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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神功 (1-5)作者: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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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4 22: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禽獸神功
作者:春暖花開
第01章
正值隆冬時節,洞庭湖邊已是山消水瘦草木凋零,颳了一晚的溯風,第二天清晨便紛紛揚揚捲起一場漫天大雪來。路上飛鳥絕跡,人蹤皆無。
湖邊大路旁有一座酒樓,酒店小二此時正立在門口,望著大雪喃喃自語道:「看來今天不會再有什麼客人了。」就在這時忽聽得東邊傳來踏雪之聲。小二抬頭望去,卻見有一條大漢頭戴斗笠。身穿蓑衣迎著風雪大步獨行,顯得甚是慷慨豪邁。這大漢身材魁梧,臉上鬍鬚濃密,已有多日未剃,像鋼針般根根聳立著眉宇間卻有一股滄桑抑鬱之氣……這大漢來到酒樓旁,抬頭看到酒樓的招牌「臨風快意樓」,不由贊道:「好名字!」說罷邁步走進了酒樓。
小二殷勤的走上去,為客人除去身上的斗笠和蓑衣,拍去了身上的積雪,那大漢在近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轉頭對小二說道:「切二斤熟牛肉,酒不拘多少儘管篩來。」店小二應了一聲連忙去廚房準備。
過得片刻,突然從酒樓門外又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先前這大漢轉頭向門外看去,只見有六個氣宇軒昂的大漢陸續走了進來。酒店的老闆一見這六人,連忙滿臉堆笑親自迎了上去。
為首的紅面大漢說道:「原來時侯三呀,你去忙活,我們自便,有夥計招呼就行了。」這六人原來便是名震兩湖兩廣的鐵衣幫中的鐵衣七星,湖廣一帶,江湖中無人不識。這酒店老闆雖非江湖中人,但他交遊廣闊,因此也識得這幾人。
這鐵衣七星成名時間並不長,據說五年前七個武林豪傑意氣相投,結為兄弟,並成立了鐵衣幫,而四年前號稱江湖三大幫之一的長江幫與鐵衣幫因利益衝突引起爭端。鐵衣幫其時剛剛成立不久,人力物力都遠不如長江幫。武林中人皆以為鐵衣幫難逃滅幫之運。不料鐵衣七星率十七名幫中好手,連挑長江幫五堂十三寨。在一日一夜之間竟然使得偌大一個幫派風流雲散!但那一戰鐵衣幫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隨從的一十七名好手無一生還,七星之中武藝最強的老三宋無柳也落入滔滔長江水中,直到現在仍是毫無音訊。看來也是有死無生。
七星滅長江一役宋無柳居功至偉。宋無柳與老大施方青老二木公演都是同門學藝的師兄弟。宋無柳雖是年齡最小入門最遲,但他的練武資質卻遠遠高出二人,悟性也是奇高。他不但精通師門的武功,還自創了「峰迴路轉」拳和「沖霄驚神斬」。長江幫五堂堂主中有三人喪生於威力無比的「沖霄驚神斬」之下。後來宋無柳在長江幫總舵的大船中獨斗長江幫幫主「翻雲覆雨」朱應和長江幫中的「騎虎難下」四大高手。最後宋無柳以金剛伏魔拳擊斃王小難﹑李下,以「峰迴路轉」拳把四大高手中的老大李鐵騎,老二王虎打得吐血而亡。以「沖霄驚神斬」重創朱應。不料朱應趁著宋無柳大喜之下疏與防備,抱住他一齊落進滾滾江水之中。
這一役使得整個武林為之震驚,鐵衣幫聲名大振勢力也迅速擴大。鐵衣七星也因勢力大張各自鎮守一方,平時極少有機會見面。這次六人居然全到這個小酒樓來著實令人訝異。老闆看著這六個人上了樓喃喃自語道「遮莫江湖中又要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麼?」這六人分成三張桌子坐了下來,在先前這大漢周圍隱隱形成包圍之勢。那大漢用目光傲然掃視了這六人一下,轉頭遙望著窗外遠處的湖光雪色,更不再向這幾人瞧上一眼。這六人不時的望著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那大漢眼睛看著遠處的景色,思緒卻已飛到一個月前:那天是臘月初八,我因受了點風寒,天剛黑就在房裡休息。睡了大約半個時辰,忽聽得寒風中隱隱傳來女人的哭喊聲。我匆匆披起衣服來到屋外。那哭喊聲越來越悽厲,聽那傳來的方向居然是幫主夫人李凝的房間。
我不由大吃一驚,快步來到李凝的房前,借著窗戶的縫隙向里一看:卻見李凝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淡淡的月光照在她那雪白晶瑩的肌膚上,泛出一層柔和的光暈。一隻光光的大腿半掛在床沿,顯然已被剝光,但是一件衣服凌亂的蓋在身上,但也只是擋住了兩腿之間的妙處。兩隻如凝霜般雪兒似白的奶子,半遮半掩,焉紅的乳頭在整個白嫩的肌膚的對比下更顯得嬌艷動人。白得更白,粉的更粉。讓人有一種立即想上前拚命玩弄,卻又怕把那嬌嫩的乳房弄壞的矛盾衝動!
李凝少年時曾經被稱為武林四美之一。當年我也是她的追求者。雖然現在她已年近三旬,但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卻依然風姿不減當年,且平添了一份少婦嬌媚成熟的風韻。更讓人內心爆發一種想埋首其間的慾望!此時一見之下我不由面紅心跳,轉頭想走。
但是一瞥之間整個人驚呆了!因為李凝不但是裸體,而且是手腳都是被綁著的!整個人呈現大字形綁在床上!
有人想強暴李凝!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肥胖蒙著臉的黑衣男子從東面走過來。拿著一根黃瓜,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悄悄的在上面塗抹著。
他淫笑著對李凝說道:「哈哈,別的東西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根黃瓜,我請你吃黃瓜!」李凝說道:「不,我剛剛吃過晚飯呀!~ 」
那黑衣人吃吃笑道:「我是請你下面吃黃瓜!」說著晃了晃手裡的一根大黃瓜。
李凝大吃一驚:「不要!我不要!」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這可由不得你~ 」說著走上前,一把粗暴的把她身上勉強遮掩的衣物拿開!那雪白誘人的大腿在燈光下更顯得耀眼。而大腿間神秘的草地也一覽無餘!
我只覺得整個全身的血,全部涌到腦袋,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那黑衣蒙面人半蹲下來,輕輕撫摸李凝兩腿間的玉蚌,然後把陰毛全部扒開,甚至一邊的陰唇也被掀起,女人最隱私的粉紅色溪谷立即暴露在空氣中!然後那黑衣人用黃瓜輕輕摩擦著李凝微微隆起的陰部,看樣子是真要把黃瓜插入她的下體。
李凝哀求道:「這根黃瓜太粗太長,你……你實在想……插我……可不可以換一根細一點的?」這根黃瓜確實很粗,最粗的地方有兒臂粗,長大概有一尺半。
那黑衣人淫蕩的說道:「拿都拿來了,換著太麻煩!就用這根!」說著已經用手掰開陰唇,把黃瓜的一頭已放了進去大約半寸!
李凝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說道:「不行呀!不行呀,你會把我下面弄壞的!」黃瓜慢慢伸進去三寸,而且越到後面越粗。李凝痛苦的蜷縮起來,她哀求道:「我錯了!剛剛不應該反抗,你想玩我,就玩吧。你……你把你JB伸進來吧!」我更蒙了!我心中的女神,那個高傲的武林四美,居然求別人把陽具伸進自己身體里!眼前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這是幻覺!
但是那黑衣人沒有理會她,反而手一抖,整個黃瓜向前一伸,黃瓜有一半插入了進去!
李凝呀的一聲驚叫,兩條雪白的大腿不停的抖動著。那黑衣人不停的抽動著黃瓜。
「呀……哦……呀……呀……」李凝嬌喘呻吟著。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或者兩者都有。
抽插了好一會兒,整個黃瓜都亮晶晶的布滿了李凝下體的清亮的香液。粘粘的,滑滑的。順著黃瓜向下淌。整個屋子中都瀰漫著輕淫而誘人的女體香氣。和膣內特有的氣息。而那黑衣人抽動的越來越快。李凝苦悶的緊咬嘴唇,似享受又似忍受。
那黑衣人一隻手抽插著,一隻手輕輕撫弄著她的奶頭。粉紅的奶頭又慢慢勃起漲大!雪白的胸脯和脖頸都泛起潮紅!整個淡淡的乳暈都完全凸起!
那黑衣人也看得兩眼發亮,低下頭,用舌尖把李凝陰阜下方粉嫩的雪蛤輕輕一舔。李凝好像突然被電了一下,渾身一震。黑衣人用靈巧的舌頭輕輕撥開花瓣,露出花瓣頂端隱藏的那滑嫩誘人的小珍珠,而那小珍珠也慢慢變大。李凝緊咬著下唇,努力阻止自己呻吟出來!顯然那黃瓜上塗抹的粉末開始見效果。
李凝新荔般的臉頰,飛起一陣陣紅暈。此時更顯得美艷不可方物!她的兩隻腿不自主的抬起,輕微顫抖著,雪藕般嫩足弓起,細細玉趾緊緊的蜷在一起。
黑衣人,用舌頭輕而快速的挑逗著李凝兩腿間的小珍珠,而每舔一次,李凝全身就猛的抽搐一下。而每抽搐一下,胸前雪白的玉乳就幻起一陣誘人的乳浪。黑衣人舌頭動作越來越快。李凝的反應也越來越強烈。雖然緊咬著唇,但瓊瑤玉鼻中還是傳來嬌慵的呻吟!
「啊——」忽然李凝發出一聲忘情驚叫!
原來是那黑衣人,把整個一尺半的黃瓜全部插入李凝的下體。
李凝全身都開始劇烈的抽搐!顯然一下子進入了高潮!
隨即那黑衣人猛然把黃瓜全部又拔出來!
既然軟滑,表面現象卻又帶著麻點凹凸的黃瓜在李凝膣內急速摩擦。那瞬間的感覺,讓李凝一下陷入半昏迷狀態。隨著黃瓜的拔出,玉蚌內猛然噴出一股清泉,淋了那黑衣人一臉!
那黑衣人用舌頭舔了一下,淫笑著解開褲子,把黑乎乎的陽具掏出來,然後龜頭在李凝胯間花蕊上,輕輕摩擦著,而李凝的表情看來並沒抗拒,反而是期待著那黑乎乎的陽具深深的插入!
我這才從震驚著醒過神來!
我大怒之下踢開門闖了進去。那蒙面大漢見了我慌忙想跑,卻被李凝左手拽住,急切之間脫身不得。那大漢情急之下拔出匕首順手插進李凝的小腹之中!李凝發出一聲尖銳而悽厲的慘叫,痛楚的蜷起身子,手捂著傷口。黑衣人趁勢逃了出去。那人身形雖胖,但動作非常敏捷。我又驚又怒想去追那個黑衣人,但見李凝傷勢頗重,只得舍了他,俯身細看李凝的傷口。只見那匕首插在李凝臍下二寸左右,整個匕首直沒至柄,這正是丹田要穴,鮮血順著手指汩汩流出來。小腹上鮮血殷然。我知道她沒救了。
李凝用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襟,顫聲說道:「不要……離開……我……救……救我。」她那美麗的大眼睛噙著淚光無助的看著我。我不由感到心頭一陣刺痛,想要安慰她此時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李凝渾身劇烈的抽搐了幾下,眼睛漸漸的失去了神采。
她死了!
突然從四周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我心想李凝此時全身赤裸如何見人?於是順手把被子扯過來蓋在她身上。「當」的一聲門被踹開了。我轉過頭看見陸續從門口衝進五六個人來。借著朦朧的月光,看到為首的正是幫主黃升天。左邊的是應邀來我幫做客的鐵劍幫幫主李小雷,兩湖幫幫主唐振中,右邊的是太極門掌門安九如和我幫的軍師「萬無一失」李天心。
黃升天一進門就怒吼道:「好個劉岩,平時我待你如同手足,信任你,提拔你。你卻姦殺我妻子。今天不殺你我誓不為人!」我連忙分辯,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番。李小雷冷笑一聲說道:「我們聽到叫聲就立刻趕來,根本沒看到什麼人逃走!」唐振中暴喝道:「此處乃是正氣幫重地,四處戒備森嚴,外人根本進不來,哼!做出這等卑劣之事,還想抵賴!」安九如一言不發只是冷眼旁觀,臉上木無表情。李天心攔住怒氣衝天的黃幫主說道:「且慢,我看劉副幫主不是這樣的人。說不定真是一個誤會。」此時有人點了火把進來,室內頓時為之一亮。黃幫主指著我的衣襟怒道:「放屁!你看看他的樣子。」我低頭一看,由於方才起得匆忙,身上衣衫不整,更要命的是剛才衣服下擺被李凝拽的地方赫然留下一個血手印!而且剛才那麼刺激的場面,任憑一個正常的男人看了都會下面有反應!下面頂得老高!
我知道現在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這種情形不要說別人不信。就是我,也不會信!只有等來日擒到真兇,我的冤情才能洗清,現在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於是我強行闖出總舵,逃了出來。
到底誰是真兇呢?以那人敏捷的身手來看,本幫總舵之中除了幫主黃升天外再無第二人,而他不可能是兇手,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三個客人唐振中﹑李小雷和安九如三人了。
李小雷三十二歲,為人機智細心。其父李天南曾經在一場比武中被自己打敗過;唐振中四十六歲,素來直爽豪邁,在江湖中頗有俠名。但是他的師侄本是本幫之中四大堂主之一,因違反幫規被自己廢了武功;安九如五十五歲,工於心計,當年和自己比武被打了一掌,聽說在床上躺了半年方才痊癒。這三人都與自己直接或間接有過結。皆有故意嫁禍的可能。突然劉岩心頭一動:「這中間有個大破綻,兇手莫非就是……」驀然,數里外傳來一聲高亢的長嘯,打斷了劉岩的思緒。這嘯聲如龍吟虎嘯連綿不絕,雄渾霸道之極,雖然隔了數里,猶自震得桌上碗筷微微跳動。且這發嘯之人腳程極快,數息之間這嘯聲已到了酒店門口!嘯聲也隨之止住。
只見一個年約五旬的胖大和尚左手托著一個棺材從門外走了進來。劉岩心頭不由暗自欽佩:好渾厚的內力!好快的腳程!
