男人聽聽,或許是因為聽過太多,心裡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本來他也不是矯情又喜歡把形色露於言表的人。
生病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受。
他沒去醫院,只拿了藥,夜裡發燒的時候,渾渾噩噩的,醒來時茫然又孤寂。
不僅僅是頭疼,連帶著身上,就沒一處是舒服的。
一連在家蹲了叄天,人才算好了些。
今天去接許在在,實際也是抱了些想讓她緊張心疼的想法的,男人也一樣可以耍點小心機,這並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的特權。
只是他沒想到,許在在竟然會哭。
從看見她眼睛紅紅掉眼淚的那一刻開始,邱綏就知道自己這真的算是栽了。
聽起來好像有些荒謬,他和許在在本來就不是正常的開始,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他捨不得放手了。
想到老錢說的,什麼半道兒分手。
平心而論,許在在是真的還年輕,她還有很多的選擇,她這會兒年紀小,「誤入歧途」,等醒悟過來,會覺得他是騙子,是趁火打劫的惡人,想離開他,又或者遇到更好,配得上她的人。
邱綏覺得,就算是和許在在分了,放不下的、還惦念著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他。
說來可笑,他這個別人都當爸的年紀,還哄著小姑娘談什麼情愛,實在虛偽得可怕。
可有什麼辦法。
他就是喜歡上了,那麼單純的一個人,他想擁攬入懷,不放手。
邱綏鮮少想要些什麼,現在,他只想要許在在,僅此而已。
……
許在在廚藝好,照顧邱綏自然不在話下。
吃了飯是他去洗的碗,邱綏站在廚房,看著短短時間內變化得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才知道這是多了煙火氣息。
平凡而普通,卻很讓人心暖。
他洗了點聖女果和枇杷端出去。
才吃完飯,肚子飽飽的,許在在暫時還沒有吃水果的想法。
兩人就在客廳沙發里看電視。
邱綏嗓子不方便說話,許在在也安安靜靜盯著電視螢幕。
時不時的動一下。
邱綏的手搭在她身後,落在她的肩上。
劇集播放結束,她就拿著遙控器切換下一個頻道,看了個好笑綜藝。
大概是她笑點低,不多時就被逗得笑出聲,在沙發上東倒西歪的,邱綏看著她,眼裡也帶著溫和的笑。
男人的手緩緩的握著她的腰。
許在在轉過臉。
客廳里沒開燈,除了夜色,就只有電視螢幕散發出來的微弱的光。
不斷變化的色彩。
許在在被邱綏壓著,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手抵在他的胸口,怯怯的抓著他的衣領。
狹窄的沙發上,兩人交迭似的擠著,邱綏得手肘抵在她的頭邊,他低頭。
許在在往下縮了縮脖頸,聲音低低的提醒他:「你還生著病呢。」
他看著她,沒吭聲。
他就像是巨幅陰影,落下來,擋住了許在在的全部視野,讓她的眼中只有他。
逼仄的環境,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呼吸堵了堵,「你是不是還沒吃藥的?該去吃藥了……」
邱綏還是沒說話。
許在在漸漸的也收了聲,心跳不可遏制的加快。
昏暗的光線里,男人的目光從她的眼睛上遊走,往下划過,在找她的鼻樑。
「邱綏……」幾乎是氣音。
然後停下來,深沉的眸眼攫住她張合的唇,兩人離得近。
呼吸交融、相纏。
電視機里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爆笑。
許在在也顧不得了,心臟怦怦的,下意識的推了推他,邱綏卻直接親下來。
溫熱的唇堪堪擦過她的唇角,粗糲的指節捏著她的下巴,吻在她的鼻樑和臉頰周邊來回的徘徊。
幾次從她因為緊張而抿起的唇上越過。
他想親,忍住了。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
許在在因為喘息的緣故,挺起了胸脯。
邱綏換了地方,沿著她的下頷親過去,到耳後,隨著是鎖骨。
大概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她穿了一件高領的薄杉。
男人的吻熱切而滾燙,克制而兇猛。
稍微撥了下她的領口,貼在她的鎖骨處,輕咬了口,又回到她的面頰。
「想我了嗎?」
他還是這句問話,不依不饒,非得從她這裡聽個答案。
「說話,在在。」
他每說一句,吻就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
許在在緊緊的閉著眼,抓著他的領口,格外的用力,掌心都有汗。
