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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淫俠 (109-114) 作者:七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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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3: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淫俠】(109-114)
作者:七分醉
第109章 大事不妙
妙雨深吸一口氣,絕美的臉蛋此時顯得有些煞白,這是緊張導致的。
她心知這個村子的多半已經被大幹朝廷的人圍起來了,金甲龍衛人數眾多,而且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各地的官府官兵都可以調動,要想避開他們的耳目,幾乎是不可能的。
妙雨眼珠一轉,下了決心。
她來到這家農戶的廚房,將《大羅佛手》扔進火灶裡面燒了。看著在火光中化為灰燼的經書,她鬆了口氣,隨後面色淡然地走出門外。
一群金甲龍衛正在村子裡搜尋,質問著村民,為首的乃是韋義沐。
看見妙雨之後,韋義沐兩眼一瞪,立刻帶人上前將她圍住。
「你們不是說沒有外人嗎,這不是外人嗎?」他指著妙雨說道。
一個村民說道:「官爺,這是雲州翠微庵的尼姑,這是出家人啊,路過這裡吃個飯而已……」
「混帳!出家人也是外人!」
韋義沐怒斥著眾人,帶人圍住妙雨。
妙雨雙手合十,說道:「善哉,這位官爺,貧尼可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你可不要亂抓人。」
此時天色已黑,金甲龍衛都舉著火把,韋義沐走上前來,眯著眼打量著妙雨,道:「喲,還是個代發修行的小尼姑,長得倒是挺水靈的嘛。咦……」
他又打量了幾眼,才發現妙雨正是他去大禪寺找空明禪師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女尼。
他臉色一變,說道:「原來是你!說,之前在官道旁的松樹上你看見了什麼?」
「什麼官道,貧尼從未去過。」妙雨搖著頭,一臉的疑惑。
韋義沐呵斥道:「混帳!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啊,搜身!」他認定那個神秘人是妙雨,想要從她身上搜出《大羅佛手》。
周圍的金甲龍衛立刻上前,一個個色眯眯的,伸手就要去摸妙雨,不管能不能搜出什麼來,至少也能揩點油,過過癮。
「你們……無恥!」妙雨俏臉微紅,身形往後退去,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些金甲龍衛的咸豬手。
韋義沐一看她身法高超,更加確定了:「呵呵,武功不錯嘛,看你還如何狡辯!給我拿下——」
「喲,好大的口氣啊。這是誰家養的野狗,叫的這麼大聲?」
「我看是王家養的,也只有王家養的雜種狗,才會到處亂吠。」忽然間,兩個悅耳的女子說話聲傳了過來,兩人一唱一和,極盡諷刺。
「誰?!」韋義沐臉色一變,四下張望。
只見月色下,兩個身著樸素衣裙的少女款步走了過來,眼看對方還在小道上,下一刻,身形閃爍之間,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兩個少女都蒙著白色半透明的雪紡面紗,身材都差不多,都前凸後翹,婀娜多姿,修長的玉腿,窈窕的身姿,就算看不清她們的面容,也知道是萬里挑一的絕色。
其中一個少女看著韋義沐,說道:「韋統領,看這樣去年在石崗山寨,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啊,還敢出現在我們姐妹面前。」
「風見晴!」韋義沐臉色劇變。
他哪裡還認不出來,這兩個女煞星就是風見晴和冷舒雪。真不知道她們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他也真是倒霉。
眼下魏東翔等人都不在,他一個人如何敵得過她們兩個,就算再加上這些金甲龍衛,也只有送死的份。
「還不給我滾!」冷舒雪冷冷喝道。
「哼,你們給我等著——」
韋義沐哪裡敢逗留,立刻領著幾十個皇宮龍衛離開了這裡,稍微多待一瞬間,他都擔心自己的另一條手臂會交代這裡。
也該他倒霉,下午的時候,風見晴和冷舒雪在附近的一個水潭裡釣魚玩,玩得太晚了,便打算用釣來的魚,在附近的這個村子裡換一頓飯吃,正巧遇到了韋義沐和妙雨。
見韋義沐等人離去,妙雨長長舒了口氣。
她轉身看向風見晴和冷舒雪,拱手道:「多謝兩位姐姐仗義解圍!」
冷舒雪道:「你不是那個翠微庵的妙雨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姐姐認得我?」妙雨詫異道。
「我們見過的。」冷舒雪把面紗揭開,露出一張無暇的雪臉。
「原來是你。」妙雨心思玲瓏,仔細一想,頓時想了起來,她在雲州城化緣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她,那時她和齊飛還有黎慧語在一起。
冷舒雪向她介紹了風見晴,妙雨一聽是坤國公主風見晴,忙道:「哎呀,遭了,你們不該放過剛才那些人的!」
「為什麼?」風見晴道。
妙雨一跺腳,說道:「這事……唉,說來話長!」
風見晴和冷舒雪面面相覷,一臉的疑惑。
妙雨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大幹朝廷的人很快就會返回的!」
風見晴和冷舒雪知道她必有道理,也不多問,當即沿著小道,三人一路夜行,朝雲州城而去。
路上,妙雨把大幹朝廷圍殺空明禪師,並嫁禍給風裡瑤的事,一併告訴了風見晴和冷舒雪,二人一聽,都憤怒無比,不斷痛罵王天龍和白西風卑鄙無恥。
雲州城的宅院裡。
風裡瑤正在指點葉瑞雲和李玉瑤武功,她們剛吃完晚飯,這兩個美少女見現成的武學大宗師在這裡,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這兩天只要有空,便纏著風裡瑤,嚷著要傳她們幾手。
風裡瑤當然也不吝嗇,不過她對於外在的招式並不注重,只是細心地給她們講解武學道理,諸如「一切內煉終究歸於心境的修煉」、「一切奇妙的招式本質上都大同小異」、「最神奇的武功一定遵循最樸實的道理」……葉瑞雲和李玉瑤年紀尚幼,都聽得雲里霧裡,只當風裡瑤是在糊弄她們。
葉瑞雲在院子裡練習「狂風刀法」,院子裡的樹葉隨著她的刀勢在空中飄蕩,不多時就形成了一團樹葉,在刀身上來回跳躍,宛如舞蹈,十分好看。
李玉瑤則在石墩上盤坐,修煉內功,她急著突破到先天境界,周圍的姐妹都是先天高手,只有她還不是,每次練功總是差那麼臨門一腳。
良久,李玉瑤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起身說道:「好像有那麼一點進步了,只是不知道要何時才能突破至先天。」
風裡瑤站在堂屋門口,淡笑道:「玉瑤,你已經積累了三十年的內力了,只不過還欠缺一點火候,只差一個契機罷了。」
「噢……」李玉瑤嘟了嘟小嘴。
此時葉瑞雲收了長刀,走過來說道:「咦,見晴和舒雪兩位姐姐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也該回來了。」風裡瑤並不擔心她們,主要是相信風見晴,作為下一任女帝,風見晴的生存能力遠超大部分人,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葉瑞雲和李玉瑤來到風裡瑤的身前,李玉瑤凝視著眼前風華絕代的女人,眼中儘是崇拜和仰慕,忽然一把抱住風裡瑤,嬌呼道:「陛下,你好美!」
風裡瑤微微一笑,抱住身前的少女,說道:「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可以認你們做乾女兒,私下裡,你們可以叫我乾娘,不必太過見外。」
李玉瑤驚喜道:「真的嗎?」她怎麼可能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
葉瑞雲也是欣喜無比,以前只覺得女帝高高在上,今日才真切地感覺到了這位絕世美人的世俗魅力,她也是有人情味的。
風裡瑤把這兩個美少女攬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們髮絲,淡淡的少女體香飄入鼻息。
她深吸一口氣,暗道一聲年輕的身體真好,她最喜歡這種少女的味道。
房間裡,齊飛正和黎慧語呆在一起。
他坐在椅子上,褲子褪到了膝蓋上,露出了粗長的下體,一臉愉悅的樣子,兩手撫摸著黎慧語的螓首。
黎慧語正蹲在他面前,溫潤的玉手撫摸著他的肉棍,一條粉嫩的香舌在他卵蛋上吮吸,整個陽具都被舔得濕淋淋的,紫紅色的大龜頭微微抖動著,散發出溫熱的氣息。
「啾啾……」黎慧語一邊吮吸一邊抬眼看著齊飛,嫵媚的眼神微微迷離,說不出的誘惑。
齊飛兩手撫摸著美女熟婦的雪白臉蛋,呻吟著道:「噢……乾娘,你真會舔,我好舒服。」
黎慧語抬起頭,微笑道:「我的好兒子,你喜歡就好。」說著就又伸出舌頭在他龜頭上舔舐起來,陣陣的刺激感涌遍齊飛全身。
他幾乎有了射精的衝動,不由按住黎慧語的螓首,把肉棍插入了她的小嘴裡面,頓感一片溫潤濕滑,舒爽無比。
這幾天黎慧語正在修煉《無為道卷》的上部,內功心法「上善若水」,她先將「丹霞心法」的內力轉化為「上善若水」的內力,轉化之後發現內力有所下降,本來擁有的四十年內力退步到了三十年的地步,堪堪達到先天高手的級別。
這是因為「上善若水」比「丹霞心法」要更加高妙,所修煉出來的內力更加精純,煉化掉了以前的許多雜氣,武功其實並未倒退,反而有所提升。
齊飛得知黎慧語內力減少,便讓她用「採補之術」,把自己的內力輸入到她體內,黎慧語感動之下,對齊飛更是百依百順,極盡呵護,什麼要求都滿足他,包括尿到她嘴裡。
「噢!乾娘,我要射了……」齊飛挺動下體,不停地在黎慧語的小嘴裡抽插。
「唔……」黎慧語抬起頭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儘管射進來。
「嘶……」齊飛猛地頓住,抱著美女熟婦的螓首,腰眼一陣酸麻,一股股精液射入了黎慧語的小嘴裡面,陣陣強烈的刺激感衝擊著大腦,只覺得一片空白。
黎慧語把嘴裡精液咽了下去,又吮吸著齊飛的肉棍,把上面的殘餘液體舔凈,不一會兒,齊飛的肉棍滑出她的小嘴,猶在輕輕顫抖。
黎慧語的舌尖在少年的馬眼上輕輕舔動,不時含住肉棍輕輕吸嘬。
齊飛忽然捏著肉棍,微微皺眉。
黎慧語看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連忙張開小嘴,下一刻,一股尿液就從尿眼裡激射出來,落入了她那紅潤的小嘴裡面。
黎慧語用熱烈的眼神看著齊飛,把他的尿都飲盡。
尿完之後,齊飛站起身,拉起黎慧語,說道:「乾娘,你對我真好!」
黎慧語摟抱住他,說道:「寶貝,乾娘的整個人都是你的,當然要對你好啦。」
齊飛說道:「乾娘,我也要喝你的尿,你尿在我的嘴裡吧!」
黎慧語道:「那你喜歡嗎?不喜歡就不玩,喜歡就玩。」
齊飛道:「我喜歡,乾娘的穴兒操起來那麼舒服,你的尿肯定也好喝。」
黎慧語狡黠地道:「我的肉肉兒子喜歡,我就尿進你嘴裡,讓你也嘗嘗乾娘的味道……」
「大事不好了!」
兩人正在屋子裡卿卿我我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傳來一聲驚呼聲,聽聲音應該是風見晴的。
齊飛和黎慧語聞聲一震,連忙穿好衣服,走出房門,來到外面。
此時的風見晴和冷舒雪剛從外面回來,和她們一起進門的還有妙雨,妙雨見過了風裡瑤、李玉瑤和葉瑞雲,又看見齊飛和黎慧語從裡面出來,忙上前見過。
上次在雲州城已經見過一次了,這次再見,顯得頗為親切。
「出什麼事了?」
眾人進入堂屋之後,風裡瑤坐了下來,看向風見晴。風見晴道:「讓妙雨說吧。」
「是這樣的,女帝陛下!此前我奉師命去大禪寺拜見空明禪師,遇到大幹朝廷的韋義沐上山……」妙雨將她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當眾人聽到王天龍等人圍殺空明禪師,並嫁禍給風裡瑤的時候,都臉色一變。
齊飛怒氣沖沖地道:「這個垃圾干皇,乾了壞事還要栽贓到我娘身上,我一定要宰了他!」
「飛兒,不可衝動。」風裡瑤擺擺手。
妙雨掃了齊飛一眼,然後看向風裡瑤,說道:「陛下,我真是想不到干皇和劍聖是這樣的人,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還望女帝陛下早日推翻大幹,一統天下,那時百姓才有好日子過!」
「我又何嘗不想。」風裡瑤嘆了口氣,「此事決非一朝一夕能辦成的,需要徐徐圖之。」
風見晴道:「為今之計,得先把大幹朝廷的陰謀詭計揭穿,讓他們成為武林公敵!」
風裡瑤點了點頭,說道:「時候不早了,都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妙雨,你暫且在這裡住下,不要亂跑,以免被大幹朝廷的人暗害。」
妙雨點頭應是。
她如今被韋義沐懷疑是取走了《大羅佛手》的神秘人,一旦被王天龍知道,是肯定不會放過她的,留在女帝身邊,甚至比回翠微庵還要安全。
「娘,今晚……」齊飛上前拉住風裡瑤的手。
風裡瑤拉著他的手進入臥房,其餘人也相繼進了各自的屋子,妙雨則是被風見晴邀請共寢。
進入房間後,風裡瑤脫了外衣,躺在床上,見齊飛要脫光衣服,她連忙說道:「今晚什麼也別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要應付大麻煩。」
「哦!」齊飛只好乖乖躺在她身旁。
風裡瑤輕輕抱著齊飛,兩眼望著房梁,眼中閃過微光,腦海中思緒紛飛,電光火石一般思索著江湖局勢和天下大勢。
當年她從上一任女帝那裡接過重任,執掌內外交困的坤國,和她身邊的那些姐妹一起,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一路上磕磕碰碰,終於走到了今天,勉強能夠和如日中天的大幹相抗衡。
一路走來,她是有苦自知。
她想起了當年豪情壯志的花震北,想起了當年意氣風發的葉紅衣,如今他們都已經化作塵土,他們都是被王天龍和白西風害死的。
而王天龍和白西風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她風裡瑤。至於空明禪師和玄天道人,不過是他們的踏腳石,他們利用的工具罷了。
以前有花震北和葉紅衣牽制大幹朝廷的力量,如今失去了花震北和葉紅衣的牽制,照理說,已經風裡瑤很難有勝算。
好在她現在武功大進,就算敵不過對方,守成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若要翻盤……難,難上加難!