那和尚托著棺材逕自向樓上走來。這和尚身體本已極重,而那棺材烏沉沉的竟是紫檀木打造的,亦是沉重之極,樓梯被他踏的咯吱吱亂響,似欲破裂一般。其他的客人見不是路,急匆匆結帳走了。鐵衣七星此時見了這和尚卻口稱師叔連忙起身相迎。神情間十分恭敬。那和尚微微點了點頭把棺材放在一邊,來到劉岩身前問道:「施主可是劉岩?」劉岩仔細打量了他幾下,但見這和尚身材中等,面圓耳大,鼻直口方,二目精光四射,神態威猛。個字雖不甚高,但往哪兒一站,卻猶如淵停岳峙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劉岩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起身肅容道:「在下正是劉岩。」頓了一頓又道:「觀前輩的氣度與相貌定然便是戒殺大師。」戒殺大師口稱不敢,在劉岩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大聲對樓下喊道:「小二,拿只大碗過來。」那小二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戒殺大師見無人應答,有點焦燥,轉頭看到桌子上有一把空錫壺,於是伸手拿了過來,在手中握得片刻,微一凝神,竟然如揉麵糰般把這錫壺揉成一團!接著又四處揉捏了幾下,捏出一隻錫碗來。
劉岩贊道:「大師『烙日融金』的內力果然厲害」戒殺大師笑道:「見笑了。」說完滿滿的倒了一碗酒又道:「十二年前,陝西五鬼為禍江湖甚烈。但因其武藝高強兼且狡詐多端,武林中人多次圍剿均奈何他們不得。足下其時剛剛十七歲,卻孤身一人深入其巢穴,先設計令五鬼自相殘殺,後千里追蹤,激戰大漠,擊殺五鬼之首陸飛龍。若論足下當時武功並非五鬼之敵,正因為此,洒家對你的機智膽識與俠義之心更是佩服之至。」說完端起碗敬了劉岩一碗酒。放下碗後又滿滿的斟了一碗酒接著說道:「三年前,足下的好友李烈火誤闖百草門禁地,失手被擒。足下千里之外聞之,兩日兩夜不眠不休趕至百草門。但百草門獨孤門主因歷代幫規所拘,堅不肯放李烈火。足下慨然依其門規替友服下五毒銷魂散。這五毒銷魂散傳說劇毒無比,服下後雖不立至人死,但發作起來卻讓人生不如死,且連百草門也無藥可解。當時我在江南聞之慨嘆世間竟有如此奇男子,心中渴慕與你結交一番。只是一直為俗事所擾,無此機會。但自那時起在我心中已把你當成我的朋友。」說完又敬了劉岩一碗酒。
兩人喝完後放下碗。戒殺大師黯然嘆息道:「可惜呀,可惜!人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果然是如此,但是你……」話未說完,劉岩立即肅容而道:「大師誤會了。」說完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一遍。
不料戒殺大師聽後勃然大怒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了什麼錯事都應敢與擔當!難道李小雷﹑唐振中﹑安九如及貴幫黃幫主這幾個在江湖中有響噹噹名頭的一方之雄一齊誣陷與你嗎!」劉岩多日來本已因冤屈難伸抑鬱煩躁不已,聽後胸中更是悲憤難抑,不由縱聲長笑,屋頂灰土被震得簌簌而下!劉岩接著起身說道:「想不到戒殺大師亦是人云亦云,是非不分之人!你是來取我性命的罷,多說無益,我們手下見真章。」戒殺大師大怒而起,一腳把桌子踢翻說道:「念你也是豪傑之士,特為你備好上等的棺材。你就安心受死吧!」說完踏上半步,一招「韋陀獻杵」向劉岩的胸口打去。
戒殺大師於這路金剛破魔拳上已有三十年的造詣,再加上他練武既勤資質又好,這路拳法可謂已達登峰造極之境。劉岩見這拳來勢雖不迅疾,但自己身周一丈範圍內都籠罩在這拳力之下!心中不由一凜,急忙舉掌相迎。
二人拳掌相交,戒殺大師身形微微一晃,劉岩卻連退了兩步。戒殺大師內力渾厚,堪稱密宗第一高手,向以拳法著稱。劉岩人稱閃電劍,劍法甚是了得。臨敵皆是使劍。
戒殺大師道:「我知你擅與劍法,拔劍吧,拳法你不是我的敵手!」劉岩傲然說道:「不見得。」說完一招「橫掃千軍」向戒殺大師中宮逼來。這「橫掃千軍」原是當時軍中廣為流傳的行軍拳的招數。軍中的士兵人人都會。尋常的莊稼漢多也會幾手。因此戒殺大師初見之下不由心存輕視,但立刻他知道自己錯了!這本平平無奇的一招在劉岩手中使出來卻威力無窮,這一拳仿佛挾有千軍萬馬之勢,令人氣為之窒,兼且穩重厚實,無懈可擊。這招「橫掃千軍」的精妙之處被他體現的淋漓盡致。
戒殺大師也熟知這路拳法,卻不料有如斯威力,不由脫口叫了聲好。忙以金剛破魔拳敵住。兩人來來往往鬥了四五十個回合不分勝負。戒殺大師雖熟知這路拳法,但劉岩使時之前全無徵兆,待得使出時已迫到戒殺大師近前,不容其事先想出破解之道 .戒殺大師的金剛破魔拳亦是精妙絕倫,渾然天成,每一拳每一腳皆有開碑裂石之勢。劉岩想要勝他也是不易。
又鬥了二三十招依然旗鼓相當,二人相互欽佩,都不由生了惺惺相惜之意。兩人走得均是大開大闔的陽剛的拳路。每一次拳腳相交都是勁氣四溢。鐵衣七星為勁氣所逼,讓到了四面牆角,兀自感到呼吸不暢!只有老五李泰北內力深厚,依然站在原地絲毫未動。斗到分際,劉岩見戒殺大師出拳時左肋有一微小破綻,高手相爭這等機會稍縱即逝,忙以左手敵住戒殺大師的拳招,右手一掌向他左肋打去!豈料這正是戒殺大師故意露出的一個破綻。只見他一側身含胸收腹,劉岩右掌離其左肋堪堪只差數寸,沒能打到。戒殺大師趁勢右手一拳向劉岩的胸口打來。此時劉岩左手被戒殺大師封在門外,右手拳招使老,急切之間無法變招撤回。戒殺大師眼見自己的右拳就要擊中劉岩,心中不由一喜,那知道劉岩右手突的變掌為指,無名指與拇指相扣,向戒殺大師肋下的軟麻穴凌空彈出一縷尖銳的指風!
凌空點穴不僅要有極為深厚的內功,而且要精通指法才行,劉岩這一指倉促之間發出本來難以湊效,但劉岩右手和戒殺大師的左脅平相距僅數寸,變掌為指又縮短了許多,因此這凌空點穴雖無法封住戒殺大師的穴道,卻使他半邊身子一麻,拳招不由一緩。鐵衣七星中的老五李泰北見情勢危急,拔刀向劉岩的肩頭劈去。劉岩冷笑一聲,向後一縱跳出圈外。戒殺大師大怒,臉色一沉,夾手奪過李泰北的單刀折成兩截扔到地上,厲聲對他說道:「我與人比斗,向來公平。你們都出去,在前面集鎮等我!」鐵衣七星遲疑了片刻,轉身都走了。戒殺大師向劉岩道:「我們再來打過。」二人又鬥了百十招,這酒樓本已不甚牢固,此時經過二人一場惡鬥咯吱吱亂響,似欲倒塌一般。二人乾脆來到酒樓外空地上比斗。
久斗之下,戒殺大師不但未見疲憊,反而精神見長。斗到分際,驀然間戒殺大師一聲大吼,劉岩腦袋震得微微發暈,一疏神間已被戒殺大師制住要穴。劉岩被制之下神色自若,反而贊道:「好個獅吼神功!」戒殺大師放開劉岩說道:「現下兩相扯平,再打我可不會手下容情,你要小心了!」兩人再次交手,都是異常謹慎,各自嚴守門戶,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堪堪又鬥了二百餘招,戒殺大師一拳不發,只是口中喃喃念著經文圍著劉岩疾走。僧袍猶如吃滿了風的帆般鼓鼓的漲起來。臉上發著一層淡淡的金芒!劉岩心中一凜,暗道:「難道這就是密宗三絕之首的『萬佛朝宗』?!!」「萬佛朝宗」乃密宗第二代掌教所創。之後傳了九代三千餘人,但真正練成的卻只有五人。據說要練成此功不僅要有極好的練武天分,而且必須精通佛法,具有大慈大悲濟世度人的胸懷。
只見戒殺大師越走越疾,驀然間臉色全赤低聲念了一聲「唵——」,劉岩感到心臟猛的一跳,接著戒殺大師臉色一青念了一聲「喇——」劉岩感到肝部一痛!劉岩心頭大震:「這是密宗六字真言『唵喇咪叭咪哄』!」萬佛朝宗雖是一招卻包含密宗武學至理,另闢蹊徑,以特定的頻波方式念出六字真言,分別感應人的心﹑肝﹑脾﹑肺﹑腎﹑體。令念訣之人的五臟六腑及身體的潛能被激發,功力暫時得以大幅提升,而聽者五臟六腑被其激盪之下輕則受損,重則喪命。心屬火其色為赤:肝屬木,其色為青;脾屬土,其色為黃;肺屬金,其色為白;腎屬水,其色為黑;因此戒殺大師口念六言,臉色隨之不斷變化。據說練到最高境界時反樸歸真,口念六言時,不會有任何異相。
戒殺大師自幼出家,其師看出他面帶煞氣,知其殺性過重,故替其取名戒殺,盼能以佛法化解。但戒殺大師依然性如烈火,嫉惡如仇。正因為他缺乏慈悲之心,寬恕之懷,這萬佛朝宗只能練到第五重,無法再進一步。
雪越下越大,戒殺大師也越走越疾。他的腳印圍繞劉岩在雪地上畫出一個圈子。落在這個圈子周圍的雪在迅速的消融,片刻之間,方圓一丈範圍內的雪都消融的乾乾淨淨,露出黑色的泥土!劉岩面色凝重,突然一手指天,一手拇指食指中指相扣,放在心口。頭上緩緩的冒著白氣,這股白氣越來越濃,卻是凝而不散,分成數股盤旋繚繞與頭頂之上!戒殺大師見了不由心頭一震:「想不到他年紀輕輕,內功居然練到三花聚頂的地步!」雪花在離劉岩身周半尺左右的地方立即被蒸發成水氣 .漸漸的,在劉岩身周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戒殺大師轉了七七四十九圈後,突的大喝一聲,揚起兩隻手掌,本是淡金色的手掌陡然之間金光大盛奪人雙目!劉岩只覺得周圍驀然升起千百個太陽,並且一齊向自己迫來!四周十丈範圍內的積雪瞬間消融的無影無蹤!只見劉岩全身縮成一團如陀螺般急速旋轉,雙掌之間出現兩柄銀光燦然的短劍,向外迎去 .但見一片金光與銀光在空中相遇,發出金屬般的繁密急促的撞擊聲,因其聲過於迅速,乍聽之下,卻似一次長長的撞擊聲。
兩人身形隨之分開。戒殺大師連退了七八步,剛站穩,又退了三步,這才穩住身形!劉岩旋轉更加迅捷,快的幾乎看不見人影,地上竟然被鑽了一個一尺多深的洞!而劉岩借著旋轉之勢也消解了戒殺大師的大半掌力。他手中奪目的劍芒漸漸消褪,這兩支劍原來只是劉岩的雙掌!戒殺大師贊道:「好個掌劍!以掌作劍使出這招八方風雨威力一至於斯。果然……」話未說完張嘴吐了一口血。劉岩這時候已止住身形,面帶微笑一言不發。戒殺大師嘆了口氣,轉身一路咯著血向西而去。地上留下了一串刺目的血跡。
漸漸的戒殺大師走遠了。劉岩看著戒殺大師背影漸漸消失,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熱血,坐倒在地!劉岩知道自己的內傷比戒殺大師還要重。剛才只是硬撐著,他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想道:「我還能走多遠?能不能逃得過下一波的追殺?前面的落馬坡地勢險要,且是我必經之路,黃升天一定會在那裡伏下重兵,我重傷之下能過得去嗎?」風雪越來越大,戒殺大師的血跡,酒店前面打鬥的痕跡轉眼之間被風雪掩蓋了……
第02章
中午時分,天忽然陰了起來。到得傍晚,終於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來。劉岩想找個地方避雨,順便歇息一晚。可是一路上但見林木蒼鬱,雜草從生,卻連一個人家也沒有。
到得天將黑時分,忽然遠遠的見前面有一座小廟。劉岩不由心頭大喜。腳下也加快了步伐。不大工夫,已來到廟前。但見廟門虛掩,朱漆斑駁,已是破敗不堪。台階之上満是荒草。看來此廟已是久棄不用。
劉岩細看之下發現,荒草之上留有足跡,而且上面沾有濕土,顯然來人也是剛剛進去的。劉岩忖道:「嗯,這批人來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了吧。如若下雨之前即到就不會有泥印,但要是來得時間長了,足跡也會被小雨沖刷掉了。那麼想來裡面不是阻擊我的敵人。否則也不會只顧避雨,而且連大門也是關著的。」想到這裡,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廟裡有五個人在烤火。劉岩進來後,眾人一齊轉頭看來。劉岩一抬頭,卻見為首的那人正是「正氣幫」恩威堂堂主李烈火,其餘四人是他旗下最得力的「風雲雷電」四大高手李烈火見了劉岩,微微一笑,說道:「劉大哥,你好!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劉岩心中尋思:「我若是並未受傷,李烈火武功要稍遜自己一籌,若再加上風雲雷電四大高手相助,那麼勝負之數難以逆料,各憑運氣而已。但是現在我是內傷未愈,功力最多只剩下五成。而且一旦動手顧忌內傷復發,實際只能使出三成功力。不要說李烈火,即便是風雲雷電任一位上來,自己都未必能贏。而且風的『風去無痕』與雲的『過眼煙雲』兩種輕功都是極為厲害。想要脫身看來亦是不可能。」想到這裡他反而坦然而入。進了大殿後,他笑著對李烈火說道:「李兄弟,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李烈火嘆了口氣說道:「我——還可以。劉大哥,淋了一身雨,先進來把衣服烤於再說。看樣了你的內傷可不輕。再這樣淋雨可是很容易使傷勢惡化。」兩人圍在火邊默然無聲,隔了好一會兒,衣服差不多乾了。李烈火拿出自己的乾糧遞給劉岩。劉岩坦然接過吃了起來。李烈火在一邊也自顧吃了起來。半響李烈火忽然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世事難料呀!想當年我們常常也是這樣一起餐風宿露,一起共同禦敵。我們與恨天教一戰也就是在這破廟中,那次我們兩人都負了傷……,不料今天你我相見卻是這種情形!……其實我相信那件事決不是你做的!」劉岩說道:「謝謝!」
李烈火又極其懇切而深情的說道:「大哥,我在十八歲的那年結識了你。那時候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是你帶我一起闖蕩江湖,也是你帶著我一起加入正氣幫。四年前我身陷百草門,大哥你更是千里聞訊,捨身相救。這些情,這些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頓了一頓,李烈火轉過頭看著跳躍不定的火苗,緩緩的說道:「自從加入正氣幫後,黃幫主對我青眼有加,栽培我,提拔我,重用我!我剛加入正氣幫時武功平平。黃幫主還親自教了我很多武功。他不但是幫主,而且也可算是我的師父呀!因此——,我決不能背叛他!」廟內一片死寂。
劉岩嘆道:「我不為難你。你——,動手吧!」李烈火轉頭看著劉岩,倏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劉岩知道當此情形,自己動手也是必敗無疑,但他也更是不甘束手待斃。
跳動的火光,這兩個昔日的兄弟﹑好友兩人二目對視。風雲雷電四人也站起來,對劉岩形成了包圍之勢。李烈火卻轉頭對風雲雷電說道:「你們先出去,——到前面十里坡等我。這裡的事有我一人就行了!」風雲雷電愕然望了望李烈火,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等得風雲雷電幾人走遠了。李烈火對劉岩說道:「劉大哥你走吧!以後自己要多保重。南邊桃花集有白虎堂的堂主陳六星帶著堂內好手坐鎮,北邊王家村有巫山幫﹑排教﹑丐幫的人。東邊是華山派和本幫青龍堂的一應人馬,目前只有從黑松林穿過去比較安全。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因為現在江湖很多人都想要你性命,不管到了那裡都可能有敵人出現!後面黃幫主也快追來了,要走就趕快!」劉岩看著李烈火,目光中充満了信賴﹑激賞﹑友情……過了一會兒,他沉聲說道:「謝謝你!你——,也要保重!」說完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李烈火忽然說道:「等等!」劉岩聞言停了下來。李烈火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對黃幫主……有個交待。……左手!」劉岩伸出了左手。李烈火眼睛中帶中一絲痛苦和無奈,緩緩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可是他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著。
隔了好一會兒,李烈火猛然大喝一聲。只見空中寒光一閃,劉岩的左手的尾指被削得飛了起來。李烈火左手一伸,接住這根斷指,用一塊布包了起來放在懷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個時辰後,李烈火趕到了十里坡。風雲雷電四人看他空手而來,很是詫異。「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堂主……那個……劉……副幫主,怎麼樣了?」李烈火冷冷的說道:「他,已被我放走了。」四人大驚失色,都怔在當場。
隔了一會兒,四人才回過神來。四人本來雖然也猜得到李烈火很有可能會這麼做,不然也不用把他們四人支走,當然他們四人也樂得如此,因為這樣即使事後被黃幫主知道,自己幾人也脫了干係。他們沒料到的是李烈火居然這麼「坦白」,他們認為李烈火一定會找個什麼藉口的。
「雲」城府頗深,其實他是黃幫主暗中派來監視李烈火的。此時「雲」心中想道:「他這樣毫無顧忌的當我們的面說出來,難道是出於對我們的信任嗎?還是早就想要殺人滅口,因此不用顧忌?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剛才在那座廟裡他把我們支走就太顯眼了……」想到這裡他心頭一寒,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李烈火目光如閃電般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慌什麼?」「幫……主……一會兒就來了!」
雲的語音里已帶著顫抖。
「是呀,幫主再過一會兒就會趕到。堂主,你還是先想一個好主意,怎麼跟幫主說吧,你放心,我們就當剛才什麼都沒聽見!」其他幾人紛紛附和。李烈火卻搖了搖頭,堅決的說道:「不用想,直接照實說好了!我私自放走劉岩已是萬分對不起幫主,怎麼再能欺騙幫主呢?」「風」說道:「可是……按幫規這可是……死罪呀!」李烈火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多說了,我心已決!你們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過了兩個時辰黃升天和李天心等人也趕到了十里坡。黃升天向李烈火問道:「你們可曾遇到劉岩?」李烈火恭敬的說道:「遇到了!」說完把那根手指遞了過去。然後說道:「這是他的手指!」黃升天看了一下,然後問道:「那麼他的人呢?」李烈火說道:「走了!」黃升天和藹的說道:「嗯,以你目前的功力要想勝過李烈火卻實也太為難你了。不要太在意,他終歸逃不掉的。」李烈火說道:「不,他在這之前已經受傷。是我把他放走的!不過此事風雲雷電幾人都毫不知情。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為。」黃升天聽了不由勃然大怒,臉色氣得鐵青。眼中閃過一道強烈的殺機!
