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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還未萌芽的感情 (17-20)作者: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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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0:2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法恩
─ 17 ─
跟數個月前一樣,充斥的消毒水味的白色房間,純白的牆壁、純白的床單、甚至連在房間裡的人都是一樣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跟在一旁照料的人互換了過來。
少女坐在床邊,右手的小刀輕輕抵著蘋果,左手的拇指與食中指轉動著,果皮漂亮的一圈又一圈的滑落。
但是少女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而開展──不如說,她正因此而感到生氣。
少女的確想照顧躺在床上的年輕提督,但是她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照顧他。
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他健健康康、而不是這樣受了重傷躺在病床上。
「提督,請問您有好好認清您做了什麼事情嗎?」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片放進盤子裡,飛鷹將盤子擺上病床上的餐桌,有點……不,很生氣的說。
「這個……就說服金剛加入我們……而已……吧……?」看著飛鷹越發生氣的表情,彼方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妙,真的不妙。
如果平常自己偷懶的時候,飛鷹生氣的指數是二十的話,
現在飛鷹生氣的程度可能有八十或者更高。
「請您不要開玩笑了!肋骨骨折、胸腔內出血、還有各式各樣的瘀青跟外傷,到底是怎樣的說服才會造成這種結果呀!」
用力地拍著桌子,飛鷹生氣的說,「要不是比叡跟霧島有趕緊將您送到醫院,您現在已經死了呀!」
彼方也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所以這種情況下,什麼反駁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您會用身體去接下金剛的一擊呀!上次我不是也讓您知道艦娘跟一般人的差距了嗎!」
「這個……那時候的情況感覺上只能這麼做了……吧?」雖然彼方想要肯定的說出口,但是看到飛鷹的表情,也無法那麼堅定的說了。
「請不要說的這麼簡單呀!要是您就這樣死掉了,我要怎麼辦呀!」
一想到前天早上,一醒來就接到彼方正在急診室開刀的消息,飛鷹就忍不住生氣!
為什麼這種重要的事情不帶自己一起前往?
為什麼要自己背負這麼多?
明明自己也能為了他去努力的、明明自己已經在為了他努力了,
結果他還是一個人去做這些事情、還是一個人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啊……抱歉哪。」聽到飛鷹擔心自己死掉的話,彼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我是不會丟下你先走的,所以,安心吧。」
「躺在病床上這樣說的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對於彼方的話語,飛鷹並不領情。
像是生著悶氣似的,她轉過身子背對彼方,翻閱起自己帶來病房的文書。
這些對話,蹲坐在房門外的金剛都聽到了。
她就是提督的秘書艦嗎?
又能幹又可愛,就連發脾氣也讓人想要憐愛。
會削蘋果、整理文件、照顧提督什麼的……自己只會泡紅茶而已,根本比不上她。
而且還是自己將提督打傷的,自己應該被他們討厭了吧?
自己又粗暴又不可愛還把提督打進急診室……嗚嗚……
明明知道提督是好意的,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種事呢?
越想越低落的金剛,用手指在地板上畫著圈圈。
「金剛姐姐,你蹲在這裡做什麼呢?」金剛連比叡的接近都沒有注意到,直到聽到聲音才抬起頭來。比叡手中提著探病用的水果籃,歪著頭看著金剛。
「比叡……我會不會沒資格待在提督旁邊呀……」看到妹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金剛差點哭了出來。