「怎麼不說話,我很想你。」
許在在被他這一記直球,直擊心臟。
她結結巴巴的:「想…了……」
嗓音含糊,仿佛喉嚨發不出聲的那個人是她。
「聽不清你在說什麼,在在。」
「大點兒聲,好不好?」
許在在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被壓了一層海綿,朦朦朧朧的,只是自己的心跳聲響徹,似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抓著男人衣領的手,鬆了又緊,她缺氧似的,費力的呼出一口氣,「想,我也想你。」
話音剛落,邱綏再也克制不住的。
吻直白的落在她的唇上,初初只是簡單的貼合著,後來便一點一點的攻城掠地。
找到她瑟縮害羞的舌尖,含吮了片刻。
兩人的呼吸都漸急……隨後邱綏抽離。
抱著她,難耐又隱忍的掐著她的腰。
邱綏從她身上下來,自己去接水吃藥。
許在在迷離又茫然的躺在沙發上,呼吸有些急促。
聽見腳步聲,她猛然醒神,掩耳盜鈴似的,把自己的頭髮往耳後攏了攏,一連拿了好幾顆聖女果,一顆一顆的往自己嘴裡塞。
聖女果是涼的,心卻滾燙。
前者酸,後者甜。
舌尖還有些發麻。
許在在的頭低下去。
邱綏眼角餘光瞥見她仿佛地上找錢似的舉動,好笑的勾了勾唇。
藥是苦的,衝散了她留在口腔里的味道。
他暫時沒過去,就在餐桌旁觀望。
等她平靜下來。
也給自己點時間。
等看著果盤裡的聖女果都被她吃得差不多了,才走過去。
男人極其自然的詢問:「洗澡?」
「嗯嗯。」許在在拍了拍手,站起來也不看他,低頭就往臥室里鑽。
邱綏想讓她走慢點,結果她就悶頭撞上了門。
「咚。」
還挺響的一下。
邱綏忍俊不禁。
握拳咳嗽了兩聲。
許在在羞死了,捂著自己額頭輕車熟路的拿了自己睡衣,就鑽進了浴室。
49.你傻
邱綏吃過藥後,人就有些慵懶,等許在在洗完澡出來,他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抱著人蹭了蹭,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他常用的洗髮水的香氣,只覺得懷裡的人真香真軟。
許在在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
催他去洗澡。
邱綏親了她兩口才丟手。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的床上,邱綏這個澡洗得很快,等身上的水汽散乾淨後,才進了被窩。
熱烘烘的氣息包裹著她,手枕在許在在的腦後。
許在在動了動,推開他的手。
男人垂眸看她,示意怎麼了。
許在在:「這麼睡著不舒服,你的手硬邦邦的。」
邱綏默了兩秒,心想之前也沒聽她說過什麼,這麼一段時間不見,她竟然還嫌棄起來了。
到底是把手收了回去,但又換了個方向,往下從她的衣擺里摸上去,貼在她的小腹捏了兩下。
許在在癢得去躲,仗著他嗓子不方便說話,有些嚴肅的禁止他:「不准亂來。」
邱綏盯著她的衣領口看了幾秒,她散亂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往裡面鑽,一黑一白的,很惹眼。
他滾了滾喉嚨,想說她穿得跟個學生似的,又想到她本來就是在讀學生。
無奈的笑了下。
之前他無意買回來的情趣睡衣,許在在上過一次當就不再碰了。
邱綏說重新幫她買一套正經的。
當時許在在看著他的眼神就是明顯的不相信,堅持要自己買。
她也不懂什麼性感,就自己買了一身普通款的,像小孩子穿的那種有卡通人物的,格外的稚氣。
邱綏為了她換洗方便,還是自作主張的另買了一條睡裙,許在在還挺滿意,但更喜歡自己買的。
邱綏反壓上許在在的手背,牽著她往自己下腹靠。
觸及一陣硬實的火熱,許在在撲閃著眸眼,心跳有些快。
被他看著,她有些不自在,手也掙脫不了。
邱綏抵著在耳邊,壓過她的頭髮,嗓音嘶啞:「不做。」
隨後便放開了她,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話語。
許在在飛快地收回了手。
對於喜歡的人有生理反應,這並不可恥。
許在在緊緊的握拳,仰躺在床面。
邱綏翻了個身關了燈。
房間黑下來,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偶爾還能聽見從遠方傳來的車鳴,一切熱鬧都被隔絕在外。
許在在咬了咬唇,往他旁邊靠了些,顫了顫手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手探過去,唇貼在邱綏肩頸邊,在暗夜裡低語:「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的。」