風裡瑤嘆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眸。
齊飛感覺到風裡瑤的情緒,連忙問道:「媽媽,怎麼了?是不是為大幹朝廷栽贓的事擔心?」
風裡瑤道:「嗯……睡吧。」
齊飛道:「媽媽你放心,我齊大俠武功天下第一,他們要是敢來,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打得落花流水!」
風裡瑤心中苦笑,這小子實在是太天真了,世事紛繁複雜,哪裡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個人的力量就是再強,也是敵不過整個武林的。
「媽媽,我想吃奶。」齊飛一手覆蓋在風裡瑤的乳罩上面。
風裡瑤揭開乳罩,露出她那雪白飽滿的巨乳,粉嫩的乳頭櫻紅誘人,剛一露出來,就被齊飛一口含住。
風裡瑤一邊撫摸著齊飛的頭,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第110章 討伐
次日一早,眾人吃過早點,來到院子裡,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忽然院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震開,直接倒在院內的地上。
門外,一群人氣勢洶洶,正朝裡面衝來。
有人高聲大喊:「坤國女帝就在裡面,大家快來,為空明禪師討回公道!」
「為空明禪師討回公道!」
不斷有人在外面高喊,還有人沖入門內,沾滿了大半個院子,呈現出半包圍的趨勢,把齊飛和風裡瑤等八人的去路堵住。
風裡瑤面色淡然,輕鬆寫意地站在原地,毫無大難臨頭的感覺。
妙雨站在風見晴的身旁,微微有些緊張,她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來這裡,來這裡想幹什麼,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再清楚不過。
齊飛掃視著闖進來的人,全都是當今天下的武林中人。
他們以大禪寺和少岳派為首,主要有大禪寺的四大金剛、十八羅漢,少岳派的少岳七真,還有傲劍山莊的人,大幹朝廷的金甲龍衛,丹霞派的鐵一舟和張景柱等人。
一個背負長刀的光頭僧人緩步上前,一雙虎目冷冷盯著風裡瑤,毫無畏懼之色。
此人眉毛很濃,嘴邊有一圈粗短的鬍鬚,身材粗壯,身上透著一股兇悍的煞氣,完全不像是個出家人,反倒是像一個屠夫。
這名僧人上前幾步,面向風裡瑤,怒道:「坤國女帝,你為何要殺我寺的方丈師兄!」
風裡瑤淡淡掃了他一眼,把目光投往門口。
僧人見風裡瑤沒有搭理他,顯得愈加憤怒,幾乎就要動手,妙雨連忙說道:「空海師叔祖,方丈大事並非女帝陛下所殺,是干皇和劍聖所為!」
齊飛聽見這僧人的法名,心中一動,立刻知曉此人正是大禪寺的戒律堂首座空海大師。
空海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人送外號「刀僧」,使得一手精湛的刀法,是大禪寺稍有的使刀高手,此人雖然不殺生,手段卻極為厲害,據說當年十大馬匪大鬧雲州城,害死了許多百姓,空海聽聞後立刻下山,一人一刀,日夜追殺十大馬匪,將他們手腳盡數斬斷,成為廢人,他也因此被人尊為「刀僧」和「俠僧」。
「胡說!」
空海怒喝一聲,指著風裡瑤,道:「方丈師兄就是坤國女帝所殺,我們都親眼見到方丈師兄慘死在雲州官道之上,他在死前留下了『殺我者風裡王』六個字,嘿,那根本不是『王』字,而是一個『瑤』字,皆因當時方丈師兄已經無力寫完完整的名字,證據確鑿,我看她還有何話說?」
妙雨說道:「那是別人栽贓陷害……」
空海看向她,喝道:「好一個栽贓陷害,真是章口就來,空口無憑!證據呢?你不是翠微庵的小尼姑麼?翠微庵與我大禪寺同氣連枝,進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定要找素音上士討要一個說法!」
「福生無量天尊……」
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便見一個相貌清奇的老道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托拂塵,來到少岳派的人群前面。來的正是少岳派掌門玄天道人。
「老道拜見女帝陛下。」玄天道人朝風裡瑤稽首作禮。
風裡瑤道:「道長免禮。」
玄天道人嘆了口氣,說道:「真想不到,事情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唉……老道來這裡只為尋求一個答案。」
風裡瑤道:「道長想要什麼答案?」
「既然如此,那老道就直說了……我少岳派的《無為道卷》是不是坤國所為?」
「不是。」
玄天道人定定地看著風裡瑤,風裡瑤一手負與背後,一手輕輕垂下,顯得雲淡風輕的樣子。
玄天道人嘆了口氣,說道:「昨夜大禪寺派人告知,說空明禪師被殺,而且兇手是女帝陛下,我當時還不信,直到我看見禪師所寫下的那六個血字,我真是難以置信!想必當時禪師一定非常痛苦,死前勉力寫下兇手的名字,只可惜還是沒有寫完全……但這卻讓我等不得不來找女帝陛下,若此事與女帝陛下無關,禪師為何要寫下這六個字,禪師為人一向不錯,根本沒必要陷害女帝陛下!」
此時妙雨說道:「那六個字根本就不是禪師所寫,是干皇和劍聖寫的!」
玄天道人聞言,眉頭一皺:「你可有證據?」
「我親眼所見!」
「那就是沒有了?」
「這……」
玄天道人繼續嘆道:「大禪寺的朋友都認為是坤國女帝讓人盜走了《慈航真經》,相比我少岳派的《無為道卷》,也是坤國的人做的吧?想想也是,當日我和禪師,與干皇、劍聖徹夜暢談,卻給了女帝陛下趁虛而入的機會,試問天底下除了女帝陛下之外,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天之內盜走《無為道卷》和《慈航真經》?試問誰有能力殺死空明禪師?!敢問女帝陛下,我和禪師自問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干下這種罪孽之事,非要置人於死地?」
說到最後,他已經義憤填膺,滿腔怒意,一臉的悲憤之色。
「殺人償命,為空明禪師報仇!」「交出《無為道卷》和《慈航真經》,否則踏平坤國!」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都在高聲大喊,不停地指著風裡瑤。
所謂人多勢眾,此時有大禪寺和少岳派領頭,還有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的人,就算面對坤國女帝,他們也是毫不畏懼,幾乎就想吐口水了。
齊飛見他們如此猖狂,挺著胸膛就站了出來,大聲喝道:「我娘說了沒有,那就是沒有!誰敢說我娘的壞話,我一定饒不了他!」
「喲喲喲,這不是點蒼派的齊飛齊少俠麼,哦,現在成了坤國的小王爺了,嘖嘖,好大的口氣啊。這是打算把我們大幹武林都盡數消滅麼?」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十分清晰。
齊飛眉頭一皺,他聽得出這是王鴻羽的聲音,不知道躲在人群中哪個地方。
齊飛立刻明白,這件事完全就是大幹朝廷安排好了的。
從比武招親大會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盜竊《無為道卷》和《慈航真經》,然後殺害空明禪師,嫁禍給坤國,真可謂是一箭雙鵰。
整件事都是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在推動的。
他知道跟王鴻羽這個無恥之徒講道理是沒用的,他早已準備好了大量的說辭來煽動人心。
一念及此,齊飛立刻鼓足內力,大喝一聲,把全場的聲音都壓了下去,然後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娘殺了空明禪師,有誰親眼看見了?」
「這……」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這時有人說道:「空明禪師死前寫下的血字就是鐵證!」
齊飛聽得是王鴻羽的聲音,便冷笑道:「我把你老媽強姦了,事後寫下『強姦者王鴻羽』,所以強姦你老媽的就是王鴻羽嗎?」
「你……」那個聲音頓時弱了下去。
齊飛指了指妙雨,說道:「昨日這位妙雨小師傅親眼看見,是王天龍和白西風帶人殺害了空明禪師,然後散布謠言嫁禍給我娘,你們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分辨不出來,你們是豬腦子嗎?」
玄天道人見他說話如此不客氣,臉色微變,說道:「齊少俠,妙雨小師傅說的雖然有些道理,卻也是一面之詞,根本沒有實質的證據。然則要說一面之詞,大禪寺、大幹朝廷、傲劍山莊那麼多人,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妙雨嗎?」
「多謝道長信賴!」
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看時,只見一個頭戴平天冠的方臉中年男子,還有一個身材高瘦,穿著一襲白袍的中年男子聯袂走了進來。
正是干皇王天龍和劍聖白西風!