「咦咦?怎麼了?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我把提督打傷了呀,it's so serious,提督他差點就死掉了呀……」
「嗯……提督看起來並不在意呀?」
「但是……」金剛對比叡的回答似乎不能接受。
「真是的,我們的金剛姐姐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呢。」一邊說著,比叡從背後拉起金剛,「這種事情,問本人最快了喔!」
「等等,比叡,我……!」沒有拒絕的機會,金剛被比叡推進了病房中。
「等等,比叡,我……!」
隨著房門外的這聲驚叫,金剛跌跌撞撞的進到病房中。
她有些驚慌的來回看著彼方跟飛鷹,雙手不知所措的擺動著。
「金剛?」看著就這樣子站在自己病床前不知所措的女孩,彼方姑且出聲叫了下。
「Ye、yes,my lord!」金剛迅速的雙腳併攏,對彼方行禮。
「嘛……不用這麼緊張的,放鬆一點吧。」看著金剛的反應,彼方苦笑著搖搖頭。
「但是提督……」
「別擔心,坐下吧。」飛鷹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金剛坐下。
「但是……我打傷了提督呀……」金剛哭喪著臉,對著飛鷹搖了搖頭,
「我沒有介意的喔。」
「但是我可是十分介意!」像是反對著彼方,飛鷹生氣的說。
「嗚……」看到飛鷹生氣的樣子,金剛縮起了肩膀,飛鷹見狀,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對你生氣喔,金剛。」飛鷹將視線轉向彼方,彼方則是有點頭痛的避免跟飛鷹的眼神交會,「我只是對這個竟然用身體接下戰艦等級的全力一擊的提督感到生氣而已。」
「啊……又要重複了嗎?所以我說在那個時間點……」
「金剛也來說說這個提督,怎麼會去做這種事情!」
「但是將提督 one punch 打飛的人就是我呀……」
「你們……」飛鷹又鼓起腮幫子轉過身,但是彼方拉住了她,並且順勢讓她倒在了床上、倒在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的,你擔心我。」
「你不知道,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雖然躺在彼方的胸前,但是對於他的行動,飛鷹還是生著氣。
「唉……我知道了,下次會找你一起的。」彼方將雙手交叉在飛鷹的胸前,像是環抱著她一樣,「所以,不要生氣了。」
「才不相信你呢……」
「嘛……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呀,飛鷹大小姐……」這是彼方第一次看到飛鷹這麼難哄,只能苦笑著將手臂摟緊了一些。
「那麼……打勾勾?」伸出白皙的手指,飛鷹說。
「這樣就可以了?」
「不要的話……就……就算了……」飛鷹低下了頭,耳根有一點發燙。
「沒,這種事情的話,我很樂意。」沒有想到飛鷹會這麼說的彼方,苦笑著伸出手,勾住飛鷹的指頭。
嗚哇,so sweet sweet sweet!
明明自己就在眼前,他們兩人卻能若無其事的進入兩人世界。
這就是提督跟秘書艦的羈絆嗎?
所以如果想跟提督親近的話,自己也會做這種事情嗎?
嗚哇……自己是從英國回來的,應該要比較開放一點才對的,
可是看到這兩個人做的事情,自己卻會忍不住害羞。
還是其實提督跟飛鷹之間已經有過更親密的關係了嗎?
哈……
看著彼方跟飛鷹的互動,金剛越想越多,不自覺害羞的遮住臉。
「對了,金剛。」
「Ye、Yes,my lord!」金剛從自己的妄想中突然被拉回現實,嚇了一跳。
「嘛……總之先從你的稱呼改變起吧,叫我提督就行了。」my lord什麼的,自己完全聽不習慣呀。
「啊,是的,提督。」被彼方這麼一說才注意到的金剛,連忙改了口。
「從今以後,就麻煩你了。」彼方帶著微笑,對金剛伸出手,「成為我的艦娘吧,金剛。」
「是!提督!」
握住彼方的手,金剛挺起了胸膛。
榛名,姐姐會繼續努力下去的、絕對不會再自暴自棄了,所以……
謝謝你,我最重要的妹妹。
─ 18 ─
獨自坐在病房裡,彼方有些無聊的望著天花板。從受傷以來的這幾天,不是飛鷹會將公務帶到病房裡做、就是金剛會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繞來繞去,有時候漣也會過來陪著自己,不過倒是很自製的沒有再穿女僕裝了。
雖然她也曾經問著『主人,真的不用漣穿女僕裝照顧您嗎?』不過因為真的穿了問題會很嚴重,所以自己還是拒絕了。
這麼說來,這還是這幾天……不,是這陣子以來第一次這麼悠閒呢。
從跟飛鷹在一起開始,自己的生活似乎充實了許多,也不是只需要在乎自己就可以,總是從白天忙到晚上,跟其他提督的演習、對海域的占領、新艦娘的訓練、跟詩織的重逢,以及為了保護這些事物所需要付出的努力等等,自己明明是為了悠閒的生活才選擇艦指科的呢。
不過,這樣的生活,也不壞。但是這樣的日子,還真是久違了呢,偷偷溜出去晃晃應該也不要緊吧?
