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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枝頭鳳凰是個斷翅 (71+番外6-10)作者:魏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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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0:34: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魏承澤
71、兩發子彈【正文完
「宓卿!」
男人的吼聲差點要將她從死門關里再拖拽回去一次。
她已經做好了被這把槍打死的準備,只是可惜,連杏元這傢伙原來根本沒這個膽子。
宓卿的目光瞪著面前的男人,眼裡對他的怨恨,連杏元嚇得鬆開了槍:「我說侄媳,你何必又這麼不要命呢,也是得虧我沒裝進去子彈,不然現在人頭落地的也還有我啊。」
連胤衡怒火中燒抬腳,朝連杏元身上踹了過去,他一腹被攻擊倒地,看著他衝過去掐住她的脖子,在床上往死里摁了上去!
「媽的,你就這麼想死!這麼想死是不是!」
宓卿眯著眼,窒息望著他身後懦弱的那位,拿著槍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現在面前的傢伙,才是一個棘手狠辣的魔鬼。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想死!」
她無視他碾壓著牙齒快要咬碎的聲音,憋紅的臉淡淡一笑。
「你看不出來嗎?我活著幹什麼,早死早超生,但願我下輩子不會遇到像你這樣的男人。」
「操你媽宓卿!你真不信老子能把你給弄半死?你他媽是真不信啊!」俊容從眼睛開始擠皺的悉數崩塌,扭曲的面色成為怪異的俊臉,那比她的臉還要紅成一團,滿眼血絲的他舉起槍,對準了她的腦門。
「我告訴你,這把槍老子隨時給你準備著,別以為我不敢斷了你的腿,你真的要把我給惹毛了宓卿。」
「你生什麼氣啊連胤衡。」宓卿抓著他的手腕:「就這麼不甘心嗎?我死了你就再也得不到我了,脫離了你的掌控,你是不是就覺得特別不舒服了。」
他喉結明顯再動,吞咽聲格外響亮。
連胤衡抑制不住,他有理智的,在這張臉面前,拚命告訴自己有理智,不能這麼做,他不能。
手抖的比帕金森還要嚴重,脹痛血絲的瞳孔驟然閉上,舉起的槍用力將食指從扣板里伸出來。
「我真的想殺了你……我真的會,真的會,你不要逼我,別,我……我我。」
「你該去看醫生了!」
宓卿憋著氣,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是她用盡全力拚死拿出的力氣,脖子上的手鬆開,跪在床上捂著脖子用力咳嗽。
甩掉了手中的槍,連胤衡捂著臉,雙眼空洞直接坐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軀看似無助的在那裡發獃,長腿蜷縮,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直勾勾看著床上的人。
宓卿想要下床,鏈子一直綁著她,她不停的拉著自己的腳踝,那把鐵鏈隨著她的掙脫越來越緊,越緊。
不知委屈還是難受,淚一直往下流,身上的枷鎖掙脫不開,無論她再怎麼拼盡全力,都沒辦法掙脫開這根鐵鏈。
嘩啦啦的聲響不斷發出,細皮嫩肉很快被磨爛出血,她哭著,咬住牙失控的自暴自棄,不停的拽,甚至想把自己的腳踝從鐵鏈裡面給拽斷。
連胤衡撐著床邊起身,看著粗大沉重的鐵鏈一直在抖動,她的眼淚絕望傾斜而出。
「無論你怎麼恨我,再有下一次惹惱我,我讓你死。」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我們一塊死。」
連胤衡將那把槍用巨大的鎖,關進了抽屜裡面防止自己失控拿出來。
他已經真切實際的感受到,宓卿不愛他,甚至待在他身邊就是一種折磨,寧願去死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他難以想像她用什麼樣的心情,去拚死朝著槍口上撞。
大概就是她口中說的一樣,她寧願死了下輩子,也不願意這輩子。
連胤衡的囚禁開始變本加厲了,不僅將她鎖在床上,還不允許她從屋子裡面出去,就連電視也拖走,宓卿覺得自己真要一輩子在他身旁做個人偶了。
她得想個辦法,擺脫眼下的囚禁,生來就應該自由的麻雀,絕對不會被他剪斷翅膀,變成關在豪宅里斷翅的鳳凰。
這天,門外嬰兒在哭,保姆也已經離開,只有連胤衡在自己一個人哄孩子。
宓卿肯定他現在沒那麼多的時間來臥室里,掀開被子,繼續摩擦著腳踝上的鐵鏈,她在試圖把腳從裡面抽出來,發現只要用點力,頂多刮破些皮膚整隻腳就可以從那鐵環的洞中脫離。
而她幾番嘗試,腳背已經被冰涼的鐵磨出了血,很快整個手指也都染上了血液,她並沒因為疼而停止摩擦,反倒越發用力。
咬住後槽牙,拚命忍著,血成了最好的潤滑,還差一點,一點點……
裡面的血肉瞬間被蹭爛,她咬著牙用力的往前一拉,成功脫離了!
宓卿興奮睜大眼,起身從床上爬起來,她一絲不掛的往窗戶前跌跌撞撞跑著。
連胤衡犯了一個疏漏,他以為有鐵鏈綁住她,就不會有跳窗的舉動,所以把窗戶打開換著屋子裡面的空氣。
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能把鐵鏈給掙脫。
抓住了時機,一條腿翻越過窗戶,跨坐在窗台前,望著樓下花園平地,而不遠處是一棵樹,正直樹期葉子開的茂密綠油油,宓卿用力抓緊兩邊的窗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跳到那棵樹上,沒關係的,只是被樹枝剮蹭幾下而已,只要能跳過去,自己就可以扳著那些樹枝平安落地了。
沒關係,別害怕,沒關係。
她不停的對自己安慰,煞白的臉色和發抖唇瓣,已經拼了命的想要開始行動。
真正推她一把的,是身後清脆的開門聲。
宓卿沒有猶豫,腳後跟踩著窗台凸出去的窗沿縱身一躍!