「干皇陛下!」
「劍聖前輩!」
眾人同時為二人讓開一條道路。
王天龍走上前,掃視一圈,正色道:「說實在的,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這件事是坤國女帝所為,雖然我大幹與坤國乃是敵對關係,然則我一向認為坤國女帝乃是光明磊落之輩,而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蛇蠍心腸……直到我看見禪師的慘狀,還有他寫下的血字,我才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也許坤國女帝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畢竟,許多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齊飛怒道:「你說的是你自己的吧?!」
王天龍沉默不語,露出一副光明磊落,大義凜然的表情。
有人喊道:「干皇陛下乃是堂堂正正的天子,從來光明正大,愛戴百姓,豈會像你們坤國女帝那般不堪?」
「自古美人都是蛇蠍,越美的女人越愛騙人,果然如此!」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王天龍說道:「各位不必如此,我也不是完美之人,坤國女帝也不是一無是處。不過關於這件事,是非自有定論,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決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干皇陛下所言在理!」
玄天道人說道:「大家也看見了,干皇陛下寬宏大量,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更不可能栽贓給別人,所以這件事……」
「玄天前輩,空明禪師真的是干皇和劍聖所殺,這是我親眼所見!」妙雨大聲道。
見妙雨如此聲色俱厲,玄天道人微微皺眉,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莫非這裡面當真有什麼隱情?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再度傳來一個聲音:「妙雨,你在這裡摻和什麼?」隨著這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去,就看見一個身披月白僧袍的比丘尼走了進來,這個女尼的出現讓大家耳目一新,她的容顏雖然沒有風裡瑤、戚聽琴這麼美,卻也五官精緻,身材圓潤,一雙眼眸神采奕奕,格外明亮,尤其身上透著一股溫潤、祥和的氣息,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只要看見她,就會覺得渾身舒爽。
「師父!」妙雨走上前去,挽住了這個中年女尼的胳膊。
「原來是素音上士。」玄天道人等人紛紛上前問好。
卻是翠微庵的庵主素音上士,當年也是武林中的風雲人物,如今時過境遷,仍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沒有人敢小瞧她。
素音上士微嗔地看著妙雨,說道:「叫你去大禪寺走一趟,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妙雨道:「師父,我昨天看見……」她把昨天的經歷當著眾人的面,給素音上士講述了一遍。
素音上士微微皺眉,她看向王天龍和白西風,說道:「干皇陛下,白劍聖,為何我徒弟說的跟你們告知的不一樣?」
白西風也不解釋,只是笑道:「相信上士自有定論。」
素音上士握著妙雨的手,認真地問道:「你能否回想起一些能夠佐證的信息?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係到坤國和干朝的局勢,你可千萬要好好回想。」
「這個……」妙雨美眸閃爍,有些遲疑。
這時王天龍嘆了口氣,說道:「去歲在桃李山,我曾經答應過禪師和道長,三年內不再與坤國起干戈,就算此事是坤國女帝所為,我也會慎重考慮是否要幫大禪寺和少岳派討回公道,還望道長見諒!」
玄天道人忙道:「干皇陛下深明大義,老道欽佩之至!」
空海大師也道:「干皇陛下放心,此事不必大幹朝廷插手,就算我們敵不過兇殘歹毒的坤國朝廷,難道她風裡瑤還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殺死嗎?莫非天底下就沒有王法了?我相信但凡是有骨氣的大幹武林中人,都會站出來替天行道!」
「不錯,替天行道!」
眾人義都是憤填膺,紛紛附和,幾乎都要拔出刀劍來了。
此時妙雨忽然眼睛一亮,說道:「啊,是了!我想問大禪寺的前輩,你們在把空明禪師的屍身送回山的時候,是否檢查過他的傷口?」空海道:「當然檢查過,空明師兄渾身是傷,乃是臟腑受創而亡!」
妙雨說道:「是槍傷和劍傷對不對?我親眼看見禪師是被干皇的長槍和劍聖的白虹劍所殺!」
「這……」空海聞言,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妙雨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因為空明禪師的致命傷,的確是大槍和長劍造成的。
「呵呵,這種雕蟲小技,騙騙普通人也就是了。」王鴻羽忽然走了出來,輕笑著說道,「坤國女帝當真好手段,在空明禪師沒有還手之力後,又用大槍和長劍洞穿其身體,讓禪師致命,想想都覺得殘忍!上士,諸位……妙雨小師傅定然是被風裡瑤給糊弄了,真不知道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非要如此維護這個毒婦!」
「你……你胡說!」妙雨真是想不到,王鴻羽的顛倒黑白的本事如此厲害,她真是憤怒無比。
王鴻羽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朝陽,長嘆道:「若非如此,禪師絕不會在死前寫下那幾個血字,若非那幾個血字,任誰也想不到兇手竟然是坤國女帝,可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這番義正言辭,再加上一臉的偽善,還有那維護大禪寺和少岳派的大義凜然,把大幹武林中人都折服了,這下別說是妙雨了,就連齊飛都不知道該怎麼給風裡瑤洗脫嫌疑。
齊飛道:「王鴻羽,你就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昨天我娘一直在宅院裡沒有出去過。」
李玉瑤和葉瑞雲也紛紛點頭,葉瑞雲道:「昨天女帝陛下一直在教我們武功!」
王鴻羽冷笑一聲:「你們沆瀣一氣,你們的話根本不可信!」
齊飛怒道:「王鴻羽你這個王八蛋,你的話才不可信!你三番兩次陷害我,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如今還想陷害我娘,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王鴻羽也針鋒相對:「你個小崽子,你當日在大幹皇宮裡犯下的事,我一刻也不會忘記,必須用你的血才能洗刷我大幹皇宮的屈辱!」
「想打架?來啊!」齊飛緊了緊手中的盤龍劍。
王鴻羽冷笑道:「就算你打得過我,難道你打得過我大幹武林千千萬萬的英雄好漢嗎?」
他自知目前還打不過齊飛,因此將自己和大幹武林綁在一起,轉移仇恨。
「好了,不要再吵了。」風裡瑤的聲音傳遍周圍,她舉頭看著天邊的白雲說道,「既然大幹不歡迎我們,我們便回坤國吧。見晴,飛兒,我們走——」說完,她抬腳便要朝門外走去。
「哼,殺了人就想走,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毒婦,給我把命留下來!」刀僧空海是個脾氣火爆之人,見風裡瑤要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動長刀便朝風裡瑤身上斬去。
「放肆!」
風裡瑤猛地冷聲怒喝,鳳眼如電落在空海的身上,一手往前虛抓,空海只覺得身前的空間如同塌陷了一般,整個人往前跌落,口鼻被一股強大氣息所籠罩,根本無法呼吸!
下一刻,一聲「嘭」的悶響傳出,眾人就看見空海仿佛主動送上門,握刀的雙手鬆開,空門大露,然後被風裡瑤一腳踢在胸前,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空海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啊……」
「師叔!」
「大師!」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眾人都反應不過來,眼睜睜地看著空海被踢飛,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兩手鬆開,長刀落在一旁,胸膛凹陷了下去,整張臉七竅流血,看上去十分恐怖,直接暴斃而亡。
見風裡瑤殺了空海,幾乎所有人都動容了,一個個義憤填膺,怒目瞪著風裡瑤。
「坤國女帝殺人了!」
「大家都看見了,風裡瑤如此兇殘狠毒,空明禪師必是她所殺!」
大禪寺弟子、少岳派弟子、傲劍山莊門人,還有大幹朝廷的人,紛紛指責、怒罵。
王鴻羽在一旁幸災樂禍,王天龍和白西風也相視一笑,這回,就算風裡瑤跳進海里也洗不清了。
第111章 以力服人
「無量天尊……」玄天道人嘆了口氣,面露不忍之色,「女帝陛下這又是何必呢?既然女帝陛下非要與我們大幹武林過不去,那老道也只能不自量力,向你討教一番了。」
風裡瑤側身看著玄天道人,說道:「玄天掌門,你可要想清楚了。」
玄天道人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身上的氣勢開始攀升,他冷然道:「事到如今,沒什麼可說的,為了大幹武林的安危,為了讓空明禪師安息,更為了我少岳派的《無為道卷》,老道也只能捨命一戰了,就算老道不幸戰死,相信普天之下有識之士,也不會坐視不管,不會放任女帝陛下再猖狂下去的!」
風裡瑤點了點頭,說道:「我最後再說一遍,那老和尚不是我殺的,你們的什麼經書秘笈也不是我盜的,如果你們還是執意要與我為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大禪寺四大金剛里的東方金剛大聲道:「毒婦!你手段如此殘忍,何曾與我們客氣過?!」齊飛喝道:「禿驢,你再敢說我娘的壞話,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東方金剛說道:「上,大家一起上,將這些坤國來的惡賊一網打盡!」
「上,殺了他們!」大禪寺的四大金剛和十八羅漢率先動手,朝齊飛和風見晴等人沖了過去。
大禪寺僧人的武器,以金剛杵和混鐵棍為主,四大金剛手握金剛杵,十八羅漢揮動混鐵棍,前者是先天之境的高手,後者是後天巔峰的超一流高手,一群人一擁而上,也是一股極強的力量。
齊飛、風見睛、冷舒雪、葉瑞雲、李玉瑤,還有黎慧語,六人同時出手,和大禪寺的這些僧人戰作一團,他們最近個個武功大進,沒幾招便占據了上風。
少岳派的弟子見狀,連忙拔出長劍,也沖了上去,幫著大禪寺的僧人來圍攻齊飛等人。
少岳派的少岳七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張震惡為首的七大高手聯手施展七星劍陣,便是天位強者也可斗上一斗。
他們加入戰團之後,大禪寺這邊實力大增,竟然把齊飛等人給壓制住了。
而另一邊風裡瑤和玄天道人也動上了手,兩人飛身來到屋頂之上,各自施展奇功,展開了一場驚人對決。
一旁的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的人見了,都面帶微笑,幸災樂禍。
眼前的一幕,正是他們最想看見的。
利用大禪寺和少岳派的力量來對付坤國,實在是一招妙棋!
「唉,這又是何必呢!」王天龍嘆了口氣,大聲說著。
白西風揚聲道:「陛下,咱們要不要殺上去幫忙,把坤國的暴徒給拿下?」
王天龍道:「白莊主,還是再看看吧!我們大幹的人從來光明磊落,絕不會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不過……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禪寺和少岳派的朋友被人欺辱,他們畢竟是我們大幹武林的一分子。」
「陛下說的是!」白西風笑了笑。
他們兩人的對話雖然大義凜然,但聽在齊飛等人的耳中,卻覺得無比可恥,虛偽至極。
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分明就是想趁機消滅坤國的主力,卻還要找各種理由,顯得自己名正言順。
齊飛絕不相信他們會坐視旁觀,等下肯定會趁機出手。
一旦把風裡瑤給拿下,在和大幹的對抗中,坤國也就徹底失敗了。
大禪寺和少岳派不愧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門中弟子的武功當真不俗,不是別的門派可比。
大禪寺四大金剛都有先天之境,再加上十八歲漢的銅人陣,就算是天位強者一時間也未必能擊敗他們。
和他們交手的,是黎慧語、冷舒雪、葉瑞雲和李玉瑤四人,四人裡面,以黎慧語的武功最高,李玉瑤最弱。
每每李玉瑤有危險,都是黎慧語從旁幫忙解救。
黎慧語的武功讓大禪寺的四大金剛無比詫異,丹霞派的黎女俠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不過他們並未放在眼裡。
大禪寺的四大金剛任何一個都足夠勝過她了,不過現在一打,卻發現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一開始東方金剛和黎慧語過招,沒幾招便落入了下風,於是西方金剛也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愣是沒能把黎慧語拿下,自己打出的力量都被她化去了,根本沒有威力可言,而對方的丹霞劍法卻兇狠毒辣,招招朝要害進攻。
就算是東方金剛和西方金剛同時對付黎慧語,黎慧語還有餘力去幫李玉瑤。
他們自然不知道,此時的黎慧語已經修成了少岳派的「上善若水」心法,內力精純,心法獨特,能夠化去敵人招式裡面一半的威力,面對兩大先天高手的圍攻,完全不落下風。
見此情況,南方金剛也加入了戰圈,三大高手一同圍攻黎慧語,才堪堪敵住她。
而冷舒雪則和北方金剛打在一起,兩人實力相當,一時間看不出高下。
葉瑞雲和李玉瑤聯手,和十八羅漢戰成一團,葉瑞雲手中長刀耍得虎虎生風,刀勢凌厲。
此時的她氣質與往常迥異,身上透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刀劈下,帶著狂風呼嘯之聲,強大的罡風宛如龍捲,朝四面八方席捲開來,雖然對方人數眾多,但她凜然不懼。
葉瑞雲隱隱捕捉到一絲武學奧義,她感覺到自己的武功似乎有了質的變化,已經漸漸進入了真正的絕頂高手之列。
唯有李玉瑤在和這些僧人的戰鬥中捉襟見肘,十分尷尬,她的武功單獨對上十八羅漢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打成平手,但在對方人數眾多的情況下,就難以招架了,好在有葉瑞雲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她才能夠得以支撐下去,卻也險象環生,每每遇險。
此時的李玉瑤暗自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刻苦練功,之前在坤國皇宮裡的時候,葉瑞雲練功是最勤快的,她卻天天偷懶,如今到了臨敵之際,才知道平時的積累有多麼重要。
眼看一個羅漢揮舞著混鐵棍朝她當頭落下,李玉瑤暗道一聲完了,在這一瞬間,她整個人毛孔收縮,心靈一片寧靜,周圍的萬物仿佛停頓下來,在她的眼中,那個羅漢的混鐵棍漸漸變得緩慢下來,幾乎停滯住了,緊接著,下丹田似乎有什麼東西破開了一般,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她下丹田湧出,瞬間傳遍全身!
「嗬!」
在那個羅漢的混鐵棍即將落在李玉瑤頭上的剎那,李玉瑤猛地嬌喝一聲,一股天藍色的罡氣護罩從她身上涌了出來,化作一個橢圓形的光華,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咚!」
混鐵棍砸在了李玉瑤身上的罡氣護罩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震響,罡氣護罩微微顫抖,對方的混鐵棍卻反震了回去,那個羅漢受到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身體倒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李玉瑤兩眼發亮,心中大喜。
在剛才的生死關頭,面對死亡的威脅,她竟然潛力爆發,在機緣巧合之下打通了生死玄關,突破到了先天之境!