彼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傷勢的想著。
「提督,我進來囉?」緊跟著聲音,綁著雙馬尾的少女走進了病房中。
「嗯?瑞鶴,有什麼事嗎?」看著跟自己報到完之後就沒有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彼方心中充滿了疑問。
「我是沒有什麼事啦……但是我帶來的禮物找你有事喔。」
「瑞鶴!什麼禮物呀……」似乎對瑞鶴的話感到害燥,翔鶴滿臉通紅地跑進房間。
「欸?翔……鶴?」
翔鶴身上穿著的是那為人所知的儀裝,即使她已經無法再驅使。
理應要最先見過翔鶴的這個姿態卻沒有見過的彼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啊,提督。是我,翔鶴喔。」看見彼方,翔鶴連忙端正了姿勢,對著彼方行禮。
「但是你……」彼方不想把後面的話語說出口,但翔鶴應該是不能離開那裡的。
「啊啊,提督,你不覺得應該要先招待我們嗎?」打斷彼方的話,瑞鶴有點故意的說著。
「瑞鶴!」
「不,是我沒注意到沒錯。」雖然不能起身,彼方還是坐直了身子,「雖然沒辦法好好招待,不過還是先請坐吧,翔鶴、瑞鶴。」
「啊、是的。」
翔鶴理了理裙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瑞鶴則打開一旁的柜子,拿起茶葉跟水壺走出房間。
雖然只是幾天沒見到面,但是換回儀裝的翔鶴,除了讓彼方感到意外,也讓彼方確定比起其他穿著,這個裝扮更適合翔鶴。
「那麼……為什麼你能夠離開那裡呢?」平復了一下情緒,彼方首先開口問道。
「嗯,算是偷偷溜出來的呢。」
「這樣子不是很危險嗎?」雖然翔鶴的態度看起來很平穩,彼方還是放不下心。
「提督,這句話必須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喔。」翔鶴走近彼方,輕輕撫摸著他被繃帶緊緊包紮著的前胸,「您也做了很危險的事呢。」
「呃……我這幾天已經被念的夠多了,就放過我吧。」對於翔鶴的指謫,彼方只能舉起雙手投降。
「不可以再這麼勉強自己了喔,提督。」看到彼方乖乖示弱,翔鶴也沒多說什麼,坐回了椅子上。
「我回來囉。」瑞鶴端著茶盤迴到了病房,除了剛泡好的茶,上面還擺了幾塊煎餅,「對了,我剛剛在走廊上遇到了個穿白袍的小女孩,是哪個醫生的女兒嗎?」嘴巴里咬著煎餅,瑞鶴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瑞鶴,我說過不能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的。」
「有什麼關係嘛,提督也不會在意呀?」
「你這個孩子呀……」
「……瑞鶴,你說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大約130公分,然後綁著麻花辮、白袍快要拖到地面的女孩?」
「咦?你也太清楚了吧?莫非提督是蘿莉控?」瑞鶴明顯的露出厭惡的神色,把椅子跟病床的距離拉遠了一點。
「才不是呀!翔鶴,你今天還是先回去好了,我會再找時間去找你的。」
雖然不認為詩織會對翔鶴有什麼不好的態度,但是讓其他人看到翔鶴出現在這裡畢竟不是好事,彼方這麼判斷著。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彼方,在吧?」房門外的聲音並沒有等彼方回應,逕自走入了房內,「今天你的艦娘們似乎都沒有來,所以我特地提早……嗯?」
詩織話說到一半,看著房裡不在自己意料中的兩位少女,稍稍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彼方還在想著要怎麼解釋的時候,瑞鶴已經站在了翔鶴面前,
惡狠狠的看著眼前嬌小、但可能對翔鶴帶來危害的女孩。
「提督,她是誰?」
「翔鶴型二號艦──瑞鶴嗎?跟聽說的一樣不懂禮貌呢。」似乎對瑞鶴本身沒有太大的興趣,詩織的眼神越過了瑞鶴,緊盯著她身後的翔鶴,「翔鶴型一號艦──翔鶴……不,是『原』翔鶴嗎?」詩織的眼神閃爍著,似乎正在評斷著翔鶴。
「你……」
「瑞鶴,不可以。」瑞鶴聽著詩織說出『原翔鶴』,生氣的想要上前跟詩織理論,但是被翔鶴阻止了,「嗯,我是『翔鶴』。但不只是『原』翔鶴,以後也仍然會是翔鶴,而也會是我自己。」帶著一貫的笑容,翔鶴平靜的回應著。
「……即使不是空母,也還是翔鶴嗎?」
「是的。」