她伸出雙手,拼了命抓緊上面張滿綠葉的樹枝,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樹枝轟然往下彎曲,雜七雜八的枝葉蹭上她的細皮嫩肉,她聽到了從臥室里傳來的吼聲,恨不得將她給殺死!
腳背上磨爛的血液往下滴,宓卿藉助著樹枝搖擺的力道,往下將身體用力的一壓,雙腳快要接觸到地面時猛地鬆開!
樹枝驀地往上騰呼上去,落下的幾片枝葉砸在地上,她都躲過了,抬腳往大門外跑。
可她怎麼不知道啊,自己逃不掉,逃不掉的,衝下樓的男人瘋了,他從二樓的樓梯上失控滾了下去,卻根本不顧得自己,手中拿著那一把,原本被大鎖關在柜子里的槍。
連胤衡衝出來,瘋子用在他身上已經是誇獎,他變態到了極點之處,宓卿回頭望去,睜大起來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她,雙腿以極快的速度朝她赫然撲上!
臉上血色盡失,他將她壓在冰冷的圍牆,空洞的眼睛大成核桃,扣下扳機對準了她的腦袋,用力壓上去!
「我說了吧……我說過了吧!」
他喘著粗氣,摁著她肩膀的手,持續冰冷溫度,宓卿不斷的呼吸已經跟不上心跳的節奏,兩人的呼吸十分錯亂混雜。
「我會殺了你的!我說過了啊!」他梗跳脖子青筋怒吼!
「這裡面有兩發子彈,你一發,我一發。」
「宓卿,你不愛我就只能去死,我們一塊死,老子再也不要提心弔膽著你什麼時候會跑走了。」
說罷,他猙獰露出牙齒笑了:「地獄還是天堂,我們都會相見,你永遠都別想著離開我。」
腦子開始放空,他來真的,也完全沒有猶豫。
砰砰!
兩聲槍響,屹立在市區中央別墅里震動了車庫裡的汽車,警笛聲冷不丁地爆發出巨大的迴響,稀薄的空氣被槍聲衝破。
冗長的安靜之後,短暫停頓的心臟,開始以百邁速度極聲彈跳。
兩發子彈,全是空彈。
————————————————————
算完結了,不出意外後面將都是番外,男女主的番外。
番外(六)初遇
試鏡的男女分別在不同的屋子裡,休息區和換衣區主辦方都準備的很齊全,這也是宓卿出道四年來第一次逮到這麼好的機會,看得出來這次選角的重要。
為此這條產品廣告和台詞以及動作,她都想了很長時間,在等候時也在不斷的練習。
正在熟背台詞,隔壁屋子旁邊的走廊傳來幾聲低笑。
以為是有人試鏡過了,轉過頭去看,是幾個男女圍著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男孩。
「剛才他們說你什麼?穿的土氣撐不起來他們的服裝?既然來高檔品牌試鏡,拜託你也準備好一點吧。」
「貧困生就應該拿貧困金好好學習,演技都入不了門,空有一副皮囊。」
「我說你,回學校可別說是我們班的,丟不起那個人,明明表演成績都已經夠差了,搞不懂為什麼老師還會給你介紹這次機會。」
他低著頭,抓著手裡的衣服,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我不會說的。」
「你個大男人裝什麼可憐,別在這裡噁心我們啊。」
他胳膊突然被拽了一下,整個身體往右邊倒去,藏在了一位高挑的女人身後。
「弟弟妹妹們,都還是學生吧?」
清澈動聽的女聲令他一耳入魂。
匆忙抬頭看去。
有人收斂了笑:「是啊,姐姐是這家公司的人嗎?」
「那倒不是,只是想過來提醒你們兩句,周圍到處都是監控和人,就你們這樣的品德,我一個投訴你們就會在學校里被雪藏了,哪來的臉詆毀同班同學呢?」
「哦,姐姐也是來參加試鏡的?過了嗎?」
宓卿露出標準的微笑:「我記住你們的學校和班級了,等著回去收投訴吧。」
面前的男生下意識將手裡的紙捂住,但卻為時已晚,剛才早就被她看的通透。
「叫什麼名字?」
被欺負的男生站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抬頭,看她的臉也是小心翼翼:「張,張邈。」
「下次再遇到他們這樣說話,懟不回去就拿個手機偷偷錄音,你們這些表演生,最忌諱的就是人品差了。」
他搗頭如蒜:「嗯嗯,嗯!謝謝姐姐,可以問一下姐姐是在哪個演藝公司嗎?」
「我沒簽公司。」她笑起來聳動顴骨的淚痣,動人調情:「也是個無名小卒,在光宇話劇裡面演出,沒事可以來捧個場。」
「嗯!一定會的!姐姐能告訴我名字嗎?」
「宓卿。」
「謝謝姐姐今天幫我!」
他一口一個姐姐,聽起來也不是那麼討厭,看了一下門口的牌號燈,已經快到她了,拍拍少年的肩膀。
「長得不錯,要是想混娛樂圈,有點演技應該就能火,好好表現。」
他咧開唇角笑得格外陽光,仿佛午日的一束暖陽:「好!」
「連先生。」
「連先生!」
前面人沒搭理他,一直朝著前走,視線盯著同一個地方。
「連先生!連先生。」
「小心!」
他猝不及防撞到了面前的柱子,連胤衡急忙停下腳步,捂住額頭,皺著眉聲音低沉:「幹什麼?」
石碩收回手,心驚膽戰:「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看路。」