一時間,李玉瑤和葉瑞雲相互配合,堪堪敵住了大禪寺十八羅漢的圍攻。不遠處的妙雨捂著心口,鬆了口氣。
剛才看見李玉瑤遇險,嚇得她幾乎想出手幫忙,但是有素音上士拉著,她很難插手其中。
妙雨對素音師太說道:「師父,大禪寺和少岳派的人也太卑鄙了,竟然以多欺少!我們幫幫女帝她們吧!」
素音師太沉下臉道:「胡鬧!」
緊接著,她大聲說道:「哼!想不到坤國女帝會做出這種事來,連德高望重的空明禪師都忍心下手,真是令人失望!我翠微庵理應為武林除害,不過看在今日女帝一方人少的份上,貧尼也就不動手了,改日遇上,絕不輕饒!妙雨,我們走——」
說完,不由妙雨分說,拉著她就離開了人群,出了宅院大門。
王鴻羽看著她們師徒二人的靚麗背影,暗暗咽了口口水,他心中暗道:「他娘的,這一大一小兩個尼姑庵的大美人,若是能弄到本殿下的床上就好了,一定要好好呷玩一番,可惜,可惜!」
他的愛好有些特別,最喜歡出家的尼姑,他暗中養了許多光頭尼姑,不過都沒有妙雨和素音這麼美,相對這師徒二人來說,他養的那些尼姑就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嘭嘭嘭!」
一陣劇烈的爆破聲響起,強大的氣浪不斷朝周圍擴散,周圍的觀戰之人紛紛後退,看向戰場的中央,都不由動容。
卻是齊飛和風見晴姐弟二人合力,聯手對戰少岳派的「少岳七真」,這七人不愧是少岳派的頂尖高手,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七人都有先天境界,尤其是為首的「少岳大俠」張震惡,武功之高,直追九千歲魏東翔,七人聯手施展「七星劍陣」,就算是天位強者也不敢說能擊敗他們。
若非此時的齊飛和風見晴都修成了舉世無雙的《日月神功》,換作別人,哪裡能夠和他們過招,饒是如此,姐弟二人也覺得壓力不小,想要擊敗他們,非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不可。
而此時群敵環伺,若是耗盡內力擊敗「少岳七真」,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的人必會趁機下手,那時候就麻煩了。
齊飛和風見睛倍感壓力,「少岳七真」卻也吃驚不小,他們也真是沒想到,這兩人的武功如此之高!
他們七人,每個人都有三四十年的精純功力,再加上少岳派的絕學「正反兩儀劍法」和「七星劍陣」,竟然無法拿下他們。
張震惡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脾氣火爆,他一邊揮動長劍攻向齊飛,一邊怒道:「狗賊,把我少岳派的《無為道卷》交出來!」
齊飛嘲弄道:「你這個笨蛋,偷《無為道卷》的人是王鴻羽和魏閹,那日我親眼所見,你不去找他們算帳,在這裡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真是胡說八道!」張震惡哪裡會信他,長劍急轉,一道道黑白光圈從劍身湧出,朝齊飛籠罩過去。「你們這些糊塗蟲,不可理喻!」
齊飛也打得火起,一手施展「盤龍劍法」,道道龍形劍氣飛旋而出,另一隻手運轉神功,紅日和藍月先後浮現出來,朝對方猛衝過去。
此時已經是上午時分了,天空中太陽高照,紅日的威力比平時更大,藍月跟磨盤一樣大,紅日卻跟門板一樣大,一日一月帶著強大的威勢,在半空中滾動,張震惡等七人在比武招親大會上見識過這門武功的厲害,哪裡敢怠慢,七人合力,七口長劍一同施展揮舞,將日月絞碎。
雙方一時間難分高下。
不過風裡瑤和玄天道人的戰鬥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兩人本來飛身到了屋頂上,在屋頂上鬥了幾個回合,在他們強大的力量席捲下,整個屋頂很快就被掀翻了。
打著打著便打到了半空中,兩人都是天位強者,懸浮在半空中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太極無量!」
玄天道人在一聲低喝中,爆發出了體內潛藏的強大力量,他兩手往前平推,在身前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白太極圖,兩手化作拳頭,位於太極圖的黑白圓點之上,一股強大的力量朝風裡瑤推了過去。
面對玄天道人這一式絕招,風裡瑤毫不退縮她身形飛旋,就見一輪紅日和一輪藍月從身上飛出,正巧和玄天道人的太極圖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破聲,強大無比的氣浪朝四面八方洶湧而去,下方的宅院幾乎完全被摧毀,院牆都倒塌了,塵煙滾滾,四下瀰漫。
下方觀戰的眾人紛紛朝遠處退去,不敢靠近,生怕殃及自身。
天位強者的對決何等厲害,只要是三十丈以內,都能感覺到大戰中心瀰漫過來的強大罡氣,颳得皮膚生疼,只要稍微靠近一些,都能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壓迫感,不到先天之境的高手,稍一不慎便會被餘波震飛,非死即傷。
玄天道人兩手揮拳,一邊搶攻一邊怒道:「風裡瑤,你雖然是一國之君,卻也不應該胡作非為!」
風裡瑤應付著對方的攻勢,她還沒有發起反攻,看上去似乎有些被動。
她口中說著:「玄天掌門,我念你是一代宗師,武林中的前輩高人,給你幾分薄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玄天道人冷哼一聲:「你這薄面我受不起!看拳!」
黑白太極圖再度浮現出來,而且是一上一下兩個太極圖,分別朝風裡瑤的頭上和腳下出現,將她整個人困在其中。
風裡瑤的眼中怒火升起,她不再留手,一聲嬌喝之下,身上浮現出一輪巨大的紅日,這輪紅日和天空中的驕陽相互輝映,只見天空中的驕陽忽然射下一道金光,落在紅日之上,紅日猛地膨脹開來,化作一輪直徑數丈的大日,直接將玄天道人的黑白太極圖給震碎!
在「隆隆」的震響中,這輪巨大的紅日猛地朝玄天道人推去!
「紅日照天下?!」玄天道人兩眼怒瞪。
他對花震北的《紅日照天下》大法是極為熟悉的,他曾經多次和花震北探討過武學奧妙,非常清楚這門武功的優劣。
好在少岳派的《無為道卷》也是具有陰陽之力的,乃至於海納百川,能夠抵擋住這門奇功的威力。
玄天道人運起真氣,一層厚達七尺的黑白雙色的罡氣護罩在他體外浮現出來,在他玄功運轉之下,罡氣護罩猛地完全轉變為黑色,使得他整個人都幾乎看不見了,就好像融入了一個黑色大繭之中。
而此時,風裡瑤的巨大紅日也剛好撞了過來。
少岳派的《無為道卷》十分神奇,作為當世四大奇功之一,威力不再另外三大奇功之下,「上善若水」心法可以化去敵人招式的一半力量,「太極無量」拳法可以增強自身一倍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敵我雙方此消彼長,可謂是大占優勢。
而玄天道人也將《無為道卷》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此奇功對陣風裡瑤,照理說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就在風裡瑤的巨大紅日撞上玄天道人的黑色罡氣護罩的剎那,這輪巨大紅日猛地發生了變化,幾乎在一瞬間就從紅色轉化為藍色,重重撞在玄天道人的黑色罡氣護罩之上!
「嘭!」一聲巨大的震響傳遍八方!
藍色圓月撞碎了黑色的罡氣護罩,砸在玄天道人的身上。
「呃——」玄天道人悶哼一聲,身形快速墜落,人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口中便吐出一股鮮血,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不愧是天位強者,縱然如此,還是能夠平穩落地。
玄天道人捂著胸口,看著落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風裡瑤,面色震驚地道:「想不到你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陰陽互換,這究竟是什麼武功?」
方才面對風裡瑤的一擊,玄天道人以為那是《紅日照天下》,照理說應該以陽克陰,他的《無為道卷》也是可以將真氣陰陽轉換的,因此將罡氣護罩轉換為純陰,用來抵擋風裡瑤的純陽之力。
然而在兩大絕招相撞的瞬間,風裡瑤的「紅日」竟然轉變成了「藍月」,由純陽轉為了純陰,將玄天道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若非他身懷《無為道卷》,能夠化解大部分力道,換作是白西風和王天龍,此刻只怕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風裡瑤也不追擊,只是淡淡道:「玄天掌門,我已經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東西也不是我盜的,你不該找我。我如果要殺你,你現在還有反抗的機會嗎?」
「這……」玄天道人微微一怔,直到現在,在風裡瑤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卻不乘勝追擊的情況下,他才開始反思起了另一種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這件事真的跟她無關。
若是這樣,那會跟誰有關,當今之世,除了大幹朝廷和坤國朝廷,誰有這樣的能力,不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少岳派和大禪寺偷走東西,還能擊殺空明禪師,莫非真的如妙雨所說的那樣?
他用手揩了揩嘴角的鮮血,看向不遠處觀望的王天龍和白西風。
第112章 夜黑風高
站在不遠處觀戰的王天龍和白西風看見玄天道人落敗,兩人連忙飛身上前,二話不說就朝風裡瑤攻去。
王天龍大聲說道:「風裡瑤,你身為一國之君,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人人得而誅之!道長莫怕,我們來助你!」
白西風也喊道:「就算玄天掌門不是你的對手,莫非我們合力也拿你不下?你不要囂張,看劍——」
兩大天位強者見機會來了,立刻見縫插針,一人持槍,一人握劍,快速朝風裡瑤撲去。他們兩人,再加上玄天道人,足夠把風裡瑤留在這裡!