「嗯哼……」似乎對翔鶴的回答感到滿意,詩織放鬆了表情,將目光移向了彼方,「這也是其中一個嗎?」
「是呀。」感覺到氣氛的和緩,彼方總算能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我無所謂,但她在這裡沒有問題嗎?」
「剛剛我也在問這個問題,翔鶴,能請你解釋一下嗎?」
「是的。請問兩位知道前幾天鎮守府所下的命令嗎?」
「那是……」
「『臨時增員條例』,是嗎?」
「是的。那是為了因應上次南方海域的戰爭,損失大量提督導致指揮人手不足的情況,讓原本應該還要進行受訓的海軍官校學生們,提前投入前線指揮的一道命令。」
「正確的說,是讓第三十五、三十六兩期的艦指科學生直接投入戰場的命令。」
「這太無謀了吧?就算他們在官校里的前兩年的成績很好,但是不代表他們有辦法應對戰場上的情況……」彼方說到一半,突然睜大了雙眼,「等等,難道說……」
「嗯,提督。就是那個『難道說』。」接下了彼方的話,翔鶴微笑的表情被蓋上了些陰霾。
「那些提督們……或許是衝動、或許是訓練不足,所以讓許多的艦娘受了傷,甚至於無法再回到戰場,所以……所以,就算是『翔鶴』、就算是『扶桑』,都已經有五、六位以上了呢。」
「所以我才能找到空隙把姐姐帶出來呢。」
「嗯,因為這樣,我們的負擔也就比以前少了一些。就連扶桑偶爾也能有一整天休息的時間了。」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翔鶴的表情還是帶著哀傷。
「是嗎……」彼方不知道自己應該坦率的為她們能夠輕鬆一點感到開心,還是為更多的艦娘進到那個地方而煩惱。
「提督。」翔鶴牽起彼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請您不要擔心,就算您這時候為了我們而感到有一點開心,那也不是錯誤的。」像是看穿了彼方的心思一樣,翔鶴安慰著彼方。
「什麼都被你猜到了呀……」彼方不好意思的別過翔鶴盯著自己的視線,臉頰有些泛紅。
「嗯。」
「咳、咳!」看著兩人的互動,詩織露骨的清了清喉嚨,「很抱歉打擾你們兩個,但我還要幫其他人複診,所以彼方。」
「是?」
「脫。」詩織面無表情的下了指令。
「……是?」一時之間無法理解詩織用意的彼方,呆愣了幾秒鐘,「不不不雖然平時複診也是要脫上衣但是……」說到一半,彼方有點猶豫的看著翔鶴跟瑞鶴。
「我沒有關係的,瑞鶴?」
「沒、沒什麼大不了的呀,我對提督的裸……裸體什麼的才沒有興趣。」雖然逞強的說著,但是瑞鶴的耳根早已泛紅。
「看,她們都這麼說了。」
「……我知道了……」
身為病人,沒有立場繼續反駁,彼方只得乖乖的脫掉上衣。詩織坐到了床上,觀察著彼方外傷的恢復狀況,手指在彼方身上游移著,不時的施加些力道。
「這裡,痛嗎?」
「還好……」
「……」詩織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
「是我錯了,有一點點痛。」
「很好。」看到彼方乖乖的說了實話,詩織才稍微露出一些笑容。
詩織的診察順利的進行著,就像平常一樣,把彼方受傷的地方都看過了一遍。
「詩織,這樣子應該可以了吧?」
「還沒。」否定著彼方,詩織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彼方的身上。
「喂,詩、詩織!」沒有理會彼方,詩織貼上彼方的小腹,伸出舌頭慢慢舔上他的前胸。
「你、你在做什麼呀!」
「複診。」不疾不徐的拉開跟彼方的距離,詩織自若的回答著。
「複診……之前可都沒有這種檢查的呀!」
「是呀,為什麼呢?」露出了彼方今天看到最甜美的笑容,詩織離開了病房,留下帶著微笑的翔鶴、面色不善的瑞鶴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彼方。
「你、你……」瑞鶴氣結的指著彼方,說不出話來,「除了姐姐還有其他女人就算了!結果你還是個蘿莉控!」
「才不是呀!」
雖然想要抗議,卻沒有辦法否定剛剛的場景跟與詩織之間關係的彼方,只能一整個天都承受著瑞鶴鄙視的目光。
─ 19 ─
站在甲板上,海風有點微涼,彼方下意識的把衣領拉高了些。彼方身後站著飛鷹、瑞鶴、金剛、山城、愛宕跟高雄,每個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裝。
艦娘們比平常還要更嚴肅些的表情,讓彼方感到不習慣,就算是接到鎮守府下的南方海域收付命令,也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吧?