其實她覺得每次和邱綏在一起都奔著那種事去,會讓她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就挺彆扭的。
邱綏握住她的手,「沒事,睡覺。」
「哦。」
許在在也沒收回來。
乖乖的就讓他握著。
在黑暗裡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過了幾許,許在在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很隨便。」
男人的呼吸沉了沉,「為什麼會這麼說。」
「就每次來都會做這樣的事情……」許在在動了動手指,在他手心輕微的撓了撓。
聽見他在笑。
聲音很低很沉,喑啞的嗓音依舊:「那也應該是我隨便,而不是你。」
有時候許在在說他變態說他混蛋,也的確,因為他不太能控制住自己對她的親近,看著許在在乖,就想狠狠地欺負她。
其實邱綏很想問她一句,後悔嗎。
後悔當時就那麼衝動的說要跟他交往嗎。
跟一個大她十來歲,早已在社會上闖蕩多年,不是那麼青春活力,反而趨於現實和平淡的他在一起。
給不了她太多的美好,就連感情都不是那麼的純粹。
邱綏捫心自問,連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反正我當時就是不懂事,如果不是你,可能就真的萬劫不復了。」賣卵那件事過去許久,她都心有餘悸,卻又覺得慶幸。
她慶幸自己打錯了電話,慶幸邱綏接了電話並邀約,又慶幸自己遇到的是他。
「你傻。」
邱綏淡笑,又道:「可能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許在在哼哼兩聲,捏著他的手心,用了點力氣的反駁:「我不傻。」
男人在夜裡勾了勾唇,沒繼續說話。
房間內重新安靜下來。
半晌過後。
呼吸聲漸漸平緩,是睡熟的徵兆。
50.這是家屬
早上六點半的時候。
許在在的手機響了一次。
她睡得熟,沒聽見。
邱綏醒了,幫她關掉,順便又把其他時間的鬧鐘都關了。
許在在的手機密碼他知道,他的她也知道,兩人沒什麼好掩飾的。
邱綏自然不會趁著她睡著就隨便窺探她的隱私,於情於理都不應該。
只是退出鬧鐘介面的時候,看見她的手機屏保,上面有「好好學習」四個大字。
還真像她的作風。
放下手機,邱綏攬著人繼續睡。
邱綏睡到七點四十幾,許在在也沒醒。
可能是平常在學校里太緊繃,今天鬧鐘也沒響,她便睡得無知無覺。
邱綏垂眸,看了她幾秒,用手指勾了勾她的長長的眼睫。
熟睡的她有些嬌憨,臉蛋也柔軟的。
邱綏放了人,自己輕手輕腳的起來。
許在在睡到八點半,迷迷糊糊的頂著一頭蓬鬆的發,洗漱後趿拉著拖鞋去找邱綏。
聽見廚房裡的動靜,她走過去,見邱綏正在洗菜,敲了敲廚房的門。
男人頭也不回,「醒了。」
許在在「唔」了聲,她把頭髮紮起來,挽起睡衣袖口過來幫忙,「你怎麼都不喊我呀。」
邱綏隔開她,「不用你來,去旁邊待著。」
隨後才不疾不徐的補充:「時間還早,那麼早叫你起來做什麼。」
許在在只好收了手退到一邊,看他動作。
「你的喉嚨好像好些了。」聽起來聲音要比昨天大了些,也沒那麼費力嘶啞。
「嗯。」邱綏把生菜瀝出來,偏頭問她,「吃面?」
「可以。」她又不挑。
邱綏還給許在在煎了一顆蛋。
吃過早餐後,邱綏要出門去練車場地。
許在在正在剝枇杷,動作頓了頓,「你不是周末休假嗎?」
「之前暴雨耽誤了時間,我又發燒生病,好幾天沒去了,得補回來。」
邱綏解釋著,見許在在剝得差不多了,就低頭探過去咬了一口熟透的黃澄澄的枇杷,然後給她留了一半。
許在在已經習慣了,倒是沒介意,自己慢吞吞的把剩下的吃完。
「那我呢?」
說好的,放假要陪他。
結果他又要上班。
邱綏挑了挑眉,「你……」
他頓住。
許在在抬眼看他,眸眼清清亮亮的。
他說:「你想跟著我一起去嗎?」
許在在當然想,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畢竟他是去上班,「可以嗎?」
「先說你想不想去。」
「想!」
男人笑了,壓著嗓音里的愉悅:「那就先去換衣服,記得塗防曬霜,今天太陽大。」
連續的暴風雨過後,總算能見到一個艷陽高照的晴天了,雖然熱,但令人的心情很愉快。
許在在加快了動作把枇杷吃完,馬不停蹄的跑回臥室換衣服,然後又聽邱綏的,塗防曬霜。
還拿出來問他,「你要不要也塗一點?」
越到後面,夏日天氣炎熱,她聽其他考過駕照的同學說過,練車容易把人曬黑。
「不用。」
「好吧。」
許在在便自己塗,塗完後就背著她的小挎包,一蹦一跳的出現在邱綏眼前,看起來很興奮。
她太青春年輕了,但邱綏也還好。
白t運動褲,許在在是白t牛仔褲。
打眼一瞧,還像情侶裝。
許在在還從來沒見過練車場地是什麼樣的,有些激動,她坐在副駕駛,跟著邱綏去接學員。