「你知不知道,臨陣擅自放敵已是死罪!」黃升天冷冷的說道。
李天心忙暗中用手拉了拉黃升天的衣服,向他連連使眼色。黃升天一向對李天心言聽計從,雖不知他是何心意,但還是勉強壓住怒火,語氣一轉,說道:「他以前對你有恩,你這樣做權當報恩。算了,你先下去吧。」李烈火走出去後,黃升天不満的對李天心說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李烈火。他居然私自放走李烈火,顯然是極度桀驁不馴,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李天心笑了笑,說道:「不,其實他對你很忠心,要不然他早就溜走了,還等你來殺他?現在你大可好言安慰他,他必定會感激涕零,以死相報。以他的能力必將成為你日後一支不可多得的戰力!」黃升天說道:「不錯!我現在飛禽大法,和走獸神功還未大成,確實需要得力助手!。」這飛禽大法,和走獸神功是一種非常了不起的道家功法。但也是一種特別難練的功法。不但要悟性高,而且對人的耐力也是一種考驗,往往練成這種功法,要三十年以上!但是後來有一個採花賊卻無意之間只要了幾年的時間練成了飛禽大法,和走獸神功。而這種方法就是陰陽採補!而這個秘法無意間被黃升天得到!
但是這個功法雖能速成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就是脾氣會變得更加陰沉暴躁,人也變得更加淫邪而不自知!
而因為李烈火放走敵人的事,讓黃升天勃然大怒,動了心火。只覺得心浮氣躁,坐立不安!這是非正法強練禽獸神功的副作用!他的禽獸神功已練到第七重,如果要滅心火。只有用童男童女第一次交合的陽精陰精,塗在掌心,加以吸收。不但能滅心火,而且讓本身功能得到大幅度提升!
他問旁邊的李天心,我練功的鼎爐準備好了沒有!
李天心說道:「已讓手下人準備了!只是這兒荒僻找童男童女不易!只從鄉下找了一對少年,但是這兩人是姐弟。剛剛喂了春藥。」黃升天說道:「不行!只是春藥肯定不行,只有男女在高潮的頂端時分泌的陰精陽精才會是最好的!春藥淫亂其身體但不能迷其神志!這樣,你讓李靈過來!他會迷魂大法!」一對少男少女赤裸裸站立在樹蔭下的草地上,面上毫無表情,跟珠呆滯,向前直視。
李靈發出一陣哧哧怪笑,道:「幫主您稍等,等會有得精彩表演!」說著他雙目之中閃動著更加明亮的光芒看向那對少女少男,而手中一對水晶球在日光的照耀下,更讓周圍浮動著神秘詭異的氣氛。
那個少男和少女都凝望住李靈的眼睛,過了—會,他們面部和全身的肌肉都更加鬆弛,宛如熟睡之人一般。
李靈用簡短的聲調道:「姑娘你正是青春好年華,你開始思春動情了,想有一個男人抱著你親你!撫摸你的乳房!甚至輕吻著你的陰部!這些是人之常情,每一個人都會走向這一部,所以沒有什麼好羞澀的!
而只見那個村女忽然面泛紅潮,乳房微微搖顫。緊緊夾住的大腿鬆了一些。
接著,李靈舉起右手,道:「這個壯健的男子,他的身體很強,而可以使你所有慾望感到滿足……」這幾句話那村女嬌軀間歇地震動,面上掙扎的神情仍然未消失,她輕聲說道,但是……但是他是我弟弟呀……我不……能。
但是聲音很小,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黃升天笑道,小李,這次你不靈了吧。
李靈一咬舌頭,忽然臉上閃過一陣潮紅,一對眼睛奇光閃閃,更加明亮強烈,他的眼光中似是具有絕強的魔力,使得那少女無法擺脫這種悲慘可伯的命運。
黃升天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特別盼望著這個少年,能和這作為親姐姐的少女抱在一起激烈的交配!
李靈緩緩對那少年道:「小伙子,你轉眼看著你的姐姐!
那少年果然側轉頭望住那村女。
李靈道:「你看這個女孩她身上雪白的皮膚,豐滿高聳的乳房,渾圓結實的大腿,平坦的小腹,還有下面那片芳草地等你去開開墾!現在你的慾火已經升起,你非常需要女人!」那個少年抵抗的力量很小!他雙目赤紅上前兩步,把她赤身裸體的姐姐抱住!
而那少女輕微的掙扎幾下就不在動。
李靈說道:「你看你懷中女孩的乳房多白多嬌艷,你一定想用手去撫弄吧,你還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吧,好的!快去試試吧!」那少年真的用手指輕輕捏著姐姐的雪白的乳房,因為是農村,經常做很重的農活,少女身子也挺健美,一對奶子雖然很大但是一點不下垂,而且充滿了活力和彈性。少年的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少女的乳房上撫摸著,滑嫩的感覺讓他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下體的陽具也開始挺立!
而那少女,她的奶子從沒被男人摸過。這時也感覺一種迷醉!任由弟弟撫弄著。少年終於開始從豐滿的乳房,摸到紅嫩如花般的奶頭!輕輕一捏,那少女不由輕哼一聲!這一聲,讓那少年更加的粗暴起來,大力的毫無技巧的揉搓著!幸好這少女的身子也粗壯,這種大力的揉搓反而也激起了她的慾望!她的大腿張得更開了!下體私處甚至有一兩滴露珠從玫瑰花瓣溢出,順著大腿向下流著!
李靈緊接著命令他們躺在地上,
此時兩人都已面色赤紅,那壯健少年眼中射出瘋狂似的欲光。那村女則輕微地抵抗。
黃升天覺得心跳加速,血液急速奔流。覺得既緊張又刺激,期待著那人獸之間激動的瞬間!
李靈說道:「少年!你看這個性感的女孩就躺在你面前!你要做的就是分開她的兩條大腿征服她!然後把你的精液全部射到她的身體內!讓她給你傳宗接代!」那個少年果然卻分那少女的大腿。那少女想反抗,但是卻抵不過少年的力氣。兩條健美的大腿強行分開!少女的隱私部位完全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那個少年哪見過這般光景?此刻如豹子般撲過去,整個臉都埋在姐姐的兩腿間。整個臉在下體胡亂磨蹭著。那少女口中喃喃叫著:「鬍子,疼!」顯然那少年的鬍子,把她柔嫩的花蕊擦痛了!此時那少年已嘗出味來,不再沒頭沒臉的亂拱。因為那兩腿間的溪谷,散發的讓所以雄性都迷醉的少女的氣息,天然的吸引著少年。他無師自通的用舌頭在上面舔著。
那少女全身都泛起一陣陣潮紅!
黃升天說道:「少女的身體就是敏感呀!」
這時如果不是手下在場,他都想舔了舔!因為那少女的下體竟然是分外的晶瑩剔透,如白玉般。那陰毛只是上面一點點很稀少,反而顯得更是讓人有一股衝動。此時大腿張開,完全露出時,竟然是分外誘人!
春藥在此時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少女的下體開始汩汩的向外流著清亮的液體。
黃升天對李靈說,快讓他們開始吧!不要浪費了這些寶貴的陰精!
李靈點了點頭,對那少年說道:「快,把你的JB深深的插入其間!對,那個美麗的桃源洞口就在等著你!」那少年,直起身子,一隻手扶著陽具。正準備插入進去。但他抬起身子時,讓那個悲慘少女看到了樣子。她深身一震,小南你做什麼?但那少年早已渾然不覺把包皮完全擼到後面,顯然是準備插入那溫柔的玉蛤中。那少女緊緊的把腿並起來。那少年用膝蓋頂住一條雪白的大腿,另外兩隻手抱著另一條大腿,終於用蠻力把姐姐大腿強行分開!那少女說道:「小南……不要!……不要呀!」雖然大腿被強行分開,但那少女不停的扭曲著赤裸的胴體。而那少年又是初哥,根本沒有插入的經驗,所以龜頭在那少女的溪谷的洞口轉來轉去就是不能進去。有一次差點進去了。那少女一扭腰就插到一邊,頂進了少女的腹股溝,而腹股溝在大腿末端,也是少女最柔嫩的所以。那少年一下頂進去,龜頭被那些滑嫩的肉夾住,那少女又是一轉身,他只感到渾身一陣酥麻,全身一抖,黃升天知道這是要射精的前兆!連忙一個快步過去,在他腎俞穴一點!那少年才開始止住。
李靈也很是頭疼,這少男少女不交合,肯定沒有幫主要的陰精陽精!
這時黃升天說道:「再拿點春藥過來!」手下人又拿了包春藥過來。黃升天一捏那少年的嘴,把一包春藥全倒了進去!那手下說:「幫主!這。這是十次量呀!」黃升天說道:「嘿嘿,我知道!如果這少年這時不得交合,必定會全身血管慢慢爆炸而死,死的痛苦無比,慘不忍睹!」果然那少年,果然一會兒全身皮膚都變得一片赤紅!兩隻眼也都布滿血絲!而下面的陽具明顯又能膨脹了一倍!怒筋如虯,更是猙獰。那少年痛苦的說道:「姐,我難受,我難受,快救救我!快救我!」慢慢的他的鼻子嘴角都掙出血來,眼角也開始裂開,血向下流!
那少女心疼的說道:「小南!小南你怎麼啦?」那少年說道:「姐,我……我好難受……我快要死了麼?……我不想死呀……我還沒有……我還沒有做過愛呢……就這樣死了麼?……」這時他的陽具還在不斷變大!竟然詭異的如同驢的陽具般又粗又長!
李靈對那少女說道:「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他這只是春藥過量,只要和女人交合就什麼事也沒有!但是半個時辰內如果不能交合。他的全血肉都會慢慢爆裂,一時間不會死,但卻又活不了,要哀嚎三天才能死去!」這時,那少年的胸膛有一處皮膚開始裂開,那裂紋越來越大!血從那強蛛網的裂紋中冒出來,可怖之極!
那少女哭道:「小南,姐不讓你死!姐不會讓你死的!」說著,慢慢的張開雪白的大腿。露出下面的粉紅的花蕊。
「小南,你……你插進來吧!射出來就好了!」說著她伸出手,主動把下面小穴掰開。那稚氣的手法,配合這樣淫蕩的動作讓久經這些場面的黃升天都忍不住全身熱血沸騰!那少年更是忍不住,用龜頭對準了陰部,緩緩的在外面摩擦著。少女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全身身軀顫抖著。
那少年猛然腰一挺,整個龜頭都伸進了少女的小花蕊!那少女啊的一聲驚叫!跟著屈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而那叫小南的少年,卻渾身是一陣舒暢,那熱血如沸,全身好像爆裂般的痛苦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龜頭頂部的酸麻和柔滑。少年本能般的抽插著!只抽插了十數下,便已達到高潮,一股股滾燙的精液向少女體內注去!因為注入太快,不停的從蜜穴口向外流出!
黃升天臉色凝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臉色變得煞白,兩隻手掌不停的對搓著,在搓動之間竟然發出金鐵交鳴之聲!他緩步走過去,在那少年的後背上一拍,那少年此時本已是射精到尾聲。但在這拍之下!竟然再也收不住,體內的精液瘋狂的向外涌著,仿佛根本就停不下來!
噗噗噗噗
足足射了數分鐘~ !到最後,那少年深身脫力從姐姐的身上滾落下來!