「我說飛鷹……為什麼大家的表情都這麼嚴肅呀?」實在是受不了背後傳來的螫人視線,彼方只好開口向自己的秘書艦提問。
「提督,我應該吩咐過您,您的傷才剛好,只要待在提督室等我們的消息就可以了吧?」飛鷹不滿地注視著彼方,從他的衣領下,還能看到纏繞的白色繃帶。
「原來是這種事情呀……」
「才不只是這種事情呀!那明明是應該要靜養上三個月的傷勢,您不過住院一半的時間,就自作主張的回到提督室里工作,甚至現在還親自站上前線,您到底在想什麼呀!」飛鷹生氣的說著。
明明這段期間內,自己也做了各式各樣的努力,
連同其他提督收復北方海域、招募新艦娘、進行新戰力的培育,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
「是呀,你再這樣子的話,我要跟姐姐告狀了喔。」
「嗯……我知道或許我沒有必要跟著來到前線,畢竟之前北方跟西方海域我也只是在提督室裡面進行必要的指揮。但是怎麼說……只有南方海域、只有這個地方,我覺得我必須要來到這邊才行。」
這是自己沒有保護到的秘書艦,以及眼前所有艦娘,之所以會站在這裡的起點。
這邊曾經發生的事情,是導致現在這個情況的主因,自己必須要跟她們一起面對。
「……」對視了數十秒,飛鷹像是認輸般的移開視線,「唉……還是說不過您……那至少答應我,絕對不能離開艦船一步,可以嗎?。」
「是、是,我知道了。」對於飛鷹的妥協鬆了一口氣,彼方露出淺淺的微笑。
「您才不知道……請不要讓我整天都需要擔心您呀。」
「打勾勾?」說著,彼方伸出了小指。
「哼!」飛鷹生氣的轉過頭去,手指卻緊緊的勾住彼方。
「阿啦阿啦……」
「這是我第一次跟提督出擊所以不太清楚,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嗎?」剛加入艦隊不久的高雄帶著疑惑,問著比自己還要早加入的艦娘們。
「哼!」
「啊哈哈……提督他呀、總是那樣甜蜜蜜的呀。」
「對、對,也是這樣把姐姐給拐走的。」
不感興趣的山城、有點羨慕的金剛跟在一旁抱怨的瑞鶴,
三個人的反應分別顯示出他們對提督的好感程度,
不過看起來,應該還是對提督感到信任的。
至於愛宕……還是不要期待能從她的反應讀出些什麼好了,
她一直都是這樣子悠閒的樣子。
看著她們,高雄在心中悄悄的下了定論。
「提督,請準備回到正務上了,偵察機已經確定深海棲艦的位置了喔。」瑞鶴突然的叫著彼方,讓背對背靠著的兩人嚇了一跳,趕緊分開。
「啊!那深海棲艦的戰力分布,麻煩你報告一下了。」
「是。敵方深海棲艦的部隊為輕空母ヌ級兩艘、戰艦ル級一艘、輕巡洋艦ホ級一艘跟驅逐イ級兩艘。」
「嗯……這種程度的深海棲艦戰力呀……」
思考了一下,以自己的艦娘而言,對付這種程度的兵力並不需要特別的指揮,但是,還是用自己習慣的戰法吧。
「金剛、山城,你們兩個去拖住ル級,以閃躲攻擊為優先,不須戀戰。飛鷹、瑞鶴,第一波的艦載機攻擊以ヌ為主要目標。愛宕、高雄,你們在保護飛鷹跟瑞鶴的同時伺機進行反擊,等到驅逐跟輕巡都擊沉之後再一起攻擊ル級。」
「是!」
「那麼,全員出發!」
「攻擊隊!離艦開始!」一跳下水面,飛鷹就展開飛行甲板,驅使著艦載機。
「第二波攻擊隊,全機離艦!」不讓飛鷹專美於前,瑞鶴拉開了長弓發射艦載機。
「敵艦確認,攻擊開始!」山城突進到能確認深海棲艦的距離,壓下背後的炮管。
「Fire!」跟在山城後面,金剛將主炮瞄準的深海棲艦。
「對右舷進行攻擊!」
「主炮發射!」跟在飛鷹跟瑞鶴身邊的愛宕與高雄,也在保護著她們的同時,掃蕩落單的驅逐艦。
戰局在彼方的指揮下持續推進著,但是不安卻在彼方心中蔓延。
那是一種像是耳鳴一樣、干擾著他的思考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
讓自己在戰局這麼順利時感到不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提督……提督!」從無線電里傳出飛鷹不斷地叫著彼方的聲音。
「咦?」
竟然在戰鬥中發獃,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呀?