風裡瑤冷哼一聲,身形飛旋,朝破敗的院牆飛去,一邊朝風見晴和齊飛等人傳音,讓他們立刻撤退。
王天龍和白西風快速攻向風裡瑤,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的人也立刻動手,朝齊飛等人衝去。
此刻落井下石,正是絕佳的機會,只要他們不跑,肯定可以把他們都殺死在這裡。
齊飛等人當然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在風裡瑤傳音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如今風裡瑤一傳音,幾人立刻虛晃一招,脫離戰圈,朝宅院外面衝去。
眾人哪裡肯放過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到處都是喊殺聲。
「日月齊天!」
風裡瑤抬手打出一日一月。
大日大月分別朝王天龍和白西風飛去,二人不敢小瞧,以大槍和長劍擊碎,破去風裡瑤的招式,再看時,風裡瑤已經遠去。
兩人心知要留下風裡瑤,非得有玄天道人一起幫忙才行。
「想死的儘管過來!」
風裡瑤身形閃爍,以《日月神功》逼退王天龍和白西風之後,又打出幾十道指風,將擋在前面的幾十個金甲龍衛擊殺,打開一條血路。
張望過去,王天龍就看見玄天道人還在原地發獃,王天龍連忙喊道:「道長,速速動手,我們一起把這個毒婦殺死!」
卻見玄天道人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這件事有些撲朔迷離,還有可疑之處,我還得再查探一番。」
說完,他又朝張震惡等人喊了一句:「住手!」少岳七真聽見他的話,立刻停止了對方齊飛等人的追擊。
王天龍和白西風見狀,都臉色微變,他們隱約猜到玄天道人被風裡瑤以力所服,想法有所改變,不太好糊弄了。
如果沒有玄天道人和少岳七真的幫忙,要拿下風裡瑤恐怕不現實。
雖然如此,他們還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領著眾人不斷追擊。
然而在風裡瑤、齊飛和風見晴的衝殺之下,一路上所向披靡,愣是沒人能夠留下他們。
一行人很快就衝出了包圍圈,離開了雲州城,消失在了城外的密林之中。
……「什麼,這就結束了?沒趣,真是沒趣!」雲州城郊外的一間民宅裡面,夏玉書坐在一張大椅子上,不住地搖頭。
此刻已經是晚上了,離風裡瑤等人大戰大幹武林群雄,衝出雲州城,已經過去了半天多的時間。
夏玉書在事情結束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聽見風裡瑤等人成功離開,夏玉書頓覺沒意思。
在他看來,此次大幹和坤國的火拚,怎麼也得死上一半人才行,那樣他大夏王朝的復國機會才會增加。
葉太玄笑道:「少主,至少大禪寺已經成了坤國的死敵,接下來風裡瑤和齊飛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還不夠啊,遠遠不夠。」夏玉書扶額搖了搖頭,「王天龍的這一手栽贓嫁禍,玩得確實漂亮,我真的非常欣賞他!靠蠻力是不行的,得有腦子才能笑到最後……只可惜少岳派的那幫道士不識好歹,關鍵時刻居然反水了,唉。」
妖夜說道:「少主,若是過於打壓坤國,會不會讓大幹壯大,那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夏玉書呵呵一笑,說道:「不會。你別小看坤國,風裡瑤、齊飛、風見晴的武功遠超你們的想像,如果我們不插手,大幹是肯定鬥不過坤國的。」
他和齊飛交過手,知道他《日月神功》的厲害,如果真的生死拼殺,就算王天龍和白西風聯手,也未必能擊敗風裡瑤,再加上齊飛和風見晴如今也成了氣候,天位之下幾乎無敵,放眼大幹王朝,除了那幾個天位強者之外,根本無人能夠制住他們,就連魏東翔都不行。
所以,看似現在的大幹王朝如日中天,但在夏玉書的眼中,坤國的贏面還是更大一些。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眯著眼道:「不行,我得再添把火。」
此時葉驚雲說道:「大哥!上次比武招親大會,我沒能幫你打敗對手,娶到婉茹公主,我對不起你!」
夏玉書笑了笑,說道:「驚雲啊,你已經非常棒了,至少你讓我知道了齊飛和風見晴的底細。大哥不怪你。大哥以後不但要娶王婉茹,還要把風見睛也娶回來,到時候大哥也給你娶一個美嬌妻!」
葉驚雲眼睛一亮:「大哥,我要娶李玉瑤,我喜歡玉瑤妹妹!」
夏玉書哈哈一笑:「放心,大哥一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謝謝大哥!」
「咱們情同手足,謝什麼。」夏玉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們不必跟來。」
說完就走出了大門。
漆黑的夜色下,夏玉書來到稻田的田埂上,田裡不斷傳來蛙鳴聲,到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夏玉書站在黑暗中,用手吹起了口哨,不一會兒,一個黑影便出現在他身後。夏玉書連忙轉過身來。
「桀桀!」
夜色下,一個身披黑袍,頭戴黑色斗篷的老者站在夏玉書的身前。
此時的夏玉書因為修煉了《天罡地煞魔功》,幾乎能夠在夜間視物,他看見眼前的老者面容枯槁,滿臉皺紋,眼中泛著幽幽綠光,嘴裡有鮮血,不知道在嚼著什麼東西,嘴角露出兩枚長長的獠牙,看上去宛如惡鬼,十分恐怖。
「師尊!」
夏玉書恭敬地彎下腰,拜見了眼前神話一般的活了三百多歲的老人。
「桀桀……小傢伙,找我有什麼事啊?」姜元公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卻十分清晰。
夏玉書見他雖然看似瘋癲,其實是脾氣古怪,神智還是正常的,頓時放心,忙道:「師尊!是這樣的,為了光復大夏,弟子不辭勞苦來到大幹,然而此時的天下被大幹和坤國所稱霸,弟子根本沒有機會!弟子只能創造機會,眼下,坤國女帝風裡瑤敗走雲州城,弟子想趁著她還未回坤國,想辦法再他們添點亂!」
「直說吧,要老夫做什麼?」姜元公的眼中幽光閃爍。
夏玉書道:「弟子想要師尊殺一個人……」姜元公發出桀桀怪笑:「殺人這種小事也用得著叫我,一般的跳樑小丑,老夫可沒有動手的興趣……」
夏玉書忙道:「師尊放心!普通的小角色當然不用師尊動手,此次要師尊殺的,乃是……」
他輕聲說出一個名字,又道:「希望師尊暗中動手,事成之後,我會讓人散布謠言,嫁禍給風裡瑤……」
「桀桀……這個人麼,我倒是有點興趣,他的名頭的確不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浪得虛名,能在我手底下堅持幾招?」姜元公怪笑連連。
夏玉書道:「師尊的武功天下無敵,此人只怕接不住師尊十招。」
「但願能多接我幾招……」姜元公獰笑起來,「對了,我吩咐你的事,你可不要忘了!」
「弟子不敢或忘!」夏玉書連忙低下頭,「師尊口中的『瑤池聖母』,弟子一定會盡全力尋找!一旦有她的消息,弟子會第一時間告知師尊!」
「唔,那老夫就去殺人了,《無為道卷》麼,當年還不是老夫的手下敗將……」姜元公的聲音還沒完全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
姜元公的身法宛如鬼魅,速度之快,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肉眼幾乎捕捉不到,就算如今夏玉書《天罡地煞魔功》小成,五感六識遠超常人,也只能勉強捕捉到他的一絲殘影而已。
玉頂山中一片寧靜祥和。
少岳派的弟子像往常一樣,有的在做晚課,有的在練功,有的在論道談玄。誦經的聲音從大殿里傳了出來,在夜空中飄蕩。
春夜清風徐徐,讓人無比愜意,蟲鳴聲不斷響起。
玄天道人在臥房內閉目靜坐,良久,他睜開雙眼,嘆了口氣。
今夜他心緒不寧,心裏面總覺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因為上午敗落在風裡瑤的手中,還是因為《無為道卷》沒找回來,又或者……是因為盜取《無為道卷》的,根本不是風裡瑤,而是大幹朝廷!
每每想起這個可能性,玄天道人便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果真是王天龍和白西風所為,那麼要尋回《無為道卷》,幾乎是不可能了,這門奇功將會被大幹朝廷所掌握,不再是他少岳派獨有。
尤其他還拿他們沒辦法,除非空明禪師沒死,兩派還可以聯合起來,那時就算強如大幹朝廷和傲劍山莊,也不敢小瞧他們。
但是現在……
「唉!」玄天道人又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忽然眉頭一皺,抬眼看向門外,低喝道:「什麼人?」
「桀桀,不愧是少岳派的掌門,《無為道卷》修煉得不錯嘛,竟然能夠發現老夫,有點意思……」隨著這個聲音傳來,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了房中,速度之快,幾乎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程度。
若非玄天道人乃是天位強者,已經將《無為道卷》修煉到第七層的境界,也無法看清此人的動作。
他是直接推門而入,然後又隨手把門帶上的,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卻又快若閃電,使人根本看不清楚,仿佛他是憑空出現在房間裡的。
玄天道人掃視了一眼來人,只見此人一襲黑袍,面如枯槁,五官蒼老而醜陋,兩眼卻精光四射,泛著綠油油的光芒,他的嘴角有乾涸的血跡,口中露出兩枚獠牙,乍一看還以為是志怪小說里所描述的夜叉惡鬼呢,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然而,玄天道人卻一點也不敢小瞧此人,甚至心中有些驚慌。
在他的感知之下,眼前的老者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仿佛是一塊木頭。
要知道,任何生命的身上都會散發出生命的氣息,練過武功的人便可以感知到這種氣息。
武功越高的人,生命力越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越強盛。
比如天位強者和先天高手所散發出來的生命氣息,就不是一個層次。
然而,眼前的老者身上卻沒有散發出哪怕一絲的生命氣息,仿佛是個死人!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從剛才老者的身法,還有他能夠輕鬆闖入少岳派,而不被外面的守夜弟子發現,就可以看出,這老者不但是個活人,不但身懷武功,而且武功極高!
也就是說,此人並非沒有生命氣息,而是將自身的生命氣息完全鎖在了體內,沒有絲毫的外泄,以至於外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這人的武功得高到什麼樣的地步,才有如此能力?
若非此人剛才在上樓的時候,帶動了樓梯上的一縷灰塵,讓玄天道人捕捉到了,玄天道人也根本發現不了此人的闖入。
玄天道人深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民間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奇人異士,還有些隱居不出的高手,或許是他聽都沒有聽過的。
一念及此,玄天道人深吸一口氣,從床上起身,躬身一禮,說道:「不知前輩是什麼人,來我少岳派做什麼?」
姜元公也不解釋,只是怪笑道:「我是來你的。」玄天道人聞言臉色一變:「不知貧道哪裡得罪了前輩?」
「你沒有得罪我,老夫殺人不需要理由。」姜元公眼中幽光閃爍,「我看你內功不錯,若你能在十招內不受傷,老夫今晚便賜你不死。」
聽見他這充滿了絕對自信和傲氣的話,玄天道人的一顆心微微顫抖起來,他對自己的武功極有信心,卻並不懷疑對方的話,他為人向來謹慎,不敢小瞧任何敵人。
既然知道已經沒得商量,他也不再廢話,開始調動體內真氣,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在全身流轉,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
「請前輩賜教!」
玄天道人兩手握拳,一道道黑白氣流從身上湧出,覆蓋全身,在體外形成了一層厚達七尺的罡氣護罩,又見他雙拳轉動,一個真氣凝聚而成的黑白太極圖虛虛出現,強大的氣息使得空間都出現了一絲漣漪。
「噹噹當——」周圍的桌椅紛紛抖動,書架上的經書也如同被大風吹拂,不停地翻頁。「還不夠啊。」
姜元公嘿嘿一笑,也是一手握拳,枯瘦的拳頭上面裹著一層濃郁的黑光,平平無奇地朝玄天道人胸前擊去。
這一瞬間,玄天道人猛地感到一個窒息,身前的空間仿佛塌陷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似乎被人一瞬間抽空!
看著對方擊來的拳頭,玄天道人忽然有些眼花,兩拳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推,使出《無為道卷》里的「太極無量」拳法,和對方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
兩人拳頭碰撞,只聽得一聲沉悶的爆破聲響起,強大的氣浪朝四面八方擴散,摧毀著房間裡的一切,桌椅書架紛紛散架,書卷被撕裂成碎片。
「呃!」
玄天道人只覺得拳頭一顫,手臂發麻,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道涌了過來,朝他全身經脈席捲而去,他連忙使出「上善若水」的卸力之法,將大部分力道轉移到腳下,地面的木板寸寸龜裂,沒有一塊完好。
他後退數步,直到背部撞在牆上,方才站穩。「不錯,能硬接老夫的一招天罡殺拳。」姜元公一步步朝前逼近。
玄天道人暗自震驚,他剛才根本不想和對方硬碰硬,然而他發現自己別的角度都被封死了,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只能硬接對方的一拳。
這一個硬碰之下,他發現對方的功力並不比自己高多少,只是拳法詭異,力道恐怖,比「太極無量」還要厲害,對方的內力在拳法的增幅下,幾乎能爆發出三、四倍的力量!
看著對方步步逼近,玄天道人深吸一口氣,再度雙手齊施,化出太極圖案,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奪得先機,發起搶攻!「再來!」
玄天道人一聲低喝,身形忽然一分為二,原地身影消失不見,左右兩邊各出現一個身影,兩道身影不分先後,同時攻向姜元公。
「太極無量的太極生兩儀麼,雕蟲小技罷了。」姜元公不屑一笑,兩手平舉,各出一拳。
「嘭!嘭!」
兩聲炸響傳開,強大的氣勁化作呼嘯的風聲,刮著兩人的衣袍。
「兩儀生四象!」
玄天道人凝聚全身功力,兩道身影再度分化,二分為四,分別出現在姜元公周身四個方向,同時打出充滿力道的一拳。
「好,這樣才有點意思。」
姜元公一個怪笑,兩拳迎向玄天道人的其中兩道身影,又將雙腳晃動,飛出兩道腳影,與玄天道人的另外兩道身影碰撞在一起。
「噼里啪啦」一陣亂響,須臾間,兩大巔峰強者就過了十多招,各種奇妙的招數逐一出現,速度之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見有無數道身影在場中移動,不斷變化方位,偶爾傳出勁氣爆破之聲,如同悶雷般炸響。
「呃!」
身影消散,玄天道人後退數步,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顯得有些狼狽,臉色也有些蒼白,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可惜了,你還是受傷了,你不行啊。」姜元公輕蔑地笑了笑。
「非是我少岳派的《無為道卷》不行,是貧道無能!」玄天道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喝一聲,身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白太極圖,不退反進,猛地朝姜元公撲殺過去。
「飛蛾撲火,殊為可笑!」
姜元公怪笑一聲,從身上飛出一道道拳影、腳影,不停地擊打在玄天道人身前的真氣太極圖上,整個太極圖不斷扭動,不一會兒便「啪」的一聲破碎開來。
兩人一番交手,很快又是幾十招過去,到了第六十招的時候,姜元公的手臂忽然伸長六尺,瞬間就出現在玄天道人的身前,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玄天道人大驚失色,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在對方的拳頭即將擊中自己的剎那,他的身形一分為二,從原地消失,險之又險地避了開來!