他繃直了唇,站在原地,再次朝著剛才的地方看去。
身旁的人也同他的視線飄過去:「那個是宣傳部今天宣發來參加廣告代言人的試鏡。」
「門口那個也是?」
石碩盯著他說的地方,門口站著一個扎馬尾,穿著襯衫和牛仔褲的女人,不難看出纖瘦高挑的身材,拿著手中的本子在念讀著東西,不時的抱臂抬頭冥想,臉上表情也是豐富多彩。
「應該是的。」
「讓宣傳部把她的資料給我。」
跟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主動要調查過任何女人的資料,剛才走路看的那麼認真,應該是一眼定鍾情了。
宣傳部給他的只有詳細資料,沒有照片,看著兩個字的名字,連胤衡回憶著白襯衫扎入牛仔褲中,那抹細腰的背影,手心泛癢不禁想撓一撓,大概是他一掌都可以握碎的東西。
還是頭一次看見女人的腰這麼細,忘不掉,還想再看一眼。
於是他推了第二天的行程,特意去了她工作表演話劇的地方,正巧趕上她出演的話劇,表演名單里有她的名字。
連胤衡買了最前的位置,但他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臃腫肥胖農作衣,演繹著下田婦女。
他離得很近,甚至能感覺到那頭黑絲秀髮可以掃蕩在他的臉上,身體反應極其渴望吞咽口水。
藏得太深了。
那腰。
一定細的好看,軟的要命。
女人看起來軟糯妖嬈,表演感染力卻異常的強悍,結束後不少的觀眾齊聲鼓掌,憑這種相貌,沒在娛樂圈大火還真是難以置信。
十幾排座位之隔,張邈在最後排拍掌拍到手心通紅,結束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後台找她。
結果卻被人告知,人已經走了,可表演完到現在,不過才過了六分鐘而已。
宓卿突然接收到視鏡通過的信息,她連衣服都換的匆忙,裙子外只套了一件大衣,系上牛角扣,門外居然還有專車在等她。
這是她第一次坐上豪車,局促不安的登上,裡面卻有一位陌生男人,價值不菲的西裝面料,梳起一絲不苟的短髮,面容俊俏冷漠,如果不是這輛車,她大概以為是要綁架她。
「您好,我是宓卿。」
「請坐。」
與他坐在了面對面,她翻開包,遞上自己的資料。
卻不曾想男人在盯著她手背的皮膚看,細膩肌膚,白裡透紅,目光鑽入火焰,從眼裡直燒下腹。
「我看過你的資料,畢業四年還混在底層摸爬滾打,空有外貌的麻雀。」
這個比喻,對她來說不怎麼友好,卻也不是那麼難聽,宓卿笑笑不做回事。
「我有一份比這個視鏡,能帶給你更大的利益合作。」
她挑動起了細眉,收回自己手中的資料:「您指的是?」
「我要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宓卿已經有了想下車的衝動:「我不太明白。」
連胤衡遞出自己的名片,一直盯著她的眼,重重的壓力感,讓她連呼吸都很困難,直到男人給足了她誘惑,不容置喙。
「滿足我的性需求,我幫你飛上枝頭,變鳳凰。」
名片上的公司她認識,上次參加試鏡的地址,董事長三個字也格外的耀眼。賣了身體,得到她夢寐以求的夢想。
「連先生,這份合作,有期限嗎?」
「時間我說的算,明天你就能成名。」
車子行駛,越開越遠。
沒有下車,是她最好的答案。
番外(七)姑父姑姑
「你說我們去這個地方旅遊怎麼樣啊?」
他翻頁著雜誌上鮮紅的色彩,張揚的旗幟飄起:「鬥牛?」
「是啊!」
詹朝宗看著雜誌的封面:「你想去西班牙。」
「對啊,之前不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了,我想去看鬥牛啊,想去參加奔牛節呀,還想要吃塔帕,海鮮飯!聽說那裡的雪莉酒也很好喝!」
他點了點她的額頭:「饞鬼。」
「哈哈哈哈。」她笑的紅唇白齒,纏綿摟住他的脖子,蹭上前噘起嘴問:「那你要陪我去嗎?」
他側頭朝著紅唇上親吻:「想陪你,但我的身份不太適合出國,大概要等一段時間了。」
「欸,省長就是好麻煩啊,你說你什麼時候退休呢,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好無聊,都沒人陪我。」
「要是沒這個身份,我怎麼跟你在一起呢。」
她歪頭貼在他的肩膀上,玩弄著他寬大的手心,骨戒有力的手指,套上的對戒貼合,細膩的肌膚相融,連情緒也落寞了。
「老婆。」詹朝宗輕聲念著她,愛意溫柔。
「我不想要你這個身份,做什麼都好不方便,為什麼出門都不能約會,為什麼沒辦法一起看電影,為什麼,連我都要躲藏在你的車裡,你怕民眾說你閒話,影響你的地位啊。」
他垂著視線,攥緊被她玩弄在手中的手掌,十指交叉,手心溫度逐漸相熱。
「你要是嫌棄我說這麼多……」
「老婆,我們隱居怎麼樣?」
她噗嗤在他耳邊笑出了聲,悅耳的脆笑,讓他也忍不住咧開了嘴角。
「你學什麼詩人隱居呢,你是古代的太子還是忠臣啊!」
