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 (3) 作者：夢夢醬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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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3）
作者：夢夢醬噠
2024年8月29日發表於pixiv
第三幕 現
海浪颯颯，夏風嘯嘯，紅鸞失跡。
美婦梨花帶雨，唇顫目迷，熱顫涕零，
「兒……早些回來，莫讓娘……苦等太久……」
空望海天非望天，眼輪漲紅，涕聲漣漣，身姿垂憐玉滴，目中晃神，久久離去……巳時過半，紅鸞氣息輕喘，下望無際的藍海，有些心惶惶……［還能再撐四個時辰……既然娘能過來，那我也肯定可以］……
臨近午時，淺岸初現，紅鸞大喜，提速落岸，無人跡。
（隱術）
隱於周遭密林，打坐休養……
午時，充盈起身，戴上青石面具，謹慎奔出密林，立於稍寬土路，低矮綠植遍地，混土深黃濁水積於植下，深望前，稀疏房屋顯現。
四下張望，沒有直通路，隱息踏空朝村落奔去……臨近村莊，高空望下，市井繁華，市人繁多。
紅鸞激動落到一處偏僻地，認真整了整衣裝，左顧右盼朝市井方向平穩渡步而去……穿過一條長石路，跟隨前方正有說有笑的青年團體，一同踏進了市井長街。
進入市井，紅鸞只有二個感覺，熱還有鬧。
脖間緩存濕潤之氣，紅鸞挺直了腰板，既興奮又緊張，小步走在市井的大路上來回張望，學來往的路人模樣停留在各類攤鋪前觀望眾多從未見過的稀奇玩意兒……「客官，您來看看，這是今早剛采的包果，能炒能煮能炸，一果只要三枚銅錢……」
「公子們留步，我們家繡娘們繡的香囊精緻小巧，採用上品絲線，內含各式珍貴香料草藥，種類繁多，最便宜的只要十五枚銅錢，送人自用都合適……」
「走過路過快來瞧瞧咯！一件纓棉衣只要68銅錢……」
……
面具下，紅鸞兩眼不停放光，每經過一個攤位都會激起濃濃的慾望，奈何自己身無分文，只能觀望其他顧客購買後，臉上掛起的喜意。
儘管如此，紅鸞依舊非常開心與興奮。
雖然無法獲得，但是單單看一看實物，也漲了不少見識，學到了不少東西，內心與外界的隔閡感循序漸進地被緩慢衝破。
……
走入市井中心地區，周圍的攤鋪，規模比前面大了不少，人首密如雜草，人聲鼎沸，十分繁華。
這裡不但新增了不少街邊露天飯館與酒館，還多了幾座高閣樓與宅邸，或美輪美奐、或亭台樓閣、或古色古香、或沉肅莊嚴、又或歌台舞榭。
樓上豎掛著各式華亮牌匾。
熱鬧是會傳染的，紅鸞受到四周紛紛歡鬧聲的影響，心中憑空多出了一份熱情。
［買不起，那我就看看，應該沒問題吧］
一旁小酒館，小凳上一群中年大漢正大聲喊鬧著，聲音震耳欲聾，引人注目。
紅鸞無事，順意走靠過去默聞……
「落花溟，飛月幽，我家飄雪美如仙！」
「闕，會吟詩了不起啊，芙蓮姐才是最美的！這群俗人，想來不善雅人之賞……」
……
幾人為伍，聚之爭吵，正各自為心中的女神爭排頭……一旁桌，始終獨坐無言，颯爽喝酒的壯漢，復聞鬧聲，指晃酒碗，終是耐不住性子，站起身來猛吼，「放屁！二個奏樂的小姑娘家家有什麼看頭！要我說，還得是晴司的頭兒，三斗笠大人！善文善武，年紀不過桃李之年，就已經是整個晴司的統帥！在下曾有幸近望大人出門辦事，颯眼鳳眉，明眸玉唇，黑髮長束，寬鬆黑服之下，婀娜身姿，仍見端倪，攜寶劍，腰懸配牌，颯颯美人，莫過於此！哈哈哈哈！！！」
眾人細細聽聞，紛紛拍手稱絕。
「卻如大哥所言，不過這晴司的大人，我們這些九流末人……怕是難見其人。眼前實在的風景，才能被稱之為風景，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那我要是告訴你們，就在近日，三斗笠大人或許會來漾良呢……」
「善言信語！這是哪來的江湖騙子！！」
「就是啊！三斗笠大人怎麼會來漾良這種小地方，我看你是遐想入魔了吧兄弟！哈哈哈哈！」
……
周圍質疑聲持續不斷……
壯漢笑提酒碗大口燜下，袖口處滑落七枚銅錢盪桌，無言離去……見壯漢離去，紅鸞亦離去，轉身繼續逐攤觀賞……「大人，您有什麼需要。」
頭飾金簪，身著鶯黃濃紅纓棉衣，面色桃紅的年輕姑娘輕笑著望向紅鸞的面具詢問道。
正低首細細望簪的紅鸞聞聲抬首，沉默片刻，結結巴巴回復道：
「額……我，那個，我不是大人，也沒有錢，只是來看看……姐姐，這些是您親手做的嗎。」
「嗯，都是我親手做的，我看您，好像不是本地人……」