然而姜元公又飛起一腳,他的腳也忽然暴漲直接無視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出現在玄天道人的胯間,玄天道人兩道身影同時被姜元公攻擊,身影二分為四,再度避開!
「不錯,繼續!」姜元公手腳並用,速度極快,化作無窮幻影,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不斷襲向玄天道人。
「四象生八卦!」玄天道人身形四分為八,幾乎遍布了整個屋子,他已經爆發出了平生最強的實力,但在姜元公那疾風驟雨一般的猛攻中,還是捉襟見肘,幾乎抵擋不住。
兩人又打了幾十招,在玄天道人擋住姜元公一雙魔拳的時候,姜元公的胸前忽然長出了另一條手臂,這條手臂憑空出現,瞬間暴漲,一下子出現在玄天道人的胸前,狠狠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玄天道人的身體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又跌落下來。
姜元公身前的手臂消失不見,他讚許地點點頭,怪笑道:「想不到少岳派的太極無量不但能凝聚真氣分身,還能轉移敵人的招數,真是深藏不露。你能接我百招,讓我出第三條手臂,足以自傲!」
玄天道人抬起頭來,看著身前的老者,心中震驚無以復加,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面容苦澀地道:「《天罡地煞魔功》……你……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姜元公殘忍地一笑,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只聽得骨骼斷裂的脆響傳出,一股股血漿迸射出來,灑得周圍到處都是。
玄天道人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兩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好像是從掌門的閣樓傳出來的聲音……」「快,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少岳派的弟子聽見這邊的動靜,紛紛湧上閣樓,進入玄天道人的臥房之中,就看見了讓他們心膽俱裂的一幕——少岳派掌門、天下四大宗師之一的玄天道人,死在了血泊中,死狀悽慘無比!
「掌門!」
「師父!不——」「這是誰幹的?誰幹的?」
「速速排遣弟子捉拿兇手,把所有可疑的人報告上來!」
在少岳七真發號施令,安排人手的時候,姜元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第113章 武林公敵
大幹王朝和坤國交界的地方,幾匹駿馬在官道上緩緩前進,朝坤國而去,滾滾的灰塵朝道旁席捲,瀰漫在花草之中。
為首之人穿著一襲紫金鳳袍,卻是女帝風裡瑤,她騎著一匹白馬,身旁幾匹馬背上的乃是黎慧語、冷舒雪、葉瑞雲和李玉瑤,卻不見了風見晴和齊飛。
不多時,又見一匹棗紅馬從後面飛奔而來,很快就追上了眾人,上面坐著的是一個紫衣少女,赫然是風見晴。
風裡瑤拉住韁繩,白馬停了下來,在原地打轉,看向風見晴,問道:「怎麼樣了?」
風見睛氣喘吁吁的樣子,俏臉紅撲撲的,她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說道:「他不願意回去,這封信是留給母上大人的。」
風裡瑤娥眉微簇,撕開信件看了看,說道:「罷了,由他去吧。」
黎慧語忍不住問道:「陛下,飛兒在信里說了什麼?」
風裡瑤看著遠方宛如眉黛的山脈,淡淡說道:「他說沒臉回去,要提著魏東翔的人頭回去。」
「這怎麼行呢?他一個人在大幹多危險!」黎慧語一聽,臉色就變了。
這幾天,眾人離開雲州城,一路往南,直奔坤國而去,打算先回去整頓一番,再考慮接下來怎麼辦。
風裡瑤很清楚,盜取武功秘笈和殺害空明禪師的事,是敵人一手策劃,存心陷害,要和他們講理是不可能的,這件事根本說不清楚,只能以力服人。
既然歸根結底要打架,那就乾脆好好準備,到時候再殺回來。
只是到了青州的時候,在青州城過夜的時候,齊飛忽然失蹤了。
風裡瑤等人先上路,風見晴尋找了一番,在北上的路上找到了齊飛,怎麼叫也叫不回來,齊飛將早已準備好的書信遞給她,算是一個交代。
風裡瑤看見他字裡行間的堅定,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幹出點什麼,是不會回來的。索性就由他去闖。
只是黎慧語卻十分不放心,此前在雲州城,就連風裡瑤都被幾乎圍困,更何況是齊飛一人?
風裡瑤道:「慧語,你不必太過擔心他,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先回去吧。」說完就打馬而去。
黎慧語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道:「這當親娘的怎麼那麼狠心,莫非當了一國之君,就真的冷血無情了麼?不行,一旦飛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
她對風見睛說道:「見睛,我得去找飛兒,你回去後通知引章一聲。」
「這……」風見晴見她調轉馬頭往回走,頗有些糾結。眼看黎慧語遠去,她連忙喊道:「我知道了,我會告訴顧女俠的!」
中州,京城。
「我一呀麼摸,摸到妹妹的奶兒前……」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齊飛哼著坊間小曲,到處湊熱鬧。
京城最是繁華,大街上的商販走卒不辭辛苦,做著買賣。
還有賣藝的在那裡表演著胸口碎大石、噴火雜耍,用銅鑼討要錢財。
周圍的看客一看來要錢了,連連後退避開。齊飛擠到前面,看得好像,不停地擊掌喝彩,甚至忍不住從兜里掏出一錠銀子捧場。
「多謝這位小哥打賞!」那人見齊飛出手闊綽,顯得格外高興,讓同伴表演他們更加拿手的好戲。
再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出手闊綽的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齊飛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他在許多地方都看見了官府的告示,其中就有捉拿他的,上面還有他的畫像,不過他現在換了一身裝束,還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不是熟人應該認不出來,再加上他武功高強,並不怕被大幹朝廷的人抓住。
今年從坤國皇宮出來,齊飛一件像樣的事也沒幹成,他自然是不肯回去,至少也要把魏東翔的人頭給割下來,才能給李玉瑤和顧引章一個交代,如果能再幹掉傲劍山莊的江海靈和白不凡,那就再好不過了,葉瑞雲肯定會很高興。
他一個人行動方便,沒什麼累贅,直接就來到了京城。
眼看到了中午,齊飛摸了摸空蕩蕩的肚皮,抬腳進入一家酒樓。
正是吃飯的時間,酒樓里客人不少,其中不乏江湖中人,一個個大大咧咧,在那誇誇其談。
齊飛也不去招惹他們,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一張八仙桌旁,叫了兩個小菜,一碗米酒,慢慢品嘗起來。
這時,旁邊傳來陣陣高談闊論的聲音。
「聽說了沒有,少岳派掌門、當世四大宗師之一的玄天道人,在前幾日被坤國女帝殺了,據說心臟都被打爆了,真慘啊!」
「不錯,這件事小弟也聽說了。坤國女帝也真是兇殘,不但盜走了大禪寺和少岳派的武功秘笈,還先後殺害了空明禪師和玄天道人,唉!如今四大宗師死了三個,只剩下『劍聖』白西風一人了,真是令人唏噓!」
旁邊有人聽了,插嘴說道:「咦,聽說玄天道人死的當晚,女帝已經離開了雲州城,應該沒時間下手才對啊。」
「兄台此言差矣,她當晚肯定折返了回來,殺死玄天道人之後才離開的。此事千真萬確,我族兄乃是少岳派的弟子,他親眼看見玄天道人被女帝一腳踢死,胸膛都凹陷下去了,試問普天之下,除了女帝風裡瑤之外,誰有如此厲害的腿法?誰能把武林泰斗玄天道人殺死?」
「說的也是……」
「總之此事必是女帝所為!如今女帝已經激起大幹武林的公憤,成了武林公敵,大幹武林已經團結在一起,推舉『劍聖』白大俠為武林盟主,高舉義旗,誓要為空明禪師和玄天道人討回公道不可!」
「我聽說大禪寺和少岳派已經正式加入了大幹朝廷的陣營,要和坤國周旋到底,看來坤國的好日子不多了。」
「不錯,說起來坤國女人眾多,個個貌美如花,若是坤國淪陷了,呵呵……怎麼也要去解救幾個坤國女人,養在家中才好啊……」「哈哈……兄台所言在理!」「英雄所見略同!」
一時間,酒樓里的眾人紛紛起鬨,吹著口哨,彼此敬酒,稱兄道弟。
「畜生,竟然連玄天道長都殺了,還嫁禍給我娘,真是喪心病狂!」坐在角落裡的齊飛聽了他們的談話,心中不快,他只覺得這件事肯定又是大幹朝廷乾的,為的就是陷害坤國,陷害風裡瑤。
「若是大禪寺和少岳派也成了大幹朝廷的爪牙……不妙啊!」齊飛微微皺眉。
大禪寺和少岳派乃是傳承千年的大派,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實力是非常雄厚的,門派裡面高手輩出,高手如雲,大幹朝廷得了這麼兩個強大的門派支持,立刻就把坤國的實力給比下去了。
幸虧這兩年坤國也多了不少先天高手,不然危矣。
齊飛吃完午飯,結了帳,離開了酒樓,他要摸清楚魏東翔的行蹤,然後找機會把他幹掉,這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在齊飛進入京城後不久,便被皇宮裡的金甲龍衛給留意到了。
因為齊飛的個子比較好辨認,很容易被人主意到,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他,但皇宮龍衛卻不會放過,寧願認錯,也不會錯過。
不過這些皇宮龍衛自知不是齊飛的對手,並未莽撞抓捕,而是第一時間稟報了上去。
皇宮外的一座軍營裡面,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少女半躺在椅子上,赤裸的玉足裹著紅色絲襪,懶洋洋的眯著明亮的月牙大眼睛,圓圓的臉蛋上有兩個小酒窩,胸前高高鼓起兩座山峰,盡顯迷人和魅惑。
正是大幹朝廷十三太保之一的左魅紅。左魅紅的絲襪是特殊材質特製的,儘管時常踩在地上,也纖塵不染。她喜歡赤足走路,但偶爾也穿絲襪。
左魅紅把玩著手裡的紅色飄帶,腦海中不斷閃爍李玉瑤、風見晴、冷舒雪等人的面容。
這時,一個黑影從外面閃爍進來,速度極快,來人身材高瘦,穿著一襲黑袍,眼神有些暗淡,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森,正是十三太保里的鬼影子。
「一個人啊?」鬼影子看向椅子上的左魅紅,見裡面只有她一個人在,脫口就道。「半個人怕嚇死你。」
左魅紅顯得有些不耐煩。
「咳。」鬼影子緩步走上前,眼神忽然閃爍熱意,「魅紅,這段時間大羿沒有騷擾你吧?」
「你們不都是一個德性嗎?」左魅紅鄙視了一下。
大幹十三太保,只有左魅紅一個女子,而且是絕色少女,難免引起男子的愛慕和求歡,以前十三太保都在,大家互相忌憚,誰也不願先下手,如今十三太保只剩下大羿和鬼影子兩個男子,便沒了顧忌,想方設法地想親近左魅紅,把她弄上床。
但這並不容易,因為左魅紅對他們兩個都沒興趣。
雖然如此,大羿和鬼影子還是沒有放棄,想方設法地軟磨硬泡,甚至有霸王硬上弓的念頭,但左魅紅也不是好惹的,她的武功並不在大羿和鬼影子之下,因此兩人一直沒有成功。
但每每有獨處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
鬼影子忽然衝上前,跪坐在左魅紅的身前,一把握住她的一雙絲襪玉足,口中說著:「啊,魅紅,你的腳好軟、好香啊……」
「啊,你幹嘛?!」左魅紅抽回玉足,一腳踢在鬼影子的胸口。
鬼影子身法極快,翻身避開,還趁機嗅了一下她的玉足上的香味。
「你再敢過來!」左魅紅紅著臉怒瞪著他。鬼影子一臉狂熱地道:「魅紅,你真可愛,讓我舔一下腳吧,求求你了!」
「無恥!」
「魅紅啊,你尿尿的時候直接尿在我嘴裡就好,我想喝你的尿……」
「變態!」
「求求你了,好不好?讓我操你一次吧,讓我做你的狗都行!魅紅……」鬼影子飛身朝左魅紅撲去,看他的樣子已經狂熱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滾啊!」左魅紅連連閃避。「你們在幹嘛?」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背負弓箭,腰佩長刀,瞪著兩人。
「老大。」左魅紅連忙上前。
來的是大羿,鬼影子也趕緊走過來。不管如何,在地位上,大羿作為十三太保的老大,排行終究比他們更高一些,必須有足夠的尊重。
大羿冷冷掃了鬼影子一眼,然後看向左魅紅,說道:「是這樣的,有金甲龍衛發現了齊飛的行蹤,九千歲已經在調動人手了,太子殿下擔心人手不夠,為了以防萬一,要我們也出手相助。」
鬼影子問:「什麼時候行動?」
「今晚子時。」大羿說著,又看向左魅紅,見她眼神有些呆呆的,不由喊了幾句:「魅紅,魅紅……」此時,左魅紅的腦海中閃過齊飛和風見睛等人的面容,聽見大羿的聲音,方才驚覺過來,道:「啊?什麼?」
大羿重複了一遍:「今晚子時,配合九千歲,出發捉拿齊飛!」
「好的!」
「大爺,來玩啊!」
京城城東的一條河道旁邊,這裡是京城的煙花之地,這裡的青樓妓館遠近聞名,每天都有無數達官貴人來這裡消費,幾乎每天都是通宵達旦,夜夜笙歌。
其中萬花樓就是最大、最有名的青樓。
齊飛路過萬花樓的時候,門口攬客的女子便朝他拋媚眼,手裡的袖帕揮舞,散發出陣陣脂粉的濃郁香氣。
已經是晚上了,齊飛還沒確定住在哪裡,剛巧路過青樓,其實青樓也是可以留宿的。不過……價格非常貴!