那少年首次交合,就射到脫精,對身體損傷極大。以後說不定就不能生育。
而那少女的小腹因為大量的精液射進體內,小腹鼓鼓的。整個人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偶爾抽搐一下,就在渾身盪起一陣陣活色生香的乳浪。稀稀的陰毛仿佛被膠水粘在一起。下體隨著抽搐,會有一些白色的液體流出。
黃升天,盤坐在那少女的胯間。仰首向天,兩條若有若無的白氣從他的鼻子噴出,然後又能貫入他的口中。不一會兒,他左臉越來越白,而右臉越來越黑,顯得異常詭異。
,不知為何變得右手異常枯萎,而左手變得異常光滑細嫩如嬰兒!他伸出枯瘦的右手緩緩向那少女下體插去!因為本來那少女的下體被少年膨脹過的陽具抽插了許久。所以黃升天的手竟然沒有太大的阻力就伸了進去!整個右手緩緩伸進,一直到手肘全部沒入才停止!
黃升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半晌,他才緩緩抽出手,那枯瘦的右手竟然如水晶般晶瑩剔透!似乎都能看到裡面的骨骼!
黃升天大笑道:「這次的效果居然大勝之前,看來山里鄉下的人精氣果然充足!讓我第七重得以突破,進入第八重!」有影無蹤
黑松林各種雜樹灌木叢生,其實並非全是松樹,只不過松樹特別多罷了。夏天之時由於樹木茂盛,林內一片漆黑,因此稱為黑松林。到得冬天,大雪過後,整個林內雖也是樹木叢生,枯藤阻路,卻是明亮多了。
劉岩在林內正行走間,突見一葉悄然墜地。他心頭一動,立時止步聆聽。
林內異常寂靜。此時風已止,四周連鳥鳴之聲也陡然停息!周圍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劉岩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呼吸與心跳的聲音。不知何時一股凜然殺氣瞬間在林內瀰漫開來。更可怕的是劉岩無從弄清殺氣的來源和方向。前面?左面?右面?抑或是後面?都無從把握。
劉岩知道此時林內步步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制動,等待敵人先出手。
但敵人似乎也很有耐心,不急於動手。雙方就這樣僵持了有半個時辰。劉岩驀然想到:「敵人並不著急,但我必須打破僵局,因為一味等下去後面的追兵只會越來越多!」想到這裡,他緩緩的拔出了劍。一邊全神貫注的觀察四周的動靜,一邊小心的向前走著。林內的殺氣卻似乎陡然消失了。
「難道是敵人不敢交鋒,已經走了?」
劉岩在林內又走了一個時辰,周圍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劉岩心道:「看來自己是緊張過度,有點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緊張的心情不由略略鬆懈了一些。
又走了一個半時辰,天色已近黃昏,黑松林也即將走完。在林內已能夠看到林外的大道。劉岩大喜,不由加快了腳步。便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腳下一痛,急忙提步,幸好見機的快,傷的不重,低頭一看,原來是被一根尖銳的鐵釘所傷。地上三三兩兩倒埋著一些鐵釘。地上滿是落葉,若不特別注意根本無法發現其中機關。劉岩見了心頭不由一凜,心下暗生敬畏之意。他倒不是佩服設下的這個機關,而是這人先是在自己入林之後顧布疑蹤。然後立即消失再也不出現,讓自己一直緊張疑神疑鬼,進而開始麻木懈怠下來。最後卻在林邊布置了機關。大凡人在即將步出危險之時,總有瞬間的喜悅和鬆懈。敵人把握拿捏的恰到好處,可見其心計智謀之深確是非凡。
劉岩剛要察看腳底的傷勢,突然一塊巨石從頭頂驟然砸下來!劉岩情急之下,急忙後躍。由於腳下用力過猛,鐵釘大半都戳了進去,立時之間一隻腳痛的無法行走。那知道還未站穩,「颼」的一聲不知道從哪兒射來一隻勁箭。箭勢犀利,迅若流星。劉岩退讓不及,只得一仰頭,只覺得勁風颯然,這箭擦著面門飛了過去。劉岩驚了一身冷汗。他把手中的長劍舞成了一團光幢,護在了身周。然後這才舉目四顧搜索敵蹤。但是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全無人影。林中雖然樹木很多,但是此時枝葉並不茂盛,無法藏得住人。敵人到底藏在哪裡?難道他會隱身法不成?
劉岩不停的舞著劍。他知道敵人一定就在自己身邊,窺視著自己。這樣不停的盲目舞劍,只能防得住一時。稍一懈怠就會為敵所乘。
敵人的下一波攻擊不知會是在何時何地突然冒出來。四面八方都好像有敵人隱匿,自己卻又偏偏什麼也看不到,劉岩只感到剎那之間宛如身處噩夢之中!
劉岩知道這樣舞劍最是損耗體力,勢必不能持久。舞了一會兒,他停下來,背靠著一棵粗大的樹木站立著,凝神傾聽周圍的動靜。突然他感到後背一涼。劉岩反應迅速之極,急忙一縱身離開了原地。手中的劍閃電般循著敵人攻擊的方位砍出了一劍。「篤」的一聲原本背靠著的那棵樹被砍成了兩截,樹的中間竟然是空的!敵人透過這個空心樹刺了他一刀。劉岩後背被刺了一個半寸多深的傷口。幸得他反應迅速,在刀剛剛觸及皮膚的瞬間就急忙讓開,否則早已被敵人釘在了樹上!
劉岩突然想到了殺手界的如同鬼神般令人敬畏的傳奇人物——殺人王。據說殺人王是從東羸而來,本身的武功雖然並不十分可怕,但是他出手奇詭,且精通伊賀忍術。來到中國後又潛心修行奇門遁甲和機關消息學,使得他更是如虎添翼。江湖中人只知道他是一名獨來獨往的殺手,具體姓名武功不詳,更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有影無蹤」。無影無蹤並不可怕,無影無蹤往往只是因為其人早已遠去。有影而無蹤才真正可怕,你可以「看見」他,但無法攻擊他,因為你「看見」這個影往往正是誘你上當,引你錯覺的幻影﹑虛影!
雖然他被稱為「殺人王」,其實他殺死的人並不多。先後一共僅有二十多人而已。但是這二十多人卻都是真正的強者,各自在武林中都有一席之地。出道以來他從未失手過。在這二十多人之中有一個是大內侍衛頭領。他事先聽說有人僱傭「殺人王」來殺他。他嚇得身邊寸步不離的帶著二三十名侍衛,一直躲在宮中不出來。但是最後還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另外一個人是少林俗家弟子,聽說「有影無蹤」來殺他,急忙躲在少林寺尋求庇護。可是最後也是無緣無故的死在寺中!
劉岩想到這裡心頭不由的一緊,瞳孔一陣緊縮,眼神卻顯得更是犀利。敵人的強大反而激起了他的無窮鬥志和萬丈豪情。他大聲喝道:「有膽量的就出來和我堂堂正正的比一場!」四周一片寂靜。劉岩眼睛的餘光瞥見左邊的一棵大樹好像向自己「走」了一步,並且隱隱有一身沉悶的「咳嗽」從裡面傳出來。劉岩剛要用劍去刺那大樹,只聽得「砰」的一聲那棵大樹驀然自行爆裂。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中年大漢。劉岩本以為擅長隱身的高手一定是天生瘦小的體型,卻不料殺人王居然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殺人王的手中的兵器模樣極似刀,但卻細而長,刀的盡頭弧度又是特別大。刀柄也是尋常刀柄的三四倍長。這種古怪的兵刃劉岩出道還從未見過。
殺人王冷笑著說道:「被我殺死的人事前都以為,我只是擅長一些旁門左道之術,出其不意的殺人罷了。但他們臨死之前才知道錯了!———,好!今日就讓你也見識一下扶桑白木派絕技『心眼刀』!」說完,一刀向劉岩斬來。看那刀的來勢,斬的目標居然是劉岩的左腳尾趾趾尖!劉岩錯步讓開。殺人王刀意未盡,一轉手腕刀尖上揚逕自向劉岩的耳垂挑來。劉岩沒有料到他的刀如此快又是如此怪,勉強避開卻也驚了一身冷汗。殺人王連出了十多招,劉岩也跟著退了十多步。
殺人王的刀法詭異之極,每一刀都是斬向敵人無關緊要的部位。劉岩久歷江湖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打法。有一次他刀的目標居然只是劉岩的發梢!當然他既然這樣出刀,定然有其特異之處,劉岩絲毫不敢被其兵刃帶上。
一時之間劉岩不知該如何應付,只能一步一步的後退。
太陽緩緩的落下山去了。林中漸漸升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兩人猶自斗得正酣。忽然劉岩覺得有點異樣,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眼睛陡然一花,險些中了一刀。他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卻也只是認為連日的逃亡與廝殺使自己體力透支過度,而引起的頭暈眼花。他不知道其實這薄霧是殺人王使出來的「煙雨如絲」,薄霧之中毒性雖然不烈但是卻能麻痹人的神經,使人的反應不知不覺變慢,久而並能使人產生幻覺。
劉岩與殺人王又鬥了三五十個回合已經漸漸的摸清了他出招的路子。但是他表面上仍顯得手忙腳亂,被打得節節敗退。在後退之中,突然一步踏的稍大,腳下一滑,身體也跟著一歪失去平衡。殺人王見到這個難得的機會哪裡肯放過,一刀平胸向劉岩削來。不料這一招正是劉岩故意賣的破綻。只見他下身不動,上身憑藉腰力向左邊硬生生的移開半尺,避開了這一刀。同時手中劍一招「鳳凰歸巢」從下往上向殺人王的小腹挑去。殺人王招術使得老了,退避不及微一遲疑間,已被長劍開膛破肚,鮮血「蓬」的一聲四處飛濺。劉岩也不料這一招居然如此輕易的殺了殺人王不由覺得一陣惘然。殺人王的鮮血也淋了他一身一臉。
劉岩看了一下殺人王的屍體,轉頭剛待就走,忽然覺得臉上被鮮血濺到的地方有點麻痒痒的,連忙用衣袖擦了一下。那知道一擦之下不由嚇了一跳。原來臉上的鮮血竟然是慘綠色的!再回頭看看剛才地上的殺人王的屍體,卻早已不見。地上唯餘一只削破的皮囊和一節枯木。劉岩看的心頭一寒。這時候殺人王忽然從地面上「冒」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容,說道:「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手,這簡單的『移花接木』障眼術,你居然都識破不了!我本來可以輕易的在此時到你背後暗算你。可是一想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剛才你被『黑煞神血』淋中。一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劉岩又驚又怒,大喝一聲,一招「電照長空」猛的劈面削去。殺人王不料他身中劇毒,仍是出手如電,猝不及防之下,左臂被這一劍所割傷。
殺人王退後一步,大怒道:「讓你見識一下心眼刀真正的威力!」說罷,雙手舞刀在空中掄了半圓向劉岩當頭劈來。刀未至,刀風已經激的地上四周的枯葉紛紛碎裂!劉岩一面以內力逼住毒性,一面與殺人王苦戰,漸漸的感到有點吃力起來。
兩人又鬥了二三十招,忽然殺人王一招「星海雲涌」向劉岩左肩削來。劉岩挺劍架住。殺人王驀的左掌一翻向劉岩右肩劈去。劉岩縱身相讓。他本想向右避開一尺二寸。不料由於身中劇毒,一邊逼毒一邊應付殺人王內力損耗過大。這一個滑步只滑出了不到一尺。劉岩的右臂立刻被殺人王一掌擊中。劉岩膀骨受了傷,右手中的劍再也拿不住。他連忙以左手接住劍與殺人王苦戰。
夜色早已降臨,一輪金黃色的明月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月光下殺人王與劉岩猶自狠命相撲。兩人來來往往又鬥了十多個回合,劉岩左手使劍畢竟不靈活。一疏神間胸口又被打了一掌,這樣身形更見遲緩。
又撐得四五招,劉岩的左臂也被重重的砍了一記手刀,左手中的劍再也拿捏不住「嗆啷」一聲掉在地上!劉岩此刻只覺得五內如焚,胸口血氣翻湧。戒殺大師所打的內傷也被誘發,一口鮮血直欲奪喉而出。殺人王得意非凡,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名震江湖的正氣堂副堂主劉岩也不過如此罷了!」劉岩見他得意忘形,忽然靈機一動,竟拼著損耗真元,運起「紫陽真氣」把口中的鮮血向殺人王的臉上噴去。殺人王猝不及防,剛要躲閃已被布滿罡氣的鮮血噴個正著。霎時間雙目皆盲!
劉岩大喜,立時把渾身殘存的內勁全部貫注於左腳,一招「猛虎絞尾」向殺人王的胸腹踢過去!本來殺人王雖然此時雙目皆盲,但是劉岩此刻重傷之下也萬萬不是其敵手。可惜殺人王乍然之間雙目不能見物,不由的心慌意亂,這一腳竟然沒有避開。殺人王被踢得飛出去七八尺遠,口中鮮血狂噴,胸口肋骨斷了三四根,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而劉岩這一腳用力過猛,全身傷口全部崩裂開來。這一來傷上加傷,一時也是無法動彈。
這時候兩人中不論誰先能動都可以輕易的將對方置於死地。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天已全黑。二人都在一邊凝神運氣療傷,一邊看著對方的動靜。朦朧之間劉岩見到殺人王竟然緩緩的站了起來!劉岩大吃一驚,沒料到殺人王這麼快就能站起來。他心頭大急,奮力想站起來,可是勉強站起復又跌倒。殺人王能夠這麼迅速站起來,一來是因為他傷得沒有劉岩重,二來是他學的忍術中有一種「返命術」,能借地氣迅速療傷,並暫時壓制住身上的傷勢。
幸好此時殺人王雙目已盲,不知劉岩身在何處,究竟怎樣。但殺人王卻知道劉岩所在的大致方位。只見他全神戒備慢慢向劉岩這邊走來。劉岩此時真氣不能凝聚,看著殺人王步步進逼不由心急如焚。
殺人王終於從劉岩的呼吸聲中判斷出他所在的準確方位,不由狂笑道:「哈哈哈……劉岩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你受的傷太重了。我從你的呼吸聲中己聽出來你的內息進入岔道,短時間之內是無法恢復的!我始終是最強的!」頓了一頓,他又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弄瞎我的眼睛!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斷!」說完揮刀向劉岩砍去。
劉岩此時絲毫動彈不得!可是他不但不懼,目光中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見空中血光一閃,一顆頭顱飛出去七八尺遠!
第03章
而這顆頭顱居然是殺人王的!