「我這不是想著,怕愧對你,要是沒我這個身份,你爸怎麼會同意你嫁給我。」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聲漸漸停止,肩膀上的震動也隨之消失,話語中認真詢問。
「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他重重點頭。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詹朝宗一愣,慢慢抬起頭,她笑意的淚里,堆積滿了眼眶,快要溺出,朝他閃著盈盈的光。
「戈雅……」
那抹光忽然一閃。
白皙光滑的肌膚,出現瘮人的紫色掌印,臉蛋腫起,眼角擠得一大一小,嘴角破皮流血,朝他干唇揚笑,露出牙齒。
兩張臉不斷交閃,淚里的瞳孔中充滿血絲。
她跪在那裡,扯出悲哀快樂的笑容,乖乖喊了他一聲:「主人。」
驀。
他從床上坐起,額頭落著冷汗,呼吸急促,大聲喘氣,不斷的起伏著胸膛。
地上傳來鐵鏈的聲音。
他僵硬的轉頭看去,女人一絲不掛,殘破的身軀裸露,滿身帶青,艱難從地上跪起來,脖子捆著狗項鍊,連接著一條細鐵鏈捆綁在床柱上。
淤腫的臉朝他揚起,那一臉僵硬的目光,被打的雙眼無神,呆呆的抬起頭問。
「主人,需要母狗做什麼嗎?」
「……戈雅。」
他想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被他親手打毀的臉。
「詹先生,詹先生!」
「詹先生?」
有人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從夢中叫醒。
他呆滯的抬起頭,耳邊湧來儀器滴滴平穩的響聲,眼角掛著的淚,滴落在白色乾淨的被子上。
叫醒他的醫生嚇了一大跳。
「您沒事吧?」
他呆板的轉頭,看著床上帶著氧氣面罩,臉色蒼白的女人,烏黑的卷髮壓在脖子下。
「她怎麼樣了?」
「情況,並不樂觀,這是我們的建議。」醫生遞上白紙檢查報告。
春天,窗外茂盛的綠葉在露出新芽,幾隻麻雀飛來,停頓在樹梢,嘰嘰喳喳脆叫,歪著腦袋探去玻璃窗屋內,只看著男人佝僂著腰,緊抓著手中的白紙,趴在床邊失控哭出聲。
身子的抖動,震著床上昏睡的女人。
麻雀飛走,撲朔的翅膀飛落灰塵,陽光傾斜打在綠嫩新芽上,光線折射空氣中縹緲沙塵,愈發密集。
「施主,請回吧,恕貧僧無力。」
「為什麼無力!」他仰望著面前的女僧:「都說您是江五昭寺里最靈驗的僧人!我來布施,絕對不會少一分!」
「如果所有罪都可以用錢來化解,那這世間還哪裡來的罪人,施主自己種下的因果,不妨用自己的身份多為百姓考慮。」
「當真不幫我?」
「施主親自造成後果,要讓貧僧如何幫您?」
她合掌弓腰,轉身邁過長坎走入院內,兩名僧人前來關上大門。
拒之門外的罪人。
詹朝宗笑的肩膀抖顫,掩面的淚失控流濕掌心。
要讓他親手扒掉她的氧氣管,送她安樂,他做不到。
什麼該死的破建議,連個植物人都救不活,既然求醫不成,那他就求佛。
跪在千階之上,重複著叩拜,他誠心誠意,哪怕將膝蓋磨爛,頭皮磕破。
佛也沒站在他這邊半分,她的病情卻愈發嚴重。
身體只有大腦在活動,其他部位曾經感染的傷口越發顯重,身子經受的折磨,早就應該被放棄。
詹朝宗從寺廟裡回來,便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料,日夜趴在她的床邊睡,總能做到那些奇怪的噩夢,明明夢裡都是他們香甜寵愛的美夢,但總是讓他回憶著那張被打猙獰的臉。
他寧願相信這是她在給他託夢,想要救她,於是他將所有的積蓄都投入到了功德箱裡,可這些錢全都被一分不少的退回來。
就連他長期跪千階雙腿落下的病殘,也沒能讓她有一點好轉。
他相信這是報應,若是能等她醒過來,寧願給他再多的報應也值了。
夜裡,樹梢白了頭,大雪紛飛。
屋內的暖氣十足,他握著那隻溫熱的手,氧氣面罩里的白霧,吐著平穩的呼吸。詹朝宗從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愛意的話,在從她昏迷不醒開始,跟她說出了第一句話。
「下雪了,第二年了,老婆。」
番外八:石碩/三河窕窈
「讓你關我!關我!媽的,覺得老娘好欺負是不是!」
「額,對不起,這是連先生的命令,對不起!」
剛來的幾日,他總是受到她的毒打,看起來是富家千金應該有的溫柔和禮儀,但她一個都沒有,經常拿起手邊的東西就往他腦袋上砸,甚至是他的電腦,還有公文包。
「你怎麼這麼該死啊!你是連胤衡的走狗嗎!憑什麼關我!」
電腦砸在了地上,一隻角都磕爛了,她身上穿著連家醫院的病號服,氣喘呼呼,金燦的短髮垂在肩膀上,隨著她的喘息而抖動,看得出來真的很生氣,眼裡全是對他的蔑視。
石碩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電腦,抱在懷中鞠躬又朝她說了聲對不起!