齊飛正要離開,那女子忽然上前,一把拉住齊飛。
「幹嘛,強買強賣啊?」齊飛有些生氣。
這時,女人忽然在齊飛耳邊說道:「齊少俠,我是五仙教弟子,你極有可能已經被皇宮龍衛盯上了,京城對你來說處處都是陷阱,今晚就住在萬花樓吧,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會有人提前通知你的。」
齊飛聞言一怔,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這女人。
這女子朝他點了點頭。
齊飛立刻明白,對方是通過方華仙的戒指認出了自己。
他頓時放下心來,大聲道:「叫幾個姑娘來陪本大爺!」
「是,大爺!」這女子微微一笑,她能出來攬客,長相自是不俗,不然豈不是要把客人嚇跑。
齊飛進入萬花樓之後,這女子便離開了。齊飛站在一樓,看見有許多自以為風流的公子哥,正在那裡指指點點,對二樓的姑娘評頭論足。
「請問媽媽,不知那對雙胞胎姐妹,今晚是否有空啊?」一個身著錦衣的青年手搖摺扇,拉著老鴇詢問道。
老鴇笑道:「你是說浮光掠影啊,她們今晚自然是有空的,不過呢,這對雙胞胎姐妹是清信人,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若是要見她們,呵呵,光有錢是不行的,必須通過比試才可,每晚只有一個名額,誰能通過,便可得到這對雙胞胎姐妹花一個晚上的陪伴……」
「我知道,我知道!」錦衣青年咽了口口水,有些急不可耐,「還請媽媽把她們叫出來,趕緊開始比試啊!」
「別急,馬上就開始。」老鴇上了樓。
「浮光掠影,雙胞胎姐妹花?」齊飛瞪著大眼睛,看向二樓。
這段時間,萬花樓的浮光掠影姐妹在京城出了名,據說她們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色藝雙絕,是萬花樓花了大價錢,從別處買來的,剛來不到半個月。
這對姐妹剛進入萬花樓,便得到了京城的達官貴人的追捧,無數人一擲千金,只為和這對雙胞胎姐妹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甚至有許多人從外地慕名而來,兩人的名氣直追幾年前的花魁冷舒雪。
齊飛等了片刻,就看見老鴇領著兩個蒙面少女出現在二樓,這兩個少女個子並不高,長得嬌小玲瓏,身材卻凹凸有致,身著一襲半透明的輕紗長裙,曼妙的身段讓人浮想聯翩,尤其是那等同虛設的透明面紗,面紗下的容顏略施淡妝,十分漂亮,而且長得一模一樣,明麗的眼眸如同秋水,魅力四射,她們的紗裙開叉到大腿上,能看見她們大腿上裹著的絲襪,一個穿的是白絲,一個穿的是黑絲,黑白搭配,盡顯無窮誘惑,一舉一動,無不是在勾引別人。
齊飛一看之下,頓時傻了眼,這不正是方華仙身邊的浮光掠影姐妹麼?居然跑到青樓里來了,也不怕被大幹朝廷的人抓去。
姐妹二人手握團扇,在二樓款步走動,頻頻朝下方眾人拋媚眼,把一干公子哥給迷得兩眼發直,口水直流。
「美啊,太美了!」
「雙胞胎啊,我的天!我這輩子都沒見過,而且還長得如此之美……」
「若是能和這兩位姑娘共度春宵,折壽三年也值了……」
「別說三年,三十年我都干!」
眾人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浮光掠影姐妹二人放倒,狠狠躁躪一番。
齊飛看著姐妹二人,發現她們故意避開自己的目光,心中暗道,這兩個小妮子是穴兒癢了吧,本大爺非得好好收拾她們一番不可。
「媽媽,趕緊開始比試啊!」
「就是,到底比什麼?」眾人都在起鬨。
老鴇笑道:「別急,馬上就開始……」
把眾人的胃口調動起來之後,老鴇才說道:「要與浮光掠影共度良宵,必須經過三場比試,每天的比試內容都不一樣,今晚我們比試的,分別是文斗、武鬥,還有智斗。」
「怎麼個鬥法?」「別急。」
老鴇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第114章 共度春宵
「第一場,比的是文斗。」老鴇說道。
「那不就是對對子,比文采麼?」錦衣青年道。
「每天的對子是不一樣的。」濃妝艷抹的老鴇,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大家聽好了,我要出題了。」
在一眾公子哥和風流少爺的期待下,老鴇徐徐說道:「上聯是『魑魅魍魎四小鬼』。」
「『魑魅魍魎四小鬼……』這上聯頗有玄機啊,前面四個字里各藏著一個小鬼,下聯得工整才可……」
周圍的人紛紛皺起眉頭,都在苦思冥想,那錦衣青年更是拿著摺扇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額頭,似乎想找出一點靈感。
也有人張口就喊出了下聯,但都不工整,直接被大家所否決。
一旁的齊飛東張西望,他對於文采沒有絲毫涉獵,哪裡能對得出來?
就在這時,之前把齊飛迎入萬花樓的女子走了過來,趁著眾人不注意,在齊飛耳邊輕聲道:「公子,下聯是『琴瑟琵琶八大王』。」齊飛聞言,不疑有他,立刻舉手。
那老鴇見眾人都在苦思冥想,不由笑了起來,說著:「怎麼樣,對不出來嗎?各位才子,你們可得加油啊。」
此時齊飛說道:「我的上聯是『琴瑟瑟瑟八大王!』」眾人一聽,頓時鴉雀無聲。
有人動容道:「魑魅魍魎四小鬼,琴瑟琵琶八大王……工整,太工整了!」
「小兄弟高才啊!」
眾人紛紛朝齊飛投去驚異之色,那錦衣青年也是一臉震驚,他特意打量了一番齊飛,看著看著,忽然皺了皺眉頭。
老鴇說道:「好,第一場只有這位公子過關,下面開始第二場,第二場是武鬥……」
「武鬥,不會是比武吧?」有人問道。
老鴇笑道:「唉喲,大爺你放心,我們這裡是風雅之地,不舞刀弄棒。」
說話之間,便有龜奴端來一個托盤。眾人一看,發現托盤裡有一塊豆腐,豆腐上面放著一片葉子,葉子上面又放了一塊拇指大小的鵝卵石。
「陳媽媽,這是何意啊?」那錦衣青年問道。
老鴇說道:「王公子,各位大爺。這第二場武鬥,並不單單比蠻力,比的是對力道的把握,誰若是能在不破壞豆腐的情況下,把上面的鵝卵石擊碎,便算過關。」
「什麼,既要擊碎鵝卵石,還不能讓豆腐破裂,這也太難了吧?」
「就是,就是,非是武林中的內家高手,根本不可能辦到!」
眾人都一陣埋怨,這難度太大了,完全就是在刁難大家,來這裡消費的大都是京城的公子哥,這些人平時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哪裡有這樣的本事。
卻見那王姓錦衣青年呵呵一笑,說道:「這個麼,倒也不難辦到。」
說完,他緩步上前,在眾人的懷疑中,一手對著托盤輕拍,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豆腐上面的鵝卵石炸裂開來,下面的豆腐卻絲毫無損。
眾人見此,紛紛震驚!「厲害!」
「這等功夫,怕是武林中的先天高手才能辦到吧……」眾人都朝錦衣青年投去驚異之色。老鴇說道:「王公子過關了,還有誰想試一試的嗎?」
這對齊飛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也走上前,說道:「讓我來試試。」
有龜奴在豆腐上再度放了一枚鵝卵石,齊飛上前之後,輕描淡寫地一指,輕輕鬆鬆地便將這枚鵝卵石擊碎了,而且石頭盡成粉末,下面的豆腐卻紋絲不動。
眾人一看,頓時動容,紛紛朝齊飛投去嫉恨之色,暗道這小個子不簡單啊,若是第三場也過了,那麼今晚雙胞胎姐妹,就要整夜陪他飲酒作樂,唱曲跳舞了,這個臭矮子……自己長得這麼帥都沒機會,真是老天無眼。
那錦衣青年也似乎感覺到了威脅,他一手拍打著摺扇,眼神微微閃爍。
見沒人再有能力擊碎鵝卵石,老鴇讓人把托盤端了下去,又道:「這第二場,只有兩位大爺過關了,至於第三場麼,是智斗。」
錦衣青年忙道:「何謂智斗?」
老鴇笑道:「這是一道算術題,我來說題,你們聽仔細了。」
眾人連忙側耳傾聽。
「今有獸,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問:禽、獸各幾何?」老鴇的聲音在一樓徐徐傳開。
眾人聽見這個問題之後,紛紛傻眼。這麼難的題目,怎麼算?就算有算盤在手,他們也算不出來啊!