一個壯年漢子從殺人王后面走了出來。那大漢擦掉金背大刀上的鮮血,逕自走到劉岩身前,歉然說道:「恩公,小人來遲一步了!」劉岩一見到他不由心中大喜,緊張之情陡然鬆懈下來,人便立時昏了過去……劉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草棚之中。這草棚十分簡陋,且柴草俱新,顯是剛搭不久。
那個殺死「殺人王」的大漢站在草棚的入口處。劉岩對那大漢說道:「李大哥,請你進來。」原來這大漢叫李鐵。他在西南一帶頗有名氣。掌中一柄八卦刀使得嫻熟之極,尋常一直以保鏢為生。十年前,某日李鐵因保鏢之時誤傷了清風寨七寨主花空月的性命。清風寨大怒之下血洗鏢局。
李鐵仗著自己掌中的八卦刀,勉強護著一家老小逃了出來。但逃到湖南之時終於被其追上。正在他一家數口性命岌岌可危之際,劉岩碰巧經過,救了李鐵等人的性命,後來又找人出面解開了這個梁子。
劉岩對李鐵說道:「你怎麼到這裡來?鏢局不開了麼?」李鐵謙卑的說道:「自從上個月聽說恩公發生的事情後,我就把鏢局關了,出來找您。我自知武藝低微,幫不了什麼大忙。
但至少可以替您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增個耳目。前幾日我打聽到您可能到了這一帶,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我從林前的路上經過,本沒想進林,正當我要走遠之際同,天可憐見,恰好聽到有人狂笑之聲,我覺得有異,這才想到進林察看。「劉岩說道:「你趁現在沒有人追殺,快快回去吧,跟著我危險之極。你剛剛殺的那個人是殺手界的頂尖人物殺人王。而且敵人將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李鐵說道:「沒有恩公我早在十年前就死了!——這次來我本就沒有打算安然回去。即便我現在立時死了,卻也是多活十年了!」劉岩說道:「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你卻有妻兒老小。回去吧!你的妻子一定在日夜挂念著你!」劉岩自豪的笑著說道:「臨走之時,我和妻子商議。我本想她一定哭哭啼啼,不讓我走。那知她卻說道,不把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就不要回家!」劉岩感到心頭一熱。剛要說話,猛然聽到屋外「格」的一聲,仿佛是有人踏斷枯枝之聲!李鐵急忙一個箭步衝出去。屋前一個人也沒有。再一抬頭,卻見數丈外的林邊一個白色的影子一晃進去了,身法無比快疾!
劉岩心頭一沉,暗道:「好快的輕功身法。在我從屋裡到屋外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居然能跑出這麼遠!」李鐵知道這裡不再安全了。
他走到草棚旁邊趕出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然後回到草棚中,把剛才所見告訴了劉岩。劉岩平靜的說道:「該來的終究要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快!」李鐵說道:「這裡已不再安全,我們走吧!」說完來到劉岩身旁準備背他出去。
不料,門外一個巨雷般的聲音喝道:「哈哈哈,現在想走已太遲了。」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一個如天神般的巨漢。李鐵身材已算十分魁梧,但站在他面前卻如小孩站在大人面前一般。這巨漢乍見之下使人立即想起寺廟中的四大金剛。
李鐵一招「老牛犁田」向那巨漢的小腹打去。那巨漢呵呵一笑,毫不理會,任由李鐵的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自己的小腹上。李鐵這一拳至少有七八百斤。但那大漢被擊中後卻若無其事。面上笑容依舊不改。李鐵大驚失色。那大漢低頭勉強從門口「擠」了進來。
那大漢進來後逕自向劉岩走來。李鐵連忙來攔截。那巨漢膀臂一揮,李鐵立刻「騰騰騰」退出去三四步遠!李鐵眼見那巨漢走到劉岩身邊,激動的說道:「大哥,你怎麼這麼重的傷!小弟來遲了!」原來這個巨漢是劉岩以前剛剛出道,闖蕩江湖時的結義兄弟,人稱「氣壯山河」唐金牛。唐金牛又對外面大聲說道:「阿風,進來參見大哥!」話音剛落只見白影一閃,一個瘦小清秀的男子已站在了劉岩的身前。唐金牛高興的對劉岩說道:「他叫李凌風,因為特崇拜我,因此就一直跟著我了。現在已是我的結義兄弟。」唐金牛轉過頭結李凌風說道:「這就是我常常向你提起過的劉岩劉大哥!」李凌風一聽喜極之下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轉頭疑惑向唐金牛問道:「他就是只手擒八魔,義氣感五虎的劉岩劉大哥?」唐金牛說道:「當然!」
李凌風聽到這裡,慌忙跪下叩頭道:「小弟…李凌…風,參見大哥!」說完「咚咚咚……」只顧猛磕頭,一口氣也不知磕了多少個。
劉岩微微一笑,說道:「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李凌風抬起頭崇敬的看著劉岩,說道:「我早就耳聞大哥種種事跡,平生以來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要見上您一面。想不到今天居然讓我實現了,我真是十分欣喜……」李鐵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這裡已經不再隱秘,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準備換一個地方養傷。既然你們能找到這裡,敵方耳目眾多,也一定很快會找到這裡!」恩將仇報。
劉岩傷毒交加,知道必須找一個穩妥的所在要療毒養傷。但在此關頭江湖中人搜捕甚急。想找這樣的地方實在很難。劉岩想得片刻,忽然之間想起一個人來。
在前面三四十里處有一個馬家鎮,家住馬家鎮的「丹氣霸八方」李良朋為人豪爽仗義同。與劉岩交情頗深。
而且劉岩與他有救命之恩。劉岩心道:「不如先到那裡住上幾天,等毒逼出體外後立即就走,想來也不會連累於他。」於是吩咐李鐵直奔馬家鎮。劉岩已有數年沒有來李良朋的家,馬家鎮十分繁華,道路房屋變遷較大,幾乎都不復再是原貌。
劉岩也一時不知怎麼走。幸好李良朋名氣甚響,在馬家鎮更是一問便知。
李鐵趕著馬車不大功夫來到了李良朋的宅第。通報過後,李良朋驚喜萬分親自出來相迎。李良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的粗眉大眼,紅光滿面,中等身材,整個人看起來精明幹練。
李鐵怕劉岩一旦露面,讓人見了易走漏風聲,遂一直把馬車趕到院子中,這才把劉岩從馬車中扶了出來。李良朋見了劉岩這等情狀不由大吃一驚,忙來問其原因。劉岩簡略的把經過說了一下,然後讓李良朋準備一個大缸,又開了個方子讓其派人去街上配藥。
不大一會兒工夫,藥已配齊。李良朋知道劉岩要療毒,吩咐下人把這些藥放在大鍋里熬,熬出的湯汁全部倒進大缸里。一切準備就緒後劉岩要了後院一間僻靜的房子,讓李鐵守住門戶禁止閒人進出,自己則在大缸裡面浸泡著。
劉岩默運玄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使得竟是武林中相傳久已遭滅門的鐵血派奇功「天地返式」!不大的工夫,他所中之毒已經逼出了大半,但這「黑煞神血」陰性毒性均是極重,一大缸水不僅全部黑不見底,且本來極熱的藥水,其表面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這樣連換了三大缸藥水後,劉岩體內之毒基本排盡,所受內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天地返式果是精微奧妙。劉岩在李良朋家住了兩天。第三天劉岩準備動身告辭,李良朋盡力挽留道:「你所受之傷尚未全愈,一路之上又是險阻重重,不如等些日子,傷毒無礙後再走也不為晚。」劉岩見其意甚是懇切就依言留了下來。
這一日晚間,李鐵半夜出來小解,聽到側屋有些古怪的聲音。他感到有幾分奇怪。李鐵久走江湖,行事細慎周密。心念一動,悄悄的走過去貼近窗下牆角,站立側耳聆聽。
「啊啊啊……來了……嘶……啊……」一個男的叫道。
「唔唔唔……」一個女人壓抑的叫著。
李鐵悄悄移動腳步靠近房間的窗台,戳破窗紙,看到一個大漢躺在床上,一個美麗的少婦坐在他的跨間。那少婦身形身軀豐腴,顯得更是誘人性感。
飽滿的乳房呈現出完美的水滴形,上面的皮膚光滑細嫩,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隱約可見,頂端粉粉的乳頭不大不小,像顆成熟的葡萄,驕傲的挺翹著。一般男女交合,都是男的主動,女的被動。但那女的卻是主動。男的躺著一動不動。
那女的如同騎馬般上下套弄抽插著那大漢。而她的兩隻手,則扶著碩大的乳房。因為上下顛簸的太厲害。雖然兩著手扶著,那乳房依然一上一下跳動著。讓人看得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那少婦上下的動作越來越快。慢慢的迷醉,兩隻手拚命的捏著自己的乳房,雪白的乳房上被捏得一個個紅痕,連旁觀者看得都覺心疼。那麼雪白粉嫩的乳子居然被如此粗暴的捏造。那少婦邊捏邊揉搓著。奶子被捏出一個個不同的形狀。雪白的乳房上隱隱的青筋更是顯眼。忽然哧的一聲,奶頭噴射出一道極細的白色液體。噴了大約一米多遠,落在那男的身上。
那男的說道:「奶水不要浪費!一會還得喂孩子!」那男的自然就是李良朋!那少婦知道李良朋中年得子不易。所以加倍疼惜孩子。於是說道:「放心,奶水充足的很!下半夜自然滿了!」說著雙手托著奶子下面,然後一捏一擠。奶水如泉水般噴射出來!而那少婦邊上下套弄,邊擠著奶。
奶水沾了一身,順著雪白的大奶子,向下滑。
流過誘人的小腹,再順著大腿彙集,掛在陰毛上,而有些則滴下去,流到李良朋的身上。屋中充滿著淫液和奶水混合的氣味。
呵~ 李良朋的忽然怪叫一聲,然後緊緊抱住那少婦,腰間劇烈抖動著。顯然已經是射精。
那少婦說道:「切!真是沒用,人家剛剛來了感覺,你就完事了!不行我還要!」屋裡的女人起身趴在李良朋身上,含住他的肉棒吞吞吐吐起來。少婦低著頭賣力地舔著肉棒,屁股高高撅起,顯得是那樣豐滿圓潤,中間兩瓣濕漉漉肥嫩的陰唇顯得更加的往外突出並微微地蠕動著,屄口裡被剛才的抽插微微張開,白色的精液和淫水順著大腿流著。
李良朋的陽物,很快又挺立起來。那少婦大喜。一屁股坐在了上胯間,一下一下的聳動著,胸前飽滿的乳肉隨著發浪的身體波動起來。李良朋半坐著。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渾圓飽滿的乳房在月光下得十分的白皙,乳頭翹在李良朋的嘴邊。李良朋上前一把含住,貪婪的吸著奶水。
李良朋依然是快槍手,幾十下過後,又交貨了。兩人躺下休息著。屋內沉默一會兒,李鐵剛剛要走,忽聽得李良朋說:「我就是狠不下這個心來!」他的妻子疾聲而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怎能如此婆婆媽媽,猶豫不決!」李良朋嘆了口氣,說道:「但是想起他於我有救命之恩,總覺不忍……」話未說完,其妻厲聲打斷他的話:「豈不聞古來就有『大思不報』之語哉?」李良朋說道:「他於我有恩,而我不但不報,卻去斷送其性命,一來於心不安,二來傳到江湖之中,也有損聲名。」其妻冷笑道:「他如今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結果了他,別人只會贊你不徇私情,大義滅親。而且他一直住在我們家,最後必定會受其連累,到是悔之晚矣!」李良朋似乎意動,半晌才開口說道:「怎奈其武功太高,現今雖是受傷中毒,但卻不知重也不重?武功還餘下幾成?冒然出手豈不危險之至?」其妻說道:「這你盡可放心,不能力敵尚可智取,況且聽說丐幫的『牛鬼蛇神』四大高手都在衡陽。這兒離衡陽並不太遠,派人前去快馬報信,天亮之前即可趕回!」李鐵聽到這裡不由驚了一身冷汗。他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生怕踏到地上的枯枝之類,弄出聲響來。此時夜色正濃,星月黯淡,弄不弄出聲響來全然是聽天由命。
李鐵心中暗自禱告:「老天爺保佑,不要被這對狗男女發現。我自己性命倒是沒什麼打緊,只是劉恩公這麼好的人也因此而喪生未免太過不公!老天爺你要我死,我就是好了。
只是要讓我把這個訊息先報給劉恩公。到那時你讓我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行!「可是天公偏偏不作美。他剛走出四五步,忽然看到前面出現兩隻雪亮的眼眼,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自己!李鐵嚇得面無人色,魂飛魄散,一顆心直往下沉!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完了!」他心中暗叫道。
但對方只是看著自己,卻並未出聲。李鐵仔細一瞧,差點笑出聲來。也是自己太緊張了。對方原來只是一隻狗而已。但隨即他心頭又是一凜。因為這隻狗齜牙裂嘴,看上去只要自己一有異動,隨時會撲過來。
一人一狗互相對視,都是一動不動。此刻隨時會有其他人發現李鐵。李鐵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動,更不敢去打這隻狗。因為即使自己能在狗狂吠之前殺掉它。它倒地的聲音都極可能引起屋內李良朋的注意。現在只有希望這隻狗自己離開。但是這隻狗似乎和他耗上了。
李鐵額頭上漸漸都急得冒出了汗珠。就在這時,急中生智,陡得想起家鄉有一句話「狼怕脫,狗怕蹲」。想到這裡緩緩的蹲下來,那隻狗一見果然夾著尾巴轉身跑了。
山區的人獨自走路遇到狼時,因狼的性情兇猛,爪牙利害,常常脫下外套把狼的頭臉罩住再打。而遇到狗時,只要彎腰拿石頭砸它就行。久而久之狼一見到人脫外套﹑狗一見人蹲下來,就嚇跑了。
李鐵見狗走了後一步步的退出了前院,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飛也似的來到劉岩的房間,把劉岩叫醒。劉岩見他一頭冷汗,驚魂未定的樣子,說道:「難道是有敵來襲了?」李鐵搖了搖頭,說道:「比這還要糟糕!李良朋要出賣我們!」劉岩笑了笑,說道:「不會的,你一定聽錯了,良朋和我交情非淺,他怎能做出這等事情來!」李鐵心急火燎,把剛才聽到的夫妻二人的對話對劉岩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劉岩聽他講得如此詳細又絲絲入扣,料定必定不假。他皺著眉頭,顯得很是痛心,半響不語。李鐵催促道:「說不定現在他們去請援兵的已經走了,您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收拾了他們夫妻二人後立即出發!像他這等恩將仇報之徒,真是該殺!」劉岩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這——,也不能——怪他。禍將及已必然設法趨避。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們……本就不該來的!算了,我們走罷!」兩人遂匆匆收拾了一下,悄悄的離開了馬家。李鐵又另弄了一輛馬車,讓劉岩坐進去,自己趕著馬車向前疾馳而去。
到了五更天氣,東方已微微見亮。忽然兩人隱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馬蹄聲,這馬蹄聲離他們越來越近。李鐵心中一緊,暗道:「看來這定是追兵來了!」他看看路兩旁,除了幾株稀疏的柳樹外,盡皆是一望無際的麥田,十分空曠,根本無處可供躲避。李鐵只得奮力打了馬兩鞭,讓馬車全力奔馳起來。可是馬車怎能跑得過騎馬的?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那些馬蹄聲更近了。李鐵回頭看去,只見追來的人大約有六七個,為首的正是李良朋。李鐵又揚鞭拚命催趕坐騎。
後面來人中一個瘦瘦的老者高聲說道:「前面車中之人可是劉岩?在下劉華生在此候教!」這老者的聲音尖銳之極,仿佛是細鋼絲在鋸鐵鍋一般,十分刺耳。劉岩聽了不由一凜:「這聲音好似尖細無力,其實卻綿綿密密中氣十分充沛,想來此人內力不但了得,而且與眾不同,自成一家。」他從馬車中向後望去,對方除了李良朋和劉華生之外尚有三人。
最左邊的是一個中年婦人,穿著大紅的衣服,神情甚是彪悍。旁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伙子,身材削瘦,臉色蒼白,長得很是秀氣,看不出身懷武功的模樣。小伙子房子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壯漢,這壯年漢子身材極是高大,比普通人要高上的兩個頭左右手腳也極是長大。站在那兒不知不覺的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
劉岩久走江湖,與這幾人以前雖未見過面,卻也早有耳聞。最右邊的那中年女子叫「水蛇 」徐美玲,一身軟功極為了得。在中間的那小伙子人稱「如來神掌」柳飛驚 四大高手中,他的年紀最輕,武功卻是最為厲害,一身「明玉神功」奧妙無窮,鬼神莫沒測。最右邊上的那壯漢叫牛奔,一身硬功已至登峰造極之境。這四個人是丐幫中除了幫主百變神龍外,武功最強的四人。也是出名的難纏人物。四人被江湖中人並稱為「牛鬼蛇神」劉岩早就聽說過這丐幫中的四大高手,不但各自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且練有一套「四象誅仙陣」,更是厲害。
此時幾人已搶到馬車前面。牛奔忽然跳下馬來,攔在了路中間。當此之際,馬車奔馳正急。這馬車是由李鐵精選的兩匹高頭健馬並駕而拉。這時候猛然之間,就是李鐵想勒,也是萬萬勒不住。
李鐵武功雖不很高,但久走江湖,見多識廣,知道這幾人都是極厲害的角色。他不但未勒馬,反而用鞭杆對著馬屁股猛戳一下,意欲想借馬車急沖之勢迫得牛奔讓開。那兩匹馬負痛之下更是奮蹄揚鬃,奔馳如飛。牛奔立於原地卻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眨眼之間那兩匹馬已衝到他的身前。牛奔身形微微一沉,雙掌一揚,竟硬生生攔住這兩匹奔馬!