邱綏之前送走了一批科目叄的,新的一批學員又來了。
許在在腳下有一個副剎,「你說我要是踩下去,這車就停了?」
邱綏偏頭看她一眼,笑道:「現在別踩,等你學車的時候讓你踩。」
許在在也只是說說而已,當然不會真的踩下去,畢竟車還在路上行駛著呢。
「我不敢開車,我怕。」
邱綏作為多年老司機,動作遊刃有餘,神情自若,「沒什麼好怕的,習慣了就行。」
「萬一我是馬路殺手怎麼辦?」
「有我在,你覺得你可能是嗎。」
聽著還很自信。
許在在也笑起來,「吹牛。」
男人不以為然,唇邊勾著漫不經心的笑意,「試試就知道了。」
許在在坐了會兒,好奇的指著他中控螢幕,「可以放歌嗎?」
「你想聽什麼。」
「聽你的歌單。」
邱綏用手在上面操作了幾下,點了一首歌出來。
許在在聽了一會兒覺得有點耳熟,去看歌名,叫無賴。
她有些驚喜的看向邱綏:「是你之前唱過的!」
男人笑著頷首:「嗯。」
許在在發現他好多歌都是粵語,她也聽不太懂,但又覺得好聽,唱不來,就隨便哼哼兩聲。
邱綏時不時的看她一眼,覺得這種氣氛很好。
許在在前面還挺鬧騰,後面就安靜下來了,因為車上多了其他的人。
她的臉有些紅,看上去很害羞,緊緊的抓著安全帶,邱綏餘光掃到她,男人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因為接學員的時候,之前有已經見過邱綏的,乍一瞧許在在,還以為是新的學員,便調侃邱綏,「教練,這什麼時候來的漂亮妹妹啊,之前怎麼沒見過?」
許在在不敢開口說話,邱綏便解釋,「不是學員。」
「啊?」
問的人一愣,然後帶了點揶揄的目光看向許在在,「難不成還是教練你女朋友啊?」
邱綏大方承認:「嗯。」
然後每上來一個人,都問了聲,甚至不用邱綏解釋,便有人幫著回答。
接了叄個學員,其中一個還是之前科目叄沒過的老學員,聽見邱綏女朋友這幾個字,頓時眼睛一亮。
「老早就聽教練說起他有過女朋友,原來不是騙人,教練,你今天怎麼想起把人帶過來給我們瞧一眼,這秀恩愛過分了吧?」
許在在面如熟蝦,頭都不敢抬了,只心裡求著讓他們別再說了。
也幸好自己坐在副駕駛,別人也不怎麼能看見她。
她就這麼抱著鴕鳥的心態,一直抵達練車場地。
進去之前還需要登記。
邱綏把許在在攬過來,手牽著跟門衛解釋:「這是家屬。」
意思就是不用簽到考勤。
都是老熟人了,門衛說笑了兩聲,目光中總有那麼一點『好小子終於脫單了』的揶揄感。
許在在又想低頭在地上找錢了。
51.我有點酸
練車場地主要的就是科目二,許在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看見不遠處好幾個棚子下,坐了不少人,這會兒日頭已經不小了,沒有練車的人紛紛在棚子下坐著乘涼。
室外不比車廂里,有空調開著。
邱綏牽著許在在到旁邊坐下。
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看過來,老張叼了根煙,拍了拍邱綏的肩,沖他擠眉弄眼的,「什麼情況啊,你這……?」
老遠便見他牽著個女人的手,一刻也沒放過,就連坐下時,都得先給她擦擦坐的地方,一副護著體貼的模樣。
邱綏抬手避開老張遞過來的煙,「不抽了,戒煙。」
老張一樂呵,「真的假的?」
他戒煙?奇了怪了。
邱綏也算得是老煙槍了,也處了這麼幾年,也沒見他說過什麼戒煙之類的話。
「嗯,我女朋友不喜歡我抽。」
男人的話說得泰然自若。
老張抬手颳了刮臉,「好小子,悶聲做大事,前段時候也沒聽你提起過。」
邱綏微眯起眼看向他的教練車,在陡坡起步的地方就熄了火。
他淡笑:「又不是明星,也用不著昭告天下。」
他緊了緊許在在的手,「在在,這是我朋友,你叫老張就行。」
許在在看過去,對上一張笑眯眯又微胖的臉,禮貌的打招呼:「你好。」
老張倒是不介意她怯聲怯氣的,他大老爺們兒粗糙慣了,揚手一揮,「客氣什麼,在在是吧,今兒別著急走,留下來吃頓飯,認個熟臉。」
許在在下意識的看向邱綏。
邱綏也看著她。
男人感覺到她的手收緊了些,是有些緊張的意思。
他便笑著道:「下次,我下午還要跑街子那邊練科目叄,回來不順路。」
老張咂嗼了兩下嘴巴,那邊有人叫他,他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許在在鬆了口氣,靠在他身邊,低聲跟他咬耳朵,「你跟你朋友……」
「嗯?」
聲音太小,邱綏沒能聽得太清楚。
許在在重複了遍,「你跟你朋友,不太一樣。」
真的,邱綏這個年紀不相上下的,大多都已婚生子,要麼就挺著個啤酒肚,就像老張這般瀟洒的,鮮少是像邱綏這種,身材挺拔絕好,不那麼邋遢隨意的。
邱綏聽懂了她的意思,伸手替她捋了捋臉頰邊的碎發,笑說:「是不是還挺高興,自己撿了個寶。」
許在在悶了悶,覺得他說的對,但又有點逆反心理的反駁,「嗯,寶,寶器的寶。」