「連先生跟您家有合作,所以不能放您出去將這件事情暴露。」
「那我不說不就行了嗎!你打算關到我什麼時候!一直等到跟我家的合作項目結束嗎?」
「連先生未說。」
「媽的走狗!」
石碩急忙舉起手中的電腦躲避她的毆打,往後退到了門口:「那個,三河小姐……就先委屈您一下了,這是我家,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不會虧待您的。」
「你要是敢虧待我一個試試!我把你皮扒下來!告訴你那主子,一周內不放我出去,我爸和我爺爺絕對饒不了他!」
他抿抿唇不語,退出了房間,反鎖上屋門。
而兩周過去,依舊沒有動靜。
石碩好吃好喝的將她伺候,她卻還是冷著一張臉,每天都在問他能什麼時候出去,他的答案要麼是沉默,要麼是愧疚的低頭。
「連先生還沒有說。」
三河拍掉了他手中送來的餐盤,抬起腳便往外沖。
看得出來他是習武出身,三兩下便拉著她的胳膊放倒在地了,還一臉驚恐的告訴她。
「別,別這麼做,拜託您,您真的不能出去。」
「你他媽到底是真弱還是裝呢!在老娘面前還裝,你以為你關著我,我就成你的人了?」
「我我沒,我沒這麼想!只是連先生跟三河志合作,不能讓您破壞了。」
「我爸知道一定會把你給弄死的!滾啊!」
她尖叫著怒吼,石碩嚇得急忙放開她:「我,我先出去了,對不起,您冷靜一下。」
三河艱難撐著胳膊坐起來,回頭看著倒了一地的飯菜,炒肉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封閉的屋子裡,她的肚子也在咕咕亂叫。
而這天他卻加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經常獨居的習慣,全然忘記了,要給她晚飯這件事。
等想起來時才從公司裡面匆匆走,回到家第一時間便是打開副臥的門,看到在黑暗裡蜷縮在床上的人,好像睡著了。
「三河小姐?」
他打開了牆壁上燈開關,亮起的一瞬間,見到地上的食物殘渣,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一灘米飯和炒菜,貌似全都被她吃掉了。
「對,對不起,我忘記了,下次不會忘了,我明天早點回來。」
她依然還穿著那件病號服,蜷縮著雙腿看起來冷的夾緊腳趾,走過去想幫她蓋上被子,忽然見到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大概是沒有睡著。
「三河小姐?」
扳著她的肩膀轉過來,那雙紅澀的眼裡露出不甘的淚,緊緊咬住牙關,忍住哭聲從牙縫裡發出。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也從來沒想過,女人的眼淚能這麼誘人。
一時間道歉的話也忘記了說。
「嗚……嗚。」三河捂住眼睛急忙擦著淚,她從來沒這麼受辱過,餓得肚子疼,實在受不了,去撿地上的飯吃,像個乞丐一樣。
「對,對不起。」
「滾啊!」
「啊是……是是。」他連滾帶爬的驚險,腦子裡突然浮現了點不該的念頭,咽著口水急忙打消:「我去給您做飯。」
大概是有了前車之鑑,接下來每一頓飯她都不會不吃,哪像開始時,還用絕食的辦法威脅他。
她吃飯時,石碩坐在門口等待著她吃完,開始的狼吞虎咽,餓了一頓就受不了成這樣,腦海里那點不該的想法,越來強烈了。
「那個……要不把身上的病號服換掉吧,我這裡有衣服。」
他小心翼翼的遞過去,放在她的餐桌旁邊。
三河看了一眼,並沒拒絕,繼續挖著米飯往嘴裡送。
那件男人寬大的襯衫,以及短褲,將她襯托的嬌小玲瓏,本就高挑瘦弱的身體,在房間裡光著腿露著胳膊,特別是這裡沒有空氣的流通,格外悶熱,每次只要看到她這樣的穿搭,將襯衫塞進褲子中,總會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三個月了吧,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石碩摸著鼻尖,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連先生和三河家的合作已經黃了,可他有私心並不想說,還想關著她,就像將自己收穫來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放在櫥櫃里觀賞,每天打掃。
「吶吶石碩。」
她聲音忽然變了個音調,帶著撒嬌的韻感聽著讓人不忍睜大了眼睛,抬頭看去。
發現她丟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來,邁著妖嬈的貓步,朝他走近。
石碩坐在地上,遲遲沒有動,反倒是驚愕的,不敢動彈。
「您,您別想著走,外面大門只有我能打得開。」
「呵~」妖嬈的呵笑,嫵媚動人,低下頭,金燦的髮絲從肩頭滑落,撐住了他的肩膀,故意靠近了他的臉,吹了一口氣,呼吸很柔,噴洒在臉上輕的身體發麻。
「我說,像你長得這麼正經,是不是從小到大還沒接觸過女孩子呢?」
「不如我來教教你怎麼樣?」
她直接將他軟綿綿的推到在地上,坐在他的胯上,開始解開襯衣的紐扣。
石碩眼中放大的情緒,更多帶著興奮。
三河笑起來,沒有妝容的臉最純情的妖冶,眨著濃密的睫毛故意低頭抬起視線看他。
全部的紐扣解開,拉著兩側的襯衫,猛地從肩膀上脫下。
裡面沒穿內衣,一絲不掛,他的眼睛,也從未離開片刻。
那天晚上,她收穫了一個處男之身,做的異常兇猛,胯下那根東西要比她想像中的大很多,床上,浴室,歡愛的無法停止,沒有避孕措施,她第一次體會到被內射的感覺,精液灌進肚,液體噴射在內壁上麻麻痒痒。
三河以為,自己勾引成功了,至少讓他滿意,自己就可以從這房子裡逃出去,然後再狠狠的收拾他!