那兩馬被硬行攔住,後面的馬車前沖之勢卻是不止,緊跟著撞在了馬屁股上。這一下撞擊委實不輕,兩匹馬痛得唏溜溜一聲,受驚之下又是奮蹄往前猛衝。馬車的衝擊力和兩匹馬受驚後的暴發力一齊向牛奔迫去!饒是牛奔天生神力此時也有些吃不消,滿頭青筋齊暴,雙膝微顫!
李鐵緊接著一鞭向牛奔的頭部猛的抽去。此刻牛奔正全力攔馬,無暇分身來擋這一鞭。劉華生見狀,身形一晃,也未見其作勢已經抓住了鞭梢。他抓住皮鞭後順勢往懷裡一扯。李鐵不肯鬆手,但他的功力和劉華生相去甚遠,這一拉之下,眼見得就要連人都要被拉下去。
忽然一隻大手在李鐵肩頭一按。李鐵感到皮鞭上對方傳來的壓力立時消失。而劉華生陡然覺得一股大力瞬息涌到,虎口一陣酸麻。他連忙放開了皮鞭,退在了一邊。站在一旁的「九頭蛇」徐美玲見了知道劉華生吃了暗虧。匆忙之間她沒注意是劉岩在暗助,還以為李鐵本身武功如此厲害,怕他趁勢追擊,傷了劉華生,連忙搶上前去一招「二龍戲珠」徑向李鐵眼睛插來。
李鐵連忙舉臂架住。那知道徐美玲的胳膊卻似沒有骨頭般,雖被架住中間竟繞了個彎,雙指依然向他的眼睛插來。
劉岩見了吃了一驚,知道李鐵無法抵擋,忙從馬車中探出身來施展擒拿手來抓徐美玲的手腕。徐美玲見劉岩來勢甚是猛惡,急待縮手卻已遲了半步,手腕雖脫出,手指卻被抓住。劉岩心頭一喜,用力一奪,想藉機把她拉近,制住她的手腕要穴!
那知這隻手竟是滑溜之極這一奪不但未能把她拉近反而讓她趁機掙脫而去。
劉岩心中一凜,知道對手太強,必須速戰速決解決一兩個,不然自己即要陷入苦戰。說不定會戰敗喪生。想到這裡,他出手再不容情,左掌一揚,向徐美玲的小腹打去。徐美玲剛脫出手掌不及再次抵擋,眼看著就要傷在劉岩的掌下!
這幾招兔起鶻落,快若閃電,雙方各自迭遇險招。把在一旁的李良朋劉華生等人看的心驚目眩,想要援手,但距離過遠,一時均已不及。
此時牛奔已經緩出手來,見到此景舉掌向劉岩迎了上去。劉岩右掌一晃,「啪」的一聲閃電般的和牛奔對了一掌。而左掌依然向徐美玲打去!
牛奔和劉岩對了一掌,被震得退了兩三步。徐美玲無法相避,一掌正中小腹,不過因為剛剛劉岩半途出掌和牛奔對了一次,使得他這一掌的力道已減弱了一半,但縱是如此,這一掌的掌力也是非同小可。
劉岩一打到徐美玲腹部的剎那,突然感到掌下一滑,對方的身上竟似毫不受力一般。徐美玲腰一扭身形一轉,像條水蛇般輕輕滑了開去。此時劉華生又搶到近前。他知道劉岩不可小覷,一出手就是成名絕技「幽冥爪」,爪剛發出,一股寒飆已乍然捲地而起!劉岩雖未見識過,但毫無懼色硬接了這一爪。劉岩沒料到這幽冥爪竟蘊有極厲害的陰寒之氣,不備之下,被寒氣侵入了掌心!剎時間感到渾身都為之一顫。劉岩身上內傷本未全部完好。此刻被寒氣一侵,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當然劉華生也不好受,胸口氣血翻騰,一條膀臂都被震得微微發麻。牛奔被迫得退後幾步,正好背對著李鐵。李鐵見狀一拳向牛奔的後心搗去!牛奔被劉岩一招逼退,正生著悶氣,見到李鐵襲擊,回身猛的一掌向李鐵迎去。拳掌相交,李鐵怎是牛奔的對手?立時被打得騰空飛起,落在地上昏了過去!
牛奔﹑徐美玲﹑劉華生三人圍著劉岩狠命相鬥。李良朋在一旁看著幾人相鬥的光景,嚇得面如土色。哪還敢上前加入戰團?劉岩與牛鬼蛇三人打得難解難分。又斗得七八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
劉岩焦急之下拔出了劍,劍掌齊施方才略占上風。但他一直不敢疏忽,因為對方武藝最高的柳飛驚還沒有出手!
自己此時雖占上風,可是如果柳飛驚一出手情勢就會立時逆轉。況且對方還有一個威力無窮的四象誅仙陣。劉岩心忖,自己此時不能過於占上風,不然就會逼得柳飛驚提前上場。為今之計,只有故意示弱,再伺機先辣手除掉一兩個對手再說。一來削弱對方實力,二來讓他們無法組陣。想到這裡他裝作力怯,劍勢稍稍放緩。雙方又成了平手之勢。
雙方來來往往,不一會兒又過去了十多個回合。李鐵此時又甦醒了過來,他雖然知道自己武功與對方相差甚遠,但見到劉岩孤身作戰,心有不甘,一咬牙掙扎著站起來,掙扎著向那邊走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柳飛驚見狀,眉頭輕輕一皺,也不見他作何姿態,旁邊諸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李鐵已被點中了穴道,柳飛驚依然站在原地,神情悠然,仿佛根本就從未出過手一般。劉岩雖在激鬥之中仍是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饒是他見多識廣,也看不出柳飛驚用的是何種身法!他心中暗暗吃驚。他本以為牛鬼蛇神齊名江湖,柳飛驚就算突出一點,武功高一點,但也不會比其他三人高到哪裡去。不料見他一出手劉岩立即知道自己錯了。這柳飛驚的武藝竟是遠遠高出儕輩!
劉岩與牛鬼蛇三人邊斗邊思量著如何出手重創其中一兩人。雖然他已占上風,但要重創其中之人卻是十分困難。徐美玲身形飄忽,練就了一身「靈蛇功」再加上她剛才吃了劉岩的虧,心下戒備之意甚重,一有不對立即避開。要想傷她大為不易。
劉華生的「幽冥爪」陰寒之氣極是厲害。劉岩雖然不至為其所傷,卻也要分神抵禦。而且劉岩內傷剛愈,唯恐一不小心讓陰寒之氣侵入經脈,益發不輕易與他硬抗。
好在幽冥爪雖是威力較大,但極為損耗真氣,無法連續發出。牛奔在這三人之中內外功均是最深。三人只有他能與劉岩一直硬接硬抗,把劉岩的大半攻擊都承受下來。他的「老牛拳法」似拙實巧,使起來猶如巨丁開山,一招一式節奏緩慢,但卻是穩重厚實,段落分明,無機可乘。另外他的護體「鐵牛功」也已有八九分火候,不擊中其要害難以使其受傷。
劉岩除了擔心柳飛驚的加入外,更擔心的是丐幫的其他高手馳援。雙方來來往往鬥了四五十個回合。忽然從衡陽方向傳來一聲長嘯,因為距離太遠所得都不很真切。柳飛驚聽了臉色微變,冷冷的說道:「仇長老是嫌我們辦事太慢,開始催促了。看來再不快點解決,他就要趕過來了!好吧,是我出場的時候了!」說完向這邊的戰團走過來!
柳飛驚走到已現疲態的徐美玲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道:「你歇一歇吧,我替你!」徐美玲被其一拍之下,陡然覺得全身一麻,所有的精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半點力道也使不出來。徐美玲心頭大吃一驚,情知他使上了「一拍兩散」,一時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他。
柳飛驚並不理會她,又是一掌按在了劉華生的後背上,劉華生也是渾身脫力,軟倒在地。劉岩見了也大是不解。
牛奔見到劉岩看著自己背後的眼睛有異,百忙中回頭一看,不由目瞪口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這是……」話未說完柳飛驚已一掌閃電般向他肩頭打來!
牛奔肩頭一沉,讓開這一掌,一招「鐵牛犁天」向柳飛驚打去。柳飛驚雙臂一縮,掌勢陡變,這一招出的快,變得更快,仿佛這一掌本來就是虛招似的!牛奔此時正好搶上前去,倒好像是自己主動往掌上湊一般。牛奔用不可思議古怪的目光看著柳飛驚身體慢慢軟倒!柳飛驚這麼快就解決了牛鬼蛇三人,不是他武藝如何了得,一半是因為出其不意,另一半是與他們三人相處的熟了,知道他們的弱點。劉岩看著柳飛驚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反而助我?」柳飛驚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說道:「你可記得十二年前風陵渡的因偷吃饅頭被人狂毆的小孩?」劉岩想起十二年前確是在風陵渡見到一個飯館的老闆在暴打一個偷吃饅頭的小孩。那孩子渾身髒兮兮的,大約十歲左右。雖是瘦弱,但一雙眼睛看上去卻很是機靈聰明。他氣不過,替那小孩如數給了錢,然後也教訓了那個老闆一頓。他本想收留那個孩子,不過當時有要事在身,只得作罷。最後給了些銀子給他。吩咐他就在附近不要遠去。自己辦完事後就來帶他。可是事後他再次趕到風陵渡時卻再也沒找到那個小孩。
他仔細的打量著柳飛驚。但時隔多年,柳飛驚從一個十歲的小孩長到現在,從一個少年到成人變化甚大。從他身上竟是看不出一點那小孩的影子。他問道:「你就是當日那個孩子吧?怎麼我後來找你……」柳飛驚接過話來,說道:「後來我另有際遇,還因此而習得一身武功。仇長老隨時可能趕過來,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詳情容我再稟。 此時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罷!」李良朋看出情勢不妙轉身策馬就走。柳飛驚哪裡容得他逃脫。但此時二人相距已有三四丈遠。而且李良朋性命交關,把馬打得猶如風馳電掣一般的狂奔。柳飛驚冷笑一聲,身形一縱,兩個起落已到得他的身後,然後輕舒猿臂,輕輕巧巧的就把李良朋從馬上擒了過來。
柳飛驚制住他的穴道,隨手扔在劉岩身前的地上。劉岩低下頭,二目神光炯炯,如同兩支利劍般向李良朋看過去。李良朋又是羞愧又是恐懼,轉頭不敢和他目光相以對。柳飛驚說道:「如此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徒留於世間何益?不如一掌打殺了方為痛快!」劉岩走到李良朋的近前,李良朋臉上懼意大生。那知劉岩卻出手解開他的穴道,對他和藹的說道:「你——,去罷!」李良朋不由愕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飛驚見到李良朋起身欲走,不由大吃一驚,上前出手攔住李良朋,然後轉頭對劉岩說道:「他出賣了你,還帶人追殺你,難道就這樣讓他走不成?……你……」劉岩沒等他說完就接口道:「算了,他出賣我也是形勢所迫,再怎麼說他都曾經是我的朋友!一朝是朋友終生是兄弟!他出賣我﹑對不起我,是他的事,我不能因此也出賣他,對不起他!」柳飛驚心頭一震,放開李良朋,對他鄙夷的冷冷一笑,說道:「你真是好運氣,交了劉幫主這樣的朋友!你滾吧!」李良朋聽了兩人的對話,羞慚之極,心情激盪之下也忘了去騎馬。掩面狂奔而去……
第04章
黃昏時分,天空陰風密布,紛紛揚揚又下起大雪。路上行走不便,劉岩便就近在俠客鎮落腳。到了晚上,雪卻停了,又升起一輪明月。那月色從窗戶透進來,分外靜美。劉岩興致勃發,走出客店,站在門前,月下賞雪,,此時別有一番況味。
忽然遠遠的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劉岩也喜歡吹笛,聆聽那曲調,正是《姑蘇行》!悠揚的笛聲,在這明月雪夜,更是讓人心曠神怡。劉岩尋聲而去,卻見一白衣文士在月下吹奏。劉岩生性愛交友,上前答話,不想這人卻是俠客鎮的縣官王國惟。兩人相談甚歡。
王國惟說,前面一處梅林,風景更好。二人趁著月色,踏雪而行不一會兒,果見前方一座梅林。這深夜之中極是靜僻。
正走著,忽聽得林中傳來女子的呼救哭喊聲。這聲音在雪夜之中顯得格外柔弱嬌媚令人頓起憐惜之意。劉岩正待轉身入林,王國惟連忙拉住他說道:「小心,江湖有言道逢林莫入!」劉岩微微一笑道:「王兄,看來你可是從未走過江湖。這句話是說追擊敵人時,如果遇到陌生的從林不能冒然而進,以防敵人在裡面伏擊。可是這梅林之中枝幹稀疏,就是有敵人也根本無法隱藏。因此不必擔心。」王國惟臉上微微一紅,隨著劉岩一齊進入梅林。
梅林之中梅花正自開的繁盛。林中瀰漫著一股淡淡而又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聞之不由神清氣爽精神陡振。二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得二十多米,一抬頭猛然看見眼前出現一幅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前方十多米遠的一株梅樹下,躺著一位絕色女子!她的肌膚異常的細膩而白皙。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那肌膚竟如無瑕白璧般的晶瑩剔透,容光鑒人,就連地上尚未融化的白雪相比之下都立時黯然失色!