屬於鳳山那邊的方言,罵人的,邱綏也能聽得懂,沒忍住笑出了聲,「德性。」
許在在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有蚊子叮咬,她又是那種格外招咬的,不一會兒就被咬的胳膊上全是疙瘩。
她小動作不斷,邱綏盯著教練車,時不時的還要抬手打個方向,過一會兒又走過去指揮一下,就沒注意到她,等他折身回來時,許在在受了不少折磨。
旁邊有人見她被咬得這麼慘,借著聊天便把驅蚊花露水遞給她擦。
「你真是邱教練女朋友啊?」
許在在忍著癢意,「嗯。」
那人笑:「還以為邱教練不會談戀愛呢!」
許在在有點疑惑,「為什麼這麼說呀?」
「你可能不知道,在這裡來學車的,有不少年輕的妹妹都是衝著他來的,邱教練在這裡待了幾年,人氣可高了!好多小姑娘都喜歡他!」
許在在還真的不知道,微微瞪大了眼。
見她這般訝異,那人又道:「不過你放心,雖然有不少人對邱教練有意思,但他可沒逾越過,我們都知道他是不會跟學員扯上複雜的關係的!」
許在在:「這樣呀……」
「你們在說什麼?」
頭頂突然落下一片陰影,熟悉的男音而至。
見他過來了,跟許在在聊天的人,連忙撤到一邊,不當電燈泡耽誤小情侶聯絡感情。
許在在用手抓了抓脖頸,「沒說什麼,就隨便聊了兩句。」
邱綏皺著眉驀然擒住她的手,看見她的手臂上一片片的紅和疙瘩,眉心擰得很緊,又見旁邊還放著的花露水,語氣有些冷了,「我才離開多久,怎麼被咬成這樣了?」
外面人多,許在在不好意思的掙了掙手腕,邱綏沒放,還拎著她的手臂抬起來看,指腹蹭上去,許在在更癢了。
「你別摸呀!我也不知道,這裡的蚊子好毒……」
邱綏拿起花露水又給她身上噴了些,牽著人到練車場地上去,「不待在這裡了,我們去車裡。」
許在在皮膚白,那被咬得地方看起來就有些瘮人。
男人沉著臉將她帶上了車。
有空調一吹,許在在舒服多了,她一個人坐在后座,邱綏在副駕駛教導。
本來學員沒多緊張的,好嘛,教練和教練女朋友都來了,瞬間壓力山大,不由得有些手抖。
陡坡起步再次熄火。
邱綏皺著的眉就沒鬆開過。
許在在坐在邱綏後面,車停下來了,她探過頭去,「怎麼了?」
邱綏想抽煙,身上沒帶,他手抵著唇邊,緩和了兩秒,才回答她:「熄火了,你坐好,這在陡坡上,待會兒起步時會沖一下。」
老司機自然不會沖,關鍵是新手,還是緊張的新手。
沖了不止一下,而是好幾下。
許在在抱著副駕駛座的椅背,人跟著也一抖一抖的,她不想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挺好笑。
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開車的學員:……
拜託請克制你的笑聲,他都聽得見的。
邱綏終於是舒展了眉眼,手從椅背上方探過去,穿過右邊的安全帶,抓住了許在在的手,「笑什麼,你以後學車也這樣。」
兩人在學員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牽著小手手把玩。
學員硬是一個餘光都不敢往這邊瞥。
好不容易他練完了,下了車,明明車裡開了空調,他卻滿頭大汗。
旁邊的人靠過來問:「怎麼樣?上手還可以不?」
「還行。」學員有點一言難盡,「就是教練和他女朋友也在車上,我有點酸。」
「……」
52.想跟我鴛鴦浴是嗎
中午吃過飯後,早上練科目二的那一批人就先離開。
科目叄的人跟著去了街子。
邱綏手裡有兩個,其他教練手裡也塞了幾個過來,該教的都已經教完了,只是多練幾遍就行。
下午的天氣更熱,許在在吃著邱綏給她買的冰淇淋,在樹底下乖乖站著。
邱綏中午吃了飯就給她買了防曬衣,花露水驅蚊劑一樣沒少,好讓她受點罪。
練車一直練到下午六點半。
這邊有公交車,學員們自己坐車回去。
邱綏和許在在還沒走,就坐在車上。
男人看著她,摸了摸她有些發紅的臉,「你覺得今天怎麼樣?」
「挺好的。」
「不覺得無聊枯燥嗎?」
許在在搖頭,「沒有啊,我覺得還很有意思。」
她說:「我還沒見過你教你開車的樣子,感覺還挺凶的。」
邱綏見她臉上的確沒什麼不耐煩,笑了笑,「那你想學嗎?」
許在在指了指方向盤,「學車?」
「嗯。」
許在在有點想,也有點怕。
「可是我還從來沒碰過,我不敢。」
邱綏抽了安全帶,打開車門,「包教包會。」
許在在被他說得也有些躍躍欲試了。
許在在個子小,坐在駕駛座,都不敢動了,渾身僵直,邱綏從后座給她拿了坐墊增高,又教她調了座椅,到一個合適的高度。
「先摸一下方向盤。」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當真就只摸了一下。
邱綏抓著她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轉圈。
動作很簡單,許在在跟著他的舉動轉了幾回,就有些熟悉了。
感覺還挺簡單?