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愈發跟不上她的計劃。
不願意再跟他做愛,他甚至一言不發的便扯開她的衣服強迫,再後來,讓她餓著肚子,為了吃飯而做愛,主動權換在了他的手上,隨意使用她的身體,仿佛是被關在這間臥室里只給他用的容器。
三河真的被他折騰要瘋了,可漸漸,她的發火也不管用了,面前以為很弱的走狗,突然變成欺壓她的霸凌者,做愛的力道簡直是在折磨她,掐著她的身體遍布淤青,咬的皮膚青痕紅腫。
「滾啊,滾啊!」她在他的身下跟他叫囂,換來的是掐脖窒息,一遍遍吻過她的全身,再用力的射進子宮裡。
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懷孕,長長的指甲往他脖子上撓去!失控抵抗著他的肩膀,哭出了聲。
「你個瘋子,我讓你滾啊嗚,憑什麼,這麼對待我……憑什麼啊!」
石碩一言不發,控制住她的雙手,任由脖子上被撓出的血往下流,射完繼續在她身上賣力的耕耘,顯然一次還不夠。
「不是想吃飯嗎?」他壓倒在柔軟的身體之上,一遍遍親吻著她的耳垂,聲音性慾感染異常沙啞。
「那就跟我做,做兩次,我一天給你兩頓飯,三次,我給你三頓飯,用你的身體來換。」
「你憑什麼……嗚嗚,我出去一定不會放過你,有本事,你就把我餓死!」
「額。」他舒服的閉上眼停在她的身體里:「你先勾引我的,我不會放你出去,永遠都不會。」
至少這具身體,他想嘗到死。
持續了三個月,三河被逼瘋,拿著餐桌砸了門,嘶嚎大哭著往門上砸!她一絲不掛,滿腿的精斑,被囚禁在這間屋裡像個奴隸,原本一臉的傲氣,早已被折磨成瘋子。
石碩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砸爛了臥室的門,穿著他的襯衫朝著大門這邊跑。
看到他的一瞬間,竟然拔腿想往別的地方跑。
石碩扔下手中的包三兩步將她追上,驚魂未定的心,掐拽住她的頭髮往他的臥室裡面拖!
「啊啊,你滾,你滾啊!」
用力關上門,摔在柔軟的床上,三河頂著一頭雜亂的金髮從床上坐起來,一腳想要踹在他胯下最脆弱的位置上。
石碩驚恐躲過,手幾乎沒有猶豫的往她臉上扇了過去!
啪!
周圍空氣變得十分窒息,她被扇倒在了床上,捂住臉害怕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敢扇我……你敢扇我?」哆嗦的唇瓣,嗡動厲害。
石碩吞咽著唾液,忍下緊張,垂在褲邊的手忍不住抖起來,點燃起無盡興奮,這壓抑許久的情緒,燒掉他的理智。
「再有下一次敢跑,我還會扇你。」
番外九:男主父母
懷孕四個月,已經打了三次保胎針。
「若不是你這麼不乖,我也不會打你,知道嗎?」
舒旎躺在床上,空洞眼睛盯著天花板。
「說話!」
「知道。」她語氣輕的幾乎聽不到。
連澹泓沒少因為她的強性子打她,收拾了幾次還是惹他生氣。
「今天餓一頓吧,長長記性。」
舒旎的手在被子下一直搭在隆起的腹部上,顫慄張開青紫的嘴角,說道:「孩子,不能不吃飯,很餓,餓。」
他坐在床邊斜睨著她:「再說一句,餓兩頓。」
舒旎忍著,閉眼來緩解飢餓。
她只是不想跟他做愛,肚子裡還有未成形的孩子,就被他打,那根東西會把孩子給操死,不知道他究竟想不想要這孩子,那為什麼又要讓她懷孕。
連澹泓知道她寶貴肚子裡孩子,便越是想著辦法來為了孩子而折騰她。他不是沒有分寸,但在她身上,這些分寸都顯得太過於微小了。
這天晚上,樓下忽然傳來了吼聲,舒旎睡的並不怎麼熟,被這聲男人的凶吼直接震醒了。
通常這家裡出現的只會是女人的尖叫和求饒,聽聲音,好像是那位大哥,連山城。
她望著窗戶,不禁拽著自己身上的被子來裹緊溫度,冰冷的地獄裡,在夜晚下更加悲慘淒涼,女人的尖叫聲又出現了,她眼淚奪眶而出,聽著那聲音就像是聽著自己尖叫時被錄下的音,一幕幕挨打的鞭策,讓她全身都疼的厲害。
連澹泓上來時,看到她縮在被子裡發抖,還沒睡著,大概是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打開燈,暖了壺熱水。
舒旎捧著熱氣騰騰的白開水,眼尾紅的腫起,哆嗦的問:「樓下,發生什麼了?」
「大哥在收拾他老婆,聽說是三哥要帶他老婆跑,被追回來了。」
「三哥?是叫連杏元嗎?」
「怎麼,你還記著他名字呢?」他一聲哼笑,舒旎膽小的縮著肩膀害怕極了他要生氣。
「我只是,只是聽,聽到了一次。」
這個男人,在她懷孕一個月的時候,也來問過她,那是連澹泓沒在家,他逮到機會靠近她說話,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跑。
她只是看著他並不像好人,笑起來也頗有奸詐,況且是連家的人又能好到哪裡去,如果被發現的後果一定會很慘,更何況她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便拒絕了。
如果當時自己答應的話,那下場可能就跟樓下的大嫂一樣了。
刺耳的尖叫聲又再度傳來,這次好像就在耳邊,她轉頭朝著窗外看,見到外面花園的草坪上,女人往前奔跑著,衣衫不整的身影。
小小的身影在花園裡的燈光照耀下,也格外的明顯,身後衝過來的男人,手中貌似拿著什麼長棍,直接朝著她的腿上打過去,然後舉起來不斷重複著往她腿上敲打的動作!