錦衣青年急的滿頭大汗,不停地用摺扇敲打手心。
齊飛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並不擔心。
因為他已經過了兩關了,最後一關就算回答不出來也無所謂,除非那錦衣青年能回答上來,才能和他打成平局,那時再談別的。
「沒有人能回答上來嗎?各位大爺,你們可得加油哦。」老鴇甩動著手帕。
這時,之前那個女子又走上前,在齊飛的耳邊輕聲道:「公子,八獸,七禽。」說完便離開了。
齊飛一聽,連忙舉手喊道:「有八獸,七禽。」他一開口,眾人紛紛張望過來。
那錦衣青年更是皺起了眉頭,這答案一出來就容易了,他掐指一算,果然和題目對上了,但是臉色一變,暗道一聲完了,今晚是沒機會得雙胞胎姐妹的青睞了。
「果然是八獸,七禽!」
「這位仁兄其貌不揚,卻文武雙全,真是深藏不露啊!」眾人紛紛朝齊飛側目。
老鴇笑了起來:「好了,今晚與浮光掠影雙胞胎姐妹花共度春宵的,便是這位公子了!公子,請上二樓吧,姐妹們已經在雅間裡等你了……」
「多謝各位抬愛,那我就不客氣了!」齊飛嘿嘿一笑,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優哉游哉地朝二樓走去。
「哼!」
那錦衣青年怨毒地看了看齊飛的背影,他眯著眼睛,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怎麼那麼像,莫非真是那廝?不行,我得告訴大哥,就算不是那廝,也得壞了這小子的好事……」他轉過身走出大門,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齊飛上了二樓之後,跟著浮光掠影姐妹進入了一間雅間。
雅間裡布置典雅,古色古香,裡面還燃燒著沉香,讓人神清氣爽。
「這位公子,裡邊請。」
「公子是要聽曲,還是想看舞蹈呢?」進門之後,浮光掠影姐妹含笑詢問齊飛。「我想操逼!」
齊飛一把將浮光推倒在桌上,一條粗長的肉棍隔著衣裙、褲子往她的柔嫩下體頂去。「哎呀,我的齊大俠,你低調些!」
掠影看了看外面,見無人注意,連忙關上門,走上前提醒道。
齊飛一邊脫浮光的衣裙,一邊說著:「好你們兩個小妮子,跑到這裡犯賤來了,今晚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三從四德!」
掠影走過來,從後面抱住齊飛,說道:「齊大俠,你誤會了,是教主吩咐我們混進來的。」
「嗯?」齊飛把浮光的乳罩扒下,扔在桌上,「方姐姐叫你們來這裡的?」
「是呢。」浮光直起身來,拉著齊飛來到床邊坐下,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說著,「教主安排了不少人少人手,混入了京城的許多地方,青樓、酒樓、衣服店,平時打探打探消息。我們最多唱唱曲,彈彈琵琶,跳跳舞,不出賣色相的,你可別亂說。」
齊飛道:「我不信,我要檢查一下你們的身體!」
「你慢慢檢查就是了。」姐妹倆倒是問心無愧,攤開雙手,等著齊飛擺弄。
齊飛讓這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花坐在床上,輕輕褪下她們的衣物,扔在一旁,又解下她們的乳罩和內褲,嗅了嗅,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看樣子是剛換上的。
大腿上的絲襪卻留著,黑色絲襪和白色的長筒絲襪,薄薄的絲襪襯托著她們細膩的嫩腿,還有柔軟的腳丫。
齊飛擦了擦手掌,赤裸著身體,淫笑地看著姐妹倆,上下掃視著她們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蛋,還有那饅頭一樣的拳頭大的雪白乳房,又看見她們兩腿之間夾著的粉嫩肉穴,只覺得美不勝收。
「公子,你笑得好猥瑣。」浮光皺眉說道。
「有嗎?」齊飛換了副表情,一本正經地凝視著她們的嫩乳,用手掂量了幾下,「這麼嫩的奶子,可得好好保護,千萬別給我弄傷了,知道嗎?」
掠影說道:「知道了,不會給你弄壞的。」仿佛她們的奶子是齊飛所有。
「知道就好。」齊飛一番評頭論足,又分開她們的雙腿,先後凝視著她們的陰部肉穴,對比了一番,都是粉嫩無毛,光潔細膩,肉唇微微裂開,露出中間的鮮嫩肉縫。
他用手將浮光的陰唇往兩邊掰開,看了看細縫裡面的嫩肉,又把手指伸進她的陰道裡面攪弄了一番,攪得浮光微微呻吟起來,很快就變得一片濕熱,有黏糊糊的淫水從裡面分泌出來。
齊飛又檢查了一番掠影的肉縫,才滿意地道:「唔,還是那樣的嫩,不錯。」掠影看向齊飛,問:「今晚打算怎麼玩?要不要先給你按按身子?」
「也好。」齊飛站起身,「本大爺這幾天很辛苦,你們好好伺候伺候我。」
姐妹倆聞言,讓齊飛躺到床上,一人坐在他頭部上方,一人坐在他腳邊,各自揉捏著他的頭和腳。一番按摩之後,齊飛果然覺得舒服了不少。
齊飛微眯著眼,看著姐妹二人的動人玉體,懶洋洋地道:「知道公子我最喜歡從哪裡開始玩嗎?」
浮光、掠影聞言,都吃吃地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齊飛瞪了兩人一眼。
浮光撇了撇嘴,將一雙精巧的黑色絲襪玉足抬了起來,慢慢落在齊飛的臉上,用那絲滑柔軟的腳掌壓著他的面部,輕輕地摩擦。
「真棒。」齊飛深深吸了口氣,柔軟的絲襪嫩腳壓在臉上,淡淡的腳香味和絲襪的香味瀰漫在鼻息之間,愜意而銷魂,真是美妙之極。
「啾啾。」齊飛親吻了一會兒,然後伸出舌頭,舔舐起了浮光的絲襪肉腳,從腳背到腳心,從腳踝到腳趾,上下前後,來回地舔舐,把她那兩隻嫩腳都舔得濕漉漉的,又含住她的腳趾吮吸起來,舌尖頂著腳趾下端,往上滑動,品味著這圓潤晶瑩的玉足香味。
這時掠影也伸出自己的玉足,白絲肉腳放在齊飛的胸口,來回地摩擦,用腳掌摩擦他的皮膚,用腳趾夾弄他的乳頭。
這麼玩了片刻,齊飛一把抓住她的白絲玉足,猛地嗅了起來,嗅了一會兒又狂舔起來。
在姐妹二人的玉足都沾滿了他的口水之後,齊飛聞到一股淡淡的性騷味瀰漫而來。他抬眼看向浮光,道:「發騷了嗎?」
浮光坐在他頭部上方的位置,兩腿分開,整個下體都對著他的頭,粉嫩的肉穴幾乎要頂在他的頭上,透出絲絲熱意,她發騷流出淫水,小穴里瀰漫的氣息會直接被齊飛聞到。
浮光咬了咬粉唇,嬌嗔道:「公子,你委婉一點嘛。」
齊飛笑道:「委婉什麼啊,這裡又沒有外人,想誒操就說,本大俠滿足你。」
浮光和掠影同時把玉足收回,掠影趴在齊飛的胯間,舔了舔他那根硬直、粗長的肉棍,把龜頭含了進去,輕輕吞吐起來。
「啊,真棒。」齊飛舒服地叫出聲來。
浮光微微起身,來到齊飛身體上方,雪白的臀蛋緩緩朝他臉上壓了下來。
齊飛瞪大雙眼,就在他以為這小妮子要坐下來的時候,忽然頓住了,雪白的臀蛋和肥嫩的肉穴懸浮在他臉部上方,一股濃郁的性騷味撲面而來,帶著溫熱的氣息。
「算你懂事。」齊飛說完,伸出舌頭在浮光的小穴上面舔弄起來,從大陰唇到小陰唇,從周圍舔到中心,從會陰部舔到陰蒂上方,然後含住她那粉嫩的肉唇吮吸,又把舌頭探入浮光的肉縫裡面,往肉洞裡探去,不停地攪弄,發出「啾啾」的聲音。
「啊……嗯……啊啊……哦……公子……你的舌頭好靈活哦……舔得我好舒服……啊……」浮光按著齊飛的頭,星眼迷離地呻吟起來。
齊飛吃得滿嘴淫水,大量的淫液從浮光肉穴里流出來,都落到他臉上去了,舌頭都黏糊的,他抱著美少女的雪白臀蛋,微微吸了口氣,說道:「別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換些好聽的叫。」
「噢……啊……主人……」浮光美目流轉,嬌聲說著,「嗯……主人……我是你的小母狗……汪汪汪……啊……」
「啪」的一聲脆響,齊飛在她的雪臀上拍了一下,持續舔舐她的肉穴,下面,掠影在舔他的肉棍,上面,他在舔浮光的肉穴。
忽然,齊飛「哎呀」的驚呼一聲,他瞪大雙眼,身體幾乎僵直住了,他只覺得一條柔軟的嫩舌在頂弄自己的菊花,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把他刺激得渾身戰慄。
卻是掠影在他胯間使壞呢。
齊飛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種快感,然後才繼續舔舐浮光的肉穴。
不一會兒,浮光就在他的嘴下達到了高潮,他卻還沒有射出來。
浮光從他臉上起身,說道:「主人,小母狗用穴兒來伺候你。」
「快……」齊飛催促道。
浮光來到他的胯間,對著他的肉棍緩緩坐了下去,在淫水的潤滑下,肉棍順利插入了她的肉穴裡面,在進入小半根之後,浮光就「啊」的一聲,頓住不動了,原來幾乎已經插到底了,肉棍太大長,她的小穴一時間難以容納,得緩一緩。
掠影趴在齊飛的身旁,用粉潤的小嘴親吻著他的臉,像小貓咪一樣,把他臉上的淫水都舔了個乾淨。
齊飛兩手按住浮光的雪臀,說道:「坐下來啊。」「等一下嘛……」浮光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他的整條肉棍都套入小穴裡面,又慢慢起身,然後又坐下去,如此緩慢重複數次,才順利地快速套插起來。
齊飛暗道一聲鬱悶,不得不說,雙胞胎姐妹的穴兒雖然嫩,終究不如風見晴她們的名器,這要是換做名器,怎麼操都行,不知道多爽,普通的肉穴就沒那些特殊的能力,一時間很難和他的肉棍形成默契,需要循序漸進。
在浮光起落翹臀,套插齊飛肉棍的同時,掠影則用絲襪玉足摩掌著齊飛的臉,可愛的白絲玉足在他臉上來回摩擦。
看齊飛一臉陶醉的神情,掠影就知道他很享受,更加用心地移動著玉足。
她的雪嫩玉腿夾住了齊飛的頭,嬌嫩的肉穴抵在他的頭上,不停地散發出性騷味,淫水都落在他頭髮上了。
「嗯,我的小騷逼……真不錯。」齊飛感受著肉棍穿過浮光小穴肉洞的快感,龜頭刮弄她陰道內部的肉壁褶皺,肉棍摩擦著那嬌嫩的肉粒,在淫水的潤滑下,不停地摩擦,溫潤的肉腔簡直銷魂蝕骨,讓人樂不思蜀。
「哦……主人……你這個大雞巴……小母狗的逼逼都要被你撐壞了……啊啊……」浮光浪叫連連,她的確感到自己的肉穴被撐得很開,每次和齊飛做愛都是如此,在他的肉棍拔出來後,陰道得好一會兒才能合攏。
齊飛猶覺得不過癮,開始主動往上挺動屁股,操弄著浮光的小穴,沒過一會兒,浮光就浪叫道:「嗚嗚……我要來了……慢一點……啊啊啊……」
一陣顛簸之後,浮光猛地抽搐起來,幾乎要癱軟在齊飛的身上,胸前的雪嫩玉乳一顫一顫的,看上去格外誘人。
掠影見狀,起身把浮光推開,自己坐在了齊飛的身上,慢慢把他的肉棍套入小穴裡面,伸入陰道之後,直接套插起來。
她已經等了許久了,早已迫不及待,在肉棍充滿了她小穴的瞬間,她滿足地呻吟了一聲。
齊飛見她雖然耐心套插,卻動作遲緩,不由說道:「這樣搞本大俠什麼時候才能射啊,看我的!」說話間,他抱住掠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在掠影的驚呼聲中,齊飛把住她的白絲玉腿,下體用力挺動,不停地操幹著她的嬌嫩肉洞,一連串的「啪啪」撞擊聲在雅間裡響起,期間伴隨著美少女的浪叫聲,性器撞擊之間,騷浪的淫水往四下飛濺,兩人的下體都是一片狼藉,黏糊糊的,全都是淫水,下體分離的時候拉出一條條銀絲,結合的時候則被淫水黏在一起,幾乎不分彼此。
一陣「嗷嗷」的浪叫聲過後,掠影也迎來高潮,她都快被齊飛的猛烈撞擊干到翻白眼了,在齊飛最後頂住她的花心嫩蕊,開始發起最後衝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要癱軟脫力了。
「本大俠要射了……還差一點,你們叫幾聲好聽的。」齊飛一邊操弄一邊說道。「主人……哥哥……爹爹……」浮光在一旁喊道。
「爸爸……操死女兒吧!」掠影大聲喊了一句。
「啊……嘶!」齊飛被她這一聲「爸爸」給刺激到了,不由腰眼一酸,一股股精舍忍不住激射出來,打在了美少女的肉洞深處。
他趴在掠影的肉體上喘息了片刻,這時雙胞胎姐妹緩過神來,恢復了一些力氣,用手帕將齊飛身上的汗水擦去,又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香汗,然後擦拭三人身上的穢物,隨後兩人分別躺在齊飛左右兩邊,撫摸著他的身體。
齊飛用手挑逗著姐妹二人的陰部小紅豆,口中說著:「唉,想我齊大俠從走出江湖以來,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每天都在打打殺殺,你們說說,我容易嗎我?」
浮光側身凝視著他,說道:「公子,你辛苦了,要多多休息才是。」
齊飛道:「我當然辛苦!也就你們能體貼我一番,別人哪裡知道我的苦,你們知道我壓力有多大嗎?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在少岳派的時候,本大俠大戰一眾江湖少俠,無人能敵,為坤國挽回顏面,在雲州城的時候,被眾人圍攻,本大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點蒼派幾乎被魏閹的人滅門,我乾娘的親人被妖夜害死,瑞雲的父親被白西風害死,王天龍還是我坤國的死敵……唉!我齊大俠肩負重任,面對這麼多強大的敵人,我沒有一刻睡得香,吃得香,我、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浮光和掠影聽他一番吹噓,都快聽不下去了。
浮光把自己的內褲抓在手中,往齊飛嘴裡一塞,說道:「爸爸,你辛苦了,品嘗一下我內褲的味道吧。」
「唔……」齊飛瞪大雙眼,看著塞入自己口中的內褲,只覺得有股淡淡的性騷味,他正要吐出內褲說點什麼的時候,雙胞胎姐妹已經在他臉上親吻起來。
面對如此溫香軟玉,齊飛的心當場就化了,抱住姐妹二人,開始重振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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