稍稍反省後,彼方對著無線電問著,
「怎麼了?攻占情況還好嗎?」
「什麼什麼?提督有看到我的活躍嗎?金剛很棒吧,想把視線移開是NO的喔!」
「才不是這種事情吧?」飛鷹打斷了金剛開心的聲音,彙報著剛才的戰況,「我們才剛回到船艦附近,剛剛已經能夠目視到這個海域的據點了,請您下達攻擊命令。」
「你們的受損狀況呢?兵裝都沒問題吧?」
「提督,您連這種事情都沒有注意到嗎?」飛鷹無奈的指責彼方,「如同我剛才向您彙報的,只有我的兵裝稍微有些損破,其餘的人基本上是無傷的喔,向您的右手邊看看的話還能直接以肉眼確認呢。」
「抱歉抱歉,不小心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了。」彼方苦笑著道歉,但是卻覺得那困擾自己的耳鳴越來越嚴重。
「提督?您的身體沒有問題吧?」飛鷹慢慢靠近船艦,想上船看看彼方的情況。
但是那一瞬間,空氣改變了。
那出現在艦娘們與彼方面前的深海棲艦,
改變了這整個海域的氛圍──不,是改變彼方所感受到的氛圍。
這個怪物……是什麼?
小小的身體,上半身就像是還沒長大的女孩,
但是下半身卻是有如異形般粗壯的腿、身後長著巨大的尾巴,
散發出壓迫著整片海域的氣勢。
「誰……」
「……全員!」
「誰要跟レ一起玩呀!」
「全艦載機發射!全艦!全炮門開火!一輪炮擊之後立刻歸艦!不准遲疑!」
幾乎是與那半人半異形的女孩同時,彼方吼叫出命令。
如果是沒有感受到那股壓力的提督,那可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會被全滅了。
如果是無法承受住那股壓力的提督,那可能在恐慌顫抖之間,戰鬥就結束了。
彼方的指令沒有任何失誤。
如果直接讓艦娘歸艦,那在回到船上之前,那異形就會追上艦娘;
而如果讓艦娘跟它進行戰鬥,無疑的,一定會有重大的傷亡。
彼方下指令的時間並沒有任何問題。
早了一秒,對方可能根本不會有說話的空隙,直接進行攻擊;
晚了一秒,對方的空隙也早就消失,開始對艦娘們突擊。
下達的時間與下達的指令都是完美的。
但是──那是超乎想像的怪物。
從煙幕之中,那小小的身影沖了出來。
只是用力一蹬,它的速度就超過了全速撤離中的艦娘們,
一個跨步衝到了艦娘的身邊、衝到了那在隊伍中央,裝甲薄弱的輕空母面前。
丟出飛行甲板、雙手在胸前交叉防禦,但是沒有用。
跟之前承受山城的攻擊時不同,那異形的全力一擊,確確實實的擊中飛鷹。
「飛……」那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飛鷹───!!!」
飛鷹纖細的身軀,在彼方的眼前,被擊飛、被擊落。
─ 20 ─
在一片純白的走廊內,彼方雙手交握,面色凝重的盯著地板,詩織站在他面前,俯視著對自己低下頭的他。
那就常人而言,是不可能的意見、不可能的想法,但是知道了這一切的他,一定會這麼選擇。
她知道的,所以她才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一切。
「彼方……認真的嗎?」
「……嗯。」
「你知道這麼做的結果嗎?」
「……嗯。」
「那麼……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真相了嗎?」
「……嗯。」
「那麼……」
「詩織。」那是,如死灰的聲音,「我知道,但是……不要……」
那是,宛如要咳出血來一樣的聲音。
── 不要替換掉飛鷹的身體 ──
那是,自己所看見的她。
那是,她讓自己看見的她。
即使外表是一樣的,他依然不願意替換。
或許過去飛鷹身體的部件早就有更換過了吧?