那條腿要被活生生的打碎了,女人爆發哭聲,爬在地上前行,舒旎手中握著杯子,裡面的水在不停的震動,她的身體也在抖,害怕的莫名哭了出來。
連澹泓拿走她手中的水杯,淡定的起身走去窗戶前,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
「行了,別看了睡覺吧。」
見她臉色嚇得發白,哪還有睡覺的困意,連澹泓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要是敢像大嫂那樣,我也會這麼對待你,就把這次的事情好好記牢在心裡,給自己做個警告。」
「千萬別想著跑,沒用的。」
她不會做那種只會換來挨打的事情,只希望眼下面前的男人能溫柔點對待她。
懷孕八月,開始流出了乳汁,這時的他經常變得不顧她承受,每天回來都要將她按在床上操進去,將裡面乳汁吸的一乾二淨,奶頭咬紅,就連晚上睡覺也在吸著奶頭。
做愛激烈,上下甩起奶子,乳汁四處噴濺,流的床上到處都是,舒旎又痛還難受,捂著龐大的肚皮連聲哀求。
「別操了,老公!太大了啊,肚子裡嗚嗚孩子,會受不了的,別操了啊!」
「不操你那奶子受得住嗎!這麼騷的奶水,都噴在你臉上了,賤身子,你怎麼還管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受得住?」
「饒過我,饒了我。」
她雙手撐著身體的兩側,雙腿開始抽搐,想要踩在床面上撤離他的下面。
這舉動無疑引來男人的惱火,掐住她的脖子姦淫著她的陰道,一邊撞一邊罵著:「騷什麼騷!還想躲,賤貨!」
「老公!老公啊啊!我好痛啊,啊啊!」
撕裂的吼聲換來的是他一巴掌,扇打在臉上。
他甚至還沒射出來便拔出,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往床上碾壓,怒目切齒!
「我有沒有說過在我操你的時候最好別惹我生氣!後果是你能擔得住嗎?想被打就直說!」
「我痛老公,我肚子痛……痛,痛!」她哭著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半張腫起來的臉蛋太過悽慘,連澹泓停下了動作。
叫來了醫生,又為她開了些藥,對他勸道。
「夫人近些天應該會早產,您儘量克制一下房事。」
他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離開。
要生產的前幾周,連澹泓允了她可以在別墅里走動,那麼大的肚子,她自己心裡有數也不敢下這一層樓。
只能遠遠的望著樓下。
走廊上窗口的風景最好,可以看到花園裡面的植物。
她屹立在窗邊,望著對面的那棟別墅里,從裡面居然爬出來了一個女人。
舒旎抓緊了窗戶的欄杆,仔細看出來那個女人是大嫂,雙腿好像斷了,哭的稀里嘩啦從裡面爬出來迎接回來的男人。
那男人只是抓著她的頭髮,不溫柔的往裡面拉扯,始終一言不發。
接下來的很多天,舒旎都看到,大嫂從屋裡面爬出來迎接男人的身影,日復一日。
後來,她的腿被治療,恢復了可以走路,大概是那兩周的討好讓男人起了憐憫之心。
番外十:姑姑姑父
「詹先生!詹先生!」跑來的護士急忙告訴他:「連小姐醒過來了!」
他睜大眼睛,手中提著的包啪嗒一聲掉下,急忙朝著前跑,雙腿似乎是軟了,一瘸一拐的往裡面沖。
推開病房虛掩的門,裡面病床邊站著全是醫生,對她詢問著身體的情況,他扒開那群醫生走進去,看到坐在床上面色虛弱耷拉著眼皮的女人,懨懨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身上連接著很多線插進一旁的儀器。
「戈雅……」
他明明想笑又忍不住的哭出來,抓住她的手:「你沒,沒事吧?還記得我嗎,啊,我是誰?」
連戈雅雙眼放空盯著人,依舊不說話,一言不發的直視著他的雙眼。
「詹先生。」身後的醫生說道:「連小姐剛醒過來,情緒還不穩定,您先別刺激她。」
手中的手指從他掌心中抽離,面無表情的瞥向一旁窗戶外面,正值夏季,樹葉過分茂盛,枝頭停留的麻雀嘰嘰喳喳叫著,響徹不停,歡悅的聲音傳到耳朵里十分的嘈雜。
詹朝宗呆滯的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臉,昏睡的一年六個月里,她的皮膚慢慢癒合,傷口好了不少,潔白純凈無暇,像第一次見到她那樣美麗,白嫩的肌膚沒有透紅,一直盯著窗外。
「您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離她最近的一名醫生詢問。
「沒有。」
再度聽到她的聲音,眼淚像傾斜的洪流,往外冒,從顴骨流下順著下巴洶湧往下滴落。
一旁的醫生詢問著她的情況,問了很多事情,她只是回答。
全身卸了貨的塌下肩膀,他盯著她的嘴型一碰一動,眼中著迷像一個瘋子痴狂的想要撲上去!