不由得有些興致勃勃。
結果等她踩離合器驅動汽車的時候,腿一個勁兒的打哆嗦,根本就穩不住。
一隻腳還死死的踩著剎車,怎麼都不肯放。
邱綏讓她松點離合器,她就松一點,然後再慢慢的放剎車。
她太慢車根本就不怎麼動,還一抖一抖的,放多了車行駛起來,她就只顧得尖叫了。
「邱綏!」
還是直接丟了方向盤閉著眼叫的那種。
檔是邱綏給她掛的,一檔,車速慢。
見許在在驚成這樣,邱綏一腳悶了副剎,又把住她的方向盤。
嗓音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我在呢。」
車熄了火。
許在在睜開眼,伏在方向盤上,人驚魂未定,「我不想學了……」
她之前還笑別人開起來不停地抖,沒想到她自己也是一樣的。
邱綏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那就先不學,下車,我帶你去吃飯。」
「等一下。」
她說,「我還有點腿軟……」
起初還興致勃勃的,許在在經此打擊,神情懨懨,臉靠在車窗上悶不吭聲了。
邱綏看了她好幾眼,她都沒個反應。
「生氣了?」
許在在:「我沒有。」
「那你擺著個後腦勺給誰看?」
許在在轉過臉來,「除了你還有誰。」
「欠收拾了?」
許在在哼了哼,沒搭理他。
她可沒忘記之前這男人笑得有多大聲呢。
晚飯是在九九野菜館吃的。
老闆娘看見他,眼前登時一亮,「喲,邱老闆,今兒是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又瞧見他身邊的許在在,眼神揶揄,「是上次那姑娘吧?」
邱綏揚了揚眉,應她:「可能是春風。」
許在在沒聽出潛意詞,還在心裡嘀咕,什麼春風,明明就是夏季,她今天看天氣預報,吹的是東南風。
老闆娘遞過菜單,一副神情瞭然,「今兒喝酒嗎?」
邱綏看向許在在,問:「喝嗎?」
她搖頭,邱綏便道:「一瓶就行。」
「好嘞。」
菜是邱綏點的,他是常客他清楚。
許在在倒是很好奇,支著下巴問他,「為什麼她叫你邱老闆呀?」
邱綏同樣撐著下巴和她對望,眼裡有明顯的笑意掠過,「你猜?」
許在在不樂意,「我怎麼可能猜得到。」
「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猜不到了。」
許在在不肯猜。
邱綏勾唇,用手指晃了下四周,「這兒,我的。」
簡單的四個字,讓許在在睜大了眼睛。
「你說這是你的?」
老闆娘送來了酒和小菜,邱綏開了瓶蓋,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才不疾不徐的跟她解釋:「早年我在這裡跟人開了間燒烤店,後來合伙人跑路了,燒烤店經營還不錯,我就自己單幹,後來我媽生病做不下去,就把房子租了出去。」
幾經輾轉落在了這家老闆娘手裡。
現在這地段的房價真不便宜,也就邱綏沒追求,當個小教練混日子,不過房租也不便宜,他也是有賺頭的。
許在在咬了咬唇,「那你媽媽的病好了嗎?」
邱綏動作一頓,目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臉上。
其實他這段話有幾個重點,比如他早年是什麼時候;又比如為什麼要開燒烤店,甚至合伙人為什麼要跑路;更或者,他收租能拿多少,又是怎麼成了駕校教練等等。
可她偏偏都沒有問,而是最先問起他媽媽的病情。
邱綏凝視著她,男人的瞳孔是黑色的,很深邃,眉眼隱約有些鋒利。
許在在被他看著有些頭皮發麻,緊張的扣了扣自己的牛仔褲。
男人卻倏爾輕笑,漫不經心道:「我媽幾年前就病逝了。」
「啊…」許在在神情懊惱,她帶著歉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有什麼,又不是不能提。」
許在在:「萬一勾起你的傷心事了怎麼辦。」
男人挑眉,「我在你眼裡那麼脆弱?」
他又給自己續了酒,頗有些狎昵的姿態,「我還以為你眼中的我,是那種很威猛的,嗯…一夜梟雄?」
許在在:「……」
回去路上,許在在又給邱綏吃了潤喉片。
她自己也吃了一顆。
邱綏喝酒了沒開車,兩人趁著時間還早,閒適的散步回去。
晚風是溫柔的,路邊上很熱鬧,邱綏帶著許在在去逛步行街,她站在一排娃娃機前,看那些小朋友玩得津津有味。
「玩兒嗎?」
「我不玩。」
她就看,自己看得入神見又失敗了,還要嘆氣。
到了住處,天氣熱,又走回來,身上出了汗,半道兒許在在都沒讓邱綏牽她。