「嗯，是……我今天剛來到這個地方……」
「噢，原來是這樣，您是從哪裡過來的。」
「延城。」
「延城……從未聽聞此地……見識單薄，見笑了……」
「不過是不知名的小地方，未聞乃情理之間也。」
姑娘伸手優雅提起其中一支木簪子。
「這支木簪子送給您吧，相逢即是緣，低廉物件，望不嫌棄。」
「謝謝姐姐，雖然我很喜歡，但是這個，我不能收……過於貴重。」
女人將木簪擺回原位，依舊微笑著看向紅鸞，不語。
「我有一個疑問，姐姐是否方便解疑。」
「先過來坐吧。」
「謝謝。」
紅鸞坐在了女子身旁的一把粗糙高木凳上……有些坐立難安。
「請講，知無不言。」
「姐姐，這附近哪裡有工作的地方，等我賺下了錢，再來姐姐這裡光顧……」
「這裡的工作有很多種，您之前有做過什麼工作嗎，或者有什麼擅長的本領嗎。」
「之前沒有工作過，擅長繪畫與書法，還會一點武術。」
「會一點武術是指……」
「大概能與林中野獸搏鬥的程度。」
「林中野獸！？我其實是想問您有沒有評過武級。」
「武……級？」
「就是武力的評級，各個地方都會設有專門的考核點，評武館。牙牙學語的小童都知道武級的概念……」
「初知……」
「哇！！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武級的人噫……您難道，常年深居山林嗎，因為身上附有一股好聞的清香氣。」
「是的姐姐，我之前一直都在山林中生活，很少出來，所以對世事知之甚少……」
「這樣啊！那您，也算是半個奇人物了，一直只是略有耳聞，第一次遇見真人模樣，果真有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氛兒……」
「……謝謝姐姐，不過我只是個普通人。初入世，恐與人交談，姐姐心善人美，紅鸞心生暖意，感謝！」
「原來公子名為紅鸞，真是個好名字……就如您這紅髮般耀眼與美麗……我叫行柳，你也可以叫我柳兒。」
「柳……兒……姐，叫我紅鸞就好。」
行柳捂嘴含笑片刻，
「紅鸞……公子……工作是有一處，與武學相關，我可以介紹，不需要與很多人打交道，也不會很忙，工錢遠勝小民，意下如何。」
「感激不盡！我相信柳兒姐！」
「互惠合作，無需感激我……不過若是紅鸞公子無法勝任這份工作，需要支付數額不菲的賠償金，如果支付不起，後果會有些嚴重，公子確定要做嗎……」
「柳兒姐知不知曉工作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應該是維持秩序之類的活兒，如果有人鬧事的話，在得到許可後，會讓你出面去解決。」
「可以的，柳兒姐，紅鸞可以一試。」
行柳從衣兜內取出一小貫銅錢，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枚，遞於紅鸞。
「這是介紹費，我將公子介紹過去後，會拿到五小貫銅錢。這是一小貫銅錢，紅鸞公子拿著便是。公子可以繼續去逛市井，逛完之後再來此地找我，我會帶公子過去。」
紅鸞離凳起身抱拳，
「紅鸞先行謝過柳兒姐。」
言罷，接過銅錢，轉身離去。
……
紅鸞繼續遊走於各個攤鋪，時不時低首望著手中握住的一貫銅錢，不禁有些興奮。
［娘做的衣服，如果有衣兜的話，就更完美了……］二十三枚銅錢，購買了一件可以系在腰間的粗糙布錢包，容量不小，可裝七、八貫銅錢。
臨近市井盡頭，眼前木製黑色高閣樓前正排著長隊的眾人與正在附近巡邏維持秩序的三位黑裝銀盔士兵吸引了紅鸞的全部注意。
「糧鋪」
「今日糧價，稻米7文一斤，麥4文一斤，玉米6文一斤！」
若有新客加入隊列，黑裝士兵會不時輪流呼喊糧價。
「哈啊哈哈哈啊～外面的世界，令人神往。」
紅鸞邊慢步踏出腳步離開了市井區域，邊輕聲自言自語笑著。
路過「糧鋪」
「華藥鋪」
紅鸞踏過幾節台階，越過門台，進入寬闊大廳內。
闊地，數位醫師坐在桌塌前診斷來人症狀，有必要時會開藥方去抓藥處抓藥，與糧鋪落差鮮明，這裡人煙稀少，空蕩感與崇高感並存，鮮有鬧聲。
妙的是，前來的多數人，都在一位老醫師處位排隊，周身有二位年輕醫師，離位去幫助他。
紅鸞在廳內遊走觀察著這裡的每一處，即使隔著面具也能聞到刺鼻苦澀的藥草氣味。
「真是個好地方。」
輕聲細語道後離去。
前路稀稀人影，偶有馬車，左右坐落數十間規格氣派的瓦房。
深處右側，連綿巨大深色高牆浮出，恢宏體魄。
沿牆深入不久，方形淺色木匾恢宏掛在正關閉的鐵門上，「鶴行府」。
門外有二名士兵身著甲冑手持鐵長槍站守。
繼續前行，離開了府邸區域，樹木連綿擁簇，連著大路冒出一條陰翳小路，土路四處，遍布腳印。