「戈雅,戈雅。」
那些醫生走後,他抓住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激動,笑起來慘白的抖唇:「你沒忘記我吧,啊?千萬,千萬別忘記我啊。」
「我是詹朝宗啊,你的合法丈夫,你,不會忘了的,對不對?」
她什麼話都不說,盯著人的眼睛清澈如同湖水,照露著人心最底層的恐懼。
詹朝宗面容很滄桑,鬍渣已經很久沒刮,沒有原來的西裝革履打著紅色領帶,此刻也只是穿著一件灰色的運動裝,褶皺看得出來也好久沒換,眼皮往下耷拉著已經老了不知道多少歲。
如果不是聽到他的聲音,連戈雅還真就認不出來了。
「你睡了好久啊!真的好久,我好擔心你起不來,太好了,嗚真的太好了!」激動的將她抱住,她看著面前的一切景色都很熟悉。
她想了很久,最後的印象,大概是跳入了那片雨水淅淅零零海洋中,縱身一躍來到的不是地獄,居然還是這裡。
失望的情緒,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翌日,詹朝宗去了寺廟中,重新跪下台階,往上一步步的跪走叩拜感謝著,他激動的心情無處發泄,一直將褲子跪的摩擦爛開,又為她求了一個平安福。
掛在她的病房窗戶上,每當外面的風吹來,總會吹動著平安福下的鈴鐺,聲音很小卻很清脆。
夏日的風更多的是舒心,將康復訓練的課程設在了樓下草坪上,因為雙腿長時間沒有走動,腿部上肌肉撐不住身體的力氣。
詹朝宗在家裡做完飯趕來時,看到花園裡撐著欄杆,正在嘗試著站起來走路的人,兩隻手用力抓緊身旁兩側的杆,雙腿一瘸一拐的往前嘗試著走到盡頭,長到脊背的秀髮,紮成低馬尾,一旁有三個護士都在護著她。
不久下來,滿頭大汗,跌坐在了輪椅上。
他掂著手中的盒飯走去,將她推到了花園裡的石桌旁邊,從手提包中一一拿出餐盒說道。
「這是青椒肉絲,這是紅燒肉,這個是你以前最愛吃的麻婆豆腐,這個,水煮魚。」
「還有這個,米飯,」
他全部推到了她的面前,開心的笑從剛才走過來的那一刻沒有消失過。
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短袖和長褲,鬍渣也刮的十分乾淨,臉明顯是洗了又洗,甚至聞到了護膚水的味道,不知道塗了多少。
連戈雅拿起筷子,夾起嫩豆腐,幾次從筷子中滑落,詹朝宗遞過來了一雙杓子,幫她挖起鋪蓋在米飯,拿走她的筷子。
「來,用這個方便點,你手抖不方便,想吃哪個我給你夾。」
她沒說話,挖起一杓米飯往嘴中送,甜辣的嫩豆腐,在嘴中融化開,調料味不膩反而刺激著味蕾變得異常好吃。
「好吃嗎?」他期待的雙眼在發光,期盼得到她的答案:「這些,全都是我做的。」
「你睡著的這幾個月,我很努力的在練習廚藝了,就是等著你醒過來,來讓你親口嘗嘗我做的飯。」
他笑的很開心,眼裡寵她滿眼的閃閃星光,比起昨日的陰暗,今天的他像是變成了少年,洋溢著渾身散發光芒。
嘴中咀嚼的干米飯,混合著豆腐的辣味,是她醒過來,受到最大的一個刺激。
「嘗嘗這個!」
夾起紅燒肉,送在了她的嘴邊。
詹朝宗的手指在抖,眼中都多了些祈求,不過還好,她沒有拒絕,張開口咬住了那塊肉,這讓他又重新揚起了笑。
甜甜的嫩肉,肥肉也格外的好吃。
「好吃嗎?」他又一次問,連戈雅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激動。
「嗯。」
他的情緒以前也沒有這麼敏感過,淚流了出來,側身躲著不讓她看,用力擦著自己眼角的淚水:「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嗚我很開心,戈雅,我真的好開心。」
從她醒過來後,這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從他身上看不到以前一丁點的影子。
沒有偏執的暴力,小心的像是個孩子,生怕自己的寶物受到傷害。
連戈雅在醫院康復訓練了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詹朝宗,沒有再見到其他的連家人來看望過她,出院後,她被帶到了他的住處,並沒回連家。
他將她抱上輪椅,往別墅的院子裡推去,說道:「連家裡發生了點變故,最近暫時回不去,住我這裡先適應一下,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想出去的話我陪著你。」
她看向院子裡的野百合,生長的繁盛,燦爛的花朵綻放開,一片片的花瓣純潔無暇。
「那些花,是我去年沒事幹種上的。」將她推到花壇前,在她的身旁蹲下,兢兢業業握上她的手,害怕會被拒絕。
「戈雅,我辭去工作了,今後不是省長,也不是政府的人員,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剩下的存款,足夠我們生活一輩子了。」
她望著綻放的花朵,綠芽的新生,閉上了眼。
花香味陣陣清香撲鼻,心曠神怡,吸去鼻腔沖刷著體內流淌的血液。
她也要重獲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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