她身上衣衫凌亂,而腰跨間竟赫然騎著一個彪形大漢。這大漢身材高大,粗壯如牛,身上肌肉虯結,通身都似瀰漫著無窮的精力。
那美女,玉乳十分白嫩豐滿,發育的非常勻稱高聳,乳溝深深的十分明顯。而此時的豐乳似乎比平時又漲大了許多,堅挺無比。乳白色的山峰上鑲嵌著兩顆粉紅色的乳頭,不知為何,乳頭已經充分勃起,甚至微微上翹,。而白皙的乳房在明月雪地的映照下,仿佛晶瑩剔透的如同玉盞!甚至可以看到一根根充血的靜脈!
那被濃密的黑黑陰毛包裹的私處微微鼓起,在雪白的沒有一絲瑕疵的玉體對比下,格外引人注意,王國惟和劉岩都不由得把目光移過去!——周圍一片雪地,然後是白花花的赤裸女體,只有那神秘之地帶著一叢黑。目光被吸引也是正常。
而在那誘人的粉嫩私處,一隻猙獰的陽具正快速的抽插著。因為那女子私處極緊,每一次抽插,都會把膣內粉紅的嫩肉帶著翻出來。
那女子在那大漢的身下像一隻驚濤駭浪中的小舟——顛簸起伏卻是身不由己!
那大漢兩隻手一隻抓著一個玉乳,如同鬥牛士緊抓牛角一般。豐腴的玉乳,被握得更是高高聳立。大約是抓得太緊了,那少女直呼痛。讓人看了不由心生憐惜。但那大漢恍如未見,依然拚命的捏著奶子。讓人懷疑,那水嫩的乳房吹彈得破的肌膚隨時會被他捏爆!
劉岩向來不貪女色尋常總是專一喜好打熬力氣,但此時見了此景也不由感到心旌動搖。王國惟更是看得耳熱心跳,口乾舌燥。
那呼救哭喊之聲正是從地上那女子口中發出的。這時那大漢也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看到二人,於是高聲警告道:「站住!」。但是王李二人毫不理會,繼續走了過去。那大漢一看情勢不妙,急忙站了起來。
這時劉岩二人已走到他的身前。這大漢惡狠狠的說道:「快點走,你們少管閒事。」劉岩淡淡的一笑並不理會依然向前行走。那大漢大怒道:「他媽的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冷不防一拳閃電般向劉岩的面門打來!
劉岩處變不驚,一動不動等到那拳頭離面門只有三四寸時,一抬左手看似不急不徐竟是後發先至,一把抓住那大漢的拳頭。那大漢心中一驚急忙把拳頭拚命往回一縮,哪知道卻如蜻蜓撼柱紋絲不動。正要用力再拉。忽然感到拳頭劇痛無比,手指骨被劉岩捏得格格作響。那大漢臉色大變,頭上冷汗直流。劉岩左手再一用力。那大漢登時發出殺豬般的慘號,跪倒在地連聲求饒。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口氣大過膽氣,膽氣大過力氣的主子。
劉岩略一鬆手,那大漢急忙連滾帶爬慌忙不迭的溜走了。王國惟恨聲而道:「這種人真是該殺!劉兄,你怎麼就這樣輕易的把他放走了。」劉岩道:「他也是一時糊塗卻罪不至死。——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就行了。」那女子此時已經穿好衣服。她臉上的紅潮兀自未退,朗月之下白雪一映更是明艷不可方物。那王國惟生性風流不羈,這時更是不由看得痴了!
那女子臉上一紅朱唇輕啟道:「小女子柳芙蓉,多謝兩位恩公相救。」說完裊裊娜娜的拜倒在地行起叩頭大禮。劉岩連忙說道:「區區小事,怎能擔當如此大禮,快快請起。」說完屈身來扶柳芙蓉。
那柳芙蓉輕輕一掙,堅持要叩完。她身上的衣服本已破爛不堪,二人這一掙,上身的衣物竟然掉了下去,那豐美的奶子跟著一顫,粉紅的乳頭跟著輕輕搖曳,如風中的紅梅,讓人心猿意馬。
此時二人相距極近,甚至都能聞到特有的乳香!劉岩心頭猛的一跳,連忙閉目轉頭。
但是就在他轉頭的瞬間——
柳芙蓉眼睛中露出一絲冷笑。突然她敏捷的從身上拔出一隻專破內家氣功的奇門兵刃「陰風鑽」,猛的向劉岩小腹刺去!
幸好王國惟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柳芙蓉。此時一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厲聲高呼道:「劉兄,小心!」可惜柳芙蓉的動作快若閃電。王國惟妙惟肖叫出來的時候「陰風鑽」離劉岩的小腹僅有一寸七分!王國惟邊說邊飛快的合身向柳芙蓉撲了過去。他的動作雖然快,但是和超級殺手柳芙蓉相比卻是慢如蝸牛。他人剛剛撲出,柳芙蓉的「陰風鑽」已經扎進了劉岩的身體裡面!
柳芙蓉從阻力中亦感到兵刃已經扎了進去,不由心頭一喜。意欲拔出「陰風鑽」再刺。但突然發現怎麼拔也拔不動。她抬頭一瞧,卻見不知何時劉岩的兩根手指已經放在了小腹之上,陰風鑽被其夾住,一時間進退不得!柳芙蓉心頭大駭當機立斷,立刻舍了兵刃一縱身退到一旁。
劉岩扔掉陰風鑽淡淡一笑道:「可惜!你這樣的女子居然也甘願做他人工具的殺手。」柳芙蓉暗算不成猶不死心,拔出一柄短劍又猱身而上。她的劍法專走偏鋒,險惡奇詭,往往從意想不到的部位和方向刺出。劉岩在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無瑕拔劍,只得空手與之對敵,一時之間給逼的連連倒退,險象環生。但是走了十多招之後,他已經能大體摸清其劍路。雖在後退卻已不慌亂。
兩人又拆了七八招,劉岩覷得其中一個微小的破綻,猛得一翻左手,使了一招落葉掌法的「落葉歸根」,眨眼之間已把短劍劈手夾住!柳芙蓉卻是好像早已料到此招,竟是毫不驚慌。突然一按劍柄,只聽得「蓬」的一聲那柄短劍炸出一陣藍煙,煙中還夾雜著無數的牛毛細針此時短劍距劉岩面部僅僅七寸!躲閃已然不及。他只得本能的摒吸閉目。一蓬牛毛細針竟然有大半打在他的臉上!
柳芙蓉心頭一喜,可是見那些牛毛細針隨即紛紛被震的跌落塵埃,不由的大驚失色道:「好厲害的『鐵布衫』居然連這種專破橫練功夫的梅花針都傷你不得!」劉岩剛要趁勢進擊,擒下柳芙蓉卻聽得旁邊傳來一聲大喝:「站住!你再動一動我就殺了他!」劉岩轉過頭,見到王國惟不知何時已經落入剛才逃跑的那大漢的手中。
那大漢見劉岩聞言果然不動,就繼續說道:「我喜歡直接乾脆,我們做個交易怎樣?我放了他,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剁下你的右手!」劉岩聽後一怔。那大漢看著劉岩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大可放心,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要你的一隻手。我們和你並無任何的個人恩怨。一隻手換你朋友的一條命十分值得。」——這正是這名殺手的高明之處:如果他藉此驟然之間對劉岩提出更高的要求恐怕反而會激起他的反抗之心,人質在手中也撈不到任何好處。相反只要劉岩砍掉右手,他再和柳芙蓉聯手,劉岩重傷之下定然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劉岩顯然被他們說動了,他左手按住劍柄剛要拔劍,王國惟卻突然高聲說道:「住手!劉兄,你我二人相識僅有一天,你——,大可不必為我犧牲若此!」劉岩肅容而道:「古人道『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友情豈是能用時間來衡量的!你我一見如故,但能救你,我又何惜區區一手!」王國惟嘆道:「他們只得到你的一隻手怎會幹休,定然趁你重傷取你性命。」劉岩仰天長笑道:「這一點我怎麼會料不到!但想我劉岩只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大人卻是朝廷命官國家棟樑。更重要的是現在像你這樣的好官清官已經不多!能以我一命換你一命豈不是很值得!………」王國惟聽到此處忍不住熱淚盈眶,激動的說道:「人生難得一知己!聞君之言,我王國惟真是——死—亦—無—憾!
但我豈能以傷友之命而得苟且偷生!這樣活著又有何意義!你不必再說。只是我死後煩托你照顧我的妻兒使他們不受凍餒我就足感盛情!「頓了一頓,他嘆了口氣接著又道:「其實,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和理想是做一名行俠世間仗義江湖的俠士!可惜………」劉岩疾聲而道:「此言差矣,我捨身救你既是為了你,更是為了黎民百姓!當今朝廷豺狼當道虎豹縱橫。貪官酷吏索賄勒逼,視萬民為芻狗。百姓深為其苦。惟有大人您身處濁世,獨能逆世而行,矯然不群,為國為民不愛其軀﹑不謀私利。您——,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劉岩說完毅然拔出腰間的寶劍!
此劍劍名「止戈」,長三尺三寸。敗於此劍之下的豪傑梟雄共計一千三百二十一人。但因劉岩寬厚仁慈,「止戈」從未見血。不料現在———它卻要第一次飲血,而且是自己主人的鮮血!
劉岩深情而緩緩的的看著寶劍……
不知何時起了風,一朵梅花隨著風兒輕輕的飄落到「止戈」劍的劍背上,然後又慢慢的滑落下去……劉岩心頭一動,抬起頭看著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仿佛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看來又要有一場暴風雪……」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他。沒有料到這一代大俠臨死之前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柳芙蓉和那大漢面面相覷。驀然間只見劉岩猛的一抬手「止戈」劍竟然脫手而出,在夜空中激起一道驚虹,閃電般的向王國惟的胸口飛去!使的正是飛花劍法的險惡招數「飛花襲月」!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料到劉岩竟有此招。看那劍的驚人氣勢不但王國惟性命不保,就是在其身後的那大漢也要一同被其貫穿!
那大漢見機很快,身手也是異常敏捷——顯然一開始他是故意隱藏了實力——身形一彈退出了一丈開外。不料那劍到了王國惟身前忽然直勁轉為橫勁,「啪」的一聲插在了雪地之上。劉岩一縱身護在了王國惟的身前。那大漢知道萬萬不是劉岩的敵手居然不顧同伴柳芙蓉轉身就逃。劉岩恨聲而道:「真是卑鄙無恥之徒。」說罷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旁邊一株梅樹上。但那株梅樹卻是紋絲不動,——甚至連枝頭的梅花花蕊都未輕顫一下。王國惟看著覺得這一掌很有點古怪。依照劉岩的功夫,憤恨之下,這一掌應該把梅樹打得稀巴爛才對!
那大漢輕功頗為不弱,幾個起落,身形已至十數丈外!看看即將消失在劉岩的視線之外。他心頭正在暗自竊喜,忽然感到一股大力從地上涌了上來,立時之間渾身如遭電亟,酸麻無力。勉強踉踉蹌蹌走得三四步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口中鮮血狂噴,仆倒在地!
柳芙蓉心頭大駭,驚呼道:「大瀉神功!」
劉岩轉過頭看著柳芙蓉。柳芙蓉臉色立即變得煞白,頭上冷汗直冒,偏偏身上又覺得寒冷無比如墜冰窖!哪知道劉岩只是對她淡淡的說道:「你走吧,我從來不殺女人!而且你也沒有必死的理由。」柳芙蓉臉色這才一緩,轉身就走。走了兩三步忽然又回頭問道:「其實——,你是不是早已看穿了我們的暗殺計劃?」劉岩微微一笑道:「老實說,這個計劃真的是非常完美但是訂立計劃的人沒有想到今天會下雪。」柳芙蓉滿臉疑惑的看著劉岩問道:「下雪?」
劉岩說道:「是的,下雪使這個本來很好的暗殺計劃破綻百出。
其一,如果真的是強姦的話,雪地上一定會因為掙扎而留下凌亂的痕跡。但現在地上沒有!
其二,我一進樹林時,從你們二人的情形和姿勢看,應該很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從當時你聲旁被你體溫所融化的雪來看,你躺在地上的時間卻很短!當然這只能算一個疑點;其三,試想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那麼在寒夜之中赤身裸體躺在雪地上,早就會被凍得臉青唇紫,渾身發抖。但你卻一直面色如常,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寒冷。——甚至還臉帶紅暈。
另外,你全身連一絲血痕也沒有,試想如果真的是強姦,對方會如此憐香惜玉嗎?「柳芙蓉貝齒輕咬朱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別人都說你是個謙謙君子,哪知道……哼……哼……居然也……偷看女人的身體!……而且……還看得那麼仔細!」劉岩正色說道:「錯!這並不是偷看,而是正大光明的看!只要心中無邪,即看何妨!君子?什麼樣的人是君子?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人就是君子嗎?否!真正的君子應有所作為,有所必為,為國為民造福天下!而不能只是獨善其身,更不能明地里浩氣干雲,光明磊落;暗地裡卻是為所欲為無所不為甚至是胡作非為!想我劉岩心地坦蕩,俯仰盡皆無愧於天地,雖然不足稱為君子,也不會是如你所想的,是一個貪花好色﹑卑劣無恥的偽君子罷!」略一沉吟,劉岩看著柳芙蓉繼續說道:「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你就是『神仙老虎狗』殺手三人組中的『迷魂仙子』陳素琴,剛才那大漢則是『虎頭蛇尾』湯濤。」說到這裡忽然他心頭一動,隱隱感到有點不對勁。殺手三人組向來不會單獨行動!那麼狗口大師為何一直沒有出現,難道……正想到這裡突然感到渾身一麻,竟已被人點了穴!
第05章
忽然劉岩感到渾身一麻!下手的正是身邊的王國惟!
他咧嘴一笑,一張闊口一直裂到耳邊,口中的虎牙益發顯得益發尖銳!