或許自己這麼做,只是為了自己的偽善而已吧?
但是,彼方就是不願意這麼做。
「……從你知道這件事情後,你就一直在避免艦娘受傷。即使你原本的指揮風格就是不讓任何艦娘死亡,但是連續幾個月都讓艦娘壓抑在能夠不替換部件、甚至不使用高速修復材的傷勢,這已經是異常了。」
「……所以呢?」
「如果因為這樣,被發現你已經知道海軍的秘密,你要怎麼辦?」
「……」
「如果因為你堅持拯救飛鷹,導致你被處分,你的艦娘也無一倖免,你還是要這樣選擇嗎?」
「我……」
那是,早已決定好的答案,
第一次見面就全然信任自己的少女、
在自己懷抱里哭泣的少女、
呼喊著自己的名字的少女、
拯救了自己的少女、
委身於自己的少女、
即使污穢、還是潔白的少女、
憎恨著自己的少女、
將最重要的人託付給自己的少女、
寡言而認真的少女、
總是粘著自己的少女、
背負著妹妹的死而活下去的少女、
心口不一的少女、
嬌小而一直等待著自己的少女、
還有那,自己沒有保護住的少女。
答案,早就決定好了。
「這次我一定會……保護所有人。」
「……」像是放棄一樣,詩織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肩膀,「我知道了。但是最低限度的人工皮膚、肌肉還有高速修復材我還是會使用。就算不去替換部件,受損太過嚴重的部分還是必須用這些去修補,高速修復材也還是個有效的恢復、麻醉、接合劑,這樣子……沒問題吧?」
「嗯,交給你判斷。」
「還有……能夠恢復什麼程度,我不能保證。搞不好上面看到呈交上去的報告書,飛鷹就會立即被處分掉,這樣子也沒關係嗎?」
「……」彼方只是無言的,點了點頭。
抱歉,飛鷹。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
明明使用了高速修復就能讓你快速的回覆到原本的樣子,可是我、已經知道真相的我卻不能這麼做。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但是,這是你任性的提督的命令。
但是,這是你任性的提督的請求。
飛鷹,你一定要醒過來。
沒有去細數這樣子的日子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幾天吧?
彼方只是坐在急診室外、坐在加護病房旁、坐在飛鷹的病床邊,等著。
彼方知道她們站得遠遠的擔心著自己,但是自己沒辦法回應她們。
自己現在只能看著飛鷹,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去想。
但就算是這樣子擔憂著某個人,自己還是會餓、會累、會睡、會排泄。
對無法自主控制的身體,彼方感到不滿。
當然,這只是遷怒。
到底是第幾天呢?金剛用哀傷的表情看著自己,遞出一份文件。
是飛鷹的處分命令。
金剛顫抖的手在猶豫要不要將它交出去,彼方只是露出乾枯的笑容,拍了拍金剛。
「提、提督……」斗大的淚珠,從金剛的眼眶裡落下。
明明自己也是哀傷的,自己卻哭不出來,而擔心自己的金剛卻哭了,
真是個愛哭的孩子呢。
「還有時間,我會想辦法的。」
自己到底有什麼辦法呢?