紅鸞稍作停留，望向前方的路思索……
（隱術）
［不能逛太久，讓柳兒姐候等。］
跳出樹林滯空觀察，路的盡頭又是新番景色，紅鸞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不過數十秒，落隱於密林，重回小路，仰望竹木門樓，紅底金字掛牌。
入「葵魁」
左側樹林依舊，右側突兀沙石路與連片繁華建築，佛若上下界。
曖昧的街道，往來男女無不整衣亮裝，滿面春風，笑語歡言，朝著同一個方向。
紅鸞隨之，經「宛庭」客棧，留足於如同昏暗地獄之下，獨開的紅蓮花那般，美麗而妖艷的鮮紅亮高樓。
「清月樓」
紅門緊閉，內傳幽幽樂聲與嘈雜鬧音。門外，有二名濃妝少女正在招客，門口有位翩翩公子正守在門口。
「喲～～大人，您裡面請～」
一位招客的少女小步臨近紅鸞身旁，小幅擺手，嫣笑仰首道。
「額……我……好……」
少女領路，紅鸞目聚華樓無意識隨之……
臨近門口，少女俏皮道：「大人，請付500枚銅錢入場。」
「……500枚嗎……在下囊中羞澀，便不擾姑娘與這位公子了。」
紅鸞扭身離去。
「從來沒見過此人啊，看裝扮不像是平民，而且還佩戴著面具……這或許……是條大魚，鶯兒，把他再帶過來，你就說免入場費了，帶他進來。」
紅鸞很想進去看看，如今看來，只能等自己擁有足量的金錢了……「大人！！且慢！！！」
紅鸞回首，鶯兒正飛奔跑過來，引得眾路人觀賞二人。
紅鸞左右目移，朝鶯兒的方向快步走去，匯合。
「姑娘……您還有什麼事嗎……」
「請大人留步，我叫鶯兒……看您不像當地人，副管公子說，遠來即是客，可以免了大人的入場費，大人請隨鶯兒入內。」
「……鶯兒姐，這份好意我不能接，來日方長，在下會再來的，請幫我轉告副管公子，感謝你們的好意！既是客，守客道焉。」
鶯兒聽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了笑臉，
「那鶯兒就期待大人的下次光臨了！！」
「我叫紅鸞，鶯兒姐……」
……
「總感覺，這裡的人都很和善隨和，外面的世界也沒有娘說的那麼險惡嘛。」
駐足回望紅樓，繼續前行……
經布莊，茶肆，雜貨鋪，酒樓，書肆，成衣鋪，香燭鋪，鐵匠鋪……或光顧，或近望……
「地圖居然要230枚銅錢……」
「雖然很多事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嗯……令人心潮澎湃。」
不知覺，走到盡頭，土陡坡，坡下空地有一白色華樓後連宅院，人影稀疏。
走下坡，側牌正對紅鸞
「角萍樓」
門口有三名中年男子正相互言笑，持笑濃妝男童後隨。
紅鸞在遠側停腳守候，其一男子望見紅鸞。
「楊大人，您請！」
「黃總管，這次新來的貨，感覺還不賴。」
楊大人伸手抓了抓後隨男童的臀瓣，
男童持笑，低首，
「感謝大人寵幸……」
「哈哈哈！楊大人喜歡，便是甚好，新貨就快到了，屆時會通知大人的。」
「嗯……楊恩，稍後送2匹絲織物過來。」
「是，大人。」
黃總管喜笑顏開，恭首。
「謝謝楊大人賜匹！」
……
紅鸞目視二人離去，男童回樓。
紅鸞可以用能力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剛才他並沒有使用能力。
黃總管走來。
「您是……」
「您好，我剛才偶然發現這裡，想詢問這白樓是做什麼的。」
「吼偶……聽聲音顯小，您貴庚？」
「17年有餘。」
黃總管亮出不懷好意地微笑，
「您需要工作嗎？若您來這裡工作的話，我會告知您這裡的事情，另外工錢每月最少六兩銀子。」
「謝謝您，但是我已經有工作了，便不打擾您了。」
「好吧，若小友有意，我在這裡隨時歡迎您。」
「感謝！」
紅鸞離去……
［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貨啊！聲音空靈細膩，體香濃郁，罕有的鮮紅髮色，雖然戴著面具，但我能感覺到此人或許有傾城相貌……］「不過……仔細想想，無暇的寶玉，從古至今都有所歸屬，想來也不可能會屬於這小小的九流之地……是啊，怎麼可能呢……」
黃管家回樓。
……
［一兩銀子是1200枚銅錢，六兩就是7200枚銅錢嗎……］「好多……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柳兒姐，就不能食言。之後有機會的話，再過去看看吧。」
紅鸞上坡，沿路返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