「神仙老虎都來了,狗還會遠嗎!我就是狗口大師。」說完張開血盆大口向劉岩的咽喉咬去。
那柳芙蓉卻出手阻止了狗口大師!她嘆息道:「他才是真正的俠者!他和那些表面道貌岸然的人不同!這樣的人不多了!江湖正是有了他們,才會有生機!活在這樣的江湖才有希望!我不想為了錢把希望扼殺!」旋風十二騎 青龍崗
十二個人,十二匹馬,靜靜的駐足崗上。這十二人與一般武林中人不同,盡皆身穿重鎧,手持大槍。這十二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赤霞莊旋風十二騎。赤霞莊莊主李日照人稱武林第一劍客。李日照不但武功好,為人也是急公好義,俠肝義膽。因此被大家公推為武林盟主。這旋風十二騎除了沈青天外都是來自各門各派,他們尋常主要是為武林盟主向各大門派傳達消息和維護武林公道。
十二騎之首的沈青天神情莊嚴而肅穆:「各位,首先感謝大家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同甘苦﹑共患難,非常榮幸能與各位並肩戰鬥至今。請允許我對各位致以崇高的敬意。」沈青天用嚴肅而懇切的目光掃視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今日一戰我們毫無勝算,甚至可說是必敗無疑。我們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拖到莊主來為止。但有一點我特別需要和大家說明。李莊主尚在三百里外,以我們的戰力,不可能拖到他來。但據我所知,另一批武林同道正向這裡趕來,擬在中途設計伏擊。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是以生命與鮮血來換取時間。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他們即使不能殲滅淫賊劉岩,但必可拖到李莊主趕到。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人會來了增援我們,留在這裡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因此如果你們之中哪位想要離開,我絕對可以理解,更不會有任何的阻攔和輕視。相反我同樣對您致以崇高的敬意。離開並不表示懦弱,而是一種理智,你們不是赤霞莊的的人,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要走的此時就可以走了。
「一個真正的武士決不會畏懼任何危險和困難!別人我不管,我是決不會走!」一個中年騎士走出來,站在了沈青天的身邊。
「如果貪生怕死,當初我就不會來做旋風十二騎」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
「阻擊劉岩,嗯,這樣熱鬧又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我?」一個年輕人搔了搔頭皮,漫不經心的走到沈青天的身邊。
不一會兒,十一個人全部站在了沈青天的身邊。
沈青天看著這些手下,忽然間只覺熱血沸騰,不由仰天長嘯:「好!就讓我們和他一決生死吧!」半個時辰後劉岩﹑李鐵﹑柳飛驚等三人也來到青龍崗。走到崗上,劉岩見到對方十二人肅然不語,正嚴陣以待。十二騎之首的沈青天也看到了劉岩等人。他高聲對其他人叫道:「此刻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留名後世的大好時機,沖——!」說完手中巨槍一擺,當先策馬向這邊衝過來。其餘眾人也跟著排成一排沖了過來。劉岩知道旋風十二騎平素行俠仗義,所作所為頗為武林同道所稱道讚譽,遂對柳飛驚和李鐵說道:「千萬不可傷了他們的性命!最好點穴制住他們即可。」此時劉岩傷未全愈,還要照顧李鐵。柳飛驚雖是武功遠遠高出敵方,但一來心存顧忌不想傷了他們,二來對方也是人多勢眾。因此雙方一時打得難解難分。柳飛驚想要點他們的穴道。可是這一十二人都是身穿重鎧,點穴手法對他們根本無效!就在雙方相持之際。忽然十二騎中有一人忽然慘叫一聲栽倒於馬下,業已斃命!雙方都吃了一驚。因為劉岩這一方的幾人中根本沒有一個去攻擊此人!
雙方激鬥之際也無暇細看。不過緊接著十二騎中又相繼有多人莫名其妙的喪身!十二騎之首的沈青天心中納罕,暗自觀察四周,但崗上樹木稀疏,縱目望去沒有一點可疑之處。
又過得片刻,沈青天一控馬韁向左避讓。他本擬讓開二尺,不料卻只讓開了二尺二寸。本來一般人也不會以之為意,但沈青天身為旋風十二騎之首,騎術極精,控馬趨退,如臂使指,分毫不差。他微一遲疑,腦中靈光一閃:「有人匿身附於馬下!難怪多人莫名身亡。」想到這裡他猛然一勒馬韁,同時拔出腰間寶劍,向馬腹之下倏和刺去!一刺之下卻刺了個空。他的眼睛餘光見到一個黑影如閃電般一晃,到了另一個同伴的馬下。沈青天高聲叫道:「小心!下面有人!」那個同伴一愣,轉頭看著老大,忽覺下體一痛,一支短劍自下而上刺入他的體內!他連驚叫聲都未及發出就一頭栽下馬來,氣絕身亡。
此時旋風十二騎除了沈青天外只剩下三人。柳飛驚﹑劉岩二人輕易將他們制服。這時一個輕捷慓悍如同豹子般,十七八歲的少年從馬腹下閃了出來。那少年高興的對劉岩說道:「師父!」這個少年就是從小被劉岩收養帶大的徒弟高野森。
劉岩說道:「你不是在濮陽嗎,怎麼會來這個地方?」「徒兒聽說師父有難,特來援助,怠慢之處還請師父見諒」「你有這你份心為師感到十分欣慰,但這是我和黃幫主的事,你是正氣幫的一員,所以我不希望把你牽連在內。」「不!徒兒早有心理準備,師父不用擔心!」
劉岩又問了他一些近況,忽然面色一沉,說道:「這旋風十二騎,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子,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驟施如此毒手?!」高野森本來以為自己是為師父立了一大功,正自高興,這句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讓他從頭涼到腳。他吶吶的不知如何回答。柳飛驚連忙過來勸解道:「高老弟急急趕來,見到雙方斗得正緊,也不知他們是何等人物,雖是魯莽,但也情有可原。」正說著,忽聽得後面又是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微微一驚,均回頭向後看去。原來是唐金牛回來了。劉岩心頭大喜。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唐金牛不一會兒來到近前。他欣喜的跳下馬來,走到劉岩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瓷瓶,對劉岩說道:「解藥有了!」劉岩吃了解藥,心口煩惡之感很快消失了,只是胸腹之中還微有不適。他知道要完全去除毒性尚要有段時日。
血戰板門店
這一日一行幾人來到板門集,板門集當日正趕上廟會,街上人來人往,顯得很是繁華。唐金牛呵呵笑道:「為了趕上你們,幾頓沒好好吃上飯了。我們先去吃上一頓再說吧!」大家也都有些餓了,紛紛附和。
集鎮不大,一共只有五六家酒樓。因為當日是趕廟會,大部分酒樓都已客満。最後幾人好不容易在較為偏僻之地找到一家酒樓有空桌的。
為了便於隨時觀察外邊動靜,五人在靠窗口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這家酒樓大概過於偏僻,生意並不好,當此旺季八張桌子還倒有一半是空的。靠近門口的那張桌子上是六七個壯漢,此時喝得差不多醉了,正大聲吆喝著猜拳行令,裡邊一點的是兩個商人,看來也是剛剛到這裡的。兩人閒聊著,等著上菜。靠牆角的一張桌子坐著祖孫兩人。那個老人大約有六七十歲,滿臉愁苦風霜之色。小孩只有十一二歲左右,長得十分機靈可愛。兩人衣著簡樸,面前桌子上也只有兩碗白飯,一碟蠶豆,一碟豆腐乾而已。
那個小孩看著鄰桌上豐盛的菜,咽了咽口水,說道:「爺爺,我也要吃雞肉!」爺爺說道:「小孩子不能吃雞肉,吃了會肚子痛!等你長大了爺爺一定買肉給你吃!快吃飯,吃了飯才會長大!」那個小孩「哦」了一聲,低下頭開始扒碗里的白飯。
劉岩憐其孤苦困頓,本來想替他們叫一盤肉,但聽老人這麼一說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經過老人身邊時,故意輕輕一撞,把一錠銀子塞進了老人的懷裡。
唐金牛點了菜後回來坐在劉岩身旁,但眾人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上一樣菜。唐金牛餓得有點急了,粗著喉嚨大嚷。跑堂的夥計在裡間急急的應了一聲,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那跑堂的邊一溜小跑一邊連聲道歉。
李鐵坐在劉岩左邊,看著那跑堂的漸漸走近,無意中覺得眼睛一花,托盤下有什麼東西在發光!這亮光一閃即沒,李鐵心中格登一下,大叫一聲:「不好!」那跑堂的夥計此時已離劉岩身後不到一尺。他一聽之下知道不妙,閃電般抽出托盤下的短刀,向劉岩刺過去,出手如風顯然也不是庸手。
李鐵在出聲示警的同時,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去搶那夥計手中的刀。那夥計左臂一格一揮,已把李鐵揮得跌了出去。李鐵踉踉蹌蹌跌出去五六步遠,看看就要撞到旁邊桌子的一個商人身上,李鐵怕把人家給撞壞了,急忙左手在桌子上一按,這才勉強穩住身形,那知忽然之暗感到心口猛然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一把匕首已赫然插在了胸口!
那個商人嘴角帶著一絲陰冷的笑容。李鐵掙扎著試圖出聲示警,但只是在喉嚨中發出「格格」的兩聲輕響,然後一頭栽倒在地。
由於李鐵阻了一阻,劉岩已然驚覺,他回身來奪那個夥計的短刀。
那個夥計高叫一聲:「一起動手!」
隨著這一嗓子,酒樓內整個形勢立時大變。那本來喝得好像就快要醉了的四個壯漢齊惡狠狠的向這邊撲過來,哪裡有半分醉態?兩個商人從懷中抽出兵刃也前來相助。一邊的大廚手一揚,三把飛刀呈品字形向這邊打來。三把飛刀剛出手,又是連發三支袖箭,緊接著竟把案板上的三把寬大厚重的菜刀也當成暗器擲了過來。掌柜的帶著五六個人操著傢伙也一齊衝過來。
酒樓之上劇變陡生。那祖孫兩人嚇得茫然不知所措,想要退出去但空中又是暗器亂飛,只得縮在一邊不敢動彈。劉岩看這幾人出手知道其中並無特別厲害的腳色。人數雖然眾多也不足為慮,唯一擔心的就是激鬥之下會傷及無辜。於是他對唐金牛說道:「你快去護著那祖孫二人下去。」唐金牛應聲準備過去,卻在半途被那兩名商人擋住。
一名商人一刀向唐金牛的肩頭削來。唐金牛毫不理會,大喝一聲,恍若平空打了個霹靂,同時提起醋缽般的大拳頭向那商人胸口打去。那商人被那一聲大喝震得腦袋嗡嗡直響,有點懵了,全然忘記了閃避,被唐金牛一拳打得胸骨盡碎,立死當場!這時另一名商人從旁邊悄然掩近,一劍如毒蛇般的向唐金牛的腰脅刺去!唐金牛未曾提防,此時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腰脅被其刺個正著!那商人大喜,哪知卻怎麼也刺不進去!唐金牛虎吼一聲,一拳把劍砸斷。那商人驚得面如土色,慌忙避到一邊,心頭猶自砰砰跳個不停,暗道:「好厲害的鐵布衫!」唐金牛也不再理會他,逕自走到那祖孫兩人面前,說道:「跟我走!」說完左手抱起那個小孩右手拉著老人向外走。唐金牛心頭著急,走的也快,老人有點跟不上。老人兩隻手一起抓住唐金牛的手腕,在其半拖半拉之下,才能勉力跟上唐金牛的步伐。
唐金牛走到門口蹲下來準備放下小孩。不料忽然覺得老人抓著自己的手倏的變得堅強有力,如同鋼箍一般緊緊的箍著自己。脈門一麻,半邊身子頓時酸軟無力!唐金牛心頭一沉,同時立即想到懷中的小孩也是極其危險,連忙左手一揮把那個小孩扔了出去。不料這小孩武功竟遠遠高出其餘諸人。只見他腳尖一踢,猛的蹴向唐金牛的咽喉,腳底上明晃晃的竟藏有一把利刃!唐金牛連忙一仰脖子,險險讓了開去。那老人一手抓著唐金牛右手脈門不放,另一隻手五指如勾來叉他的眼睛。兩人都知道唐金牛的鐵布衫的功夫了得,因此專挑人身上最軟弱,功夫又練不到的地方出手。
唐金牛剛剛讓開第一波攻擊,二人出手如風又是一齊攻到。唐金牛忽然不再理會那個小孩的攻擊,高大的身形往前一撲,把老人整個摟在懷裡,左臂一攬,死死箍住他。那個老人被箍得渾身骨骼格格作響。老人大急,制著唐金牛的手猛催內力,唐金牛渾身一陣酸麻,手臂箍的力道頓時小了許多。
那小孩一探左臂,又來硬挖唐金牛的雙目。唐金牛此時半邊身子麻痹,移動遲緩,只得急急一偏頭,幸而那小孩人小臂短,堪堪讓開來招。不料那小孩膀臂仿佛突然長了許多,幾乎已與成人一般。唐金牛隻覺得眼前一黑,頓時二目皆盲。那小孩陰陰一笑,渾身骨骼發出「畢畢啪啪」的輕響,不一刻的功夫,變成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原來他是以縮骨功扮成小孩來掩人耳目。這兩人就是江湖上十分令人頭痛的「老少殺手」。
唐金牛猛然大喝一聲,那個老人覺得一股大力從唐金牛手腕湧來,制住他經脈的手被震的鬆脫開來。唐金牛猛吸一口氣,巨大無朋的身體又膨脹了許多。同時雙臂急收。但聽得「格格格……」骨骼爆裂之聲不絕於耳。老人把唐金牛箍的全身骨骼盡裂,氣絕身亡。唐金牛也是身子一傾,倒在地上。
原來唐金牛已存同歸於盡之心。自行震斷經脈,不再受其所制,趁著脫困的剎那,突起發威,箍死了敵手。但自己經脈已斷,卻也活不成了。
屋內眾人也斗得正緊。柳飛驚一人敵住對方六人。高野森走過來,說道:「飛驚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完一縱身來到柳飛驚的身後。
柳飛驚因自己雖是以寡敵眾,卻還穩占上風,同是對唐金牛出去一直未回有點擔心,於是說道:「你不用幫我……」話未說完忽然覺得後心一涼,柳飛驚回首看去,出手的居然是高野森!
高野森笑嘻嘻的說道:「那我就幫他們!」
柳飛驚驚怒之下奮力向高野森胸口抓來。但招至半途人已是氣絕身亡。
劉岩在一旁與另外七人相鬥,但他眼觀六面,耳聽八方。見到這等情形,不禁大吃一驚,忙逼開眾人,縱身來到高野森面前。
劉岩的眼中似乎都要迸出火花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原——來——你是黃升天派來的奸——細——!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高野森說道:「因為我要變強!而且要迅速的變強!只有黃幫主能幫我迅速變強!要學到你這樣好的武功我知道極不容易,而且那要花上很長的時間!你的作風與做法一貫很愚腐,———你的武功也是,雖然你的武功也很高。你總是說什麼武功應是用來鋤強扶弱解危濟困的,錯!這個世界本就是優勝劣汰,那些弱者就讓其自生自滅好了。幹嘛非要鋤強扶弱!至於武功,學來就是為了用它來殺人。武林本來就是一種研究如何更有效﹑更快捷的殺人方法!黃幫主教了我很多武功,這些武功才能讓我更好﹑更直接﹑更快的殺人。我並不是好殺!殺人是手段不是目和。只有擁用能夠操縱別人生死的力量,才能保持絕對強者的姿態……」劉岩打斷了他的話,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已完全墜入邪魔外道!一個真正的習武者,其生存的目的就應該是為了理想﹑正義和公平而奮鬥!」高野森哈哈大笑,小小年紀竟顯得霸氣十足。
他說道:「真理?公平?正義?哈,師父你現在還沒明白嗎,你這些觀點早已陳朽過時了。世界真的有公平嗎?那為什麼王侯將相無所事事,卻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平民百姓胼手奫足日夜辛勞卻食不果腹,荒年甚至餓死路頭。這世界上只有強者和弱者!其實這世界也很公平,只是得看你是否夠強!弱者註定要被人奴役﹑被人踐踏。而強者卻可以高高在上支配奴役弱者,憑其喜好改變弱者的命運。什麼是真理,正義?那不過是強者所制定的規則。只要你足夠的強。你就可以改變他,並重新制定你的規則,讓所有其他人都必須遵從它!——誰強誰有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劉岩凜然說道:「即使是有理也並不是公理,——公理公道自在人心!」高野林說道:「我還是這話,這個世界上誰強誰有理!要想教訓我,先打敗我再說!」於是師徒二人在酒樓之上展開了一場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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