許在在先去洗澡,正脫衣服的時候,門就被打開,邱綏光明正大的從外面走進來,挺闊的身姿就逼近了。
許在在動作一頓,「你幹嘛,我要洗澡了。」
男人面不改色,「我知道,一起。」
說著就自己開始脫白t。
許在在嚇得連忙往外跑。
邱綏把人勾著腰輕而易舉的往後帶,壓在她耳邊笑:「跑什麼,一起洗,節約用水。」
不知道他自己信不信,許在在是不怎麼信的。
生病後好得差不多的男人,力氣大,有使不完的勁兒,許在在小胳膊小腿的哪能犟得過他,沒兩下就被邱綏桎梏在懷裡。
許在在憋著聲氣:「哪有你這樣的……流氓!」
她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不讓他動,邱綏就抬手掐著她的臉,轉過去和他對視,「你說什麼?」
「流氓!」
男人笑,「你再說。」
許在在就說:「流——唔!」
這小嘴嘚吧嘚吧的欠教訓。
邱綏堵住她的唇,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口腔里攪了個翻天覆地。
許在在鼓瞪著眼,臉都紅了,呼吸費勁,他來勢洶洶,她避都避不開,男人也沒給她逃脫的幾乎。
直到許在在嗚嗚聲更大,舌根都被嗦得吃疼了,才硬是將邱綏推開了,燈光下,她唇上亮晶晶又濕漉漉的。
邱綏看了她一眼,滿意的摸了摸她的臉,「還說嗎?」
許在在面紅耳赤的搖頭,老實了,不敢再招惹。
男人卻沒想就這麼放過她,手撩開她的白t下擺,就往裡鑽,精準的摸到她的胸乳。
一手的軟膩。
好久都沒碰了。
頗有些喟嘆。
他的唇舌流連在她的肩頸和耳後。
許在在躲了躲,嬌聲道:「有汗…先洗澡。」
「嗯,想跟我鴛鴦浴是嗎?」
許在在沒什麼殺傷力的瞪了他一眼。
邱綏惡劣的直接打開了花灑。
涼水一衝而下。
「邱綏——!」小姑娘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遍整個浴室。
兜頭一冷,許在在毫無準備,心裡有些惱了,抬手就給了邱綏一巴掌,「啪」的一聲,是用了勁兒的。
眼睛裡有水漫進去,澀澀的她還沒睜開眼,也不知道自己打在哪兒了。
頭頂就落下男人沉沉的聲音:「許在在,你膽子不小啊。」
53.小矮子
「老師沒教你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嗎?你不是摸,是打,知道下場什麼樣。」
他瞧著她,眸光發深:「把你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話就像是一個信號,隨著他話音一落,浴室里的氣氛都變了。
落下來的涼水也漸漸變得熱起來,許在在揉著自己的眼睛,把臉上的水捋開,往旁邊站了站。
她的頭髮被打濕貼在肩背,白襯著墨,燈光下的皮膚更是惹眼。
「誰讓你突然沖我一身水的……」
惱羞成怒後聲音就帶了些委屈,手揉得眼尾都發紅,才仰著頭去瞪他,濕漉漉的眼睛裡都帶著滿滿的控訴。
邱綏微微彎腰,手掌著她的後腦勺,人貼過去,眼睛盯著她,帶著笑,「我的錯,我給你道歉,行嗎?」
說著就去親她。
到底是誠心實意的感到歉疚,還是起了心思的占便宜,只有他自己知道。
許在在很好哄的。
被他親著,手腳都有些發軟。
浴室里霧氣氤氳,許在在被動在他的控制下,情不自禁的迎合他,漸漸的,男女交織的呼吸還有親密變得激烈而熱情。
她受不住,手抵著他的胸膛,被迫壓彎了腰。
邱綏已經有許久沒能盡興了,這會兒動作有些急切,男人的氣息也格外的粗重。
大掌落在她的後腰處,往下滑,捏著兩瓣圓潤的臀肉揉弄。
許在在輕嚀了聲,眼前迷離的從他唇上抽離,靠在他的肩頭不住的喘氣,手不自覺的繞到後面去推搡他。
男人沒當一回事。
手朝下探。
滾燙的唇一下又一下的沿著她沾了水的皮膚啄吻,移到她的胸口。
「小矮子。」
聽見男人低低的發笑。
因為身高的緣故,邱綏吻得有些費脖頸。
「是你長得太高了。」許在在不滿的反駁,她面頰緋紅,沒好氣的嗔他。
邱綏猛地抄起她,把人放在了旁邊的洗漱台上,仍然在笑:「嗯,怪我。」
台面是涼的,許在在被刺激得縮了下臀,邱綏的手指落在她的私處,攪了一汪的春水。
「欸,我說。」男人的指尖隨意撥了撥,抬眼去看她,戲謔的意味很明顯,「你是有多喜歡我,這麼多——」
話還沒說完,許在在猛然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沒什麼威懾力的警告他不准再說。