彼方不知道,但是他只能這樣說。
握緊那令人痛恨的處分命令,坐在飛鷹的病床邊,醒去、睡去。
「彼方……」那是太過不真實,以至於讓自己不知道是否在呼喚自己的聲音,「彼方……」
「出……雲?」
彼方微微睜開雙眼,看著坐在身旁、坐在病床上的少女。
少女倚靠在床邊,長發灑落在背後、散落在胸前,像是帷幕一樣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是她笑著,淡淡的、甜甜地笑著。
那是在月光下映照著的、銀色的、朦朧的笑容。
「是的,是我。彼、彼方。」像是對自己說出口的話感到不好意思,飛鷹淺淺的低下頭,「隔了好久了呢,再次稱呼您為彼方。」
「是這樣呢。」從上次看到她這麼叫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年了呢。
「但是這段期間內,彼方也都沒有叫我出雲呢。」
「嗯,抱歉。」
「為什麼呢?」
「怎麼說呢?有點……不好意思。」
「讓我等了好久呢,笨蛋。」
跟平常一樣,有點生氣、帶點撒嬌的話語。
但是現在聽起來,卻是那麼的飄渺、那麼的無力。
「抱歉,出雲。」彼方只能這麼說,然後緊緊握著飛鷹的手。
「不原諒你。」
「打勾勾?」
「嗯。」聽到這句話,飛鷹開心的勾起彼方的小指。「彼方。」
「嗯?」
「可以坐在,我的身邊嗎?」
「我就在你的旁邊呀?」
「再靠近一點……到我的身邊。」
那是近似於哀求,卻沒有哭泣的嗓音,彼方無法拒絕。
他鑽進被子裡把飛鷹摟著,讓她窩在自己的胸前。
「這樣子……可以嗎?」
未經允許做到這種程度,會不會太超過了些?彼方想。
不過,這只是沒有必要的擔心。
「再更近一點,可以嗎?」
「嗯。」
「彼方的身體,好暖和呢。」
「是嗎?」
「而且彼方的心跳,好快呢。」
「這個……」因為跟你在一起,這樣子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吧。
「但是,真的能感覺到你就在身邊呢。」
「是呀。」
「一直、一直希望能夠這樣子,待在彼方的身邊呢。」
「出雲……」
「彼方。」
「嗯?」
「為什麼,不讓我接受高速修復呢?」不是質問,飛鷹只是淺淺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那是……」那是彼方,不願意讓飛鷹去承擔的真相。
「告訴我,你這段時間知道的事情。我……」
「……」
「彼方。」
「嗯……」
「我、想跟你一起分擔。」
「……是呢,該從哪邊說起呢?」
翔鶴的事情、扶桑的事情、山城的事情、金剛的事情、
榛名的事情、詩織的事情,彼方對著飛鷹,說出了所有的事情。
飛鷹的表情時而悲傷、時而難過,時而泫然欲泣、時而眉頭深鎖。
但是她還是靜靜的聽著,聆聽著,直到彼方說完了一切。
「出雲……」看著飛鷹在自己胸前不發一語的窩著,彼方有些擔心。
「花心大蘿蔔呢,彼方。」
「嗯……抱歉。」
「但是,這樣比較好呢。」
「咦?」
「這樣子不管我會被當成部位、或者被送去讓別人玩弄,都還有人可以陪著彼方,我……會有人代替我,關心著你。」
「這種事情……」
「明明……明明我想要這麼想的。
明明彼方還能夠好好地活下去的話……
但是、但是……我不要……
不管是被切成一塊一塊,還是被其他人擁抱,我都不要!
我只想要待在你的身邊呀!」
眼前的少女,那個可愛的、固執的、聽話的、任性的少女,
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哭了出來。
「為什麼,只是這樣子簡單的願望,我卻辦不到……
明明……我只是想要一直都是你的秘書艦呀……」
飛鷹轉過頭,望著彼方。
是看到她的淚感到不忍嗎?
是對她的哭泣感到憐惜嗎?
還是只是更單純、單純的什麼?
彼方沒有去多想,只是自然的吻上那帶著淚的眼、那帶著淚的唇。
像是想侵入飛鷹似的、像是想占有飛鷹似的,彼方吻著眼前的她。
舔拭著、交纏著,然後分離。
「彼方...再抱緊我一點。」
「嗯。」
默默的,彼方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靠在彼方的胸前,飛鷹的聲音,還是有些不安。
「彼方,如果……如果我……」那是平靜的、卻哀傷的語調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的。」打斷了飛鷹的話,彼方否定飛鷹的說著。
「但是,處分命令已經下來了……」
「就算這樣我也會去爭取的,所以……」
「但是……」
「沒有但是,我一定……」
「但是!」飛鷹哭喊著,「我已經,無法再驅使艦載機了啊……!我已經,無法再幫上你的忙了呀!」
「不管再怎麼希望待在你的身邊,我已經……要離開你了呀!」
飛鷹的哭泣,刺穿了彼方的內心。
再一次的,看到她的淚水。
但是彼方卻無法,再次為她止住。
不需要這樣子的能力也能待在自己身邊,他想這麼說。
但是,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離開自己。
「不管用什麼方法……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彼方只能,抱緊身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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