邱綏指尖探進去,濕濕熱熱的。
行,不讓他說,他做。
邱綏抬起她的一條腿掛在手臂上,許在在不受控制的往後一揚,連忙扶住了洗漱台邊沿,後背抵上半截冷冰冰的鏡子。
她也不敢去看,視線迷亂的四處晃著,邱綏盯著她的表情,知道她害羞,也沒戳穿。
感受到底下有熱的一物貼上來,她的呼吸徒然一緊,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她仍舊緊張,但身體已經習慣了去容納他。
仿佛能認主似的,邱綏抵上前,她的私處便為他打開,男人也沒客氣,緩緩磨蹭了兩下,看著身前的人,刺激到胸口起伏都快了些,微提了性器,朝前擁著她,勾著她的臀,蠻力的往腰腹一送。
「嗯……」許在在閉著眼顫了下,習慣性的摟住他的脖頸,帶了依戀的靠著邱綏。
重回故地的感覺自然好,他動作猛烈,來勢洶洶。
許在在原本還留著半個臀坐在洗漱台上的,後來直接掛著他。
男人也全數收攏。
把人兜懷裡,仿佛也不費勁。
許在在被顛得胡亂的吟,被他深頂,就像是呼吸被狠狠遏制住,她的臉愈發的紅,擰著眉,眼波泱泱的去看他,聲音忽高忽低的:「別那麼深……我不舒服。」
邱綏低頭吻她,喘著粗氣,男人眸眼帶了些狂,又啞聲笑,「深嗎,是你太淺了在在。」
說完又眯了眯眼,很舒服的神情,「爽的要夾死我了。」
許在在的話都被他強勢的堵了回去,和之前生病時小心翼翼又輕柔的吻完全不同,他像餓狼吞食似的。
底下過了初初迫不及待的癮,就變得磨人起來,慢慢的抽出,又重重的撞進去。
許在在被他玩得繃緊了腳背,小腹一縮一鼓的,原在男人臂彎的腿,也順勢撈在了他的肩頭。
兩隻小巧的腳丫無助的顫動著。
把許在在在洗漱台弄得高了一回,又把人帶到浴缸邊,讓她手撐著,從後面肆無忌憚的操弄。
最後邱綏抽了出去,射在外面,把許在在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通,將昏昏欲睡的人抱出去放在床上。
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陣,許在在閉著眼推他,「別來了……」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發軟泛懶,一點都不想再動。
邱綏捧著她的乳房親了兩口,嘴裡含糊應著:「不來。」
手又抓又揉,兩顆紅櫻水光盈盈的豎起來,他才滿意的丟了手。
輕而易舉的將她翻了個身往自己身上放。
拖著她的腰肢,往下按的時候挺胯,輕車熟路的抵進去,聽見她悶哼一聲,邱綏安撫性的輕拍她的背脊,「不做,就想插你。」
許在在費力撩起眼皮:「……」
泄憤似的咬了下他的胸口上的皮肉。
他說了不做,就真的沒動。
但許在在不太舒服,底下發脹。
她已經自發的去包裹他。
邱綏垂眸看著趴在他胸膛上的人,隨著他的呼吸一顫一動的。
手伸過去,還能撈住她被壓扁的渾圓,修長的手指勾著邊緣,被許在在不耐煩的躲開,收攏住了手臂不讓他碰。
邱綏便按著她的腰往上頂了兩下。
成功把人逼出聲來求饒。
他便笑,笑夠了又摸她的腦袋,「在在,你說我買新的房子怎麼樣?」
許在在的下巴抵在他的胸口,表情有點疑惑:「買房?這裡不是你的房子嗎。」
邱綏從來沒跟她說起過,她自然不知道,「這裡只是我租的房子。」
對於這種事情,她給不出什麼好參考的,「為什麼突然要買房,我聽別人說,其實租房會比較划算。」
「你不覺得這裡很小嗎?」
她搖了搖頭。
她一點都不覺得小,挺好的,家電齊全什麼都有。
披散的頭髮撩過他的皮膚,有些發癢。
邱綏伸手攏住她的髮絲,柔順的合在手心,「那要是以後生小孩了怎麼辦?」
這倒也是,許在在想了一下。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買呀?」
邱綏看著她的臉,她好像只是象徵性的詢問,並沒有深想他話里的意思。
果然還是太著急了些。
男人好整以暇的掐著她的腰,把她往上拎,身下緊密交合處驀然抽離,帶出一片水意。
邱綏一邊勾著她的唇舌擁吻,一邊抬手扯過床頭柜上紙巾,探下去幫她擦拭。
火熱的性器便貼著她的大腿根部,「還沒想好,明天就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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